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九章愛與家庭(二)


    在一隊獵人的幫助下,達索漢展開了搜捕活動。弗丁看在眼裏,一言不發的在心中默默為友人祈禱。然而當他看到被押解回城,試圖掙脫牢籠的獸人遭到數十名衛兵的圍攻時,高貴的聖騎士憤怒了!弗丁怒不可竭的向自己的部下發起進攻,而在暗處冷眼旁觀的巴瑟拉斯,此時嘴角露出了一絲陰冷的笑容。


    提裏奧.弗丁,昔日的戰爭英雄因為涉嫌叛國罪名,被押到斯坦索姆接受審訊。


    許多友人,包括相愛的妻子卡蘭德拉,都懇求弗丁放下害自己落到這份田地的榮譽感,把責任推到“那個野蠻殘暴的獸人”身上,在陪審團麵前作出對自己有利的辯護。然而站在法庭上,看著白銀之手的旗幟,弗丁腦海中閃過的,是他的愛子泰蘭.弗丁在五歲那年,眨著天真的眼睛向他提出的問題:


    “爸爸,所有的獸人都是壞人嗎?”


    “種族並不能說明榮耀,對與自己不同的存在,人們不應該輕率的作出判斷”――這是老弗丁當時的回答。


    作為聖騎士,弗丁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經離盡頭不遠;但作為一名父親,他想利用這最後的機會,用自己的言行為兒子樹立榜樣。聖騎士挺起高貴的胸膛,一五一十的講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陪審團動容了――沒有人能給這樣一位高節的勇士扣上叛國的罪名;但這並不能改變他攻擊了聯盟士兵的事實。審判的結果是,弗丁被剝奪白銀之手騎士團成員的身份以及相應的力量,之後判處流放。


    弗丁多年的老友,光明使者?烏瑟帶著無比沉重的心情,親自主持儀式消除了弗丁身上的聖光之力。儀式之後,烏瑟又送弗丁回家準備遠行。然而弗丁卻並沒有因此得到安慰。相反的,當他得知法庭無視自己的據理力爭和苦苦哀求,依然要把伊崔格以戰犯死刑時,已經不再是聖騎士的弗丁在心中作出了決定:即使不惜生命,他也要守住自己當初的誓言。當晚,弗丁跨上愛馬mirador,趁著夜色趕往斯坦索姆。


    行刑的時刻,弗丁向刑場發動了突襲。盡管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人多勢眾的衛兵經過一番苦戰還是製服了已經沒有聖光之力的前聖騎士。然而就在這時候,一支不知來頭的獸人軍隊衝入了斯坦索姆市,他們突破守軍,釋放了城內關押著獸人俘虜。在混亂之中,弗丁帶著伊崔格突出重圍向城外逃去。


    當兩人終於逃到郊外安全的地方時,弗丁這才發現在關押期間身體與精神都飽受巴瑟拉斯屈辱折磨的伊崔格已是奄奄一息了。憤怒,悲傷,幾乎絕望的聖騎士舉著顫抖的雙手向天空無力的呼喊。


    隨著提裏奧.弗丁的訴說,大家的臉色漸漸變得凝重了起來,原本的不在意也變為了鄭重,眼眸深處也隱含了尊敬。


    此刻,聽到這裏,大家都忍不住急了。


    “老弗丁,後來呢?伊崔格活下來了嗎?”家窮人醜急急吼吼的問道。


    大家也急急忙忙的追問道:“對啊!老弗丁,後來怎麽樣了?”


    “後來……其實,當時所發生的事,我至今都沒有想通!”老弗丁的眼神依舊有些迷茫。


    “什麽?”羅威疑惑的問道。


    “一道光……就在我認為伊崔格就要離開我們的時候,我感到很悲憤,然後……然後……”老弗丁徹底陷入了回憶之中,就連聲音也開始神秘而飄忽。


    “我還清楚地記得當時的情景……那是一道光,一道耀眼的光,從天空落了下來,照在了伊崔格身上,然後……我的朋友,他居然站起來了!他居然重新站起來了!”盡管那段回憶已經深藏在老弗丁心底很多很多年了,可是,此時看他的表情,就好像當時的情景在他的麵前重現了似地。


    而大家也聽著傻了眼。


    老弗丁不是已經失去了聖力了嗎?


