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寒幾人在這裏交談著,卻不想已經有人盯上了他們。那個從貧民窟剛剛快步趕過來的中年大漢,深深的皺起眉頭,低聲向後邊一賊眉鼠眼之人問道,“咦?你這小子,是怎麽探的風啊?不弄清楚就敢跟我稟報,你不是說隻有三個女孩嗎?怎麽這裏又多出了一個啊?是不是你小子,沒看清?”


    這個小流氓嘿嘿笑道,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老大,我哪敢騙您啊,剛才這裏確實是三個女孩子,不過在經過貧民窟的時候,剛好讓他們碰到林莫名那個人渣,準備強搶一個女孩子,所以這幾個人就順手把那姑娘救下了,現在也就成了三個女孩子。大哥,您怎麽這麽問啊,這裏三個女孩子不是更好嗎?您玩剩下的,弟兄們不也是能分杯羹?雖然這第三個看來是沒那麽漂亮了,但好歹也能兄弟們解解饞嘛!”


    中年大漢神秘兮兮的問道,“嗯?算你小子還有點眼力,不過,你說他們順手救了那個女孩子?那他們的境界修為怎麽樣啊?既然能把林莫名給收拾了,那想必境界怎麽也差不到哪去?”這個得問清楚啊,對於這種事情,一定要謹慎,這可是關係到自己性命的事情,那林莫名雖然人渣了點,然而他的那些中,可是也有一個是靈氣巔峰呢,上次跟那保鏢交手,中年大漢就狠狠的栽了一個跟頭。


    這個小流氓鼠目中露出一絲邪光。嘿嘿笑道,“大哥請放心!小弟我看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那小子在放出靈氣時,我偷偷的拿出靈氣羅盤測試了一下,雖然隔著數米的距離,可是這靈氣羅盤顯示的那個小子的修為也就是靈氣一三層後右,所以他的真實修為應該是中階的戰士,怎麽也不可能是大哥你高階戰士的對手了!嘿嘿,隻要解決了這小子。那幾個姑娘。還是不是任大哥處置。”


    這個中年更是露出那猥瑣的表情,伸出舌頭在那厚厚的嘴唇上舔了舔笑道,“你小子辦事,我放心!既然這樣。那幾個女孩子,這次我們一定要得到。這件事,你做的不錯。回去後,我有獎勵。哈哈。那個年紀小的姑娘,讓你玩玩!”


    許寒的心神何等犀利,那個剛才跟蹤自己許久的流氓,和那談話的中年大漢。許寒可是注意他們很久了,並且他們的談話,許寒也是聽的一清二楚。不由得咧起嘴來,笑得一臉燦爛,殺意橫然的道,“嗯?這些家夥還真是慢啊。到現在才來?小爺我都等的不耐煩了。”


    許久沒有說話的靈狐,在陰陽魚中低聲問道,“不要掉以輕心。許寒!那人不簡單,可是靈氣八層的修為呢,你覺得自己可以應付嗎?”


    許寒神色一愣。這靈狐不是說要休息一陣嗎?怎麽現在又出現了,於是轉而露出一絲淡淡的笑道。從容不迫的說道,“哼。靈狐,你也太瞧不起我了。一個靈氣八層的家夥罷了,我不用陣法都可以收拾他!你說呢?”靈氣八層?也隻是僅僅能夠讓自己稍微活動下吧!這就是許寒現在的自信,自從學習了鎮元法師所留下的陣法之後,許寒就已經不再擔心有打不贏的同級強者了。


    靈狐聽到許寒如此強勢的話語,不禁嘿嘿笑道,“哈哈,你這家夥啊。就是喜歡吹牛。不過你這麽說,那應該是沒什麽問題啦,你自己好好用他喂喂招吧。不過,也別玩得太過火了,畢竟這裏是帝都,要是招惹到巡邏隊那幫人。少不了一番口舌,等等!現在又有一夥人靠近這裏裏,並且那些人中,修為最低的也是修士,最高的卻是靈氣戰士的境界,可是直接衝著你這個方向來的,多加小心!”


    正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許寒眉頭緊皺,既然靈狐說那些神秘人是衝著自己來的,那就不會有錯,可是自己在這京都也僅僅是才得罪了剛才那個貴族青年林莫名。難不成是那個家夥帶著幫手來了?不會這麽迅速吧,並且這些人中修為最高的還有靈氣上等!難不成是宰相府的人?許寒心下一聲苦笑,林莫名應該不會這麽迅捷,看來是柳夢琳的家人了,一會兒該如何解釋呢?


