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放亮,彭家昨夜大火立即驚動了左鄰右舍,紛紛前來慰問,礙於情麵彭夫人與大小姐不得不好生安頓一番,如此一大半的上午去了。


    到了黃昏十分,彭家才算是徹底安靜了下來,府上從昨晚就沒休息,沒吃飯,彭夫人讓丫鬟仆人各自去休息,隻讓福伯帶著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去後房弄吃的,好在彭家還有不少存貨放在別處,不至於沒吃的,當下福伯帶人取米,燒火做飯,飯菜比起昨晚少了些吃食,但大家餓了一天,又忙碌了一天,早已不計較這些,紛紛放開大吃,那些平日裏隻吃一個饅頭的丫鬟,今晚也吃了兩三個,顯然是餓得厲害。


    楊崢餓得厲害,也吃了不少,卻惟獨見彭夫人、彭雙雙、以及那個死人妖,麵色蒼白,低頭不語,也不知想什麽,惟獨福伯在一旁不斷的勸說彭夫人吃點。


    家丁丫鬟吃飽了飯菜,累了一天,跟彭夫人、大小姐打了招呼,便各自回屋睡覺,楊崢有意吃得慢,便留在用膳房。


    “娘你吃點吧?都累了一天了,不吃飯身子扛不住啊?”許久,彭家大小姐的聲音傳來。


    “是啊,娘,吃點吧?”大小姐話音剛落,那被楊崢稱作死人妖的男子也拉著彭夫人的手腕道。


    “娘吃不下啊?這倉庫被大火燒,燒了不少布匹,沒了布匹,如何給那些東家交代啊?“彭夫人眼圈紅腫,強忍著眼淚沒落下來。


    大小姐與那死人妖相識一望,沉默了下來,彭家在杭州是做布料生意的,這些時日在倉庫存了不少貨物,如今被大火給燒了,這件事用不了多久,就會傳揚出去,那些訂了彭家布料的商賈,必然會前來提貨,可如今彭家貨物被燒,唯一法子就是給各個商賈賠錢,但這個時候賠的不是原價,而是雙倍的價格,彭家本就是空殼子,那還有錢去賠給人家。這些昨晚,楊崢便從福伯口中得出一二,如今細細猜測的一番,也**不離十, 心中一談,心道:“這彭家已經是要死的駱駝,偏偏有人還來捅了一刀, 也難怪彭家夫人吃不下去飯啊?”


    “雙兒,這該如何是好呢?”彭夫人終究是忍不住哭了起來。


    “娘——?”彭雙雙和死人妖各自喊了聲,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哎——可憐的人兒?”楊崢歎了聲,吃點了最後的饅頭拍了拍手,從角落裏走了出來:“夫人,大小姐,你們現在哭有些早了吧,在我們家鄉有一句話,說的是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輕言放棄!彭家眼下陷入困境不假,卻也沒到最後的地步,所以,還不是哭的時候!”


    “華安——你是讀書人,你若有法子,就幫幫夫人吧?”福伯帶著哭腔,滿臉熱切的望著楊崢,他這一說,彭夫人、彭雙雙、死人妖都齊刷刷的將目光望了過來,若說彭夫人,大小姐到也罷了,偏偏那個死人妖一雙眸子水一般,顧盼之間,充滿了風情,害得他惡寒了一把,暗罵了聲:“好你個死人妖,竟敢對本大爺放電!“


    罵了幾聲,眼看彭家母子也的確淒慘了一些,道:“法子倒也有,就請大小姐著急所有人吧?就讓我們彭家上上下下齊心協力渡過這次難關!“


    “好!好!我也就去叫!”福伯大喜,應了幾聲,便跑了出去。


    “華安,你真的有法子麽?”大小姐咬著紅唇,望著楊崢問道。


    “嗯!”楊崢也不客氣,本來麽這也算不上什麽難事情,畢竟是多了幾百年的見識,論起做生意,比起彭家母子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很快,彭家上上下下四十幾個口人都陸陸續續的來到了用膳房,其中除昨日見的丫鬟外,家丁外,還有一些老家夥,挨著彭夫人坐下, 剛才聽福伯已經說過,這些人都是彭家旁枝,輩分大,卻什麽事情也不做,對這種寄生蟲楊崢從來沒什麽好感,但這是人家的家事,他一個小小下人,也不好多過問。


    眾人坐定後,彭夫人這才開口問道:“華安,你當真有法子麽?”


    楊崢對彭夫人頗為尊敬,聞言先行了一禮,道:“夫人還信不過我麽,我可是人稱誠實小郎君?怎麽會騙夫人呢?”


    彭夫人見他這個時候還能說笑,也放下心來,點了點頭,道:“我自是相信你了,今日若不是你,我彭家隻怕被這一場大火給毀了,哪還有現在啊?”


    楊崢道:“夫人忘記了,我與彭家簽訂了合同,怎麽說我也是彭家的人不是,彭家有難,我豈能不幫忙啊?”


    彭夫人點了點頭,道:“難得你這麽有情有義!”


    “這個一向是我做人的標準,夫人不知道麽?”楊崢笑嘻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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