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回《苦悶的曹操》


    直到這時,幾個謀士才回過神來。


    賈詡小心地說道:“我們難,劉嘉更難!”


    “哦——”還在烤火的將軍夏侯惇也最後明白了,長長地吐了一個字。


    曹操自豪地看著夏侯惇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對幾位謀士道:“各位先猜猜這劉嘉小兒信裏寫了些什麽?”


    幾個人沉思起來,而幾個武將明知道自己想不到就沒有去費這個腦筋:我又不是劉嘉肚裏的蛔蟲,我怎麽知道他寫的是什麽?


    曹操再一次注視著楊修,笑著道:“德祖先說說看?”


    楊修一愣,看了看不經意地掃了身邊賈詡、程昱、荀彧、荀攸等名震天下的謀士一眼,字斟句酌地說道:“經剛才魏王的提示,修認為劉嘉之所以寫這封信來,主要是與這場大雪有關。他手下的南方士兵在如此嚴寒的北方想必寸步難行。連我們的士兵每天都有人凍死,那他們死傷的更多。況且最寒冷的時候還沒有來,隻要過一個多月,過了年,那嚴寒更是嚴重。時間越久,災難更重,他們的損失也越大,在如此士氣下,加上我們盡可能地避戰,不與他們戰鬥。這樣一來,他們等不起,又打不了我們,所以著急了。至於攻破隃糜城的封鎖,攻破我們前後兩座營寨,打通與馬超的聯係之路更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他們就寫信來了。”


    曹操笑道:“怎麽又是孤王的提示?哈哈,對了。德祖剛才隻是說了劉嘉寫信地原因而沒有說他劉嘉在信裏寫了什麽,或者他準備怎麽辦?”


    楊修見曹操笑嗬嗬的,似乎受到了鼓舞,語氣也大了起來,侃侃而談道:“劉嘉寫這信的目的無非有二個,一是邀戰,想與我們奮力一戰。勝則接出馬超,退回南方休整。敗。則撤退回南方休整,但對馬超的二萬部分做到了仁至義盡,自己心安別人也無話可說。寫信的第二個可能是罷戰言和,用俘虜、土地做交換,換出馬超他們。此外,修想不出他劉嘉還有什麽要寫的。”


    幾個人都點了點頭,隻有荀彧還若有所思地樣子。好象信裏還有更多的意思。曹操看著荀彧問道:“文若是不是有不同地想法?”


    荀彧說道:“如果這信這麽簡單,也用不著寫信。或者說現在還不到時候。”


    曹操臉上的笑容慢慢凝固了,神色也莊重起來,問道:“文若為何說出此言?”


    荀彧道:“如果信裏僅僅僅僅是這二方麵的意思,那麽他們寫信就明顯地是在認輸。在目前情況下一封這麽內容的信隻有鼓舞我們的士氣,暴露他們的弱點而已。邀戰、罷戰求和都說明他們堅持不下去了,需要早點結束戰爭。也反過來提醒我們,隻要我們堅守不出。我們就能永遠把握戰爭的主動權。如果我們把這封信公布出來,所有地人都會知道劉嘉到了危險的邊緣,而我們穩坐釣魚台。這不損害他們自己嗎?所以這封信不會這麽簡單。當然之所以寫這封信,彧也覺得是因為這場大雪。”


    程昱道:“昱倒覺得是劉嘉不得已而為之,明知將自己的弱點顯示給世人也隻得這麽做。”


    司馬懿則認同荀彧的話,他說道:“懿認為文若說的有道理!如果真的維持不下去了。蜀兵完全可以棄馬超二萬大軍而不顧,悄然撤退。這麽來封信隻有壞處而無任何好處。”


    程昱反駁道:“如果這麽悄然撤退,棄二萬騎兵於不顧,他劉嘉還有何麵目麵對關中父老,麵對成都百姓,如何掩天下人之口?他絕對不可能這麽撤退,至少昱是做不出來!”


