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上高台,士郎頓覺麵前一片開闊。


    原本潔白的高台頂部,矗立著十數根石柱,好像某種祭台的標架似的,然而,在那中央,卻是火山口一樣的深陷。


    不止是從外部從地下看起來像是火山口,此刻站在這個高台的頂端,更讓士郎感覺這像是一個火山口。


    因為高台的平麵不是平的,而是深陷下去的,一個向下的深坑的感覺,不知道caster是怎麽想的,她在這個建起的高台上又挖出了一個深深的坑陷,同時還有供人下去的階梯。


    但是看得出來,這個坑洞不是隨便挖出一個半圓就完事的,那個上麵有很多長長的紋路,交錯縱連,好像集成電路的感覺,也有些像是某種詭異的蛛網,甚至士郎感覺它還有點像是魔術回路。


    潔白的石質坑洞上,滿布著這些不明意義的紋路,而這些紋路的中心點正是坑洞的中央。那裏有個漆黑的台子,四四方方,在白色的坑洞上十分明顯。在周圍看起來幾乎有些耀眼的石麵對比,它黑暗不反光,不像金屬,也不像石料,好像是某種特殊的材質製作的,隻是看到它,有種靠近過去就會被它吞噬的錯覺。


    且不管在那個石台是幹什麽用的,但是注意到那個的第一眼,士郎就看到了,那個上麵的人。


    紫色的頭發,還穿著在家時的衣服――不是櫻又是誰。


    “櫻!!”士郎對著那個身影大喊了一聲,但是卻沒有得到回應。


    櫻低垂著頭站在那個上麵,像是個石化了的雕像,對士郎的聲音充耳不聞。倒是有一個人對士郎的聲音做出了回應。


    “沒用的,孩子”站著黑台旁邊一個同樣黑色的身影轉了過來,笑著揚起了臉:“想要讓她聽到的話,就得更加大聲的呼喚她才行哦。”


    幼兒時的美好回憶,在最明顯的地方,它們經過反複的提取,經過多次的“再生”與“再認”,已經變得有些模糊了,原本的記憶被過多的想象所覆蓋,已經不複原本的真實了。不過,就是如此,才更顯得美好。


    如果沒有這些東西的話,那麽,幼小的遠阪櫻一定無法撐過那段時間,那段時間裏,多虧了能夠像中毒一樣沉溺在以往的,姐姐,母親的虛幻裏,所以才能夠讓外表變得結實和無機質。


    恐懼,痛苦,隻要是將自己置身於那美好的幻覺之中,把心隱藏在虛幻的深處,把身上的苦難,屈辱當成是另一個人的經曆去看待。平時的時候作為間桐櫻生存,進入蟲洞的時候,就把自己變成遠阪櫻,看著那個間桐櫻去受折磨。


    那麽,就不會感覺絕望,就能夠撐過去。


    沒有問題的,因為那個並不是我,所以不用擔心。把心隱藏在最深處,那樣的話,身體的疼痛,和心中的傷痛,就連恐懼和絕望都不會感覺到,可以毫無知覺的就度過去。


    隻有這樣真實的自我欺騙,幼小的遠阪櫻才能夠完成那個過度。


    之後,終於將表麵變得跟自己想象的一樣,那種如幹硬的泥巴般凝成了殼子,不需要再需要那種曾經的虛妄來使自己變得堅強。遠阪櫻消失了,在哪裏的是間桐家未來的繼承人,間桐櫻。雖然變得不再需要哪些東西就能維持自我,但是不得不否認,那確實曾經她最為溫暖的記憶。


