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顆精確製導導彈(hacm)擊中了機腹,爆炸的強震讓整個客艙驚叫一片。


    儀表盤上十多盞原本亮著顯示正常工作的黃燈一下子暗了一半,小風心裏一沉,黃燈熄滅也就意味著停止工作,一瞬間大半的儀器停止工作,很可能意味著那顆導彈摧毀了客機的apu(.


    y-powe


    -unit)!


    apu是飛機飛行時的主動力係統,正如她所料,幾十秒後飛機的引擎也隨之熄火了,失速讓飛機急速降低高度。


    一聲倉皇的驚呼,小風回過頭,身後是臉色慘白的愛莎。飛機正在自由落體,愛莎緊緊拽著門邊的扶手,驚恐的看著一排熄滅的儀器燈。


    “apu被摧毀了?”apu損毀意味著什麽,作為有著多年跟機經驗的愛莎非常清楚,飛機下落的速度恐怕也不及她心涼的速度。任何人在即將麵對死亡的時候心情都不會美好,不過至少她還記得自己的職責,“我去打開安全門,讓乘客跳傘!”


    “不,先等一下。”


    民航客機與戰鬥機不同,小風並不清楚民航駕駛員在這樣的情況下如何緊急處置,但是她有自己的方法。既然飛機的電力係統被摧毀了,那麽就由她自己來提供電力!


    小風將手觸碰在儀表盤的控製器上,依稀間閃過一陣電弧,下一刻,熄滅的工作燈再一次一盞盞亮了起來。


    “引擎重新點火……成了!”


    飛機一震,一陣超重的感覺伴隨著改變運動方向的離心力,讓愛莎也忍不住眩暈,但這眩暈感卻讓她從未有過的美好,因為這意味著飛機再一次擁有了動力!


    “您是怎麽做到的,中尉?!”


    “現在請叫我‘機長’。”麵對愛莎驚喜中甚至帶著崇敬的聲音,小風得意的挺了挺鼻子。這也是因為太過於緊張後刹那的放鬆,才讓她生出了開玩笑的心思,“apu隻是暫時死機了而已,現在順利重啟了。”


    這並不是實話,作為飛機電力能源中樞的apu確實在剛才的一顆導彈中被摧毀了。但小風並不能解釋,實話說此時是她自己充當著飛機的apu,以自己‘電磁掌控’的能力為整個飛機航行時各種儀器的運作提供著必要的電力。


    幸好摧毀的不是油箱,她能提供電力,可提供不了燃油――小風苦中作樂的想到。


    隻是雖然避過一劫,但這架已經傷痕累累的飛機很難承受下一波導彈的襲擊。不得已之下小風做出了決定。


    以飛機的無線電收發裝置為中心,無形的電磁波擴散開,而它的目標在數公裏遠的後方的雲層之中。


    那是一架如海怪一樣的深藍色戰鬥機,勻稱的流線型隱藏在雲層中無法目視,搭載著最新隱形技術‘變色龍係統’就連雷達也無法發現它的存在。飛機上空無一人,它正保持在自動航行狀態,接收到無線電信號的並非飛機本身,而是駕駛座前麵放著的一隻小圓球。


    “哈羅,哈羅?”


    原本處於待機狀態的電子寵物突然啟動了,鑲嵌在圓球上類似眼睛的兩盞燈亮了起來。無線電信號經過處理器處理成了一條條的指令,通過‘哈羅’輸入了飛機的操作係統中。


    yr-99的操作界麵上原本自動航信的狀態取消了,整個飛機開始加速,提升高度飛離了雲層,向著前方正追逐著一架客機的戰鬥機群飛去。


    飛機上原本鎖定的武器係統被打開,導彈載入了發射架,進入了待發射狀態,隻需要一個指令就能夠飛射出倉摧毀敵人。


    “這裏是馬迪內茲所屬lune小隊隊長,敬告大西洋聯邦所屬空軍部隊,請立刻停止對民用客機的攻擊。你軍攻擊平民的行為已嚴重違反國際條約,介於可能造成人道主義危機符合聯合國維和部隊馬迪內茲介入條件,我軍有權行駛武力。”


    僅僅一段聲明自然無法讓人信服,小風暗自發送了一個信號,接收到指令的yr-99發射出一枚導彈。


    戰鬥機編隊的雷達捕捉到了急速接近的熱源,紛紛進行常規躲避,然而yr-99的機動性顯然出乎意料之外,導彈一頭紮向了隊長機。


    一陣悶響,克拉克中尉的心髒跳到了嗓子眼,大腦在一瞬間成了空白。飛機在空中被導彈擊中後的生存率,這是決不能讓人寬慰指望的。雖然在從軍的那一天就有犧牲的覺悟,但相信任何人都不會願意擁抱死亡。


    “你沒事吧,隊長?”


