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淩風微敢愕然,但還是停了下來。


    “你是狼王?”白衣女子問道。


    “不錯!”楊淩風一臉坦然。


    “哦!?這麽說你已經覺醒了?”白衣女子有些不能夠接受這個現實。


    “是的,不過也不是,我擁有了狼王的能力,但是我還是我,這就是我沒急著殺人的原因,因為他的意識和我的意識已經容為一體了。還得過謝你!”楊淩風一臉正色,並沒有任何表情。


    “那麽還請您不要計較,放了我們,後會有期。”白衣女子說完便帶著梵少天下樓而去。


    楊淩風看著兩人離去,心中有些茫然,自己該去做些什麽呢?


    正在想著,思緒被一陣腳步聲打亂,正是那些被這股妖氣吸引而來的人。


    隻聽得一陣匆忙的腳步聲,人已到了跟前。


    為首的兩人都已近中年,一襲錦緞披身,高頭大馬,濃眉下鷹隼一般的雙眼緊緊的盯著楊淩風,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殺氣。其餘的人緊隨其後,打扮各不相同,但看這陣勢,似乎還是以那兩人為首。


    “何方妖人?報上名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此作祟,我看你是活得膩味了!”那名年紀稍長的大漢發話問道。


    “妖人?妖人已經走了,各位英雄來得太晚了。”楊淩風一聽便知來人誤會自己是那作祟妖人,忙打拱解釋,不然麻煩就忒大了。


    “哦?哼!這樣說是這位小兄弟把那些妖人收拾掉的咯?敢問小兄弟,那來的都是什麽樣的妖人?”大漢雖聽著楊淩風恭維自己頗為舒服,但也並不敢掉以輕心,免得眼前這個楊淩風說慌來個偷襲,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對方一共有三人,兩女一男。那兩名女子並未見她們出手,不知底細。倒是那名男子,功力頗高,使得不知是一種什麽玄門邪法,隻是見他運功時便散發出來一種很強的妖氣。”楊淩風老實的回答。


    “看來這位小兄弟還真是厲害啊,一人就把三個妖人給收拾了。”大漢說完臉色一變,喝道:“哼,你以為你說的可以騙過這裏的眾英雄麽?門兒都沒有!”


    楊淩風頗為詫異,想到自己不過隻是隱瞞了自己身份,其他的是實話實說,並沒有什麽不合理的啊,怎麽還會讓他們誤會自己是妖人呢?隨即問道:“敢問大哥何以能斷定在下說慌?在下實在是知無不言,言不不盡,怎麽大哥就不相信呢?”


    那大漢道:“很簡單,這一點在場的人都可以告訴你原因,因為------你的身上有掩蓋不住的妖氣~!”大漢說完,微微一笑,突然喝道:“大夥今日可別讓這個妖人跑了,動手!”說罷,大漢手中已多了一把玄鐵巨劍,通鐵銀白,不似一般玄鐵劍的烏黑,到是被內家真氣所激蕩呈現的顏色,眩目不已。


    楊淩風大驚,適才一戰,已消耗了自己不少體力,此刻哪裏還有力氣來對付眼前這六人?何況這為首的一個看來功夫十分強橫。雖然自己體力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已然覺醒,但是那也隻是刹那芳華,曇花一現罷了,要想從容自如的運用這股力量,還要很長的一段距離。


    正在躊躇不前之時,對方六人早已將他團團圍住。


    “慢著!”楊淩風喝道。“六位英雄,在下並未說慌誆騙,難到六位就不怕錯殺好人麽?”說話間,楊淩風也慢慢提升著自己的功力,尋機逃跑,畢竟不想真和這些正道之人發生衝突。


    那六個大漢一聽竟是愕然,相互對望一眼,最後還是等著他們的“老大”發話。


    為首那名大漢微微一呆,怒到:“妖人死到臨頭還敢自稱好人,大夥上啊!”說罷玄鐵劍疾刺,攻向楊淩風。


    “各位英雄且慢!”一名滿頭大汗的男人匆匆跑了過來,看衣著隻是一名仆役。


    楊淩風和那六名大漢都微微一楞,但是手底下依然保持著高度警惕。


    “安爺,這位楊公子乃是我家老爺故交,請安爺高抬貴手,我家老爺此刻想見楊公子呢。”那仆役對這將要到來的撕殺熟視無睹,竟是平日早已多見,已不足為怪。


    “哦~?既然是許大哥認識這位楊公子,那麽想來楊公子先前的話是真的咯?適才一場誤會,所幸未曾傷到公子,還請見涼。”也不知道這姓許的是什麽人,這些武林人士似乎對他的話到是言聽計從。


