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拍了拍手,男人走到軟榻前麵,一屁股坐下,端起前麵木質小幾上的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哦,好茶”他放下茶杯,心平氣和的看著眼前穿著黃黑斑紋,好像虎皮一樣外罩的短發老頭子:“拜托你了,老爺爺,趕緊告訴我吧。”


    “……”留著平頭短發的老人握緊了手上的煙杆,手上因為太過用勁而布滿了筋絡,他臉上的皮膚抖動著,因為激動,原本還算飽滿的麵頰上,皺紋撮成了一團。


    他的眼神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年輕人,眼睛之中滿是驚疑,似乎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在他麵前的男人身後,整潔幹淨的地麵上,布滿了一個又一個……人。


    整個房間的地麵上,這個大堂裏,躺的都是人。全部都是男人,有二十多個,他們全部衣裝革履,西裝衣褲與皮鞋,外加和衣服一樣顏色的墨鏡。隻是穿著雖酷,但是這些人全部都是身材高大之人,這些西裝穿在他們身上不但不顯得好看帥氣,反而顯得很是陰沉,讓他們看起來不像是好人似的。


    而且,此刻,他們毫無章法的躺在地上,就像是被人隨意丟在地上的玩具一樣,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戴著墨鏡的臉上,個個帶著驚訝或是恐怖一類的表情,似乎在昏迷之前,依依舊不得而知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些男人都是眼前的這個老頭子的保鏢,或是說,手下。隻是,此刻他們全部都被這個男人打暈了。


    能夠擁有二三十個保鏢貼身保護的,在冬木市也沒幾個人,這就顯出這個老人的不凡來了。當然,他不是冬木市有名的企業家或是商人,更不是政客,他甚至連一份拿薪水的工作都沒有。


    他的名字叫做:藤村雷畫――冬木市的有名的**頭子。


    本來,他在自己家裏悠哉悠哉的喝著茶,享受下午的時光,同時因為自己孫女的溜走感到生氣,之後又感歎,自己確實鎖了她太久了,所以就讓她出門轉轉吧,反正一定是去衛宮家那裏,不用擔心。


    畢竟前些天冬木市一直都是很不太平,而雷畫通過自己的渠道得到的一點消息是說,這是因為某件事情,而這個事情和十年前的事情有所關聯。


    而十年前……就算是在那場慘劇之前,也曾經發生過很多的小孩失蹤案件,和各種各樣的詭異之事,為了自己孫女的安全,雷畫這幾天一直禁止她外出。當然,沒有用命令的方式,而是來軟的,自己裝病。


    想想自己的孫女,雷畫不禁苦笑,不過她也是大人了,出去走走應該不會有事。


    隻是現在,他的美好下午時光被人打斷了。


    就是眼前這個穿著風衣的家夥。


    本來他的手下來找他有事情,於是,他與手下來到大廳商談,隻是說到一半的時候,這個年輕男人突然出現,很是親切的和他打招呼,同時聲明,是來找他問一件事情的。


    對於這種不知道怎麽進來的外來者,他的手下很是憤怒和吃驚,想要把他趕出去。隻是,雷畫感到很有趣,於是製止了手下,詢問來人要幹什麽。


    男人說的事情讓他很是吃驚。


    他說,他想要槍。不是玩具,是真正的槍支。而且越重型越好,像是加特林或是m107狙擊槍啊什麽的,而且,如果能夠搞到at4火箭筒之類的東西更好。


    他的發言讓雷畫樂了,同時也肯定一件事,這個家夥是個神經病來著,於是揮了揮手,讓手下把他趕出去。隻是,他的命令剛下了不過三十秒,就變成了眼下這種局麵。


    自己的手下不說訓練精良,也算是很有實力的打架能手,現在居然被一個人這麽輕易的收拾了,這不得不讓他感到吃驚,而且,剛剛男人似乎並沒有怎麽動,但是自己的手下卻一個一個輕易地就被他一下一個的弄倒光了。


    眼角抽搐,雷畫陰沉著臉看著他:“你是誰?”


