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在人們的不經意間悄悄溜走。自打南宮銘和林鈺一起練功,一轉眼已經過去半年。


    兩個人儼然成了一對小夥伴,村裏經常可以看到一個麵容清秀的小子和一個論俊美比他還要更勝幾分的孩子一起勾肩搭背的走在路上。南宮銘似乎是受了林鈺的影響,性格漸漸開朗起來,在村裏也會跟很多人打招呼了。並且在林鈺的監護下,自己打倒了總是欺負他的那幾個小子後,慢慢建立起了自己的信心。


    這一日,林鈺和南宮銘結伴一起去山上打獵,因為小哥倆常常在打完獵後會時不時的開頓葷,再加上南宮銘練功刻苦,他的身板明顯比以前壯實了許多,而且因為對風有種天生的敏感,他通過薛峰教的導氣之法,體內的風屬元素也越加醇厚了。


    而且在一次無意中,竟將風屬真氣運用到了腳上,腳程一下快了起來,甚至比運起七星步的林鈺還要快上許多。


    這更加讓林鈺心裏不平衡,使出十二分的力氣苦練凝劍二十四式,不能使用真氣怎麽了?師傅說,劍法厲害一樣可以當大俠!南宮銘其實也很想學,隻不過每次林鈺要教他時,娘親的話總是回蕩耳邊,也就隻好作罷。


    今天的收獲倒是不小,南宮銘和林鈺拿著薛峰用橡木給他們做的簡易弓箭,竟然打到了兩隻野兔和一隻野雞,當然,那隻野雞是靠著南宮銘的速度以及林鈺的凝劍二十四式中的奮進式,這種一去不返的劍招打到的,如果薛老爺子看到林鈺竟然用劍法打野雞,不知道是不是會當場吐血三升?


    其實,林鈺和南宮銘的身體素質確實比一般孩子好了很多,雖然這種弓箭並不需要太大的力氣,但是連尋常成人拉起來都有點費勁的簡易弓箭,在兩個小家夥手裏,卻是輕巧異常,而且小孩子家總有那攀比之心,小哥倆雖然沒有名師指導,不過卻是憑著各自的天賦,越來越準。


    這一點上,林鈺似乎比南宮銘要強很多,弓箭拿到手裏彎弓就射,而且很準,似乎憑的就是天生的那一股感覺。


    兩個人拿著獵物,有說有笑的往山外走。“林小哥,你說,哪天咱們能打到更大的獵物啊?”南宮銘似乎對現在的小小成就有點不滿意。


    “恩,等哪天咱們往更深的林子裏去轉轉,反正憑著你的速度和我的劍法,肯定能打到更大的獵物,沒準能打到個老虎也說不定。”林鈺小嘴吧嗒吧嗒竟然學著師傅吹起牛來。


    “哈哈,林小哥,吹牛”


    “才沒有!”哈哈哈。。。。


    兩人正有說有笑,突然,林鈺停下腳步,小耳朵動了動。本來奇怪於林鈺的南宮銘此時看到林鈺的臉色,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有聲音,你聽,好像是個什麽大家夥。”林鈺眼睛看向四周的林子裏。


    “小銘,待會萬一有什麽,你馬上運功跳上樹去,看準了彎弓就射,別管我。”林鈺將手裏的獵物放下,抬手從背後抽出平時別在背後的柴刀。


    他甚至感覺到一股腥風從前方的林子裏傳了過來,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但是似乎是與生俱來,他的心狂跳不止,連胸前那塊時時散發著熱量的暖玉,此刻也冰涼了起來。


    靜,似乎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聽得到。林鈺手裏拿著柴刀盯著正前方的樹林裏,但心裏卻十分平靜,甚至還有點期待。而南宮銘明顯就有些害怕,一雙大大的眼睛不安的四處看著。


    “噢。。。嗚。。。”林中出現了一雙血紅色眼睛。


    “媽呀!”南宮銘嚇得丟下獵物,就往樹上爬,也幸虧他運用風的力量已成為本能,風屬真氣加持到腿上後,他三步兩步的爬上了樹。剛一爬上去,才想起來林鈺還在樹下,忙大喊:“林小哥,你快上來,我拉你,危險啊。”


    林鈺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依舊站著樹下,右手持刀一動不動。“小銘,今天我們估計是有麻煩了。待會等它一現身,你就射箭。如果我打不過它,你就快跑。”


    “不!林小哥,我是不會丟下你的。”南宮銘牙齒打著顫兒說道。


    林子裏的東西似乎是已經失去耐性,並沒有給他們過多的談話時間,隻見一道殘影瞬間從林中竄出直奔林鈺。。。。


    林鈺沉腰紮馬,一招凝劍第一式問天式,隨著手裏的柴刀向上劃出。薛峰曾經告訴林鈺,這一問天式,不僅是凝劍二十四式的起手式,對來自上方的敵人,有時更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林鈺雖然是頭一次用於實戰,但是招式卻因為無數次的練習而相當純熟。


