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很想說,這次的更新很晚,是星期六的淩晨,因為我是在上夜班雲雲。可是打開了之後,卻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一百二十三章沒有更新!!!我點擊了幾遍,發現確實沒有更,我上個星期天明明貼了,可是看看,連書評區的回複都沒有出現,跟更新一樣消失了,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次更新之後再看看吧,別是有什麽問題)


    “沒想到會見到你這麽慌張的時刻呢,誌貴”叫做紫苑的女人奇怪的看著麵前這個家夥。


    誌貴搖頭喘息,一臉的不堪回首。


    而他對麵的這個人,她叫紫苑確實名副其實,稱呼“她”是因為這是個女人,而且很年輕,跟誌貴年齡差不多,與其說是女人不如說是女孩。名副其實因為這個女人如名字一樣,紫氣東來……呃,其實是這個女孩的頭發,眼睛,都是紫色的,潔白的皮膚在林中透出的月色下,反射出銀色的光來,加上靚麗的紫色頭發,與誘人的紫色眼睛,讓她看起來好似某個滅亡的美麗種族。


    不過,她的實際身份是魔術師,而且還是很高級的那種,加上年輕,可說前途無量。曾經在幾年前跟誌貴相識,後來成了親密的朋友,很親密的那種。


    此刻,她看著地麵好像剛從死神手下逃生的誌貴問道:“你怎麽了?剛剛雖然情況緊急,但是也不是那麽恐怖吧。”


    “很恐怖,很恐怖”一想到剛才的景象,誌貴又開始渾身發抖。


    “啊?”紫苑對誌貴的表現很是不解。


    剛才就是她救了誌貴,把他從固有結界裏拖了出來,紫苑出現時,誌貴正好被爆炸的衝擊衝飛,紫苑急忙拉住他,把他帶了出來,同時還擺脫了兩個殺神的糾纏。不過至於是怎麽做的,對此誌貴也感到疑惑。


    “你是怎麽把我帶出來的,我進去的時候,跟你……”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紫苑帶他出來的情況,總之是和進去的樣子不同,因此,他隻好簡單說:“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紫苑心想。


    在進去之前,紫苑就仔細研究了這個東西,外表好像固有結界一樣的存在,實際上內部卻跟固有結界不同,是有個固定的魔力源而非施術者提供魔力,可是又因為施術者的意誌不可關閉。而且這個固有結界很怪,它雖然侵蝕世界,但是卻不禁止外人進入。並且在固有結界的內部,還有一個固有結界,連帶著也可以一同進入。


    雖然不會固有結界這種魔術師的禁術,但是紫苑對其很是了解。以她本身的學識,從施術者確定的任何人都能進入這一點為切入點,並從學院裏的魔術實驗記錄的某種可行性為基礎,並且用她優秀的頭腦進行思考。時鍾塔三大學院其中一院的院長候補,魔術的修為還有博學,就連艾因資貝倫一族都要感慨的。在所有的一切都在她計算以內之後,她對這個固有結界進行了一點小小的修改,就是任何人都能進入變成她在進入時,可以進入到任何地方。


    所以她才會出現在誌貴所在的地方,在進入固有結界的瞬間,她通過尋找熟悉的氣息來到了誌貴的身邊,才救了他一命,雖然誌貴不是她想找的那個熟悉的人。


    不過,對此紫苑不可能解釋,因為誌貴肯定不懂,而她也不能說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多讀幾本書再問我吧?不能這麽說啊,所以紫苑隻好簡單地說:“因為我是魔術師。”


    “哦”誌貴恍然大悟,一點也沒看出那是敷衍。不過隨即,他看著紫苑笑了笑:“對了,忘了說了,好久不見,紫苑。”


    年輕的女魔術師笑了笑:“啊,好久不見了,誌貴。”


    寒暄過後,誌貴問道:“你來這裏,是幹什麽啊,紫苑,而且還是這裏。”


    他用特別的語氣表明,你幹嘛要跑到這個狼窩來啊。紫苑也明白,她臉色整了整,眼神不自覺看向圓藏山頂:“來找某個人。”


    “某個人?誰啊?”誌貴問,不是好奇,而是想幫忙。


    “跟我一樣是魔術師,隸屬協會,她是本次協會派來參加聖杯戰爭的參賽者”紫苑說。


    “參賽?”


    “就算是魔術師之間的爭鬥吧”紫苑笑了笑,誌貴自然是聽不懂的,剛才在固有結界裏看到英靈他都不明白那是什麽。


    “那你來這裏,是協會派你來的?”誌貴想起紫苑好像是院長候補吧,這麽大的人物就來找個人,當雜工?


    “倒也不是,是我主動要求的”紫苑說。


    “嗯?”誌貴站了起來,正在拍褲子,聽到這話,抬頭看了看她。


    “這次的參加者,跟我一樣是個女魔術師,名字叫巴澤特,巴澤特弗拉馬爾加,本來跟我一樣,在協會……”紫苑本來想說跟她一樣受排擠,但是想到麵前是誌貴,還是不說了,於是改口:“是我的朋友,她已經有近兩個月沒有傳來消息了,我來這裏是是想確認一下她的情況,是否還活著。”


    “是嗎”任誰都不會在友人陷入危險的時候還若無其事吧,誌貴也有些沉下臉來。隨後他問紫苑:“那麽有消息嗎?”