    “哈?”男人的眉毛挑的老高,撇了撇嘴:“為什麽你們總喜歡問這個問題,算了,老爺爺,你不要問這個跟你無所相關的問題了,快告訴我哪裏可以搞到槍就好了。”


    他攤了攤手:“我知道日本的槍支管理很嚴,但是呢,也是嚴禁使用,不讓它見光的話,背地裏私藏了多少沒人知道,尤其是這裏還是邊遠城市,又有港口……也許你沒有什麽槍,但是呢,跟你一樣性質的組織,他們不一定吧,怎麽樣,告訴我如何,既可以達成我的目的,同時在冬木市,也幫你除掉……”


    “如果我不說呢?”雷畫忽然冷冷一笑,拿起煙杆叼進嘴裏,歪著煙口點燃它:“你是不是要對我這個孤寡老頭子下手呢?”


    他呼的吐出了長長的煙氣。


    男人似乎對於雷畫的話有些吃驚,他很快的搖了搖頭:“不,這個不會,哦,剛剛我隻是想要自衛,畢竟是你的人先動的手。”


    雷畫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可是,如果你拒絕的話,我想我隻能找藤姐了,也許,她會說出和你不一樣的看法”男人突然說道。


    煙霧從雷畫的口角漏了出來,他的手指一下子變得慘白。


    “你……”


    “你還真是夠狠心啊,關了孫女那麽久,今天才放她出門,可能你是察覺到冬木市的不對勁想保護她吧,可是做得不夠啊,結果,她今天出門就去了港口吹吹自由的風啊”男人嗬嗬笑著。


    “就是說,這個孩子,短期內要住在士郎家對不對。”


    遠阪把手放在士郎腦後,按動他的腦袋,讓他做出點頭的動作。


    “而且,還是跟著兩個穿得好像奶牛一樣的女仆一起。”


    奶牛……雖然臉的五官幾乎要因為藤姐的這句話而崩潰,但是在遠阪手指的用力下,他依舊在點頭。


    “而saber也是因為想要尋找這個孩子,所以才回來到士郎這裏尋求幫助,是不是。”


    也不用遠阪按了,士郎知道自己此刻應該點頭了。


    於是,他無奈的點了點頭,忐忑的等待著藤姐的回應。


    剛剛幾人在談論如何對付caster的時候,依莉雅與塞拉爭執了起來,本來這也無所謂的,吵就吵吧,可是關鍵是,她們吵架的時候,藤姐這個意外的訪客突然出現,這就讓情況變得有些微妙了。


    本來藤村大河來這裏完全是因為在家裏呆久了,那個該死的老頭子以自己生病為理由,讓藤姐呆在家裏照料,實際上他根本精神好的可以騎著鯊魚玩衝浪。但是不知怎麽的,自從學校的事件之後,他就不讓自己出門,而且還是以不給零用錢為威脅。這讓大河很是鬱悶,所以每天隻好在家裝孝子賢孫了。


    隻是這些天是在家裏實在呆的悶得不得了,藤姐忍不住,就跑了出來,盡情的散心之後,就打算來士郎家,而且她機緣巧合的得到了很多新鮮的海魚,更是帶來了希望士郎晚上能夠做個全魚宴或是壽司全席。


    隻是,一來到這裏之後,她除了預想之外的人之外,還看到了別的人……奇怪的人。


    首先是這個白色衣服,穿著長長裙子,但是胸口處卻沒有布片,反而是藍色束胸代替的女人,腦袋上還帶著一個好像是水手帽或者說是包子師傅的帽子――她穿成這個樣子站在這裏算是怎麽回事?


    還有那個小女孩,白色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亞洲人種的白頭發,白皮膚的人,她趾高氣昂的瞪大了紅眼睛想要訓斥誰的樣子,喂,這裏是士郎的家,為什麽會有這樣的人呆在這裏好像發號施令一樣的樣子。


    帶著這樣的疑問,藤姐一步化十步,一下子就站在士郎的麵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士郎自然是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的,而且這種情況,理所當然的隻有一個人能夠解決。


    至於是誰,我們的天才,遠阪凜嗎。


    考慮到如果不把這個問題處理好的話,可能會出現很麻煩的情況,現在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時間在這裏糾纏不清了,不能跟藤村在這裏磨蹭了。


