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的眼神變了。紅色的騎士看著自己的表情,不再猶豫,而是那種想要砍了自己的眼神。


    剛剛還在遲疑,手上的劍沒有執著,而現在卻能夠在自己一擊之下依舊保持體勢。雖然不知道是出於何種原因,但是他確實堅定下來了。


    archer也讓他想起了自己到底是為什麽才會想要成為正義的夥伴,想要成為擁有強大力量的英雄,明明已經看到了那個未來,看到了自己的末路,根本什麽也做不到。但是,這個家夥,竟然還……


    “明明已經認識到了,卻還不肯承認嗎,你這家夥……”紅色的騎士發怒了,他對著士郎怒吼起來:“你就那麽想要成為英雄嗎!!!”


    “從來沒有想過”士郎不甘示弱的對著自己大吼:“但是,現在看來,非成為不可呢!!”


    “對,沒錯”英雄對於自己的回答毫不吃驚,因為不是這樣的話,那就不是衛宮士郎了。他咬著牙,狠狠的說著就是這樣:“因為這對你而言,是唯一的感情。但是這卻不是發自內心,而是為了他人而產生的感情,說到底也不過是虛假的仿造品。”


    “不是!!!”不知道從哪裏流傳來的力量,但是,士郎卻使用比剛剛高上一倍的聲音回敬他。


    明明身體已經沒有力氣了,魔術回路如果繼續使用就會破碎,就連身上也到處是破洞,隻要動一下就會有血從泉眼裏麵噴出,但是,即使如此,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個身體,卻拒絕著認輸,不知道是為什麽,但是,就是不想輸,不想輸給這樣的家夥,即使他就是我自己。


    “不是嗎?!!”弓兵狂吼著,手裏的劍使勁壓了下來,同時他猛提左膝,打算用自己的膝蓋撞碎他的下巴,但是士郎發現了這一點,及時撤回了劍,擋在身前。黑色的膝蓋衝擊著劍,士郎與archer分開了,他倒退而行,手裏的劍再次粉碎。


    archer俯身衝刺過來,黑色的劍像死神手裏的幽光,他對著不相信的自己怒吼:“比起自己他人更加重要,這個身體必須是要為他人而存在的,自己必須要拯救他人,我就是一直被這種強迫的觀念所驅動著,因為這夢想太過美好,所以沒有察覺到其中的破綻,隻是一味的向奔跑奔跑奔跑。”


    他怒不可遏的絕叫:“但是所有人幸福的夢想根本就是小孩子才會相信的童話而已,如果沒有這夢想的話就活不下去,那就抱著夢想死去吧。”


    騎士在吼叫,騎士在哭。


    鋼鐵堅實的外表之下,一個可憐的小孩在無助的哭。流著血淚,喊著,救我,救我。


    沒有人來拯救他,沒有人能夠幫助他,因為從一開始,這就是他選擇的路。


    那個家夥……


    咬著牙齒,壓抑住要喊出來的什麽,雙手張開,再度投影,使用魔術回路的最後一絲活性,投影出稀世的名劍,幹將莫邪。


    夫婦雙劍,丈夫以妻子的生命為代價冶煉出來的,以製劍者之名冠稱的雙劍。投影它們的代價就是身上的魔術回路終於壞掉。


    與此同時,體內的劍刃轉動的更加瘋狂了,它們像是要絞碎衛宮士郎本身一樣不停的扭動,傾軋作響。


    “啊啊啊啊啊啊――”在怒吼當中是放出慘叫,士郎對著英雄衝了過去。將殘留的體力全部用上,對著黑色的劍迎了上去,但是僅僅隻是迎擊了一下,劍刃上就出現了明顯的豁口。


    承認他的話,承認他所說的是真實,隻是心中想著他說的話,想到看過的他的過去,心中就無法承受,想要敗退,想要放棄戰鬥。


    我的夢想是偽善,我的感情隻不過是虛假的贗品,我的人生隻是劣質的模仿而已,但是,就是這份虛假的心情,此刻卻在顫抖不止。


    身體已經無法承受下一擊了,但是,就是這樣的身體也不停地拚命運作。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可是,雖然不明白,但是這開始行動的身體卻怎麽也無法停下。隻是看到眼前的這個男人的身姿,他的憎恨,他的怒火,他心中的吼叫。


