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間,鄭錦作為此間主人,自當輪番敬酒。而林鈺和南宮銘作為晚輩,也是需要不時行出座位。待到林鈺敬到唐昊時,一臉醉意的唐昊卻是仔細打量起他來,這讓林鈺頓時有種說不出的別扭之感。


    “哈哈,今晚老朽有些喝高,還請各位莫怪。這樣吧,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不若來點盡興的節目,一切花銷都算我的。”唐昊似乎真的醉了,迷離的雙眼一番,竟是透出了陣陣邪魅的光芒。


    唐昊說的盡興節目,恐怕是個男人都會知道。青湖畫舫本就是活色生香的紅粉窯溫柔鄉,隻不過並不是每一位姑娘都是靠身體營生。例如謝天香,若是她不願意,就是天王老子也別想那種事情。


    不過,早在眾人入座之時,便是每人身旁伴著一位容貌俏麗的小婢,時不時的要為眾人添酒夾菜,更是會用身體輕輕觸碰眼前的大爺。一切作為,自然就是為了讓眼前的恩主看上自己,進而行入三層的隔間之中。


    當然,除卻她們以外,一排打扮妖豔的姑娘在唐昊話音落下時,從屏風後麵行了出來,輕歌曼舞加上光滑透明的絲質裘衣,這些喝的有些高的男人,怕是真就把持不住了。


    “三位大人,可有看上的姑娘?今晚三位盡管放心,待得天亮,咱們權當什麽也未發生過。”殷澤凱湊到林鈺三人身旁,一雙泛紅老眼之中,早已充滿了平日裏根本不可能出現的齷齪之色。


    “哼。”冰如卿雖然早知會有此事,不過在瞧得林鈺幾人和殷澤凱交談的模樣時,仍舊忍不住的將臉頰扭到一邊,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這次她隨鄭錦前來此地,不過是為了視察門下產業的狀況,卻不想恰逢其會的碰到了這檔子事兒。


    聽雪小築和青湖之上的幾艘畫舫雖然歸她冰劍門所有,不過,這些歌妓侍女卻並非是門中之人。冰劍門隻提供場所,而交易則是其他勢力介紹過來的。這種合作的關係一直存在於此,對於此間的齷齪,冰劍門不過是睜一眼閉一眼,況且此等事情在大乾也不算有違律法,隻要安規交稅,也算是正規的營生買賣。


    “大人好意,我等心領。不過,我等畢竟是未曾娶妻的讀書人,這等風月之事,我們還不需要。”南宮銘搖扇輕笑,一語雙關的拒絕了殷澤凱。一來,他們都未成家,與妓女共眠不合時宜。二來,也是告訴殷澤凱,這裏根本沒有讓他們動心的姑娘。


    “南宮大人剛正耿直,乃我輩讀書人的楷模。隻不過,三位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這其中的美妙滋味隻有嚐過了才知道。青湖豔名遠播,我看還是試試才不枉來此一遭。”殷澤凱將目光望向其他二人,喝了這麽多酒,他不信幾個年輕人真把持的住。


    “嗬嗬,殷大人好意我等本不該推卻,隻不過,今晚確實沒有興致,還請見諒。”林鈺和東方耀本就酒量非凡,再加上早已得了南宮銘的解酒秘法,若是由此便想讓他們上鉤,那可是難上加難。


    “哈哈,入鄉隨俗,你們看,連將軍大人都那般了。”殷澤凱衝著杜涔的方向努了努嘴巴。


    林鈺抬頭望去,隻見本來一副剛硬模樣的杜涔也是一副泥醉模樣,抱著一個俏麗婢女上下其手。隻不過,無意間與杜涔的一個對視,林鈺卻覺得對方似乎有什麽要告訴自己。


    饒是殷澤凱百般遊說,甚至將眾位身著片縷的佳麗叫到幾人麵前搔首弄姿,可惜林鈺三人就是不上鉤,完全一副榆木疙瘩的樣子。


    “殷府尹、將軍大人、唐堡主、鄭船主,我等明日還有要務待辦,今晚款待,我等謝過,先行告辭了。”就在廳中漸漸泛起陣陣桃色之時,林鈺三人好似商量好一樣,同時站起來拱手行禮,也不等旁人回話,轉身拂袖而去,好似剛才殷澤凱的百般勾引惹來了他們的氣憤。


    “哼,不識好歹,敬酒不吃吃罰酒。”殷澤凱一把推開趴在自己身上的婢女,一張老臉之上漸漸泛起了陰狠之色。


    “倒也有些定力。”唐昊和冰如卿同時點了點頭,對於三位年輕人的作為,心下已有了定論。


    再之後,許是因為林鈺幾人的離席而去,聽雪小築裏的其他幾人也一一告辭而回。除了依舊有些迷醉的唐昊外,殷澤凱和杜涔也根本並未留宿。


    “杜將軍,今晚為何興致不高?”回去的小舟之上,殷澤凱對著一旁的杜涔說道,顯然是怪罪他剛才並未加入勸說林鈺幾人就範的行列。


    “殷府尹,依我看這三個年輕人不簡單,這般手段不會有用。”杜涔也不理會殷澤凱的發難,開口冷冷的說道。


    “哼,杜將軍莫忘記咱們站在一條船上,若是被他們查出什麽,將軍或許淡看名利,但貴府的家眷也許不會讚同。”殷澤凱盯著杜涔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杜涔虎目一睜著,卻不再言語,緊握著得雙拳也漸漸鬆了開去。。。。。。


