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團霧氣轉眼之間幻化出兩個人形,那白霧慢慢凝聚出現一個白袍老者,枯瘦的老臉沒有任何表情的出現;白袍老者後麵則是一個黑袍老者,雙眼望著白袍老者,神色十分恭敬。


    血靈池衛見到二人,忙躬身道:“見過白左使,見過孫壇主。”


    白袍老者並沒有看二人,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就把目光投向了血靈池中。隨後手中光芒一閃向血靈池探出,出現一隻白色招魂幡,繼而又朝那血靈池虛空搖動,口中真訣念動,隻見那血靈池中原本顯得寧靜的池麵慢慢猶如沸水一般翻騰起來。過了片刻,隨著那白色招魂幡在白袍老者手上繼續搖動,血靈池內更是慢慢湧起一道道血色波浪。此時血靈池上更是血霧騰騰,而那股血腥氣息也如排山倒海般四處翻湧!聶雲幾人正覺無法呼吸的時候猛然見到血靈池中飛出眾多殷紅血團,慢慢向那白色招魂幡飄去。伴隨著一聲聲若有似無的哀鳴,這些被吸去的殷紅血團發出仿佛一個個被處決之人上法場前的哭嚎叫。整個血靈池頓時嗚咽聲大作,血紅霧氣更加翻湧不止!


    白袍老者厲聲斥道:“能有機會進入千魔窟被煉化成魔靈,正是你們這些螻蟻小輩幾生修來的福分!”白袍老者說罷,手中旗幡大動,那些裹著血煉精魄的血團終於無法掙紮,被吸入魂幡之中,那原本雪白的招魂幡一時也變得殷紅無比!


    白袍老者轉身對身穿黑袍的孫長老言語溫和似乎不含一絲怒意的說道:“孫人行,曆年以來,你這靈淵分壇血煉精魄的修為可是越來越低了,若非有這靈池滋養,恐怕更加不堪。”


    孫人行聞言忙伏地顫聲道:“使者息怒!人行自投聖教以來,宗主及使者吩咐之事,不敢懈怠。隻是這血煉精魄所需之量著實太大,這幾年的精魄修為稍低,也是不得以的事。萬望白使者息怒!”


    白袍老者淡淡的看了地上的孫壇主一眼,慢慢說道:“非是我白石怒與不怒,隻是宗主若怒,就非是你孫人行可以擔當的了。”


    孫壇主聞言,渾身顫抖的爬上前幾步,頭伏在白石腳上不住的磕頭道:“屬下一定加緊收集,必定不敢誤了宗主鈞旨期限,還請白使者在宗主前為屬下稍作解釋。”


    白袍老者向孫壇主看了一眼,歎了聲又道:“人行,你隨老夫投身聖教,也有多年了,也算老夫心腹之人。罷了,此事待老夫回稟宗主,看能不能幫你挽回些許吧。”


    孫壇主連連磕頭道:“白使者大恩,人行感銘五內,日後若有差遣,人行定萬死不辭!”


    白袍老者一擺手道:“命是自己的,自己珍惜便是了,何須萬死。不要學那枯木老頭,落得個不知所蹤,生死不知。如今雖然辛苦一些,他日宗主事成,也必忘不了你等。”


    孫壇主隻是不停磕頭,連連稱是。


    白袍老者又道:“靈淵臨近南疆大山,山川之中有不少妖靈異類出沒,大有適合血煉之物,你可往獵之。此乃老夫煉化法器,名喚輪轉印,可禁錮妖靈異類,暫且送你使用吧。”說罷袖間飛出一物,懸在孫人行麵前。


    孫壇主接過輪轉印,又磕頭連連稱謝。隨後白石大袖一揮,化成一道白光消失在了血霧之中,孫壇主見狀也忙緊隨而去。石室之內,隻剩下那兩名血靈池衛和隱身其中的聶雲幾人。


    兩名血靈池衛見兩人已經離去,其中一人幹笑一聲道:“宗主這麽多年來收集這些精魄在千魔窟煉化魔靈,隻怕此刻千魔窟已經快變成萬魔窟了。”


    另一個血靈池衛也道:“是啊,我們原本可以在這血靈池中滋養自身,提升修為,雖然不能像當年血祖一般一舉破虛實之門,但於我們自己的修行,卻也是大有裨益的。如今這血靈池變成這血煉精魄的滋養之地,空空白費了這血靈。這些精魄既然元神已滅,再以這血靈滋養,又有何用。”兩人正言語見,又聽見石壁外有人稟告,正是又有精魄要送入這血靈池中了,兩人停止說話,身形隨後也消失不見。


