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地記憶,模糊的思想。


    遠阪看著幾乎已經化為文字的記錄。


    正義的夥伴。


    他是如希望的,希望能夠成為正義的化身。


    但是什麽才是正義呢,到底怎麽做才能算是正義呢?


    他不知道。


    於是,他遠離家鄉,離開認識的人,去尋找自己的答案。他去了西方,因為在那個時候,那個方向是戰爭最多的地方。


    幫助別人,拯救別人。幫失散的人找回他們的親人,幫助失去家園的人們重建家園,幫助無力的人守衛家庭。


    一次一次的,來回奔波,不停奔走。用雙眼去見證,用雙腳去追尋,用雙手去摸索。


    最終,他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讓人絕望。


    他得到的答案是:正義是力量,而他要做的,就是把沒有力量的人一一排除。


    但是,他不是第一次得到這個答案。


    整體而言,這個過程分成三個部分。


    自幼他就知道,想要拯救別人,想要幫助別人,那麽就隻有得到更大的力量,才能幫助那些人,幫他們實現自身做不到的事情,但是這個力量和他所知的力量不同。


    正義的力量則是,誰的實力強大,武力強大,破壞力強大,誰就是正義的。


    仿佛有些可笑,但是如果有實例認證的話,那麽,就不是虛言了吧。


    比如,有一個國家,不,那種小型的東西不能算是國家,隻能算是部落,他們想要進攻另一個部落,但是族內意見不統一,有的認為應該進攻,把弱小的對方占為己有。有的認為應該與另一個部落進行交涉,和他們組成盟友,進行貿易。


    但是主張進攻的人的勢力明顯比保守派的勢力要大一些,如果按照比例的話,就是七比三,但是雙方無論如何,都不認同對方的觀點,因此,內亂一觸即發。


    他當時就在那裏,知道這已經無法改變了,因此,隻能夠把事情解決掉才行。


    但是,如何解決呢。


    很簡單。


    殺。


    當然不是他們自相殘殺,畢竟即使是三的比例,那些保守派勢力也不會坐以待斃,一定會奮起反抗,死到臨頭一定會逼起血氣之勇,即使是以三的數量跟七戰鬥,也會是有不凡的成績的,最後的結果不會是簡單的是七減三等於四那麽簡單,而是等於三,甚至等於二……


    他想要做的是保護更多的人,救助更多的人,但是這些人根本就無視他,不聽他的勸告,隻是一味的的想要戰爭,如果要是被他們進行了內戰之後,接著進行對外侵略,那麽,就隻有死去更多的人。


    於是,他把想要發動戰爭的一派的領導人,盡數殲滅,保留了原本的保守派的領導者。


    並不難,雖然砍傷第一個人的時候他還因為看到那個人臉上痛苦絕望的表情而發怔,但是到了最後一個人的時候,他已經能從揮刀、橫揮、拉長、延伸、落下、停止,一連串的動作連成一線,一次性殺掉十二個人了。


    但是,沒過多久,曾經被他們想要入侵的那個部落來了,他們實力弱小,但是腦袋並不愚蠢,所以,他們知道,現在是敵人處在內亂剛平,混亂的時候,於是隻要現在進攻他們的話,就能擊破他們,不然的話,等他們緩過氣來,就是自己遭殃了。


    有時戰爭是為了利益,有時戰爭是為了生存,這個部落處於後者,但是,這個部落的人畢竟太少了,跟他剛剛屠戮過的部落相比,隻到了一半,為了不讓他們之間的人死的更多,為了盡量避免死人。於是,他代替別人出手,把這個隻有大部落一半人口的小部落殲滅了。


    盡管瘋狂,但是他做了。但是之後的事情超出了他的理解,那個原本隻剩保守派的部落,他們不知道是瘋了還是怎麽了,竟然認為自己一方有神的庇佑,竟然發瘋的去進攻一個巨大的部落,一個國家。