    司馬懿哼了一下,道:“為將者最重要的是當機立斷,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謂之愚。二十多萬大軍與二萬人馬誰輕誰重?況且就算損失這二十萬人馬也未必救得了馬超等人?隻要把實際情況一說,有什麽不能麵對的?本來馬超就是因為犯兵法而孤軍深入地。馬超他錯在先。劉嘉損兵折將來救已經仁至義盡了。世上統兵打仗的誰又能保證百戰百勝,更何況這次劉嘉從成都出來到現在回師成都。可謂大獲全勝,別人隻會說他凱旋歸來,不會說他失敗而逃……”


    說到這裏,司馬懿才發現自己隻顧反駁程昱而把話說過了頭:劉嘉大獲全勝自然是曹操大敗而歸,就算把馬超二萬部隊收入囊中也掩蓋不了失敗的事實:張郃十一萬人馬盡失,主將張郃被俘,滿寵被斬,西涼一州之地盡歸劉嘉,現在雍州十去其六,即使劉嘉現在退兵也威脅長安、虎視中原。


    曹操見司馬懿滿臉的尷尬,寬和地說道:“仲達不必顧及老夫的麵子,情況本來如此。老夫之所以這麽費心包圍馬超的二萬部隊也是想最後賺回一點顏麵而已,這大家都知道。當然,馬超不除,他所率領地幾萬騎兵就象一把懸在老夫頭上的刀,使老夫寢食難安,無論是為社稷還是為老夫自己,都應該消滅馬超小兒。”


    司馬懿起身認真施了一禮道:“謝魏王不治臣失敬之罪。魏王胸襟之廣闊令臣佩服。”


    曹操笑道:“哈哈,仲達言重了。”


    司馬懿見曹操此時臉上全是得意之色,才把那顆忐忑不安的心放了回去,慢慢坐了下來。心中已經責備了自己無數次。


    曹操見有點冷場,笑著說:“諸位接著說,再玩一玩,案上那信就是謎底。”說著轉身對程昱道,“仲德同意仲達的不?”


    程昱道:“昱有點不敢苟同。如果劉嘉僅僅是撤退,那仲達所言似乎有點道理。但如果劉嘉想用曹洪將軍、張郃將軍他們換馬超他們呢?難道不寫一封信來?”程昱雖然明知自己有點理虧,但話上並不妥協,而且故意輕鬆地把撤退一事避開而提出交換這件可能出現的事來,把大家地心思引開。


    果然曹操一聽曹洪、張郃兩個人的名字,臉上就顯示不同的神色來,他站起來朝幾案走去。


    眾人見曹操去取信件,也都閉了嘴。都看著曹操。曹操一邊取信一邊故著輕鬆地笑道:“我們議論了這麽久,現在看看我們到底議論的對不對?哈哈……”


    無論是正在展信欲讀的曹操。還是其他謀臣武將,都肯定劉嘉地信件逃不去剛才大家地預計。果然,正在讀信地曹操在快速閱覽地同時,臉上展露著微微地笑意。


    不過,讀到後來曹操的臉色凝重起來,閱讀的速度也越來越慢。讀完,曹操慢慢走到剛才烤火的位置。把信無言地交給了荀彧,然後再緩緩地坐了下來,兩手掌虛張著象是在烤火,眼睛則透過打開的門遠望著一片白色的天地:是烤火還是在思考?


    荀彧不急不慢地把信讀完,沒有再開第二遍就把信交給了身邊有點急不可耐的賈詡,當賈詡讀信地時候,楊修也把頭湊了過去:


    ……本王欲見魏王之心久也,然本王身處南蠻閉塞之地。魏王則高居廟堂之上與皇同起坐,兩者之距何止萬裏?維聞魏王其名,卻難瞻望魏王容顏,聆聽魏王教誨,實在遺憾之極。是時魏王率百萬之師屠襄陽,戮劉琮母子。雄駐烏林,天下震動。本王欲見魏王之心迫切,急率率二萬南蠻之兵迎魏王於烏林,奈何大火阻隔魏王匆匆北返,本王自此總無機會,實在可惜。


