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淵和這方天地,諸多禁製的契合度,大幅度提升。


    先前,那一條條五彩雷霆閃電的降臨,就讓他意識到了這點。


    而,隨著一縷縷魂念,和秦雲四支青陽箭的血誓,達成玄妙的聯係,虞淵的天魂,都仿佛因此而有了細微變化。


    以意念溝通劍魂,他發現臂骨上,點點的劍芒,像是化作一隻隻眼睛。


    一隻隻,能洞察禁地的天眼!


    他的境界太低,沒有能突破到入微,不然他覺得以靈識,深入臂骨中的劍芒,當能看到禁地更細微!


    這就好比,銀月帝國的修行者,在那片禁地悄悄放置諸多蜃珠。


    然後,以蜃幻水幕,以蜃珠為眼睛,觀察那方禁地的一舉一動。


    而他斬獲的劍魂,融入臂骨的點點劍芒,也有類似的效果。


    甚至,要遠遠比蜃珠、比蜃幻水幕更玄妙神奇。


    蘊靈境的他,此刻由於天魂的精進和突破,隱約可借助劍芒,感知到周邊的奇特。


    異魂邪物也罷,強烈的靈力波蕩也好,都能捕捉一二。


    之所以可以帶領秦雲、李玉蟾一行人,尋覓到這裏,切割掉那稀疏尋常的隕石,將其中潛藏的靈晶給弄出來,就是借助劍芒。


    意念溝通劍芒,他敏銳地感應出,此地有異乎尋常精煉的靈力結晶。


    從而精準定位,將塵封了不知多少年,不知天然存在,還是後天封存的一塊塊靈晶,給剝離出來。


    “隕月禁地,不太可能孕育出靈晶!”


    李玉蟾凝視著,一塊塊晶瑩剔透,如寶鑽般眩目的靈晶,道:“必然是隕寂於此的大修行者,以秘法將靈晶嵌入隕石。而且,還以非凡的手段,遮蔽了一切氣機,讓人的魂念,都無從感知。”


    握著一塊靈晶,眼睛綻放出別樣神采的秦雲,輕輕點頭,“該是如此。”


    旋即,眾人的視線,便再次集中到虞淵臉上。


    “我不想解釋什麽。”


    虞淵聳了聳肩,隨手撿起一塊靈晶,在掌心把玩著,說道:“我隻要告訴你們,在這片隕月禁地,大家聽我的安排和調度即可。”


    “秦前輩,還請你盡快恢複到巔峰戰力。還有你,你……”


    他伸手指向李玉蟾,李禹,還有那位七神宗的入微境老者,“和那青銅豐碑的一戰,要仰仗你們,你們率先以靈晶恢複。我有種預感,那位潛伏在青銅豐碑的域外天魔,我們不理不問的話,可能很快便能掙脫。”


    話到這裏,他神色有點陰鬱。


    興許是天魂的精煉,和這方天地契合度更高,他有些心神不寧,時常不安。


    不安的源頭,都指向他刻意避開的,那青銅豐碑所在。


    似乎,要不了太久,青銅豐碑就能擺脫禁製,要主動來找他。


    “你有信心,能戰勝那青銅豐碑的域外天魔?”秦雲皺著眉頭,“你可知道,那位有多麽的恐怖?”


    “我沒有碰到他之前,什麽都保證不了。”虞淵不敢胡說,“但我覺得,我們要盡快!”


    丟下這句話,他對李玉蟾點了點頭,示意那些靈晶,交由她來分配。


    僅有蘊靈境修為的他,以靈玉來修行,都是奢侈和浪費,更加用不掉靈晶。


    他取一塊靈晶,在掌心把玩,也隻當是戰利品了。


    握著一塊靈晶,他便去了別處,靜坐著,嚐試以天魂,去感悟那把白紙扇,想要看看白紙扇四個古老黑字內,黑衣童子和白衣童子的戰鬥,有沒有結果。


    在他的感覺中,白衣童子和黑衣童子若是相融,能為其所用,和那青銅豐碑的一戰,把握會再增加幾分。


    他的心神,漸漸沉浸於內。


    一縷縷念頭,在慧極必傷四個古老黑字內,悄然飛逝。


    古老字體內部,自成一方神奇小天地,密密麻麻的黑色和白色光線,交織在一塊兒,凝結為一個望著,略顯怪異的全新童子。


    黑白相間。


    新童子,如以黑白線條刻畫而成,軀體有黑有白,連眼睛,都是一黑一白。


    隻是,仔細去看,真真去計較,會發現白的那一部分,似更多一些。


    新生的童子,在虞淵的一縷念頭,逸入到慧極必傷四個古字,在那個慧字時,就仿佛一閃後,也全部於“慧”字集中。


    他靜靜地望著,似乎不存在,隻是一點念頭的虞淵。


    一段晦澀難懂的,而虞淵偏偏能體悟解析的魂念,從新生童子,一黑一白的眼睛傳遞而來。


    ……


    李玉蟾吩咐李禹,把靈晶的數量清點好,先給秦雲來恢複。


    忽然間,秦雲凝視別處,輕聲道:“有人。”


    不多時,李玉蟾也感應出動靜,並悄然以陰神懸浮高空,遠遠眺望。


    “藺家那丫頭,之前怎麽和你們分開的?”她本體,則是詢問李禹,還有詹天象等人。


    “藺家和樊離,覺得原路返回帝國,才是最穩妥的做法。”詹天象咧嘴一笑,“虞淵說預感到,那條路是死路,不通。虞淵執意要深入腹地,從赤陽帝國的出入口,踏出禁地。”


    “因為這個,大家不歡而散,分道揚鑣。”


    “樊離,藺竹筠和藺家,還有一些人,就獨自離開了。”


    這番話說完,詹天象就好奇地問:“怎麽?是他們找過來了?”


    “不是他們,僅有藺竹筠一個人。”李玉蟾黛眉微蹙,道:“藺丫頭的情況,似乎不算是很好……”


    “怎麽了?”蘇妍插話。


    “等會自然就知道了。”


    一刻鍾後。


    藺家在禁地的領頭者,帝國五輪新月之一的藺竹筠,孤零零地走了過來,她在看到眾人時,眼睛先明顯一亮,又迅速黯淡。


    所有人都看出,她和原先的秦雲,還有那位七神宗的老者,有很多相似。


    氣血和靈氣幾乎耗盡。


    即便是此刻的她,突破到了破玄境,但她如今給人的感覺,就是虛弱到極致,似得不到外力接濟的話,很可能會死。


    一塊靈玉,從李玉蟾袖口飛出,落在藺竹筠腳下。


    如溺水之人,忽然看到溪河,藺竹筠迅速抓住。


    一股冰寒氣機,瞬間從其枯竭的丹田穴竅傳來,隨後便拚命地,汲取著那一塊靈玉內的精純靈力。


    好一陣子,她稍稍恢複了一點,才淒然道:“全死了,我藺家族人,一同離去者,包括樊離,都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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