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現在的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幾分鍾之前有人用他的名字叫了一個男人,然後她很不忿的要回頭找人麻煩,但是跟回去的時候,緊緊走出了幾十米,就看到一個拐角的地方,有個人鬼鬼祟祟的躲著,看到自己走過來,嚇得還以為是發現她了。


    美綴綾子幾乎是將身體縮進了牆內,以此來躲避式可能會轉頭看一眼這個拐角小巷的目光,發現自己鬼祟的身影。事實上,兩儀式現在連這個跟自己長的有些相像的女孩,住址姓名什麽的都已經知道的清清楚楚,甚至於她跟蹤了幹也幾次都知道,但是美綴到現在連這個三口之家的任何一個人的全名都不知道。沒辦法,有錢人能做的很多。


    對於有人跟自己叫一樣的名字,而且還是個男性,式已經很不爽了,而且一早起來就不情願的要去散步的時候,身後還跟著一個她很不喜歡的小尾巴,這讓她加倍不爽――根據了解到的美錐的資料,推測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跟蹤幹也的式,沒有讓她悄悄失蹤已經很了不起了。


    可是現在,式跟著那對情侶走進了一個有些破敗的建築拐角,然後憤怒的發現這裏完全是個死胡同,裏麵隻有爛報紙和一麵灰牆,而之前在她前麵的那倆人就那麽憑空不見了。


    了解到自己被耍了的式,從清晨早起就開始不好的心情已經惡劣到了極點。


    頭頂上傳來了淩空之聲,果然,回過頭去,她看到那一男一女正在自己身後停步,或者說,落下站穩。不知道他是從哪邊落下的,可式不用看就能知道兩邊的樓層都在六層以上,即使是自己也要借助一定的力量或是牆壁才能卸去衝擊力,但是從她聽到的聲音,他們是直接穿過空氣降下來的,也就是說,從二十米以上的高度直接跳下來的。


    看著穩穩當當站著的兩個人,式……


    “雖然你是在跟蹤我們,但是……我們好還是第一次見麵吧”麵對著自己對麵的和服美人,誌貴的口氣不禁軟了三分。即使知道她是個目的不明的跟蹤客,畢竟對方一副嬌弱的扮相,誌貴也不太好太過冷言。但是他卻忘了,大冬天的還敢穿和服出門吹風的,體質不好可做不來。


    剛剛他和arcueid正準備買大肉包的時候,兩人同時感受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有殺氣,而且還是對著自己而來。


    一個是吸血鬼的處刑公主,一個無人知曉的殺手之王,一個是氣息感知十分敏銳,一個是幹掉過無數大人物得出來的經驗感知,兩人在感到殺氣的第一時間就嘀咕在了一起,然後做出了決定,將身後這個帶殺氣的家夥帶到沒有人的地方,再行處理。


    曾經為了尋找ciel而幾乎逛遍了整個冬木市的誌貴,很快就找到了附近的一個無人拐角,走進去之後,就讓arcueid帶著他跳上了樓頂,然後等著後麵的人走進來之後再跳下來,堵住了去路。


    可是看到那個跟蹤者的時候,誌貴怔了怔,因為他發現帶著殺氣跟著自己的是剛剛半路上見到的和服家庭主婦,本來還準備好的冷漠台詞都說不出來了。


    式笑了。


    “啊,第一次見麵呢”式笑言:“因為如果見過一次的話,肯定會記得的。”


    這句話讓誌貴皺了皺眉頭,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看著對方臉上毫無感染力的冷笑,他開始覺得這個女人有些不對勁了。


    兩個人當中至少有一人擁有特別的力量。


    普通的人形,平凡的長相,除了大號眼鏡沒有任何的特征。但是,卻有能夠感知他人氣息變化的能力,能察覺得到十幾米外的殺氣,非常敏銳。而且,可以無聲無息的跳上幾十米高的樓層並安然落下,除了練氣的人能做到,但是眼前這個家夥毫無疑問沒有那種氣質,隻能說這個家夥是個不是人的超然存在。


    當然,也可能是那個女孩做到了這些,這個男的隻是個累贅。那可以把開頭的判斷換成惹眼的可愛的金發姑娘,特征就是非常吸引人就好。


    最好的可能就是――兩個人都有特殊的,值得殺的能力。


    想到這裏,式向麵前的誌貴問道:“你的名字?”