    紫苑搖了搖頭:“我也是兩小時之前剛到的冬木市,發現這裏有異常所以過來看看,連她的居所多沒有去看過。”


    “那麽”誌貴回頭看了看昏睡的arcueid,然後對紫苑說:“等我一下,然後我跟你一起去。”


    “啊?”紫苑有些發怔。


    “尋找你的朋友,叫做巴澤特的人,對吧”誌貴笑了笑。


    紫苑持續的發怔,過了一會兒,她醒過神來,苦笑著搖了搖頭:“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啊,誌貴。”


    誌貴指了指後麵:“不過我說等等,我也是有事要辦的,我要把她先安置好才行。”


    可是紫苑臉上的苦楚更甚,淹沒了笑容:“但是,我卻不能繼續尋找我的朋友了,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情?”這下倒是誌貴發愣了。


    紫苑指向圓藏山頂:“剛剛你在進入那光柱之後,最先見到的,是一片黑色的海吧。”


    “嗯”誌貴點頭。


    “那是不應該存在的東西,如果那種東西傾瀉而出,隻能造成毀滅,而威力可在瞬間將一個國家吞噬”紫苑不帶感情的說著一句好似虛幻的話。


    誌貴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


    “不……”誌貴想說不會吧,可是又回想起來arcueid曾經說過那是帶有詛咒的黑海,人類碰到了就會毀滅,她就是感覺到了那詛咒的東西才來趟這趟渾水的。既然連真祖這樣的存在都感到悚然,那必然是可怖之物。而且那可怖之物可是一片海洋啊。那麽大一片的黑水如果真的泄露出來,蔓延的程度……


    搖了搖頭,誌貴停止了可怕而且沒什麽用的聯想,他問紫苑:“那麽你要怎麽做?”


    紫苑沒說話,那表示她也無可奈何。


    “總該做點什麽吧,既然你說那是不該存在的,就應該把那東西毀掉才行啊,難道沒什麽辦法嗎?”誌貴追問她。


    紫苑持有沉下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那雙眼睛。別說辦法了,她連想法都沒有。魔術師又不是神,怎麽可能清除那種東西,那本身就是比她要高位的魔術師搞出來的玩意兒。


    誌貴眼看紫苑的窘境,想了想也明白她的無奈,如果不是真的沒辦法的話,紫苑不可能就會不說的。他便思考自己的可能性,接觸,自己還沒有殺掉那玩意兒就玩完了。如果不接觸,那麽就要殺掉空間,藉此才能毀滅它,可是殺掉空間――那本身就是異空間內,殺掉空間,自己也會埋葬在裏麵。


    紫苑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沒有開口拜托誌貴。


    “那麽你想怎麽做?就算沒有辦法,可是……剛剛你說的更重要的事情是指怎麽阻止它嗎?”誌貴問紫苑。


    “我要立刻去向協會稟報,尋找製約的方法,我一個人做不到這些”紫苑說,她看向誌貴的眼睛裏頗有些責怪的意思。


    誌貴怔了一下,也有些臉紅,如果不是自己在裏麵倉皇逃命,紫苑費勁就自己出來,大概已經走人,去匯報這一巨大情況了。


    誌貴明白這是自己幫不上忙,也是事不宜遲的事情,所以他急忙催促紫苑離開,不過在紫苑走之前,他向紫苑要了一樣東西。是那個叫巴澤特的女魔術師的居所位置。


    “你問這幹什麽?”紫苑有些奇怪。


    “你不是很擔心她嗎?嗯,如果去協會的話,我隻能添麻煩,要是找人的話”誌貴笑了一下:“這個城市的地貌我很熟悉,應該可以幫你的忙。”


    確實很熟悉,他還曾經在城市裏亂竄尋找ciel,對地形與民居所在自然知道的很清楚,如果有地址,那就更方便了。


    對於這個,紫苑明顯愣了一下,隨後她笑了起來,笑了好一會兒,然後她似是苦笑的搖了搖頭:“果然,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啊,誌貴。”


    “啊?”


    “別在意,那可是讚美”紫苑不理會誌貴有些困惑的表情,她看著天際的月,對誌貴說出了那個地址。


    “你不是在找安全的地方嗎,那裏暫時應該是安全的,隱蔽程度而言也不錯,是理想的躲藏之所,之後我會去那裏找你”紫苑對他說。


    如果巴澤特還活著,還在那裏,那自然是安全的,如果已經被敵人襲擊過,那麽敵人不會再去那個廢棄的地方了,自然也很安全。


    不過這些話紫苑沒有對誌貴說,她轉過身前,最後對誌貴說道:“那麽,再見了誌貴,如果我們彼此都還能生存,那就在那所洋房裏見麵吧,而且……希望到時候也能看到巴澤特在那兒。”


    這種好像臨終告別的話讓誌貴呼吸有些發緊,他沒想到紫苑竟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明明是去尋找她也要敬畏的魔術協會幫忙,可是他自己卻好像一點希望都不抱的樣子。


