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太監應了聲,立即帶著口諭集合了一百多個東廠番子,又去了錦衣衛處要了一百多個錦衣衛,總共兩百多人,浩浩蕩蕩的去了午門外。


    午門外的言官已經跪了差不多一整天了,一直不見皇帝來回話,不免有些焦急,紛紛沙啞著嗓子,嚷著侍衛把門打開,讓他們麵見皇上。


    那些侍衛看到這些氣勢洶洶的言官,哪裏敢打開宮門,任由門外如何叫嚷,裏麵的該喝酒的喝酒,該談天的談天,對門外的呼喊充耳不聞,一來二去讓這幫大膽的言官憤怒了,他們竟不要命的撞擊宮門,這下侍衛害怕了,他們不是沒見識過這種場麵,洪武八年,茹太素上疏奏事,言詞有所觸犯,朱元璋大怒,把茹太素叫來當麵責問,並在朝堂施用杖刑。茹太素是明代第一個受廷杖的朝臣。洪武十四年,朱元璋又將工部尚書薛祥廷杖致死。永樂以後這種場麵越來越多,皇帝大多數施行廷杖,本以為皇帝這次也會廷杖幾個人,所以並如何擔心,如今這些官員一個個都不要命的撞門,侍衛們這才慌了,又遲遲不見皇帝的旨意,這才被迫打開了宮門,那些言官立即跪在宮門前大哭大鬧了起來,這下可嚇著侍衛了,急忙向宮中回報。


    此時,接到了朱瞻基旨意的太監,帶著錦衣衛,東廠番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那些侍衛見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嚇了一大跳,心道:“怎麽來這麽多人,難道是要將場上的每個人都廷杖一回,新皇帝的手段果然不一般?“


    諸位大臣好不容易聽得宮中傳出了動靜,紛紛抬頭張望,卻見出來的不是皇上,卻是錦衣衛與東廠的人,對於這些人饒是這些平日裏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心裏也有些犯怵,一時不知這兩大惡神出來做什麽。


    那太監插著搖杆,走上前來對著群臣道:“陛下讓你們回去,否則莫要怪錦衣衛和東廠對你們不客氣?“


    諸位大臣多半都是為了自己的聲名而來,並未為了什麽廢後的事,一聽錦衣衛和東廠這話兒,登時感到有些害怕,生怕這些折磨人不償命的錦衣衛抓了自己進了詔獄,那可是神仙都怕的地方,名聲固然要緊,可能少吃一點苦頭也是不錯的,所以那太監話兒一落,立即有不少人站了起來。


    那太監冷笑,心道:“我還以為個個都是薛祥呢?“


    那薛祥倒也是個猛人,早年跟從俞通海歸降朱元璋,後為水寨管軍鎮撫,屢次立功。洪武元年,招降河南反叛。朱元璋任其為京畿都漕運使,分管淮安。其在任上大興築堤,修建自揚州到濟南數百裏的運河。後山陽、海州民亂,駙馬黃琛捕治,後薛祥會審釋放了很多無辜民眾。其治理淮河八年,得到百姓愛戴,當其考滿回京述職,百姓紛紛燒香祝願其回來,或立肖像祭祀。


    洪武八年,授工部尚書,負責監造鳳陽宮殿。次年,朱元璋改行省為承宣布政司,薛祥任北平布政司,治行稱第一。後為胡惟庸所厭惡,以其營造建築擾民,而貶為知嘉興府。胡惟庸案爆發後,胡被誅殺,薛祥恢複工部尚書。朱元璋問其:“讒臣害汝,何不言?””。對曰:“臣不知也。”次年,薛祥因連坐被杖死。死時硬是一聲不吭,讓人好生敬佩。


    眼看自己呼喝起到了效果,那太監暗暗鬆了一口氣,心道:“這下可以給陛下交代了?”嘀咕了兩聲,又看還有幾個在觀望,便大聲道:“來,把他們給抓起來,待會兒讓他們嚐嚐錦衣衛詔獄的味道。”


    那幾個被就有些猶豫,一聽這話兒頓時麵色大變,紛紛想要站起來,可跪得時辰長了,雙腿竟不聽使喚,哆嗦了一下便倒了地上,如此一來,裝上了前麵一個,前麵再撞前麵一個,立即帶到了一大片。


    那奉旨的太監看得大笑:“這些文人看著挺硬氣,卻不經嚇,這麽兩下就趴下了,沒有這個膽色,就不要來午門!”