    誌貴怔了怔,對於這個並不是按照人物身份而找上來的女性,他不太好招架:“遠野……誌貴。”


    遠野……


    意外的名字讓式稍微側了側臉,臉上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她看著誌貴,輕輕的笑了笑:“這可真是個好名字呢!”


    無形的氣息席卷而來,誌貴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如果剛剛是有些不對勁,現在誌貴感到的就是惡寒了。皺了皺眉,他沒想到這位長相如水般端莊的女性竟然會笑得……如此的冰冷,讓他詭異的毛骨悚然起來。


    “是嗎,謝謝,還是第一次誇讚我的名字呢”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誌貴很是小心的看著她,一點不敢放鬆,對於這個到現在依舊目的不明的女人,他沒來由的緊繃起來:“而且,特地跟著我們過來,你想要幹什……”


    感受到有人在拉扯自己的衣袖,誌貴轉過頭來,看著arcueid,後者的臉上帶著明顯的不滿。


    “不要管這個人了”看起來十七八歲的姑娘用一種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才會用的嘟嘴方式瞪著他:“本來還以為會什麽麻煩的人呢,但是不是死徒也不是別的東西,隻是個普通的人類不是嗎,沒必要理會她了。”


    她用挑釁的目光看著這個穿的好像話劇裏麵的人的家夥,一臉不滿。對於這個攪了自己今天第二餐的家夥,arcueid可沒有喜歡的理由。


    “但是……”誌貴苦笑著搖了搖頭,正要對勸誡一下她,可是,身後響起了一個幽幽的聲音。


    “是嗎,即是說,你們不是人類了嗎?”明明是有點女高音般的音色,此刻卻變得好像鬼門之內傳來的那般幽長深遠。


    誌貴有些啞然的轉過了頭,結果看到了那名女性卻好像很滿意的閉上眼睛點了點頭,她垂著的手輕輕抬起,從優美的衣袖裏滑出了什麽,同時腳下向前踏了一步――一道閃亮的光澤一閃而過。


    端莊秀美的女人突然甩開了手上匕首的鞘,露出如鏡麵一樣光滑的刀鋒,也不知道她是怎麽想的,竟然在誌貴這種對和服不怎麽感冒的人看來都是十分美好的和服之內潛藏了凶器。腳下發出了悶響,女人向前踏了一步之後,第二步卻不再踏上地麵,而是淩空漂浮,好像能夠踩踏無形的空氣。而和服上美麗的花紋變成了模糊的白影,她猛的向前突進,迅雷無聲,好像一隻穿過空氣的燕子。手上的刀鋒便是燕子的銳喙,直追誌貴的麵龐。


    剛剛轉過頭來的誌貴有些不及反應,對方的短刃已經要紮到他的眉間了。這個時候,身體的本能幫助了他,他飛快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橫在自己的麵前,像是盾一樣架著。


    式冷笑著,棄車保帥嗎,確實呢,比起來不及抵抗就被對方刺穿腦袋,還是放棄一隻胳膊作為抵抗就好,自己的刀刃刺入了他的胳膊,想再抽出來就難了。而遠野誌貴雖然廢了一條胳膊,但是卻有了一次致命反擊的機會。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想到了這些,式已經開始佩服他了。


