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strong></strong>為你提供的《》小說(正文 第061章)正文,敬請欣賞!


    每一年的年初二開始,各家各戶就都要忙著安排往各家走親訪友,自家也要準備著選一個好日子宴請親友賓客。


    這是一年中聯絡感情的最好時機。


    白家宗族遠在江南,與塗氏家族翻臉之後,京城裏便連姻親都無一家了,來往的,就隻有白氏父子二人的同年同僚等。


    白濟遠高居廟堂,大年三十那一場鬧劇,更是叫人清楚的看明白他在聖人麵前的風光。是以初十那日,白府的宴席上客似雲來,連諸位宗室王爺都不請自來了。白濟遠早覺察出兒子的不對勁,想明白之後為絕肖肅之意,也有意將女兒日漸賢惠的名聲宣揚出去,方便擇一佳婿,府裏的事情也就全然甩開了手,交給女兒處置,自己是一概不管了。


    他撒開了手倒是輕鬆快意了,可憐了原本成算就不高的白清,忙了個一塌糊塗。若非有吳、司兩位嬤嬤的提點和幫忙,早先就多備了些席麵食材等,恐怕就真要被打個措手不及,搞砸了這新年的第一場宴會了。


    宴會這日,來白府的大半都隻是男客,零星有幾位關係親近的人家,才會攜了夫人或小姐前來。白府沒有當家主母,接待她們的任務,自然就全部落在了白清的頭上。


    這一日,她一改原先的憊懶,端著一張譽滿笑意的臉迎客,與一眾伯母嬸娘,姐姐妹妹寒暄打趣,倒是其樂融融。


    自打塗家事發,塗氏女淫-蕩不貞的名聲不知從何處傳揚了出去,說得有根有據,不過短短幾日時間,就傳遍了整個的京城。新年宴來做客的,大半都是親近人家,自然懂得忌諱,不會提及白家的糗事。


    是以宴席由白清張羅,旁人不但沒有提及塗氏半分,反而不住的誇獎她,還打趣著讓旁的姑娘多跟她學著點,將來也好當家。


    可惜,這一片歡快的場麵卻被一個故作柔弱的尖銳聲音打斷:“白妹妹宴請親友,竟是忘了給我發帖子,我不請自來,妹妹不會責怪吧!”話音落下的時候,一個身著素色錦羅束腰長裙,披著一件乳白色及膝貂毛披風,頭上戴滿了珠翠,打扮得與她素淨的衣裳完全相反,十分富貴華麗的年輕女人,在清歌的引導下,走了進來。


    “小姐,餘四夫人來了。”盡管心裏再不喜,清歌依然謹守職責的通報。


    來人,赫然是那日受了白清的誘導,發瘋般狂奔出去尋找袁茂林告白的王淑儀。自那日之後,她已是吩咐了人不許她再進門來,之後她不屈不撓的來過幾次,又是哭泣又是道歉的好一番唱做俱佳,引得路人都心生不忍了,卻依然不得其門而入,後來便漸漸從白府門口絕跡。白清以為,從今以後,她不會再上門了,卻沒想到她的臉皮竟然會這麽厚,趁著新年白家宴請的時候,不請自來了,還一副親熱得不得了,好似她們之間從未發生過什麽,感情一如往昔的模樣。


    可惜,從那日開始,就連白府裏的下人們也全都改了口,不再親近的喚她王小姐,反而按照其夫家的排行,稱為餘四夫人。


    如此,可見情分已然消散了。


    換做以前,決裂之後,對方這般不請自來,指不定白清就要不管不顧的吩咐人將之打了出去。然而此時的她,為人處事已然不可同日而語。


    她隻錯愕一瞬,麵上便堆砌起看不出喜怒的客套笑容,神色從容淡定,十分有禮的道:“來者即是客,餘四夫人有心,小女自是歡迎的。”說著,又令人給她安排了位置上了茶水點心,轉頭就又與旁人說話去了。


    王淑儀出身雖富貴,卻是父母雙亡的孤女,依附襄陽候府而生,又與侯府夫人姑娘們全都不和。待後來嫁了威遠侯府,又因為人做作,尋常總是掛著一幅可憐兮兮的委屈樣,好似全世界都辜負了她的緣故,不受公婆妯娌待見,與夫君的關係也不甚好,可謂是兩頭無靠的孤家寡人。


    這等毫無利用價值,又總是想從別人身上獲得利益的人,京城裏見慣了權勢的夫人小姐們,素來就不待見。從前便隻有白清與她交好,如今連白清都表露出疏離的態度,白府正院廳堂內就座各自寒暄的夫人小姐們,自然是不搭理她的。


    獨自孤寂就座,看著白清滿廳堂裏如蝴蝶飛舞,偶爾還發出一陣清脆的笑聲,嬌嗔嬉鬧,好不歡快的樣子,王淑儀心中的嫉妒和煩悶,更加抑製不住。


    她捏了捏手掌心,笑意盎然的大聲道:“白妹妹,今兒這樣的場合,怎地沒看見塗姐姐呢?是不是有什麽好事,不能出來見客,我們三人素來交好,不如讓丫頭領我去看看她吧!這麽久沒見了,我倒是挺想念她的。”她嘴角掛著恬淡的笑容,語氣歡快親切,好似白家真的有什麽好事一般。可惜,眼睛裏掩飾不住的快意和嘲諷,顯露了她的真實目的。


    天神一般的玉郎白澈,竟然收攏不住妻子的心,戴了綠帽子,這已是叫人不敢置信。她如此言辭,更是在提醒旁人,白澈成親已經一年多了,卻從沒傳出過任何的好消息。指不定就是他自身有什麽問題,塗氏才會出去偷人呢!