    “不礙事,不礙事,各位也是想為天下蒼生除害,一片熱心在下深感佩服。”楊淩風大鬆一口氣,畢竟不用和這些人死拚。


    “楊公子請隨我來,我家老爺有請!”那名仆役看此間事了,也不竟鬆了口氣,剛才的這裏的壓力似乎十分的強大。


    楊淩風聽他一說,也不多問,免得出了破綻,隻跟在那仆役屁股後頭去了。不管這個神秘的人是何許人物,還是得謝謝他替自己解決了這個大麻煩。


    走了沒多遠,到了一幢別院,氣勢非凡,實乃是一大手筆之作。整個別院竟是按照太極兩儀的陣勢來布局,看來這別院的主人有很厲害的仇家,或者說身份極為尊貴,不然也不會費很大力氣來修建這麽一座防禦見長的別院。


    正在仔細觀察的楊淩風,並為注意腳下的情況,異變突生,一腳踏空,不禁大吃一驚,遂不及防的情況下已做不出反應,掉入了陷阱之中。


    “蓬”的一聲,楊淩風已掉到了陷阱底端,地麵竟是金屬製成,四麵的牆壁也有金屬構成。隨著上方入口一關閉,陷阱中又恢複了黑暗的本色,楊淩風不禁破口大罵這卑鄙小人,想不到自己剛脫險境,又入虎口。


    怪不得剛才進這別院的時候一片祥和之中又有隱隱危機,正是這生地中透著死地的氣息預示著這裏暗藏殺機,就象太極兩儀圖中那白中的一點黑之所在。


    “楊兄,許久不見,無奈在下近日有公務在身,不能想陪,顧有此計,還望楊兄見諒!改日在下再來謝罪。”一個柔和裏透著殺機的聲音從上方的入口處傳了過來,不是那許之恒又還是誰?


    “許兄,你這是什麽意思?將我誆來囚禁於此。”楊淩風一聽大怒。


    “楊兄,我就直說了吧。想必楊兄就是狼王轉世吧?回想起楊兄力斃僵屍王風姿,今日又再次見到楊兄擊敗那邪魔妖人,在下實在對楊兄佩服得很。相傳上古神物殘夢鐲就在楊兄手上,在下也實在仰慕得緊,欲問楊兄借來一觀。”


    “我道是何原因,原來是這事。不瞞許兄說,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狼王轉世是怎麽一回事,而我身上的確沒有那什麽鐲子,恐怕要叫許兄失望了。”楊淩風此刻算是明白了,問題一直都處在這件上古神物之上,不禁握了握手腕上那奇怪的鐲子。


    “哦?哈哈哈哈~~看來楊兄還沒有想得十分清楚。在下隻想借來一觀,廖以慰藉一下仰慕的心情,沒想到楊兄如此待我。看來我還是改日再來吧,楊兄侯會有期。”說罷許之恒的笑聲越來越遠,遠遠的去了。


    “你這小妮子,這麽多天跑哪玩去啦?”蝙蝠原本就發青的臉在一陣微怒下變得更為鐵青。


    “哦?二叔啊,嚇死我了,還以為是我爹呢。”朱清兒一看是這個三角臉的蝠二叔,拍了拍心口鬆了口氣。


    “哼,你爹一閉觀修煉你就私自外出,也不看看世道多亂。少天呢?這家夥居然也跟著你跑出去亂逛。”蝙王也疼愛這個平時乖巧的小妮子,也礙於冥王的麵子不好責罰,這時倒還好有個人背黑鍋,當下迫不及待的想處理好這事。


    “啊?二叔,別責罰少天了,他也是我逼著他去的,求你了,反正我爹也不知道的。”朱清兒一看蝙蝠要責罰這個關係模糊不清的少天,總覺得不是滋味。


    “什麽話?他是你二師兄你能逼得了他?莫要找借口替他脫了幹係。”蝙蝠此時也怒氣全消,心裏偷偷笑著,捉弄一個小女孩的感覺還真是不錯,讓他孤獨冰冷的心也感受到這麽一點點多年來可望而不可及的天倫之樂。


    “真是我逼他的,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平時就怕我呢。”朱清兒看蝙蝠開口必口要處罰,心中也老不樂意了。


    “嗬嗬,你這丫頭。那好,這次就算啦。不過要是再有下次的話…………”