    許寒心中想著,卻是慢慢逼近了那猥瑣的中年大汗。這中年大漢正在跟旁邊的小流氓低聲交談著,神色一愣,卻是看到許寒踱步向他們所待的地方緩步走來,心中一動,咦?這小子膽子不小啊,居然敢一個人向這裏走來,並且看他那副神色,顯然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目的,王木卻是冷冷的笑了,這小子來的正好,也省了自己過去尋釁滋事了。


    待許寒走進,這王木卻是開門見山的大聲喝到,“哼,小子算你識相,現在給你兩條路,,第一,把你後邊的三個女人都都給我交出來,然後自己離開帝都,永遠不得踏臨此地,否則休怪我‘流氓兔’心狠手冷;其次,就是我把你打死!兩者你選一個吧。”說罷就冷冷的看著許寒,在他看來,這個小子是絕對不敢跟他做對的,看他那小身板,恐怕一招就讓他不認識東西南北了。


    王木說完如此霸氣的話後,身後那群小流氓,卻是一陣起哄,紛紛叫囂著,讓自己的老大趕緊收拾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不想許寒卻是滿亮笑容的說道,“哼,一個區區靈氣八層?就敢挑釁於我,難道帝都都是你這等不開眼之人嗎?”


    許寒剛剛說完這番話,對麵那群流氓卻是用著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他,仿佛許寒就是一個傻子,這番話實在是太讓他們震驚了,這個小子居然還敢這麽正麵的跟自己老大交鋒,難道這小子不知道自己老大是這帝都有名的“流氓兔”嗎?


    眾人心中此時紛紛狐疑道,難不成這小子真的一次也沒來過京都?


    許寒這番舉動。卻是讓麵前一眾流氓狠狠的震驚了。這個外地來的小子,居然敢向自家老大挑釁,並且還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這簡直是在打他們所有人的臉!不行,一定要給這個小子點顏色看看。


    王木神色一愣,之後有些怪異的向身後的小弟們看了一眼,隨後才哈哈大笑起來。一副難以自製的樣子,神色間說不出的狂妄。仿佛許寒剛才的話。是他這輩子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後邊助陣的一眾流氓,聽到自己老大爽朗的笑聲,一個個頓時如打了雞血般。上前拍起王木的馬屁。


    許寒卻是理都不理他們,自顧自的整理下衣衫,然後快步上前,卻是連後背的長劍也沒拔出來,直接揮起拳頭就向這個麵目討厭的大漢擊去!


    王木看到許寒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動作。神色一動冷冷的笑道,“哼。你這小子,當真是給臉不要臉啊。居然還敢衝上來?好好,今天我就讓你看看老子的厲害,也好讓你知道帝都是藏龍臥虎之地!”麵對許寒,雖然剛才他有些稍微的愣神,但是現在他卻是時刻在注視著許寒的動作。所以許寒剛剛一動,他就瞬間反應了過來,絲毫沒有慌亂之色。


    “砰!”兩人第一次的交手,以一聲大響結束。


    這就是戰士高階的水平嗎?這力道果然是重了許多了!許寒臉色絲毫不變。神色中不見一絲慌亂。反是有種興奮的神情在慢慢升起,這一刻許寒終於碰到一個真正能讓自己全力一戰的高手了,這帝都果然是非同凡響。連一個區區的流氓頭子,竟然都有著不弱於軒轅如龍的實力。


    許寒覆一出招,就用的是最為拿手的“黃道霸拳”,靈氣充斥到拳頭上。隻見那一絲絲的烈火頓時開始焚燒起來,一拳拳都重重的砸到了王木的長槍槍杆上。都把整一把長槍都轟得通紅發紫了,這黃道霸拳是威猛無雙的攻擊法訣。許寒之所以一開始就拿這招來對付王木,無非是想先發製人,現在看來,此招確實取得了不錯的效果。


    王木好像毫不在意愈發燙手的槍柄一樣,神色乖張的笑道。“嗯?你這小子還真是有點門道啊,怪不得你敢這麽囂張!看來剛才是我小看你了。好好,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兩吧!”


