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唔?”


    對於自己的問題,士郎聽到了兩聲疑問和驚訝的聲音,而那邊正在洗碗的櫻也停止了動作。但是他沒有抬頭。


    “呃,我是說,如果得到了聖杯,你們會想要怎麽辦?”他依舊沒有抬頭。


    “什麽啊,突然說這種話”遠阪第一個回過神來,她皺著眉頭看著士郎。


    雖然saber沒說話,但是明顯看得出來也在奇怪士郎會突然這麽說。


    這麽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確實是會讓人感到訝異,但是士郎此刻並不在意這些,他隻是想知道其他人想要獲得聖杯的想法是什麽,為什麽想要獲得聖杯。在得知依莉雅是聖杯的載體之後……總之先確認一下她們為什麽想要獲得聖杯好了。


    “突然想到的啦,畢竟如果打到了caster之後,就隻剩我們ncer了,戰鬥的勝負就會在我們當中分出來,所以會想象這種事情也不奇怪吧”士郎抬起頭,攤了攤手說,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哦,這樣,也對,即使是士郎,這種時候也會想這些嗎,嗯,雖然不是自願的,但是賭上一條命,好幾次被大的破破爛爛的,想得到報酬也很正常”遠阪墊著下巴想了想,點了點頭。


    士郎就是看這種時候的遠阪比較順眼,那就是無論是何種事情,她都要想出它發生的原因是什麽,而且隻要合理,那麽她就會把它當成一種可能性去考慮,這個時候的遠阪是最好糊弄……等等,今天的遠阪好像不太一樣啊。


    士郎本身還想著遠阪喜歡事事找理由真是太好了,突然發覺她深深的看了自己一眼。這一看把士郎看的有些發毛,正以為她看穿自己心中所想的時候,卻見她突然笑了:“不錯,進步了嗎。”


    “啥?”士郎被遠阪說得有些愣了。


    遠阪也不解釋,她此刻也不急著走了,老神在在的坐下,端起茶杯曼斯條理的喝了一口,之後瞅了瞅士郎:“即使如此,我也不可能把聖杯讓給你的哦,想要的話跟我好好打一場吧。”


    “嗯,我知道了,我會殘忍的和遠阪互相廝殺的”雖然不知道她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可看著現在的遠阪,士郎隻想沒好氣的吐槽,之後他問道:“那麽,遠阪,你獲得聖杯想要許什麽願望啊?”


    遠阪聞言眼睛向上瞄了瞄:“如果說想要聖杯的理由的話……嗯,這個我倒是沒想過啦,我隻是想要勝利,反正隻要贏了之後怎麽樣都可以啦,願望的話,可以得到之後慢慢再想。”


    就是說,目的隻是為了參加聖杯戰爭,之後獲得勝利對嗎,嗯,這個,該怎麽說呢,真相是遠阪的作風啊!士郎心中暗暗點頭。


    突然,遠阪發出了讓士郎猝不及防的一擊:“士郎,你呢,你又有什麽想要實現的願望嗎?”


    “我?我啊!我……”士郎茫然的望了望遠阪,一開始沒聽明白她在說什麽,隨即他醒悟過來:“我,我還沒有想好啦,所以,我才想問問你們有什麽想法啦。”


    “喂”遠阪聞言,看向士郎的眼神不禁帶上了鄙視之色:“你不會是想拿我們的想法做個參考之類的吧,你這個沒欲望的家夥。”


    “不是,不是”士郎聽了遠阪的話,忍不住暴汗,他急忙搖了搖頭,表示並非如此。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一束目光從旁邊射了過來,看著他的臉,他心中動了動,但是沒有去與那目光對視,而是轉向了正好走過來的櫻:“櫻,你呢,如果是你的話,獲得了聖杯,會有什麽願望呢?”