    “不會不會,二叔,人家保證還不行麽?”朱清兒可不願意讓這個蝙蝠說出如果有下次就怎麽樣的話,那樣的話可真就沒下次了,想到這不禁一陣竊笑。


    “哼,你的保證我聽得多拉,我還有事,你自己玩吧。”蝙蝠說完便轉身離去。


    “哎,二叔,等下,我有事想給你說。我這次出去看見一個人。”朱清兒見蝙蝠願意放行,當然也得有點情報來回報才算禮尚往來啊。


    “哦?什麽人能讓清兒這麽重視?莫不是個小白臉兒?”蝙蝠停下腳步,賊笑西西的盯著朱清兒,他是不會放棄感受天倫的任何一個機會的。


    “哪有?不過二叔你肯定對他感興趣。”朱清兒一臉自信的笑了笑。


    “嗬嗬,我倒忘記了我們的清兒早有了心上人了。來給二叔說說,那個人怎麽能讓你這麽注意呢?”蝙蝠哈哈大笑的坐了過來。


    “呃,我們跟他交過手,他就是轉世的狼王楊淩風。”朱清兒鎮定自若的說。


    “什麽!?怎麽會碰見他?為什麽不早說?”蝙蝠大怒。


    “我們本來也不知道,後來才猜到他是轉世狼王的,然後我們就馬上趕回來了啊。”朱情兒一臉無辜的看著蝙蝠。


    “恩,以後看見他馬上離得遠遠的,若是碰到他覺醒,那就不得了了。”蝙蝠仔細的回想著這個狼王的可怕,心中仍留有餘悸。


    “知道了,不過他已經覺醒了。”朱清兒象做錯了事一般小聲的回答到。


    “什麽!?沒想到他這麽快就覺醒了。這下麻煩了。該死!”蝙蝠渾身顫抖起來。


    “怎麽了二叔?用得著這麽驚慌麽?”朱清兒有點詫異,她隻料到覺醒的狼王會是一個強大的敵人,卻沒有料到這個狼王會強大到令有無數精強手下的蝠王如此緊張。


    “沒想到啊沒想到,哎,近日都忙這其他的事,老熊怎麽搞的,這麽久都沒動靜。不行,我得走了。”蝙蝠轉身往大殿走去,心神具震讓他步幅飄忽不定。


    “老熊,讓你追殺狼王的事辦得怎麽樣了?”大殿上的蝙蝠這時已經冷靜下來。他怕的不是狼王,而是老大冥王出關之後發現自己處事不利那就糟糕了。


    “呃~~這個~~~稟告蝠王,屬下還未能查出狼王下落,請蝠王責罰。”這頭黑熊對狼王向來是景仰大過於冥王,最少對方給他的形象感覺是一個舉世英雄,而自己這一夥,除了造福蒼生以外的事什麽都做,自愧不如的心境也是他遲遲沒有行動的原因。


    “哼,那本王現在就告訴你,他就在洛陽,還不動手是想等冥王出關的時候獻上你的人頭麽?”蝙蝠大怒嗬斥到。


    “屬下知罪,屬下這就立刻行動。”


    “倩兒,為夫回來了,你怎麽樣了?”蝙蝠回到居室,坐到一女子旁邊。


    這不是高倩兒又是誰?看她麵容憔悴,竟又是另一番味道。


    “哼,我倩兒也是你叫的麽?”高倩兒大聲嗬斥到。


    “哈哈哈,我堂堂蝠王如此待你,你竟然如此對我。你還惦記著楊淩風那個小白臉麽?哼,也不怕告訴你,老熊現在已經帶人去追殺他,算算要不了多久,他的人頭就可以放在你的枕邊讓你看個夠!”蝙蝠滿是怒火無處發泄,今日讓他受的刺激也夠多了。


    “你…………你也配用‘堂堂’二字?不過就是一個邪魔妖人,就憑你們一群妖人,也能算計得到我淩風哥?天大的笑話。”高倩兒嘴上不依不饒,心中卻也著急得緊。


    隻聽“啪”的一聲,蝙蝠怒不可遏,一巴掌打在高倩兒臉上。


    這時一名婢子聽見聲音進得屋來,一看蝙蝠在,忙跪在地下。


    “誰叫你進來的?滾出去!”蝙蝠大怒之下隻得發泄在這個婢子身上。


    “是,是,大王,奴婢不知大王回來了,娘娘天葵(月經)已止,請大王飄天文學網。奴婢告退。”婢子說完起身趕緊退了出去。


    “什麽?倩兒你有了我的骨肉?為何不早說呢?”蝙蝠好不容易強占了一個能另自己心動付出真愛的女子,此時驟聽自己後繼有人,先前的種種不快似乎都在這一瞬間變得煙消雲散。


    “這不是你的骨肉,他沒有父親,他是我一個人的孩子。”高倩兒這時已淚留滿麵。這個不爭的事實也讓她清醒的認識到自己的處境,不由的傷心欲絕。


    “別這麽說倩兒,我這麽待你你還不相信我麽?我可是真心的待你。要是別的女人,惹惱了我還能活得成麽?哎,你以為我過的好受麽?什麽壞事沒做就被人貶為妖人,趕盡殺絕,好象他們才是人間正統一般。就連你,連我的真心都不相信。罷了罷了!”蝙蝠這一招欲擒故縱使得是爐火純青,雙眼竟也微微發紅,也不知是真心如此還是演戲的功夫實在厲害。