    直到久久之後,大家才回過了神,羅威追問道:“老弗丁,後麵呢?伊崔格人呢?他也在這裏嗎?”


    想到老弗丁隱居在這裏,那麽,那個叫做伊崔格的獸人也有可能在這裏了。


    老弗丁回過神,搖搖頭說道:“不在了,當時,我把伊崔格從生死的邊線拉回來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薩爾酋長帶領的獸人!”


    “薩爾?”大家不禁睜大了雙眼,叫道:“那個部落的首領?”


    “對,就是他!”老弗丁輕笑著點頭,他告訴大家,那位“新的酋長”走上前向伊崔格伸出手,邀請他重新回到部落的懷抱。當得知新生的部落重新找回了先祖的高貴與榮耀,隱居多年的獸人像回家的遊子,流下了欣喜的眼淚。


    薩爾,這位新生部落的酋長,在帶領族人離去解放下一個集中營前,向弗丁致以了部落勇士的禮節。


    “太好了!伊崔格還活著!”大家高興地笑了起來。


    羅威又好奇的說道:“那老弗丁,你怎麽會呆在這個地方隱居呢?這裏可是很危險的啊!”


    “這個啊!”輕輕看了眼羅威,老弗丁輕輕的說道:“我之所以會選擇這個地方作為我隱居的地方,是因為這裏距離我的兒子最近――他就在壁爐穀中!”


    “壁爐穀?”大家聽得麵麵相覷。


    “嗯!”老弗丁點點頭,回憶道:“當初,我從斯坦索姆逃出來之後,就一直擔心我的家人,並且還抽出了時間回去看過他們!”老弗丁再次陷入了回憶之中:“還記得那時候,我每天最大的幸福就是看著我的妻子,我的兒子,每天看到漸漸長大的泰蘭,我的心中都會有一種特別的滿足感……不過,為了不讓被別人發現我仍然與他們有聯係而連累到他們,我不得不隱藏起來,隻要能夠看著我的小泰蘭慢慢的長大,這樣我就很滿足了!”


    說到這裏,老弗丁的嘴角翹起了一個很難讓人發現的弧度,顯然,他是在回憶當初的情景。


    “以後的時間裏,我就一直看著我的小泰蘭一點點的長大,繼承了我的稱號,繼承了我的領地……但是,天災!天災軍團們來了!一切都毀滅了!我的家園!我的妻子!他們毀掉了一切!而泰蘭,我的泰蘭他長大了!他承擔起了一名領主的責任!雖然天災毀掉了我們的家園,但是泰蘭還是帶著大部分人逃了出來!當時,我已經是一個廢人了!根本幫不上忙,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園、親人在天災的碾壓下灰飛煙滅……在當時,其實我也想過和泰蘭相認,但是,當時發生了很多事情,終究我還是錯過了那個機會!”老弗丁臉上滿是苦澀,還有濃濃的後悔。


    老弗丁的手微微顫抖著說道:“當時,阿爾薩斯的背叛褻瀆了聖騎士的尊嚴,白銀之手騎士團隨著光明使者烏瑟爾的遇害徹底瓦解。迷失信仰的泰蘭心灰意冷,淪為血色十字軍的傀儡!徹底的陷入了血色十字軍之中!”說到後麵,老弗丁的眼圈也微微泛起了紅,他心愛的,唯一的兒子啊!


    大家聽得心頭也是一陣澀然。


    想想眼前這個男人本來的尊貴身份,再看看他現在所處的環境吧!大家心頭都是一片苦澀。


    “都怪那個什麽巴瑟拉斯!如果不是他多嘴多舌!老弗丁怎麽變成這樣啊!”幽情mm最是心軟不過,這時候,眼眸中依舊含上了淚滴。


    “對啊對啊!還害得人家父子分別!”不得不說,女孩子總是很感性的,就算是一向彪悍的戰士的悲歌也是如此。


    “泰蘭真可憐!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還活著!”紗利雅也低聲道。


    墨菲也歎息了口氣,輕輕閉上了雙眼。


    卓爾抿抿唇,輕聲道:“老弗丁,我能為你做些什麽嗎?”