    “今晚眾人各懷心事,氣氛可不好呢,小姐。”聽雪小築內,一旁收拾碗碟的小翠開口說道。


    “嗬嗬,這個嘛,還是聽堡主怎麽看吧。”謝天香看著一旁爛醉如泥,嘴裏還不時哼哼唧唧的唐昊說道。


    “你這小丫頭,還是騙不過你啊。”唐昊翻身坐起,臉上的紅潮竟是立時褪去,完全一副清醒的模樣。


    “嗬嗬,堡主您真是的,瞧您現在的狼狽樣。”謝天香掩口輕笑,眼神卻是飄向了一旁的鄭錦和冰如卿。


    “哈哈,倒是讓鄭長老和冰侄女見笑了。”唐昊轉頭看向一臉會意之色的鄭錦和有些吃驚的冰如卿,虎軀一震便是站了起來。


    “嗬嗬,唐堡主說的哪裏話,咱們冰劍門本就是跟第一堡有著合作關係,您這般作態也是為了觀察此地的各方勢力嘛。”鄭錦說的倒是不錯,唐昊這位第一堡主前來此地,其實是為了一件大事,雖然貴為堡主,尋常人幾乎不可能請他親自出馬。不過,奈何這一次的主顧實在是分量太重,他是大乾的九五之尊,明軒皇帝。


    第一堡是殺手組織,平日裏行事自然不便太過張揚。而冰劍門屬於東海府的外來勢力,門主又跟唐昊是舊識,故而雙方一拍即合,借著這青湖畫舫來收集各方情報。


    “原來這個謝天香是第一堡的。”冰如卿心中腹誹,表麵卻依舊是一副冰冷的樣子。


    “堡主剛到此地已是一身疲勞,待得休息一夜,明日咱們再做詳談。”鄭錦人老成精,知道唐昊是要跟手下說一些事情,自然識趣的帶著冰如卿告辭而去。


    “如此,有勞鄭船主了。”唐昊嗬嗬一笑,親自將二人送到廳外,轉身關上了房門。


    “鄭師叔,想不到他便是那第一堡的堡主啊,這一次他們要殺誰啊,為何如此興師動眾?”待得行到了畫舫之外,冰如卿看四周已沒有唐昊的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嗬嗬,小卿,我們冰劍門這一次隻是負責提供情報,至於內容,我隻能告訴你,點子來頭很大,大到遠超殷澤凱和杜涔等人。”鄭錦說完,一翻身便落到了畫舫旁邊拴著的小舟之上。


    “東海封王,明政王爺!”冰如卿美目圓睜,心中著實驚訝不小。早聽說當年明軒皇帝與二皇子和四皇子爭奪王位,但四皇子明政在失勢之後就一直隱居東海,後來更是剃度出家。為何明軒皇帝要殺之後快,而且還是請元商聯盟的殺手?


    “嗬嗬,小卿,上位之人的想法又豈是我們能看透的?”鄭錦似乎看穿了冰如卿內心的想法,嗬嗬笑道。


    “好啦,咱們也該上岸找個地方好好歇息了。”待得冰如卿在小舟上站定,船夫不用吩咐便是搖動起了船槳向著岸邊飛速而去。。。。。。。


    。。。。。。。。。。。。。。。。。


    “堡主,這一次的點子這般大勢,我們該如何行事呢?”此刻的畫舫二層大廳之中,隻剩下唐昊和謝天香二人,即便小翠也是站到了門外以防隔牆有耳。


    “嗬嗬,天香啊,萬事講求一個穩,蟻多可噬象,再堅硬的石頭也有脆弱到一點就破的部位,點子雖大卻也並不是沒有缺口可鑽。況且,在殺他之前,司徒和東海府尹也是需要我們好好行事一番的。”唐昊說到此處,一雙眼眸中精芒閃現。


    “真不明白,殺了點子不就好了,幹嘛還要捎帶著殺那麽多人?”謝天香柳眉輕皺,抬手揉了揉自己發酸的肩膀。


    “恩主既然有的是銀子,咱們幹嘛不賺?再說,不砍了他的左膀右臂,又如何讓他乖乖待宰呢?嗬嗬,咱們這次是來殺司徒,可前幾天我堡居然接到了司徒家的生意,還是不論任何代價。”唐昊嗬嗬笑著,轉身拿起一壺酒仰頭喝下。


    “那司徒輝報仇心切,卻不知道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也是恩主勒令殺的,嗬嗬。”


    “是啊,而且司徒輝當真老糊塗,居然讓咱們殺那兩個狀元小子,這不是明擺著找死嗎?”唐昊大刺刺的往椅子上一坐,眼中充滿了玩味兒。


    “殺林鈺和南宮銘?”謝天香心中一驚,想不到司徒輝還真是喪子心痛,沒有絲毫證據就敢動那兩位狀元郎。


    “怎麽,你看上他們其中一位了?待此間事了,我給你做主說和說和?”唐昊滿眼笑意,但心中卻是明白謝天香必然不會。


    “堡主又來取笑人家,咱們殺手這一行除非哪天洗手不幹了,否則動感情就會惹來殺身之禍,這個我還是省得的。”謝天香嘴角一彎,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哈哈,不愧是我唐昊手下最得力的殺手,不錯。”唐昊哈哈大笑,一雙虎目卻是望向了窗外不遠處漸漸起霧的湖麵。。。。。。。


    (湖上的霧慢慢升起,映在月光裏。。。小貓此刻也在看著月亮,不過,小貓可不會變狼人,嗬嗬。各位大大,動一動鼠標,把小貓的書加入書架或者投張票唄~拜謝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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