    不多時,聶雲等人又見那石壁洞門打開,兩名血靈池衛果然又捧著一個爐鼎進來。聶雲幾人看準血靈池衛身後的洞門,一並溜了出去。


    聶雲幾人方才閃出血靈池,就看見原本死氣沉沉的魔教教眾一時喧嘩聲大作,聶雲凝神細聽那些魔教教眾低聲言語,原來是剛才外麵那兩個被百煉點到的教眾被人發現,醒後已稟告孫人行。此時顯然整個靈淵分壇都已經知道聶雲幾個人闖進來的事情,於是所有教眾幾乎都在四下搜尋聶雲等幾個不速之徒。


    聶雲見情況緊急,而且隱身丹隻能幫他們隱匿一個時辰,隻要時間一過,憑幾人修為在這魔教巢穴幾乎沒有衝出去的可能,聶雲朝眾人使了個眼色,幾人旋即向靈淵峽穀上空飛去。幾人才剛剛飛到靈淵峽穀半空,虛空中卻撞上一堵籠罩靈淵峽穀的禁製結界,聶雲等人不防,一時被那結界震的心神大動。


    白煉說道:“不好,這空中果然也被他們設下禁製了,如今飛鳥不能進出靈淵。可是如果我們再出不去,時辰一到現出身形,就再難逃遁了。”


    聶雲心裏也暗罵了一聲,隻好說道:“這樣的話,也隻能再回靈淵暫避一刻了。”


    胖子聽見白煉言語,摸著被震得發疼的胸口低聲叫道:“小祖宗,好奇害死人啊。”


    聶雲也不理胖子就往下折回去,幾人隻好跟了上去。


    聶雲回到靈淵穀底四下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好幾次都同慌亂搜尋他們的教眾擦身而過。聶雲心想以他們幾個的修為,斷不至於讓這魔教巢穴裏的眾人如此慌張,想來是因為這靈淵分壇的魔教教眾害怕血煉秘密被發覺而遭受總壇的責罰。聶雲幾人因為一個時辰馬上就要過去,一時慌不擇路隻挑靈淵穀底那些黑暗腥臭的鍾乳石洞縫隙裏鑽去。幾人一路之上所見教眾越來越少,聶雲心裏稍稍安定下來,又眼見幾人已經走到四處分叉的石洞密布眼前,隻好先招呼眾人停下來。聶雲幾人回頭看去,依稀隻能聽見些許魔教教眾的喧嘩聲響,想來裏那靈淵分壇血靈池等核心地方已經遠了。


    白煉憂心的看著眾人說:“按時辰算,再有片刻這隱身丹就要失效了,到時即便這些教眾找不到我們,魔教高修為的人也可以用神識探知我們的藏身之處。為今之計,隻能盡量走遠一點,一是看能不能盡量走出魔教高人的神識探尋範圍,二是看能不能找到通往地麵沒有禁製結界的地方然後速速離去。”聶雲幾人一聽,也覺得事情緊迫,且又擔心祭出法寶靈氣四溢而被魔教教眾發覺,隻好又繼續摸黑向那腐臭的石洞探去。五人之中隻有聶雲和白煉能散出一絲靈識在前尋路,小青三人都緊緊的跟在身後。


    聶雲幾人聞著腐臭味,踩著滑溜溜的地底一路向前走去。聶雲見這鍾乳石洞分叉無數,又都是向更深的地底延伸,正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向上走出地麵的通道,心中暗自叫苦。黑暗之中聶雲突然感到手中一涼,一隻冰涼的芊芊玉手搭在自己手上緊緊一握。聶雲回身探知是小青,聶雲知道小青三人不能運用靈識探路,說道:“小青你牽著小梅。白兄,那死胖子就勞煩你帶著了。”黑暗中胖子埋怨道:“媽的,胖哥一輩子也沒這麽髒過,這到底是什麽地方,怎麽臭成這樣。”白煉苦笑道:“這裏正是當年血祖為魔教宗主時號稱能藏十萬八千眾的血鳳窟,隻是想不到如今已經廢棄成這樣了,隻是不知道這裏麵還有沒有當年血祖豢養的血鳳,若有,恐怕就大大不妙了。”


    小梅問道:“血鳳是什麽東西?”


    白煉又道:“血鳳嗜吸人血,因此得名,聽說當年魔教有罪的人大多葬身血鳳窟飼養這血鳳。這血鳳乃是天地四大靈畜之一,當年血祖修為高超,有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血鳳,隻是其中奧妙,就不是外人能夠知道的了。


    胖子聽得渾身發毛,隻好祈求道:“天靈靈,地靈靈,千萬別再遇上這種鬼東西了。”


    幾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瞎聊,一路往裏走去,隻希望能盡快找到走出地麵的通道,黑暗之中幾人心神裏一個聲音浮現:“眾小友,那血鳳窟不是你等應該去的地方,老夫勸你們還是速速折回,束束手就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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