    而且,雖然不會再陷入崩潰,但是她也沒有感覺開心過。就像一具人偶。


    冷淡的麵對一切,對任何事情都無所謂,碰到討厭的事情就會置之不理,不管有沒有用處,有沒有意義都會放棄,周圍的一切沒有意義,自己的生命也無所謂。


    但是那個時候,有個人出現了。


    是個笨蛋來的,明明個子不高,卻想著要撐杆跳跳過比自己高出好幾頭的欄杆,真是愚蠢之極。


    看著他,間桐櫻充滿了惡意的快感。


    就這樣,就這樣,笨蛋的家夥,明知道自己跳不過去還要勉強!她一直看著他失敗的模樣,然後等著看到那個家夥終於有一天會醒悟過來自己根本做不到,那失落、垂頭喪氣的模樣。


    然而,一次都沒有看到。


    每天都是如此,那個矮個子男孩不停地進行撐杆跳,下課,放學,直至夕陽西下,學校的大門即將關閉,他一直都是在做著那種無聊的事情。


    一天都沒有停止,一天都沒有放棄,他一直都在操場上訓練。


    是什麽時候開始轉變的呢,從最開始的想要看到那個人放棄的臉,到後來成了每日必須要看的準點風景呢。


    啊,應該是因為感到羨慕吧,理性的自己對於那個人感到羨慕。即使再怎麽笨蛋好了,也該明白那是跳不過去的,即使再怎麽白癡好了,已經做了那麽多次無用功,也該明白了那確實是不可能的事情吧,但是那個人依舊沒有放棄。


    每天準點練到太陽下山,即使膝蓋什麽的鮮血淋漓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隻有累了的表情,然後收拾東西回家,第二天繼續。


    所以感到羨慕,明明知道不可能,依舊會那麽做,付出那樣的努力。那個男孩,讓間桐櫻感到羨慕。


    後來有一天,她得知了一個消息:那個男孩並不是田徑隊的!


    這讓間桐櫻更加好奇了,那個男孩不是田徑隊的,會是哪裏的呢?終於有一天,哥哥帶著一個紅頭發的男孩子到家裏玩,他是哥哥的同班同學,也是在學校弓道部的隊友。名字叫做,衛宮士郎……


    進行催眠,讓十五歲的少女暫時忘卻現在,以為自己還在四歲的時候,讓她感到溫暖,舒適,感覺理所當然,然後把她生活中美好的生活一麵展現,讓她沉溺在裏麵,卻沒有任何不對勁的感覺。把美好的東西完全再現,把不美好的東西全部隱藏,讓她自認為世界就是這樣的。


    然後……


    突然讓她回到真實,將那股溫暖全部除去,將十一年份的恐怖、痛苦、絕望、憎恨……全部都回想起來。


    經曆過痛苦,會想逃避那股撕心中痛,會將它隱藏起來,不再想起,會把它忘卻。然而,忘卻了痛苦之後,再回想起來時,那麽痛苦會以十倍,數十倍的高度和速度侵蝕過來。可以讓人一瞬間就崩潰掉。


    間桐櫻就是這樣的。


    caster對於這個間桐家的小聖杯很感興趣,因為從白archer那裏,caster知道了這個小聖杯,而且白archer極力促使她使用這個小姑娘,而非艾因茲貝倫的黃金聖杯。


    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那個冒牌貨對這個小姑娘這麽熱衷呢,caster不知道,好奇之下,她便侵入了間桐櫻的大腦,窺視了她的記憶。


    結果沒有找到自己的答案,但是caster無疑還是很滿意的,她忍不住生出一股戲謔的心理來。


    此刻,看著這個小姑娘因為自己的小動作而陷入如此的瘋狂尖叫,精神和思維瞬間崩裂,原本已經沉寂已久的刻印蟲也紛紛蘇醒,她忍不住開心的笑了。


    忽然,她感覺到下麵的騷動,明白八成是那兩個小鬼上來了,但是現在她可沒時間陪她們玩兒,間桐的小聖杯已經開始有覺醒的征兆了,她需要進一步引導她的複蘇,不能離開,但是外麵的那些小雜魚也不能不管。


    於是,她將自己的使魔派了出去,就算是那種低等的骷髏,也能夠阻止那些家夥一陣子吧。但是caster還是低估了她眼裏的那些雜兵,不過一會兒功夫,她與自己的使魔就全部斷了線。


    雖然有些吃驚,但是caster也感到有些欣喜。


    看起來,也不會太過無趣。他們已經在相互對戰了,不管勝者是誰,都不可能再是caster的對手,將他們一一除去,就可將聖杯補完。即使不行,哼,要將saber收入囊中,那個模仿archer的家夥即使有什麽陰謀,也沒法跟自己叫板。


    現在看來,要將saber收入囊中的路也不是那麽平坦呢,caster心中思慮,該怎樣才好呢,雖然可以等他們上來之後,由自己親自解決,而且也可以讓自己的master進行支援,但是這個平台上連接著地下的大聖杯係統,一不小心就會搞糟局麵。但是不下去的話,僅僅隻憑自己的主人可不行。


    caster暫停了自己手頭上的工作,雖然聖杯已經有複蘇的跡象,但是她還是決定把那幾個小雜魚給清理幹淨了再進行聖杯的降臨,反正這個事情的早晚都是一樣。而且,說不定在解決那幾個小雜魚的時候,產生的衝擊可能會讓聖杯更快的覺醒呢。


    此刻,她看著終於來到高台頂端的幾個人,搖頭歎息:“上次大發慈悲的放了你們,現在居然還跑回來送死,現在的魔術師全部都是豬頭嗎?”


