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藏在人群中,暗暗保護柳孟琳的一名柳家玄階戰士,此時也是狠狠的皺起了眉頭,這個柳行蹤,整天亂逛,沒想到他居然來小姐都不認識,竟然還這麽長眼睛的連小姐都敢得罪?不想活了他!不行,得趕緊給他點顏色,否則這柳行蹤還以為丞相府好欺負呢。


    這名玄階戰士低頭吩咐道,“你快去把這附近的尊貴區的巡邏兵給我找來了,把這幾個混蛋給我拖走,還有,給我問清楚這個偽貴族究竟是住尊貴區哪裏的,他父親是誰,之後的事,不用我再說了吧?放機靈點小子。小姐回來了,咱們的好日子到頭了!”這名護衛聽完就趕緊出去了,神色鄭重。護衛長吩咐下來的事情,可是關係到他們的未來呀,不敢怠慢。要是小姐受了什麽傷害,他們這些人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因為是丞相府家的保鏢出麵,這些平日慵懶的尊貴區士兵們倒是來的很快,也不多言,直接上前。就將還在哀嚎的柳行蹤以及那幾名保鏢給拉走了,前前後後,也不到一盞茶的工夫,眾人此時卻是一臉的茫然。


    許寒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見一隊人馬,卻是快若閃電的將這幾人給拉走了,這時候,林不寓卻是已經把那被調戲的女子。拉了過來。


    “這位姑娘,你還”還沒等許寒說完。柳孟琳卻是搶先問道:“這位姑娘,你沒什麽事情吧?”這個時候,特別是這女孩兒還是個漂亮女孩子的情況下,就一定不能讓許寒去搭話,看書上什麽英雄救美,都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自己可得小心。身邊已經有了一個林不寓,可不能再添別人啦!


    單純的柳孟琳心中隻有許寒一個人,當然也是很固執的以為許寒是自己的唯一,所以這番少女心性。倒也是情有可原。正所謂愛情總是自私的。


    許寒看著柳孟琳那個得意的眼神,心中不禁無奈的歎道,難道自己看起來,就這麽像一個花心大蘿卜?不過這女孩子倒也是長得五官精致、身材纖瘦。皮膚更是白皙勝雪,然而比起林不寓、吳音卿還是要差上一分,就更別跟柳孟琳做比較了。不過就這副容貌。也絕對足夠吸引男人的注意了,因為許寒的身邊都是這種天仙般的美人兒。所以標準難免也就定的高了些。


    這女子似乎還在為剛才的事情而感到害怕,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隻是那雙眼睛卻是靈動至極,在許寒幾人身上,來回逡視。良久這女孩才微微弓下身子,給許寒和柳孟琳行了個禮,才柔聲說道:“多謝這位公子,仗義相救。幸好恩公出現的及時,小女子吳晴再此多謝公子小姐們相救!聽幾位的口音,想必應該都是從外地來的吧?剛才那個少爺可是尊貴區的一位伯爵的子孫,你們傷了他,隻怕他是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我看大家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如果晚了,說不定那個人渣就會搬來救兵呢。”


    許寒輕輕搖了下頭,但神色卻是異常堅定。才剛剛來到這裏,又怎能這樣離開帝都呢,當下微笑道:“多謝小姐關心了,那麽王小姐呢?你又怎麽辦呢?”


    吳晴一雙妙目好似在躲閃著什麽,強顏歡笑的道,“多謝公子掛心,請公子勿要為小女子擔心,我自小都長在帝都,除了帝都之外,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以前還有父母在世,還能在帝都的平民區住下去,如今爹爹娘親都已不在人世,沒辦法,隻能搬到平民區,就不用給帝都繳納賦稅。然而不想這個柳行蹤卻是幾次三番的來尋釁滋事,我我也是毫無辦法,誰想今日這個柳行蹤卻是變本加厲的,想要強占於我!”說罷,吳晴那眼中卻是帶著一絲晶瑩的淚珠,看起來更是楚楚可憐,神態柔美。


    梨花帶雨,怪不得古代人形容女子,總是用含淚帶笑,或者用一笑傾城。看來這女子,除了笑之外,就屬這哭最好看了。許寒心中突然一動,回過神來,自己不正好還在發愁帝都沒有落腳的地方嗎?當下說道,“那麽王姑娘,你在平民區的房子,有多大?”


    柳孟琳神色一驚,脫口問道,“許寒,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跟我回家嗎?”


