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妃拉攏】


    趙妃差卉珍送走如意,幾步走到桌邊把食盒打開,看著裏麵擱著的幾小碟糕點,挨個拿起來,終於第四個小碟下麵看見了一張被壓著的字條。雅*文*言*情*首*發


    ——劉婕妤極擅女紅


    這就是那張字條上寫的字,趙妃來回看了幾遍,都看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沫沫一旁想了一想,蹙著眉頭小聲說到:“莫不是皇後想讓娘娘您與劉婕妤探討一下女紅……”


    趙妃的女紅也是極好的,當初蕭君雅懷孕,趙妃嗓子沒有好利索,就窩揚子宮和沫沫卉珍幾個宮女裁製小兒新衣,衣服上的圖案幾乎全是趙妃一針一線繡製出來的。


    趙妃眉心緊鎖,思忖了片刻,腦中靈光一現,突地明白了這是何意了,“知道了,娘娘果然好計策。”她眸中有精明的笑意一閃而過,把字條握手心裏,轉眸看向沫沫,“把糕點收拾好,陪本宮走一趟映月宮。”


    沫沫點頭應下,和卉珍一起把糕點裝回食盒裏。趙妃幾步走到靠近窗台的方桌,把花盆抬起一點將字條塞了進去。


    待一切妥當之後,趙妃才帶了沫沫離開。


    劉婕妤剛到映月宮不久,外頭就有來報說趙妃來了。


    劉婕妤怔了怔,瞧見那張麵帶淺笑的嬌顏,移了蓮步上前迎了過去,“趙妃姐姐怎麽想起到妹妹這兒來了?”她微微一欠身,巧笑倩兮的握起趙妃的手。


    趙妃笑道:“閑來無事,隨意走走,就走到了妹妹這兒了。”


    劉婕妤讓丹琴去備茶,握了趙妃的手一起入了座。


    趙妃用了茶,和劉婕妤隨意聊了些,隨後又說道:“聽聞妹妹極擅女紅,不知姐姐有沒有這個眼福可以一賞。”


    劉婕妤一怔,眼波微閃,一笑道:“姐姐抬舉了,也隻是打發時間繡著玩的。”說罷便轉頭吩咐丹琴去拿。


    拿來的是一件小孩衣服,布料柔軟,針腳細密,繡工極好。趙妃拿起那衣服來回端詳,手撫上衣襟口的流雲,目光落到那隻小兔身上,連連讚道:“妹妹果然有一雙巧手,瞧這小兔子繡的,惟妙惟肖的。”


    劉婕妤掩唇一笑,“姐姐廖讚了。”


    “不知妹妹這衣服是……”


    “是給長樂公主的。雅*文*言*情*首*發”劉婕妤笑著答道。


    趙妃少不了又誇讚了幾句,最後倆聊起女紅,都是有著極大的興趣。


    “宮裏繡娘雖多,幾位皇子公主的衣服也是不少,可這閑不下來,想著給幾位皇子公主裁製一些新衣,不知妹妹有沒有這個興趣,姐妹倆一起。”趙妃笑意淺淺,眼裏一片誠懇。


    劉婕妤微微怔了下,旋即便應了下來,“是姐姐看得起,哪有拒絕之理。”


    趙妃目的達到,眼裏露出滿意之色,旋即便被滿滿的笑意代替,她拉著劉婕妤好生商量了一番,這才帶著翩翩離開。


    劉婕妤不傻,她與趙妃沒什麽過多的交集,趙妃莫名其妙的來找她要求給皇子公主裁製新衣,她一早就感覺到不對勁。這宮裏女紅好的不少數,趙妃為何偏偏找上她了呢?


    劉婕妤直覺的這事不簡單,但是她已經應了下來,豈有反悔的道理,所以,她隻能一步步的小心的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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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棲宮。


    蕭君雅坐小床邊看著兩個孩子的睡顏,秋萱領了沫沫進來。


    沫沫見了禮之後,喚來後麵跟著的宮女,從宮女手上接過衣服,捧著上前來,輕著聲音說到:“娘娘,這是趙妃給皇子公主新裁製的新衣。”


    蕭君雅點點頭,看了春分一眼,春分立馬上前接了過來。


    兩個孩子睡著,沫沫不敢說話大聲,小心翼翼的輕了聲音朝皇後告退,後領了離了鳳棲宮。


    蕭君雅將疊的整齊的衣服接過來擱膝上,一件一件的翻看著,直到看見中間夾著的字條,蕭君雅才算笑了一笑。


    將字條拆開看過之後,蕭君雅一挑眉,笑說:“趙妃還不錯,算是悟出來了其中一個。”


    春分聞言就說:“娘娘就不該寫那一句話的,要是趙妃想不明白,誤了事可怎麽辦?”


    蕭君雅微微勾了勾唇,說:“若是不明白,那就證明本宮真養了一個吃白飯的。”


    春分撇撇嘴,不置可否,蕭君雅把衣服給了春分,說:“收起來罷。”


    春分把衣服疊好,這才往櫃子那兒走去。


    趙妃先是去找了劉婕妤,後又差沫沫把新裁製的小兒衣服給皇後送了過去,這事讓紀詩雲得知了,免不了又是一番皺眉思索。


    慧心從內殿把瑞兒抱出來,看著紀詩雲眉眼間的思忖,說到:“外頭太陽不錯,不如帶著三皇子去外邊曬曬太陽罷。”


    紀詩雲聞言一愣,走過去把瑞兒抱過來,瞧著孩子烏溜溜的眼珠子盯著她看,當下笑道:“慧心姑姑看,瑞兒是不是比以往精神多了?”