    “你走吧,我現在不想見你。”高倩兒看了一眼蝙蝠說到,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肚子。


    由於亡魂殿的出現,修行界中雖然仍舊有黑白兩道之分,但是對這妖人入侵的局麵卻還是同仇敵愾,就象漢族聚居之地雖然有內部矛盾,但是若有外族入侵之類的事情發生,當然還是群起而攻之。這樣一來,魔道之人雖然勢力頗雄,但也還不敢公然的與整個修行界為敵,隻是暗地裏行動,隻要沒有威脅到大部分人的利益,那就不會招來滅頂之災,所以這多年以來,形勢還是保持平衡。


    但是轉世狼王的出現,改變了這一相對穩定的格局。


    武林中人自前人之口,認為狼王必是妖星下凡,危害四方之甚,比亡魂殿之流有過之而無不及,殊不知這些流言全是妖人杜撰。然縱有人了解其中真相,也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心,況且說出來也沒人會相信,多半還會被誤解為和狼王同流合汙之輩,更有利用此點中傷排擠他人,這類事多如天上繁星,令人不得不防。


    黑熊王是知道這點的,象他這類武夫,頭腦固然是簡單了一點,但是人性好壞還是分得出來的。這麽多年來雖然自己也是殺人不眨眼的凶狠人物,殺個把個人不管無辜百姓還是什麽都是小事一樁,但那也隻是對那些碌碌無為或者作惡多端的人而言。對於狼王這種大仁大意的人來說,那就還需要一番心理鬥爭的了。不過他終究不是聖賢,不能舍身取義,既然狼王的存在觸及到了自己的生命和利益,那麽也就不能怪自己不辯中奸了。


    想到這裏,黑熊長出一口氣,到是替狼王擔心起來。


    “小三,怎麽樣?進展如何?”黑熊變成一個胖子的形象走了出來。


    “還沒什麽頭緒,找遍了整個地區,洛陽城周圍一百裏的的地方都被我們翻了個遍,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這城中。”身旁一個身穿灰色長袍被黑熊叫說‘小三’的人歎了一口氣。


    “照理說蝠王不會誆騙我們的,想不到還有幽靈堂的兄弟找不到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躲到哪裏去了。唉!”黑熊突然生出了一種被人耍弄的感覺。


    “隻能等幾天了,我倒是相信幽靈堂的兄弟,他們的實力我還是知道的。”小三倒是頗為自信。


    “也隻能這樣了,還是照原定計劃,我就拌做鹽商陳元禮,小三你做我的管家,其他沒有任務的兄弟就跟在我們身邊。呃,對了,小三你去弄點鹽來,拌鹽商沒鹽怎麽行?我們先進城,重點還是放在城內,一定要盡快把他找出來。”黑熊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以下內容為了表述方便就該黑熊而稱其化名陳元禮)


    許之恒這幾日也頗為不好過,一來城裏出現了一大批搜索楊淩風的下落的人,而且身份不明,行蹤詭異,看來很有可能是亡魂殿的妖人,因為這個楊淩風給了他們不少的苦頭,還一舉擊殺了一個領袖人物僵屍王;二來楊淩風嘴硬得很,餓了他幾日再抓出來嚴刑折磨,他就是不說出殘夢鐲的下落,還用手上一個破鐲來糊弄他,真是受挫。


    “爹,現在怎麽辦?弄不好那些妖人查到點什麽,那我們就麻煩了,不僅得不到殘夢鐲,還很可能引來殺身之禍,再說不定上頭追究下來,那我們可就沒有容身之地了啊?”許之恒急得焦頭爛額,在屋內團團打轉。


    “哼,當初叫你不要急著動這個狼王你還偏不信,現在可好?弄得四麵受敵,還把爹給拖下水。”許長春也是一陣大怒。


    “爹,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已經這樣了,您老先不要計較了行不?幫我想想辦法。”許之恒看他爹生氣,不由得更是著急。他也知道他爹的脾氣,很少有困難能讓他這樣的發怒的,可見這次麻煩確實有點大了。


    “唉,你先想辦法盡快把他秘密轉移出去,不要留下蛛絲馬跡。就把他轉移到老家河陽去算了,好歹你二叔也在那,有個照應。這事我會通知他。”許長春長歎一口氣,想要把楊淩風妥當的轉移而不叫他逃脫,這可也是一件很麻煩又危險的事,不過怎樣也比直接被亡魂殿的人發現要好些。