    許寒來到京都,當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不能事事都問柳孟琳,他如果讓可依幫忙,當然用不了多久就有一大堆的別墅豪宅讓自己選,可許寒卻不想這樣,這種行為更加會讓柳家人看不起自己,徒然給自己增添一些把可依娶回去的難度罷了。現在最好還是等自己的實力慢慢壯大後,到時再搬到尊貴區去,然後才能揚眉吐氣的把柳孟琳給娶過門。


    柳孟琳看許寒並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轉而神色一黯,也明白為何許寒會有此一問,她細細思來,也倒理解了許寒,本身許寒身為一個男人,就是要有擔當。不能讓女人輕看,更不能讓自己的女人沒有麵子。


    林不寓在吳晴身後,看著許寒那副剛毅的表情,也不禁是心神一蕩,這樣一個心地善良,並且事事都能設身處地為他人著想的男人,簡直就是女人命中的克星,可惜自己卻是與許公子有緣無份了。


    柳孟琳的眼神在許寒跟林不寓兩人身上,來回逡視。看著林不寓那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心中別是一番滋味。現今她跟許寒的關係,正是如膠似漆之際。柳孟琳當然不希望,在這個時候,她自己小心翼翼嗬護的愛情中,又突然出現另外一個女人。對於柳孟琳這種自小就長於權勢之家的女子,那種結果是她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


    林不寓神魂失守,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久久未能回過神來。那一雙妙目卻是狠狠的釘在許寒身上。眼神中更是不時透露出一絲情意綿綿。


    許寒當然發現了林不寓的怪異,尷尬的一笑。用手打掉正伺機在他腰部活動的柳孟琳之手,一臉怪笑的轉頭向吳晴說道:“王小姐,你有所不知,我們幾人本是從天辰城來這裏的,初來乍到,也是沒有地方住,所以看看你家是不是”


    許寒還沒說完。吳晴就黛眉微微皺起。打斷他道:“許公子,那你的意思是,你想在我家暫住一段時間了?”其實吳晴一個人守著偌大的院子。她是非常希望可以找一個女孩子,能把自家房子租下來。但是苦於一直沒有合適的人,平民區裏有許多人都住不起房子,隻能租賃其他人家的房子,但是房租很貴,而吳晴這個院子,雖然不是太貴。但是因為她的要求比較苛刻,所以至今一直沒有租出去。如果換做其他時候。這位公子願意租住自家房子。吳晴是極為樂意的。可是剛剛這位公子救了自己,她又怎能害了這位公子呢?


    吳晴想至此處,神色焦急的道:“許公子,你還是快點走吧,跟這幾位姑娘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也許公子在你們那個地方,也是一個有勢力的家族,可是這裏的貴族不比其他地方的貴族。這裏可是帝都啊,一個不好,那個柳行蹤肯定是回去搬救兵了。一個不好,公子就要被他們”吳晴是一個心地善良的人,她一個女孩子現在已經被那柳行蹤盯上了,所以也就無所謂得罪不得罪了,再得罪柳行蹤一分,又怎麽樣呢?隻是希望不要再搭上這位公子和這些女孩子,吳晴是單純的女孩,一心為他人著想。


    柳孟琳明白吳晴的心思,她這番話確實是為自己幾人好,柳孟琳胳膊碰了碰許寒的脊背。輕輕的說道,“許寒你看怎麽樣啊?這位王姑娘也挺可憐的,心地又好,不如我們就租了她的房子吧?你也正好有個休整的地方。我也知道你想住在我家,這樣一舉兩得,你說好不好?”說罷。還用一雙帶著詢問眼神的大眼睛,盯著劉建。


    剛才許寒沒有回答她問題時,柳孟琳就已經知道,自己不可能跟劉建再住在一起了,畢竟這裏是帝都,閑言碎語,太多。再加上還有自己家的壓力,許寒又不願意依靠她弄個住處,如果王姑娘的房子足夠大,能住得下許寒一行這麽多人,也有供許寒修煉道法的地方,那麽就選王姑娘的房子了,也順便可以幫這個姑娘一把。


    許寒幾人在這裏交談著,卻不想已經有人盯上了他們。那個從平民區剛剛快步趕過來的中年大漢,深深的皺起眉頭,低聲向後邊一賊眉鼠眼之人問道,“咦?你這小子,是怎麽探的風啊?不弄清楚就敢跟我稟報,你不是說隻有三個女孩嗎?怎麽這裏又多出了一個啊?是不是你小子,沒看清?”