    為了避免更多的死傷,於是他在那些瘋子與那個國家的人碰撞之前,將他們盡數殲滅了。


    這個時候,他發現,正義什麽的,無論如何,都是相對的。


    對於來襲的敵人,自己這邊的抵擋他們的人,就是正義。戰爭中,無論是哪一方的錯,哪一方發動的戰爭,但是隻要雙方的部隊中有人死,那麽,就會產生不可磨滅的仇恨。


    戰友死了,那麽,對於他的戰友,對於他的家人而言,殺了他的人就是惡魔。這是無法用正義來衡量,來判決是否對錯的事情,因此,隻能夠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了,正義不是普遍的,而是一麵的,隻有是擁有實力的人,才是正義,沒有力量的人,連邪惡都算不上,隻能是路旁的渣滓罷了。


    但是,那時的正義是在讓他不能接受,正義的一方,打著光明的旗號,攻擊另一方。進行著不知道誰對誰錯的錯亂戰爭,他在戰場上,看到了自己不能想象的,所有黑暗的事。之後,戰爭結束之後,隻要用正義書寫戰爭的理由,過程,結果,那就足夠了。


    想要拯救目所能及的人,是不可能的,隻要看到了開頭,就要注視結尾,隻要救了一個人,那麽,就要拯救整個世界。不然的話,世界還是會出現這種事情。隻有讓世界全部都覆蓋在真正的爭議下,才能夠真正的和平。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做吧。他是如此決定的,雖然沒有想過改變世界,但是如果自己所要走的道路上,這是必要的部分的話,那就隻有去做。


    因為不想看到這種事情,想要更正那扭曲的正義。因此,騎士做了一個決定。


    既然現在的正義是這種扭曲的形態,那麽,就讓我化身成為正義,用這雙手,用自己的力量,砍掉世界上所有的邪惡和不公正吧。


    他堅信,自己的正義,世界上的人所需要的。隻要世界上的人遵循他的正義,就一定能夠全部的人都能夠快樂的活下去。在這其中,有一個前提,就是世界上的人,全都在他的支配之下。


    於是,戰爭開始了,不是為了侵略,不是為了資源,不是一時之氣,也不是為了保護家園,而是為了正義。


    他曾經通過將一些非正義的首領解決,然後讓合適的首領上台,希望通過這種方式來解決,但是,卻不成功,所以,隻能他親自動手了。


    這是第一部分。


    “你叫什麽名字?”在第一場戰爭結束之後,他問一個男人,嗯,一個男孩。


    “賽海爾?弗拉烏”少年滿臉的灰塵,神情木然地說道。


    發動戰爭需要領地,需要資源,需要戰士,需要理由,需要很多很多的東西,但是他擁有的東西少得可憐,雖然有人追隨,雖然有人自甘成為他的武器,但是想要打贏一場從開頭開始就不清不楚的戰爭,有誰會願意參加。而且,他發動戰爭的這個國家,所有的國民早已麻木,早已心如死灰。


    而且,戰爭的發起者,這名騎士,他沒有說出這個理由,因為無法說起。


    拯救世界?哼,隻會讓人發笑吧。


    因此,第一次戰爭很不順利,先頭部隊打得很苦,而且敵人遊刃有餘的抄到了他們的老窩,補給營地,為了不讓後路斷掉,他隻身一人,回到了那裏,擊潰了所有的敵人,殺光了所有的敵人,也因此將自己的力量暴露給了一個流浪的小男孩。


    之後,戰爭勝利了,但是他沒有殺死那個看到自己能力的男孩,而是把他留在了自己的身邊,之後,這個十六歲的孩子,成了他的副官,並且一步步的跟隨他征戰著。


    然後,慢慢的組建了一個組織。


    他沒組建國家,雖然他在當地的威望無人能及。剛剛結束的戰爭告訴他,如果建立固定的根據地,確實可以打下地基,很多資源很多問題都能夠解決,但是也是吧韁繩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不能靈活的變動。