    言及,她看了看旁邊台子上躺著的小姑娘,笑了一下:“雖說是為了這個小姑娘,但是……跟你的外表不同,你還真是感性呢。嗬嗬,明明知道會死還往上撞,archer會拋棄你們也是理所當然的。”


    麵對caster的出言挑釁,遠阪隻是漠然的看著她,聲音也有些蔑視:“啊,你倒是跟你的外表完全一樣呢,麻煩又礙眼,穿著更是土到掉渣,跟你的聲音搭配起來真是可以完美的讓人以為你是個鄉下佬。”


    “……”女魔術師似乎嗆了一下,再度看著遠阪的時候,已經是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氣。


    “你就趁現在好好逞逞口舌之風吧,一會兒恐怕你就發不出聲音來了!!”


    “哈,我對你的聲音已經聽膩了,而且也已經三度交手,這一次,就在這裏結束這一切吧”遠阪的手探向了身後,同時身子對著前麵的台階微微俯下,然後向前衝刺了。塞拉緊跟其後,她也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traceon,而士郎則是默默運作起了魔術回路,隨時準備投影。


    然而,就在幾人準備穿過台階的時候,士郎突然心中一動,陡然生出一股不安來。


    這是……


    當下,他毫不猶豫的回頭,瞬間投影,黑白的雙劍還未成型就橫攔在身前。


    鐺的一聲,一股巨力讓他的手臂猛的一抖,剛剛投影的劍差點脫手而出,而他整個人也因為這股力量而向後退了一步,但是不管怎樣,他是把這一下給攔住了。


    “幹得不錯,雖然技巧生疏,但是看的出你對奇襲已經習慣了呢”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聲音雖輕,隻是聲調有些悶重的感覺,伴隨著這聲音,士郎感覺到打在劍上的力道撤離了了。他抬起頭來,看到了一個幹巴巴的男人。


    剛剛躲在高台頂端的一根立柱後麵,然後趁著幾人打算往下去的時候,才猛然出手。事先聲息全無,知道攻擊的時候才露出了一絲殺起來。比起那個隻會正麵迎戰的武士,他才像個真正的暗殺者。


    “士郎?!!”遠阪被嚇了一跳,急忙轉過身來看著士郎,士郎隻是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沒事。


    “不是,我從來沒有應對奇襲的經驗,擋下你的拳頭,隻是因為我現在對殺氣很敏感的緣故”士郎看著曾經教了自己兩年的老師,一秒也不敢放鬆。


    普通的發型和臉型,高高瘦瘦的身材,唯一的特征就是墨翠色的西裝和臉上的眼鏡,葛木宗一郎就這麽跟士郎對視著,麵容平整,眼神平靜。


    “僅憑實戰的磨礪就達到這種地步,了不起呢”他點了點頭,看不出來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內心處於何種感想,隻是看他的表情的話,你就感覺剛剛的話是從書上的某段讀取來的。


    隻是,就在葛木說這句話的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他的手突然動了,原本好像木樁一樣垂著的手臂變作了靈蛇,連殘影都看不見,便已經到達目的地的前方。


    士郎感覺眼前一黑,被什麽東西擋住了視線,但是本能的揚起了手上的短劍。短劍砍中了目標,卻鐺的一聲,好像砍中了某種鋼架。同時他的側臉也是刷的一下,被那東西掠過,風聲作響。


    但是打開了那東西的同時,士郎也看到了葛木一隻手臂穿過了自己的右側臉頰,伸向後麵,同時他的另一隻手舉在胸前,握成了拳頭,抽底而上,士郎頓時將頭往後仰去,打算躲開這一擊。


