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崢沒想到這世間還有人可以自戀到這種地步呢?苦笑了聲,道:“《廣陵散》又名《聶政刺韓王曲》,說的是戰國時的勇士聶政刺殺韓王的故事。聶政的父親為韓王鑄造寶劍,沒有在規定的時間裏煉成,被韓王殺害。聶政長大後,決心為父親報仇。聽說韓王喜歡音樂,聶政就離鄉背井投名師學琴,十年乃成。聶政再回到韓國不久,就因琴藝高超而為韓王召見。聶政在宮廷演奏時,趁韓王聽得入迷,從琴箱中抽出暗藏的匕首,猛地刺死了韓王。 為了不讓人認出自己,以免連累親人、朋友,聶政先用匕首刺毀麵容,然後才自刎而死。後人感其不畏強權,將其事跡譜成琴曲,慷慨激昂,氣勢宏偉,乃古之神曲,魏晉琴家嵇康以善彈此曲著稱,刑前仍從容不迫,索琴彈奏此曲,並慨然長歎:“《廣陵散》於今絕矣!至此,《廣陵散》失傳與世人?”說道這兒,楊崢扭過頭來,盯著李李文斌笑道:“閣下口口聲聲說彈奏的是《廣陵散》,不知這廣陵散是從何而來,莫非閣下也學了那嵇康,得了神人相助,習得了失傳的《廣陵散》?”


    李文斌正要反駁,楊崢哪裏給他說話的機會啊,長歎了聲,又道:“原本我覺得這裏有竹林鬆濤,有亭台樓閣,還有西湖龍井,一片安寧,哪知道聽了閣下的什麽《廣陵散》,殺氣全無,剩下的隻是叮叮咚咚,好不熱鬧,我想這樣的曲子,怕是民間七歲小孩也能彈奏一曲?哎,《廣陵散》啊,《廣陵散》啊,古今第一神曲,竟毀於一個庸人之手?可惜,可惜啊?”


    說道最後,楊崢雙手舉起,對著蒼天大吼了一聲:“還我《廣陵散》?”


    段譽的眼睛一直沒離開過楊崢,見他搖頭歎息的摸樣,那神情仿佛是毀了他的心中至寶一般,雙手擊打胸脯,狀若猴子,有趣至極,忍不住撲哧一聲嬉笑了出來。


    七人紛紛望去,段譽心知若被發現,那可是犯了眾怒,這七人吃硬怕軟,不敢對盛氣淩人的楊崢怎樣,教訓教訓自己,那可是從來不手軟,當下急忙忍住嬉笑,低著頭,一副沒看見,沒聽見的摸樣。


    李文斌麵色極為難看,因為氣惱,臉上的肌肉不斷的抽搐,卻是一言不發。


    場上一時寂靜無聲,這一下眾人才發現這個下人,實在不一般,能將李文斌,劉文傑說得啞口無言,不說別的,就是這份口才,也讓人不敢小視。


    就在這時,亭子外一陣腳步聲傳來,跟著一個年輕人扶著兩個漢字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楊崢扭頭一看,竟是門口的那三人,不由得感到一陣好笑。


    三人中,那兩個漢子頭上、臉上、手上都是傷,看你樣子打得不清,這會兒被那中年人扶著跌跌撞撞的走進了亭子,嘴裏哼哼哈伊不已。


    劉文傑驚奇的對中年人問道:“吳濤,發生了何事,你們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吳濤哭喪著臉,道:“七哥,你可要給我做主了,段譽帶著那個叫楊崢的低級下人,要進我們聚賢樓,被我們攔下,那廝竟膽大妄為打了我們,還出錢讓那一幫低賤的下人也動手,我們被他們打了?嗚嗚,七哥,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


    劉文傑臉色難看至極,望著楊崢眼裏冒出了怒火,足以吞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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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崢哼了聲,目光毫不客氣的回敬了過去,殺氣展露無遺,劉文傑平日裏也隻是仗著嘴皮子利索而已,一見楊崢殺氣騰騰的目光,又看西門吹雪兩人慘樣,登時心頭咯噔了一下,忙垂下眼簾不敢多看。


    “你就是那個彈奏提煉了粗鹽、火中救人, 以五負對聯難住西湖第一公子沈方的楊崢?“一直端坐在左側第二位的一個玄衣公子驚奇的問道。


    “哎,人太過出眾,終歸不是好事?“楊崢嘀咕了聲,算是默認自己的身份。


    七人這才各自相視望了一眼,各自心中生出:“難怪如此的神情!”


    “你既是彭家下人,便應該知道規矩,這聚賢樓乃是當初我們進彭家時,大小姐讓我們讀書的所在,尋常人等不可擅自入內,閣下身為彭家下人,不斷擅自闖入, 還當場行凶打人,縱容低賤下人對院中守衛惡意毒打,這番行徑,閣下若不作出合理解釋,我一定要到大小姐麵前,好生問上一問?”


