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小傻傻的站在那裏,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的親叔叔。


    “叔叔,你,你說什麽?”


    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下。


    “說什麽?”安柔陰笑一聲,“你耳背啊。”


    “爸爸說,你,被拿去抵債了。現在,馬上,就要被送走。”


    看著堂姐那得意的笑,安小小的心像被大手緊緊揪住一樣。


    “叔叔,可不可以……”


    “不可以!”安柔搶話道。


    “安小小,別不識抬舉了。”安柔一臉厭棄的說,“你9歲便在生活我們家,吃住學費全用我們家的。”


    “還有你那要死不死的植物人老爸,知道花了我們家多少錢嘛!現在,不過是讓你幫哥哥去抵一下賭債,就在這裏掉眼淚裝可憐。給誰看呐!”


    安小小聽著堂姐那刺耳的話,再看向叔叔嬸嬸,和一直默不作聲的作俑始者安諾,眼淚流的更快了。


    雖然在這裏生活了8年,但她知道,一直以來,他們才是一家,而自己,不過是個外人。不,或許在他們眼裏,自己連個外人都不如。


    安小小一直有這種的覺悟,卻不能接受自己就這樣被賣掉的事實。


    “叔叔,”安小小擦掉眼淚,“我馬上就要高考了,等我考上大學,我可以半工半讀,爸爸的醫藥費我會想辦法……”


    “爸,你別聽她的。”安柔直接打斷安小小的話,挽上安向槐的手臂,“半工半讀,說的好聽。搞不好連自己的學費都掙不來,還醫藥費。”


    “媽,你到是說句話呀!”安柔急道。


    她那個沒出息的哥哥好賭,這次在公海上輸光了兜裏的錢,居然拿‘妹妹’作抵押。


    現在到好,不光輸了人,人家還指名要輸掉的‘妹妹’做人家一輩子的傭人。


    做傭人也就算了,居然還被送給那個叫‘紀司凡’的男人。


    紀司凡,這個在h市勢力大到可一手遮天的男人,安柔想起來就忍不住打寒顫。


    他的殘暴冷血,陰晴不定,在圈內早已經傳遍。


    更有傳聞說他有嚴重的s|m癖,凡是跟他近距離接觸過的女人,最後都被虐|待至死,莫名消失。甚至連男人,他都不放過。


    “你急什麽。”顧琴道。


    話是對自己的女兒說,目光卻看向安小小。


    那沒有絲毫溫度的眼神,讓人看了忍不住脊背一涼。


    “小小啊,”顧琴道,“你在嬸嬸家住了有8年了吧。”


    “當年你媽受不了苦,帶著你跳海。她到好,死了一了百了。卻落下失憶的你和那個植物人的爹。給你們看病,我們家可花了不少錢!”


    “隻是這8年來,我們可為難過你?”顧琴道,“現在,家裏有困難,你是不是應該站出來呢?”


    “更何況,小柔是你的姐姐,雖然隻是堂姐,但也連著血緣關係呢。你舍得眼睜睜的看著她去受折磨?”


    “受折磨,”安小小小聲道,“難道我去,不是受折磨麽。”


    顧琴冷冷一笑,“我家柔兒生下來就嬌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慣了。瞧她這手細皮嫩肉的,怎麽能去別人家做粗活受折磨。”


    更何況還是一個任何人都摸不清底細的人家。


    安小小聽了,緊緊咬著下唇。


    她才17歲,她還想好好的上學,想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麵對突然要做別人一輩子的傭人,她好怕。


    良久,鼓起勇氣,抬起頭毅然道:“我不去。”


    “叔叔嬸嬸的恩情我會還的,但不是以這種方式。”安小小道,“等我滿了18歲,我可以找兼職……”


    “嗬,”顧琴哼笑一聲,再次打斷安小小的話,“小小,做人呢,要識實務。”


    “不過,你既然不想去,”顧琴陰狠的看了安小小一眼,“也是可以的。”


    “媽!”安柔焦急的看著自己的母親。


    顧琴慈愛的看著女兒,拍了拍她的手。


    “你不去,我們不強迫你。”顧琴道,“不過你那植物人爹的醫藥費,也就到今天為止吧!”


    “嬸嬸!”安小小驚恐的看向顧琴。


    顧琴衝著安小小冷冷一笑。


    安小小轉頭看向自己的叔叔,見他正‘專心’的擺弄手腕上價值不菲的手表,對外事充耳不聞。


    苦澀的一笑,安小小認命了。


    她已經沒有了媽媽,不能再沒有爸爸。


    “好,”安小小深吸一口氣,“我去。不過,你們能保證一直準時給我爸交醫藥費嗎?”


    安向槐抬起頭,拍了拍手道:“傻孩子,那可是我親弟弟。醫藥費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安小小聽了叔叔的話,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如果真將父親看成他的弟弟,又怎會拿醫藥費來威脅她。


    “快走吧。”安諾一聽安小小同意了,立即起身,“煩死了,羅嗦這麽長久,要是誤了時間,壞了我的名譽,有你好看的。”


    他雖然好賭,但也是個講信譽的賭徒好嘛!


    安小小看了自己堂哥一眼,這個被叔叔嬸嬸寵上天的安家大少爺,從來就沒被訓斥過,說哪件事情是做‘錯’的。


    “我收拾一下東西。”安小小道。


    “有什麽好收拾的。”安柔道,“就你那破東西,扔了都沒人要。”


    安小小沒作聲,默默的將自己的課本裝進行禮袋。當收拾自己的衣服時,發現居然都是安柔穿剩下不要的。


    最終隻背起書,離開這個生活了8年的‘家’。


    “背這些破玩意兒幹什麽,”安諾等的不耐煩,“你當真以為去了人家還讓你讀書啊!”


    “搞不好沒兩天就被玩死了呢!”安諾小聲嘀咕著。


    “你說什麽?”安小小沒聽清楚的問。


    安諾看了安小小一眼,古怪的一笑。“沒什麽。”


    ****


    澳門


    七星級賭場的頂層,是不對外開放的vvip會所。


    紀司凡慵懶的靠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


    酒杯裏豔麗的紅,與他修長白皙的指節形成鮮明對比,好看的讓不敢直視。


    離他不遠處,正跪著一個男人,戰戰兢兢的匍匐在地上,不敢抬頭,更不敢說話。


    “boss,”一旁的手下工作已經匯報結束,“這個人怎麽處理?”


    紀司凡晃了晃手裏的酒杯,性感的唇微不可察的勾起,“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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