    “喂,紫苑,難道你就對阻止那東西,一點把握也沒有嗎?”誌貴驚問。


    紫苑沒有回答他,也沒回頭,隻是持續看著天上的蒼月,自言自語,在告訴自己未來的走向一般呢語:“啊,聽天由命吧。”


    此刻,在他們眼中的詛咒之地,黑海包裹的黃沙世界當中,卻也出現了一片黑海。


    海水是漆黑的,不過不似那種黑暗的泥流,這是真正的水質,隻是黑的像上億烏賊噴出來的一片海域。而且海水還是熱的,因為在它上麵的空氣也是模糊的,表明了它的溫度。黑海之水在冒泡,隨著每一個泡泡從水底升起並炸開之後,總會有一股紫色的氣體升起來,讓你確信它是有毒的。


    也就是說,這個黑海是有毒的,完完全全的劇毒。不過這海中,卻有一個人的存在。


    一個形如枯槁,渾身上下遍布傷痕的人從那黑色的水中緩緩出現,不過他是從岸邊緩緩爬上來,雖然不知道他怎麽沒被那水中的劇毒給泡成渣。不過他爬得很吃力,因為四肢上看了就覺得惡心發麻的傷口讓他疼得沒了力氣。


    “咳咳咳咳咳……”


    這個男人不停的咳嗽著,但是嗆著他的不是水而是體內的血,他每爬一步吐兩口,爬上岸這種事情,就幾乎要了他的命。


    將全身都放在沙上後,這個男人終於力竭,他無聲的陷進沙子裏,幾乎昏死。


    不過就在還沒有昏死過去之前,有個身影擋住了可以灼燒他傷口的太陽光。


    這個男人頭也不動,僅能抬起眼皮看了看上邊,他的眼睛模糊不清,像個睜眼的瞎子,雖然事實上也差不多,不過他還是從對方那非常的明顯的身體形狀,以及漆黑如地獄的顏色辨別出了他的身份。


    死神!


    如果剛才他還像個臉色紅潤點的幽靈,現在他簡直是要奮起的白麵惡鬼,這個男人瞪大了眼睛,像是要用眼睛殺死這個家夥,同時他張開了大口。


    “你――――――――――!!!!!”


    可是,在自己虛弱的走樣了的聲音裏,他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聲鋼鐵的響動……


    將時間倒回大概三十分鍾前。


    吉爾先生此刻非常生氣,真的非常生氣,因為他剛才在大氣層的上麵,飽覽星空軌跡的同時,正要做一件他非常想做的一件事情,在幾乎要做成的時候,被一個愚蠢的家夥,愚蠢愚蠢愚蠢至極的家夥給阻止了。而且之後還讓他去幹別的事情,這怎麽能不讓他生氣。


    本來按照他的意思,在召喚了無數的怪物之後,他被一個怪物吞噬,而這個怪物又跟其他怪物相互吞噬,進化,最後形成了一個究極的大怪物。


    靠著吉爾德雷先生的計劃,他可以瞬間將這個固有結界的英靈清光,就算是僥幸不死也會變得跟死了一樣虛弱。至於怎麽做呢,當然是靠著他剛才的高度。


    剛才他在大氣層的上麵,在那種高空的程度。他靠著魔術的力量千辛萬苦才升騰到如此高度,隻為了做一件事情:墜落。


    哦,別誤會,他可沒有神經病的意思,事實上他十分的清醒,跟生前的每一天一樣清醒,他墜落不是想自殺,因為對於擁有無限再生能力的怪物而言,自殺反而是一個搞笑的詞。他墜落是想要殺光其他人。


    在固有結界裏的英靈有很多,因為太多,就算是他變身一個大怪物也會很麻煩處理,因此他想出了個法子,幹掉其他人,就是升到高空中,然後墜落。以他的體形與質量,隻要在合適的高度墜下,造成的衝擊力就可以對這個沙漠造成毀滅性的打擊,輕者撞塌一半,重者完全毀滅。就算形成他身體的怪物是個肉塊,在撞擊的同時會四散飛濺,帶毒的血液也能對這些家夥產生恐怖的殺傷。


    可以想象,一顆一公裏大小的石頭撞擊地球,一個城市瞬間毀滅,撞進海裏引發的海嘯則會淹沒更多的城市,現在吉爾德雷這個大怪物,他的身體有五公裏長……就算伊斯坎達爾的王之軍勢,每一個家夥都是以一當十的戰士,但是麵對這種恐怖的天災,也隻有死無全屍的命運,比他們強些的各國王者,聖杯戰爭的英靈們,大多也隻有引頸就死的份兒。


    既然沙漠毀滅了,那麽上麵存在的英靈也就凶多吉少了,就算沒死光,剩下的也都是極品強者,隻是也還剩一口氣,就算是他這種近戰最劣質的英靈,也是擺擺手就搞定了。


    至於他的目的是什麽,嗬嗬,自然是為了貞德,也就是他曾經誤認的騎士王。那麽強大的saber,在麵對這種衝擊,吉爾德雷堅信她不會死的這麽輕易,不過也沒法也沒勁做什麽了,元帥大人正好可以生擒這位王者。