    於是他成立了組織,規模不大,但是很精良。同時扶植了一位合適的領導上台,治理他打下來的國家。他則與那個扶植的領導暗中有交易,獲得需要的物資與情報。


    他開始暗中跟很多的國家有聯係,找到了合適的機會之後,他將那些人,那些領導者一一除去。然後將負隅頑抗,或是陷入瘋狂的軍隊擊潰。之後,他從那些國家當中挑選出合適的人,當繼任的領導者,成為他的傀儡,他則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


    即使那些新的領導者並非什麽好東西,但是隻要能夠讓國民安康就好――哪怕他是為了鞏固勢力,收買人心才有如此作為,隻要在他露出凶相,斂刮國民的時候,將他除去,換一個新的適任者就好。


    一次一次,一次一次。他的組織出現在世界各地的戰場,每次都是在雙方打的無力的時候,他突然出麵,改變戰局,之後交戰的雙方全部都隻能歸於他的支配。


    雖然沒有正式支配,但是他也算是暗地裏當過國王的人。


    當然,事情沒有一帆風順的時候,他也遇到過很多挫折,但是這些,都被他完美的解決了。


    他命令自己從地震中救出的一個孩子,後來長成大人,並且一直盲目愚蠢的崇拜著他的一個家夥,留在了戰場上,所以他才能夠在第一次戰爭的時候回去增援自己的後方。也不知道那個家夥是怎麽做到的,居然能夠給他拖延那麽久的時間。之後來,他在戰場的廢墟裏,怎麽找也找不到他,哪怕一片。


    一次戰爭前夕,他怎麽也不知道如何解決對方,如果正麵相爭傷害太大,但是刺殺的話,敵人的首腦防守又太嚴密。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消息傳來,敵人的首領被擊潰,那裏現在一片混亂。


    他自然是抓住了時機,輕易的結束了戰鬥。事後得到的結果卻是,他從火災裏麵救出來的一個女孩的功勞。


    她是一個普通人,父母死在了火災裏,被他救了出來,之後就一直跟著他,當了一名廚娘。她是個很會做鹽水煮豆子的姑娘。也不知道她是從哪裏得到的消息,知道他的困擾,於是她來到敵營之中,以自己的身體為代價,然後在敵人的首領……她敲碎了自己的手鐲,之後把它捅進了那人的喉嚨裏。


    他讓自己……


    這些都是他舍棄了其他,從而才能救出來的,獨一無二的珍貴重要的存在。


    一次一次,他失去著自己曾經擁有,曾經拯救過的東西,迷茫過,痛苦過,但是隻要能按照理想中的話,就隻有繼續戰爭了。


    仗不停地打,追隨他的人越來越少。


    幾乎所有人都在嘀咕,這位大人到底在幹什麽,戰爭的理由是什麽。權利,財富,女色,都不是,但是為什麽這位大人還要一次一次的進行戰爭呢。


    為了盡可能快的結束戰爭,他暗中挑唆幾個別的國家相互混戰,然後他趁機等幾個國家的軍隊戰在一起之後,他則悄悄把幾個國家的土地暗自占領,然後那些國家的士兵,接到自己在國內的親人的來信,頓時崩潰了,老老實實的歸降了他。


    雖然他做的事情,知道的人十分稀少,但是他的外號還是在很多人的口中流傳著:屠夫,殺手,戰爭野狗。


    他的實力越來越大,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身邊的人,越來越少,隻有那個叫弗拉烏的家夥,他的副官,一直追隨著他。


    身為異國人,想要完全統治別的國家是不可能的,不停的就有這樣那樣的事情發生,他小心翼翼地處理著。但是他的心越來越不堪重荷,從家鄉傳來的消息更是讓他幾近崩潰。


    他深深感覺到自己的力量不足,如果有最強大的力量的話,那麽,也就不用這麽讓他痛苦的進行戰鬥了吧。


    這是第二部分。


    終於,他的作為遭到了別人的不滿,幾個大國聯合起來,對他的國家組織了進攻。


    這是他曾經想過的,隻要是有所占據的人,都不會任憑別人強大起來,這是他知道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此刻的他,完全沒有心裏想與他們對抗。