    “蓬!”又是一聲大響,王木卻是發現許寒的拳力慢慢的消退了,他突然將槍柄一轉,甩了一個回馬槍。神色從容的道,“不過,我看你的靈氣,也就僅此而已了,雖然拳力不弱,可是你的攻擊方式明顯太過單一,那麽現在也該讓你,嚐嚐老子的槍法法訣的厲害了!”


    上等槍法法訣亂披風槍!這乃是王木的成名絕技,他依靠這門法訣,在帝都也算是混出了一方天地,亂披風槍法訣槍芒威猛無比,沒有給許寒絲毫的尖利的感覺,但其中夾裹的威勢,卻是隔著數丈遠,都可以讓人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這番氣勢,卻是壓得許寒身法一滯,漸漸的落入下風了。


    “咦,這個王木,還真是有兩把刷子,這上等的槍法法訣,倒也使的似模似樣。”躲藏在人群中的林家的玄階戰士,此時卻是略略皺起眉頭,再看柳夢琳那一副緊張的模樣,那個男人恐怕對小姐應該是很重要的人,然而現在到底要不要出手把這個男的救下來?老爺又是怎麽決定的?這名保鏢在心中左右思考著,如果自己擅自做了決定,是否會讓老爺不高興呢?不過,如果小姐要是上去,那自己上去應該沒事吧!


    這名保鏢最終找了個折中的辦法,還是決定再等一下,如果那男人真的對付不了,那麽自己再出手把他救下來吧,也正好可以替大人看看小姐挑選的姑爺到底怎麽樣,看看這位小姐心儀的男人到底有多少本事。


    許寒可不知道自己現在正被這名保鏢盯著,他隻是知道人群中絕對還有一撥人在注視著他,但無論如何他也想不到,這些神秘人是來保護柳夢琳的。


    場中局麵,瞬息萬變。戰鬥總是在一瞬間會發生極大轉變,剛才許寒還聞聞的占據上風,不想這個王木卻是還留有後手,轉眼就讓許寒進入了兩難之境,這種沉穩無比的法訣的確是攻守兼備,但看這壯漢所施展的法術,似乎是一門頗為奇怪的上古妙訣。


    本來百蟲寨裏邊的修士看見許寒左躲右閃,貌似很慌張。他們坐不住了。就想出來揀便宜。


    可誰知一隻腳剛邁出來,就看見那個發月芽斬的家夥掛了,於是眾人又趕緊縮了回去……


    許寒不願讓人看見煉若蘭,她殺死白燕風的消息若是傳回靈藥山。她就麻煩了。


    許寒催動飛毯來到煉若蘭身邊,對她伸出手。煉若蘭趕緊把小手送上,蓮足一抬,跳上飛毯


    “走!”許寒一聲令下,飛毯快速飛向南邊,消失在夜幕中。


    今夜月圓,月光皎潔。


    這如盤的圓月要比地球大上許多。特別是這滄南大陸空氣清醒,夜空分外明亮,美麗動人……


    倆人不經意間,又一次來到了骨靈山。


    “你……接下來去哪?”煉若蘭抬頭問道,月光照在她的眼中,閃閃動人。


    “我也沒確定。”許寒已經有了主張,不過不願告訴煉若蘭,怕她擔心。


    “你逃遠一點吧。現在到處追殺你,蠻族也不是久留之地。”


    許寒歎了一聲,抬頭看著明月。歎道,“滄南雖大,哪有我立足之地呢?”


    許寒說得傷感,可是眼中卻帶著笑意……煉若蘭沒好氣地推了他一把,嗔道,“誰要你整天那麽囂張狂妄?”


    “我哪有?”


    “還沒有?我都看見了。堵在人家坊市大門口,還放張大椅子,蹺著腿吃東西……哼,就算元嬰老祖都沒有你吊!”煉若蘭撅嘴說道。


    許寒大汗,“若蘭。這個……以後我不在你身邊,恩,吊這個字不要隨便亂說……”


    “為什麽?”煉若蘭好奇寶寶一樣地問道。


    許寒抓抓頭,尷尬道,“吊的意思……恩,就是男人。男人,男人的……”


    煉若蘭莫名其妙,不明白這家夥居然也有說不出口的話。


    接著許寒靠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煉若蘭粉嫩的臉蛋頓時臊得通紅,拎起裙角,用蓮足使勁踢了許寒一腳,罵道,“死小賊!你要死啦!居然教我說這種話!”