    許寒跟柳夢琳所救下來的這個女孩,真是一個良家婦女。在這樣的場合下,她竟然還是彬彬有禮的對許寒一行人表示了歡迎跟謝意。場中的氣氛,也是變得稍微活躍了起來。


    許寒的元神早就是布滿在周圍所有的方位,那些大漢交談的話語,是一句也逃不過他的耳朵的。這樣一來,那些家夥就好像是穿著皇帝的新衣。看起來真是好好笑啊。


    許寒把手中的陰陽魚收了起來,靈狐說的沒有錯,在這樣的地方,財不外露,還是把這些東西留在暗處來使用吧,不然還真是會引起一些麻煩,天知道那陰陽門的人,會不會出現在這裏。


    現在真是步履維艱,處處危機啊!


    他們看熱鬧,空中三人鬥的厲害。韓正韓反的兩儀劍陣雖然威力無比,逼的龍丹子狼狽不堪險狀環生,可是他總能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攻擊逃得性命,這讓許寒等人感到奇怪,也更加好奇到底是什麽重要東西能引起三名元嬰互相撕殺。


    二打一,又有劍陣輔助,韓正韓反一直處於上風。龍丹子被逼無奈,大喊道:“停!”身體瞬間後退數十米。韓正韓反聽他呼喊,身隨劍意,一前一後夾住龍丹子問話:“舍得說了?”龍丹子佯怒道:“說了給那小子了!”


    韓正根本不相信,冷笑道:“追了你三年,說給人就給人了?”龍丹子冷哼道:“愛信不信。”四字出口,跟著噴出口鮮血,人影忽然從眼前消失,出現在數裏之外,接著跳到空中向外逃跑。韓正韓反麵色一變,急忙縱身追趕。就這時遠處天邊劃過一道黑線,帶著無上力量。輕巧逼他回來。


    這道黑線十分眼熟,好象在哪見過,龍丹子猛地驚醒,看向張天放問道:“是你?”


    張天放嬉皮笑臉說話:“是我嗬了。你說要給我們東西,東西在哪?”


    韓正韓反沒去圍困天雷山,對張天放不了解,納悶道:“築基弟子有這麽恐怖的實力?”腦中亂想,二人一前一後攔住龍丹子去向。


    龍丹子翻下白眼說道:“累不累?為個破玩意追我三年,能殺死我也成,你們還沒這本事。唉。”韓正怒道:“別廢話,趕緊把東西交出來。”


    張天放招回鬼刀插話道:“什麽了不起的東西?追三年?你們有病吧。”


    龍丹子暗悔:“本來想移禍給別人,沒想到幾個土包子中間居然有高手。”心中埋怨他們多事,否則早跑了。


    見他雙眼亂轉,知道沒打好主意,許寒湊熱鬧道:“龍丹子前輩想要給我什麽東西?讓晚輩看看成不?”


    韓正韓反仔細看過眾人表情,確認東西還在龍丹子手裏,韓正獰笑道:“龍丹子。識相的把東西交出來,否則……嘿嘿。”韓反對許寒說話:“謝謝小兄弟援手,幫我師兄弟殺了這家夥必有重謝。”跟著大喊聲:“方漸。還不來幫忙?”


    方漸沒動地方,猶豫下想要說話被許寒攔住,許寒笑問:“二位前輩,那家夥搶你們什麽東西了?”笑聲中略帶嘲笑意味。


    韓正冷哼道:“就憑他想從我兄弟手上搶東西?做夢!龍丹子,追了你三年早沒耐心,再不把東西交出來,你隻好死了。”


    龍丹子斜睨他一眼:“就憑你哥倆?搞笑。”對張天放說道:“我們幾人之間的事,你們別插手行不?”


    張天放怒道:“招惹完我們,不讓我們插手?”許寒笑嘻嘻說話:“不插手,隻要前輩把東西交給我們。我們還幫你逃跑。”雖然不知道三人爭的是什麽東西,但以元嬰高手身份爭搶三年,必定是好東西。


    韓正皺眉道:“清門辦事,你們最好不要參與進來。”又大聲喊一句:“方漸還不過來?”


    張天放很不滿意他們的態度,嘟囔道:“瞎喊什麽?再喊把你們都殺了。”


    築基修士殺元嬰高手?包括龍丹子在內的三大高手齊聲發笑,韓反笑了半天。忽然手指當劍指向張天放:“小子,你找死。”


    張天放很鬱悶,回身走到馬車前拍拍兩隻大黑虎說道:“我有兩隻七階妖獸,起碼可以證明很有本事,你們怎麽敢小瞧我?”