    不過呢,式本身就不是想要一擊戳穿他的腦袋,而是……式的手臂突然揮下,原本貫穿空氣的尖刀突然偏移了,直直向下落去。光點變成了一道豎芒,頓時整個就像是要被切開了。


    雖說隻是女人手上的一柄短刀,但是如果一擊下去之後,也會看到衝天而起的斷臂吧。


    然而式注定要失望了。


    鐺的一聲,像是鋼鐵交鳴的聲響,在式驚訝的眼神之中,她手上的刀刃切開了對方的衣服,然而,卻在對方的胳膊上停了下來。明明對方的手臂都因為自己的力量打得下墜了一些,卻像是碰到了什麽堅實的不得了的東西,怎麽也切不下去了。


    不可能,雖說隻是普通的劈斬,但是也不至於會如此吧。人類的手不可能如此堅硬,一定是有什麽機關或是別的什麽的。


    然而已經沒有讓她思考的機會了,頭頂上突然一黑,式打了個機靈,沒有抬頭,而是直接的用腳尖點地,向下揮砍而彎下的身子彎曲的更狠了,但是靠著腳與腿的柔韌性,仍舊飛快的向後退離。


    砰的一聲,拳頭大小的石塊在她麵前飛濺,有些細小的碎石甚至崩到了她的頭發與麵頰上。然而,在這飛濺的石碎當中,她看到了,剛剛那個美麗可愛的姑娘卻是彎著腰,一隻手深深的嵌入地裏,剛剛飛濺的石頭就是因為她一手砸向地麵造成的結果。


    本來纖細的女人手臂,此刻竟如同鑽地機一樣深深貫入了地麵,造成的巨大衝擊力即使用來拆樓也順暢不過。


    腳步向下一戳,兩儀式整個人向後倒懸著飛起,在空中畫出了一個圓形,將自己向後的力道完全卸開,以最快的速度落地停下,穩住身子。


    此刻,她抬起頭來,看著遠野誌貴,準確的說,是在看遠野誌貴的那條手臂。本來應該是被她一刀兩斷的手臂,此刻竟然安然無恙的保留在對方的胳膊上,而對方破爛的衣服縫隙中,明顯的看得到肉體的存在,顯然他是沒有戴任何防具的,但是憑借人身就達到能夠抵抗刀劍的功夫,顯然……他不像外表那樣像個人類。


    誌貴放下手臂,看著兩儀,目光有些古怪,同時製止了想要往前衝的arcueid。


    “為什麽要阻止我啊,明明是對方先打過來的”真祖的公主很是不滿,剛剛她沒有阻擋式突然就砍過來的一刀,而是在對方攻擊失敗的時候進行還擊。她的速度與應變能力絕對是兩儀式望之莫及的,沒有阻攔是因為她對誌貴的能力絕對夠信任,但是剛剛誌貴擋住了之後,卻沒有還擊,而是陪著對方一起發愣。現在誌貴又攔著自己。


    “是這樣不錯,但是呢……”誌貴苦笑著不知道如何回答,對於被攻擊就會反擊的arcueid而言,不要引起衝突,盡可能忍讓這種事情她可能是無法理解的。


    但是,他也有些吃驚。


    明明是人類的身體,但是那輕盈的姿態,沒有絲毫泄窒的著腳動作,後退的途中出腳,但是時間位置的把握以及重心轉移,使腿膝腰的運轉,以及全身的骨頭、韌帶、筋肉都跟著改變,讓本來應該摔倒滾落的動作轉換成人體不可能完成的動作,甚至成了諧調的常規,幾乎已經是輕功這一概念了。而且從剛剛突飛猛進的行動姿態來看,她已經習慣了那種大開大合的進攻套路了。


    這個家夥……是個練家子。


    而且,還是身穿華美和服,腳下卻蹬著雙皮靴的超混搭女性。


    誌貴在心中做出了解答,同時看著對方,心中思量自己曾經和她結過仇嗎,以前尋找身邊的這位的時候,曾經撞到過很多異常的存在和特殊人類,也幹掉了不少人,但是確實沒有人類的武術家啊。


    “你的手臂,施展了什麽東西在上麵?”