    許寒哈哈笑著,剛好把煉若蘭香噴噴軟呼呼的身子抱了個結實,兩人滾倒在飛毯上……


    明月清朗,給黑暗的大山蒙上一層聖潔的白光……星星閃爍,有淡淡的雲朵緩緩流動,這一刻寧靜而浪漫。


    半空中,有一張飛毯靜靜地懸停,一動不動,仿佛這就象一張畫,完全靜止了一般。


    不過把視線移到飛毯上方,就會看見並排躺著的許寒和煉若蘭……


    一個長吻已經親得煉若蘭喘籲籲,她的烏發自然散落,被夜風來回撥動,她臉蛋紅紅的,把頭枕在許寒肩頭,回味著剛才那個悠長的吻。


    而許寒則摟著煉若蘭,雙目注視著圓月。倆人都沒有說話,在享受這份寧靜。


    好久以後,許寒終於打破了寧靜,問道,“若蘭,你回去會受什麽責罰嘛?”


    “應該不會太嚴重,偷襲白師兄的事,他們也不會知道……所以,最多讓我繼續麵壁思過,你就別擔心了……”煉若蘭說完又道,“我沒事。倒是你,去哪都不安全……我的意思是你逃遠一點,然後借助我的易容丹藥,混進個小門派,修煉個幾年,等風頭過了再說。”


    “易容丹藥?”許寒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丹藥。


    “還記得我當初裝成的小胡子嘛?”煉若蘭調皮地說道,“自從在藏春樓被你識破身份,我就花了點時間,煉製了一些易容丹藥……我問你,當時如果我不說,你可能認出我?”


    許寒搖頭,“不能……不過那胡子也是吃了丹藥長出來的嘛?”


    “你滾啊!”煉若蘭恨不得一腳把許寒踢下飛毯,罵道,“那胡子是我貼上去的!”


    許寒欣慰地笑道,“還好還好,我說你也沒有長胡子的功能……”


    “你也沒有長胡子的功能!”煉若蘭咯咯笑道。


    “我怎麽沒有?好呀,你個死丫頭,我不向你展示男人的雄偉,你當我是太監?”


    看見許寒大有解褲對月的架勢,煉若蘭怕了,“好了好了,算你狠,我們繼續說正事……”


    煉若蘭取出一瓶丹藥說道,“這就是易容丹了。時間倉促,我也沒時間給你再煉一批了,所幸這丹藥需要的靈草都不難找,你用完了自己煉吧。”


    許寒接過丹藥。苦笑,要他製符,那是高手。可讓他煉丹,那就為難他了。


    煉若蘭已經考慮到這一點,又拿出一塊玉柬,“這裏是靈藥山的基礎煉丹術,裏邊還有不少你可以用得上的丹方……還有。你不是有條龍嘛,我連高階靈獸丹的方子都給你找到了,隻是需要的靈草都不太好找。”


    看著煉若蘭就象一個賢惠的小妻子,細心地為愛人準備出行物品,許寒的心裏滿是柔情。


    “哦,還有,這個你也拿上……”煉若蘭抬頭看見許寒癡楞楞的眼神,她疑惑道。“你怎麽了?”


    “若蘭,你對我實在太好了,好得我又想摸你了。”


    “滾啊!下流!”煉若蘭推開許寒的壞手。把白燕風的儲物袋扔了過去。


    許寒打開一看,愣了,“古寶啊,金光鋤!這玩意我不能拿,你帶回靈藥山吧。”


    “你傻啦!”煉若蘭丟過一個鄙視的白眼,說道,“我帶回去,他們會懷疑我殺了白師兄……拿著吧,多一樣厲害寶物,你也多一份安全。”


    許寒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現在算是明白,什麽叫女生外向了。”


    “你滾啊!”煉若蘭又氣得吼了起來。


    拿了那麽多東西,許寒也想給點什麽給煉若蘭,不過他也實在沒什麽拿得出手,儲物袋一翻,看到一樣好東西。


    丫頭們對買什麽不在意。在意的是過程,一群人嘻嘻哈哈叫價,最後才拍下三兩樣物件。很快拍賣大會結束,大家收拾起篷屋再度啟程。許寒坐在車頂上胡亂琢磨。


    通往枯骨森林的通道隻有一條,新的出現舊的消失。十八佛士駐守離水湖,說明新通道還沒出現。問題是新通道什麽時候出現,會出現在何處?通道出現後會不會再跑出魚頭怪。


    他在瞎想,老虎帶動馬車南下。不空建議道:“不如去大雄寺轉轉?風景挺好看。”被張天放直接否決掉:“休想把我騙去和尚廟,我可是很聰明的!”