    但是仰頭的動作剛剛做了一半,士郎突然感覺到一股被某種東西釘住了的恐慌,當下他沒有繼續抬頭,而是硬著頭皮拿著雙劍交叉在胸前,硬抗那一擊衝拳。


    一道淩厲的勁風從他頭上刮過,剛剛應該穿過他臉側的手臂像蛇一樣彎轉了自己的頭,手掌鬆開,是指勾起形成的毒口咬斷了幾根士郎的頭發,回轉過來。剛剛葛木的一拳打出去沒有擊中目標,所以在半途中改變了方向和力道,重新攻擊士郎的頭部。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葛木是個高手,如果不是對葛木抱有很大的警戒心,如果沒有平時saber的訓練,如果沒有經曆過那麽多大風大浪,士郎現在後腦殼可能已經被打爛了。


    即便如此,他現在也不好受,雙刀交錯抵擋那一拳,但是那股衝擊卻沒有被卸掉,直接壓著他的手臂撞上了他的胸口,頓時讓他的手臂已經快要斷了,胸口也是一悶。而且剛剛葛木打出去的一拳雖然沒有直接命中他的臉,士郎卻感覺到自己的側臉像是被什麽刀具刮過似的,火辣辣的疼痛。


    葛木可沒打算讓他休息,勾回了左手的一瞬間,他側了側身子,將自己的左側麵對士郎,同時將手肘抬起,又是一擊猛擊。


    這下士郎是躲不開了,他隻能勉力抬了抬右手上的莫邪,葛木的肘槍撞上了士郎的刀麵,頓時那把莫邪就飛了出去。


    而士郎也一個不穩,身體有些歪斜。


    然而,他也不是完全被打,雖然葛木的一串連續攻擊使得非常漂亮,但是這也讓他的弱點暴露出來。


    完全不防守,隻是一味的攻擊,剛剛的連續攻擊是讓士郎手忙腳亂,很是被動,但是葛木的中門因此大開,連續攻擊完畢之後,隻會讓他頓時間之內無法收回手來,那麽,就是士郎的機會。


    右手的莫邪被打飛,但是左手之上還有幹將,士郎頓時將這把黑刀對著葛木的胸口刺了過去。但是麵對這一擊,葛木沒法收手回頭防禦,而他也不打算收手。隻見他的身體像個鬼魅一樣,在幹將刺過去的時候,他的身體就已經提前歪了,士郎隻是割破了他的衣服。同時,他腳下向前邁動,一隻手臂撞在士郎的肩膀上,讓他一個踉蹌。


    士郎立刻穩住了身子,他急急忙忙的轉身過去,打算麵對葛木新的進攻,但是卻隻是看到了一個背影。


    葛木沒有打算給士郎再來一下,而是越過了士郎,對著他身後的兩個女魔術師衝了過去。


    糟了……士郎心中暗叫,趕緊踏步去追。


    然而,卻是這樣,遭受了奸計。


    他輕而易舉的追上了葛木的步伐,來到了他的身後,雖說他是加急的,但是也不至於這麽快就追上了吧,這樣的話,完全可以一刀砍在他的後心上。


    就這樣剛剛產生疑惑,士郎就看到前麵的葛木突然矮了下去,然後士郎就是感覺到一股大力從自己的腹部傳了過來。


    他一下子飛了出去。


    剛剛葛木隻是故意做出了要攻擊遠阪和塞拉的動作,引誘士郎來攻擊他。剛剛和士郎戰鬥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雖然戰鬥技巧拙略不堪,但是士郎的防禦還是很有效地。即使防禦崩潰,也能保持住姿勢,重新布置防禦,這樣的話,即使他不攻擊,想要打倒他也很難,就跟拳擊的時候,如果護住臉,就不會被輕易擊倒的道理一樣。但是因為擔心的緣故,士郎沒有仔細分辨,所以著了他的道。


    葛木裝作往前奔襲,但是隻是小跑了一兩步就停下了腳步,隨後他聽到身後的聲音,猛地停下了腳步,彎腰躬身,同時左右手交握,猛的向後一個肘擊,頓時就擊中了士郎的腹部,把他擊飛了出去。


    做完這一切,葛木重新站直了身子,飛快的轉過身去,準備趁機給士郎補上最後一下,結果了他,隻是他剛轉過身子的時候,動作頓了一下。


    隨後,他的身影消失了。


    遠阪和塞拉又不是瞎子,看到士郎處於下風,又怎麽可能隻做無用的觀望,都準備使用魔術支援士郎,但是士郎和葛木當時離得太近,遠阪和塞拉的魔術又都不是能夠精確定位攻擊的,所以一直沒有用,現在見到士郎被打倒一邊去了,怎麽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當下就準備轟他。


