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怎麽坐在了主人的位上?”小女孩心頭嘀咕,卻不敢詢問,眼看那好看的功夫笑眯眯的望著他,不知為何先前的那點緊張竟沒了,玉指在琵琶上輕輕撫了一下,琴聲婉轉,那老者這才回過神來,將手中的胡琴配合著孫女的琵琶彈奏起來。


    琴聲雖不是最好,但勝在幹淨,純粹,眾人頷了頷首。


    那小女孩烏黑的大眼珠子在那好看的公子臉上看了一眼,小嘴一張,便朗聲唱了起來。


    歌聲婉轉,宛如江南小橋流水。


    眾人邊喝著黃湯,便眯著雙眼凝聽,氣氛倒也不錯。


    老者一曲唱罷,慢悠悠的站起來,在轉身的那一刻,目光總算是落在了那年輕漂亮的公子的臉上,先是一愣,隨即與那孫女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便拉著孫女去了。


    接著就是場麵更大的歌舞表演了,若說方才看到胡姬是黎思齊心頭一道靚麗的風景線的話,那麽眼下這一個個如風拂楊柳的女子,便是一個風景獨體的蘇州園林了,讓人應接不暇。


    黎思齊瞧在眼中不禁露出一絲向往的神色,這裏比起自己的皇宮可要有趣的多了,什麽叫樂不思蜀,時至今日算是明白了。


    眾人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各自暗暗覺得的好笑,楊崢生怕眾人太過露骨的眼神,讓對方不愉快,忙舉杯道:“黎公子雅興不錯,想來這酒量定是不錯,這涼州葡萄酒可是上等的好酒,今日難得黎公子前來,來來來,我先敬上一杯!今日我等不醉無歸!”


    眾人見狀也紛紛端起酒杯來,黎思齊自是不敢怠慢,各自一飲而盡喝了第一杯酒。


    凡事開了頭就好辦事,接下來杯來杯去,一頓酒席也吃了大半,高思齊才想起今日此行的目的,舉著酒杯衝著楊崢敬了一杯,道:“楊公子酒席也吃了,曲兒也聽了,這歌舞也看了,我看我們該談談正事了?“


    楊崢將杯中的葡萄酒一飲而盡,道:“是,是,是差不多了,要不然黎公子該著急了?不過這事兒事關重大,不知今日黎公子可做得了主?“


    黎思奇心知,依著眼下的局麵,這一國兩製,安南人治理安南人的合約隻怕多生變故,拖一分就多一份危險,既不能扭轉局麵,唯有盡快解決了。


    “這個當然!“黎思奇應了聲,自己伸手給自己又斟了一杯葡萄酒,此時的他仿佛換了一個人般,剛來時的文弱一掃而空,犀利的眼神裏,反而多了幾分剛強。


    楊崢暗暗點了點頭,心道:“看來此人也並非外麵傳聞的那麽懦弱!“


    “請楊公子務必放心,此事我已與宮中官員商議過,對大人一國兩製,安南人治理安南並無多大的意見,今日若能相談得益,這合約我便可以簽下了!“


    “如此甚好了?“楊崢點了點頭道:“不怕黎公子,兩國締造這份合約後,咱們就是一家人,安南可以背靠大明,百姓安居樂業不在話下?”


    眾人紛紛附和。


    黎思齊苦笑了聲道:“公子說的是?”


    楊崢見他神色有些落寞,倒也不好再多說些好處的話兒,便道:“公子既再無疑問,我看這一國兩製的合約,就在今日簽了吧?”


    黎思齊點了點頭道:“一切依楊公子之言。”


    見他答應,大明官員可是鬆了一口氣,隨即麵露喜色,隻要簽下這份合約,一國兩製,十年、二十年,安南便是大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份開疆辟土之功算是落在了他們的頭上了。


    安南官兒這邊除了少數幾個官兒,麵無表情外,大多說的官兒還是有些落寞,可又無可奈何。


    雙方從各自的衣袖安裏摸出早已準備好的文書,置於桌前,先彼此交換了看了一遍後,便由彼此雙方當眾朗讀自己文書上的合約。


    按照客隨主便的規矩,楊崢先將合約上內容,以及安南所享有權力等等事無巨細說了一邊,說完後再一次遞了過去。


    黎思齊也將自己的聖旨念了一遍,隻是與楊崢事無巨細而言,他著實沒什麽可說的,無非是模仿前朝的皇帝的口吻,將安南話兒翻譯成漢話說了一遍而已。


    “既無疑問?“那咱們就各自交換聖旨吧?”楊崢將手中的聖旨遞了過去。


    黎思齊看了看手中的聖旨,顯得有些猶豫,忍不住歎了聲,道:“楊公子能否容我說幾句話兒了?”