    “好吧,那這裏怎麽辦?萬一那些妖人來找事,爹你不就會很危險?”許之恒問到。


    “這個你放心,爹要沒本事能把你弄到六扇門去?爹會立即修書要上頭派幾個人過來,還好爹認識幾個人,他們定會助我一臂之力的。”


    小三一陣匆忙的跑進屋內,小聲的向陳元禮說到。“老爺,有一點頭緒了。”


    “哦?快說。”陳元禮一聽,頓時興奮得肥臉微微發紅。


    “幽靈堂的弟兄在離惠豐酒樓不遠的一個小酒店裏吃飯的時候,聽說了前幾天的事,說有一男兩女,把當地的一個叫黃三的無賴和他手下的十幾個人的眼睛給挖去了,當時還有個年輕人在場。後來這個年輕人和這一男兩女打了起來,把他們打跑之後,又來了一群當地的武林中人,說這年輕人用的是妖法,要殺這個年輕人,但是後來有個姓許的人派來仆人把這年輕人接走了,接到城南的長壽莊去了。屬下懷疑這年輕人就是狼王。”小三滔滔不絕的講完,肯定的笑了一笑。


    “哦?你怎麽能肯定他就是狼王?”陳元禮顯然也猜這個年輕人就是狼王,但是也有懷疑。


    “後來我派人盯著長壽莊的人,發現他們的人行事有很多值得懷疑的地方。第一,聽說他們是做的絲綢和私鹽的生意,照這樣說來,他們養一些護院打手當然無可厚非。可是我門的人發現這些人都是功夫一流的人,更有好幾個是方外之人,似乎就是專程為了對付我們而來。第二,自那日之後不久,蝠王就告訴我們狼王就在洛陽,這似乎也有點太巧合了。第三,我親自去查看了一下那個叫黃三的無賴的傷口,下手的人看來十分的心狠手辣,作風到是十分象我們聖殿的人。”


    “慢著,我們聖殿的人在你心目中都是心狠手辣的人麽?小三?”陳元禮一臉詫異的盯著小三,似乎不相信還有人和他一樣保存著一點良心。


    “啊?這個,屬下不是這個意思,老爺您就是好人啊。”小三驚慌失措的辯解著,但是額頭的汗跡卻出賣了他。


    “唉,老實說吧小三,我不怪你,今日我們隨便聊聊,過後就忘,你還信不過我麽?”陳元禮臉色黯然,想不到自己多年的老部下也還對自己抱著戒心。


    “老爺,屬下――――唉,老爺,您就別為難我了。”小三窘迫得無地自容。


    “不用說了,我知道了。其實我和你一樣,在聖殿的有些行動上確實看不慣。唉,不說也罷,你下去吧。”陳元禮不經意間再次被小三撥動了心鉉,不想再過多的自責的他,及時的終止了這次談話。


    “是,老爺,那我下去了。”


    東方的天空象是被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白霧,象是一個仙女露出了一點點她披著層紗的肌膚,似極近又似無可琢磨,一時間竟讓人產生了無數的遐想。


    玉兔西墜,仿佛也是羞於見到美麗的女神,點點的繁星也在這時間消然而去。


    竟是一夜了。


    經過一夜的思考,陳元禮決定了下一步怎麽走。照現在看,楊淩風定是和許長春有聯係,若不是許長春這麽嚴密的防禦狀態,他還不至於懷疑至此。唯一的問題是不知道許長春和楊淩風的關係,若是許長春的目的在於保護楊淩風並助其潛藏,那麽就是和亡魂殿為敵,也就不用太顧及,為了這個狼王手上的殘夢鐲,亡魂殿是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若是許長春和自己的目的一樣,也是為了得到殘夢鐲,那倒還可以利用一下,事後過河在拆橋也沒什麽問題。這樣的話,除了要監視長壽莊的動向以外,還要主動出擊,不然這樣等下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找到楊淩風。


    次日,陳元禮早早的把葉三山叫到自己房間,部署他的計劃。


    “小三,你去給這裏的幾個商業龍頭發拜帖,當然主要人物是許長春,請他們出來見見麵,怎麽寫你自己琢磨,時間就在今晚。另外叫開化準備準備,乘許長春離開的時候帶上幽靈堂的兄弟去探一探長壽莊,小心行事,不要漏出馬腳。”陳元禮計劃已定,總算暫時的定了定心神。


    “那好,我這就去辦。”葉三山一聽,知道昨日的情報能被用上,頓時喜笑顏開,若此事就此成功,那自己定將又是大功一件。


    惠豐酒樓,洛陽數一數二的高檔食府,當然除了菜品味道出眾以外,環境也是相當不錯的。


    商業的發展自然是依賴商人,而商人傷人,自然也是奸商當道才能繁榮,當然奸商自然也是離不開貪官的。許長春手上雖說是沒權,可是有錢就成,要不許之恒能進得了六扇門謀事?自然他有他的一張關係網,而有金錢做結點的這一張網,在利益不受到損傷時那是自然的異常堅固。