    前閣下遣大將張郃血洗無兵之地西涼,本王憐天下百姓,未等南方宵小伏誅即揮兵北上,解百姓於水火,因上天垂青幸不辱使命。西涼自此安居樂業。我幸存將士和未死之千萬百姓均念魏王之大德。今魏王親自統兵與本王會獵隃糜城下。將實現本王欲晤魏王之宏願,真可謂心誠所至。金石為開。


    然徐晃將軍立寨阻本王於前,魏王安居隃糜城內於後,加之歲寒凍雪,本王雖歇力而為,卻寸步難行。本王今日常歎:瞻魏王遠難於履蜀道。本王初時躊躇滿誌,欲盡起益州、荊州之兵,以助魏王之興。不若世人言:兵戈起,萬人亡。魏王麾下大將曹洪、張郃也勸本王略息幹戈之念。本王猶豫多日,今修書於魏王駕前,懇請魏王斟酌。


    本王欲以曹將軍、張將軍和數萬中原被俘將士和廣魏郡以西之土地換魏王好生之德。本王不諱我軍當今之困境:馬超將軍缺衣少食,本王身邊也多難耐嚴寒之兵。遲後一日本王士氣跌落一分,兵士凍斃數十。故本王急盼馬超將軍歸來,早日回歸成都。


    本王也知此次修書實乃我軍大忌,然見我士兵因凍寒苦不堪言,不得不為也。本王以為魏王手下雖耐寒之兵勝眾,然凍寒未必全是福音:馬僵民死兵斃之事雖較我軍為少,實難免也;雪深路滑糧草難運,定是實情;魏王至今日一仗未勝,雖抗寒凍較我軍為佳,然士氣非有高漲膨溢之勢;我軍士兵戰力勝出魏王之兵多也,否則魏王為何避戰嚴守任我士兵遊走謾罵?


    本王救馬超將軍之心已決,即使戰至本王最後一人也必救出我二萬將士。今荊州、益州、漢中之兵以動,交州、北烏、南緬之兵北移。本王請魏王三思,二軍破釜沉舟損益何在?魏王有嚴寒可利用,本王有威力無窮的火藥可憑資;魏王有四十萬虎狼之師供驅使,本王也有近三十萬常勝之軍來衝殺;魏王若勝自不待言,若敗則難有出頭之日,不說本王有無能力長驅直入,至少江東孫權不會望天下可取而不動。本王則不然:勝?可揮兵中原!敗?退駐漢中,憑益州天險蓄力再圖。本王能憑一郡之地擁有數州之勢與魏王會獵雍州,憑益州、荊州豈無出頭之日?


    本王與魏王約定:三日內魏王應諾,本王與馬將軍會師後急返中原。否則三日後本王親率三軍先蕩平徐晃將軍營寨直驅隃糜城。


    ……


    不久。幾乎所有的謀士都讀完了這封信。但見曹操沒有說話地意思,也都保持著沉默,都在心裏默默思考著。


    不知過了多久,曹操才收回目光,掃了身邊的人一眼,歎了一口氣道:“劉嘉小兒到底要幹什麽?”


    見眾人隻是看著曹操,還是沒有說話。


    曹操為了緩和氣氛。微笑了一下,以輕鬆的語氣道:“都說說。這封信到底是來救和罷兵的還是最後通牒的?”


    賈詡首先說道:“詡以為這封信可以用四個字來概括。”


    說完,賈詡故意停頓下來,可惜沒有人接茬。賈詡見曹操地眼光看過來連忙說道:“這四個字就是:色厲內荏!”


    曹操聞言問道:“你是說劉嘉現在是束手無策了?能唬我們一下就唬我們一下?”