    韓正還真的瞧不起他:“七階而已,很厲害麽?”韓反道:“黑色,和林子裏出來的一樣。”說起林子,二人想起正事,拋掉張天放逼問龍丹子道:“拿出來吧。”


    龍丹子抵賴道:“說了給那小子了,他給我萬年草藥,你們怎麽不信呢?”


    韓正韓反知道多說無益,一十八隻飛劍再次飛到空中,將龍丹子牢牢圍住。


    被人誣陷,換誰都不會開心。許寒招出巨大黑刀冷語道:“三番五次招惹我,當我好欺負?那就殺了你拿東西。”說著話劈下一刀,刀勢淩厲,將地麵砍出一道長線。


    龍丹子知道大意了,他認識許寒,知道這家夥有無數仙丹,韓正韓反也認識許寒,所以起主意嫁禍給他,退一步說,就算韓正二人不上當再逃跑也來得及,卻沒想到這小子竟然很難對付。當下雙手一分,一道紫色光盾淩空出現,擋在硬鐵刀前麵,同時身子向後方彈射。


    硬鐵刀沒別的好處,就是結實,刀鋒劈下砍碎紫色光盾,反手再一刀,黑色光刃離刀而出,橫斬龍丹子。


    龍丹子一動,韓正韓反同時發動攻擊。兩儀劍陣將周遭全部覆蓋,一陣淩亂劍雨飄過,似將空氣都能剿碎。可是龍丹子偏生能毫發無傷的逃過攻擊。這時許寒攻擊又到,龍丹子想無可想,就勢爬到地上,任黑色刃線從後背掠過。


    韓正韓反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一十八柄飛劍封出個牢籠,困住龍丹子。龍丹子破口大罵:“卑鄙!”撚手一引,掌中出現一塊紫色玉佩,接著看到玉佩一分為二。二分為四,很快盈滿劍籠,龍丹子大喝道:“破!”無數玉佩同時向外飛射,叮當聲響不絕於耳。白紫光芒互相撞擊散發眩目光彩。


    龍丹子抬手一點,無數玉佩中飛出一塊,直直向想撞擊,龍丹子跟在玉佩後麵隨之而動,周身環繞許多紫色光盾。


    韓正冷聲道:“就有紫玲瓏又如何?”與韓反對麵而立,同時催動飛劍,兩儀劍陣頓起變化。劍籠飛散,形成巨大陰陽魚,韓氏哥倆正好站在一對陣眼中。陰陽魚環成個圓,重新困住龍丹子,他的紫玲瓏也失去功效。陰陽魚緩慢轉動,在陣眼中韓氏哥倆腳下形成兩個氣旋,無數玉佩被氣旋吸入,隻剩下龍丹子身前那一塊。


    兩儀劍陣還可以這麽用?許寒和方漸互相對視一眼。以前拿這陣法當切菜刀使,想不到二人配合要比切菜刀厲害許多。


    龍丹子困在陰陽魚中,知道短時間內無法破陣。怒吼道:“別逼我!”


    韓反輕聲道:“把那東西給我,任你離開。”


    “攝魂奪魄鈴!”


    “烏索劍!”


    祭出這對絕配的組合,那個修士當即身首異處,許寒拿過那金色闊劍,發現這竟然是把上品法器。


    “看來上品攻擊法器很多都是可以分解的……”許寒又想到了煉若蘭從鷹禿那奪的百蜂錐。


    “若蘭,不知道我是不是給你惹上麻煩了。”


    這一天時間,許寒都在不斷地隱藏,暗殺,再隱藏,再暗殺。他從一個被追殺者。成為了一個主動追殺者。


    本來他擔心會被人圍殲,這種情況並沒有出現。因為那些打狗隊都把追殺許寒當成了發財大計,又怎麽會四處宣揚呢?這倒讓許寒更加順利了,他分個擊破,對於想要殺死他的人,他毫不留情……人何以待我。我便何以待人,你們想要殺死我,還組織這麽多打狗隊,我又何必跟你客氣呢?