    可是櫻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眼角帶著輕柔的笑意:“我沒有什麽要實現的願望,隻是現在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遠阪背過臉,假裝剛剛是在看自己的茶杯。


    “是嗎”士郎故意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saber,但是saber隻是一言不發,即使是被士郎看著,似乎也沒有開口的意思,對於這個話題,她似乎並不感興趣,或是說,不想說出自己的願望之類的。


    可是,不管她願不願意,士郎都想要問清楚,不隻是為了依莉雅,同時也是為了她。


    一成說過,saber經常笑,但是自己去看不到,她隻是在看著別人的時候在笑著。眼看著自己的朋友被自己一劍穿胸,依舊臉帶笑容,如得救般閉上眼睛,死去。


    她那時一定哭了。


    如果說,saber想要得到聖杯,改變一起,改變自己生前背叛身死,承受失去同伴,失去一切的命運,而過上幸福的普通的一生……士郎不敢想象,如果saber說出這種願望的話,自己將如何說出依莉雅的事情,如何打破她的願望,如何阻擋她。


    所以,一定要在這個時候問清楚,之後就要和caster對戰了,士郎不想在這個時候,在心中留下糾結。他假裝很自然的問道:“那麽,saber呢?”


    吃飯時的活力不複存在,saber的臉上隻有沉重的漠然,她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想著什麽,可是依舊沒有開口。而士郎也不出聲,隻是靜靜的望著她,等待著她的回答。


    遠阪和櫻也察覺到saber的不對勁了嗎,她們也轉頭看向了saber,可是麵對三人的目光,saber似乎還是不想說。


    終於,沉默了一分鍾,圍著桌子坐著的人都有些忍受不住氣氛的壓抑時,saber終於開口了。


    “沒有說的必要”saber輕輕的搖頭,翠色的眸子裏滿是淡漠:“得到聖杯是我必須完成的義務,我所要做的就是得到聖杯,之後實現我的願望。”


    士郎的心開始打起鼓來,但是他假裝很平靜:“那麽,嗯,我是說具體的是何種願望呢?”


    對於這個問題,saber沒有回答,她有些不安的垂下了眼睛,躲開了士郎的眼神。


    雖然不知道saber在害怕什麽,或是說在躲避什麽,此刻士郎心中既高興又難過,充滿了衝突的堵塞。


    因為如果難以說出口,對於saber的性格而言,那麽就應該是某種自私的願望,讓她感到不好說出來的願望吧,所以她才因為羞愧才無法說出來,而符合這一條件的願望,差不多就是……士郎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喪氣還是在難過。


    “怎麽了,saber,說出來就這麽困難嗎?”遠阪有些疑惑的看著saber:“一般來說的話,servant會遵從召喚而來,是因為想要得到聖杯實現生前的遺憾,或是想要獲得第二次的生命。難道saber不是嗎?”


    她似乎並不在乎(並不在意?)saber不想說的意思,自顧自的說道。


    “不,我對第二次的生命並沒有興趣,同時也不是想要實現生前的遺憾”似乎是因為不想別人誤解,本來不想說的saber搖了搖頭,她說:“我的目的就是得到聖杯,並使用它,本來我就是為此才成為servant的。”


    咚的一聲,也不知是心髒重新落到了肚子裏,還是一記重錘砸在了心髒上,士郎聽到自己體內咣當一聲。


    而遠阪聞言則是露出了驚愕的神色,不,應該說是難以置信,她似乎想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之後,她收起驚容,用一種很恐怖的臉看著saber,語氣低沉幾乎就是質問:“就是說,你是為了得到聖杯,而是簽下了契約,已得到聖杯為代價,成為英靈,成為從者被召喚出來的。”