    賈詡道:“是的,相對他們天大地困難而言,我們現在所遇到的困難可以說不是困難。在我們北方哪一年不是寒冷地?又哪一年沒有凍死人?如果說我們運糧困難,那他們更是難上加難,比我們難上不止一萬倍。”


    曹操問道:“那文和先生的意思是不理這封信?還是按原計劃等他們進攻。或者等他們士氣下降差不多了吃了他們?”


    賈詡肯定地說道:“是地,就是利用馬超這個魚餌,緊緊把劉嘉釣在這裏。”


    曹操說道:“老夫也想這麽做,可曹洪將軍、張郃將軍命懸一線,老夫實在有點舍不得。他劉嘉小兒能為了馬超二萬人馬在這荒山野嶺地苦熬,老夫要對二位將軍不理不睬,是不是……”


    賈詡道:“孰重孰清大家都知道,詡想二位將軍也會明白魏王的苦心。隻要我們打敗了劉嘉小兒。二位將軍才可能安全返回。其實就是隻把馬超抓住了,也可以用馬超、龐德去把二位將軍換回來。詡相信這劉嘉也隻是這麽喊幾句而已,過了幾天他非撤軍不可。”


    曹操見賈詡說完,又把眼光落在荀彧、程昱、司馬懿、楊修等人的身上,希望他們說話。


    程昱道:“昱以為文和說的對,劉嘉小兒是色厲內荏。甚至在信的開始提烏林赤壁大戰地事也是為了激怒魏王,後麵的說他傾其全部兵力也是威脅之意。”


    曹操問道:“那仲德是說劉嘉調兵之事隻是虛妄之言?不會真地調兵前來?”


    程昱心中其實並不肯定,但見曹操如此相詢,隻好硬著頭皮答道:“是的。”


    楊修說道:“我們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應該堅持到底。修是負責糧草後勤的,修可以保證糧草的供應。修想隻要我們堅守營寨、城牆,劉嘉就無計可施。再過一二個月,我們就可以大獲全勝。”


    曹操搖頭道:“一味地堅守是不行地。德祖不知道劉嘉手裏有火藥嗎?當時張魯和成都的幾十萬聯軍就是吃了火藥地虧。隻要蜀兵還挖壕溝,我們就要主動出擊,那火藥一炸起來。無人能擋。對了。你負責的火藥效果怎麽樣?”


    楊修慚愧地說道:“現在隻弄清楚了火藥的原料是三種組成的,但成份到底是多少。純度要求多高都不清楚,我們製造的火藥沒有什麽威力。”


    曹操失望地哦了一聲,然後安慰道:“不急,慢慢來。現在我們知道了火藥的規律,問題倒不是很大。”


    這時賈詡笑道:“其實在這種天氣裏我們倒可以放心地睡覺了。”


    曹操等人都不解地望著賈詡,賈詡得意地笑道:“這麽冷地天,不是滴水成冰嗎?”。


    程昱立即就明白了,點著頭說道:“對,這雪水一滲入土裏,很快就會凍結成冰,蜀兵要挖壕溝就不是那麽容易了。”


    “哈哈……”


    “哈哈……”


    曹操也笑著道:“嗬嗬,天助我也!”


    賈詡接著道:“真要是劉嘉不顧一切地進攻徐晃將軍的營寨,我們也可以暫時放棄它。讓徐晃將軍他們撤退回城,憑我們已經大大修固地城牆對付他們,讓他們無計可施隻能撤退。”


    司馬懿道:“那可不行,多一個營寨就多一份安全,一旦他們把壕溝挖到我們城牆下就有危險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賈詡道:“詡也是說萬一劉嘉的兵窮凶極惡,鐵了心不計犧牲地進攻我們的營寨,我們就可以這麽對付他們。要知道我們城外都是石頭地。他們要挖壕溝談何容易,而且就算他們真的挖出了壕溝。我們擔幾擔水潑進去他們就白忙了。”


    程昱也道:“我們何不象在潼關那裏一樣,聚沙為城。利用遠處的沙子和井裏的水在我們的城外再築一道冰牆?”