    百蟲寨周圍的打狗隊迅速減少,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可是到了傍晚時分,許寒卻明顯地感覺到,找不到襲擊對象了,那些打狗隊幾乎都被解決了。


    因為殺的大多是築基真人,所以收獲還是很不錯的……許寒統計了這一天的成果,除了那件上品金劍法器,另外收獲了中品法器二十餘件,下品法器若幹,靈石三千餘塊。至於符咒陣旗各種功法那些就更多了,不過對許寒都用不上,唯一有用的,就是百蟲寨的養蟲心得,也省的他再去坊市裏尋找了。


    同時,許寒還得到了不少丹藥,甚至還有珍貴的築基丹,不過這對許寒也沒什麽用,上次煉若蘭給的丹藥夠他吃好一陣的,築基丹也早就有了……


    許寒本想就此離去,可是想想百蟲寨居然把他的隱藏身份用公告公開,他心裏非常不爽,既然是鬧,何不鬧地大一點。把所有想要追殺自己的人都引來這邊,對於自己下一步逃離也創造了有利條件。


    許寒主意打定,直接飛向百蟲寨而去。他本想騎著大玉去的,可大玉吃了高階靈獸丹,正努力修煉呢,不到萬不得已,許寒不想叫她出來。


    這兩天來,白燕風一直在尋找許寒的消息,他去了南都城,不過卻沒遇上許寒,正當他不知道下一步去哪裏的時候,他心念一動,想到煉若蘭曾經說和許寒在百蟲寨坊市呆過一段時間,既然南都城和百蟲寨又不遠,何不去那邊看看呢,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獲……


    白燕風來到百蟲寨時,發現這裏的很多築基修士都在組織什麽打狗隊,三個一群,五個一組,想要殺死許寒,得到賞金。


    白燕風不由得大喜,他心中對許寒充滿了仇恨,此時,殺了許寒,不但報了仇恨,還有十五萬靈石可以拿,那是件多麽開心的事,十五萬靈石,對他來說,也是個莫大的數字。


    不過他卻沒有參加任何的打狗隊,實際上,他已經見識過許寒的不少手段,所以在他看來,那些所謂的打狗隊,都是送死的炮灰。許寒雖然修為低劣。可是手段、心智、法器,都是堪稱一等一的,白燕風知道,要想解決許寒。隻有暗殺,背後下手。


    雖然不知道許寒會不會來,可白燕風還是很小心地隱藏在樹林中,隔一段時間換一個位置,他很有耐心,他一直是個有耐心的人。他也很小心,就算他是築基後期的修為。他還是小心翼翼,根本不象那些蠻族修士,才煉氣大圓滿,就大張旗鼓地吵吵著幹掉許寒。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白燕風有了一絲發現。


    開始他隔一會就會看見有成群結隊的所謂打狗隊在天空飛過,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人,竟然越來越少了。到最後,基本就再也看不到了。


    張天放走到許寒身邊小聲問話:“他們說的是什麽東西?”許寒白他一眼:“我怎麽知道?”張天放哦了一聲,大聲問三位元嬰修士:“什麽東西要追殺三年?”許寒看著他連連搖頭:“你長了個豬腦子?那麽寶貴會告訴你?”張天放無所謂說道:“敢不告訴老子。殺了搜身。”許寒微笑道:“那你殺吧,他們肯定不會說。”


    龍丹子無暇顧及他們在說什麽,怒目瞪著韓正哥倆:“最後說一次,別逼我。”韓正韓反跟沒聽見一樣,輕聲勸道:“把東西給我,任你離開。”


    龍丹子知道再說話也沒用,麵色沉下來,雙目滿是決絕之意,從脖子上取下一條項墜,紅色絲繩係著一隻龍型鐵片。龍丹子看看鐵片。毅然放進嘴裏,並用力咀嚼,鐵片堅硬刺破口腔流出鮮血,看著有點兒嚇人。


    不對勁!許寒第一反應就是灑陣旗擺陣。


    他瞧出不對勁兒,韓正韓反更瞧出不對勁兒,心念一動。陰陽魚兩個陣眼中綻發一黑一白兩道光柱,黑白光交映顯得很是詭異,就在這詭異中,兩道光柱一前一後撞向龍丹子。


    龍丹子根本沒躲,不停咬動鐵片,隨著嘴唇上下頜動,鮮血流灑一地。光柱撞來時,他口中大放光芒,一層虛虛影罩罩住全身,擋住光柱撞擊。


    問題大了,許寒不管不顧的往外扔陣旗。張天放卻道:“那家夥打不過玩自殘?”“殘你個腦袋,快進陣!”許寒將馬車也引入陣中,然後繼續拋灑陣旗。


    方漸也感覺蹊蹺:“那家夥瘋了?”