    聽到聲音,誌貴看到對麵的女人正眯著眼睛瞪著他,擺了擺手說:“不,不是的,隻是……呃,這可真是不好說啊。”


    “果然是非人之軀呢”式聽到了這句話,沒有在意,反而用果然如此的表情看著誌貴:“但是,即使是能夠抵抗住刀劍的劈砍,你又能夠抵擋得住這個嗎?”


    這個?這個是什麽,誌貴卻是不知道,但是那個衣著秀麗卻已經飛快的衝上來了。誌貴隻來得及喊出了一句:“等等,我們並不認識……”


    我們並不認識,幹嘛非得要廝殺不可呢,又沒有仇恨對方的理由。


    “兩儀式”式向對方交換了自己的名字,同時想要用這個告訴對方,自己與他有廝殺的理由。


    遠野一族一直對於淺神,巫淨,兩儀,七夜這四個家族敵對,曾經還將其中一族完全滅去,不管是從祖上傳下來的仇恨還是要幫另外那個被消滅的家族報仇,都可以作為與遠野誌貴廝殺的理由――式第一次對自己的姓氏感到無比滿意。


    誌貴聽到兩儀這個姓氏的時候,也是愣了一下,想起了翡翠曾經想起的一件事情,與被自己被消滅的家族同樣存在的一個家族姓氏就是兩儀。


    “你……”但是已經來不及說話了,剩下的聲音,誌貴隻能用來發出驚叫之聲。而旁邊本來還等著對方衝上來的時候直接給一下的arcueid也愣在了當場沒有動作。


    像是開眼一樣的光澤,但是金色柔和的佛光,蒼藍的電之火焰與血流一樣的顏色在本來娟秀的眸子裏閃爍著,瞬間將一雙美麗的眼睛變成了鬼眼。


    手上飛揚的刀刃像是死神的助手,對著麵前的敵人揚起。誌貴完全沒有料到這樣的情況,這雙眼睛他實在是太熟悉不過了,因為他自己也擁有這樣的眼睛,對於任何人,任何生物,任何事物,一切的一切,在雙眼前,都麽有任何意義。


    能夠接觸到死,同時用視線看到其所在位置,藉此做到精準的對著那個位置進行攻擊破壞,對於它,任何被稱為絕對防禦的保護都隻能是笑話。


    已經來不及摘掉眼鏡了,誌貴隻來得及從口袋裏拿出收起的刀刃,將它打開。


    叮!!


    清脆的刀刃與刀刃碰撞,然而,首先愣住了的卻是兩儀式。


    她的匕首與誌貴的短刀撞在了一起,但是卻沒有將它切斷對方的刀刃,同時,式睜大了那雙蒼藍的眼瞳,不可相信的看著麵前整潔的男人。誌貴有些狼狽的後退了一步,站穩了腳跟。


    對,很整潔,非常整潔,潔淨的實在就是普通人了。


    非常普通的一張臉,丟在人群裏就找不到了的那種類型,跟自己的那位相比最相同的就是大號眼鏡,但是幹也是可愛乖小孩的那種,他則是完全的青年大眾。隻是,此刻這張普通的臉對於式而言,實在是太過耀眼了。


    實在是太耀眼了,耀眼的連衣服上都有的黑線他都沒有。


    在式的眼裏,他的臉幹淨整潔,肌膚上有幾處曾經留有青春痘的痕跡,除此之外,應該出現的黑線卻完全不存在。這個人竟然沒有死線。


    一開始,式以為是誌貴的力量作祟,因為像荒耶宗蓮就是通過某種力量使死之線變淡,但是他卻不一樣,即使是用盡了式全部的力量去看,這個男人,也完全沒有死線。


    即使刀刃,衣服上麵都有,但是他卻完全沒有這些塗鴉一樣的線路。


    而且,自己在瞄準對方刀刃的死線砍下去,同時再用力一些,看到對方身上死線的時候一並砍下去時,對方竟然輕微的挪動了一下手上刀刃的位置,雖說隻是輕微的移動,但是卻讓自己的這一刀沿著死線下去的動作偏移了,變成了刀刃互撞。


