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許寒琢磨著自己前途未來的時候,有一件事情卻是悄悄的在發生著,並且將來對他還是影響極大的。


    馮易林對待自己的女兒是很嚴格的,走到現在這一步,他也是弄清楚自己的女兒想要做什麽了,當年那個許寒很可能早就把自己的女兒給迷倒了。真是悔不該當年把那個家夥救醒過來。


    馮晚晚心中當然是有著自己的打算,這個時候她想要的無非就是能夠趕緊的來到許寒身邊。雖然她隻有煉氣五層的境界,可能還幫不上許寒什麽忙,但是她有一顆赤誠的心。她相信隻要自己在許寒身邊,就一定能夠給予他幫助。


    馮晚晚當然不知道現在許寒,身在哪裏。隻是她有傳音玉簡在手,隻要對玉簡發出自己的聲音,那麽許寒也就一定可以看到的。這是她最大的優勢了,她知道自己無法跟那個叫柳夢琳的女子相比。


    馮晚晚的眼神中,隱隱泛著淚光。這個時候,她是極度無助的,她知道自己的心,現在在哪裏。她的心早就被當日那個眼含憂鬱的少年給奪走了。


    如果要是讓許寒知道馮晚晚現在心中的想法,他可一定會後悔死的。張仲奇曾經對許寒諄諄告誡過,讓許寒不要招惹馮晚晚這個千金小姐。這下倒好,許寒非但沒有聽張仲奇的話,反而是用了一種另外的方法,把這個知書識禮的千金小姐,給招惹的一個底朝天。


    此時此刻,這對父女,儼然已經變成了仇人。兩個人的眼中均是冒出了誰也不服誰的目光。在馮易林心中,他知道自己的女兒,一直都是很聽話的,這一次,之所以跟他鬧的這麽厲害,很大一程度上都是因為那個人渣――許寒。


    “你!”馮易林顫抖著手。指著這個冥頑固執的女兒,氣憤說道:“你知不知道,如果再不讓張城主把你接過去,你身上這怪病。絕對過不了今晚!難道你想就這麽死了?”


    “嘿嘿,什麽時候,爹爹也會關心起女兒的病來了?”馮晚晚卻是戲謔地看著馮易林,要不是有爹爹的阻撓,大哥楊淩雲又何必偷偷摸摸的給自己從別的郡城延請藥師?今天晚上,大概就是自己的最後一個晚上了,爹爹倒是想到要給自己治病了?想著更多的。還是自己怎麽風風光光的成了馮沿溪的嶽丈吧?


    “你!”馮易林重重吸了口氣,將情緒放平了,才繼續說道:“你給我說說,你一個有了孩子的婦人家,現在再嫁給張城主有什麽不好?你怎麽就這麽死心眼一直惦念著那叫什麽林雲的死小子了?還有你兒子,我告訴你,要不是張城主心好,要不是他馮沿溪攔著。我早在十幾年前,就把那小雜種捏死了!我告訴你,你今天就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這事,我說得算!”


    “族長大人,我若是堅決不嫁呢?”


    “我告訴你馮晚晚,人家張城主要娶你,那是人家抬舉你!你還有什麽資格挑四揀五的?”韓運命卻從馮易林身後站了出來,指點著馮晚晚怒道。


    馮晚晚冷冷笑道:“韓公子,你也別虛偽了,你當我在這兒給你們當了十幾年奴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馮沿溪是允諾把地下賣場那一塊給你了吧?族長大人。你也算養我十幾年了,我是什麽性子,你應該明白得很,我不嫁,你到時候給馮沿溪送過去的,隻可能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你!冥頑不靈。冥頑不靈!我幾十年白白養你了!罷了罷了,一會楊賢侄會親自過來,你和他再好好談談吧!”馮易林突然一擺手,就要摔門出去,卻忽然頓住腳步,回頭看著馮晚晚這模樣,又忍不住皺著眉頭,吩咐道:“曉敏,你找幾個人給她好好把身子搓幹淨了,再裝扮好。”旋而歎了口氣:“今晚,不管雪兒願不願意嫁給楊賢侄,她今晚必需得風風光光的了,以前,你搞得那些小動作,我可以不計較了,但是今晚,你找的人最好找做事精細點的。另外,你再找人把雪兒的床鋪、被子都換了,我們馮家的小姐,該有怎麽樣的布置,就怎麽布置吧。好了,我們走吧。”


    馮易林這最後一次踏出這個破敗無比的院子,看著天上的點點星辰,以前隻覺得這女兒冥頑不化,可現在,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大概是與雪兒最後一次見麵了啊,心底裏一下子竟似是被堵了一塊巨石,忽而一抹微光劃過,消逝在漆黑的夜色中,在韓運命注意不到的一側,馮易林悄悄擦拭了眼角。隻能但願楊賢侄他能說服雪兒,也真有辦法能救治雪兒了。


    “不管是和你一起顛簸、流浪,還是跟你一塊平淡、沉寂,我都不後悔,從來沒有後悔!”破敗的小屋子裏,馮晚晚慘白色的嘴唇微微蠕動,眼角,兩行濁淚卻悄然淌下。


    是物質生活重要,還是那一份恪守的感情重要,毫無疑問,馮晚晚是偉大的,在這一刻她選擇了自己的本心,而沒有被物質所蒙蔽上雙眼。這一刻,她才真正的品味到自己數十年來並沒有白白浪費時間。


    許寒對於她母親的感情,是很複雜的。一方麵他所有來自母親的信息,都是從父親那裏得到的,在他的心中,他對母親一直是模糊不清的,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可以如此近距離的看到自己的母親。


    激動的情緒在心間回蕩不停,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了,此時還不是發呆的時候。或者說,在邯鄲道,他還沒有時間進行感慨,這裏是敵方陣營。雖然吳國,跟邯鄲道安靜了數十年,可是誰又敢如此大膽的在另外一個勢力陣營中,做些出格的事情呢。


    許寒拚命的壓抑住自己的感情,現在的他,看起來是那麽的無助,仿佛是一個孩子一樣。兩眼朦朧,淚眼婆娑,這一刻,許寒才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麽叫做親情。在前世的時候。許寒對於親情的看法,一直是很淡然的,此時所有的思緒浮上心頭,讓他的靈魂有了一個升華。


    隱身衣真是一個好東西啊。如果沒有這個隱身衣,許寒就算要進城,恐怕也會變得很艱難,而穿上這件隱身衣之後,他便可以自由自在的穿梭到這裏。馮家的一些守衛,也根本無法能察覺到他。


    如果沒有這麽便利的條件,恐怕許寒就無法這麽快見到自己的母親了。許寒看著眼前這破敗無比的院子。許寒頓時一陣陣心酸,打自己出生以來,十幾年的光陰,就因為自己,母親就是住著這樣的院子裏的?這讓他又怎能釋懷呢。


    院子裏的青草幾乎都已經沒過了那婦人的腰身,在這副蕭索的景象中,許寒心中那一絲柔軟,更是被慢慢的激發了出來。這讓他也變得更加的脆弱。


    許寒憑借已經晉升為金丹境界地階的夜行衣。馮易林出門時,他就站在與馮易林一行人僅僅咫尺之遙的院牆之上,極力克製著自己。沒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也沒讓胸中的憤懣發泄出來。


    馮易林一行人出門後,就站在不遠處,很快,就有十來個中年婦人或扛著巨大的空木桶,或是打滿熱水的小桶魚貫進入小木屋裏,接著,又是幾個婦人從木屋裏出來,裏邊開始傳出嘩嘩的水聲。隻是,那摻雜著水聲拍打在肌膚上的聲音。卻讓許寒一根根青筋暴起!眥目欲裂地看著小木屋的方向,再回過頭看向不遠處冷笑的馮曉敏時,麵色頓時變得陰冷無比!