    沒人在意他是否聰明,隻有老虎聽他吩咐繼續南行。許多天以後來到齊國境內,一路風景無數,卻也有看膩的時候,許寒記起永安郡還有處宅子,問宋雲翳:“去看看不?”丫頭們一向認為許寒的東西就是她們的東西,許寒的家就是她們的家,既然來到齊國,當然要回家看看,紛紛替宋雲翳做主。於是繼續南行,目的地永安郡。


    又過去許多天,丫頭們跳到車外跟許寒抱怨:“有多遠?還沒到?”許寒才想回答,忽然發覺空中有飛咫飛過。飛咫自西向東飛行,速度極快,發覺時還在遠處,一轉眼已經飛到附近。飛咫上有三個人,其中兩人的氣息很熟悉,不過萎靡不振沒什麽精神。


    許寒認出這倆人,和他們並不太熟,所以隻當沒看見,你飛你的,我走我的。


    腦中才起個念頭,飛咫已經從頭頂飛過。不過下一刻卻又轉方向飛回來,停在馬車前方。許寒苦笑,人家找過來,總要說兩句客套話,才欲張嘴,飛咫上第三個人說道:“七品妖獸拉車?既然你們不知道珍惜,便送給我吧。”說著話跳出飛咫,懸在半空中。


    許寒抬頭看,挺精神一小夥,說話倒老氣橫秋,探不出修為,應該是元嬰高手。再看向飛咫,裏麵坐著一男一女,愁眉苦臉呆望許寒,嘴唇微動想要說話,猶豫下到底忍住不言。


    許寒打個招呼:“這麽久沒見,這是去哪?”


    飛咫上二人是戰國齊雲山雲龍門叛門弟子劉恩李芙,兩次為許寒所救,多少有些源源。聽許寒如此說話,對方第三個人疑問道:“你們認識?”神識仔細掃探馬車,不過是一些築基和結丹修士,對自己沒有威脅,大膽落到地麵再問道:“你們是誰?”


    這人太沒禮貌,張天放翻白眼道:“你管我們是誰?你又是誰?”元嬰高手聞言一愣,而後哈哈大笑:“小子不知死,我便辛苦下,送你歸天。”


    劉恩突然插話道:“張前輩,這位是雲龍門元嬰高手吳同師叔。”吳同冷哼聲。轉頭怒眉道:“要你多嘴?”又對許寒說道:“原本想要了妖獸離開,留你們活命;可是偏有人多嘴,隻好留下你們。”右手一伸,出現一把碧綠長劍。對準許寒欲刺。


    許寒急忙道:“我認識他們。”吳同冷笑道:“認識又如何?”甩手一抖,碧綠長劍化身萬千,同時刺過來。


    張天放怒喝道:“真是個混蛋。”手中鬼刀飛出,輕輕畫個圈,將萬千綠劍罩進圈內。衝許寒喊道:“殺了他。”


    既然動手,就不能留情,許寒射出月影刀。隨後擺出小五行刀陣,一起打向吳同。又放出百多伏神蛇,點手一指,去吧。


    吳同根本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裏,拈指彈向月影刀,唰的一下竟被刺傷;跟著五行小刀飛到,忙在身前扯出到空氣盾,勉強攔下五行刀;這時百多小蛇如利箭射來。吳同知道不好,覺察到危險,身體向上疾飛。打算躲避後再施展殺招。


    伏神蛇速度極快,根本不給他機會,頃刻間將他穿成篩子,命喪當場。


    許寒揀起碧綠法劍丟給方漸:“給你了。”又招過儲物袋問劉恩:“你們倆也想殺我麽?”


    劉恩趕忙搖頭解釋道:“不敢不敢,我們被師叔抓住,他帶我們回山,就碰到前輩您了。”許寒聽著一樂,敢情又救他一次,這家夥也太倒黴了點兒,離開戰國幾十年也能被抓住。


    多問幾句才知道。宋國妖獸之亂禍及周邊各國,戰國也沒能逃過,有許多高階妖獸流竄為害。戰國各大門派盡出高手滅獸,吳同也在其中,追殺一隻妖獸來到齊國。妖獸凶殘狡詐,難以捕殺。吳同便尋座小城設下埋伏守株待獸。沒想到一待就是二十年,前些日子總算殺死。返回途中路過深山,發現隱居山中的劉恩李芙二人,雲龍門逆徒,當然要抓之回山。接著碰見許寒等人,看見七品妖獸心起歹意,不曾想反送掉自己性命。