    自己這顆劣質的偽造的心就會鳴動,發出長長的吼叫著――打倒他,擊敗他,將他的一切全部粉碎。


    士郎使用左手的劍對著archer的頭頂掃去,後者微一低身,身體原地旋轉,左手借助扭勢猛的抽了上來,但是並非空的,他的手上突然拿著一柄劍。紅色的劍好像血鞭,對著士郎的頭臉抽打過來。


    士郎向後一退,手上幹將迎了上去,正對上紅色的劍。然後繼續迎上去,對著英靈的身體砍過去。


    雙方都沒有了初始使用武器的鎮定,即使是使用這種無華的鏡之劍,卻隻能行使蠻力的衝擊。至於archer,他更是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砸扁眼前的敵人。


    因為憤怒,雙方都失去了冷靜,想要做的就是靠力量壓倒對方。


    麵對拚命揮著劍的自己,archer在嘲笑:“就算再怎麽努力的戰鬥也是沒有用的,你所擁有的也隻有虛假,虛假是根本無法拯救任何人的,就連拯救什麽都無法定奪!”


    “不是!!!”


    黑色劍擊碎了黑色幹將,士郎的手上隻剩下一個太極的刀柄。僅剩的就隻有莫邪,他拿著白色的陰劍迎擊,但是,側麵沒有防護,立刻就被紅色的劍砍中了手臂,深可見骨。


    “就是如此,你根本打不贏我,隻要你還抱著那份無聊的理想,你就無法勝利!!”


    如同怒濤般的一擊,英雄手上的劍並在了一起,對著士郎的頭頂砍了下來,被後者使用莫邪攔住,可是脆弱的劍製被無敗之劍與毀滅之劍同時擊中,隻能淒慘的化為碎片。士郎再度被擊飛出去。


    像是被扔出去的破爛玩偶,士郎在碎石滿地的大廳內滾動,最終落入一個不知道被誰砸出來的大坑裏麵。


    “唔……嗚……”大口大口的喘息,呼吸就像是哦圖那般惡心,眼神渙散,根本無法聚焦,看不清東西。


    除了一個男人。


    “結束了,士郎”archer站在坑邊俯視著他,像是天神蔑視惡蟲:“明知無法取勝卻還要戰鬥的愚蠢就到這裏了。”


    “開什麽……”紅色的頭發下,男孩發出了模糊不清的聲音。


    確實,魔術回路已經燒焦,根本無法再度運作,身上的傷痕重到連自己都不相信,隻是在坑裏平靜的呆了一秒,血液立刻將這個坑洞填滿了三分之一,這樣的傷勢,怎麽樣都是無法戰鬥的。可是,依舊不想摔倒。


    體內的劍像是無法彎曲一樣,硬生生的支撐著這個身體站了起來。


    隻是,相對於站的很艱難,腳下與腦袋不停一輕一輕的自己,那家夥,身上別說是傷,就連呼吸都絲毫沒有紊亂。


    勝負顯而易見,不,從一開始就知道了,即使再怎麽拚命,衛宮士郎都無法贏得了英靈衛宮這個男人。人類無法與英靈比肩,這是早就知道的。


    但是,每每被他斥為贗品,聽到他心中的慘叫,鬆動的身體再度充實,原本沒有力氣的手臂又能把肌肉裏的力量壓榨出來。即使連精神都發出慘叫,全身像是要爆炸一樣的痛苦,卻依舊沒有放棄戰鬥的意思。


    “開什麽……玩笑!!!”士郎吼了起來,出血的嗓子裏傳出嘶啞的不明聲音。


    traceon。


    吟唱著咒文,但是魔術回路已經燒焦了,根本無法流轉魔力,手上隻能空空如也。麵對那個男人,想要勝利的話,就隻能夠使用劍製。無法投影是不行的。


    不過,僅有的幾條,魔術回路確實完全變成了齏粉,無法再度投影了。


    既然如此,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動用沒有用過的部分。衛宮士郎沒有使用過大型魔術,體內的魔術回路也沒有完全開啟過,所以,如果使用沒有用過的部分的話,就能夠繼續戰鬥。


    “啊啊啊啊啊啊……”將全部的意識塞進身體內部,從燒焦的魔術回路那裏尋找,硬生生的打開。


    撕開回路的大門,打通回路的通道,將魔力灌入……全身神經血管肌肉骨骼血液瘋狂的扭曲,痙攣的身體像是要被撕裂,無數的劍刃就要破體而出。衛宮士郎幾乎要被這股衝動而蒸發。