    雖然理由被他埋藏在心底,但是他的決心無人能及。


    而且,這項計劃偷偷進行,無任何人阻攔,無任何人發現,進行的十分完美,完美的吉爾元帥幾乎都認為它成功了,結果就在這最後一刻的時候,那個該死的master,哦,就是黑archer,竟然在這個時候召喚了他,召喚了他,召喚了他……吉爾德雷的利齒都要咬碎了。


    可是更可惡的是,那個家夥在召喚了他之後,又把他輕易放走,而且使用令咒的強製命令,命令他到達某處,可是地點不是他剛才處在的高空,而是跑到了伊斯坎達爾的戰隊。


    征服王的大軍沒有任何征兆的,就被一場巨大的災難光臨了。


    有些軍士連發生了什麽都沒有注意到,就已經飛了起來,他們變成了狂風暴雨中的枯葉,有的甚至在風中都被扯碎了。稍遠一點的戰士們拿劍盾插入地麵,攔住了餘要後退的身體,那股狂風幾乎要吹垮他們的身體,身上的戰甲哢哢作響,竟像是破碎之聲。他們在更遠處的戰友裏的驚呼聲中抬起頭,結果他們也發出了同樣的驚呼。


    在他們麵前的,是一顆巨大的肉瘤。


    對,如隕石一樣巨大的身形,從半空中墜落到地麵,壓死了無數的戰士,造成的厲風也吹飛了無數的戰士。它的體形實在太巨大了,直徑五公裏的球形體,雖然不是卻也造成了隕石墜落般的氣勢。上麵好像岩石一樣斑駁的表麵,乍一看會讓你覺得那是岩石,可是岩石是不會抖動的,而這個家夥,在抖動著,好像一顆怪物的心髒剛剛脫離了胸腔,還在不住的跳動。


    “什……什麽啊,這東西……”一個士兵忍不住咋舌,他走上前去,看著這個不知名的東西。在生前的偉大征途中,他一路從西向東,路上他是見過幾處隕石坑,有兩個還有沒人發現的隕石,他曾經覺得神什麽玩意兒的也就這本事,天上掉下來的也就是神拉的大糞。可是現在他覺得神靈的大糞都比這玩意兒要順眼一千倍。


    但是剛剛驚歎之後,他卻是一翻白眼,撲通一下撲進了沙子裏。


    “喂!”旁邊的戰友見他倒下,急忙上前去扶起他,可是把這個人從地上拉起,一翻身,卻把他給嚇了一跳,幾乎就要放手。


    隻見他手臂裏哪裏有他朋友的身影,卻是幹屍一具。


    對,沒錯,是幹屍。他已經死了,是一具屍體。


    本來漢子強壯的身體不見,隻有幹枯的死樹一樣的**。他就像是死了很久的一具屍體,被放在熱砂風中炙烤,還沒有來得及發臭,便開始脫水成沒繃帶的木乃伊了。而且還是紫色的木乃伊。


    這具幹屍露在外麵的頭顱,手臂,全都盈滿了紫色,在太陽的照射下,卻反射出幽幽的綠光,詭異且恐怖,明顯是中毒之象。而且,能夠在幾秒之內,把一個大活人變成這種恐怖的模樣,絕對是無比罕見的劇毒。


    看著手裏腦袋幹癟下去的眼眶,以及幹嘴皮遮不住的長牙,這名扶他的戰士還沒來得及感到悲傷,卻覺得他的手臂上傳來一陣異樣的哢哢之聲,好像哪裏有什麽東西在炸裂。


    他抽出墊著死者頭顱的手來,卻看到他自己的手上也衝上了一層紫氣,而且再充有紫氣的地方,他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甚至於連肉眼都跟不上的速度快速腐朽,發出劈砍木材才有的哢哢聲響,原本健壯飽滿的手臂已經變成死了十幾年的沙漠殘屍。


    這樣的光景任誰看到了都無法保持正常吧,就算是身經百戰的勇士,也無法在兩秒鍾之內就接受這樣的現實,他發出一陣激烈的慘叫,可是也隻有兩秒。


    因為兩秒之後,那股幹裂的情況已經蔓延到了他的頭部,他的嘴巴率先失靈,隨後整顆腦袋就都變成了紫色。他無聲的倒了下去,在摔倒地上的時候,已經變成了與他懷裏的戰友一樣的顏色。


    可說是瞬息之間,兩個勇敢悍然的戰士就不知原因的到底慘死。


    在他身後看到兩人變成如此模樣的戰士們自然感覺到不對,其中一個頭領伸手攔住了幾個因為激動而想衝上的士兵。他的做法是對的,因為空氣中不知何時,飄蕩著好像異世界才會有的毒霧。


    本來黃沙的世界被一股紫色的氣氛所侵蝕,開始慢慢的變成了一片紫色的毒海,那霧雖然淺淡,但是進入那片範圍的人卻能夠看出下場。不管有沒有吸入,隻要進入那片紫色的區域,便會被毒氣所傷,而且是隻有幾秒鍾壽命的不治之毒。就算沒有進入其範圍,隻是碰到中毒者,也會被傳染。


    那是魔物體內的精氣,最精煉的毒液形成,隨著怪物的呼吸而釋放。就算是怪物的血肉,都沒有這樣的毒性。那是吉爾元帥魔道的罪惡象征,邪惡到了極限的東西,就算是呼吸,也是致命的殺戮。