    陳元禮的拜帖一送到,許之恒大呼及時。老爹請來的高手剛巧也是今晚到,算時間剛巧能在宴會開始的時候陪著老爹赴宴,這樣的話不管這個陳元禮有何居心,最少也可暫保老爹全身而退。


    俗話說行萬裏路,窮天下經,許長春和陳元禮均是老謀深算、心思縝密之輩,不同的之是一明一暗,讓許長春倒有些緊張。


    這天,惠豐的頂樓被陳元禮包了起來,傍晚時分,洛陽知名的商賈都陸續的到來,惟獨不見這神秘的主人是何方神聖,隻有一名自稱管家的人在撐著場麵。


    待眾人坐定,陳元禮從廂房中走出來,滿麵油光,讓人乍一看隻道是一般的奸商之流,酒色過度之輩,頓時降低了戒心。


    陳元禮掃視了一下全場,見許長春也在,身邊還聚集了不少人,多數是本地的商人。看來這個商會長在本地還頗有些名望。身邊還有幾個不起眼的仆人,卻是身手一流的人,不由得暗自高興起來,看來這個許長春確實有問題。


    頓了一頓,陳元禮郎聲說道:“諸位商界大哥,多謝賞麵光臨,小弟剛到此地,欲進軍商界,大展一番拳腳,特請各位來此一聚,唐突了各位了,見諒見諒。”


    話音一落,眾人都朝陳元禮望去,道:“客氣客氣。”


    許長春也起身拱手道:“好說好說,陳老板說話好生客氣。”


    陳元禮哈哈一笑,拱手道:“這位想必就是洛陽商會的龍頭許老板了?幸會幸會!來先讓小弟敬許老板一杯。”說罷著下人端了一壺酒跟在身邊往許長春坐處走去。


    幽靈堂,顧名思義便是些鬼物,平日裏見不得人的,夜間才出來行事。


    開化領著幽靈堂的一眾妖人,乘著夜色摸到了長壽莊。


    長壽莊此刻沒什麽燈火,隻有一些護院和女眷。雖是如此,眾人還是不敢掉以輕心,具報有一批不明身份的人剛剛抵達此處。


    “堂主,這裏似乎有一股妖氣。”一名下屬低聲說道。


    “我感覺到了,說不定狼王真的在這裏。要是今晚見到他,順便把他抓回去,那可是大功一件啊。”開化說到。“大家散開,四處搜索一下,小心行事,半個時辰後在這裏集合。”


    楊淩風躺在一個大木箱子之中,渾身疼痛難忍,偏偏又無法動彈。穴道被製不說,口中更塞了一團碎布,想呼救也不可能。許之恒可是親眼目睹過這個轉世的狼王楊淩風大顯神威,心中對他是提防的不得了,生怕一個不慎被他逃脫,那自己這一輩子可能就要在驚慌逃竄的日子中度過了。為此,這個木箱也是特製的。


    整個木箱是鐵板製成,在外層再用木材掩飾,看上去也是和普通貨箱毫無二致。內裏同樣有一層木板,主要是為了防止楊淩風在內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惹來麻煩。足可見得這次準備偷偷轉移這個轉世狼王要冒多大的風險。


    楊淩風靜靜地躺在木箱中,想起了自己未過門的妻子於醇西,那張帶著緋紅顏色的臉龐,讓人忍不住想要將她擁如懷裏,溫柔的撫慰,卻不帶一絲邪念。再想起了那象妹子一樣的高倩兒,甜甜的笑容,足以讓人忘記了什麽叫憂愁。突然,一張醜惡猙獰的臉出現在楊淩風的腦海之中,不停的狂笑著,雙手在高倩兒身上不停的亂摸,衣衫寸寸破裂的聲音和高倩兒恐懼的尖叫聲混合在一起,不停的衝擊著楊淩風的雙耳。鮮紅的血跡在蝙蝠怪的蹂躪下從高倩兒雪白的肌膚中滲出來,將一切的一切染得血紅。


    “不~!!”楊淩風高呼,但是叫不出來,他想上前撕裂這個蝙蝠,但是他寸步難移,眼前的一切知讓他發狂,體內的戾氣不斷湧動,似乎要破體而出。


    “叮~~”一聲清響,把楊淩風從心魔從生的幻象中來了回來。楊淩風出了一身冷汗,大呼僥幸,差一點就走火入魔了。他知道外麵有人來了,卻知道不是許使恒,因為來人身上有許之恒所沒有的東西――――妖氣!