    與這二人也算有緣,檢查過他們身體知道並無大礙,丟出幾粒丹藥笑道:“再跑遠些,免得又被抓。”收起小蛇,指揮黑虎出發。


    劉恩李芙眼看馬車走遠,有心跟上去卻有不敢,歎息聲催動飛咫離開。


    發生這麽一段小插曲,張天放嘟囔道:“哪有什麽好人?看別人東西好,就要殺人來搶。”許寒笑他:“跟我混這麽久還沒適應?”張天放白他一眼沒再說話。


    馬車緩慢前行,沒想到幾天後又遇熟人。道路前方有棵大樹,樹下站著個手拿折扇的白麵書生,見到馬車行近,施施然走到路中央站定,朗聲道:“張兄一去二十幾年,舒某四下尋覓,總不得消息,還以為出了意外,幸好幸好,今日有緣再見,如此幸事當浮一大白。”


    見到這人,許寒暗歎:“天下太小了吧,這都能遇見?”衝他笑道:“有勞舒兄掛念,沒想到一去經年,舒兄依然執著如常。”


    “唉,塵世俗子總逃不開糾纏。”舒生歎息道。


    見二人說話狀態,好象是熟識好友,張天放問道:“你朋友?”許寒回道:“仇人,紅光客棧的,叫舒生,今天是第二次見麵。”抬頭問舒生:“舒兄如何得知在下會途經此處?”


    舒生搖頭晃腦道:“紅光客棧總有自己的法子探知消息,我們不但知道張兄會從此路過,還知道張兄前些日子殺死戰國雲龍門元嬰高手吳同,如此顯赫壯舉當讓世人知曉,為此舒某特意費些力氣將消息告知天下,讓天下人都知道張兄修為深厚身手了得,是少見的天才高手。”


    張天放一聽,這小白臉不但是仇人,還把他們殺吳同的事情抖摟出去,當時火冒三丈,拎著刀跳下馬車就砍:“難怪老話說小白臉沒有好心眼。”


    舒生輕揮手中折扇,微風起,身體隨風而動,似沒有重量般飄舞躲過鬼刀攻擊,輕聲道:“君子動口不動手,舒某此番前來隻為恭迎張兄,既然兄台不喜惡客,請恕在下先行告辭。”輕抱下拳,身子向遠方飄去。


    許寒笑道:“舒兄怎麽能是惡客。你我相見投緣,容在下略備薄酒,請舒兄上車一敘。”


    舒生也笑著回話:“張兄客氣,適才貿然請見已是唐突。日後若有緣再見,當由在下置酒陪罪。”聲音越來越遠,當說完最後一個字,人已經消失在遠處。


    張天放皺眉道:“陰陽怪氣的能不能好好說話?”收刀跳回馬車上。


    許寒道:“那人就那德行,當初想殺我,他要不出現我都把這事給忘了,倒黴玩意。殺吳同他怎麽知道?還流傳出去,這下徹底得罪雲龍門。”


    “和仇人這麽說話?你累不累?早說明白殺死他就是。”張天放不爽道。


    許寒隨口道:“你不覺得這麽說話挺有意思?”腦中在琢磨該怎麽對付紅光客棧。


    “有屁意思!”張天放大手一拍,躺下休息。


    許寒沒再理他,專心琢磨紅光客棧。我對他們毫無察覺,他們卻能發現我殺人,說明實力在我之上。擁有這等實力卻不報前仇,隻少少說幾句話,說明沒有把握對付伏神蛇。沒把握對付伏神蛇還硬要出來招搖。這幫家夥到底想幹什麽?


    方漸突然說話:“紅光客棧有麻煩了。”


    許寒默想片刻,情況大抵如此。他們與我有仇,不能輕易殺我。又不敢全力殺我,說明分身無暇。四方傳播我的消息,替我找仇家對手還要提醒我,是害怕我幫助他們的對頭而讓我轉移注意力。看眼方漸讚道:“你真聰明。”


    方漸聽到讚揚並沒多高興,平靜道:“在實力麵前,小聰明毫無用處。”


    這家夥還真拽,許寒笑笑道:“我倒想知道什麽組織那麽牛,敢和紅光客棧作對?”


