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萬中品靈石的高價並沒有太引起吳一凡的注意,溫長天那句南海問天閣才是他現在最關心的問題,以前,溫長天從沒有提及南海問天閣之事,而其所提及的心劍、情劍、慧劍更是第一次聽人提及,以前所知道的一切關於南海問天閣,最多涉及其修煉功法特殊,能料敵先機,卻從沒有聽人提及以情溫養培育心劍一說。


    自己母親出自南海問天閣,而現在身陷問天閣,自己遲早要麵對這問天閣,對問天閣的一切,吳一凡豈有不重視之理。


    “這情劍很厲害?溫老似乎對這問天閣很熟悉?小子對此也很感興趣!”吳一凡不是不相信溫長天,而是出於一種無意識的對家人的一種保護,想要隱藏他們的一切,不讓他們受到傷害。


    “往事不堪回首,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隻是問天閣出來的人,特別是女人,你要小心!隻要她們看準了你,她們會利用任何機會,讓那根情絲纏繞到你的身上,但當她們斬斷情絲之時,也是情劍大成之時,而此時能得到情人的眼淚,那她這把劍有一半的機會得到升華,晉升為‘慧劍’,問天閣一直有這樣一說話,那就是情劍並不比慧劍差;因此,如果遇到一個‘情劍’大成的問天閣弟子,要小心應對。”


    “以情煉劍,以情煉心,方能成就其‘劍心通明’的境界,如達到此境界,一般來說,同境界者很難與之抗衡,你出什麽手段,她機會都能提前預料,這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你還怎麽打?”


    心神交流著,而拍賣場因為這“結金丹”的出現氣氛終於達到了高潮,低階上品的功法雖然吸引人,但除了一些沒有好功法的老怪,就是一些門派才有這樣大的胃口和魄力去爭,而結金丹就不一樣了,它可是與自己修為息息相關,是所有築基期修士夢寐以求的東西,而一些門派沒有機會得到結金丹的弟子,或一些金丹元嬰期之輩為其後輩也要拉下臉與一幹築基期修士搶。


    大道在爭!能爭到,長生有望,沒有爭到,黃土一抔,修仙之路就是這樣殘酷。


    之所以大家都要去搶,一是其功效顯著,能幫助提高三層的結成金丹的機會,二是此物太過逆天,丹藥難以煉製,三是煉製此丹藥的藥材繁多,且一些藥材在當下的修仙界已經及其的稀少,各大門派對這藥材控製得及其嚴格,而許多培育的代替藥材要麽藥效達不到,要麽因為時間太短,根本沒什麽用。


    就算是門派中人,如果你不是天資及其聰慧,就算是門中元嬰期修士的親兒子們,門派也不會把丹藥浪費到你的身上,除非你確實為門派立下莫大的功勞,才有可能經過門派長老會議決定獎勵給你一顆,所以,一旦哪兒有結金丹出售,許多門派家族金丹期元嬰期都會去爭一爭,為自己的後輩爭一爭,也是為自己將來爭一爭。


    “哎!一凡,這結金丹可惜了,要不是我一時意動,這丹藥說不定你可以拍到,畢竟以你修煉的速度,加上丹藥之助,要不了多久就要用到此物了。”


    “嗬嗬,溫老你不用說這些的,這太白精金,我本來也是想要弄到手,畢竟《五行劍陣》誘惑力太大,何況,這混亂之地有靈石的人多得不得了,我就算把拍賣所得的全部投進去,最多也隻打個一朵小浪花。”


    果不其然,吳一凡話聲剛落,競拍價已經飆升到了五百萬,而看這架勢,再漲一兩百萬那是肯定的了,說不動心那是不可能的,但一看見自己確實沒有能力去爭到手,吳一凡也絕了念頭,在赫連無雙前來結算了費用後,吳一凡悄悄地溜出了拍賣行。


    自己出手拍得“太白精金”被許多人盯在眼裏,而那部《元明訣》雖然拍賣行信誓旦旦地說保密,吳一凡確不怎麽太過相信,把自己的安全交到別人手裏,吳一凡現在已經不是當初竹林桃花旁的讀書郎了,他要自己把握這一切!


    出了拍賣行,吳一凡剛走了幾步,就感覺到有三人在盯住了自己,而且配合默契地在人群中相呼應著躡在後麵。


    轉過一個巷子,吳一凡沒有繼續前行,混亂之地廝殺平常,但一出拍賣場就被人盯住,吳一凡還是感到了一絲威脅,是誰盯住了自己?悄悄地把七枚銅錢隱藏在了四周,手中扣著第八枚銅錢。


    “小子挺識相,告訴你也不怕,隻要你把今天拍賣到的那‘太白精金’留下,順便把儲物袋給一起留下,我們就放過你,告訴你也不怕,我們是南域赤水城麾下,我們赤水城的大名你也知道,赤尊者的弟子也就是我們赤水城二當家看上了那塊‘太白精金’,隻要你交出來了……”