    有些人根本沒有明白是怎麽回事,就已經倒下,不多時,霧氣之中已經有了數十位慘死的士兵。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就算是經曆過世界上最艱苦的環境,但是王之軍勢的勇士們,依舊有沒有見過的事物。比方說這道霧氣。


    “是那家夥搞的鬼!所有人,不許向前靠近”這位頭領讓軍隊正麵向前,倒著行走,徐徐後退。


    他的目之所及,看到的是遠處的那個巨大毒瘤,他一抖一抖的,可是如果仔細看,便可以發現它身上遍布著疙裏疙瘩,在這疙裏疙瘩之間,有無數沒有毛的毛孔,被用來無口鼻的怪物……呼吸。


    僅僅呼吸的時候,怪物體內的毒素便會滾滾而出,那股紫色便是他體內釋放出來的毒氣,形成了一片巨大的霧障,仿佛是這片早已穿越的沙漠裏隱藏的新的壁障。


    “後退之後要幹什麽,就這樣隻是後退嗎?可恨的怪物!!”一個士兵嗷嗷叫著就要向衝去,被攔住之後,他對這個隊伍的首領吼叫,在他們的心裏,關於主從的關係不是很明確,因為他們的心裏,對於上級是尊敬的,但是並非隻是在嘴上,也不是對於命令死守不改,認為有問題,他們就會立刻提出來……吼出來。


    “那家夥不知道是什麽來頭,但是如果沒有對我們產生幹擾就沒必要理它,現在的我們可以沒有得到命令要跟那玩意兒幹架”小頭領頭也不回的回答,冷靜且堅韌,不難看出他也想對這個幹掉幾個弟兄的家夥來幾刀,但是他忍住了。


    什麽都沒做,就可以殺掉王之軍勢的戰士,這樣的家夥不是一般的悍卒可以對付的,除非是這片沙海散布的王者們才有能力與其匹敵。


    “可……”那名戰士還想爭辯,可是眼前的景象突然變化起來。


    本來還在顫抖者的巨大黑球,現在活動起來。不過不是對外,而是內部自己活動起來,它的身體像是數把無形的天之巨刃所斬中,表皮碎裂開來,變成無數的長條,暴露出裏麵的內核。


    “那是……”小隊長看著這個家夥突然就變成皮被剝成幾十道的圓香蕉,心中自然不解,不過,相對於不解,還有更多的,是原因不明的惡寒。


    這和他曾經在波斯灣被一條劇毒的海蛇爬到後背上的感覺一樣,隻不過現在的感覺要比那個放大一千倍。


    難以言喻的恐懼席卷了他的心頭,讓他不明所以,卻又迫使他趕緊對周圍的人示警……雖然他不知道該示警什麽,但是他還是做了。


    “喂,你們,全部都……”


    一聲巨響幾乎敲碎他的靈魂,這名忠實的隊長覺得自己的後背被掀起來了,塵煙穿過他的脖子埋沒了他的臉。他在煙霧中呆滯的看著茫茫,渾然沒有發覺眼前的煙塵並非毒霧,剛剛那不知名的一擊,打散了毒瘴霧氣,同時也打斷了他的話。


    他回過頭去看,他在霧裏看到的是一條巨大蟒蛇的身影,蟒蛇之大,是他生平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生物。那比他要粗上十倍身體甚至要他仰視,他從左看到右才產生了那是一條軟體動物的想法,這讓他吃驚的喘不過氣來,灼熱的空氣也無法他的冷汗直流。


    剛才那一聲巨響是蛇的身體突然壓在這個地方,隻是偏了十來米,沒有要了他的命。現在,那條有龍體型的蛇緩緩從他旁邊遊過,漫不經心,蛇身在遠處一點一點的揚起。


    此人順著那條蛇遊走的方向看去,結果他看得更高了。


    如果之前在看那條巨大的蟒蛇時,他還是覺得毛骨悚然,那麽現在他看到的這個東西,便是讓他隻能感覺到無盡的絕望。


    先前的那個魔蛋打開了,露出了裏麵的實質,不過裏麵的絕不是好的內容,事實上這個男人也沒有那麽多精力去看那麽多東西,他的眼神現在隻被一種東西所吸引。


    “那……到底是什麽?”他無意識的喃喃自語。


    蛇!


    好多條蛇,好多好多條蛇,就算數量有限,但是他也沒有辦法數清楚,他隻是能看到,數十條十幾米粗的巨蛇蜿蜒著,盤旋著,從自己的同伴身上穿過,與夥伴的身體交織在一起,笨拙的分開,又或者是正在往回遊走,與夥伴們呆在一起。黝黑的蛇體讓人眩暈,巨大的體型讓人身體無力,戰士看著天上的怪物,他的思考已被剝奪。


    而蛇的窩,則是剛剛看到的巨蛋。那是它們的母體,所有的巨蛇都是從那裏出來的。


    “那……到底是什麽?”他的思維已經僅剩這個,也隻能反映這個。


    理性已經被消滅的他,自然無法看出,實際上那些並不是蛇,因為蛇的身體是很光滑的,不像這些怪物,半麵是蟾蜍背的凹凸不平,半麵是滿布的肉管式的吸盤,是那巨大的樣子比大王烏賊的要猙獰百倍。