    果然一劍奏效,隻聽一陣金屬與皮革的摩擦之聲。那林中怪物在空中打了個圈落於地上,林鈺定睛一看,不由一身冷汗。


    那趴在地上嘴裏喘著粗氣的怪物是一頭狼,準確的說,是一頭分外強壯的狼。隻見其強壯的身體放佛小馬駒子一般,四張蒲扇一樣的鋒利尖爪深深的嵌入土裏。


    一雙發紅的眼睛緊緊盯著林鈺,嘴裏滋出的狼牙上一滴滴唾液順著嘴角留下。最奇怪的,這個大家夥的額頭處居然有一搓兒白毛。


    “南宮銘!”顧不上許多,林鈺忙向樹上開口。


    被林鈺從深深害怕之中喚醒的南宮銘倒也並未愣住。畢竟和林鈺在林子打獵的次數多了,膽子也比一般孩子大了很多。南宮銘彎身拿起腰裏箭壺裏的箭,拉開弓就射。


    嘣的一聲,箭化為一條直線直射灰狼。那灰狼居然看都不看,就趴在那裏一動不動,箭已及體但難進一分,直接被它的厚實毛皮彈了開來。而林鈺那一刀雖然從其肚子上劃過,但不知因為柴刀太鈍,還是林鈺的力氣不夠,除了幾根狼毛,什麽也沒有留下。


    不過畢竟狼的肚子是其身體最柔軟的地方,被電光火石間劃了一刀,多少有些疼痛。


    一人一狼就這麽對視著,似乎在觀察著對方的來路,誰也不動一下。而此刻,就顯出林鈺的實戰經驗不足,在南宮銘又射了一箭而無功而返後,林鈺揮起柴刀,一式凝光對著灰狼直撲過去。可惜,林鈺沒有真氣可以使用,雖然這一式一往無前的氣勢有了幾分,但終究不能像薛峰一樣凝真氣於一點,無論速度還是威力,都大打折扣。


    反觀灰狼,似乎是戰鬥經驗極其豐富,畢竟從小到大都是在生死搏殺之中度過,誰說畜生無腦?很多武功招式正是從尋常猛獸的撕咬動作之中而來。


    灰狼伏低身子,等林鈺快到麵前時,後腿猛一蹬地,速度提到極限,因為是麵對麵而來,兩者相加,接近的速度更是成倍加快。林鈺隻覺眼前一花,麵前就出現了灰狼的血盆大口,林鈺甚至聞到了灰狼口裏的絲絲腥臭。手裏的柴刀,招式已老,而電光火石間,灰狼突然改變了位置,一下將林鈺打了個措手不及。


    眼看灰狼的尖牙就要吻上林鈺的脖頸。隻聽“噢嗚”一聲哀鳴。林鈺摸摸脖子,暗自長出了一口氣,還好腦袋沒掉。


    原來,就在林鈺要被灰狼咬住之時,南宮銘情急之下又射出一箭,不經意間,竟將風屬真氣附於箭上。


    這一下,箭的速度和威力一下提了起來,千鈞一發之際剛好趕上。不僅箭紮入灰狼臀部三寸,巨大的衝力還將灰狼的整個身子撞得老遠。要知道,風屬性雖然並不像金屬性一樣鋒利無比,但是誰敢說風的利刃不厲害,再加上本來屬於土係的旁支,更有著土係屬性的巨大推力。


    此時的灰狼看見插在自己臀部的箭,抬頭怨毒的看向樹上的南宮銘,它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個連他的毛都弄不下一根的小子怎麽突然間如此厲害。而且做為狼王的它也是第一次被人整的如此狼狽,陣陣痛感傳來,狼王眼中的殺意更重了。


    原來,這隻狼,並不是西南的三百裏大山所生,而是從三百裏大山北方的中央草原而來。說起中央草原,是混沌之陸最中間的一條仿佛狹長走廊一般的地帶。夾在大陸的兩大強國,大乾和大坤之間,成為兩國直接衝突的緩衝地帶,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每次兩大國的直接交鋒,首先就爆發在這裏。


    因為不堪兩國相爭和本族內鬥,原本生活在草原上的遊牧民族呼兒汗族一份為二,南呼兒汗族南移到中央草原的南邊,改稱莫沃兒族,向大乾稱臣,並作為抵禦大坤的第一道南方屏障。


    北呼兒汗族則北遷到中央草原以北,依舊沿用呼兒汗為族稱,並被迫向大坤稱臣,亦成為大坤用來抵禦大乾以及大乾盟友極北地區號稱冰雪王國利西亞的北方屏障。這是弱小民族的悲哀亦是族群內鬥的惡果,直接導致兄弟分家並各為其主。不過也總算改變了被兩大國夾在中間打的悲慘局麵,民族總算得以殘喘。。。。


    至於這隻狼王,竟然是因為常年活動於南方草原,一時興起,竟然跋涉以此。吃了幾天有別於草原的草食動物後,今天小憩之時,剛好碰到兩個人類孩子,一時貪欲,沒想到即沒吃到人肉還讓自己的屁股上多了一隻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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