    而且,即使對抗了,也不過是自取滅亡,畢竟自己建立的國家跟他們的相比,不過是彈丸小國罷了,一定會很輕易的就被除掉吧。而且他也不指望那些傀儡不當牆頭草。


    結果宣戰的第二天一早,他在絞刑架上醒了過來。


    他的副官,一直以來,都在他身邊輔佐他的人,背叛了他,將他交給了敵人,同時自己以領導人的身份,投降了。


    “像你這種冷酷的正義之士,總有一天會崩潰,到時候隻會是災難”他如此說。


    因為他是唯一知曉男人夢想的人,因此,他才做出了如此的決定。


    騎士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笑了。


    算了,到此為止了,做到了這個地步,自己已經完全盡力了,但是還是沒有辦法按照理想中的進行,每一次每一次都是計算死亡人數的多少,無法做到能夠讓所有人都能夠活著,既然如此,死了也無所謂,死了之後,成為守護者,就能得到最巨大的力量,就能成就自己無法做到的事情了吧。


    這是第三部分。


    於是,男人在周圍的人都恐懼的神情中,一臉幸福的笑容死去了,他最後的笑容,即使是帶在身邊多年的副官也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製造無數殺戮,最後深造背叛,他依舊笑著死去了。


    但是,他卻不知道,這才是地獄的開始。


    真正的背叛,才剛剛開始。


    ………………


    “凜,怎麽了,站到頭暈了?”


    “唔……”遠阪迷茫了好一會兒,才明白是archer在跟她說話。


    環顧四周,看到滿屋子的廢棄。


    不知道自己主動醒來的,還是剛剛archer的聲音將他叫起來的,但是因為有上次的經驗,她知道自己剛剛處在夢中,再一次,看到了某位騎士的過去。


    “呃,抱歉,我剛剛睡著了”遠阪想了一下,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剛剛是怎麽睡著的了。


    “這不奇怪,為了不是自己的事情而在森林裏拚命逃亡,任誰都會累的很快”archer聳了聳肩。


    archer的聲音讓遠阪的眉頭挑了挑,最終卻沒有說話。


    算了,這個時候,我也沒心情跟他吵嘴!遠阪撇了撇嘴,然後想要活動一下肩膀,結果,以外的發現自己的身體是溫暖的,她的從者,用自己的外套替她保暖。


    “什麽啊,明明發現我睡著了,剛剛還在裝不知道,太惡劣了吧”輕輕拿下身上的外袍,遠阪斜了他一眼。


    “不”弓兵坐在那裏,隻是搖頭:“畢竟站著就能睡著的人並不常見,感覺到稀奇,所以就觀察了一下。”


    “你……”遠阪臉紅了一下,想了想,這是第二次,上次在廣場的長椅上,自己就睡著過,不禁有些怒道:“居然偷看女孩子的睡臉,你真是越來越惡劣了。”


    “這點盡管安心,我發誓我沒有那麽做”弓兵坦然地說道。


    又是發誓。遠阪心中嘀咕。


    結果archer突然古怪的笑了一下,接著道:“但是,眼睛倒是可以想閉就閉,但是耳朵就不行了,嗯,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話。”


    遠阪哽了一下,氣勢頓時就弱了下來,她試探道:“那……我說了什麽,archer?”


    弓兵看了她一眼,然後沉吟了一下,然後沉吟了一下:“啊,氣死人了,真叫人火大,這個家夥,要是落到我手裏的話……嗯,總之是很嚇人的夢囈。還有一些話,就不一一列舉了。”


    遠阪的臉真的紅了,此刻她真不知道是該窘迫還是該安心。


    不過,剛剛的夢沒有被archer知道那太好了,剛剛的夢境,一定不能讓archer知道,因為一旦知道的話,archer一定會撕破現在帶著的這張麵皮,露出那個血淋淋的本來麵目吧。


    就在這時,archer突然開口道:“那麽,凜,你剛剛到底夢到了什麽?”