    楊崢心頭高興,道:“黎公子不必客氣,都是自家人了,打開天窗說亮話,別說幾句話兒了,便是千句,萬句也不打緊的?”


    “黎某多謝楊公子了?”黎思齊感謝的看了他一眼道。


    楊崢笑著道:“自家人這般客氣幹什麽?”


    黎思齊似對楊崢的一口一個一家人還有些不喜歡,卻又不敢反駁什麽,隻好皺了皺眉苦笑了聲道:“楊公子年輕輕輕,竟能想出一國兩製,安南人治理安南人這麽絕妙的構想,黎某著實佩服?”


    楊崢心道:“這那裏是我想出來的!”麵上卻道:“黎公子言重了?”


    黎思齊深色忽然變得無比鄭重的道:“不,黎某說的是真話,一國兩製,安南人治理安南人,大明順利取了安南的軍事權,外交權,以互相通婚,住居自由、學習漢話,此舉可謂是精妙到絕處,在不久的將來,偌大的安南國又有幾個是安南人呢,大明可以不費一兵一卒無後顧之憂的取下了安南,此等構想,又豈能不讓黎某敬佩呢?“說到這兒了,黎思齊似也覺得自己這話兒有些過了,語氣微微緩和了些,道:”當然了,這與我安南也不是沒有好處,兩國合二為一,有大明這樣一個強大的國家作靠山,在沒有比這更穩固的關防了?隻是,大人考慮了安南,考慮了大明,便是我安南的百姓,大人也做出了十分周詳的安排,唯獨沒有顧及我們黎家?“


    “我靠,你弟弟都派人刺殺我了,要不是老子有準備,便死在山上了,還要老子怎麽顧及你們,你腦子沒事吧?”楊崢嘀咕了聲,麵上依舊掛著招牌式的笑容,道:“此話怎麽說?“


    黎思齊道:“我黎家身為安南皇室,沒有能力治理安南,才落得今日的下場,成王敗寇,黎某無話可說,隻是我黎家畢竟是皇室,大人合約中提出的要求,實在過於苛刻,不僅是黎某,就連宗室也覺得太離譜?“


    一國兩製雖說限製了黎家在安南國的軍事權,外交權,但如黎家所言,黎家畢竟是安南皇室,未必就沒有幾個忠心耿耿的臣子,勾踐還有範蠡、文種呢,鬼曉得自己走後會不會翻出什麽浪花來,永樂窮盡二十年之功,仍沒讓安南別有用心者臣服,先後叛亂不斷,先後投入的兵力、物力、財力不計其數,將好好的一個永樂盛世弄出了如今這幅模樣,可以說安南的不穩定,不是沒有影響的,一個國家,最大的穩定在於後方,他既有心讓安南徹底融入大明,自不能重蹈永樂的覆轍,仗著多了五百年的見識,對黎家的安排上,還是下了一番苦功夫,首先,他必須保證黎家不可握有實權,第二點,要保證黎家的光輝形象,要做到這兩點,著實不容易,好在咱們的楊大人有查缺補漏的本事,在一番醞釀之下,依靠前世積攢的記憶,最終將從小日本找到了讓他放心的好法子——天皇!


    天皇來自“天照大神”(亦稱“天照大禦神”),日本建國的曆史從出雲係開始,皆與“天照大神”的神跡故事相結合,所以自古以來的日本人便將對“天照大神”及其神話的信仰轉化為對日本天皇的崇拜,因而逐漸形成了日本人對皇室家國的深切情感,這不僅成為信仰習俗,亦成為一種精神的來源,也就是說,黎家在名義上是安南的最高統治者,也是一國兩製後,在安南的表率與象征。不同於一般安南人,天皇與其家族不具有姓氏與公民權等“凡人”的表征,卻是安南重要政務的批準者,換句話說,楊崢的目的就是讓黎家在安南,喪失的不僅僅是軍事權,外交權,還有其他的權力,在今後的日子裏,黎家隻是一個象征,需要隔絕塵世,一來不妨礙重臣掌握實權,控製朝政;二來無實權就不會犯什麽大錯,也不會成為社會矛盾的焦點,這樣有利於維護黎家的長久性和國民對黎家的精神信仰。久而久之黎家也就被神化為安南統一與永存的超凡脫俗的象征,近乎宗教信仰。


    而對於皇室也做出了多種安排,皇族包括皇後、太皇太後、皇太後、親王、親王妃、內親王、王、王妃、女王。皇室中無姓氏,天皇賜予皇室人員“宮”的稱號。明治憲法時,皇室成員與一般臣民不同,不登記戶口,也不受國家法律的製約,隻受到皇室令的約束。當然,除繼承皇位即攝政資格外,無任何政治特權。而且規定皇室成員無選舉權和被選舉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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