    這就是自己的大姨馮曉敏?果然很好啊,那所謂的外公,才剛剛說完找幾個精細人,她找的人。倒是挺精細的!要不是馮易林還在外邊,要不是母親還在裏邊,自己今天來的目的,是要在不驚動馮家的人的情況下把母親救出來,他很不得現在就把馮曉敏活刮了!


    許寒很是生氣,看到自己的母親受此侮辱,他卻不能挺身而出,這讓他的心情,變得更加煩躁起來,對了還有那幾個婦人!自始至終,以許寒此時的耳力,卻沒有聽見母親哼出一句,可許寒心下卻是愈發痛了!


    馮易林也是金丹境界實力,聽覺自是不可能比許寒差多少,卻隻是怒目瞪了馮曉敏一眼,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麽。終於,等那些婦人都出來了,許寒將一個個婦人的麵貌記在心底裏,平緩地長長吸了口氣,要不是金丹境界地階夜行衣的強大控製力,他剛剛就要忍不住把手下抓著的那塊斷了一截的牆磚捏成粉碎!


    這時候,一個身著寶藍色錦衣的中年男子也漸漸進入許寒視線,赫然就是今天黃昏時節才見過的那位張城主馮沿溪!馮沿溪對著馮易林拱了拱手笑道,“小侄,在這裏先謝過楊伯父了!”


    “哈哈,哪裏哪裏,應該是楊伯父我得謝謝楊賢侄了,你自進去吧,你楊伯父我,還有你鴻泰哥、曉敏姐就先出去,不打攪了!”馮易林笑著說道。示意著那殘敗的小木屋。帶著韓運命、馮曉敏出門去了。直待馮易林等人走遠後,馮沿溪麵上的笑意漸漸收斂,忽的一招手,身邊竟是多了個金丹境界實力的玄衣護衛!


    “你們給我守著周圍別讓任何人進來了!”馮沿溪吩咐道,這皺著眉頭才大步進入那間小木屋裏。


    “馮晚晚,我又來看你了,怎麽樣,我和你說的事,你考慮好了沒有?”馮沿溪還遠遠在小木屋外,清爽無比而且極易讓人生出好感的笑聲就已經傳進了小木屋。


    “張城主,恐怕我還得讓你失望了,這件事,我就是再考慮一萬遍,答案依舊那一個:不可能!”馮晚晚冷冷回應道。


    “其實你又何必呢?不就是一本破書嘛!你把它交出來,你的病馬上就能好,你兒子,我也保他能健健康康快快活活的生活下去,你看,這條件很優渥吧?”馮沿溪嘿嘿笑道。


    許寒也已經飛掠到小木屋頂頭,聽著馮沿溪和母親的對話,卻是眉頭微擰,似乎,這馮沿溪不是以前自己所想的,隻是喜歡母親喜歡到了極處啊,而是他有什麽把柄,正好讓母親抓著!


    “哼!十八年前,是我自己傻。竟然信了你一次,才會害死了雲哥。現在,你這話還是留著騙小孩子吧,我真要把馮家族譜交給你了。我兒子隻會死得更快!”馮晚晚將眼睛眯上。胸口卻劇烈起伏。


    “不過,你可想清楚了,你要是不答應,你的命,就隻能撐過今天晚上,到時候,你死了我一樣得找你兒子要那本族譜去!”馮沿溪要挾著道:“嘖嘖。都十幾年過去了,再施點粉黛,你倒是一如以前的漂亮啊!”


    馮晚晚沒有答話,他說的沒錯,馮沿溪要是不能從自己身上找到那本族譜,肯定會找上許寒兒,從許寒兒那裏下手。十八年過去了,馮家丟失族譜已經年時間。馮沿溪也肯定是愈發按捺不住了,能拖到現在,已經是自己的極限。隻是馮沿溪卻不知道,族譜真的不在自己手上。


    借助那本不在手上的馮家的族譜,能讓自己和許寒兒多活了十八年,應該滿足了啊,不過,自己還沒看見許寒兒長大後的樣子、娶了妻子,還沒看見自家孫子能繞在膝前,牙牙學語,就這麽要下去了,還是有些遺憾啊!真是有些不甘心啊。


    “馮沿溪。你還是把你那張臉皮扯掉吧,看著就覺得惡心!在我麵前,何必繼續裝出那副虛偽的麵孔?十八年前,就算是馮家族裏要把我帶回去,還打傷了雲哥,但在我們馮家都沒有直接殺了雲哥的情況下。你所謂的給了雲哥一顆鬥士階玄階救命金丹,卻也是你暗中示意讓林堯私吞了這顆救命金丹,不然就算給許家人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不將救命金丹給雲哥服下。你說對麽?”馮晚晚冷冷笑道。


    “看樣子,你是執意不肯將族譜給我了?不錯,十八年前,確實是我示意你的那個林雲的弟弟將那顆救命金丹收了,甚至是你現在這個怪病,也是我讓人下的毒!不然,你以為我哪來的那麽大的把握一定能治好你這病了?”


    馮沿溪麵上劃過一絲病態的獰笑:“我也不怕告訴你,隻要是我想要的,在這個邯鄲道就沒有我馮沿溪得不到的!你也別以為我真的怎麽稀罕你這樣的破爛貨了,我弄死了林雲,又糾纏了你年,十八年的時間,不讓你爹把你那個小雜種弄死,就是要還給你點希望,然後一點一點的折磨你,折磨到你受不了!”


    “我問你,我是哪裏比那個姓劉的差了,啊?他修為比我高了?他樣貌比我猥瑣了?他的家世還能比我們馮家世代邯鄲道城主強了?你當初就是瞎了眼了才會選了他!”


    馮晚晚卻是冷冷說道,“我當初如果瞎了眼了,就應該是選了你!”


    馮沿溪卻是無所謂道:“好吧,我不和你爭這些無用的,現在,我最後給你一個機會,答應成為我妾室,我可以放過你兒子,甚至還可以安排時間讓你和你兒子見麵;第三,交出馮家族譜,隻要你將這兩個都完成了,我答應放過你兒子,你一定很想知道你兒子現在怎麽樣了吧?”


    此時此刻,毫無疑問,馮晚晚是鐵了心的,那個張城主也不可能再留住晚晚了。


    馮沿溪對於馮晚晚的恨,可以說是累加到一定程度了,他對馮晚晚的感情很是複雜,一方麵他忘不了少時那種初戀的感覺,更重要的是,他忍受不了馮晚晚離開自己的事實,這讓他一直生活在痛苦中。


    這樣一來,馮沿溪就把所有的恨轉嫁到許寒身上了,就是那個許寒!