    龍丹子當然沒瘋,龍型鐵片居然被他嚼碎吞進肚子,隻聽吼的一聲長嘯,龍丹子整個人發生變化,變高變壯,額頭長角身後有尾。雙手握拳錘打胸部,張嘴就是一道火焰噴出。


    張天放嚇一跳:“這是什麽玩意?”許寒沒理他,專心擺陣。


    韓正韓反見到這樣情況也知道出問題了,緊急催動各種招數攻擊,可龍丹子身上的虛影罩根本攻不破。倆兄弟以目示意,少不得要拚拚了。各自再吟法訣,可是陰陽陣還沒變化,龍丹子雙臂一振,大步向外走。他一走動,激發陰陽魚自動反擊,萬千劍光縱橫刺斬,竟將此地弄成光明白晝。隻是陣法雖然眩眼,卻根本無法刺破那層薄薄影罩。


    龍丹子大喝聲:“開。”雙掌左右分拍,擊向陰陽魚的兩個陣眼,隻聽啪的聲響,竟破掉兩儀劍陣,一十八隻飛劍在他兩巴掌之下盡成破爛。


    利用這會兒時間,許寒總算倉促布成大五行幻陣,拽大家進陣看熱鬧。


    韓正韓反修煉的本命法器就是這十八柄劍,飛劍被毀,二人大驚失色,身體也受些創傷。正想逃跑,龍丹子一步跨到韓正身邊,雙掌一合,將他腦袋拍扁拍碎;再一個閃身來到韓反身邊。韓反知道問題嚴重了,不做任何動作,人已出現在百裏以外,再想逃跑,龍丹子如鬼魅般扼住他喉嚨,稍一使力,哢嚓聲響,韓反歪頭死掉。


    龍型鐵片是什麽玩意?他們追殺三年追的就是這個?太恐怖了,吃下它舉手可滅掉元嬰級別的高手?許寒心下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大五行幻陣能否抗住龍丹子的攻擊。


    龍丹子並沒來找許寒麻煩,殺死韓反後,回望大馬車還有許寒等人,不說話也沒有任何動作,身影嗖地從原地消失。


    見龍丹子走掉,幾人都是滿腹疑問。張天放問:“那個鐵片是不是就是雙方成仇的原因?”許寒疑問的是:“舉手可滅元嬰高手,為什麽沒殺我們?”方漸想知道的是:“他還會回來麽?”


    許寒好容易抓緊時間擺個法陣,想不到根本沒使用的機會便又要拆除,邊幹活邊嘟囔道:“苦命啊。”他的苦悶沒人管。張天放按照慣例將韓正韓反的屍體搜刮一空,抓著儲物袋喊道:“我請喝酒。”


    三人爭鬥,二死一走,高手沒找他們麻煩。事情基本完結,總的來說運氣不錯。許寒引動馬車前行,張天放坐在車頂邊翻那倆個儲物袋邊嘮叨:“那家夥咋變成那模樣,挺嚇人的。”許寒聞言,腦中驀然閃過一絲念頭,不對!以龍丹子習性怎麽可能放過我?貪婪凶殘,以前沒變化之時都追著不放。現在變得強大卻主動離開?


    吃下鐵片可以輕鬆殺死韓正韓反,為何要被他們追殺三年,直到受困時才動手殺人?


    殺死元嬰高手不過瞬間而已,殺死我們更不在話下,為什麽轉頭就跑?


    幾個念頭連續閃過,微一思索便知,龍丹子受傷了!而且是重傷。那個龍型鐵片可以幫他短時間提升修為,代價是傷害自身的精氣元神。龍丹子沒能跑遠。就在附近。


    當即停下馬車,讓他們在此等候,展氣翼向龍丹子離開方向飛去。放神識搜探,一刻鍾以後竟真的被他發現龍丹子蹤跡。


    一個低矮山坳有片藤蔓,龍丹子就藏在藤蔓之下打坐療傷。許寒飛過去,擺動翼翅打散藤蔓,露出麵色蒼白的龍丹子。


    龍丹子滿口鮮血,衣衫上也是血跡,見許寒來到,睜眼喘息問道:“不能放過我?”許寒瞧著他沒說話。龍丹子苦笑道:“終日琢磨別人,今天大意,把自己給琢磨進去了。唉。”


    許寒還是不說話,平靜看他。龍丹子便也不說話,隔了會兒突然問道:“你打算怎麽對付我?”許寒不答反問道:“你吃的是什麽?”