    滿廳的喧鬧,頓時一靜,眾人看向她的眼神裏,滿是驚愕。就算大家私底下如此想過也如此說過,可也沒有任何人,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在白家人麵前講出來。


    餘王氏這人,果然是有娘生沒爹教的,上不得台麵。


    這般的受眾人矚目,王淑儀才不管旁人想些什麽,她隻享受著。順帶還能夠打擊驕傲地不可一世的白清,她就更加的樂意了。原本她算計白清,心中還有一絲不忍,可想著將來她跟著袁郎,可以過她自己想求也求不到的好日子,又很是妒忌,恨不能讓其墜入萬丈深淵,摔個支離破碎。


    這樣複雜的情感,在許多個無法入眠的夜晚離痛苦的折磨著她,有好幾次,她差點忍不住將一切脫口而出,全然告知。可是後來,白清竟然那麽卑鄙的拿她與袁郎的情感來迷惑她的心神,慫恿她跑去向袁郎表白,還試圖讓她做出背棄夫家,自絕改嫁的事情來,想要將她置諸死地。


    若非她的丫頭機靈,適時地打暈阻止了她,指不定她早已經被餘家送還襄陽侯府,被舅舅給處死了。可是等她醒來之後,卻聽聞袁白婚約解除,袁郎被關昭獄的消息。從那一刻開始,她與白清,就徹底的成了仇人,不共戴天。


    這些日子,她想盡了法子,都沒能夠將之救出昭獄,屢次前來白府,往日裏隨她自由出入的地方,如今竟是連門都進不來了。她恨,恨不得飲其血啖其肉,可是,失了白清幫扶的她,什麽都做不到。


    今天好不容易有機會進來了,她一定要逼著她,將袁郎從昭獄裏救出來。


    白清這個人,最重視的就是她的父兄,拿塗氏之事說事兒,她肯定沉不住氣,必然火冒三丈。她再加以引導,將袁郎之事栽倒她父兄頭上,不愁她不上當。為了父兄的名聲,她就算有再多的氣,也肯定會忍下去,將他給救出來的。


    可惜,白清卻並沒有按照她編撰的劇本表演。聞言之後,連麵上的笑容都未曾變化半分,語氣反而十分親切和悅的說道:“餘四夫人若是真想念塗氏,我倒是可以讓人送你去見她的。隻是不知,你想念的,是她的人呢,還是她的魂?”


    白清言辭行事完全出乎意料,王淑儀被打個措手不及,茫然問道:“你什麽意思?”


    “你不是想念她麽?我在玄慈觀曾聽慈安師太說過,人死之後,魂魄七七四十九日不散,流連人間。及至四十九日之後,方才魂歸地府。在這期間,若有人十分惦念,那魂魄定然時時跟隨,日日相伴的。指不定,在你提及想念她那一刻起,她就已經來到你身邊了呢!你跟她說說話,興許,她還能給你一星半點兒的反應。”


    王淑儀頓覺一股陰森森的氣息撲麵而來,立起身來顫抖著聲音淒惶道:“你胡說八道,妖言惑眾。”語氣雖堅定,可卻滿麵恐懼的左顧右盼,是真被嚇得不輕。


    不止是她,廳堂裏其餘的客人,也都有些驚懼。世人多信神鬼之說,何況白清之言,還假借佛法高深的慈安師太之名,更是叫人信服。


    好歹是自家的宴會,太過了也不好,白清見好就收,坦然的道:“你既想念她,還是去塗家吧!聖人已經令人將其屍首歸還本家,你現在去,看能見得著的。清歌,找兩個健壯的媽媽進來,送餘四夫人去塗家。跟門房說,他壞了我的規矩,隨便什麽人都往裏放,罰他三個月月錢,下次再犯,就直接打發到莊子裏去,不用回來了。”


    說完,轉向一幹被震驚的夫人小姐,歉然道:“叫各位看笑話了,馬上要開席了,諸位夫人小姐,這邊請。”


    夫人小姐們神色都有些僵硬,可她們卻十分明白,聖人都三緘其口的事情,不是她們能夠攙和的。於是假裝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沒聽到,從善如流的起身,就要往宴客廳去。


    這時,一直垂首立在王淑儀身後的丫鬟卻突然抬起頭來,莫名其妙的問道:“**,不知我家夫君,現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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