    “廢話真多!”手指一彈,另一枚銅錢落在了腳下,瞬間,這三人四周一變,被罩入茫茫水澤之中,而外麵,吳一凡以及四人也一下消失於空氣中,在吳一凡搞明白了自己是被拍賣場某人盯上之後,吳一凡也放了心,他最擔心的還是拍賣行出問題,而這三人雖然都是築基後期,在混亂之地也頗有實力,但看見吳一凡出來之後,麵對同境界的他們三人,顯得鎮靜無比,光這份氣度,他們就知道今天碰上紮手的了,所以才沒有馬上動手,而是抬出了南域聯盟的赤尊者一幹人的關係,想要不費力氣地讓吳一凡就範。


    突然看見眼前場景的變換,三人哪還不明白,怪呼一聲,三人雙手一翻,一隻黑色的怪爪,兩杆鬼氣衝天的惡鬼帆護住了自己。


    “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見吳一凡也同時在陣內,三人心中大定。


    此地是混亂之地,吳一凡不想因為布陣而引起天地元氣大動,從而引來其他人的關注,所以臨時隻布下了一座幻陣。


    “修魔者?!”魔修的手段曆來詭異,從水炎的“阿鼻掌”到後來接觸到的《噬日訣》都給吳一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倒不是說魔修的功法就比正道的厲害,而是他們的功法手段詭異,一不小心就會著道,“先下手為強,不能讓他們任意施為!”


    心念電轉,背上的“孤煙”一下掙脫束縛,刀意鎖定三人。


    “是孤煙!”三人臉色驟變,這孤煙在明尊手下金丹修士的保護下力斬其兒子和幾位築基期修士,最後還把這金丹修士打得狼狽逃竄,受傷而逃,後來明尊者親自追殺,這消息早就在南域鬧翻了天,是故一看見那把傳聞中的“孤煙”,三人都露出了驚慌之色。


    “千鳥破風!”抓住時機,刀意縱橫。


    “焉郎,此地有點古怪!”巧笑著,雙眼看著街道某處,眼神中顯出一絲欣喜之色。


    “咦,不錯!這片空地,神識掃過去居然會折開,有人在此布置了一座陣法,蘭妹不愧是問天閣的傳人,陣法之道,愚兄甚少涉獵。”


    “隻不過不知道是誰在我們所過的路上設下此陣,意欲何為?”


    轉過頭來,眼中的神彩消失於眼底,一雙桃花眼蕩起秋波漣漣,“焉郎,你看,此處前後隻有你我二人,而焉郎是中域大名鼎鼎的焉家堡三公子,這混亂之地誰人不曉,這不明擺著想給我們難堪嗎?”


    “要不,小妹略施手段,破了這破陣?”口中說著,眼神全放在了焉三郎的身上,仿佛就是她的天一般。


    “好!我也想見識見識蘭妹心劍的威力!”


    “咯咯……”顧盼之間,夕陽斜斜地照在這略帶紅霞的臉上,焉三郎也是一陣癡迷,隨即縱聲大笑。


    “要破這小把戲,那用得著我的心兒,不過焉郎想看看,那小妹就獻醜了!”


    蓮步上前異動了兩小步,眼中的深情已經蕩然無存,“會讓你看見心兒的威力的!”


    雙手如蓮花綻放,十指穿梭間,一口透明的劍影從其口中噴了出來,臉上一切表情煙消雲散,身上的氣質也與之前全然不同,如果之前的模樣用一個字“水”可以來形容,而此時的樣子隻能用一個“空”來形容了。


    “斬!”一聲嬌呼下,這道透明的劍影穿過空氣的阻礙,帶著誅滅一切的氣息如神罰一般斬殺下去。


    就在此劍一出之時,吳一凡就感覺到了一股危機的臨近,這股危機不是陣中三人帶來的,這種直覺下,吳一凡把身影移動到了極致,天涯步配合陣法的調控,吳一凡大占上風,但這三人也不是隨隨便便地軟柿子,見自己碰到的是這煞星,三人雖然也有許多手段,但此時一點都不敢放鬆,隻是把惡鬼帆上麵諸般法術施展出來,護住三人,而隻分出手拿鬼爪的一人牽製吳一凡,隻盼能讓這煞星知難而退。


    終究是刀法。功訣太次,三人見吳一凡並沒有傳聞中那般駭人聽聞,遂放下了心,惡鬼帆一卷,裏麵的數百鬼怪蜂擁而至,撲向吳一凡。


    “好機會!”就在此時,吳一凡手中訣法一引,身影在瞬間飛遁而出。


    眼前的場景突然一變,三人還沒搞明白,為何吳一凡不戰而逃時,一把撕裂一切的劍意一下劈了下來。


    身後三聲慘叫並沒有引起吳一凡的在意,那一劍雖然是三人待他而受,但劍意本身卻是鎖定的他,在千鈞一發之時逃出劍刃臨身,但那股如劈在心神之上的一劍上讓吳一凡口中血意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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