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與枯寂並存的山洞內,柔光並存,懸浮的蓮花在柳岩手指的觸碰之下,突然迸發出刺眼的白芒。


    四周可見點點熒光向蓮花飄去,伴隨“嗡嗡”的聲音,蓮花開始了劇烈的顫動,接下,一道聖潔的白色光柱從蓮花處射去,無視頭頂的黑色峭岩,直接穿透,仿佛破天利器,欲破蒼穹、直射九霄。


    峰巒陡立、猙獰險峻的巨山上,靜謐的林中突然傳來一聲爆鳴,一道白色的光柱直射雲霄。頓時,如洗的碧空烏雲翻滾、陰雲驟起,天地間迅速變得暗淡無光。


    眾鳥紛紛展翅高飛,荒禽野獸也驚懼地逃出這片區域,瞬間,枯寂的密林內煥發出死亡的生機。


    天空中突然傳出“隆隆”的烏雲震動的聲音,瞬時,電掣雷鳴,火舞銀蛇在潑墨的天幕下猙獰,露出本性的狂妄,欲撕裂無盡的黑幕。


    在這一刻,山洞內……


    悸動的蓮花周身白芒環繞,懸浮在空中,“嘀溜溜”地轉動,五片宛如玉雕的花瓣全展,整個山洞內充滿了聖潔的氣息。


    在此聖光的普耀下,柳岩感到丹田霧海處如洪江翻滾,一絲絲的霧氣被強拉出體外,形成的絲芒直接被吸入了蓮花中。


    隨著丹田處霧氣的不斷抽離,柳岩感到心神蕩漾,仿佛獄神在奪取自己的魂魄,而蓮花的光芒愈發璀璨,灑下的白光如玉般溫潤。


    沐浴在這白光中的柳岩眉頭緊鎖,當體內最後一絲霧氣被抽走時,體內靜躺著的血液開始劇烈滾動,想要越體而出。


    柳岩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白皙的皮膚上迅速湧起潮紅,隨時間的推移,紅色愈加嬌豔,被風扯紅的雙眸盡是妖紅之色。


    柳岩感到全身上下的痛楚,突然,柳岩兩眼一黑,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在柳岩嘴中喊出,兩道血柱從柳岩眼中飄出,直直地射向淨白的蓮花。


    淨白的蓮花剛一觸到柳岩的鮮血,如玉般的蓮瓣上升起點點的淡紅之色,同時蓮花開始“嗡嗡”的振鳴,昏暗的山洞中瞬間爆發出萬丈的毫光。


    天依舊在痛苦的嗚咽,揮蕩不去的冥意字啊天空中形成墨色的雲,凝皺起仿佛鬼臉的形狀,銀蛇交縱,雷電愈加狂躁,風也開始了肆虐,怒雷摔下,草木盡成灰漠,飛卷在如墨的天空中。


    同一時間,在某處豪華的宮殿內,一老者閉目靜坐在蒲團上,突然,從老者身側的爐鼎中飄出的細煙變得雜亂、四處飄散,這時,老者雙目一睜,道道精芒從老者雙目處爆射而出,隻見精芒所過,老者之物盡焚無在虛空。


    老者神情一動,露出一股複雜的表情,“這氣勢是……”,顫顫微微地喃出這幾個字,老者豁然一動,兩隻青色透明的羽翅在老者背後浮現,伴隨老者的一聲輕嗬,羽翅向後一展,隻聽“噗嗒”一聲,老者的身形便逝在了原地。


    下一刻,老者便出現在了金磚屋簷、氣勢磅礴的屋頂上,老者眼睛微眯地看著遠處皺起的天象,“是有人要破空飛升嗎?!”老者幹唇微啟,一臉茫然之色,但同時又充滿了不可置信之色。


    “現在的人界靈氣這麽稀薄,怎麽還有人能破空飛升呢?”老者輕輕搖頭,嘴角泛起自嘲的笑意。


    突然,老者神色一變,臉上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難道是……”老者好像想到了什麽,當下背後的青色羽翅再次一展,變化為了一道青色的流芒,向遠處的光柱激射而去。


    …………


    茫茫綠林中,幾個身著紅黑衣衫,背負血色長劍的少年站立在密林中,呆呆地望著眼前的虛空,麵露若有所思之色。


    眾人皆低頭沉思,突然,一樣貌俊秀的青年踏步向前,伸出纖長白皙的手指向前一指,瞬間,古瀾無波的虛空突然泛起一道清漣,青年見此,一聲冷哼,反手抽出背在身後的血色長劍,一聲低沉的怒吼,青年手中的長劍開始“嗡嗡”振動,烏黑的玄鐵之上突然浮現出道道血芒。


    血色的長劍在此刻閃爍,冷冷的寒光仿佛是破天的利器,纏繞的紅芒顯得詭異無比。


    青年提起手中的血色長劍,連身躍起,身形在空中一凝,長劍狠狠地向下方劈去,霎時,一道寒芒從劍鋒襲處,隻見漣漪所泛之處突然亮起一道透明的薄罩,寒芒與之交碰,一道道的漣漪向四周擴散,接下,光罩如碎瓷一般,一片一片地零落而下,一聲轟鳴,薄罩瓦解,碎裂的光點迅速消失在空氣中。


    青年見此,冷冷地表情中中浮現出一絲輕蔑,把劍再次插入身後的劍鞘中,便轉身對身後的眾人說道:“不過是一區區的禁製法陣而已,我們走。”


    青年的冷傲與不馴在此刻產生出一股豪氣,不過當眾人紛紛踏前而行時,青年的臉色忽然一沉,當青年踏入被瓦解的禁製內時,一股壓力迅速襲來,讓自己如負萬鈞之力,步履沉重無比。