    身在吳國京城的許寒,當然是不知道千裏之外,正在發生的這一幕,現在的他還在為怎麽能夠更好的得到那些法寶,在苦思呢。


    ……


    許寒慢慢的潛進了馮家大院,隻是他不清楚自己母親的具體位置。但是依仗著兒時的記憶,他還是左轉右拐的走到了,兒時的小院外。這也多虧了進入金丹境界之後,記憶跟感覺都是有了明顯的提高。


    許寒並不是太清楚在院牆內發生的這一幕,他從臨海城離開的時候。也沒有從寒林真人那裏看到馮晚晚的畫像,那個時候,他隻是對自己的母親有一些朦朧的印象而已。


    當日馮沿溪看到許寒受傷嚴重,於是把許寒父親救回府邸,不想卻是讓自己的未婚妻沉淪下去了。馮沿溪現在真是太後悔了,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真是悔不該救回那個狼子野心的家夥!


    馮易林在旁邊看著,心中也是老大的不願意。但他也是沒有多少辦法。自己這個堂哥喜歡馮晚晚,那是多少年了。就算把馮晚晚發落到這裏當下人。自己的這位堂哥卻是風雨不斷,天天來看她。


    此時此刻,馮沿溪在心中如是想到。隻是現在他的這個想法未免來的有些太晚了,時間漸行漸遠,早就讓他的後悔,顯得無關緊要了。不過從另外一個方麵講,似乎自己的父親對待馮晚晚,也隻是想加以利用吧。馮沿溪重重的歎了口氣,現在又有什麽辦法呢。自己的那個妻子中了陰毒,又沒有解決之法,誰都知道隻有馮晚晚會著獨門的解毒之術。


    現在來求她,說不定還有成功的機會。


    臨海城中,又有誰能夠解救自己的妻子呢,難不成真的要孤注一擲的去求自己那個離家在外的‘侄子’。想起許寒小時候的麵容,他就心中一陣痛苦,那個長相跟奪去馮晚晚那個男人。真可謂是神似啊。


    馮晚晚把許寒送去淩雲門這麽多年,肯定是在那裏學了莫大的本事。誰都知曉,那些修真者無一不是有莫大的本事的。救現在自己這個妻子的命。那一定也是小菜一碟的。


    跟馮晚晚糾纏這麽多年的馮沿溪,心中當然是對馮晚晚百依百順,嗬護有加,從某一個方麵來講,那簡直是對馮晚晚是溺愛。但是他又毫無辦法不這麽做。誰讓他一直以來都很喜歡馮晚晚呢。


    就算現在他娶了另外一個妻子,但是那也是被迫的,他心中對於馮晚晚的情義,卻是一點都沒有減少,這可是其他男人所做不到的。


    如果沒有當年許寒父親的橫刀奪愛,很可能馮晚晚就會跟馮沿溪在一起了。可是事實上卻並不是如此。當年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誰又能說清楚呢。


    在馮沿溪看來,一切都是馮晚晚的錯。誰讓她背叛了自己。而在馮晚晚看起來,一切都是緣分惹的禍。女人看待問題的眼光,從來都是與男人不同的。這種想法,情有可原。


    馮晚晚對待馮沿溪的感情。經過了時間的沉澱。現在也隻剩下了恨。她恨這個男人,在她年輕的時候,給她帶來了深深的傷害。她更恨。就是這個男人,為她帶來了那難以磨滅的傷痛。


    馮沿溪看到馮晚晚臉上的那股冷笑,心中不知道怎麽了,有些發毛。他有些害怕此時的馮晚晚,似乎這個女人的心,已經沒有了一絲善良。剩下的隻有對自己無情的恨。


    天氣變得漸漸冷冽起來,似乎在昭示著之後發生的一切,馮晚晚的笑意也變得更冷然,“你也別說得那麽好聽了,兩個條件?我看就隻有後麵一個條件吧?如果不是忌憚我手裏有你們馮家的真正的族譜,就你們這幫連主人都敢往死裏弄的人。隻怕我和許寒,早晚得遭你們毒手!一旦我交出來了。你再把我在馮家和我要和許寒兒見麵消息放出去,再一把將我和許寒兒一起解決掉。”


    “哼!我要解決你和那廢物。哪用得著麻煩?你已經撐不過明天,而那廢物,我要取他性命,也隻需讓人給臨海城許家的家主捎口信而已!”馮沿溪冷哼一聲。要是在十幾年前,不,要是在幾年前,馮晚晚這女人姿色還是不錯的,至少,在邯鄲道內,這樣極品的女人確實難找,隻是現在,還真如馮晚晚說的這般,要馮晚晚嫁入馮家,除了壓抑在心底裏十幾年了的憤怒之外,就是要騙他她那個廢物兒子回來解決了!


    “可要是許寒兒他不在臨海城了呢?”馮晚晚麵露譏笑,這馮沿溪,還真以為自己在深鎖後院小屋,就再也沒辦法知道許寒兒的動向了?沒錯,家族裏包括爹爹在內,為了讓自己徹底死心,早就嚴令任何人禁止對自己透露關於許寒兒的任何消息,也不準任何人打探關於臨海城許家的事,但每次大哥來看自己的時候,總是受不住自己的哀求,將許寒兒的消息全部告知了;馮晚晚也知,其實大哥還是很關心自己,才會不顧爹爹的禁令,去打探許寒兒的消息,也才會一次次‘受不住’自己的哀求告訴自己。馮晚晚在念及此。心下不由生出了一絲暖意和愧疚,大哥的恩情,小妹也隻有來生再報了!


    “你又是怎麽知道許寒不在臨海城的?”馮沿溪麵色一變,瞬時變得猙獰起來!


    “你覺得。我有可能會告訴你嗎?你還是等著明天我的屍體吧,嘿嘿,再過一兩個月,馮家祠堂年祭的日子就到了吧,到時候還在吳國的馮家宮廷藥師也會回來,我看沒有馮家宗祠族譜,你們這夥強盜又該怎麽開啟宗祠大門。又怎麽向真正的馮家族人交代!”馮晚晚冷冷笑道。


    “別以為你過了今天就沒命了,我告訴你,我就算是冒牌的,我也是個正宗的藥師!隻要我不想你死,我有的是手段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馮沿溪冷冷哼道,麵上更多了幾分猙獰!甚至手上,一根根青筋也開始卉起!


    “縱使你手段再多,都盡管使上來吧。不管我死不死,在馮家年祭那天,自會有人把族譜交給真正的馮家的人!”


    “臭娘們!”馮沿溪再也止不住胸中的火氣。伸手高高揚起,一個巴掌的狠狠扇下來,可是,馮沿溪的手還沒有身起來,就駭然發現,自己這一巴掌,竟是怎麽也扇不下去了!不知何時,他眼前竟是多了個一身暗紫色夜行衣的年輕人,死死將他的手箍住!


    年輕人一雙眸子冰冷盯著馮沿溪,毫無顧忌的肆虐的殺意。僥是見慣了殺伐的馮沿溪也不由打了個寒顫!原來,自己父親的死,竟也和這個王八蛋有關!


    馮沿溪暗暗用勁,卻是掙脫不開!這小子,年紀輕輕的,哪來這麽強的實力?。自己不是讓影衛看護五周了嗎?他是怎麽進來的?