    於是,遠阪挺身而出,告訴藤村大河到底是怎麽回事。


    剛開口,她是這麽說的:藤村老師,請不要那麽問衛宮同學了,他的個性你也清楚,這樣逼問他,隻會適得其反,讓他說不清楚,你也無法得知真實的情形了。


    一句話,讓本想舉著士郎的脖子問他問題的藤姐放下了士郎。老師想想也是,士郎的性格就是這樣,所以還是由遠阪來說明比較合適。


    之後,遠阪凜小姐的個人表演秀,第二次開始了,兩次的群眾演員都是藤村,當然,她本人並不知道。


    在遠阪凜具有瓊瑤天賦的述說中,身世悲慘的依莉雅的真實身份被她一點一點的揭露了。


    依莉雅斯菲爾?馮?艾因茲貝倫,本來是歐洲國家的一位皇室成員。雖然現在已經不再是君主立憲製或是說封建主義製度了,但是,皇室,總歸還是高貴的。


    當然,她不是那位皇子的直屬孩子,而是私生女……畢竟英國的皇室是很“亂”的。而且,因為身份不能夠曝光,因此,從小,小小的依莉雅就過著隱秘,躲藏的生活。跟母親生活在一起,而且一年到頭,連父親的麵也見不到幾次。對於她的父親而言,依莉雅的存在隻是個意外,對於依莉雅,他又抱有多少感情也不得而知,隻是,母親日漸憔悴的臉色,依莉雅感覺到很傷心。


    之後,過了幾年,依莉雅的母親,因為憂鬱而去世了,就隻有依莉雅一個人,和父親派給她的兩個女仆和一個保鏢一起生存了。


    可是可憐的小依莉雅並沒有因此而能夠平靜的生活下去,命運之神似乎對她倍感興趣,又對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但是,幾個月之前,依莉雅的身份不知因何而曝光了,對於這種醜聞的事情,皇室自然是要遠遠地撇清了。而依莉雅本人,也為了躲避狗仔隊或是一些好事之徒的追蹤,而遠遠的躲到了日本的冬木市。當時,跟隨她的,就隻有父親從小派來的兩個女仆,還有那個保鏢。


    幼小的依莉雅並沒有選擇不走的權利,即使那裏有她母親的墓園,但是她的身份已經曝光,狗仔隊什麽的追蹤報道是一個原因,還有,如果被一些不法分子盯上。一旦綁架了她,之後威脅皇室,她的身份就會成為一個醜聞和一個有力的籌碼。


    看啊,身處高位的人的生活真是腐爛啊,就連古老高貴的皇室也不例外。之後,無論皇室作何反應,是置之不理,還是贖回,還是讓武力機關介入,在普通民眾而言,隻能對皇室的威信造成損害。


    所以,為了避免這些有可能會發生的麻煩事,所以依莉雅就被踢到了這個國家的這個幾乎有些落後的小城市躲藏。


    躲藏就躲藏好了,反正是為了過平靜的生活。但是,依莉雅天生命苦,無論怎樣都沒有一帆風順的時刻,在來到這個國家的時候出了意外,她的保鏢與自己失散了,一直沒有音訊。好在兩個女仆還在跟她一起,不然依莉雅一個人,這麽幼小的年紀,會在這個國家遭遇到什麽樣的事情天知道。


    之後,她一直在這個城市四處漂泊,也不敢露麵,直到前兩天,她才與自己的保鏢在士郎家裏相遇,重逢。


    而這個保鏢,就是saber。


    說到這裏,遠阪把saber推了出來,然後,saber有些抱歉的,很是鄭重的對藤村大河道歉,說自己來這裏找切嗣其實並不是來遊玩,而是為了借助切嗣的力量,尋找自己失蹤的保護者,就是這位依莉雅斯菲爾――她就這麽麵不改色的說出了讓人目瞪口呆的謊話來。


    士郎當時感覺有些難以置信,雖然有感覺到saber最近變得有些不一樣,感覺可能是因為跟遠阪呆久了的緣故,可是這個謊言是怎麽回事,明明事先沒有跟遠阪通氣,怎麽可以配合遠阪說出如此的謊話――還有,saber,你真的知道狗仔隊是什麽意思嗎?


