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小曲,剛走了幾步,就見門外一道人影進了門,飛魚服,秀春刀,俊俏的五官,欣長的身子,不用多看也知道誰了。


    “來的這麽快?”楊崢嘀咕了聲,剛才的好心情立即去一般。


    “楊大人早啊——?“那錦衣衛老遠就看見了楊崢的所在,抱拳道。


    “大人——?”楊崢微微楞了一下,顯然是不太適應這個最新的稱呼,不過昨晚看了一晚上的書本,也知道這個明代軍中的一些官職大小,明朝武官,若無實授官職,哪怕官至正一品都督也無法領兵,常以一、二品大員實授總兵,領兵作戰,故總兵印信比二品官印信稍大,比一品官印信稍小。而軍中以總兵為最高,有副總兵輔佐,下設參將、遊擊、守備。


    總兵、副總兵、參將、遊擊、守備往往各有職責,總兵是鎮守一地,副將協守一地區,參將分守一路,遊擊將軍為全鎮機動部隊,而守備獨守一城、堡。這樣就形成鎮守、協守、分守、守備的四級防禦體係,另有遊擊將軍機動作戰。再加上以一將所領之兵為一營,所以總兵營又叫正兵營、副總兵營又叫奇兵營(取奇正相合之意)、參將營叫援兵營、遊擊營又叫遊兵營。所以他這個參將官職也不算小,對方隻是錦衣衛百戶,六品的官職,叫他一聲楊大人並不為過。


    稍微適應了下,他倒也不含糊抱拳應了聲,右手迅速從懷中摸出一張銀票走了上去,趁著拱手之際,悄無聲息的塞了上去:“這位大哥一路辛苦了,這些就當吃個早飯,還請諸位大哥莫要客氣?”


    那錦衣衛百戶微微一楞了一下,隨即不動神色的收在懷中,然後對著楊崢抱拳一笑道:“下官尚書大人之命,前來請大人前往軍營?”


    楊崢猜得差不多,點了點頭問道:“這位大人貴姓?”


    那錦衣衛收了他的重禮對他有幾分好感,又見他年紀輕輕極為上路,也有意結交一番,聽他詢問忙抱拳道:“下官姓高,單名一個航字,大人叫我高航就可以了?”


    “高航!“楊崢默默念叨了聲,感歎道:”高兄弟年紀輕輕的就做了錦衣衛百戶,他日前途不可限量啊?還請高兄弟多多照顧才行啊?“


    這句話倒不是隨口一說,受到後世影視方麵的影響,那些身穿飛魚服,腰掛繡春刀的錦衣衛,騎著高頭大馬飛揚跋扈,對那些朝廷大官莫不是想殺便殺,想抓就抓,厲害得不行,尤其那詔獄更是讓人聞風喪膽,隻要做官之人,一聽詔獄兩個字,莫不是嚇得半死。


    急於這個影響,楊崢對穿飛魚服,握著秀春刀的男人,本能的有幾分討好的意味。


    聽了這話,高航卻苦笑了聲,道:“楊大人怕是看錯了,如今的錦衣衛怕還不如一群太監,哪裏談得上前途無量呢?”


    楊崢自然有些不明白高航為什麽這麽說,在他的記憶力,從朱元璋設置錦衣衛來,那些穿著飛魚服,腰間懸掛著繡春刀,騎著高頭大馬的錦衣衛,哪一個不是在耀武揚威的,哪裏是一個太監能比的,再說了明初的太監,也沒有飛揚跋扈的資本?“


    高航對楊崢極有好感,見他有些不明白,搖頭苦笑了聲,道:“想必楊大人遠在江南,對京中局勢多有不明白,如今的錦衣衛可比不得東廠的那些太監!“


    一聽東廠,楊崢登時明白了高航言語裏酸味。


    當年朱元璋登基為帝,設置拱衛司,秩正七品,管領校尉,屬都督府。後改拱衛指揮使司,秩正三品。尋又改為都尉司。洪武三年,改為親軍都尉府,管 左、右、中、前、後五衛軍士,而設儀鸞司隸焉。四年,定儀鸞司為正五品,設大使一人,副使二人。十五年,罷儀鸞司,改置錦衣衛,秩從三品,掌直駕侍衛、巡查緝捕,公孫王後莫不是想抓便抓,誰人不搞看他們一眼。


    隻可惜他們並沒有風光多久,隨著胡惟庸,藍玉大案告破,洪武皇帝殺指揮使毛驤,蔣歓,錦衣衛聲勢大跌,此後朱元璋下令焚毀錦衣衛刑具,所押囚犯轉交刑部審理;同時下令內外獄全部歸三法司審理,將錦衣衛廢除,昔日風光無限的錦衣衛徹底跌入了低穀。


    好在建文帝登基後,聽從了方孝孺、黃子澄等人一番建議,開始削藩,最終明成祖靖難,揮兵南下,錦衣衛從中對朱棣多有幫助,朱棣靖難成功後,再一次得以啟用,並設置了北鎮撫司,專理“詔獄”,可以直接逮捕和拷問犯人,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這些司法機關無權過問,錦衣衛一時勢頭大起。


    而這個時候,山東才子紀綱,在明成祖即位後,升為錦衣衛指揮使,典親軍並掌詔獄,被明成祖視為心腹,利用錦衣衛指揮使之便裏,曾矯旨下鹽場取鹽數百萬斤,奪官船運輸,盡入私囊。構陷富商上百家,奪其資為己有。還曾閹割良家幼童數百人,服侍左右,王公大臣哪一個敢多言,若不是他日後,想學秦代的趙高指鹿為馬,多蓄亡命,造兵器萬計,欲圖不軌。不料,被一個與他有仇的太監揭發了,惹得成祖皇帝龍顏大怒,將其押送都察院審訊,查清楚他的種種不法行為後,將紀綱淩遲處死,將他全家男女老少發配戍邊。並列其罪狀頒示天下。