    “你是什麽人?”馮沿溪神色一凝,這小子身上這身暗紫色緊身夜行衣,以及其上附上的玄奧符文,分明不可能是產自神風國,這樣的質地極好,又本身自帶了輕身陣法的夜行衣,就他所知,吳國的國都的一些大貴族也有一些,可大都在藏在家裏鎖好了,也隻有在見一些朋友的時候,會拿出來炫耀一下。可這眼前這小子,竟是直接拿出來當夜行服穿了!


    許寒冷冷哼了一聲,摻雜著劍氣的靈氣運使手上,突然將馮沿溪震出門去,也不再理會馮沿溪,回過頭,看著那記憶中依稀的麵容,不由眼角濕潤了!


    “母親,您這麽多年過的還好嗎?”許寒哽咽著從嘴裏吐出兩個字。


    “砰!”許寒雙膝突然朝地上一跪,悄無聲息,可整個小木屋的地麵上,卻已經遍布了裂紋!


    “母親,孩兒真是太不孝了,讓你這麽多年來,受委屈了!”許寒通紅了雙眼。這孩子的樣子,就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年未見一麵的孩子!源自於血脈間的緊密聯係,馮晚晚在第一眼見到的,隻是背過身子的許寒,時隔了十的許寒,竟是讓馮晚晚心中升起了強烈的悸動!


    許寒轉過身後的這一聲叫喚,馮晚晚也絲毫沒有懷疑;眼前這個俊俏孩兒,就是自己兒子!雖然,以前馮沿溪也給自己安排過幾個所謂的兒子,甚至還都與天哥有幾分神似!


    這個男孩就是自己當年親手送到淩雲門求仙學道的寒兒嗎?沒想到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已經長大了。自己都不敢認識了,在這一瞬間,馮晚晚的心中充滿了悔意,她在想如果當年自己沒有把許寒送到淩雲門該有多好,或許現在他們一家正在享受天倫之樂呢。


    此時此刻,在這個方圓不足五米的小院子裏,匯聚了很多的人,不單單馮沿溪跟馮易林在這裏,就連外邊的丫鬟、老媽子,在剛才聽到消息的時候,也是急忙的趕了過來,這讓這個小院子,在一瞬間,就匯聚了大量的人。


    頓時就把院子給圍了個水泄不通,這讓馮沿溪的臉色頓時變得猙獰起來,俗話說的好,家醜不可為外揚,現在自己家裏的事情,被這麽多的丫鬟看到,將來自己出去,還怎麽見人啊。


    一瞬間,他的心情就變得急躁起來,對外邊那些圍觀人喊道。“都給我出去,誰讓你們進來的!”


    二人一前一後往外走,寂夜冷清,安靜無聲。倆人也沒說話。直走到天亮,胖娃娃付令忽然從地底鑽出來,驚慌焦急喊道:“可算找到你們了。”說著話撲到許寒身上不肯下來。從他出來的地方,跟著鑽出一隻綠色草獸,眼射金光,見到許寒虎平後,沒有絲毫猶豫。立即掉頭鑽回土中,好象從沒出現過一樣。


    付令長出口氣撫胸道:“嚇死我了,好玄給吃了。”


    虎平疑問道:“草獸怎麽跑圓山腹地了?”以他的了解,草獸大多在圓山周圍活動,山上妖獸太多,草獸浮出地麵隨時有被剿殺的危險,所以輕易不敢進入腹地冒險。


    付令說道:“我怎麽知道?”拽著許寒求道:“帶我出去。”


    許寒倒無所謂,反正大老虎不放他出去。回去也是在石屋發呆,說句:“成。”背著他前進。虎平更加無所謂,以他修為心性。天下沒幾件事情值得放在心上,無非一個成形草精而已。於是三人再原路返回。


    經過這些天相處,又經過贈衣、對飲、舍寶幾件事,虎平對許寒好感大增,開他玩笑道:“山上好多寶貝,帶你轉轉吧,再挖點草藥也好。”


    許寒苦著臉拒絕:“我認為,活下去比較重要。”他可不想無意間得罪虎平丟掉性命。


    虎平聽得哈哈大笑,拍他肩膀道:“那就回去。”感情花費幾十天時間大老遠跑來,隻為考驗許寒人性。


    圓山上希奇妖獸多。古怪藥草也多,拿到外界都是寶貝,尤其那些藥草,但凡好點兒的,旁邊全有恐怖妖獸看守,想要得到必須經過殺戮才成。許寒利落放手。討得虎平歡心,修為越高越知道遵守天道維持平衡,不由對許寒高看一眼。


    下山後沒再逛蕩,十幾天便回到石屋。門前石凳上一本正經坐著白毛怪,許寒給他的青色衣服胡亂堆在石桌上。見到三人第一句話就是:“我想過了,還是殺死那小子比較好,衣服還給他。”


    虎平淡淡道:“我想穿著。”聲音雖輕,語氣卻十分肯定,有他在不可以傷害許寒。


    白毛怪摸下光頭,瞪著血紅眼珠說道:“咱可以殺死他再搶衣服。”


    虎平低頭看身上的白色長袍,整下袖口輕聲道:“我不想脫了再穿。”語氣堅定,擺明著說我就要是罩著那小子。這讓許寒十分感動,也讓白毛怪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半天憋出句:“我不想和你打架。”


    虎平笑笑:“我也不想和你打。”


    白毛怪思考再三,不打招呼歎氣走掉。許寒正準備感謝虎平,白毛怪又回來了,抓起石桌上的青衫說道:“還是穿著吧,要不然心裏難受。”然後再次走掉,這次是真的離開。


    許寒向虎平致謝,然後問:“白前輩為什麽一定要殺我?”


    虎平不屑道:“你知道他修**身以前是什麽?”


    “白狐?白兔?”答案被否決後開始瞎扯:“白熊?”


    虎平哼的一笑:“你見過這麽矮小的熊?他是隻白老鼠,也不知撞到什麽大運,居然能修**形。”


    難怪虎平有點瞧不起白毛怪,萬獸之王對白老鼠,不驕傲才不正常。至於許寒的問題,虎平停了下又道:“殺你不需要理由,不殺你才需要理由,別忘了這裏是妖獸的世界。”


    許寒徹底無語,丟出個篷屋進去睡覺,來回幾十天也該休息休息了。付令跟著擠進去,外麵剩下虎平一個人,想了想坐到湖邊垂釣。


    此後十幾日,三個人都是湊一起發呆,偶爾飲酒,許寒著急離開卻不敢表現出來,這天借著酒勁終於問出來,虎平嗬嗬笑著說話:“憋不住了吧。”


    許寒心下恨恨道:“這家夥哪兒是老虎,分明是老狐狸。”口中說道:“外麵還有人等我。”


    虎平很滿意他不說假話,輕輕點頭:“那就走吧,付令你要**去麽?”


    這就答應了?許寒根本不敢相信:“你同意讓我離開?”


