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的書法,始化於張芝、二王一路,以草書成就最高。史稱“草聖”。他自己以繼承“二王”傳統為自豪,字字有法,另一方麵又效法張芝草書之藝,創造出瀟灑磊落,變幻莫測的狂草來,其狀驚世駭俗。相傳他見公主與擔夫爭道,又聞鼓吹而得筆法之意;在河南鄴縣時愛看公孫大娘舞西河劍器,並因此而得草書之神。顏真卿曾兩度辭官向他請教筆法。唐韓愈《送高閑上人序》中讚之:“喜怒、窘窮、憂悲、愉佚、怨恨、思慕、酣醉、無聊、不平,有動於心,必於草書焉發之。觀於物,見山水崖穀、鳥獸蟲魚、草木之花實、日月列星、風雨水火、雷霆霹靂、歌舞戰鬥、天地事物之變,可喜可愕,一寓於書,故旭之書,變動猶鬼神,不可端倪,以此終其身而名後世,楊崢雖不得其神韻,但用來唬人還是可以的。


    此時他運筆如飛,剛才還雪白的紙張上,立即多了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張旭是一位極有個性的草書大家,因他常喝得大醉,就呼叫狂走,然後落筆成書,甚至以頭發蘸墨書寫,故又有“張顛”的雅稱,其筆法遊走如龍,場上站著的人雖覺得這字跡龍飛鳳舞很是瀟灑,但看來看去竟是不認識。


    眾人中唯獨大小姐、段譽誦讀詩書,學問最高,此時兩人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才勉強認出了字跡來。


    大小姐輕輕的念叨:“水有蟲則濁,水有魚則漁,水水水,江河湖淼淼,木之下為本,木之上為末,木木木,鬆柏樟森森。 ——“大小姐的聲音一落,立即引起了眾人的竊竊私語起來。


    眾人當中以段譽的學問最高,先前他沒認出書法來,此時聽大小姐叨念了一遍,立即眉頭緊鎖,輕輕敲打著手指開始嘀咕了起來,思索了一陣,搖頭歎了聲道:“這對子,三”水”成三個字的偏旁,三”木”又成另三個字的偏旁,不易對啊!”


    楊崢聽得好笑:“這家夥明明對不上,還要裝深沉,也不點破,看了一眼大小姐,見這丫頭眉頭緊鎖,好一會兒才搖搖頭道:“這對子太過難了,我對不上?”


    楊崢笑道:“所謂千古絕對,它的難度自然很高,凡是可以稱得上“絕對”,總有一些“古古怪怪”的條件限製,大小姐對不上也不足為奇?“


    大小姐看他語氣雖說得委婉,但神色顯得有幾分得意,哼了聲,狠狠瞪了他一眼。


    楊崢也不在意,吹幹了字跡,讓家丁拿去晾一會兒,留作他日酒樓開張之時好生再掛出來。


    眾人見段譽、大小姐都對不上,立即對他多了幾分敬意,那捧著對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開不明白的家丁則是一臉的光榮,感情那對聯是他所寫的一般。


    寫了第一聯,楊崢讓人重新鋪上了白紙,稍作醞釀了片刻,這一次筆法稍微正規了些,刷刷刷幾筆後,白紙上立即留下了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調琴調新調調調調來調調妙 !“


    這一次是段譽念了出來,隻是這幾個詞兒有些怪異,段譽雖是勉強念了下來,聽在眾人耳朵裏,卻是有幾分怪異,甚至有幾個幹脆大笑了起來。


    段譽有些臉紅的笑了笑。


    大小姐看了看,低聲默念了一遍後,便完全無錯的念了出來。


    這一下倒是讓楊崢感到有些意外,這對聯算是比較經典的對聯,一、三、八字讀音 (條),調整的 (調),其餘讀音(掉),音調的(調)。摸不著頭腦的人根本不知道怎麽讀,沒想到大小姐能完整的讀下來,不免有些驚訝。


    眾人聽這一個上聯就這般難,議論了片刻也對不出下聯來。


    段譽平日裏讀書不少,待大小姐誦讀明白後,似有所悟,卻有不知該從哪裏下手,隻是皺著眉頭默念了兩聲便搖了搖頭,算是對不上。


    大小姐默念了幾遍後,亦如段譽那般,不知從何下手,但有些不甘心的她,又想了一會兒,仍是一無所得,便是輕輕歎了聲,心道:“這壞蛋也不知從哪兒弄來那麽多的奇怪的對子,說是抄襲的吧,可又沒聽前人說起過,好生奇怪的很?”


    “怎麽,還對不上麽?”一旁的柳月娥等了半天也沒見人對上,不免有些好奇的問道。


    大小姐搖了搖頭道:“這對子同字異音諧音,我雖能讀出來,卻是對不出來?”


    楊崢笑了笑道:“這對子在我家鄉也算是一絕,流傳了上百年都不曾有人對上,你看了一遍能讀出來,比起那些自問學富五車的醜窮酸強多了,我要是你就該得意得意?”