    “對,作為成為servant的交換條件,讓我可以追求聖杯”saber點了點頭。


    瞬間,士郎看著遠阪的臉上露出一絲陰霾,那生氣的樣子讓士郎感覺有些熟悉,就像是當時遠阪說自己的魔術如何如何了得的時候,隻是,那個時候的遠阪,看起來遠沒有這個時候生氣。


    archer,拿著我的行李回到我家,之後回來接我……遠阪默不作聲的在心理下命令,之後不等archer回答,就切斷了共感知覺。


    “那就難怪了,怪不得你會被半調子的士郎召喚出來,這樣的話就說得通了”遠阪冷冰冰的說。


    “是的”雖然感覺到凜的情緒變化,不知是怎麽回事,saber隻是平靜的點頭。


    結果遠阪聽了這句話之後,臉色變得更加陰沉了,此刻她的臉上烏雲密布,誰都看得出來她正在強壓著怒火。


    “遠阪,怎麽了?”感覺到這個樣子的遠阪很不對勁,士郎感覺自己應該出聲一下,不然可能會發生奇怪的事情的。


    “怎麽了,啊哈哈,居然會這麽問,你還真是蠢到不行啦”遠阪哼哼冷笑,並不回答士郎的問題。之後,她皺著眉頭想了會兒,問saber:“問一個問題,你的真身是亞瑟王對吧,如此說來的話,你本身應該是英雄,而且就你的知名度而言,死後絕對會成為英靈。既然如此,作為英靈被召喚是完全可能的,那麽為什麽還要和世界進行契約,不就可以被召喚,參加聖杯戰爭嗎?而且,如果按照那樣說的話,你不是以英靈的身份參加的,就會被世界修正,無法幹涉我們這邊的世界不是嗎?”


    “確實如此,但是我和其他的servant並不相同,我還沒有真正的成為servant”saber淡淡道。


    “沒有完全的……成為?”遠阪有些不懂了。


    不止遠阪不懂,士郎也不懂,嗯,他從開頭就一直沒有聽懂遠阪和saber的對話。


    可是遠阪忽然就懂了,她忽然倒吸了口氣:“難道,你,你是以得到聖杯為代價,交換了什麽成為從者的?而現在還處於過程之中?”


    saber默然的承認。


    結果遠阪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她幾乎一副要當場暴跳如雷的樣子。


    “喂,遠阪,你到底在說什麽,從剛剛開始就是你一個人自說自話些讓人聽不懂的東西”士郎聽不明白兩人在說些什麽,隻能幹著急,最後,他幹脆直接的問了。


    遠阪慢慢轉過臉來,看著士郎,那眼神讓士郎覺得,自己可能問了不該問的問題。


    “那好吧,半吊子”她叫起了曾經給士郎起的外號,這個外號已經好久沒用了:“現在我們參加的聖杯戰爭,其中你我的servant,是古代的英靈,他們在活著的時候,作為人類,英雄的身份活躍在各個時代,死後受到他人敬仰,升華成為了英靈這種類似英靈的東西。而英靈就是人類的守護者,他們在死後也要為人類所用,召喚至各個時代,保護世界,阻止人類滅亡。嗯,聖杯戰爭的從者係統就是以此而來的,鑽了英靈降臨的空子。”


    在說這些的時候,遠阪的心情是怎麽樣的呢,士郎不知道,但是他看得出來,遠阪幾乎是咬緊牙關,沒有讓自己發出怒鳴。他沒有說話,繼續聽著遠阪的話。


    “也有的是以人身與世界簽訂契約,與世界交換,把死後的自己交給世界,成為守護者,藉此成為英雄”遠阪低聲說。


    “呃,就是說,一些人因為某些原因一定要成為英雄,於是與世界交換,成為英雄,代價就是死後要成為像是servant的形態”士郎感覺自己差不多懂了。


    “對”重重的回答。


    說完之後,遠阪看著saber,眼睛裏帶著諷刺的笑意:“那麽,saber,你的交換條件是什麽,以得到聖杯為條件成為了英雄吧,現在你作為從者被召喚,就說明你已經實現了願望,得到了聖杯……啊,我想起來了,你曾經說過,十年前你曾經被召喚過來呢,那麽一定是那個時候吧。”