    他幾乎有些感覺,是不是saber已經改變契約,跟遠阪結約了,剛剛遠阪是通過與servant之間的聯係告訴她的。


    之後,遠阪補充說,士郎因為看到這對主仆加保鏢幾經波折,終於能夠獲得重逢,很是不易,而且現在連落腳點都沒有,很是可憐,於是乎,他讓她們先住在自己的家裏,之後等風波過去了,再回國,或是說找尋新的落腳點。


    聽到遠阪這動情的訴說,加上依莉雅那張惹人憐愛的可愛小臉,即使是藤村組出身的猛獸,也不由得母性大發。


    “好吧,這個孩子想在這裏住多久都可以”藤姐眼裏噙著淚,將依莉雅摟在懷裏,親昵的蹭著。


    “放心吧,小依莉雅,在這裏,姐姐絕對不會再讓你受欺負的”她抽著鼻子說。


    看著藤姐的這副樣子,士郎隻能拉起嘴兩邊的肉,強行做出笑的表情了。


    他看著遠阪,後者很是平靜的和他對視了一眼,仿佛剛剛不是撒下了迷天大謊,隻是說了有朋友來我家玩這種小事。士郎感覺,如果遠阪現在放棄做魔術師,而是轉到好萊塢去做導演,說不定過幾年就會是世界第一位獲得奧斯卡最佳導演獎的華裔女導演了。


    站在遠阪旁邊的saber,麵對士郎看過來的目光,似乎有些心虛的轉過了頭,對於剛剛的謊言,雖然是善意的,但是仍讓她感到羞愧。


    而塞拉不知什麽時候離開了客廳,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那邊,依莉雅在藤姐的懷抱下,很配合的做出不知道怎麽回事的呆呆的表情,似乎對於這麽一個大人對自己如此親切表示不解,隻是,她這麽做是因為不知道大河是誰,但是看在她對士郎很是指手畫腳,遠阪又叫她老師的份上,應該是個身份不低的人,暫時先裝成這個樣子吧。


    看著一大一小兩個人,士郎心中忍不住閃過一個念頭:如果藤姐知道依莉雅是切嗣的女兒,她是會想要收養依莉雅,還是會把放在依莉雅後腦和腰間的手放到她脖子上掐死她呢?而且,依莉雅知道藤姐曾經對切嗣很是迷戀,她又會做出什麽事情呢?


    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士郎把心中得出的結果拋了出去。


    算了,這種無聊的問題還是扔了它吧。


    ……


    晚飯的時候,被遠阪編出來的悲情戲騙住的藤姐不停地問依莉雅想吃什麽,有沒有什麽要求啊,而且同時還把冬木市的一些見聞,有趣的事情跟依莉雅訴說,一心想讓這個流亡到異國的白雪公主感受到家的溫暖。


    隻是冬木市實在是地狹人少,新鮮的事情也沒有多少件,不,雖然最近也發生了很多新鮮的事情,但是,像是學校裏的學生莫名其妙的昏倒了之類的事情,怎麽可能跟她說呢。很快,藤姐的故事就講光了。


    於是,她把自己的日常經曆說給了依莉雅聽,什麽要當老師好難啊,學生一個個都是青春叛逆期,好難管理啊。照顧沒事找事的老頭子真是好麻煩啊之類的。過了會兒,她說起了自己今天的經曆。


    今天,她在外麵散步的時候,走到了沿海的港灣那裏,結果遇到了一位奇人,或者說是高手。


    那是一位穿著花襯衫的大哥,雖然是在冬季,但是他依舊穿著短袖的衣服,人長得好像健美教練一樣高大強壯。而且從膚色看,他應該是外國人吧。


    關鍵不是這個,而是他神乎其技的技術,他在那個港口當然不是看海的,是去釣魚的。跟別人不同,拿著釣竿,他沒有用撐杆器,而是一直用雙手握著釣竿。畢竟長時間釣魚的話,就要用到那種東西,釣竿很重,尤其是海竿。如果隻是用手支撐的話,時間一長就會累,手上的魚竿就會不穩,造成水下的魚鉤晃動,使魚兒逃掉。釣魚的人應該都是知道那點的,但是那位大哥卻沒有用釣竿,這讓藤姐有些好奇,想過去看看。