    紀綱死後,錦衣衛的聲威大為受損,成祖皇帝雖還重用錦衣衛,但對錦衣衛的信任大大降低,反而信任身邊的那些太監,到最後竟為了重用宦官,而破壞tai祖皇帝關於宦官不得幹預政事的禁令,重用宦官,在於京師(今北京)東安門之北(一說東華門旁)設置東廠,多有皇帝親信太監擔任,這些太監都是皇帝親信太監,平日裏與皇帝的關係密切,又身處皇宮大內,更容易得到皇帝的信任。錦衣衛向皇帝報告要具疏上奏,東廠可口頭直達;皇帝還賦予東廠督主以監督錦衣衛人員的權力。東廠和錦衣衛的關係,逐漸由平級變成了上下級關係 ,如今,其地位已經淩駕於錦衣衛之上,大有壓製錦衣衛的勢頭,所以在京城,錦衣衛的確比不上那些東廠的太監。


    “被一幫太監壓製著,的確談不上有什麽前途無量?“ 楊崢搖頭笑了笑,安慰了幾句。


    那高航早已見怪不怪了,笑了兩下倒也沒在意。


    楊崢知道他是奉楊士奇之命,前來催促自己上路,心中除了對楊士奇的好意感到無奈之外,心中也著實記掛沈豔秋,當下抱拳道:“還請高兄弟稍微等待一下,我這就是去收拾?”


    高航點了點頭道:“楊大人不必著急,尚書大人說了,楊大人在這彭家居住多日,此番前去幫忙剿滅彌勒教少不了要一些時日,與家中親朋好友話別是在所難免,這才讓卑職早些來等候?“


    “哈,想不到這楊士奇想得倒挺周到?“楊崢心裏暗歎楊士奇這老頭會辦事,嘴上卻道:“剿滅彌勒教非同兒戲,還是早些去為好!我這就去準備,勞煩高兄弟耐心等候一番?“


    高航道:“無妨,無妨,楊大人隻管準備便是?”


    楊崢不在客套,轉身去了自己獨門小院。


    剛進房門,忽聽得一人喝道:“誰!”


    “不用緊張,是你老——老朋友?“好在反應快,差點沒說出是你老公,這丫頭性子火辣,昨晚摸了她一下,就要打要殺的,這要是定了名分,還不得殺了我。


    一聽是他的聲音,小月哼了聲將手中的長劍重新放回劍鞘中。


    “我日啊,還真捏著劍啊,好險,好險!“楊崢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你什麽時候走?“小月坐在床榻上,看了他一眼問道,語氣比起昨日要溫和了幾分。


    “難道這一摸,摸出了感情來?“楊崢陡然聽到這丫頭柔和語氣,不免楞了一下,這一楞,目光便不經意間在她胸前掃了一眼,一動不動。


    小月俏臉一紅,眉宇間一股怒氣很快便呈現了出來,咬牙道:“你這個淫賊!“


    “我日啊,還是這麽凶神惡煞的,老子不過是摸了你一把,用不著開口淫賊,閉口淫賊吧,再喊信不信老子真淫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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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樂十四年端午節,成祖親自主持射柳比賽,紀綱想學秦代的趙高指鹿為馬,他對錦衣衛鎮撫龐英說:“我故意射不準,你把柳枝折下來,大聲呼喊說我射中了,看看眾人有沒有敢出來糾正的。”龐英按照紀綱的話做了,在場的人竟無一個人敢出麵糾正,紀綱高興地說:“沒有人敢難為我了。”紀綱加緊了逆謀活動。後多蓄亡命,造兵器萬計,欲圖不軌。不料,被一個與他有仇的太監揭發了,成祖大怒,將紀綱押送都察院審訊,查清楚他的種種不法行為後,將紀綱淩遲處死,將他全家男女老少發配戍邊。並列其罪狀頒示天下。


    正當紀綱指鹿為馬加緊了逆謀活動。後多蓄亡命犯死罪之人,造兵器萬計,欲圖不軌之際。永樂帝從這件小事中感覺到,紀綱在朝廷中的勢力已經超出了正常的範圍。


    特別是大明浙江按察使——周新“謀反”事件之後,永樂帝(朱棣)已經在認真考慮如何處置紀綱的問題,而端陽節射柳以後,他下了決心。因為,紀綱專權已經明顯危害到他的大明天下。又過了兩個月,幾個皇帝的貼身太監出頭告發紀綱種種圖謀不軌,這顯然是皇帝親自授意的。由於太監們對紀綱的所作所為並不十分了解,他們指控的罪行也頗多莫須有的成分。但皇帝對罪狀本身並不感興趣,因而沒有作任何調查就立即將他逮捕,送交都察院審訊,同時命令負責監察的給事中和禦史集中揭發他的罪行。特別令人震驚的是,對紀綱的審訊僅僅進行了不到一天就草草結束,紀綱在當天就以“謀大逆”的罪名被淩遲處死。如此迅速的處理不僅不符合當時的法律程序,而且在整個明代的曆史上也是絕無僅有的。


    紀綱被處決後,他的家屬不論老幼都被流放戍邊,其爪牙莊敬等人大多也被處死。又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都察院才整理出紀綱的罪狀公布出來。其中除假傳聖旨、濫殺無辜、貪汙索賄等等之外,還特別強調了“其家蓄養亡命之徒,私造鐵甲弓弩數以萬計,”以暗示紀綱有起兵造反的陰謀。這當然是編造出來的,目地無非是要向公眾證明鏟除紀綱的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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