    曹操笑道:“營寨還是要堅守地,但這冰牆也要建,或者把現在地城牆靠冰來加厚一些也未嚐不可,至少可以讓他們攻城時爬得慢些。文若,在想什麽?怎麽一直不發一言?”


    荀彧道:“彧一直在想劉嘉這信是不是寫地太直爽了?麵對嚴寒、麵對避戰不出的我軍,他們隻能孤注一擲?準備做最後地掙紮嗎?”。


    賈詡道:“文若你想的太多了。也把劉嘉小兒高看了。他們遇到的這些困難就是他信裏不說,我們不也清清楚楚?連我們都有士兵凍死,他們能不死人嗎?馬超那二萬人馬處在我們的包圍圈中,現在絕對是饑寒交迫,所以他們想跟我們交易,想用小的代價換取他們地脫困或者是安全而退。哈哈……,我們很同意嗎?魏王不會那麽……,我們魏王足智多謀。豈是劉嘉之流可以蒙騙的?”


    荀彧道:“正因為情況明擺著,他們提出這些要求不可能達到,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除了自取其辱能得到什麽好處?這不令人奇怪嗎?劉嘉這麽多年來行為做事都是有理有條,從來沒有吃過別人的虧,更何況他有龐統、徐庶等人在旁邊指點。能做出這種自取其辱的事嗎?”。


    賈詡反駁道:“本來就是自取其辱!處在他現在這種情況,要是換著文若你,文若會怎麽做?”


    荀彧道:“要是彧的話,彧會暫棄馬超於不顧,悄然回漢中,待來年春暖時節再來。”


    賈詡問道:“文若真的不想寫封信嚇唬嚇唬?也許對方看在二名大將和幾萬俘虜的份上,網開一麵呢?”


    荀彧不高興地問道:“文和以為這是小孩子過家家?放虎歸山的危害誰不知道?幾十萬部隊、長期隱患與二名將軍幾萬俘虜相比誰重誰輕哪個不曉?至少包圍圈裏地馬超、龐德、張任就是一個天大的籌碼。為什麽他們不悄悄撤退,損失最小?這麽明目張膽地告訴我們讓我們多做準備,沒有一點好處。彧倒認為他們使聲東擊西的計策可以理解,但象這種打草驚蛇的蠢事不會做。”


    賈詡道:“可他們現在做了。”


    荀彧針鋒相對:“那就不是我們理解的打草驚蛇!”


    賈詡道:“那是文若你自己說的打草驚蛇。”


    曹操見兩人對上了眼。連忙用手壓了壓。說道:“兩位安靜一下,不還在議論嗎?老夫確實也認為劉嘉不會這麽簡單。文若認為劉嘉下一步會怎麽做?”


    荀彧似乎也覺得自己剛才與賈詡爭論有點失態了。連忙收了收神,字斟句酌地說道:“稟魏王,剛才所說也隻是彧地猜想,劉嘉下一步具體有什麽動作,彧一時想不出來。但彧想劉嘉應該會有一個大的動作,否則不會這麽提醒我們而不撤退。可能是明地裏向我們示弱,暗地裏還是要用武力打通與馬超的聯係,打破我們的包圍圈。”


    賈詡依然還在對立的狀態,聽了荀彧的話,就用鼻子哼了一聲,小聲道:“有人被嚇破膽了,明明是一隻死老虎,還怕的要命,也許看見老虎皮也會屁滾尿流吧?”


    荀彧沒有答腔,曹操有點不高興地瞪了賈詡一眼,賈詡這才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曹操對荀彧道:“文若以為我們怎麽對付好?怎麽回這封信呢?”


    荀彧道:“一是派出更多的探馬,收集漢中、荊州、益州等地兵馬調動信息。二是嚴格監視當前劉嘉大營的情況,一有異動立即報告。三是加強徐晃將軍的力量,讓蜀兵無可乘之機。我們還是以靜製動。對於回信,彧以為要跟劉嘉地信一樣,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在裏麵寫明這些……”


    第173回《苦悶的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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