    結果一看不得了,這位大哥旁邊的水桶裏已經滿是收獲。青花魚黑鯛什麽的堆得像山一樣高,水桶裏麵本身就沒有多少水,但是魚兒依舊層層疊疊,艱難困苦的呼吸著,可想而知有多少。


    藤姐很驚訝,不由得看了看這個男人,他釣魚的雙手紋絲不動,釣了這麽多魚,即使是再怎麽技術高超,一定也有很長時間了,但是他的手握著魚竿,像鋼鐵澆鑄的一樣,這不禁讓藤姐對這位高人產生了興趣,與他攀談起來。


    這位外國人先生早就看到了藤姐的到來,對於與她的談話也顯得很熱情――談話的半個小時裏,至少有五次魚兒上鉤。之後,離開之前,他甚至大方的將所有的收獲都送給了藤姐,美其名曰,真正的釣手是絕對不會將戰利品帶回家去的……


    士郎看著說的笑哈哈的藤姐,同時將目光轉到水池旁邊地上的桶裏。雖然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幹什麽的,但是這個桶裏的魚,如果每天都是這樣的收獲,這足夠讓他稱霸深山鎮的壽司店的獨供給了。


    算了,今天晚上吃壽司好了。士郎聳了聳肩,和遠阪還有櫻一起忙了起來,畢竟是有這麽多魚要解決,一個人也忙不過來,至於遠阪居然會來幫忙,這個意外倒是挺讓人驚奇的。


    “也不知道為什麽,對於那位外國人大哥,我好像感到很親切呢,就像一個認識很久的熟人一樣,結果和他一談就是好幾個小時……啊,怎麽會,嗨嗨,依莉雅,快看,就是那個大哥。”


    士郎疑惑的皺了皺眉頭,到底是哪個大哥啊,感到親切,而且在自己家裏還能見到。暗自笑了一聲,他準備進行自己的重大任務――殺魚。


    而在他旁邊,櫻因為感到好奇,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結果士郎馬上就聽到櫻像是吃東西噎到了一樣發出驚訝的聲音。


    然後,士郎感覺到有人在拉自己的袖子,他轉頭一看,卻是櫻神情呆然,麵對著依莉雅那邊,伸手扯了扯士郎的袖子:“學長,看……看。”


    看什麽?士郎疑惑,轉過頭來看向同一方向,頓時,他也呆了,原本手上的庖魚尖刀當得一下掉在了地上,但是他卻毫不在意,而是呆呆的看著客廳那頭。然後,他有樣學樣,也是一臉呆然,拉了拉旁邊遠阪的袖子,讓她看。


    隻見客廳那頭,所有人望向的同一方向,那是電視機的位置,此刻,它正在播放新聞,而且是具有娛樂性質的新聞。


    冬木市這一陣子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而且都是惡性質的,城市裏的民眾已經有些恐慌了,所以,為了保持民眾的穩定,電視台最近有很多時候都是在放一些娛樂性的節目來舒緩人的神經,而且,就連新聞也不例外。


    此刻,冬木市台現在正在放一則今日的新聞,講的一個男人吃東西的事情。


    記者一邊說著繞口的吊人胃口的話,一邊走進了一家餐館,那家餐館是士郎十分熟悉的,就是他第一次和saber下館子的地方――紅洲宴歲館。


    記者走了進去,同時揭秘了今天采訪的事情,就是這個餐館現在有一個奇人在進餐。據說他已經吃了十盤以上的某樣菜,而且還在繼續吃下去,在考驗肚量的同時,也在考驗肉體的承受能力。那樣菜普通人隻是一份兒就有可能受不來哦……士郎根本就連半份也受不了,更何況十盤以上。


    那道菜,叫做麻婆豆腐。


    而且還是十盤以上,如果是普通時候,士郎一定會把他敬為神人,同時絕不會與他有任何交往。但是現在可不同了。


    電視屏幕上,記者來到了餐館內,那名客人還沒有走,依舊在吃,而且數量已經到達了第十三盤了――可憐記者,為了找些好玩的事情,也挺玩命的。從那個客人吃了很多麻婆豆腐傳出消息,到他們知道,再到達那個餐館,之間消耗的時間一定夠客人離去的,但是他們居然能在他走之前趕到,真是不容易。


    之後,就是普通的采訪,記者問這位客人居然能夠吃完這麽多麻婆豆腐是怎麽做到的?是為了挑戰吃麻婆豆腐的記錄嗎,還是說單純的喜歡吃麻婆豆腐?