    那一股妖氣就在瞬間閃過,象是平靜的夜晚穆的一聲驚雷,又好似平和的心靈之湖中猛然掉落的一塊石子,在人反應過來之時,他卻有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一聲清響把楊淩風從走火入魔的邊緣一下子拉了回來,縱是他靈台瞬間恢複寧靜,混身也是一聲冷汗,回想起來不禁不住的顫抖。


    又是一陣輕微的“奚奚唆唆”的聲音傳過來,極象老鼠在啃著大米。聽著聲音,楊淩風猛然回想起那一聲奇特而怪異的響聲,那一股微弱得一閃而過的妖氣,迫切的好奇心讓他想知道它來源於何處。定了定神,楊淩風努力的扭了扭頭,從箱子的透氣孔往外望去。


    四下一邊漆黑,饒是楊淩風目力極佳,也看不多遠,視線範圍之類並未有何異常。楊淩風正待回過頭去勉強挪挪身子好好休息的時候,猛然看見一個白影自眼前一閃而過,沒有任何聲息。


    楊淩風猛的摒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直冒冷汗。


    隻見外頭聚集了為數不少的白影,憑經驗楊淩風就知道這些是什麽東西。


    “頭領,尋遍了這個莊子也沒什麽發現,我看這裏是他們的倉庫,平時人很少,倒可以在這裏留幾個兄弟隱藏,隨時可以出去刺探,回來報告他們的動向。”一個白影說。


    “也好,我們費力氣去找,到不如讓他們自己把行蹤漏出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撤退。蛋子,大雄,你們兩留這裏,小心點,有情況及時回來報告。”那個看似頭領的人點頭到。


    “屬下遵命。”兩個白影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頃刻之間,這群鬼物就走了個幹幹淨淨,就剩下那兩個小鬼。


    楊淩風到此時仍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一直憋著勁使用內呼吸,斂氣於內,才使自己度過了這一劫。看到外麵的那兩個白影也飄然而出,似乎再去打探什麽,楊淩風又才動了動僵硬的身體。


    電光火石般,楊淩風差點驚叫起來,想起剛才自己運功轉入內呼吸的境界,完全是出於本能反應,忘記了自己穴道被封。此刻回想起來,才發現自己穴道已解,這如何能不讓他歡呼不已。無奈敵人就在附近,隻得強忍住歡呼的**。


    冷靜下來,楊淩風想這是何道理?是了,剛才走火入魔的時候,有一股內勁在體內四處亂撞,疼得自己痛不欲生,莫不是這股不屬於自己卻十分強大的真氣強行衝開了自己受製的穴道?一定是了,管他這麽多,既然穴道被解那就還得趕緊脫困才是。


    楊淩風氣運雙臂,指頭粗細的牛筋繩應聲而斷。興奮之餘,功聚雙掌,其其推出,“砰”的一聲,前方的木版混著鐵屑直飛而出,漫天飛舞。


    那兩隻鬼物聽見楊淩風破箱而出的動靜,迅速轉了回來,樸一進屋,便見一個披頭散發上身**滿是傷痕的人,黑暗中也看不真切。


    “蛋子,他…………他是不是那個狼王?”大雄的聲音有點發怵。


    “雄哥,這個,這個,我也不知道,他身上也沒有妖氣啊。應該不是吧?”蛋子望著這個比鬼物更加能令人恐懼的人,後退了一步。


    “那,那我先回去報告一下,說不定這個人跟狼王有關係呢?你在著守著。別讓他溜了。”大雄轉身便欲離去。


    “哎~大雄哥,我跟你一起回去,這人看起來瘋瘋癲癲,量他也跑不了。”蛋子一把抓住了大雄的受臂,卻忍不住有一點顫抖。


    “不用了,你們兩誰都走不了。”楊淩風身形一閃,以出現在門口,攔住了這兩個鬼物的去路。


    “啊,你能聽見我們說話?那不管你是誰,今日一定就得死了。”大雄鼓起勇氣說出了一口氣。


    “啊?大雄哥,我回去報信,你功力高,截住他。”蛋子顧不了這麽多了,萬一這個神秘的男人是個高手,打得自己魂飛魄散那可就是人間第一悲慘的事了。


    “無相法印,結!”楊淩風手掌疾翻,順間結起一個巨大的結界將整個倉庫籠罩起來。在他看來,這些個鬼物定是平日裏危害人間之流,今日不除去,日後不知還有多少人毀在他們手上。即便是幽靈堂,亡魂殿,將來也是要一一除去,今日就先拿這兩個鬼物祭旗。


    蛋子猛然一震,隻見四周的牆壁隱約泛出一點金色的光華,似乎真的被此人釋放了結界,叫他們離去不得。心下不禁越發緊張起來,仍是懷有希望試圖想從牆壁中穿過去。


    隻聽“哧”的一聲輕響,蛋子退了回來,神情甚是痛苦。大雄不禁大怒,張口罵了:“媽的,你小子究竟是誰?為何與我們作對?”


