玉曇搖著頭,目光始終正視著周易,當聽到共同語言這四個字的時候她禁不住笑了下,隻是在那麽一瞬間的芳顏觸動,便足以令人拜倒。聽周易說完後,她的眼神繞過周易的眉角,凝望著靈台方寸山外悍不畏死衝擊神山的魔羅,若有所思。


    “什麽共同語言。”


    她將目光收回了回來,再度盯向了周易,令人難以琢磨的笑容中看不透她的真意,但隻是這一時的笑,足夠令人心曠神怡。


    “我的身份。”


    周易苦笑著說:“你是唯一一個慧眼識人的人,知道我根本不應該處在自己目前所處的位置上,無論你對我是出於鄙夷還是其他態度,我都應該感謝你,因為這點對我無比重要,能讓我不再迷失,始終認得自己。”


    “別笑。”


    玉曇忽然斥道。


    “嗯?”


    “你給我聽好了。”玉曇認真地說道:“你的任務和我清慧接到了,我可以跟你走一圈,但我是有要求的。第一,你不許在我麵前以你的本來麵貌出現,就是你現在的麵容,這是絕對不容許的,聽到了嗎?第二,你隻能以-,兩年前你以龍套為身份的容貌在靈台方寸山活動,沒有其他,明白了嗎?”


    周易瞪圓了眼睛道:“大姐你看清楚了,我現在是我十五歲左右時的模樣,嫩得很,和他難道也……”


    “算我求你。”


    玉曇細長的秀眉微微蹙起。


    “好。”


    周易馬上答應了下來。


    他明白玉曇話裏的意思,這個女人與他等級恢複的差不多,容貌上的年歲也差不了多少,她堅持不讓周易以本來麵貌出現的心理周易很理解,清瑤曾經說的姐夫並不是針對雲嫦月的,而是針對雲紗的。可以想象他和她曾經熟識,並且早在周易目前外貌所處的年齡段之前。


    所以周易很理解玉曇的心情,對他來說這樣也好。至少有她能時刻提醒周易是誰,不管是出於善意還是惡意,這點對於周易來說都很重要。這正是周易所希望的,眼下也唯有戀人的眼睛能顯然易見地察覺出一切。就像當初青女能夠明顯感覺到他的變化一樣。


    周易通過千變魚龍變化成了他龍套身份的容貌,然而因為法寶的局限性和當前陸地金仙的屬性限製,即使他變化了,容貌也依舊是少年模樣,頂多就是龍套的少年版罷了。


    “天樞位置就在你腳下,靈台方寸的催動是隨我心意來的。你是要下地獄是吧!那先說好,一旦有危險。你必需把我們兩個藏進太極圖裏麵,否則我和你沒完。”


    玉曇快步走到了仙台中央,右手在胸前一捏道訣,靈台方寸山猛烈的一晃飛了起來,她給周易傳言警告,而周易則是點頭答應,並且重新以一花開五葉的狀態出現,站在玉曇身旁的法身將太極圖向下一壓,轉化成太極雲圖。


    呼!


    風吟!


    靈台方寸山的神禁中陡然卷出了無盡光霧。以靈台方寸山為中心,浩大的太極雲圖瞬間展現開來,陰陽交轉,生死易換!


    “好了。這樣的話要下地獄的話更加安穩一些。”


    施法後的周易終於心安下來。他之所以來找玉曇正是為了與其組隊借用靈台方寸山。將不能動的太極雲圖化為能隨洞府仙山而動的神禁,太極雲圖不會跟隨玩家動而牽動,但如果以洞府仙山為中心的話便完全不一樣了。這也是周易為什麽想要靈翠峰的原因,一個能移動的洞府仙山在以後妙用極多。


    但眼下靈翠峰還並沒有經過特殊祭煉。且難當大任,所以周易才不得已找玉曇。但說句心裏話,他現在對玉曇已經沒有了任何排斥心理。就算她說話再難聽,再用不光彩手段占周易的便宜他都無所謂,因為玉曇這個存在,對他來說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她是周易唯一能證明自己還是自己的客觀因素,除她之外周易隻剩下自己的主觀了。白露區的朋友和父母當然認得他,但那是建立在他們不知道周易現狀的情況下,而知道周易現狀的,青女已經和他熟悉的不再叫他的名字了,聖徒、衛悲他們也不過是照顧周易的情緒,而稱他一聲周易。


    沒錯,他們叫的是周易,不是周益,周益這兩個字在這兩年中已經慢慢地消失了。


    轟隆隆!


    行起的靈台方寸山在太極雲圖的保護下,全如割草一般卷過諸天魔羅,輕而易舉地將周圍的所有全部碾死,和碾臭蟲似得。


    玉曇看著屬性麵板上飛漲的潛能,玉容上情不自禁地浮出了會心笑容。清慧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默默地站在了周易一個法身的背後,她坐在了地上抱著雙腿,將頭埋在雲裳中,清亮的眸子默默看著眼前的一切,安寧而又默默不語。


    “這兩年過得怎麽樣。”


    察覺到了清慧的到來,周易平靜地問道。此刻,除了盤坐在玉曇身邊凝神催動太極圖的法身外,他的四方法身分別站在仙台的四個方向,太極圖在他身旁運轉,四方法身時刻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還好。”


    清慧回答。


    “是誰教你的鬥劍。”


    “玉曇。”


    這句對話後兩人陷入了一種沉默的尷尬中,不過周易顯得很坦然,他能感覺到清慧其實也坦蕩,也不知為什麽,兩人不久前鬥劍的事情似乎就這麽煙消雲散了。周易笑道:“你很厲害,基本已經站在《彼岸》的最頂尖了。”


    清慧笑了,她的秀美容顏都埋在雙腿與雲裳中,她笑道:“但還是打不過你。”


    周易聽出了一些端倪,清慧為什麽要打敗他?周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直覺告訴他知道對他沒什麽好處,所以他避過了這個話題,他說:“你已經從你伯父的控製中走出來,我在淨土也沒有看到他,我估計他已經隕落了。怎麽,你這兩年來就沒有找找工作,找找男朋友之類的嗎?一直在《彼岸》中,對女孩子可沒有什麽吸引力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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