    以此讓人崩潰一樣的痛苦為代價,隻是為了投影。黑白的雙劍重新在自己的身體裏麵成型,拿在自己的手上。


    “唔咳……”張開嘴巴,士郎沒有因為敵人的攻擊,反而因為自己吐出了戰鬥以來最多的血。打開魔術回路的方法,士郎不知道,他隻能夠用這種粗暴的方法打開。


    麵對著自己依舊站著的身體,男人實在是無法忍受,他滿頭的白發像是倒數的針刺,像是咬碎牙齒一樣發出聲音:“原來如此,即使是變成這個樣子,也能繼續保持戰意,真是了不起呢!那麽……”


    他再度擺出了戰鬥的架勢,黑紅的雙劍交錯在身前,劍刃之後,鐵色的眼球充滿了灰色的光芒:“現在就讓你明白,在壓倒性的實力麵前,信念什麽的隻是……徒勞。”


    魔力在他身上湧動,仿佛從來就沒有減少過。不過也對,因為他麵對的不過是還未成形的自己,力量值差距甚大,能力一清二楚,所以要跟他戰鬥,也不過是陪著人類嘻耍而已,他根本就沒有認真過。


    士郎了解到這一點,所以,想要打贏他的話,就要使出比現在更加高一級的劍技才行。


    但是,他從來沒有學習過誰的劍技,有的隻有自己的摸索,現在也隻是模仿那個家夥的劍技,所以……曾經archer和saber戰鬥時候的場景出現在眼前,那個時候,明明是弓兵,卻能劍士擊倒。雖說當時也有saber虛弱的成分在裏麵,但是他的那份實力也不容忽視。當時,他使用的就是這雙劍。


    雙手稍微提起,士郎看著手上的劍,從流傳進來的東西當中進行尋找,記憶,戰鬥方式,技巧,對,其中就有這個。


    英靈emiya使用幹將莫邪的方法。


    幹將莫邪,作為寶具沒有什麽特殊的能力,強度也不能和saber的劍比較,但是,正是因為其無瑕無欲的劍體,才會被英靈衛宮使用的活靈活現,其中就有他摸索出來的使用方法。


    “呼……”弓兵深深吸了口氣:“愚蠢呢,竟然想要用我的方式來和我戰鬥。不過,你的這份覺悟,我收下啦。但是……”


    “鶴翼……”雙臂大大張開,士郎像是吟唱咒文一樣念著看到的銘文:“欠落不。”


    手臂揮動,兩柄劍像是飛鏢一樣被投擲出去,目標直指麵前敵人的頭顱。因為衛宮士郎的劍製跟不上英靈衛宮的劍製,那麽,就使用這種一次性的方式好了。之後再度投影。


    不過一米的距離,雙劍瞬間就會就會斬掉敵人的首級。


    然而,archer隻是雙手分離了一下,就擋開了那雙劍,兩柄劍左右擊碎了那飛翔的雙劍。然後迎來了衛宮士郎的下一擊。


    “心技泰山至”再度投影,無視體內血管一根一根的斷掉,而是瘋狂的使用劍製,對著男人的身上猛砍。


    “笨蛋!”


    突然,一柄黑色的劍從不該有的角度襲來,直接貫穿了衛宮士郎的心房。士郎看著自己心口突出來的幹將的劍柄,沒有任何的感想,有的隻有短路的呆滯。他的動作停止了,原本斬向弓兵胸膛的雙刃無力的垂下,鮮血不可抑製的從口中湧出。


    弓兵冷漠的將自己雙手的劍朝身後丟了出去,兩柄劍不偏不倚,正好擊中了空中旋轉著的幹將莫邪,直接刺過了如斧頭一樣寬的劍身,將它們穿刺出去,釘在了城堡的房頂。


    伸出手來,archer將士郎胸口的幹將抽出,用那股疼痛將還在茫然當中的士郎喚醒。


    剛剛那柄刺穿士郎心髒的幹將,是archer最初被砍破一個切口的雙劍中的幹將,莫邪被砍開了一個小口,結果archer將兩柄劍都丟棄了,投影了cdbolg,所有的人都認為他是把這雙劍丟棄了,實際上,沒有破損的幹將靜靜的躺落在城堡的地麵上,處於archer的操控之下,伺機準備著。archer從那之後就沒有投影幹將莫邪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士郎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隻是理所當然的認為弓兵隻是再和他拚搏近身戰而已,卻沒有發現archer很早之前的一個伏筆。直到被弓兵突然飛起的幹將刺穿了胸膛,他才發現這一點。