    他的話,讓遠阪一驚,沒想到一向對於master私生活不管不問的archer竟然會問她這個,頓時有些慌亂起來。


    她抬起頭,看著archer,隻聽他說道:“雖然servant被召喚出來,完全是為了聖杯,但是如果master有什麽私人恩怨的話,幫她解決一下,也並非什麽大事。那麽,凜,剛剛你夢裏的家夥,如果你有什麽仇家嗎是在這個城市裏的話,幫你……”


    “不用了”遠阪冷冷地打斷。


    “是嗎”archer點頭,看樣子居然有點小小的失望。


    這個家夥……


    遠阪整理了一下頭發,然後順著昨晚的思緒回想,關於如何對付berserker。


    如果隻是berserker一個人追擊的話,那麽,就隻有死路一條,如果還有依莉雅斯菲爾和那兩名女仆,那麽,就可以考慮rider的寶具,那個天馬。


    遠阪知道那個寶具的威力,擁有a+的能力,絕對能夠打破任何防禦,即使berserker和兩名女仆同時當肉盾,也能夠一舉擊破。


    但是,那個寶具消耗魔力甚大,像現在rider恢複了嗎,昨晚魔力耗盡,現在應該還在跟berserker周旋吧,魔力恢複到了能夠使用寶具的程度了嗎。


    想了想,遠阪歎了口氣,問道:“archer,你的身體恢複了多少了?”


    archer想了想,豎起了一根手指,遠阪瞪著他,不知道什麽意思。


    “一擊”archer淡淡道:“隻有一擊,接近戰完全不可能,我現在的狀態隻能遠距離攻擊,而且弓箭的威力比以往要下降很多。”


    “隻有一擊……”遠阪的臉色凝重了起來。


    也就是說,隻能用來擾敵,不能用來攻擊,而且隻有一次。


    就聽這時,archer有自言自語道:“這也是沒辦法嗎,為了能讓master不至於感冒,特地先修複了衣著呢。”


    遠阪瞪大了眼睛,她看了看手上的紅色外套,確實是一點也沒有破損的樣子,這個家夥當真是沒顧身上的傷,而是先補好了衣服。


    當下,一個沒忍住,她把手上的衣服丟到了archer的頭上。


    鬧了一會兒之後,遠阪決定上樓看看狀況,但是在上樓之前,她停了一下。


    “archer,雖然到了這種地步,我也要再說一遍,我沒有後悔,如果再選一次,我還是會來到這森林裏來的”沒有什麽特殊的意義,隻是遠阪凜的實話實說而已。


    身後archer點著頭發出嗯嗯聲,表示我知道。


    “但是……啊,這是對年長者的請問,你對自己所做的事,有後悔過嗎?”沒有回頭,遠阪凜發出了疑問。


    明明知道這是不應該提起的話語,但是,少女還是忍不住問道。


    而身後的弓兵不說話,背對著他,遠阪也不知道自己的從者現在是何表情。


    但是既然開了話頭,就不能讓它僵下去,既然他不說,少女隻能自己說了,她抬起頭,看著爬滿樹藤的天花板:“我的話,會就會像剛剛那樣,盡量到最後都不去後悔。即使遇到最重的打擊而一蹶不振,也想強拉著手腳,咬著牙關堅持下去。”


    停頓了一下,遠阪的語氣艱澀了些:“可是這一定很難吧。一定,遠比我想象的要難。”


    “關於人生道路如何行走的問題嗎?”弓兵想了想,然後說道:“各人有差吧,你的是理想論。有能過做到的人,做不到的家夥也有的是。你則是前者。首先這種人就不會犯下過錯,也不會去考慮自己的過失。”


    遠阪有些不滿的回嘴:“什麽啊。說得我好像旁目中無人的暴君一樣。”