    對,這個根本不是什麽蛇,沒有蛇能長到這個巨大體型,能夠超過二十米的生物地麵上屈指可數,但是在海中,這個可能不是上流水平。


    那是一隻章魚。


    沒錯,是章魚,一隻無比巨大的章魚,像一座用山峰雕刻的邪神,異常圓形的身子,無數巨大的觸手,它看不出眼睛在何處可是哪個地方都覆蓋有它的眼睛,它伸出去的觸手大到讓你隻能認為那是巨大的蛇怪,因為如果這些東西都是一個身體所用的組織,那麽怪物的全身會有多大――每個人都會為了保護意識不會被這種超現實主義的東西所殺掉而產生誤解。


    但實際上那東西到底有多大呢,有多猙獰呢?打個比方吧,如果挪威海怪還存在的話,在這個怪物麵前,它隻能是飯前的開口菜,會被輕而易舉的掰碎了。


    怪物的全身被彌漫的紫色腥風所纏繞,顯得十分模糊,但是這讓它的樣子更加猙獰,更加可怖。每一個看到它的戰士都會驚得兩眼無神,神經崩斷,不少人就這麽仰著頭瞪著眼,好像在觀摩一個神跡。


    隨後這個戰士的眼前黑了。


    吉爾德雷冷漠的看著下麵的芸芸眾生,現在都好像看著神一樣的傻盯著自己,他心中充滿了嘲笑。


    這就是人類的無知,所以神才會以愚人為樂,因為傻瓜玩弄起來總是可以看到最好的戲碼。


    “愚昧……”


    被肉芝所纏繞的吉爾德雷冷哼了一聲,一股異樣的怒火燃燒在他的心頭。


    在王之軍勢的眼裏,這個慢騰騰的怪物現在突然間動的迅速起來,無數的黑色巨怪飛翔在天空,狂亂的舞動,黃色的天空頓時被一片黑色的風雲所擋住。


    吉爾德雷化身的怪物現在將眾人膜拜的地方擋住,他要用自己作為神靈不過是虛無絕望的證明,用自己來告訴世人,該怎麽樣清醒。怪物的觸手被他完全放開,齊齊下落。


    “轟轟……………………!!!!”


    沙漠裂開了!!


    現在的他,已經停止了呼吸,毒氣在空氣中慢慢飄散,而他的動作更是讓毒霧被風撕裂,迅速消失。可是,沒有了殺人毒瘴,戰士們反而變得更加脆弱。


    超過百萬噸的力量衝擊著沙之地,能夠碾碎神靈的魔怪現在開始發威,他將自己的肢體瘋狂的轟向了地麵,沙漠飛了起來。沙子本來是沒有具體形態的,但是被怪物的一擊,它們有的甚至還沒來得及分散,就整塊飛上了天空。從遠處看,黃沙此刻就像飛濺的鮮血,土地好像撕下來的肉塊。


    “嗚啊――!!!!!”戰士們好像螞蟻,他們隨著土地的飄散而飛揚,被狂亂的氣流衝擊到空中,發出不明所以的哀嚎與吼叫,好多人實際上在地空兩間變換的瞬間,就被突然升漲的氣壓壓的吐血身亡。


    無數的戰士們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人就已經飛起了。他們的肢體在空中血肉橫飛,武器與鎧甲與身體同碎。英勇無畏的戰士們也無法抵抗蔑視神靈的巨大魔獸,他們隻能用**作為……無用的一切,然後粉碎。


    當然,也有幸運的戰勇,靠著他們的運氣或是實力,勉強從高空墜落中求得生存,不過那隻是一場新的絕望的開始,隻要抬起頭,他們便可以看到那怪物的觸手已經壓到了臉上,無盡的黑暗籠罩著他們。


    “轟……轟……轟……!!”


    魔獸肆意的蹂躪著他們,任何防禦在麵對他時都是無用的,他隻是將肢體往那裏一擺,便可以造成無數的死傷,更別提他蓄意之下的狂弄發作。人的性命,此刻,別說錢了,就連比這廣闊無垠的沙漠裏最不缺的沙子,比它都還不值。因為沙漠永遠不會消亡,而人,卻在不斷死去。


    不過也有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喪失判斷力的。


    一名身穿著大紅袍的勇士分開人群,跑到了所有人的後麵,不過他不是要逃跑,隻是為了跳上一塊比較高的沙丘上。


    “所有人不許亂動,都給我到這來”他厲聲吼道,聲音像是帶了喇叭,轟轟炸響。


    有些個人聽到他的吼聲,回頭看了看他,看著這個在沙丘上手裏揮舞著一把戰刀似指揮棒,而且穿的很奇怪的家夥。


    他穿的確實很奇怪,一身紅色的征袍上沒有一點裝飾,隻是一塊血紅色的布,讓他看起來像是身披一麵旗幟。頭上戴著一頂黃銅的頭盔,頭盔的造型很怪,頂上好像鑲嵌著一塊倒雞冠的紅毛櫻,沒人知道那代表什麽。現在這個頭盔的盔麵把他的臉鼻都遮住了,隻從縫隙中露出一雙比劍還要能刺穿人的眼睛,以及一張藏在濃密胡子森林裏,正在大放隆隆吼聲的巨口。