    “龍鱗,有逆天功效,不但提升逆天修為,反噬的可怕程度同樣逆天。”停了下又道:“今天不該招惹你的。不應該。”


    許寒道:“把那東西給我,我放過你。”他越來越好奇,到底是什麽東西引得三大元嬰高手爭奪不休,甚至不惜服用龍磷傷人傷己。


    龍丹子麵色越來越白,好似鮮血都從口中流幹,額頭出現汗珠,手腳開始顫抖。


    許寒冷眼觀看,可以確認龍丹子受傷,問題是不知道受傷程度是否還有一搏之力,畢竟是元嬰高手,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有情況。”白燕風心中一喜,既喜悅又緊張,他開始加快變換位置的時間。


    “轟!哢嚓!”百蟲寨坊市大門的方向,不斷有聲音隱隱傳來。


    “不是吧?那小子不會打到百蟲寨大門上去了吧?”雖然這個猜測讓白燕風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能,但是白燕風覺得,以這小子無法無天的個性,這麽瘋狂的事,他也不是沒幹過。


    白燕風更加小心地潛回到百蟲寨坊市門口……


    果不其然,這小子還真的在百蟲寨坊市門外大開殺戒呢。


    百蟲寨也是鬱悶地很,他們有一個元嬰修士的,不過元嬰老祖一般都不在山門,門內隻有一個結丹期的長老坐鎮。許寒欺上了門,自然就有那結丹長老出來,可是還沒戰,許寒就放出了大玉。那個結丹長老也是剛結丹沒多久,本來就不太有自信,看著凶猛龐大的水龍,他出來轉了一圈,又蔫溜蔫溜地縮回了百蟲寨大陣中……


    這下好了,結丹老祖都铩羽而歸,那些喊著殺許寒發大財的修士,一個個都傻了,終於明白,這十五萬靈石不是那麽好拿的。


    於是百蟲寨坊市裏修士雲集,卻一個都不敢出去,有個別冒失鬼衝出來,誰知一出來就給許寒的攝魂奪魄鈴震昏,當場被殺。這樣一來,百蟲寨坊市裏沒人再敢出來了……


    一時間,百蟲寨坊市外金光亂飛,全部都是傳音符,各家修士紛紛把許寒在這裏的消息散播了出去,等著家門的老祖前來救援。


    白燕風來到時,抬頭看著許寒,心中不由得起了幾分讚歎。


    隻見許寒正悠閑地站在飛毯上,雙手負在身後,一任晚風吹拂。一襲白衣,一輪明月,宛如仙人下凡。要知道,這才是一個煉氣六層的小修呀。而他白燕風已經築基後期,卻也不敢在人家山門前,如此氣定神閑……


    更讓白燕風大跌眼鏡的是,那小子站了一會,仿佛覺得累了,竟然一拍儲物袋,取出一把重實的紅木大椅。然後他居然坐在紅木大椅上,蹺起二郎腿,甚至還取出一隻汁水鮮美的果實大吃特吃起來。


    “這小子果然狂的可以。”雖然是敵人,可是對於許寒,白燕風還是不由得讚歎,這家夥太牛x了……


    正在此時,隻見那百蟲寨坊市的大門裏,飛出一個年紀不小的老者。老者一臉笑意,慈眉善目,看上去。是來談判的。


    許寒睜眼一看,來的竟然是易家商號的高遠洋。許寒對此人還是報著不少好感的。


    “高大叔,你怎麽來了?”許寒擦擦嘴說道:“莫非你知道上次給我冰漿果,我就快吃光了。”


    高遠洋哈哈笑道:“上次你就拿了幾個,能吃到現在,看來你很節省的呢……”


    高遠洋直爽,許寒也直爽地笑道:“其實我也不愛吃這玩意,就是純屬擺個造型,裝裝b嘛。”


    “哈哈。”兩人一陣大笑。


    許寒又問道:“百蟲寨讓你出來的?”


    高遠洋也沒有矯情,笑著點頭。接著又說道:“當然了,幫百蟲寨隻是其次,我還有更重要的事……”


    “哦?”許寒不由得疑惑起來。


    高遠洋笑道:“葉道友,你也知道,現在蠻族和靈藥山都下達了追殺令……就算你帶著的水龍實力不凡,可是如果遇上元嬰老祖。你的勝算還是不大……而且以你現在的情況,沒有門派會為你得罪靈藥山,你總不能呆在深山老林裏過一輩子吧?”