    “不,不是為了挑戰什麽記錄,而且在今天之前,我也從來不知道麻婆豆腐這道菜,隻是今天偶爾進入這家餐廳吃午飯的時候注意到的”這位客人在開動第十四道麻婆豆腐之前,看到有記者要采訪自己,頓時大笑起來,很是開心很是爽朗的回答了記者的問題:“但是,雖然是第一次吃麻婆豆腐,但是在這道菜進入我口中之後,我就發現了一件事。”


    吃了那麽多可以讓一個人喉嚨中的好像大脖子病的麻婆豆腐,但是男人的聲音依舊清晰至耳,他語氣低沉,聲音裏帶著磁性,是個很性感的男音,此刻,他很大聲地笑道:“我發現了,麻婆豆腐是我的命,我的一生都離不開他了,我已經決定了,有機會我一定要去中國,去四川那裏品嚐那裏的麻婆豆腐,啊哈哈哈哈哈哈。”


    他張大嘴巴哈哈大笑著,汗水從額頭留下,順著黝黑到已經算不得古銅色的皮膚上流進了風衣的領子裏。


    在他的笑聲中,這家店的店主登場了。他很是興奮,紅光滿麵,同時很是嚴肅的表示,自己的麻婆豆腐絕對正宗雲雲。


    士郎呆呆的看著電視屏幕,感覺自己似乎是在看一場滑稽戲劇。


    倒不是因為這個吃十三盤麻婆豆腐很驚人,但是,舉目世界,能做到的一定不少,去四川說不定拿塊磚頭能砸死三個,但是,在這裏,在冬木市,這個就少見了,而且,這個人,還是士郎認識的人。


    白色倒豎的短頭發,黑油油的好像埃及人一樣的皮膚,灰色如鐵的眼睛,以及那低沉的聲音,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隻是身上是黑色的風衣而不是帶有劍穗的紅色外套――archer在電視裏麵大口大口的解決這第十四盤麻婆豆腐,那驚人的氣勢,引的旁邊的觀眾和記者一陣驚叫。


    對,沒錯,就是遠阪凜先前的從者,弓兵。此刻,他正在電視裏笑的很爽朗,很開心,像個孩子似的,同時接受一個客廳裏,除了藤姐之外所有人的呆然注視。


    士郎從沒有想象過,這個嚴肅甚至有些陰沉,同時好幾次想要殺死自己未遂,背叛遠阪的卑鄙無恥的男人,會有這種,這種,好像白癡的樣子。


    而且,藤姐說的那位大哥就是他,釣來魚,並給藤姐的就是這位“大哥”。


    目瞪口呆的看了一會兒,士郎有些機械性的轉過頭來,對遠阪說:“呃,遠阪,我想你該原諒他,archer說不定在berserker一戰打壞了腦子,一直都沒有恢複過來,背叛你,應該也不是出自他的本意。”


    遠阪雙目無神,一臉呆滯的看著電視機裏自己的從者在大笑著和記者聊天,對於士郎的話,她聽是聽到了,沒回答。隻是搖了搖頭,然後臉頰抽搐的勾起了嘴角。


    “我有些困了,我想我應該去睡覺了,睡醒了之後,我一定會發現,我還在聖杯戰爭的前一天,我還沒有召喚從者,對,我應該召喚的是saber,怎麽可能召喚出archer來,這一定是我在做夢,我醒來之後,才會進行從者的召喚。啊,對了,這次一定要注意時間,延後一個小時進行召喚,到時候一定可以召喚出來,而且還是英格蘭的亞瑟王,啊哈哈哈,對了,我的從者一定是saber,啊哈哈哈哈哈”遠阪一邊發出呆愣愣的笑容,如同被鬼勾走了魂兒一樣走出了客廳。


    (啥也不說了,今天晚了,而且明天說不定也會尷尬。還有就是,這個長得和archer一樣的家夥,就是那個黑袍人。曾經考慮過黑化archer的出現,但是不可能了,所以就想用這個家夥補充這個遺憾,至於為什麽他要把肉體做成紅a的樣子,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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