    當及時,青年連忙對身後的眾人說道:“別過來,這裏有點古怪。”眾人一聽,連忙後退。


    青年再次邁起沉重的步伐,向前邁出一步,頓時,立在一邊的頹圮的石碑上,四個鮮紅的大字開始慢慢流動,青年似乎感受到了什麽,臉上陰沉無比,周身立刻浮現出一嬌豔的紅色薄罩。當薄罩形成時,石碑突然迸發出刺眼的紅芒,接下,方遠十米突然升起血色的濃霧,把青年包繞在其中,聽不到有絲毫的動靜,不過當血霧再次逝去時,原地已空無一人,石碑上的四個字變得更加殷紅,仿佛能滴出血一般。


    如血般的雲,在天空中開始緩緩凝成。


    ………………


    參天古木,綠蔭遮天,蔚然深秀的樹林內,兩道流芒忽然穿過,這時,流芒停下,一老者和一婦人從流芒中浮現。


    老者皓首蒼顏、雙鬢盡白,枯皺如褶的皮膚讓人看不出已經遺存多久,瘦削的身軀如風前殘燭一般,隨時都有可能隕落。相反,一旁的美婦倒麵色絕好,朱唇皓齒,姿態妖嬈,頗具媚性。


    這時,美婦杏唇微張,滿含憂慮的對老者說道:“豐師兄,這裏怎麽這麽怪異呀,居然看不到一絲生靈。”


    老者低頭沉吟,麵露若有所思之色,“是有點奇怪,看起來毫無禁止的密林內,竟然能屏蔽神識。”


    “四周古木參天,而且這裏的靈氣這麽充裕,但卻無一人再此修煉,難道真的像石碑上所說的,這裏是荒古禁地,但為什麽要禁呢?”


    老者心中的疑問自然也是美婦所思之處,一時間兩人靜立在此處,這時,一陣清風“簌簌”吹來,刺骨的寒意不由得在這片密林中升起。


    感受到四周的枯寂、淒清,美婦對老者說道:“此處不是久留之地,我們還是趕快走吧。”老者一聽,微眯的雙眼突然暴睜,眼中流轉的精芒向四麵射去,同時一股蒼老遒勁的氣勢自老者身上浮出。


    隻見昏暗冷清的密林內紛紛染起血色的妖紅,接下便是一聲聲淒厲的獸吼,一隻隻妖狼甩動著灰色的尾巴,向老者與美婦步步逼去。


    猙獰的獠牙在此刻閃出銳利的寒光,美婦一見,柳眉微蹙,纖手一拍腰間的香囊,一件巴掌大小的紅色絲巾從香囊中飛出,飄飄地落入美婦的手中。


    絲巾薄如蟬翼,輕若無物,靜躺在美婦的手中,這時,美婦口中突然吐出粉紅色的香霧,絲巾剛一沾染,便立刻從美婦手中浮了起來,迎風化為一片丈大的紅色光罩,將美婦與老者圈攬其中。


    老者則隨手一招,一道凜然的劍氣自袖中激射而出,斬在衝來的妖狼身上,妖狼瞬間爆化為一團血霧。


    “不過是一些還未成妖的異狼而已”見此,老者一聲冷哼,麵露不屑之色,但下一刻,頭頂處突然凝起烏雲,本就昏暗的林內立刻變的黯淡無光,密密麻麻的妖狼從四麵八方竄出,但無不被阻在絲帶所形成的紅色光罩外,向老者與美婦淒厲地嚎叫。


    狼嚎響徹天地,其中所帶的威勢讓人膽顫,美婦的額頭已經浮出細汗,老者見此,連忙對美婦說道:“運轉清心訣,這狼嚎竟能擾人心神。”


    美婦臻首娥眉,周身迅速浮現流華,纏繞著美婦韻姿,妖嬈的宛如一朵盛開的牡丹,而美婦的臉色也開始轉好,但麵對密密麻麻的妖狼,美婦可露不出喜色,仍然麵色凝重,體內的流華不斷的注入紅色光罩中。


    老者則看起來灑脫至極,隻是隨手一招,便激射出道道劍氣,斬在狼群中,瞬間升起鮮紅的血霧。


    此刻,妖狼蔽日,把二人圍得水泄不通,但環在美婦與老者周身的紅色光罩光芒依舊璀璨,流光熒文在光罩表麵轉動不停。


    突然,老者一聲怒嗬,老者當空躍起,道道昂然的劍氣自老者身體向四麵八方激射,劍氣凜冽,直接把圍在光罩處的妖狼劈為血霧,接下,浩然的氣息從老者身上浮出,道道劍氣凝成一把白芒形成的長劍,狠狠地向灰茫茫的狼群劈去。


    天仿佛在此刻都被破開,灰茫茫的狼群頓時破開一道血色長廊,老者不敢有絲毫猶豫,連忙對美婦說:“快走。”變化為一道白色流芒激射出狼群。


    美婦周身也立刻浮出流光,緊隨老者而去,這時,幽幽的一聲冷哼從密林內傳出,接下在老者與美婦的頭頂,一丈大的烏雲緩緩落下,在灰芒的籠罩下,老者與美婦周身浮現的流光頓時消散,從半空中直接摔下,掉進充滿了**的狼群中,一聲慘叫,雜響升起,不暝的死意寧散在烏黑的雲朵中。


    不遠處,一身著灰衣的中年男子冷冷地看著老者與美婦的隕落,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不屑的神情,“這等修為,也敢來著荒古禁地。”灰衣男子一臉冷笑,張起的齒縫中居然顯出兩顆散著寒芒的鋒牙。


    灰衣男子看著巨山上激起的光柱,麵露躊躇之色,略一滯留後,道道灰氣從男子身上浮出,男子當空一躍,便化為一道灰色流芒向光柱所在地激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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