    話雖這麽說,但是遠阪的心情已經輕鬆了些。


    “嗯,不錯的自我認識呢,凜”archer滿意的點了點頭:“性格明朗,是非分明的人,才會說出這種耀眼的話。而這種人,是不會需要咬著牙關度過的時候。而且……雖是私見,你毫無疑問是這種人。遠阪凜,知道最後對會自己的選擇堅信到底。”


    聽著騎士很是爽朗的聲音,遠阪不由得勾起了嘴角,然後,依舊沒有回頭,仿佛不經意的,把問題引向了核心。


    “那你呢?到最後還能相信自己是正確的?”遠阪滿懷期待的問道。


    “嗯?”弓兵驚奇了一下,然後很快道:“很抱歉,這個問題是無意義的。”


    “為什麽?又不是答不出的問題吧”遠阪假裝很平靜的說道,隻是末尾有些緊張多呼吸了一下。


    對這個問題,騎士慢吞吞地說道:“‘直到最後’,這個問題沒有意義。”


    頓了一下,他沒有用平常的稱呼對遠阪道:“你忘了嗎,master。我的最後,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迎來了。”


    弓兵想要掩飾話裏帶著的感情,但是他跟遠阪做的一樣糟糕,那幹澀的吸氣聲,像是最無力的歎息一樣,讓聽了的遠阪一陣發怔。


    一陣索索拉拉的聲音,archer穿著自己的外套:“對於已經結束了的事情,相信與否決,都沒有意義了。”


    突然,他臉色一變:“有人來了。”


    …………………………………………


    士郎被恐怖到了極點的事情弄醒了,結果,一睜眼,就是讓他大腦一片空白的事情。


    “士郎。”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雙綠的驚人的杏眼,士郎隻是看到這翠色,就差點迷失到其中了。但是,他看到那翠綠的眸子下的紅潤,以及對方口中吐出的,弱弱的聲音。


    瞬間,他明白了麵前的,是誰。


    “saber……”士郎有些入迷的看著麵前的女孩。他們離得真近啊,真近啊。


    原本配合她冷淡神情的白色皮膚,現在像是吐了淡淡的胭脂一眼,帶著兩片緋紅,她自己也注意到了吧,所以有些難堪的把目光轉向別處,沒有跟士郎對視。在士郎的目光下,她仿佛有些不安的扭了扭身子,結果,這一動,士郎就察覺到不對勁了。


    手上傳來了彈性的柔軟和仿佛有些豆腐一樣隱隱帶著幾分……士郎的手下意識的動了動。


    “唔……”saber低聲,臉上紅得更厲害了。


    呃,昨天,大概,似乎,可能,也許,好像……士郎頓時如同安了彈簧一樣,向後猛地跳起,結果,砰的一下,後腦撞到了牆壁上。


    士郎立刻捂住了後腦勺:“疼疼疼疼……”


    “士郎”saber也坐了起來,她對士郎移動了過去,看樣子是想看看士郎的情況怎麽樣了。


    但是,她探起身子,領口正好對著士郎……士郎情何以堪呢。


    當下,他急忙慌亂的擺手:“不,不不不不,沒事,我的腦袋很好,沒事沒事。”


    “嗯,哦”saber疑惑的看著他,但是,總之是停下了。


    然後,兩人沉默的垂著頭,一時都沒說話。


    過了會兒,士郎覺得這樣下去不太好,而且,讓女孩子先開口好像不太好。


    “嗯,早上好,saber”士郎看了看外麵開始明朗的天空,開始想平常一樣打招呼。


    “嗯,早上好,士郎”saber像平常一樣回複。


    兩人的聲音都有些僵硬。


    “嗯,嗯”士郎扣了扣臉角,想出了一句應該說的話:“你的身體,沒事了吧。”


    “是的,身體……”saber點了點頭,結果突然發出一聲低呼。


    士郎驚奇的一轉頭,結果馬上就明白了原因――saber發現自己的衣衫淩亂,而且衣服扣一個沒扣。


    為了避免尷尬,士郎背著身子,然後移動到了床邊,然後,他決心再問一遍那個問題:“saber,身體……不是,呃,你的健康狀況沒事了吧。”