    聽高遠洋這樣一說,許寒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易家商號還在招攬自己……


    高遠洋的話也沒錯,目前看來,委身在易家商號,這是最好的辦法。不過許寒卻依然不想這樣做,那易曼影不是什麽易與之輩。這女人可是個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家夥,在靈藥山就玩了一把當麵拆台背後挖牆角的把戲。


    現在自己落難投奔她,指不定那女人要使出什麽手段,榨幹自己的剩餘價值。


    更何況,當時跟她約定,若是十年內築基,她就要做自己的雙修道侶,雖然自己隻是玩笑,可那女人當真了……因此,她絕對不會讓自己成功築基的。


    當然這些許寒是不方便對高遠洋說的。他隻有笑笑問道,“高大叔,不知道你是什麽靈根呢?”


    高遠洋被他突然的問題搞得莫名其妙,有些跟不上許寒的跳躍思維,不過他還是實話實說道,“我是金水土三靈根。”


    “還不錯的靈根……”許寒點頭,又注視著高遠洋,淡淡笑著問,“那高大叔為什麽至今未築基呢?”


    三靈根雖然說不上好,可是若在其他門派也是大有築基的希望,而高遠洋至今未築基,就是因為沒時間修煉。他從小就在易家商號做事,從夥計到店長,到統領一家分店,大部分時間和精力都用在了經營上,根本沒有什麽修煉的時間。


    易家可以給他靈石,給他丹藥,給他各種合適的功法,可就是不給他修煉的時間。要知道,修煉一途,修煉的時間是最重要的,走在最前列的修士,永遠都是那些心無旁騖,一心隻知修煉的苦修士,就是許寒曾經說過的苦靈根。


    響鼓不用重敲。高遠洋也是精明人,許寒的一個問題,就讓他明白了許寒的想法,他苦笑著點頭道,“看來葉道友還有著追求天道的理想……這麽說來,易家確實不是葉道友最佳的落腳地點。”


    高遠洋的主要任務結束,他又問道,“葉道友,那眼下……其實百蟲寨坊市當時對你也還不錯,而且高某也要繼續在這裏做生意,你看能不能賣個麵子?”


    其實許寒也沒想多呆,可如此爽快離去,難免被人所疑。


    “哼,高大叔你說的我都知道,要不是你說的那些,葉某此刻早已命令水龍砸開百蟲寨坊市的陣法了!在安都的天罡地磁大陣我都砸開了,莫非百蟲寨坊市外的陣法比天罡地磁大陣還要堅固?”


    高遠洋搖頭苦笑,“這就是一般的盾甲幻陣,哪有天罡地磁大陣厲害。”


    龍丹子喘息道:“你要那東西沒用。”說話的時候,雙眼越發暗淡,好似堅持不住。


    許寒冷冷道:“別說廢話,要東西還是要命。”


    龍丹子一怔,猶豫片刻,抬手入懷摸索,順勢低下頭,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等找到東西再抬頭時,雙目又變得暗淡無光,低語道:“東西在這,放過我。”


    龍丹子攤開右手,掌心中橫著一把古銅鑰匙,樣式簡單質樸,沒有靈力波動,許寒瞧不出來曆,疑問道:“他們追殺你三年就為一把鑰匙?”


    龍丹子點頭道:“是的,就為這把鑰匙。”


    許寒探手淩空虛抓,鑰匙飛入掌心細看,就是一把普通鑰匙,問道:“這玩意幹什麽用?”


    “開門。”


    “廢話,你用鑰匙吃飯?開什麽門的?”許寒沒好氣道。


    龍丹子聞言並不生氣,沉思良久吐出四個字:“枯骨森林。”


    許寒驚道:“什麽?”低頭再看鑰匙,就這時龍丹子暴起,掌中一道白線射向許寒咽喉,跟是萬點銀針,密密實實封住所有退路。


    許寒一直心存戒心,搞不清窿丹子底細不能冒險,所以在他低頭看鑰匙時卻仍然觀察龍丹子動作。龍丹子甫一行動,許寒左手手背新煉製的盾牌自動跳出變大,擋在前方。


    盾牌很結實,龍丹子所有攻擊都被他的盾牌一下擋住,心下暗道:“那些妖獸靈珠並不是一無是處,起碼煉器威力不小。”


    龍丹子兩招使過,噗地張口噴出一大口血,隨即昏倒在地。


    這哥們兒太猛了吧,吐血都吐的這麽酷,許寒站在一旁腹誹,並沒上前查看。


    龍丹子完全是自作孽不可活,龍鱗短時間內激發人體最大潛能,達到人所不能的高度,隨之而來的是這些潛能使用後便消失無蹤。就像挖井,原本十米有水可以隨意喝,但有人把你三十米以內的水都喝光了,你在十米處自然再喝不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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