    不過說他穿的奇怪倒不是隻有頭盔,而是怪在他的身上……呃,倒也不是他身上的穿著,怎麽說呢,應該說是他的奇怪是身上什麽都沒穿……


    沒錯,他的身上卻是什麽都沒穿,隻是有護腕與涼鞋,而身上,隻有一塊布纏成三角……不行了,說不下去了。


    你想想看,一個身披大紅戰袍,一身的肌肉好似羅丹才能塑造成的鋼鐵澆鑄的戰軀。頭頂戰盔,手拿戰刀,麵放口闊,眼放精光的家夥,是何等的霸氣。可是,這麽霸氣的人身上卻沒有黃金戰甲,別說戰甲,就連衣服都沒有,甚至連個褲衩都沒穿,隻穿了個兜襠布,這真是讓人看了大跌眼鏡。


    可是對於王之軍勢裏的人來說,他們沒有眼鏡,也不想掉眼鏡,他們隻是回頭看著這個家夥,對他的穿著似乎覺得理所當然。


    “你們是想做發瘋的綿羊,還是想當撕敵的豺狼”眼看有人注意到他了,他不在放聲巨吼,而是伸出長刀,指向前方。


    男人眼裏帶著不屑,但是他毫不顧忌這樣的眼光對於一群已經氣壞了的勇士是怎樣的侮辱。


    “敵人就在那裏,跑不掉,而我們也畏懼死亡,想要殺掉那個怪物,那麽慌什麽,難道你們連怎麽打仗都不會了嗎??!!”他縱聲大喝:“對付這樣的家夥,連結陣都不用,隻要聚集在一起就行,可是你們卻三三兩兩的往上衝,讓怪物看了都要笑了,以前怪物麵對勇士的追殺時精銳的士兵,現在碰到了一群農夫鐵匠了!!”


    底下的人肯定氣的要爆炸了,而那個男人卻很滿意這一點,他在有人出聲之前繼續吼道:“根本沒什麽兩樣!!!”


    遠處的怪物又是一震,餘波傳到男人腳下,他的聲音為之一頓,那怪物的震動讓他的聲音更顫,更長,也更具感染力,他不顧怪物隻要拿條觸手隨時就能光臨他一下,隻是對著那些戰士大吼,聲音從頭盔裏迸出,嗡嗡轟響:“不要慌,不要亂。我們見過雪山巨怪,砍死過波斯巨獸,殺過深海巨魔,現在這隻又算個什麽,不過是個新的怪物而已,隻是比沙怪更難看的家夥,沒什麽大不了的。看它那樣子就知道它是個笨蟲,甚至不需要我們的全力攻擊,隻要我們出手,世界上沒有什麽可以攔得住我們。”


    他的聲音比起沙漠的崩潰還要響亮,手裏的戰刀霍霍生光,大紅的戰袍睥獵獵作響,隨著他的吼叫。戰士們發出咆哮,拿起自己手中的武器瘋狂對於搖擺。戰意高昂的好像連勝了十場。他們本來就沒有潰退,因為他們心中不曾想過潰退。隻是在麵對那驟然的襲擊當中,有些慌亂而已,現在,解決這個問題的人也出現了。


    “弓箭手退後,劍手,長槍兵,隻要手裏拿著砍人的都往前站。弓箭手使勁射,其餘人把武器拿好,用盡你父母給你的勇力,對著怪物丟過去”他大聲吼道,隨後又冷笑了一聲:“不過,在此之前,先讓你們看看我們斯巴達人是怎麽做的。”


    這個家夥倒好,隻是翻翻嘴皮子,將一群人擊中,讓他們戰意高昂,隨後又把他們丟到一邊,不理會了,這讓人著實犯了神。


    隻是他的聲音落下,好像從地底鑽出了一幫軍隊。


    不知從何處湧來的一群戰士,他們迅速的聚集在了一起,來到那位大紅袍的勇士身邊,以他為中心,迅速聚集,甚至蠻橫的把周圍聚集起來的人給擠到了一邊。


    他們全是大紅袍的打扮,身上不著寸縷,戰甲隻有護腕與戰裙,頭上卻戴著一頂好像倒冠式的頭盔,麵頰隻能露出眼睛與嘴巴。不過,從頭盔裏射出的眼神是能夠把人的心給刺穿的利刃。


    男人冷笑了一下,嘴角咧動時,頭盔的鋒銳切斷了他幾根胡子,他火焰一樣的眼神掃過自己的戰士:“現在這個大家夥在作怪,讓我們的戰友不停死亡,現在,我想組織一次反擊,擔當先鋒,為我們的夥伴掃平障礙,同時也讓那怪物見識見識,怪物有怪物的力量不算什麽,我們斯巴達人有可以把怪物殺掉的神力!!!”