    “結束了,士郎。即使再怎麽努力,沒有自己信念的假貨,不論怎麽逞強,也隻能走到這個地步”英雄和自己告別:“本來我還專門保留著魔力,就是為了抵抗你的那雙眼。但是,你的自負卻讓你沒有使用那雙眼睛。因為無聊的信念而失去生命,這就是你的結局。”


    士郎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後仿佛有什麽東西從身上被拔掉,空了一塊,熱量從當中流出。他活動了一下眼睛,看到一柄黑色的劍刃當頭而下。


    心髒被刺穿,血液從那裏噴出,隻要一分鍾便會要了人的性命,根本就不需要archer補上一刀。不過,既然敵人已經無法戰鬥了,立刻結束他的生命,才是守護者的規則。


    然而,英靈的眼睛睜大了。迎接他幹將的,是一柄白色的陰劍。


    “什麽……”第一次,弓兵發出了吃驚的聲音。


    可是,沒有等他吃驚完,他的眼角捕捉到了一並黑色的幹將,從側麵砍向自己的額頭。他飛快的跳起,向後閃開。


    此刻,紅色頭發的少年失去了某人的力量壓製,手上的雙劍垂了下去,身體也向前傾倒,但是他將雙劍刺入地麵,支撐住自己的身體沒有傾倒。


    身體半彎著,像是缺氧的龍蝦,他昂起的頭顱上,眼神沒有模糊。


    “你這家夥,竟然還……”


    本來應該破破爛爛,心髒也被刺穿,超速失血情況下,應給沒有力氣了才對,為什麽,這個家夥還能夠拿著劍擋住自己的攻擊。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士郎的身上,弓兵吃驚的發現,本來應該是致命傷的那刺穿,竟然在愈合。


    雖然緩慢,但是血液已經不再奔流,不止如此,士郎身上所有的傷口都是如此。按理說,本來應該是早就致死的傷痕了,但是少年依舊活著,這其中,不可能沒有別的原因。


    一道光從他的腦海中上過,他突然想起了一件東西。


    “是嗎,她的劍鞘……”用眼角瞄了一眼在旁邊的saber,弓兵不得不承認,事到如今,應該是自己大意了,雖說是致死的傷痕,但是他低估了劍鞘的威力,本以為那劍鞘的治療雖然有效,但是在異者的體內,而且沒有跟劍鞘之主接觸,所以治療的速度跟不上傷痕,沒想到會是這種情況。


    劍鞘?那是什麽意思,不知道,但是,我隻知道……


    “我知道……”


    低沉的聲音讓弓兵把視線放到麵前的對手身上。


    “我知道那隻是夢而已,很早以前就知道了,但是……”士郎揚起臉來,默默地用袖子擦掉嘴上的血液。


    但是,即使是夢,也覺得很美好,還是想要變成那樣的東西。如果自己真的是贗品的話,那麽,就是有真的東西在那裏存在著的吧。所以才會堅信那是正確的,所以才會一直追趕著切嗣,想要成為他那樣的人。即使按照那個家夥說的,無法實現,但是隻要不停地向前進的話,總有一天,可以接近那個地方。


    明明全身上下都是傷痕,心髒也被刺穿,魔術回路也快要變成燒毀的電路,但是即使如此,也沒有要停止的意思,沒有想過要逃離,沒有想過要保命,隻是,想要戰勝這個家夥。


    內髒已經縮成一團,有的地方已經停止了作用。沒有辦法,那就是用那些東西好了。


    體內有無數的劍在瘋狂的轉動,讓它們代替內髒的作用。


    他看著英雄的眼睛,聲調平穩:“我不會輸給你,輸給誰都可以,但是輸給自己的話就絕對不行。”


    英靈emiya的話會傷害emiya,那麽,反之也是可以的吧,那個家夥比誰都痛恨自己,想要殺掉自己。說出來的話也是如此,那麽,既然如此,我也要用同樣的話語狠狠回敬你。


    “你以為隻是這樣就能夠掩蓋事實了嗎,根本就沒有用處,不管怎麽樣你都隻能是個披著正義外衣的殺人者而已”紅色的騎士暴喝著:“想起你的眼睛了嗎。”


    “直死的魔眼,將所有的一切都能斬盡殺絕的眼睛”他伸手指著衛宮士郎:“我沒有殺掉你,卻讓你的這個眼睛覺醒。你將會成為比我更加合格的殺戮者,這眼睛就是證明,無論怎樣改變,你也隻能殺人而已。”


    士郎冷漠的看著他,因為聽膩了他的所謂痛苦了嗎,他的眼神好像看著瘋子胡言亂語,然後,他輕輕吐出了一句話。


    “殺就殺吧!”