    “對,zhao大小姐、老夫人問一問,這是哪裏來的下人,竟如此放肆?“一直沒說話的三人齊聲吆喝起來。


    “好一個低賤的下人?”楊崢冷哼聲,目光一閃,一股殺氣從雙眼裏射殺了出來,盯著那年輕人喝道:“我聽聞,蓮花出於淤泥,卻著清漣而不妖,卻是世間最為幹淨的東西,我們是下人不假,可也是父母所生,父母所養,頂天立地的好漢子,我們憑著自己雙手賺錢吃飯,賺錢養家,哪裏低賤了,反而是許多自命不凡的所謂狗屁才子,明裏道貌岸然、暗裏男盜nv娼,那些齷蹉的事情沒少幹,自以為讀了幾本聖賢書,便是高人一等,若沒有這些天下百姓辛苦耕種,若沒有漁民辛苦捕撈,若沒有各種低賤的人,日以繼夜的勞作,你們身上穿的,嘴裏吃的,便是你們引以為傲的文房四寶,琴棋書畫,還有麽,你們不但不感激他們,還說他們是低賤之人,你們有什麽資格,這世間誰都可以看不起他們,唯獨你們這些狗屁才子沒有半分的資格!”


    “華安,說得好,說得好啊?”楊崢話音尚未落地,便聽得一陣吆喝,扭頭一看,隻見亭子外,不是何時站滿了人,竟是彭家的家丁。


    “福伯道:“華安,我們怕他黑你,所以衝了進來,我們是支持你!”


    另一個家丁摸了一把眼淚的道:“華安,你說的太好了,我們雖是下人,做的伺候人的活計,可我們是憑著雙手,憑著本事在生活,這些狗屁的才子,肩不能挑,手無縛雞之力,吃的喝的哪一樣不是靠我們,我們養活了他們,可他們到頭來,最看不起的就是我們,憑什麽他們高高在上,我們便是低賤的下人了!”


    “對,對!我們不服?“人群裏叫嚷起來。


    這些家丁平日因為身份,本就有些自卑,對這些狗屁才子也是敬而遠之,可今日聽楊崢這一番話,才發現自己跟著狗屁才子,並沒有不同,都是父母所生,父母所養,憑什麽他們讀了幾句聖人之言,便高高在上,處處看不清我們,幾個平日裏被欺壓的家丁一臉的憤怒,那些丫鬟們則是驚喜中,不少人開始摸著抹了淚珠兒,頗有一些些揚眉吐氣的感覺,望著楊崢的目光,充滿了崇拜,看這就是我們的華安,比起那些狗屁才子厲害得多!“


    眾人一愣,顯然沒想到楊崢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細細一想,莫不是如此,有幾個想起平日裏的種種,頓時麵露羞愧之色。


    楊崢哼了聲,可沒絲毫同情之心,在後世的職業生涯中,他早就明白了痛打落水狗的道理,如今好不容易占據了道理的製高點,哪裏會放過所謂竹林七賢,哼了聲,緩緩道:“你們口口聲聲自稱是才子,以竹林七賢自稱,卻不知,世謂竹林七賢,是取天竺“竹林”之名,加於“七賢”之上,成為“竹林七賢”。


    “竹林”既非地名,也非真有什麽“竹林”。而是阮籍、嵇康等人 棄經典而尚老莊,蔑禮法而崇放達的意境,他們才是正真的才子,反觀諸位的所作所為,我實在汗顏諸位敢以竹林七賢自居,不僅無知,更是玷汙了古人應有的聲名! 若這世間,你們是才子,這天下還不是人人都是才子!”


    “你,胡說八道,你一個低賤的下人,竟如此詆毀我們,我要zhao大小姐告你,對,告你!“劉文傑氣得麵色鐵青,若不是看見湧進來的家丁有三十四個,早就跳起來找楊崢算賬了。


    楊崢罵了一陣,心中疼快至極,笑道:“忘了告訴你,這大小姐啊,我也是要找的,想你們這等騙吃騙喝的才子,我勸大小姐還不是不要的好,免得丟了我們彭家的聲譽!“


    “對,這樣的才子我們彭家不要也罷,有華安一人足矣?“ 家丁早就看這幫屁事都不幹的家丁不順眼,苦於身份一直無人敢說,如今有了華安出頭,自然不客氣。


    七人氣得臉上肌肉一陣顫抖,為首的李文斌冷哼聲,道:“閣下好大的口氣,你一個低賤的下人,有什麽資格跟大小姐說話,我們是大小姐請回來的,是參加馬上就要舉行的商戶大戰,少了我們,要走的怕不是我們,而是彭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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