    士郎感覺到自己又聽不懂了。


    可是,出乎意料的,saber又搖了搖頭。


    “不,我還沒有得到聖杯”可能是認為既然已經說出來了,那麽隱藏具體的內容也沒什麽意義了吧,saber說:“確實,你所說的向世界許願成為英雄,之後成為守護者的英靈。但是我並非如此。而且,我,亞瑟王向世界許下的願望是,在生前得到聖杯,並且使用它,而非死後,在得到聖杯之後,我才會死去,成為守護者。”


    “這樣啊,就是說,你成為英雄沒有依靠世界的力量,並且在成為英雄之後,才向世界許下的願望。”


    “對,幸得如此,否則,我就無緣聖杯戰爭了”saber點頭“我在活著的時候,沒有完成對聖杯的探索,即使到了最後,我也沒有得到聖杯,可是如此的話,就無法完成契約了。世界為了讓我成為守護者,就必須讓我在活著的時候得到聖杯。”


    “就是說,在得到聖杯之前,亞瑟王不會死,你是還活著的……人類”遠阪垂著臉,低聲說著了不起,居然能夠以人身達到英雄之地,同時在沒有任何崇拜者升華實力的狀態下,還能夠達到最高職階的saber,與海克力斯那樣的英雄對抗。


    “是的,身為亞瑟王的我,在走向死亡的瞬間停止了。雖然從現在的時間上來看,我已經是死了,但是這樣的話也就無法完成契約了,世界讓我在死前的一瞬間,成為servant被各個時間段所召喚,得到聖杯之後,才能死去”騎士王的眼中閃過一絲憂色。


    等等。


    “定格嗎,死前的時間處於靜止的狀態,這樣的話,你就有足夠的時間來獲取聖杯,即使以servant的身份戰鬥多少次也沒有關係,直到得到聖杯為止”遠阪的聲音有些幽幽的,然後她看向saber:“那麽,你是什麽,分身或是抑或者是複製品嗎,因為你還沒有死,未達到英靈之座的你,是如何被召喚過來的?”


    “是的,在聖杯戰爭中被召喚的英靈都是本體的分身那種東西,但是我卻不一樣,是被聖杯把死前,停止了時間的我的靜止狀態召喚出來的,而當時我身邊隻有excalibur,所以隻能以劍士的身份參加聖杯戰爭。結束之後,我又會回到原本的時間,正因為如此,我才能夠保留上次聖杯戰爭的經驗”saber說到這裏,很是抱歉的對士郎低著頭:“很抱歉,master,凜說過那是因為士郎不夠成熟所以無法讓我靈體化,實際上那是因為我還不是死人,所以無法變成靈體。”


    騎士對自己主人的名譽因自己受損而感到抱歉,但是士郎沒有說話,現在他在考慮一個問題。


    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


    “可是,既然你是活著的,而且每次之後又會回去,那時的你已經得到了聖杯,你在那時使用,豈不是篡改過去,那根本就是魔法的領域了,這根本……”


    “正是因為可把那種不可能化為可能,所以我才會和世界簽下獲得它的契約”亞瑟王平靜的打斷了她的話:“在死前獲得它,以成為守護者為代價,我要消去名為阿爾托莉雅的人物的存在。”


    “可是,為什麽……哎,剛剛,你說什麽?”遠阪本來還想說什麽的,可是,她突然睜大了眼睛。


    士郎也是如此,疑惑了一下saber說話的內容,之後才醒悟過來。


    平日裏,他和遠阪以及櫻等人都是saber、saber的叫著,以至於他們把這個當成saber真正的名字了,現在聽到阿爾托莉雅這個名字,他們才會如此的生疏,遠阪也就算了。她也隻是聽archer說過一次,這是第二次。可是士郎不同,他已經不知第幾次聽到這個名字,夢裏有好幾次他都聽過這個名字。


    現在聽到這個名字他恍然大悟,這是saber的真名。


    可是,為什麽,剛剛會從saber的口中聽到,她說要消除阿爾托莉雅,自己的存在?