    但是葛木站起來之後,身影一閃就消失了,她們正在吃驚是怎麽回事,忽感眼前一花,隨後一股巨力傳到了自己的胸腹。


    葛木像是靈體化了突然出現在兩人的中間,雙拳準確的擊中了兩人的胸口。


    遠阪的個頭不高,較輕一些,被他一下打的飛起了半米高,而塞拉則是往下倒去,咳嗽了起來,但是兩人馬上遭受了同樣的命運,葛木雙手一翻,一上一下,抓住了她們的脖子,將她們提了起來。


    “怎麽……可……”遠阪痛苦的抓扯著捏住自己脖子的那把鐵鉗,但是除了感覺自己的手比較痛之外,對於自己繃緊的喉管沒有任何用處。


    “吃驚對嗎,你們確實可以以為master都是在後方支援的類型,大多數確實如此,但是也是有我這種調轉過來的特殊存在”葛木指出這二人的不足之處:“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不用吟唱便可發動魔術的魔術師呢,但是,不管需不需要吟唱,隻要沒有發動,就毫無意義。”


    遠阪感覺到他語氣的平靜,隻是她也感覺到封住自己呼吸的手越來越近,這樣下去的話不用等自己憋死,直接就會被捏斷脖子了。


    怎麽可能!!遠阪痛苦的同時,不免也感覺到不可置信。


    本來還想著靠士郎一人就解決他的,但是現在明明是三個人一起對付他,為什麽卻被他一個就給解決到如此地步,自己是大意了,但是士郎明明不弱,經過英靈的訓練,擁有那麽強的能力,為什麽會被他幾個回合就解決啊。士郎那家夥,讓他用那個他怎麽……


    其實遠阪倒也誤解了。


    不是士郎實在太弱,,而是因為他的實戰經驗實在太少,saber幫助他做的訓練倒是很有用,但是那也是根據情況而定的。士郎和saber做的訓練,又或者是跟archer打過的那麽一兩天,都是跟拿著武器的人戰鬥,哪像這裏,葛木隻是空手格鬥,身體貼得極近,這種距離,武器有時候反而是累贅。而且他的拳擊好像鬼魅一樣,速度不快,偏偏讓人看不清楚。攻擊範圍不大,但是有些就是躲不開,得靠硬抗才行。


    葛木修煉的是殺人之術,就像現在的防身術,是肢體健全的人都能學會,也很簡單,但是就算再簡單,也很有用,一般的歹徒就是對付不了。這就是因為那是人們總結出來的防身技巧。而葛木的也是一樣,但是使用方麵剛好相反,不是用來防身,而是用來殺人的。


    就像在胳膊上的那條動脈處劃上一下,即使是隻有一兩毫米身深的傷口輕輕,人都會很快死去。在敵人一拳攻擊過來時不閃不躲,在敵人的拳頭碰到自己身體的那一瞬間,在他的手腕處,手掌與手臂那處關節輕輕一擊,讓他的手腕彎一下,就會讓敵人的力氣傳輸到關節處,造成骨折之類的傷勢。


    這些都是一般人不知道或是不注意的事情,而將這些修煉兼備,同時又花費了十年時間學習詭異攻擊套路的蛇拳的男人,葛木的攻擊又如何能夠輕易躲避。


    如果士郎事先跟有類似這種技能的人打上一兩次,那麽應該就不會這麽狼狽,但是現在畢竟沒有那個如果,所以造成幾人處於不妙的境地。


    “鐺!!!”就在遠阪感覺脖頸遭到進一步擠壓的時候,忽然,握著她脖子的手一鬆,頓時她落在了地上,拚命喘息起來,同時還因為呼吸過度而咳嗽了起來。


    抬起眼睛,遠阪看到那是剛剛被擊飛出去的士郎,他把自己手上的幹將對著葛木的腦袋扔了過去,葛木頓時鬆開了遠阪,然後轉身一拳打在了打著旋飛來的幹將上麵,經過caster的魔術強化的拳頭輕易的把它彈了出去。