    老弗丁從記憶中掙脫,深深地看著卓爾,低聲道:“卓爾,你願意幫助我嗎?”


    “當然!”卓爾用力點頭,雖然他知道,最後等待他的並不是一個好結局,但是如果有可能的話,如果係統抽風的話,也許,也許……


    老弗丁深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激動的情緒,說道:“卓爾,我很感謝你願意幫助我,想來,我能夠遇到你,泰蘭能夠得到救贖,肯定是聖光的恩賜!”


    卓爾笑了笑,沒有說話。


    老弗丁沉吟了一下,說道:“卓爾,泰蘭是個好人,他需要指導,他需要記起高貴和榮耀的意義,我找到那信念就在他心中,他知道他所做的是錯誤的,隻要有人幫助他,幫助他記憶起來,我想讓你為我取回幾件東西!“


    “嗯?”


    老弗丁低聲說道:“為了幫泰蘭找回他失去的東西,你必須收集他過去曾經使用過的物品。”


    “好的!沒問題!那東西是什麽?又在哪兒?”卓爾問道。


    老弗丁臉上再度露出了溫柔的笑容,說道:“第一件是一個玩具,那是他7歲的時候我送給他的。這個玩具是他最珍愛的禮物:一隻小小的戰錘,那是我的戰錘的複製品。在我因叛國罪而被驅逐出去的時候,他媽媽告訴他我已經死了。他被帶到了我的“墳墓”前,就在南邊的墓室旁邊,把那隻小戰錘和對我的記憶永遠地埋在了那裏。你必須去一趟墓室,拿回泰蘭之錘。”


    “好,我們這就去!”沒等卓爾回答,羅威已經跳了起來,高聲叫道。


    “對!老弗丁!你等著,我們很快就回那個泰蘭之錘!然後,泰蘭一定會知道你還活著,並和你相聚的!”家窮人醜也跳了起來。


    “嗯!”老弗丁微微一笑,用力點頭。


    卓爾輕笑著說道:“放心吧,老弗丁,我們這就去拿回那個小錘子!”


    這把泰蘭之錘並沒給大家造成太多的麻煩,畢竟,數量碾壓一切。


    大家的實力又很強,就算召喚出了幾隻小怪也沒有造成超過五秒的麻煩。


    卓爾微微一笑,有點無奈的想著,看起來大家的情緒很高漲啊!他隻希望大家到了最後……哎!


    卓爾微微搖搖頭,沒有繼續想下去。


    對於某些既定的事實,卓爾醒來時不多考慮的,當然……這其中,也有隱隱逃避的想法。


    不去想,就不會痛,不是嗎?


    當老弗丁從微笑著的卓爾手中接過那柄已經很是陳舊的小錘子的時候,顯得極為鄭重小心,仿佛是一個珍貴的寶物一般。


    老弗丁輕輕摩擦了小錘子的手柄,抬起頭輕聲道:“謝謝你,卓爾!”


    卓爾微微搖搖頭說道:“不用謝!老弗丁,我隻是盡了一份心力罷了!”


    老弗丁繼續撫摸了幾下那柄小錘子,才將其小心的收好,說道:“卓爾,你做的很好,現在有了這柄小錘子,我還需要你為我再取回別的東西!”


    “您請說!”


    老弗丁閉了閉眼,說道:“當年,光明使者烏瑟爾被殺之後,白銀之手騎士團完全瓦解了。這孩子竭盡所能地堅持著。當他被逼入飽經戰亂的北穀中時,他做了最後的抵抗。騎士團是否還有別人活著,這還有什麽意義嗎?正是帶著這樣的想法,泰蘭拋棄了騎士團的戰旗,並否認了他所熟知的一切。他的榮譽被遺棄在了北穀那浸滿鮮血的土地上。你必須到北穀去,找回那麵代表失落的榮耀的戰旗。”


    “明白!”不單單是卓爾,連大家都用力點頭。


    是啊!榮譽!泰蘭.弗丁拋棄了他曾經的榮譽,現在,是應該找回他的時候了。


    大家一路席卷到了北穀,毫不客氣的碾壓讓所有的怪物瞬間都煙飛灰滅。


    “頭兒!那麵戰旗呢?怎麽都看不到啊?”大家四處找了半天,卻發現根本沒有看到。


    卓爾摸了摸下巴,才想了起來,說道:“我想起來了,我記得那麵戰旗好像是在水底的!”