    “喂,saber,你在說什麽,你……”士郎發覺之時,自己正撐著桌子探身,瞪視著桌子那邊saber的臉:“你,你不是為了自己才使用聖杯的嗎?”


    不想讓自己的人生變成那樣,殺死身為女性的自己,成為王,被周圍的人背叛也無所謂,殺戮血腥也無所謂,舍棄感情都無所謂。但是到了最後卻無法善終,甚至於成為英靈還要殺死以往好友,不甘心,不願意,不想不要絕不幹,絕對不要,不要那樣死去。所以才要用聖杯,改變它,改變自己的命運,改變劍欄之役的陌路……可是,為什麽,剛剛她說是要用聖杯消除阿爾托莉雅的存在?


    對於士郎的話,saber用他看不懂的疑惑的神色看著他:“為什麽要這麽說,士郎,我的願望是要拯救我的國家,改變它被毀滅的命運。”


    “什……”士郎的氣勢一滯,隨即他更加激烈的問:“那麽為什麽要說要消除自己這樣的事情?”


    saber微微垂下眼皮,躲開了士郎的目光:“沒有什麽為什麽,一切隻因為我沒有守護好國家。本來我就是為了守護我的國家才成為王的,可是卻沒有完成責任,所以我時常在想,caliburn,是不是選錯了人呢?”


    “唔……”意想不到的重擊讓士郎呼吸一頓,他不敢置信的看著saber,終於明白了她的想法。


    雖然懷著榮耀,拔出了王之劍,成為了王。可是每次的戰鬥都要犧牲臣民,周圍的騎士臉上滿是不甘和痛苦,騎士的出走,臣子的叛變,一次一次,讓她感覺到自己無法勝任這個王位,所以,她才想……


    “可是,你也不必……”


    “不,那是不可能的”saber嚴厲的打斷了,士郎的話:“我已經做不出更好的抉擇了,即使再來一次,能夠完美的解決一切,但是到了最後,一定還會因為別的事故而導致國家的滅亡,這樣的話,我的願望就落空了。所以隻有消除曾經的我,讓更有資格的人被石中劍選中,成為更加合格優秀的王,讓他更好的保護英格蘭。隻有這樣,才能夠贖還我的罪孽。”


    罪孽?


    這個詞讓士郎的腦子有些當機,他無法理解為什麽會從saber的嘴裏說出罪孽這個詞來。


    明明一直扼殺自己的心,以冷酷的王的姿態呈現在國民的麵前,以求正確的統治。明明每次敵人來犯都親自上陣,站在前線,從未後退。明明身受著諸多的苛責,依舊毫不猶豫的放棄某些村莊,放棄自己曾經發誓守護的村莊,隻為守護更多的土地。明明……太多了,根本無從說起,可是為了國家已經付出了這麽多,但是為什麽她還說自己身背著罪孽呢?


    如果按照她所說的,使用聖杯把自己消除,可是死後已經作為英靈而戰……雖然自己不明白英靈是怎樣成為的,有什麽條件,但是,像這樣的還是能夠很清楚的理解,把曾經的自己殺死,讓阿爾托莉雅這個人從來沒有在世界上存在過,消除自己,讓自己成為王的榮光,把自己戰鬥付出的辛苦,從小到大付出的努力全部化為烏有,如同惡魔一樣的殺死自己,即使是要在死後成為英靈被人召喚,被人役使也無所謂,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那就是她的救贖嗎,國家興旺,她卻從來沒有存在過。人民歡笑,卻從來沒有人知道有位嬌小的女孩曾經浴血奮戰過。英格蘭變得更加美好,可是,卻從來無人知曉,這是一個女性犧牲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存在,並且還要被當成英靈永遠的戰鬥下去……為了國家,讓她一切的一切成為謊言,這,這算哪門子的救贖?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士郎深深的搖頭,用盡了所有的意誌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靜些:“我是想說,你不應該這樣,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作為王保護國家,一直努力的戰鬥著,即使到了最後依舊沒有放開劍不是嗎?為什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要守護著那個誓言不可啊!!!既然得到了聖杯,就應該為自己使用才對啊。”