    “你想留在這也成。”虎平逗他。


    許寒屬實不敢相信虎平會放他離開,前些天發生的事一幕幕從腦中滑過,不信任自己,想盡辦法試探,難道隻因為不貪心就肯放我走?起身恭敬回話道:“付令要留下來,麻煩虎前輩照看,對他來說。外麵太危險了。”


    虎平嗬嗬笑道:“這回答靠譜,你要敢說帶他出去,我就把你留下來。”


    天啊,又試探我?許寒心裏呻吟一聲。萎靡坐下喝酒,虎平就哈哈笑:“不騙你,真的讓你走。”許寒不接話悶頭喝酒,心道:“鬼知道你哪句話是真的。”


    虎平笑了會兒又氣他:“原來你不想出去啊。”


    許寒這個鬱悶,萬分想揍大老虎一頓,可惜打不過,嘟囔道:“我想出去。”


    虎平把二人酒杯斟滿。舉杯道:“送別酒,喝了這杯我送你出去,來,幹。”


    許寒眼睛一亮:“真的?”這下輪到虎平鬱悶:“以我身份修為,還能騙你小孩不成?”許寒忙不迭的舉杯碰杯一口喝掉,站起問話:“現在就走?”


    虎平一手抓許寒一手抓付令,輕聲道:“走了。”來時走了好幾天的路程,現在連半個時辰都不到。三人已經站到出穀小道上。


    許寒衝虎平鞠躬致謝,虎平擺手道:“你說的,以後給我帶酒喝。別忘了。”許寒趕忙從儲物袋中拿出些靈酒肉菜等物一並塞過去:“這還有點兒,下次來再帶些。”虎平笑著收下:“快走吧,也許過會兒我就改主意了。”


    一句話嚇出許寒一身汗,大老虎玩人呢,慌忙鞠個躬,跟付令說聲再見,轉身跑出小道,然後沉入地下尋找標記順路返回,沒多久出現在霧穀之外。


    四麵合山中的霧穀白霧似牆,不遠處立著十幾頂篷屋。屋外散坐著十幾個人,有男有女有壯漢還有光頭,小光頭不空對大壯漢低聲說句話,大壯漢張天放跳老高喊道:“哪兒呢?哪兒呢?”發現許寒後飛快跑來,當頭就是一腳,邊踹邊喊:“倆多月啊。還以為死在裏麵了,你出來幹嘛?”


    許寒沒理他,閃身來到篷屋前,成喜兒宋雲翳得到消息出來看,三人見麵後有些激動,倆女柔聲道:“你回來了。”許寒恩了聲,想多說些話卻不知道如何出口,這時張天放又跑回來,扯著嗓子喊:“裏麵有啥?弄到啥了?”


    許寒丟出殺死黑豹得到的靈珠:“就這麽個玩意,裏麵挺恐怖,誰都想殺我。”


    一堆人圍著看也看不出究竟,把珠子扔還給許寒:“破爛。”


    既然出來了,收陣旗收篷屋,大家出發。許寒苦笑,我這一生就是流浪的一生。這次的目的地是一群女人選定的,她們要去看大海。


    戰國南方就是大海,一行人出山後南行,經過些城市村莊,看看人土風情,順手做些善事,三月後來到海邊。


    海邊不光有沙灘,還有怪石,有的地方還有淤泥,丫頭們沿海邊行走,看的多了有點兒失望,不是每一處都那麽美麗,跟許寒嚷嚷著弄艘船出海。


    許寒有些鬱悶,他有飛舟可以入水,可是裝不了太多人,隻得去魚村買船,最後走了幾個村莊花高價才買到一艘中等大小的船,長有二十米,高兩層,裝四十個人將將好。


    把船收拾幹淨,換上全新被褥桌碗,出海。


    嚴格來說此船並不太結實,在近海轉轉還可以,如果進到深海碰到大風浪,隻有毀滅一個結果。好在大家都是修士,不在意這些,甚至連船工都沒請,讓許寒張天放充當勞力。


    許寒用法力驅船,半天後進入無邊海域,然後躺到甲板上偷懶,讓水流帶著船走。


    大海很美很壯闊,海天一色碧波蕩漾,天上有白雲,水中有魚蝦,海風吹過海鳥飛過,都是一陣愜意。丫頭們在船上跑來跑去打鬧嬉笑,甚至還想入海遊水。


    看著她們如此行為,許寒很是感慨,一群不思進取的修士,全然忘記自己也是這個德行。左右也是無聊,想想煉神穀之行,尋思著海中興許也有寶貝,便取出定星盤亂看。沒想到一看之下大驚失色,定星盤上北方的那顆紅點沒了,此刻出現在正下方。這就是說宋國境內離水湖中通往枯骨森林的通道消失了,現在的通道在南方大海中。


    許寒有點苦惱,怎麽我到哪兒。哪兒就不安生?和大家簡單說下情況,全體讚同過去看看,於是一艘破船迎風破浪駛向更遠的南方。


    半天後發現前方海域天色陰沉,許寒飛過去查看。海中間有一個五米大小的漩渦在瘋狂轉動,漩渦正上方天空壓著幾朵陰雲,隨風飄蕩卻又不走,好象是隨著漩渦一同轉動。再看定星盤,盤上紅點又換了位置,在正中處跳動,說明通道就在許寒腳下。


    為公為私都得進去看看。穿上五行鎧甲,運起護身法盾,像塊大石頭一樣直直砸進旋渦,下沉速度快,海水也頗深,轉眼落到千米海底。奇怪的是海底方圓五米內沒有水,這方圓五米的海底是一麵黑色平整鏡麵,如同離水湖見過的那樣。可以確定。這裏就是通道枯骨森林的新通道。在海底尋塊石頭砸到黑色鏡麵上,啪的一下彈開竟不能進,說明暫時很安全。


    紮進通道附近海水中。稍微遊遠些浮上水麵飛回船上給大家說明狀況,確認是枯骨森林新通道出現,惹得丫頭們又是一陣緊張,有人問:“妖獸呢?”


    許寒道:“看表麵通道挺結實,不能毀壞進入,裏麵的東西自然出不來。”


    張天放插道:“鬼知道那些混蛋來不來搞破壞。”說起來上次宋國妖獸禍亂,起因便是一群人強行進入枯骨森林引起,這樣的事情若是再來一次,後果不可想象。


    翻出從龍丹子那搶來的青銅鑰匙,龍丹子說是枯骨森林一間密室的鑰匙。又想起離水湖見過的恐怖魚頭怪,一身漆黑身材高大,和煉神殿中大黑二黑倒是很像,不過一個是魚頭一個是鬼臉而已。想到這腦中驀地閃過一個念頭,二者如此相象,不會真的有關係吧。


    想著進枯骨森林轉轉探個究竟。可是魚頭怪太厲害,自己不一定能搞定,打消念頭說道:“先送你們回去,我在這待幾天看看。”


    “又待幾天?我可不想等你。”張天放不滿意撇嘴道。


    宋雲翳也不想離開:“總不能每次遇到危險,都要我們躲起來吧。”


    見勸不動他們,許寒笑道:“那就好好玩幾天,曬曬太陽釣釣魚。”


    一船人沒人喜歡釣魚,一起去漩渦底部看看通道,然後就整日坐船圍著旋渦轉。


    大概是沒人發現新通道出現,等了半個多月也沒見有修真者到來,一船人勉強算是悠閑的看天看海玩樂,事實是每個人心上都壓著重重一座山,不知道通道何時會開,不知道凶猛妖獸何時出現。


    這樣的日子又過一天,終於迎來第一個不速之客,老熟人龍丹子。他遠遠發現許寒一行竟是不躲,徑直飛到眾人麵前冷言道:“把鑰匙給我。”


    許寒歪頭看看他,幾十年不見不但舊傷養好了,修為似乎還有精進,問道:“中階了?”