    “你,你都抓起來?”你太監喝道。


    早有侍衛上前抓起了那兩人,那兩人本就怕,一看自己被錦衣衛給抓了,若是去了詔獄,不死也要脫層皮啊,頓時嚇得大哭起來。


    這一哭,其他人也心中害怕,幾個擔心的也跟著哭起來。


    眼看午門又要爆發一陣哭天喊地,忽聽得一人喝道:“敢問公公,你為何抓我人?”這人聲音不大,卻甚是有威嚴,洪亮的聲音竟蓋過了那些哭泣之聲,霎時讓場上眾人為之一震。


    那太監也微微楞了下,自從洪武爺用雷霆手段製造了胡惟庸案,藍玉案、大規模的清洗和株連。胡、藍兩案,前後共殺四萬人,這還不算,還利用“剝皮揎草”的殘酷刑法處置貪官,采取挑筋、斷指、斷手、削膝蓋等酷刑。“剝皮揎草”刑法,就是把那些貪官拉到每個府、州、縣都設有的“皮場廟”剝皮,然後在皮囊內填充稻草和石灰,將其放在處死貪官後任的公堂桌座旁邊,以警示繼任之官員不要重蹈覆轍,否則,這個“臭皮統”就是他的下場。這種舉措震懾了一批官員,早已殺得這幫文臣武將嚇破了膽色,大明初的錚錚鐵骨早沒了,到了永樂一朝,方孝孺誅十族、景清的瓜州蔓殺得這幫讀書人沒了膽色,從永樂後還沒見過這個有種的人物,此時聽得這一聲呼喝,不免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隻見那官員,欣麵細目,眉清目秀,不過四旬的年紀,一把長須梳理的整整齊齊,一雙漆黑的眸子,盯著那太監好不威嚴。


    那太監微微有些害怕,插著腰道:“皇帝說了,你們上奏的事情他心裏有數,用不著你們指手畫腳,特意讓咱家來告訴你們一聲,沽名釣譽的事情還是少做,皇帝他可不是昏君,你們最好是立即消失,誰若膽敢不走,惹怒了陛下,讓錦衣衛全部將你們抓走了!”說完看了一眼黑壓壓一片裏,幾個掙紮著站起來官員,眼裏閃過一絲冷笑,道:“進了錦衣衛詔獄意味著什麽,你們比咱家更清楚,切莫為了一點虛名,把自己搭進去了,再說了皇帝年輕氣盛,大怒之下,不知會做什麽,不想因為此事連累親朋友好的,聽了咱家的話兒,就趕快離開午門,該幹嗎幹嘛去!“


    這番話兒連糊帶嚇,怎麽說也能起一點效果,至少能嚇退一半。


    但他顯然是低估了這些文人的骨氣,他們的確不少人是為了聲名而來,但也不得不說許多人是為了廢後一事而來的,皇帝剛剛登基,便想廢後,若不加以製止,任由皇帝的性子胡來,那還了得,朝局少不了要動蕩一番,再說了胡後毫無過錯,在這幫清流中印象極好,到時候那孫貴妃,背地裏不知被多少清流罵做狐狸精,所以他們更不能讓皇帝廢後。


    那太監一看除了幾個膽小的走了之外,其餘眾人竟跪著沒動,不免楞了一下,好一會兒道:“你們,你們還不走?不怕吃廷杖不成?”


    卻聽得剛才那官員道:“皇帝沒做出承諾,我們為何要走!”


    這太監有些不懂了,跪在這裏大半天了,不怕殺頭,不怕進詔獄,甚至連廷杖也不怕,就是為了要皇帝一句承諾,這些讀書人是不是讀書讀傻了。


    這太監沒讀書人,不認識字,也不知什麽忠義,在他看來,在這世上還有比聽皇帝重要,比自己活著更重要,為了這個什麽虛名,什麽功名利祿不要也罷。殊不知這就是太監為什麽千年來,得不到公平的評價,他們沒讀書,不知禮義廉恥,無法明白讀書人來說,有些東西永遠比活著,比功名利祿要重要的多了,為了這個他們甚至不怕進詔獄,不怕廷杖,不怕殺頭,便是株連九族也在所不惜,所以他們敢義無反顧,前仆後繼!


    見自己的話兒沒起到效果,那太監還想再說什麽,但目光落在了眾人的臉上,看到的是一臉的不屑,甚至是冷笑,這太監能在宮中混,自然也有些眼裏勁,從他們的眼裏看得出來,這些人是不會因為自己幾句恐嚇就會離開的,冷哼了聲道:“算你們厲害,可你們莫要忘記了,陛下的耐心是有限的?”


    人群裏除了幾個年輕的禦史神色變了變,其餘眾人平靜如水,仿佛沒聽到這句話兒一樣,依舊跪在地上,一言不發。


    “大人,我們還要跪下去麽?”一個年輕的禦史顫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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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更了,外麵雷雨陣陣啊,碼字著實有些擔心,生怕一雷下來,燒了咱的電腦啊,家人催了幾下,不得不碼完這一章後準備關機了,嘿嘿咱們明天繼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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