    張天放翻身而起:“在哪兒打架?這得去看看。”


    鬼知道在哪打架,不過進入齊國沒多久就被他們發現,想來戒備森嚴。既然全力警戒。戰場應該在附近。放神識探知周圍環境,沒有絲毫發現。問方漸道:“怎麽找紅光客棧堂口?”


    方漸撇嘴道:“我怎麽知道?我連他們是幹嘛的都不知道!”


    沒有線索就等線索,咱也玩玩守株待兔,總不能像吳同那麽倒黴一等二十年。招呼大家下馬車放篷屋,安營紮寨。擺好防護陣法,放噬地鼠探察消息。


    等一切折騰完畢。才想休息,小白臉舒生晃著折扇又回來了。許寒知道是他,走出去假惺惺說話:“舒兄此番前來可是要為張某擺酒洗塵?”


    舒生還在挺遠的地方慢慢踱步,見許寒取笑他,裝作聽不懂話內意思,顧左右而言它:“這說的哪裏話,山間荒野擺酒,豈不是讓張兄寒心?”


    張天放喊道:“我不怕寒,盡管擺酒。”


    舒生看他一眼問許寒:“這位是?”


    許寒輕笑道:“忘和你說了,他也姓張;你怎麽還沒走過來?”


    遠處舒生正緩慢一步一步向這麵挪,聽許寒問話,咳嗽聲說道:“人老了,腿腳不利索。”


    許寒知道他是不敢輕身犯險,直白問道:“不和你繞圈子了,你又回來幹嘛?”


    舒生略微想想,反問道:“你們打北麵來?”


    “廢話。”張天放主動回答這種無聊問題。


    舒生再問:“來齊國做什麽?”


    “你家啊?管的倒寬。天下這麽大,哪兒不能去?”張天放繼續搶答。


    遭遇言語頂撞,舒生沉默好一會兒才又發問道:“有人找過你們?”


    “你不就一直在找我們麽?”張天放頂撞有癮。


    舒生遠遠站住,眼中一道寒光閃過,如果可能的話,他真想宰了這個傻大個。可是有些事情必須要搞清楚,想了想直接問許寒:“你和蠻穀金家是什麽關係?”他想通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這幾個討厭的家夥是金家幫手,還不如早問清楚早做準備。


    許寒聞言一愣,反問道:“紅光客棧和蠻穀金家不對付?”


    見許寒如此反應,肯定不是金家找來的幫手,舒生放心道:“沒什麽大不了的,無非是殺來殺去那點兒事,張兄請早些安歇,在下告辭。”


    許寒搖搖頭哼笑幾聲暗道:“夠搞笑的,一方在北地為尊,一方稱霸南齊。隔著大老遠也能鬧出矛盾打到一起;更搞笑的是雙方都和自己不對付。”問舒生道:“你們什麽時候打架?需要觀眾不?”


    舒生得到想要的答案,不想再和他們廢話,微一抱拳轉身離開。張天放在後麵大叫:“太沒禮貌了!”氣得他暗下決心,解決掉金家以後。哪怕是追遍天涯海角也要殺死那個傻大個。


    紅光客棧和蠻穀金家都是睚眥必報的組織,這兩幫咬到一起,基本上頭破血流是沒跑了,如果搞大了,興許會不死不休。許寒邊琢磨邊笑,反正沒有好東西,都死光了才好。


    既然知道是兩大組織對壘。其中高手雲集,不得不小心謹慎。待舒生離開後,重選駐地,重新布陣,將伏神蛇藏在陣內,而後才招呼大家休息。


    許寒一行人的到來,不但讓紅光客棧一方感到困惑,蠻穀金家的人同樣感到困惑。他們幾次與紅光客棧的人短兵相接。沒討得一點兒好處,隻知道對方戒備森嚴。而許寒等人進到防線裏麵,卻沒有遭遇到攔阻。難道是對方請來的幫手?


    出於對許寒等人的猜疑,蠻穀金家更加謹慎,絕對不肯輕舉妄動。


    嚴格來講,金家實力高過紅光客棧。金家是千年家族傳承,紅光客棧是多方結盟合作。金家的底蘊超乎想象,以一家之力對抗整個蠻族數千年不倒。除金家以外,還有那個修士宗門敢將山門建於蠻族境內,與眾多術士門派抗衡?