    慧心欣慰一笑,“可不是麽,這幾天精神頭比以前足多了。”


    聽聞這話,紀詩雲暫時把那些鬧心的事拋到了腦後,笑意盈盈抱著瑞兒出了門。


    慧心瞧著紀詩雲欣喜不已,唇角抿了抿,方才猶還是欣慰的臉龐頓時就黯淡了下來,自她開始照料瑞兒那天開始,就察覺這孩子靜的有些反常,雖然他身子弱,靜一些嗜睡一些都是正常的,但是有好幾次她都發現瑞兒這孩子眸光有時候竟有些呆滯。


    慧心算的上是十公主的乳母了,所以對於瑞兒種種的不正常,看她眼裏,都免不了一陣擔憂不安。


    香菱進來拿撥浪鼓,看見慧心獨自一站那兒不知想些什麽,就笑著上前喚道:“慧心姑姑。”


    慧心一怔,旋即笑道:“怎麽了?”


    “娘娘差進來拿撥浪鼓逗三皇子玩,姑姑瞧著有點發呆,可是有什麽事情?”香菱笑著問道。


    慧心搖搖頭,“隻是想了一些事情,不小心入神了。快去取撥浪鼓吧,出去看看。”語畢,對著香菱一笑,便抬腳朝外走了出去。


    香菱眉頭一挑,看了慧心背影一眼,隨後便進了內殿取撥浪鼓。


    與此同時,映月宮中的劉婕妤對著卉珍送來的繡線再次陷入了沉思。


    這些繡線無疑都是上品,要是平時得了這些繡線,劉婕妤必是要欣喜上半天才是,可這些繡線是趙妃差送來的,她是怎麽也欣喜不起來。


    丹琴瞧著主子一臉沉思的模樣,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娘娘……這些繡線,是用還是不用?”


    劉婕妤沉默不語,盯著繡線看了半晌才道:“先收起來罷。”


    宮中心複雜,一不小心就會中了別的圈套。


    就是這小小的繡線,也是危險。


    聽說先帝位時,有位妃嬪太皇太後壽辰之際獻上了自己繡製的百鳥朝鳳圖,結果那繡圖不過五天時間就脫線掉落繡線,太皇太後大怒,當即一道懿旨下去將那妃子打入了冷宮。


    前車之鑒就眼前,劉婕妤自然是不能小看這繡線。


    她是要繡給幾位皇子公主的,若是出了這些狀況,可如何是好。她暼見回來的丹琴,就說到:“去看看,那些繡線還有多少。”


    丹琴聞言忙又轉身去了庫房,劉婕妤逐漸鎮定下來心神,椅子上坐等,端起手邊的茶盞飲了一口茶水。


    不多時,丹琴回來,秀眉微蹙起,說:“主子,剩的繡線不多了,奴婢大致算了算,可能還有繡製四件小衣的量。”


    劉婕妤手抖了一下,心裏有一瞬間的無主,但旋即又靜了下來,抬眼吩咐丹琴,“讓芳若去一趟尚工局,拿些繡線回來。”


    丹琴一想到趙妃送來的那些繡線,遲疑道:“主子,趙妃送來的那些顏色齊全,就算去尚工局要,若是其他娘娘問起來,該怎麽解釋?”


    這宮裏的消息傳的比風還快,趙妃送繡線給劉婕妤的事還不是一盞茶的功夫就能傳遍闔宮上下,這個時候去尚工局要繡線,看別眼裏會怎麽想?


    劉婕妤斜睨一眼丹琴,“讓去就去,心裏有數。”


    察覺劉婕妤話裏怒意,丹琴不敢耽擱,忙出去通知了芳若去尚工局。


    殿裏再次隻剩了劉婕妤一,她看著已經空了的茶盞,沉著臉色歎了口氣,趙妃比想象中要難應付的多。


    趙妃送繡線的一番舉動弄得劉婕妤沉思許久,長熙宮陪著瑞兒玩的紀詩雲何不是聽到這消息後一臉思忖。


    這個趙妃,到底玩什麽?


    趙妃的這番動靜,讓劉婕妤和紀詩雲齊齊鬧心,而趙妃則是笑的一臉精明,管劉婕妤接下來怎麽做,都逃不開她的手掌心。


    她手撫著桌上鋪開整齊的繡線,言笑晏晏的問沫沫,“說給長樂公主的秋衣上繡什麽好呢?”


    自家主子心情極好,沫沫看眼裏也是甚為高興,聽見這話,就道:“繡些小鹿、小兔之類的小動物罷,聽春分說,娘娘上次繡的蝴蝶手帕,公主可是喜歡的緊。”


    趙妃嗬嗬一笑,“本宮倒想知道劉婕妤會繡些什麽。”


    沫沫笑說:“明天娘娘去看看不就好了,不是說好一起繡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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