    龍丹子冷冷道:“倒是要感謝你。”


    張天放瞧不順眼,不屑道:“元嬰中階了不起?”


    難怪這家夥托大不走,原來又升一階,不過一個元嬰中階不足為懼,許寒好奇的是他怎麽知道枯骨森林通道轉移到此處?


    龍丹子撇張天放一眼,甚是高傲:“別逼我殺你。”


    殺不殺的先拋在一邊,許寒問道:“你以前進過枯骨森林兩次?”


    龍丹子傲然道:“正是,小子趕緊把鑰匙給我。”


    他倒是命大不怕死,枯骨森林那麽恐怖都能被他逃掉;膽子也大,被追殺兩次還掂著回去偷東西,許寒問道:“你怎麽知道通道在此?”


    “廢話,進去好幾次再不知道門在哪我還混個屁,趕緊把鑰匙拿出來。”龍丹子不耐道。


    小船在海上漂著,丫頭們坐在甲板上看龍丹子吵架,身後幾裏遠是大漩渦,漩渦上麵有幾片烏雲。就在他們說會這會兒,烏雲突然散了,憑空消失,海麵上的漩渦倒是沒有變化。


    龍丹子回頭看一眼,蠻不在乎急促催道:“拿鑰匙。”突然間發覺不對勁,猛地回頭看那漩渦,大喊道:“快跑。”說完話,鑰匙都不要了直接跑掉。


    許寒見過龍丹子幾次,這人囂張狂妄貪婪。偏是小心的很,他發覺不好,那就是真的不好,甩手丟出飛咫喝道:“上來。”丫頭們便從船上跳往飛咫。剛一動身,幾十道身影還在半空中,海中漩渦轟得炸開,擴大數十倍,一道澎湃靈力從漩渦中飛出,無聲無息擴散,卻有著炮彈一樣的威力。浪湧般層層堆疊撲向四周。


    丫頭們剛跳上飛咫,還沒及發動,無形靈力已經湧來,直接將飛咫連帶幾十口子人一起拋向高空,許寒心念一動,海麵上倏地樹起一道高高冰牆擋住湧撲過來的靈力,同時高喊道:“上飛咫,快跑!”


    不空見機的早。閃身拽住飛咫,招呼丫頭們上來,片刻間。除去許寒以外三十九個人都坐進飛咫,許寒喊道:“趕緊走!”


    張天放催他:“你也上來啊。”許寒頭都沒回注視漩渦再喊道:“快走!”


    從漩渦狂湧而出的澎湃靈力在許寒這麵被阻擋,其餘三麵沒有障礙,靈力自海麵狂颮而過,掀起滔天巨浪,引起狂暴海嘯,無數浪花像是世上最尖銳的飛箭,散成漫天花雨胡亂射出。許寒等人原先乘坐的魚船在片刻間被靈力擠碎,被浪花射穿,硬生生被打成木屑粉末散落海麵。


    危險!許寒直覺不好。再次大喊道:“跑!”不空從飛咫上跳下,反手一掌拍在飛咫尾部,飛咫馬上以從沒有過的速度從眼前消失,射向遠方。


    巨浪帶起水霧彌漫,除冰牆後麵尚可見物,其餘三麵全是水。就在一片白色水霧中,隱隱現出三個人影,高大強壯。


    許寒擔心出問題,右手一揮,在冰晶幫忙下圍著漩渦豎起四道高牆,困住三個人影和不斷外湧的澎湃靈氣。外泄靈力受阻,海麵很快平息下來,水霧消散,現出冰牆包圍中的三個人。全身黝黑,不著寸縷,腦袋是個大魚頭。


    他們怎麽出來了?難道通道打開了?許寒有些不安,上次隻出來一個還是勞動十八佛士才把那家夥弄死,現在出來仨,該怎麽辦?


    冰中三個魚頭怪十分生氣,才出來就被人以堅冰囚之,為首者起手拍向冰牆,隻聽轟隆隆一聲響,受到攻擊的冰牆上下晃動一會兒,卻是沒碎。


    魚頭怪很吃驚,冰牆這麽結實?不但結實還很冷,一掌擊出,寒冷順著手掌襲滿全身,不自主打個冷顫。邊上一人問道:“有古怪?”聲音幹澀欲裂,難聽之極。


    就這時,張天放和方漸一起飛回來,張天放人還沒到聲音先到:“倒黴小和尚,不和我作對你會死麽?幹嘛把我也弄走?”不空沒接話,方漸飛過來低聲道:“她們回魚村了,有小豬保護。”


    許寒恩了一聲表示知道,腦中琢磨靠冰晶能不能殺死三個魚頭怪,殺死後會不會還有別的魚頭怪出來,越想越迷糊,即使能殺死怪物,可總不能一輩子啥都不幹光在這看守通道吧。


    魚頭怪一擊沒能破冰,為首者低吼一聲,三人三掌合一,凝住個黑色光球,轟地打出,,隻聽哢嚓嘩啦聲音不斷響起,正對他們的那道冰牆被打碎了。


    冰牆被毀,適才的澎湃靈氣卻沒再湧出,為首魚頭怪陰笑一聲,舉步就要出來。他卻沒想到打碎冰牆徹底惹惱冰晶。隻見一到銀光從許寒身上飛出,接著碎掉的冰牆重新立在海麵上,這時的冰牆有銀光飛繞,纏著四麵冰牆舞個不停。


    魚頭怪故計重施,又凝出一枚黑色光球打向冰牆,不過這次冰牆沒碎,黑色光球似河流入海一樣無聲融入冰牆,留下三個張大嘴吃驚的魚頭怪。


    許寒瞧著暗喜,冰晶能搞定他們,就想催動冰晶凍死他們算了,可三個魚頭怪動作神速,嘴還沒閉上身體已經墜入漩渦。許寒揮下衣袖,四麵冰牆瞬間塌掉融入水中,他跟著跳進漩渦追蹤魚頭怪。


    魚頭怪速度太快,等他落到水底的時候三個怪物已經不見蹤影,海底黑色鏡麵依然平整光滑堅硬無變化,也不知道魚頭怪怎麽鑽進去的。招出硬鐵刀打算砸幾下試試,張天放三人先後來到身邊。張天放還埋怨他:“喝酒不叫我,打架也不叫我?”


    許寒鬱悶道:“我什麽時候喝酒沒叫你了?”


    方漸問道:“現在怎麽辦?”許寒考慮再三慎重說道:“你們回去照顧丫頭,我自己進去,有冰晶在不會有事。”


    “我還有鬼刀呢。”張天放嚷嚷道。


    不空沉思片刻說道:“我讚同許寒的觀點,咱三個回去。”張天放雖不滿。想了想還是決定按許寒說的做,畢竟都見識過魚頭怪的厲害,隻要有水隻要有冰晶,許寒就立於不敗之地。方漸更是知道自己斤兩。主動撤離上飛。許寒在下麵大喊:“別急著走啊,誰知道怎麽進去?”結果被三人狂鄙視,門都進不去還得擻什麽。


    四人站在黑色鏡麵上瞎琢磨亂商量,鏡麵上突然悄沒聲息伸出一隻黑手,抓住許寒腳踝猛地一拽,許寒立刻從三人眼前消失,張天放大喊:“呀。怎麽進去的?用什麽辦法進去的?”