    雖然努力的想要平靜的說出來,可是嘴巴裏像是充滿了辣椒,隻不過說了一句話,之後就是如同發泄怒火一樣飛快的傾瀉而出。


    說完這些之後,士郎看到saber的臉一瞬間變得蒼白如紙,但是她依舊保持著平淡的臉色,沒有露出什麽表情。


    因為士郎曾經說過嗎,所以saber已經做好了士郎看到那一幕的心理準備嗎,所以她才可以如此平靜,隻是那蒼白的嘴唇和指尖,無不告訴別人,她心中的激蕩。


    “最後沒有放開劍嗎,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會在最後,依舊殺死那麽多的國民”saber的聲音明顯冷了下來:“而且,即使殺死了那麽多的國民,我依舊沒有拯救我的國家。所以我才要得到聖杯,而且士郎你剛剛說的有個語病,我,是為了自己使用聖杯的。”


    “笨……但是,即使重來好了,又有什麽意義,已經發生的事情,即使重來也沒有意義了,saber……”


    “為什麽要這麽說?”saber的眼睛變得銳利起來,對士郎所說的沒有意義,她感到不滿。自己隻不過是想要拯救自己的國家,拯救那些民眾,為什麽總是有人無法認同,十年前如此,十年後自己的主人卻也不願認同。


    這到底是為什麽??騎士的心底隱隱有些憤怒起來。


    “所以說啊……”士郎剛說出了一個字,結果肩膀被人按住,話語停住了。


    他轉過頭來一看,發現不知何時,遠阪來到了自己的身邊,她眯著眼睛看著士郎:“到此為止吧,如果繼續下去的話,非得吵架不可了。而且,時間到了,定下的攻擊事件,還有一個小時,在archer回來之前,我想還是平心靜氣,把狀態調整好比較好。”


    士郎看了看遠阪,然後忍不住又看了看saber,最後,他肩膀一塌,垂頭看著桌子。


    “我知道了”他有些灰心喪氣的說。


    而saber則是默默地站起身來,說了一句回到房間待機,archer回來之後會出來的。


    而櫻看出了士郎想要獨自呆會兒,則是輕輕告假,回了自己的房間。


    然後,客廳裏隻留下了一個不識趣的,礙眼的遠阪凜。


    她輕輕給自己倒了杯新茶,然後斜眼看了看士郎:“喂,剛剛為什麽反應那麽激烈,雖然她是你的servant沒錯,但是對方怎麽想要做什麽也不關你的事吧,本來她就是為了實現那種願望才會接受你的召喚的。”


    “……”


    士郎沉默了半晌,才低聲蹦出一句不知是說給誰聽的話:“我,不喜歡努力的不到回報的人。”


    遠阪抬了抬眼皮,看著士郎,忽然打嗬欠一樣的說道:“什麽,原來你也知道啊。”


    ………………………………………………


    黑暗的房間裏,淺紫色的頭發發出盈盈的光亮,讓人看出頭發的主人是位美麗高挑的女性,此刻,她正與自己的主人對視著。


    櫻看著自己的servant,她身後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個鐵盒子,裏麵滿是燒過的灰燼,此刻,她仰頭看著比自己高出好大一截的rider,然後伸手布下了結界。


    不是別的,隻是為了防止別人發覺魔力流出的結界。


    “這是最後的令咒,rider,拜托你了,以後無論發生什麽,都要保護學長……還有姐姐”黑暗的房間裏,結界之中,女孩手中發出了一陣光輝,但是很短,不過一秒之後,光就消失了。


    她的手又重新恢複了原本的光滑白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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