    對於對方能夠迅速的擺起架勢,同時在移動了一點位置之後,受到攻擊的衝擊力第一時間找準了自己的支撐點,然後重新支住身體,這是因為對手也是個修煉過某種體術的人。不過比起那個讓人吃驚的事實,這點就足以無視了。


    但是,本應理所當然的防禦架勢,卻一定要偏移一下,導致自己還要後退一步穩定身體,這怎麽想都是奇怪的,而能夠解釋其中的緣由的話……


    騰空而起,式又後退了,對於敵人,她兩度後退,這是無法想象的。


    “你這家夥,難道……”式幾乎是艱難的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睜開眼睛的話,根本連保持理性都做不到。不閉上眼睛的話,根本連動一步都做不到”誌貴緩緩的收起了刀柄,歎了口氣:“因為對入眼看到的東西而言,地麵相當於沒有,而天空看起來就想要崩塌一樣,如果可以理解這一點的話,你看到的,應該就是和我一樣的東西。”


    “……”


    “啊,果然是嗎。我第一次知道有和自己一樣能夠看到這些線的人,那時候倒是沒有機會像你現在這麽吃驚”誌貴對於這位夫人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他摘下了眼鏡,讓自己的眼睛暴露出來,原本黑色的眼睛開始轉變了,蒼藍之色與血顏在裏麵交織著,但是,那藍色似乎也是白色與藍色紫色形成,而再往內延伸,似乎又是某種別的,更加複雜的顏色交融而成,就像某種可以容納一切的漩渦。


    如同從自己眼中複製出來的,完全一樣的一雙眼睛,式就好像照鏡子一樣看著那其中絢麗詭異的不吉。


    對於做夢也沒有想到過的事情,即使是看到多麽特殊的能力,吃人的大樓又或者是淺上的那種異眼,都沒有讓她驚訝過。同樣的名字,同樣的眼睛,一定是經曆過死亡才能得到的東西,也就是說,這個人,也曾經死過一次。


    麵對著兩儀式,麵對同樣有直死的魔眼的人,但是她卻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進行控製,應該是什麽別的人幫助著她。這讓誌貴回想起了那段自己還無法隻靠自己力量控製魔眼的日子,要感謝的話,一切都要謝謝老師吧。


    “看起來,你似乎也是碰到過貴人呢”重新戴回了眼睛,變成了那個大眾人物。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歎息,兩儀式麵前的這個shiki在悠長歎息。


    式看著他沉默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是理解了對方話裏的意思呢,還是沒有理解呢,總之,她頜上了眼睛,一雙眼睛重新歸為寂靜的虛無。她像是有些厭惡了似的,手上的刀鋒翻轉,插進被她用腳尖挑起的刀鞘,重新收了起來。


    “已經夠了”式的口氣有些發灰,好像放棄了什麽,同時更加不滿。


    說完,她毫不掩飾的走向了誌貴,大模大樣到幾乎是與對方擦肩而過,剛剛差點一掌把她拍碎了那個姑娘就那麽瞪著她,但是她也不在乎,直接走了過去。


    而arcueid被誌貴拉扯住,像個被惹急了的貓瞪著眼。對於誌貴而言,既然對方想走的話,那就由著她吧。


    不過,在誌貴身邊走過時,式停了下來,她有些無理的斜視著誌貴。


    “遠野是混血一族,擁有異常的能力,但是,你卻不一樣呢!”