    許寒腳踝被抓才發現事情不妙,手中正好握著硬鐵刀,反手切過去,同時腳踝處鑽出許多骨刺刺進黑手中。黑手電般快速縮回躲過攻擊,而這時許寒已經來到另一個世界,枯骨森林。


    這個世界很美,青草藍天白雲高山微風共同打造出一個平靜美麗天地,妖獸在林中奔跑。農民在地裏耕作,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妖獸是黑色的,這裏的人也是黑色的。而且是醜陋的魚頭怪物。


    許寒從黑色鏡麵中鑽出,仔細一看入口,竟是口井,田間地頭的淺井,可以飲用做飯也可以灌溉農田,井邊站著方才三個魚頭怪,站成三角形圍住許寒。


    迷糊著來到枯骨森林,許寒第一反應就是借井中水結冰保命,四麵冰牆憑空出現,不過這次圍在中間的是他自己。待確認安全後才開始琢磨其他的。比如怎麽回去?魚頭怪怎麽能隨意進出?其中最想不明白最神奇的是他們居然能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抓自己進來。


    他胡亂琢磨,為首魚頭怪刺耳聲音響起:“拿了我們的東西,就得償還!”


    許寒亂迷糊呢:“我拿你們什麽了?”


    另一個魚頭怪說道:“殺了算了,人界哪還有什麽好人,自私自利一群雜種。”


    許寒很鬱悶,怎麽說我也是完整囫圇的人。你們還長著大魚頭呢,居然被你們罵成雜種,輕聲嘟囔下表示不滿,不過聲音輕微無人能聽見。


    為首者說道:“別的不說,殺我們的人就是大罪,找不到凶手就拿你頂罪。”許寒氣得大喊:“誰殺的你們找誰去啊,關我什麽事?”話才出口想起十八佛士在離水湖殺死魚頭怪時的情形,這個,能找麽?嚴格說來自己也有參與,許寒癟著臉開始亂想借口。


    為首的魚頭怪顯然沒什麽耐心,揮手道:“沒時間和你廢話,趕緊把通道給我讓開,不然宰了你。”


    “咋的?你們還打算過去?”許寒連忙擺手拒絕道:“你們到底想幹嘛?說我拿東西又要宰我,還讓我讓路,稀哩糊塗被你們弄進來,我沒找你們麻煩就不錯了。”


    他的胡攪蠻纏沒起到作用,為首魚頭怪不再聽他廢話,高抬右手,農田裏的魚頭怪、路邊的魚頭怪見到手勢,飛快聚集起跑過來站在一塊兒。為首魚頭怪輕喝一聲,算上他們三人,十幾名魚頭怪往一起使勁,共同凝出個巨大黑色光球。瞧他們模樣一準是對自己使壞,許寒急得亂喊亂叫:“不說一聲就開打?你們的事和我無關啊。”想從水井鑽出去卻是不能,井下通道口像一塊無比堅硬的鏡子,根本過不去。


    黑色光球被魚頭怪釋放出來,以雷霆萬均之勢砸向冰牆,隻聽得轟隆亂響,冰牆上銀光不停閃耀,四麵冰牆卻是一點事都沒有。


    許寒還在亂叫:“能不能好好說話?聊會兒也成,幹嘛一定要殺我?”


    光球沒能擊破冰牆,一堆魚頭怪都是吃驚不已,其中一人說話:“聊什麽?”


    “就聊為什麽要殺我吧。”許寒很主動的把屎盆往自己身上扣。


    那名魚頭怪冷冷一笑,用更冷的聲音說道:“等你死了和你慢慢聊。”嘴一張,從裏麵抽出骨刺,手一抖抽到冰牆上,可是銀光閃爍冰牆仍然無恙。


    這些魚也挺可憐的,一打架就抽自己骨頭,許寒記起上次被殺的倒黴蛋。


    一群魚頭怪圍著許寒叫罵。遠處走來兩個人,其中一人魚頭上的鱗片有些班駁發白,走到近處時,十幾個魚頭怪一起衝他行禮:“大人。”


    鱗片班白的大人走到冰牆跟前停下。打量下許寒說道:“就抓回來一個?”


    適才為首魚頭怪低頭回話:“這人法術有些古怪,我們還沒完全抓住。”


    大人哦了聲,猛地抬手拍到冰牆上,他一人之力竟堪比適才十幾人之功,打的冰牆轟隆直想,可是冰牆還是沒碎,大人麵色變得凝重。輕聲道:“劍。”和他一起同來的魚頭怪手中捧著個皮製包袱,應聲打開露出把沒有劍柄的細長利刃,雙手倒捧遞過去。


    大人握住利刃一端,舞動它直刺冰牆。不知道利刃是用什麽做的,居然可以刺透冰牆,許寒急忙矮下身子躲過利刃攻擊,大罵道:“說一聲再打會死麽?”


    利刃雖然鋒利刺透冰牆,可是除了紮上一洞並不能造成多大傷害。大人便緊緊握住利刃,一劍又一劍不間斷刺向冰牆。好在四麵冰牆圍出的地方不算小,許寒在裏麵閃躲利刃富富有餘。邊躲邊讓冰晶將千瘡百孔的冰牆修複完整。


    魚頭怪大人並不傻,見刺殺無效便收劍而立,問最開始幾人:“從哪抓回來的?”頭三名魚頭怪老實回報,大人聽後兩隻魚眼往一起湊,好象人在皺眉一樣問許寒道:“你怎麽知道通道在海上出現,並且能準確找到位置?”


    他問的問題很直接,這也是枯骨森林裏生靈共同關注的問題。許寒笑道:“如果我說我是出海遊玩,不小心碰上的你會信麽?”他的笑更像是在耍無賴。可是魚頭怪大人居然點頭道:“我信。”將利刃遞給身邊那人讓他收好,而後冰冷吩咐道:“殺了。”說完轉身就走,至於如何破冰殺人就要靠那些魚頭怪們自己去想了。


    這幫人辦事真利落。問一句話,你不答就要殺你,許寒大聲叫喊:“別走啊,抓我幹嘛?殺我幹嘛?”那大人聞言停住,回看許寒冷哼道:“為什麽殺你?你們破我通道,無數人進來搗亂;私放大部分家獸出去。差點餓死人;還殺死外出尋找家獸的族人,難道不該死?”