    水底?


    大家看了看腳邊的水池,毫不猶豫的紛紛跳了下去。


    “大家仔細找找,我記得那麵戰旗不太好看到!”卓爾提醒道。


    “嗯!知道了!”大家紛紛點頭。


    片刻後,幽情叫道:“我看到了!是這麵戰旗吧!”


    卓爾聞聲趕了過去,就看到,幽暗的水底,一麵顯得陰暗的戰旗正在隨波飄蕩。


    卓爾抬手拿到手中,才看到這麵戰旗因為常年的浸泡已經變得很是破損了不少地方,尤其是邊角處,已經有很明顯的缺少了,但是,大家看著這麵戰旗,心頭卻是一陣激動。


    這是,白銀之手騎士團的戰旗啊!


    老弗丁小心翼翼的撫摸著這久違了的戰旗,臉上是滿滿的感慨神色。


    片刻後,老弗丁才抬起頭,臉上帶著濃濃的欣慰神色,說道:“卓爾,你真的做得很好,現在,隻剩下一件事了!”


    卓爾保持微笑,說道:“您說便是!”


    老弗丁點點頭,回憶的說道:“很久之前,當泰蘭還是孩子的時候,我們全家經常去凱爾達隆度假。我們最後一次去那裏時,一位名叫瑞弗蕾的藝術家為我們畫了一張在湖邊漫步的畫。這是最能讓我回想起與泰蘭和卡蘭德拉在一起時的美好時光的東西。那個時候我牽著我的妻子和兒子,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愛意。如果那幅畫還存在的話,你必須找到它。去凱爾達隆那座廢棄的島上看看那副畫或者那個畫家是不是還在吧。”


    大家聽得麵麵相覷。


    羅威低聲道:“二哥,我記得凱爾達隆就是通靈學院吧?”


    卓爾點點頭。


    瓶子低聲怪叫道:“真的是那裏?天啊!那裏還有人嗎?”


    卓爾聳聳肩,說道:“是沒有人,但是……”


    “有亡靈吧?”說話的人,是邪麒王。


    卓爾愣了愣,才點點頭說道:“是的,亡靈!”


    當大家來到熟悉的通靈學院,找到了那個叫做瑞弗蕾的女畫家的時候,她正在發呆。


    “瑞弗蕾小姐?”


    女亡靈畫家回過頭,驚訝的看著卓爾一行人,說道:“我是瑞弗蕾,請問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卓爾笑了笑,把來意解釋了一番,並且詢問關於那幅畫的去處。


    顯然,瑞弗蕾已經死了,那麽,那幅畫十有**沒有在這裏。


    果不其然,瑞弗蕾微笑道:“那幅畫嗎?那幅畫……它懸掛在我工作室的牆上,哦,我的工作室在騎士團的兵營裏麵,一直掛了許多年。在提裏奧的試煉結束以後,我就知道我再也不能把那幅畫掛在公開的場合中了。我把它藏在了一個他們永遠都不會想到去看的地方。卓爾,到斯坦索姆去,深入現在被血色十字軍當作基地的區域,尋找一幅繪有兩個月亮的畫。把上麵的油漆鏟掉,你就可以找到我的傑作了。”


    “斯坦索姆?”大家一愣,這個係列任務竟然扯到了斯坦索姆。


    “嗯!”瑞弗蕾輕輕點點頭。“那幅畫應該很好找才對!”


    “好的,那麽,大家我們隻能去那裏了。”大家聳聳肩,隻能準備去斯坦索姆。


    臨走前,卓爾突然回頭道:“瑞弗蕾小姐?”


    “嗯?”


    “那副畫叫什麽名字?”


    瑞弗蕾微笑起來,說道:“‘愛與家庭’,那幅畫叫做‘愛與家庭’。”


    聽道瑞弗蕾的回答,大家都沉默了下來,慢慢地露出了笑容。


    愛……與家庭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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