    整整過了幾秒鍾,克拉克中尉的意識才漸漸回歸,聽到通訊中隊員的問候,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並沒有被擊墜。他確信自己被導彈攻擊到了,這究竟是……


    “再次警告大西洋聯邦空軍的諸位,若繼續追蹤客機,下一次攻擊我軍將打開導彈的觸爆引信。”


    沒錯,剛才的警告射擊小風特意關閉了導彈的引爆引信,僅僅是單純的‘發射’而已,克拉克中尉的座機被擊中了,但也隻是被名為‘導彈’的金屬體給撞了一下。


    不同於恐怖分子,這些隻是聽命於上級的士兵,無關乎善惡。當然,如果對方執意攻擊的話,為了這麽多平民,下一次小風也不得不以擊墜為前提進行戰鬥了。


    實質的警告顯然有用的多,意外生還的慶幸讓克拉克中尉宛如新生,雷達依然沒有反應,但憑借肉眼他看到了,自己這支編隊身後緊緊咬著的那架造型怪異的戰機。聯合國維和部隊馬迪內茲的lune小隊,他聽過這個名字,那是一支王牌飛行員組成的隊伍,就在這成立的半年間出沒過奧布、土耳其等戰場,都獲得了輝煌的戰績。


    當這支隊伍以‘敵人’的身份出現的時候,克拉克能夠清晰感覺到那發自靈魂的戰栗,他幾乎被擊墜了,僅僅是一個照麵――如果不是對方刻意手下留情的話。


    生命的重量就是如此的輕微,又是難以承擔的沉重。


    沉重……克拉克赫然一驚,似乎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究竟在做什麽,軍人的職責就是服從命令,但是自己依照命令攻擊的卻是一架沒有任何武裝,甚至搭載著近千乘客的飛機。那是成百上千的無辜生命,就在自己的一個手指之間。


    這真的是能夠被允許的嗎?能夠以一句‘自己是服從命令’就能夠釋懷和原諒的嗎?


    “這裏是指揮塔,黑鷹隊請暫時停止對巡音990客機攻擊,保持警戒。重複一遍,黑鷹隊請暫時停止對巡音990客機攻擊……”


    通訊器中下達的命令讓克拉克中尉如釋重負,他從軍一來第一次為自己沒有及時完成任務而感覺到慶幸。


    確實是這樣,擊墜一架恐怖分子劫持的飛機,和在聯合國維和部隊幹涉下依然固執己見擊墜一架載有千名普通乘客的客機,這兩者絕不可一概而論,後者足以讓任何高官上軍事法庭。


    在巡音990的駕駛室中,看著後方幾架戰鬥機從攻擊陣型改變為護航陣型,小風也總算是放下了心裏的大石。


    軍方最終也沒有同意讓飛機進入華盛頓,但是提供了沿海諾福克市的一處軍用機場,這是能夠讓人接受的。在四架戰鬥機組成的編隊名為護航實為監管的護送之下,這次ba1*9漫長的航班終於接近了尾聲。


    相信經過這次驚嚇地八百名乘客們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再願意坐飛機,不過至少生命都挽回了。


    打開fmc頁麵,輸入了軍方提供的機場id,飛機再一次進入自動導航狀態,小風終於能夠放鬆精神。如果不是飛機的電力依然需要她提供,她真想一覺睡過去。然後她終於能夠說出那句早就想說的話。


    “嘿,乘務員,能來杯牛奶嗎?”


    “當然,機長。”


    兩人對視一眼後都笑了,看到了對方神情中劫後餘生的慶幸。


    【乘客朋友們,飛機將在15分鍾後在諾福克軍用機場降落,由於突發情況,我們對給您帶來的不便深表歉意,飛機現在開始降低高度,請您係好安全帶。】


    再普通不過的語音播報,卻讓近千名乘客喜極而泣。隻有經曆過接近死亡的恐懼,才會真正明白生命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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