    楊淩風淡淡一笑,伸手撥了撥額頭垂下的一縷長發,看了看這兩個鬼物,猛然見殺氣大甚,氣流激蕩,說道:“我麽?我就是你們要找的狼王――楊淩風!”


    “哈哈哈哈,什麽狗屁狼王,還不是一樣的妖,丈著轉世學了點法術,就轉來對付同類了,厲害得緊啊!”大雄不驚反笑,試圖激一激眼前這個凶人,或許能逃過一劫。


    “死到臨頭還胡言亂語,今天大爺心情不錯,就放你們一馬,收了你們,也就不會淪落得魂飛魄散了。”楊臨風哈哈一笑,雙掌法印暗結。


    兩個鬼物見勢知道楊淩風出手在即,多說無益,催功臻穀,以迎接楊淩風隨時可能發動的暴風驟雨般的攻勢。


    正在楊淩風欲發而未動時,倉庫外突然傳來“哐哐”的聲音,接著伴隨而來的是眾人的尖叫:“著火啦,快來人救火啊,倉庫著火啦~~!!”


    楊淩風大驚,如此引來敵人對自己將大大不利,說不定又是一場惡戰,正在躊躇間,身後倉庫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每一個陣法皆有弱點,而楊淩風釋放的這個結界的弱點便隨著來人一腳踹開這倉庫的門而曝露無疑。原本想自己還不用死守此門不叫妖人得以離開,此時看來,隻得嚴守此門了。偏偏背後又有敵人,這可如何是好。


    本是報著死拚之念的兩個鬼物,此時得見生門,心中同時動容,功力頓時大打折扣,移步間,楊淩風已顧不了這許多,陡施攻勢,一陣勁風自周身四散開來。


    隻見楊淩風閃電般移位到兩鬼之間,掌化為刀,左撩又劈,將兩鬼迫得分向兩側,轉而對付功力較強的大雄。


    大雄也不示敵以弱,幻化出一柄奇形兵器――――鉤鐮劍出來。此劍四尖十六刃,集刀、劍、槍、鉤、鞭的砍、劈、刺、戳、截五種功能於一體,頓時扭轉的形勢。


    那蛋子一看大雄得勢,心中放鬆,也跟著壓了上來,卻是一個使劍的家夥。


    楊淩風此時身體剛剛放鬆,氣力未複,未想到破解的方法,閃避得頗有些惱火,氣惱自己未何不能幻化兵器。想到這點,楊淩風突然想到那日和那妖人少天的一戰,心中動容,將昔日戒仁和尚玩得聚氣成劍的口訣默述一遍,氣聚右掌,驟敢一實質物體在手中出現,微微一瞥,赫然是一柄劍柄卻沒有劍體,這是何故?


    此時大雄又一次趕上,躍起下劈,而此時蛋子在下纏著楊淩風,叫他勢必傷在大雄的劍下。


    眼看這一劍是躲不開了,楊淩風突施怪招,雙掌連翻,驟將蛋子擒住,一個彎腰似要將蛋子摔出。這鬼物正在心驚,摔在半空的身子卻停了下來,定神一看,原來自己正被楊淩風拿來當肉盾,要化解大雄這一擊。


    大雄也是一驚,隻道楊淩風將蛋子摔出後自己剛好趕上,絕沒可能躲過自己這一擊,沒想到楊淩風突然使出這麽一招,頓時收勁。但是為時已晚,蛋子胸口至小腹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淡青色的液體流得到處都是,眼見得是不得活了。


    原本這般鬼物也是不容易死的,但是無奈這大雄的兵器乃是一把大凶之器,也不知傷了多少性命,戾氣聚集,縱是這些鬼物也受不了。


    楊淩風見一擊得手,大雄又處於發呆狀態,結法印,往這手中劍柄上一帖,扔了過去,正中大雄胸口,穿胸而過。兩鬼頓時化做一股青煙散去。


    “哎。”人的魂魄被毀,意味著從世上永遠真正的消失,楊淩風不由得歎了口氣。


    這時楊淩風才注意到倉庫門口那人,隻見那是一名家奴的打扮,此時臉色發清,腳下黃水流了一地,見楊淩風轉過頭來,對視了一眼,頓時白眼一翻,一口白沫噴出,向後直直的倒了下去,竟是被嚇暈過去了。


    楊淩風過去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尚還有一口氣在,鬆了口氣。見來人越來越多,恐再離開不及,忙撤去結界往另一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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