    不過不要誤會,不是葛木心腸不夠黑,沒有用手上的兩個人質當人盾。而是因為手上提著兩個重擔無法躲避,拿著她們做肉盾,轉身的速度又不夠快,所以葛木幹脆的鬆開了一個,然後用手打飛了那把飛刀。


    士郎已經飛撲上來,雙手交錯,魔力流轉,重新投影出了那雙劍。剛剛一下子把他幾乎要打暈了過去,好在摔在地上的疼痛感又叫醒了他。


    隨後,他站了起來,看到遠阪和塞拉一擊之下就被抓住,遠阪都翻白眼了,再跑過去肯定來不及了,未免出現意外,士郎當下就拿僅剩的幹將扔向了他,同時自己也衝過去。


    被擊打的疼痛和短時間內兩次投影的負擔讓士郎打了個激靈,感覺身上像是被潑了盆熱水一樣,但是也沒時間管這個了,他擠著眉頭對著葛木一刀砍下。


    畢竟剛剛被偷襲了一下,然後第二波攻擊這麽快就過來了,葛木再怎麽強也躲不開了。


    不過他倒是也沒有想躲,隻見他揚起了另一隻手,將提在手上的塞拉聚在身前,當成肉盾硬接士郎的雙劍。


    “什……”


    完全沒有想過葛木會直接拿著塞拉當肉盾,士郎吃驚之外,手上鋒刃已經停不下來了,現在即使偏轉刀鋒也會把塞拉一隻胳膊給剁下來。


    該怎麽辦,士郎不知道。這種情況下該如何處置士郎完全沒有經驗。不過,士郎雖然沒有那個經驗,但是他的運氣倒是不錯。


    “轟隆――!!!”


    巨大的響聲,巨大的震動,讓人震驚的同時也無法站穩身體,似乎是哪裏發生了一場爆炸。空洞的內部整個活動了起來,有些地方甚至掉下了灰塵,好在整個洞窟內被caster用魔術加固了,沒有發現崩塌的現象。


    葛木因為這個突然而來的爆炸產生的震動而站不穩,原本對著士郎的塞拉也移開了方向,士郎因為此時在半空之中,所以沒有受到那影響,他準確的對著那個葛木的胳膊斬了過去。


    葛木不是白癡,他才不會做壯士斷腕的事情呢,當下手一鬆,把塞拉丟掉,如同靈猴一樣向後一個空翻,跳出了幾米遠。


    雖然不知道剛剛那場震動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士郎急急忙忙的擋在兩人的前麵,對峙著葛木,不讓他再有機會靠近兩人。事實上個葛木也不打算靠近了,因為剛剛的是對士郎進行的突襲,對於那個沒有實戰經驗的人而言,自己的戰鬥方式不是他能對抗的,但是那個自己的學生卻不一樣。他的戰鬥技巧垃圾,隻是在直覺和感覺上麵非常敏銳,幾乎要類似聽勁了。剛剛他沒有適應,所以自己處處占優,不過這種方法隻能用一次,之後效果就不會那麽好了,要贏的話就隻有通過自己的拳頭連續不斷的進攻,打得他連握住武器的力氣都沒有,或是靠著連續不斷的進攻避亂他的套路,讓他混亂,然後就是勝機。


    打定主意的葛木站在原地不動,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喂,你這家夥……呃,剛剛不是跟你說了嗎,使用那個東西對付他……唔咳,你在搞什麽?”


    士郎正麵對著葛木的時候,他聽到身後傳來遠阪怒氣衝衝的聲音,隻是那聲音中穿插著痛苦的咳嗽,看起來剛剛遠阪挨的那一下讓她還沒有緩過勁來。


    “啊,太過突然了,一時之間沒有沒有想起來”士郎不敢分心回頭看遠阪,隻能口上應付到。


    “那現在想起來了,那就幹吧”遠阪的聲音裏滿是沒好氣:“如果你不想讓我們都死在這裏的話。”


    士郎抖了抖眉毛,沒說話。


    而就在這時,下麵的坑洞裏,魔道陣的中央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太磨蹭了吧,居然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到這裏”沉厚的聲音裏滿是懶洋洋的味道,他歎息道。


    遠阪士郎一驚,轉過頭來看著那邊,卻是看到一個黑白衣著的男人站在那裏看著上麵的遠阪和士郎。


    冒牌的弓兵,白archer站在caster的身邊,顯得異常明顯。


    “不可能……”


    遠阪吃驚的聲音已經近乎悲鳴了。


    本來的計劃是靠rider解決或是拖住這個冒牌貨,其餘的靠著他們解決,但是現在這個冒牌貨卻好端端的站在那裏,除了衣服有些髒破之外沒有任何變化,而rider卻沒有出現……


    結果已經不言而喻了。


    看到遠阪的神情,caster笑了笑,然後看著自己的堅定同盟:“剛剛的那場動蕩是你搞出來的吧,而且rider怎麽樣了?”