    確實,遠野一族因為是混入魔之血的一族,雖然強橫,但是力量都很特殊,而式也看得出來,這個男的卻不是這樣,比起祖輩的傳聞,他的攻擊手段就是普通的模式了。


    “啊,這個嗎,怎麽說呢?”


    但是式卻不是想要得到答案,她隻能算是純粹的發發牢騷而已。


    誌貴則是笑了一下,側過頭去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


    “不想知道嗎,我的手臂為什麽可以抵抗刀劍”他突然問出了一句。


    式回頭看了看她,這個問題她自然是想知道的,但是此時此刻,她卻一點也不想出聲。


    “你的眼睛和我一樣,那麽一定是知道的,事物都有破綻,無論是人類,植物,石頭,即使是光,影,哪怕是一瞬即逝的東西都是擁有死線。越是瀕臨滅亡的東西就越是如此”他舉起了自己的手臂,破損的衣物下,是完好的皮膚:“更不用說經常接觸死亡的人。”


    他說:“但是,有天我注意到了,既然什麽東西都能夠破壞,攻擊也好,防禦也好,人類的意誌,精神,都是能夠被破壞的東西,那麽有一樣東西為什麽不是能夠破壞的呢。”


    式皺著眉頭,等待著他的答案。


    “既然如此的話,為什麽不可以破壞死線呢?”誌貴這麽說:“既然什麽都可以破壞,那麽死線這種東西,它的存在本身也是有破綻的。死線也有死線,死點也有破綻,是可以殺掉的東西。”


    式倒是愣了,比起之前的驚訝,現在她被又一件從思考上可以考慮,但是人類卻絕對不會往那方麵去想。她明白誌貴所說的意思了。


    誌貴放下手臂,繼續道:“就是這樣,本來我離死不遠了,所以身上死線死點十分濃重,因為不想死才會想到這一點,現在,我把自己身上的破綻全都殺掉了。死線是事物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分子連接最薄弱的部位。那些東西被殺掉的我……嗯,要說的話,就是擁有了最為堅固的肉體。正是因為如此,你才會看不到我的死線,同時,我也可以用身體直接你的匕首。”


    式此刻對這個呆呆臉的大眾人物也有些別的看法了,雖然他的想法就像瘋子,而且膽大妄為,但是卻成功了。


    就好像捅一刀會死,有誰會去捅自己一刀呢。但是他卻一刀砍掉了自己的缺點。


    不過,能夠看的到自己的死線的死線,這也就是說,他接觸到的死亡已經能夠達到那一點了。


    不過……


    絢麗的漩渦再度從式的眼中卷起,她饒有興味的轉過身來,打量著誌貴扭轉頭的身體。


    本來還在笑著的誌貴被對方突然亮起來的眼神弄得怔了一下,他訝異的看著式,隻見後者有些好笑的看著他,似乎剛剛他說的都是無所謂的笑話:“怎麽?”


    “你還真是個有趣的人呢”式笑著對他說,如此溫和的笑容,如果對於淺上而言,她會明白是什麽意思的。


    而誌貴也感覺到了其中的寒冷,他皺著眉頭看著式,不明白對方到底是什麽意思。


    “殺掉死線,讓身體變得堅韌,這可真是想不到的招數。但是,你也不像你所說的那麽完美呢”式笑著說:“不知道嗎,人類是無法看到自己身體的全部的。”


    她舉起了手,指了指腦後下方的位置:“即使是借助鏡子之類的物品也不行,即使是你,也無法去除自己身上全部的破綻。”


    意料之外的衝擊讓誌貴僵硬了,他愣愣的看著式,同時下意識的想要去摸自己的頸部。剛剛式就是從那裏看到了自己唯一沒有殺掉的弱點嗎。


    匕首再度滑落在式的手中,她盯著誌貴:“我對你感興趣了,說了那麽久,也讓我了解到了很多呢,接下來,開始第二回合如何!”


    誌貴:“……”


    (該死的,終於放假了,前幾天被弄得暈頭轉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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