    “什麽……”


    紅色的騎士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這竟然是衛宮士郎嘴裏說出來的話嗎,是自己聽錯了,還是他的精神已經因為不堪重負所以失常了。


    “我說,殺就殺吧”士郎再次重複了一遍。他接著說道:“如果有人用劍戰鬥的話,我就將劍殺掉。如果有人用槍殺戮的話,我就將殺掉。如果有戰爭的話,我就將戰爭本身殺掉。”


    “有這雙眼,有這無限之劍的話,就可以”士郎發自內心的吼叫起來。


    “你……”


    “啊啊,我知道,我知道”士郎咧嘴哼了一聲。


    體內的骨骼瘋狂轉動,無數的劍刃吱呀作響,聽到耳朵都出繭子了。


    頭有些痛,有零點幾秒,士郎再度窺視他的未來,但是這一定是最後看到他的場景了,因為自己的身體拒絕著那個場景,一定不會在自己身上出現。


    雖然沒有達到理解的層次,但是體內磨蹭的劍刃卻在告知著衛宮士郎一件事。


    那咒文……這其中所包含的真意,即使現在還不能理解。但是,現在,我就先收下這幾句話吧,之後,我會用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回敬給你。


    繃緊身姿,將胸膛挺起,衛宮士郎與自己平行注視。


    “身為劍所構成!”帶血的臉上,金色的眼睛對著灰色的瞳孔說道。


    是錯覺嗎,在他說出這句咒文的時候,原本在他手上的雙劍就變得大了一點,同時好像也變得厚了一些。


    “而且……”士郎看著未來的自己,拿著自己眼睛裏燃燒著的熊熊仇恨,他的眼睛裏卻滿是悲傷:“因為理想與自己所想差距太大,認為自己是錯誤的贗品,其實,你也是,依舊希望自己成為真正的正義的夥伴,想要讓所有的人都幸福嗎。”


    弓兵的眼瞳睜大了,分不出瞳孔與眼圈的眼神裏滿是吃驚。


    死一般的沉默壓迫在大廳內,英雄看著曾經的自己,麵如石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嘿嘿笑了出來。


    雖是在笑,但是他的聲音裏,沒有一絲的笑意,隻有慘然:“看起來你也領悟了呢,但是隻是如此,就認為能夠對我說教嗎,別狂妄了!!”


    “這就是我曾經犯下的錯誤”騎士撕裂的怒吼,原本有磁性的聲音也扭曲起來。他丟開幹將,投影出新的劍來,不知名的兩柄紅色的劍。


    將嘴裏的血再咽回去,士郎顫抖的將地上的劍重新抽了出來,將力氣運作在瀕臨死亡的身軀上,蠻橫的,毫無章法的對著紅色的騎士突進,比起剛剛模仿弓兵的劍技,現在隻能是蠻牛般的胡衝亂撞。


    可是,不是狂妄。


    “唔……”拿劍抵抗住那好像龜速一樣的劍的時候,archer就發覺了一件事情。


    好重。


    明明是亂搭亂拚的攻擊。卻比任何的攻擊都要沉重。那種攻擊,就好像是曾經感受到過的,那個名為berserker的怪物一樣的攻擊。


    然而,短暫的驚愕還沒有結束,數道好像狂風一樣的攻擊接踵而至,本來龜速的劍突然快的好像閃電。如同無數的攻擊粘連在了一起,然後同時放出。籍籍無名的雙劍像是發了狂一樣,以超出他想象的速度,瘋狂的舞動,甚至連劍本身仿佛都無法承受這太過猛烈的運作,發出吱呀的悲鳴。


    不可能,明明是已經要死了的人了。


    遍體鱗傷,手腳寸斷,血液早就已經缺少到讓他休克的地步了,但是為什麽,這股攻勢又是從何而來。他哪裏還保留著這股力量。


    “絕對不是錯誤!!”幾乎要掀開房頂的尖銳聲音在劍戟之間纏繞,好像他的攻擊一樣沉重。


    (看起來到達不了一萬字了,抱歉,又跳票了,呃,預言一下下一章吧,我讓士郎陰一下未來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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