    “嗯”saber的聲音依舊帶著尷尬,但是好歹冷靜了一些:“已經沒事了,能夠魔力的供給。”


    “是嗎,魔術回路的移植成功了嗎,太好了”士郎笑哈哈的點頭,一就看著牆壁。


    “那個……”saber的聲音突然響起:“士郎,能夠勞煩你著上服裝嗎,你現在的裝扮,我不太好說話。”


    “嗯?啊,你說得對”士郎低頭一看自己的胸口,急忙奔向了那邊自己的衣服。


    穿衣服的過程中,士郎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移植魔術回路的過程,不由得有些怪異。雖然驚人,但是saber的體內有龍,這並不讓人驚訝,但是,那個自己的聲音是怎麽回事啊,那個樣子,好像不是自己潛意識的談話吧。


    “士郎,怎麽了?”saber關心的聲音響起,士郎一驚,回過了神來。


    隻見saber一臉的不安和羞愧:“那個時候,在奪取士郎魔術回路的時候,我已經盡量的保持最低的量了,但是即使如此,對士郎而言,也太過多了。”


    士郎一愣,隨即感受了一下,感覺卻不似saber說的那麽過分,自己的魔術回路,雖說確實劣化了,但是,感覺上隻是魔術回路變鈍了的感覺,身體也沉重了(後來才知道,那是因為要負擔saber的魔力所產生的感覺,遠阪也有過這種感覺),但是並沒有什麽損傷。


    倒不是完全沒有損壞的意思,而是因為魔術回路不止一條,因為在遠阪的指導下,自己曾經通過製作構造圖的方式,看到體內的魔術回路,那不止一條,有多少自己沒法數清,因為相互交織在一起的緣故。而自己能做的程度,最多隻能利用其中的四條左右,像第一次投影出archer的雙刀時候,那種全部打開的狀況就再沒有了,看來這次移植給saber,是自己投影和強化所用不到的。嗯,真是運氣好到不能再好了。


    而且,托這個的福,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上仿佛有線,把他跟saber聯係在了一起,雖然不知道是在哪裏,但是確實能夠感覺得到這種存在。


    感覺到saber的呼吸,感覺到saber的心跳,實實在在,讓人安心的東西。


    看著士郎一臉麵無表情,saber還以為對士郎的身體造成了巨大的傷害,更是羞愧的道歉:“對不起,士郎,如果不是我這麽不中用的話……”


    “不,不是的”士郎擺了擺手,終於能夠直視saber了,他微笑了一下:“說到底,原因也是因為我一直沒有辦法給saber進行魔力的補給,像現在這樣的話才是正常的。嗯,以後就能夠挺起胸膛說是saber的master了。”


    但是說完這個好像沒什麽效果,士郎眼珠轉了轉,居然神氣的說道:“既然成為了正常的master,如果以後遠阪還敢叫囂我是半吊子的master,那麽就麻煩saber出手了。”


    saber抬起頭,驚訝地看著他。


    良久,她低下了頭。


    “我知道了”終於被士郎逗樂了嗎,她的表情變得溫柔了些,仿佛像是感激一樣,看著此時的saber,士郎覺得她像是古代的英格蘭,她的領土上,在那帶著風車的農場,在風中蕩漾,波光粼粼的麥田一樣,祥和而美麗。


    但是,這個表情,士郎有些疑惑,她是不是在笑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了起來:“啊,真了不起啊,衛宮大人。”


    士郎的笑容立刻變成了石頭,他像是生鏽了機械一樣,哢啦哢啦的轉過頭來,驚恐地看著遠阪一臉陰沉的站在那裏。


    一時間,士郎的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


    她上樓怎麽沒聲音的……


    但是遠阪陰沉著臉是另有理由的,她聲音低沉的說道:“現在開始作戰會議。”


    “會議?”


    “嗯,rider回來了,現在在下麵”遠阪黑這個臉,咬著牙說:“一個小時之內,berserker就要找上門來了。”


    (今天的更新也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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