    什麽?那無數恐怖妖獸居然是他們養的家畜?用來吃肉的?許寒很是吃驚。魚頭怪大人繼續道:“約略放跑千萬家獸,那抓你們一千萬個人回來當食物就算了,至於你,哼哼。”冷笑兩聲大步走遠,拿劍之人跟上。


    這裏有多少魚頭怪?居然要千萬妖獸做食物。如果這些魚頭怪都跑到那麵,天啊,絕對是曠世災難,想到這不由有些後怕。剛想喊住那位大人,卻發現遠處慢慢走出許多魚頭怪,打眼一瞧,約有數百名。


    許寒出現的地方是一口淺井,周圍是一塊平地,還能種些莊稼;遠處卻隻有樹林,四麵望都是樹,高大茂密。林間偶爾有妖獸穿行跳出,多是不太大的幼獸。而此時出現的魚頭怪,正是從四圍樹林緩慢走出的。


    百多魚頭怪很快來到井前,其中有四人格外粗壯高大,看到冰牆冷笑一聲,各自跑回樹林,工夫不大一人抱一根巨大木頭走回來,四人分四麵站好,一人掄一根大木頭,瘋狂砸向冰牆。也不知道這木頭是什麽樹,居然比冰牆還結實,連續打砸百下後,冰牆開裂,又是百下過去,隻聽嘩啦一聲,四麵冰牆一起碎掉。


    四人舉重若輕,連續揮舞大木頭數百下連大氣都不多喘一下,實力驚人,估摸不在玩劍的魚頭怪大人之下。要知道剛才那群家夥十幾個人費半天勁弄個光球都打不碎的冰牆,他們四個人一人拿根木頭叮叮當當就砸碎了。


    冰牆雖然被破碎掉,許寒卻不著急,反正井中有的是水,心念一動,四麵又豎起冰牆保護自己。他站在井沿上,順勢低頭一看,忽然間愣住,定睛仔細看,水下麵的漆黑鏡麵沒了。井很淺。一眼可見底,慌忙跳進水中再看,水下隻剩黃沙碎石,與外界相連的通道確實沒了。


    許寒愣愣看了半天。腦子亂成一團,不是吧,通道沒了?回不去了?他跟傻子一樣呆站著,這時耳邊響起嘩啦聲,抬頭看,外麵四個壯漢魚頭怪掄著大木頭又把冰牆砸碎了。


    這讓他又氣又恨,微一抬手。井麵連續升起數道冰牆,起碼有十一、二層之厚,既然你想砸,那就給你砸,累死你們才好,然後皺眉苦思如何出去。


    魚頭怪並不蠢笨,見冰牆無窮無盡砸之不完,便收手坐下。一群人圍著水井等他出來。


    光聽過守株待兔,今天被守井待人,許寒苦笑著凝出塊冰。躺上去睡覺,反正想也想不明白,也沒辦法逃跑,索性既來之則安之。


    問題是魚頭怪不讓他安,才躺下沒多久,打樹林裏走出個魚人,手中捧著一隻骨碗,碗中微微跳動著一點青色火苗。魚人徑直走到水井前冰牆下,周圍魚人見他來到紛紛起身離開。捧著火苗的魚人將骨碗放到地上,跑出老遠後咬出一口血噴向骨碗。


    許寒被驚動。搞不明白他想幹什麽,起身觀看。便看到好大一口血澆到骨碗上,還有許多血噴到冰牆上。如此多血液澆到青弱火苗,火苗不但沒熄反而燒得更旺,轟地一下暴出一團紅火,且沿著血漬燒到冰牆上。好象魚人噴出的不是血而是油。


    火焰順著血液從碗中燒到冰上,不知道是什麽火,見血即旺,數道冰牆在這一旺火中片刻間被燒成水滴霧氣,許寒蹭地跳起老高,這旺火燃燒時炙熱難當,還沒燒到身上就讓他感覺受不了,在空中幾個翻滾跳出火焰範圍,落地後沒做絲毫停頓,直接朝最近的樹林跑去。他知道這些魚頭怪憋足勁想宰了自己,不跑還等什麽。


    他跑的快,魚人跑的更快,一百多黑乎乎怪物嗖嗖追在身後,眨眼就能追上。幸好前麵是樹林,許寒邊跑邊催動地行術,一鑽進樹林便沉入地下不動。這時就聽得隆隆腳步聲從頭頂踩過,有魚人驚訝道:“人沒了?”有人喊道:“追。”一百多魚人轟地四散而開,向各個方向追擊搜尋許寒蹤跡。許寒躲在地底暗道僥幸,抬手一道禁製將自己與地麵隔絕,這才放鬆身體,心情也平靜下來。


    樹林中的魚人搜尋半天無果,聚一起略微商議幾句,然後各自散開該幹嘛幹嘛,他們不認為跑掉一個食物會有多大危害。


    許寒在地底呆了一天,腦子就沒停止過思考。聽魚人話語意思,他們本來不想去外界,可是人類修真者貪心進來搗亂搶奪東西,被發現後不思悔改以多打少集體殺人,甚至將魚人的食物都放跑了,魚人才興起報複之心。


    想到這裏感慨萬分,那麽凶猛的黑色妖獸,在宋國大地為非作歹的恐怖高階妖獸,竟然隻是魚人的食物,足見魚人有多恐怖。還有那大木頭,居然堅硬到離奇,能砸壞冰晶控製的冰。更奇怪的是骨碗中的火,輕微弱不可見,可是無論如何折騰就是不熄滅,而且輕易燒化冰晶凝出的冰牆,實在太牛了!


    許寒就想把木頭和火苗都搞到手,再多想想,又覺得真那麽做了豈不是和自私自利惟利是圖的修真者們一樣了?心中有點兒不恥,更何況此時最重要的事情是躲避魚頭怪並尋找外出通道。


    放噬地鼠打探消息,確認周圍無人後悄悄回到地麵,許寒隔著幾道樹牆向外望,那裏是他來時的美麗祥和莊稼田地,有人耕種,還有口井。


    打量過周圍,除去身後這一小塊田,其餘方向都是高密森林,許寒選擇西行。林中偶爾能見到妖獸,魚人卻一個都看不到,也不知道抓自己的時候是打哪兒冒出來的。


    似是為了證明枯骨森林名不虛傳,許寒走了兩天還是在森林中漫步,根本找不到出口,看見的除去樹和妖獸,就是吃剩下的妖獸白骨。他索性不看路,信馬由疆,東逛逛西走走,希望運氣好能撞到出口。


    這裏靈氣濃鬱,草木生長高大繁茂,妖獸格外凶猛。兩天時間許寒已經被近百隻妖獸偷襲過,大部分還是幼崽,隻有少數成年妖獸,許寒氣悶:“為了點吃的,你們不要命啊。”


    妖獸哪管他說什麽,該撲的撲該咬的咬,一定要吃之而後快,於是成全了許寒的驚險離奇路程,小的放大的殺忙個不亦樂乎。


    這天正走著,忽然聽到遠處有人說話,看來魚頭怪雖然凶猛,卻對人無察,雙方距離如此近居然都沒能發現自己,不過話說回來,他也沒能發現魚頭怪不是。許寒警戒心立起,試著小心外放神識,發現元神根本不能離體,暗歎道:“希奇古怪的地方,不能飛不說,神識還受控製。”不過再想想,他去過鬼洞,去過煉神殿煉神穀,現在又來到枯骨森林,好象除了他來的地方,其餘地方都不能飛行,無論你修為有多高。


    悄悄往傳出話音的地方靠近,潛行十幾米偷摸觀望,林中有一片小小空地,空地上有間石屋,石屋前兩個魚人在宰殺妖獸,討論著應該怎麽吃。許寒當時就蒙了,這就是實力恐怖的魚頭怪物?看起來和外界百姓一樣,需要為生計忙碌,為食物發愁,想起他們還在耕田種地,我的天啊,難道這裏是傳說中的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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