    剛剛那好像爆炸的衝擊讓本來還在觀賞自己master英姿的caster被嚇了一跳,在確定自己master沒事之後,她左右環顧,尋找著發生的源頭。


    但是因為平台的遮擋,她看不到下麵的情況,隻是看到從某個地方升起了一片淡淡的灰霧。現在看來,這個八成又是剛剛個家夥給搞出來的啦。


    麵對美狄亞的問題,白archer點了點頭,他的神色有些疲憊,眼神裏帶著倦意,但是他還是一臉興奮。


    “啊,我使用了寶具”他吐出了一個詞,讓caster的臉色一緊。但是他好像沒注意到,自顧自的說著。


    “至於rider嗎”冒牌的眼神閃動了一下,他似乎有些沉吟,隨後他吐出了一口氣,聳了聳肩:“我想也沒有問的必要了。”


    長光遊走。


    一劍一劍越發銳利,一劍一劍越發難當,一劍一劍越發疾猛。


    夜晚完全看不到黑暗,因為金色的光輝,銀色的清亮,以及絢爛的火花,將這個空間映照的明亮無比。


    如果說以前的assassin鋒銳耀人,今天晚上,更是勢若鬼神。


    那劍依舊是那劍,那劍技依舊是那劍技,隻是使用那劍,使用那劍技的男人,今天晚上卻像脫胎換骨了一樣,益發逼人。


    第一次,saber曾經將他逼迫到必須要使用密劍的程度。第二次,她看到了那無雙的密劍。今天晚上,她又會有何收獲呢。


    又是一度激烈的劍刃相交之後,兩人拉開了距離,從而獲得了短暫的平靜時間。


    “不愧是saber的劍呢,和那種不務正業的人不一樣,是經過那麽多次的對砍卻沒有一絲破痕,真是了不起的聖劍呢”看著那讓人不敢逼視的聖劍,小次郎想起了曾經一擊便將那個紅色男人的兩柄劍砍斷的事情,不由得搖頭嗤笑。


    “比起我的劍,倒是你的劍更讓人值得注意呢”saber和他對話的同時,也在尋找著assassin的破綻,眼神中滿是警惕和思索。


    但是和繃得緊緊的saber不一樣,assassin顯得很是輕鬆,就像是要去參加宴會一樣。


    忽然,他抬起頭來看著天空之月,幽幽的歎了口氣。


    “曾經想過要和你在戰鬥之前,在這月色之下,暢飲一番的”他這麽說道。


    “……”


    縱然是saber,此刻聽到這句話之後也不禁有些發愣。戰鬥的時候,眼前的這個男人確實是在真情流露,但是突然說要和她喝酒,這不禁讓她感覺到有些奇異和呆滯。同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但是assassin卻恍然不覺,他把眼神從月亮收了回來,歎了口氣:“但是,因為這個身體的原因,所以一直未能如願的買酒,我倒還真是沒有嚐試過這麽長時間沒有喝酒的滋味。”


    像是在回想著以往的情景,他沉默了一會兒,隨後,他看著saber,輕輕笑道:“說起來,這是我們第三次見麵對吧。”


    這個問題saber倒是可以回答的,她點了點頭。


    小次郎也點了點頭,他問道:“你知道嗎,saber,在這個國家,有條諺語叫做‘第三次才是決勝之時’的諺語。”


    他拿著刀指著saber的麵前:“前兩次都是因為archer的緣故遭到阻止,但是今宵絕對不會在發生那種事情”武士這麽說。


    saber看著他指的方向――那是她曾經畫出的那條線,剛剛她和武士在這條線上相互爭鬥,誰都沒有退讓,但是誰都沒有上前。


    “啊,今夜定當能分出勝負”saber抬起了眼睛,看著小次郎。


    “這自然……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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