    大小姐本有些沮喪,待聽了他這話兒,想了想倒也是這個道理,心頭的不愉快立即去了幹淨,紅著臉衝著他一笑,不在理會這一聯,繼續往下看去。


    楊崢重新讓人拿走後,再一次鋪上白紙,看了一下小樓道:“今日就寫上三聯再說,若有人對上,咱們再寫!“


    打定了主意,又提筆刷刷刷幾筆寫了對。


    段譽、大小姐連番打擊早已心頭不滿,待他寫完,也不待墨跡幹透,便湊了過來。


    “聽雨,雨住,住聽雨樓也住聽雨聲,聲滴滴,聽,聽,聽——!“


    這一句倒是沒人不認識,因為楊崢已經改行書為楷書,雖字跡,功底比起剛才的行書不是一個檔次,但還算拿得出手。


    小小的前庭裏立即一片誦讀聲,宛若夏日稻田裏蛙聲一片。


    待眾人誦讀完畢,大小姐才皺眉道:“這也是對子麽?“


    楊崢點了點頭道:“不錯,這對子在我家鄉流傳已久,至今無人能對上,今日拿出來顯擺顯擺,一來是給我醉仙居長長士氣,二來,我也想看看這南京到底有沒有厲害的人物?”


    眾人看他說得大氣,不免將剛才的對子又看了一遍,段譽和大小姐相視望了一眼,目光再一次落在了第三幅對子上,相對於前麵兩對子,這最後一對子,似乎還能勉強對上,二人皺著眉頭又看了一番,段譽麵前湊了一對,細細一想,意境不對,無奈的搖了搖頭。


    場上唯獨大小姐兀自在看,在想,場上眾人似乎都知大小姐在思索對子,變得十分的安靜。


    其實這個對子嚴格意義上來算,算不上千古絕對,比起“煙鎖池塘柳”,這種字字嵌五行為偏旁,且意境很妙。看似簡單好對,其實很難的絕對,還是有很大的回旋餘地,這個上聯唯一的難點,在於頂針。


    所謂的頂針聯亦稱聯珠對、聯錦對,是指對聯的前一個分句的句腳字,作為後一個分句的句頭字,使相鄰的兩個分句,首尾相連,一氣嗬成。如“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角;水牛下水,水沒水牛腰。”頂針聯,按頂針單位分為字頂針、詞頂針等,按聯中的頂針位置,可分為句中頂針、句間頂針和句句頂針。隻要明白了這個道理,要對上這一對,倒也不是不可能!


    大小姐時而皺眉,時而輕吟,也不知過了多久,才見大小姐猶豫的道:“你們看這一下聯如何?“


    “觀潮,潮來,來觀潮閣上來觀潮浪,浪滔滔,觀,觀,觀——?“


    話音一落,人群裏立即有人叫好道:“好,好,聽雨,雨住,住聽雨樓也住聽雨聲,聲滴滴,聽,聽,聽,對觀潮,潮來,來觀潮閣上來觀潮浪,浪滔滔,觀,觀,觀,絕妙,絕妙啊!“


    段譽也點了點頭道:“不錯,絕妙的下聯!“


    大小姐春風滿麵的看了一眼楊崢,等待著他的答複。


    “哎,阿桑,你死哪兒去了,還不快給鋪好紙,我要寫對聯!“楊崢搖頭大喊道。


    大小姐看他模樣,先是有些氣惱,待後來想想,竟認不出噗嗤一聲嬉笑了起來。


    眾人看這般模樣,便知大小姐這下聯是對上了,不少人開始叫好不已,一時小小的酒樓熱鬧非凡,隻把柳月娥、張博歡喜不已,兩人數十年過年都冷冷清清,唯獨今年的元宵節過得最為熱鬧,如何不歡喜。


    鋪好了紙張,楊崢重新落筆,這一次竟稍作遲疑了片刻才寫出了一上聯。


    “我日啊,在這麽下去,弄不好老子江郎才盡啊!”楊崢暗罵了聲,放下了手中湖筆。


    眾人急忙湊了過去看,隻見紙上的上聯:一大喬,二小喬,三寸金蓮四寸腰,五匣六盒七彩紛,八分九分十信嬌!“此聯用一二三四五六七**十,想要對上還真有些不易。


    段譽看了大半天,平日裏他自問飽讀詩書,沒想到今日一對也對不上,一張臉早已燙得厲害,這會兒細細誦讀了起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仍舊歎了聲,搖了搖頭道:“段某自問讀書不少,想不到今日竟連一聯也對不上,愧對先人,愧對父母啊!”


    楊崢見他語氣蕭瑟,生怕這家夥因為這幾個對子產生什麽不好的想法,將手中的對子遞給了阿桑,道:“除了大小姐對上的那一對外,其餘三對,你可要好生裱起來,改日醉仙居開張後可以用上!”


    阿桑應了聲,捧著三幅對聯屁顛屁顛的去了。


    ^^^^^^^^^^^^^^^^^^^^^^^^^^^^^^^^^^這幾天時間比較緊,所以更新上比不上以往,還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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