    “這什麽呀?”煉若蘭接過一隻滿滿實實的儲物袋,用靈石一探,發現裏邊竟然滿是黃稀泥。


    “這什麽呀。你吃飽了撐著了,裝滿一個儲物袋的黃泥幹什麽?”煉若蘭疑惑地問道。


    許寒哈哈笑道,“沒文化了吧?跟你說了很多次,出來混,也是要有文化的!”


    “都什麽亂七八糟,聽不懂。”煉若蘭沒好氣地掐住許寒胳膊上的肉。怒道,“說不說,這到底什麽東西?黃泥還是糞水?”


    “糞水!我考!”許寒都忍不住爆粗口了,忙道,“這是土壤!不是一般的土壤!任何靈草靈木種植在上邊,不但生長速度極快,而且個頭數量,都遠超其他!就算你找遍滄南大陸,也找不到我這麽多了!哼,居然說糞水!”


    聽許寒這樣一說,煉若蘭張大了粉潤的小嘴,她想到了一種,隻有傳說中才會有的東西,“莫非……莫非是……”她想到了可是卻不敢說,因為她不敢相信,那傳說中非常稀少的東西,就是這些黃西西的爛泥?太不可能了,那東西太稀少了,恐怕就算告訴別人,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那是什麽……


    許寒已經知道她猜到了,笑道:“沒錯,這就是傳說中的息壤。”


    “啊,真是息壤!”就連平時對寶物並不太感興趣的煉若蘭都驚得瞪大了眼……息壤很稀少,也很珍貴,對於丹藥師,息壤則顯得更加珍貴。畢竟丹藥師煉製丹藥,需要的靈草靈木大部分都要從土中長出,而有了息壤,那些平常難得一見,價格高昂的靈草都不再是夢。


    試想,那些珍貴的三千年靈草,隻要1年半載就可以種出來,息壤的價值,簡直無法估量!當然了,就算不是丹藥師,也可以種出這些千年靈草去賣,這也是一筆非常巨大的收入,而且這些東西都不愁賣的……


    “這太珍貴了,我不能要,還是你留著吧。”想明白這些,煉若蘭趕緊拒絕。


    “哈哈,告訴你,我還有呢。”許寒哈哈大笑,又取出兩個儲物袋,不過心中卻恨恨道,都是石老二那個家夥太小氣,如果當時再挖一點就好了。


    “呀!這麽多!”煉若蘭驚得合不攏嘴。作為靈藥山的弟子,見識也是很大的,雖然她沒有見過息壤,可也從師尊口中聽說過……聽說曾經有個元嬰老祖得到了巴掌大小,竟得意地到處炫耀,而許寒此刻竟然取出了滿滿三個儲物袋,這怎麽能不讓她驚訝呢?


    “你一袋夠不夠,要不你拿兩袋吧,我平時也難得種花花草草。”許寒把一袋放進儲物袋,把剩下的兩袋都交給煉若蘭。


    “不不不,夠了夠了,一袋足夠了。”煉若蘭拿許寒的東西還是很不好意思,更何況這麽珍貴……


    “記住,我們之間不分彼此!”許寒一把將煉若蘭的小腰摟住,看著她的眼睛堅定道:“若蘭,我們之間還要分你的我的嘛?你待我情深意重,我許寒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別說這些東西,就算是這條命,需要的時候,我也可以為你犧牲!”


    聽著許寒的真情言語,煉若蘭感動地鼻子都有點紅了,甚至比得到息壤還要激動。在滄南大陸人心冰涼,自私到極點……別說雙修道侶之間,就算親生骨肉,為了寶物也是毫不留情的。象這種可以為愛人不顧一切的男子,要比息壤還要稀罕百倍!


    “小賊……”煉若蘭心中感動,竟然第一次主動地送上香吻,讓許寒大爽。


    “要不,我把精血再給你吧。”雙唇分開後,煉若蘭輕聲說道。


    許寒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我不需要那玩意……真正的愛情,是不需要誓言的!”


    真正的愛情是不需要誓言的!這句話,又讓煉若蘭感動了老半天,看來用地球人的意識來泡滄南的妞就是好使呀!


    雖然許寒想要把2袋息壤給煉若蘭,可煉若蘭卻堅持說一袋就夠了,許寒也不勉強,把另一袋息壤也裝進了儲物袋。


    不過放進去的時候,他忘記扣上儲物袋的繩索了。在後來的一段時間,這袋打開的息壤,還就把許寒嚇了好一跳……


    相逢總是短暫的,短暫的相逢過後,就是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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