    他根本沒有說什麽跟我上,或是給我衝什麽的,隻是說出心中所想,他的戰士們開始吼叫了。


    “%!&¥#*……!!!”聲音並不齊備,隻是摻雜在一起,成了一陣能夠震撼天地的吼叫,就連遠處的怪物似乎都有所察覺,轉過來看向這邊了。


    那個男人顯然很滿意這一點,他手中戰刀一揚,頓時身後一片銀光閃爍,數百戰士舉起了他們手上的戰刀。


    很明顯,這個男人,是他們的王。


    男人吼叫了一聲,迎著滾滾而來的烈風衝了過去,他身後的戰士們也隨之開始衝鋒。


    一隻幾百人的小隊伍,在奔跑時發出的吼叫卻不下於幾萬人的衝鋒,他們的戰袍隨著狂風而飛揚,從遠處看,竟像是一排血色的紅雲在地麵上升起。


    如果說散亂的軍隊是綿羊,王之軍勢裏的戰士是豺狼,那麽這群家夥就是猛虎,每一頭都是。不過,就算是猛虎好了,這個家夥是想要以自己幾百人的力量衝鋒,對付那個大怪獸,這也太……


    這讓身後那些集結起來的軍隊發愣了,他們心中也忍不住覺得這實在是太……太……太不厚道了。


    “靠,騙我們!!”一個士兵首先醒過神來,他大喊了一聲:“說什麽弓箭手丟斧子的,自己帶人衝上去了。”


    對啊,說什麽用弓箭手主攻,遠程攻擊,結果他自己倒是帶兵衝了。


    一群本來還打算忍辱負重,丟掉自己的武器遠程攻擊的戰士們看到這一幕頓時炸窩了,已經聚集在一起的慘痛隊形現在更是變成了亂渣,他們爭先恐後的發起衝鋒,哪怕是個人衝鋒,上千人的隊伍現在隻變成了一窩蜂。本來向怪獸發起衝鋒的斯巴達戰士現在被身後的上千人奮起直追,倒像是潰敗逃跑的敗兵。


    “該死的斯巴達人,老早我們就該把你們的國家打成殘廢”波斯人在怒吼。


    “哇啦啦……”


    各種各樣的吼叫在身後轟鳴,甚至能傳到那幾百人的最前麵,與國民身穿同樣衣服,沒人能分出其特別的斯巴達國王聽到之後,樂了。


    他得意的一笑,他對跑在旁邊的一個戰士說道:“波斯人,羅馬人,還有別的那些家夥,就算過一萬年也都是那麽笨。那個怪物的魔風已經不吹了,這種時機怎麽能放過。”


    “我的狗都比他們聰明”他旁邊的一位同僚咧嘴。


    “那就再跑快點,我一直相信,風從前麵人的屁股上吹過以後,就會變成涼風”紅色的武王洶湧的吼叫。


    聽到王的宣言,斯巴達的軍陣中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


    斯巴達的王者怒吼了一聲,身後的人轟然響應,赤色之虎張著血盆大口,滿口的獠牙閃爍著銀色的寒光。


    就算是在衝鋒的路上,也能夠像是回家吃飯似的閑聊,也無視身後戰鬥夥伴的怒火,隻當是自家的的狗在吠叫,這就是斯巴達人。也是王之軍勢裏所有戰士所共有的,跟他們的王者一起學來的,跟伊斯坎達爾一模一樣的賤樣!!!


    王的軍隊一往無前,一直都一樣。沒可能因為任何一場戰鬥而變樣。


    隻是,這在吉爾元帥的眼裏卻是另一番模樣。


    人可以將上萬隻螞蟻殺的落花流水,一潰如沙,吉爾元帥隻不過麵對的多了些,他要麵對幾十萬的螞蟻而已。


    被幾公裏厚的**包裹著的元帥充滿了蔑視,看著這些被他肆意絞殺的人類,哦,他幾乎都要憐憫了。


    且不說撤退之後集結部隊,然後重組隊形,他們根本連撤退都沒有做,隻是把一小幫人圍了起來,然後站定,不去理會更多的人。然後更奇怪的事這一小幫人又分出了一小幫人,發起了衝鋒……衝鋒!!!


    吉爾德雷也是一國將領,法蘭西元帥,不說是十分牛叉的統帥,至少也是深懂帶兵之道的。可是現在看到對方這樣慘不忍睹的攻擊態勢,他甚至都要為軍人之名感到悲哀了。


    隊形慘不忍睹,戰鬥方式慘不忍睹,人員思維慘不忍睹,就連帶頭的腦袋也是慘不忍睹的。


    這種時候應該大規模後撤,把主力部隊排放在安全地方,然後分出一小波人,讓他們分散在自己四周,既可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也可以對自己進行試探,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破綻,同時給大部隊找到作戰方案爭取時間。自己就算想消滅這些小股遊擊部隊也很困難,因為人員零散,一次兩次殺不光,而他們會靠著相互之間距離很遠,零散不一的架勢對自己進行騷擾,一個個殺會很麻煩的。


    可是現在,對方竟然哪一樣都沒有做到,隻是拉起了上千人而已,就對自己發起衝鋒,真是有夠怪異的。


    吉爾元帥現在知道大名鼎鼎的亞曆山大到底是怎麽失敗的了,這樣腦殘的隊伍,不敗就實在太沒天理了。至於他是怎麽從西邊打到東邊的,幾乎都要占領亞洲一半了,嗯,大概是沒天理的幸運值吧。


    吉爾德雷怪異的歎了口氣,怪物的觸手已經橫掃上去。


    “嗚啊啊啊……”“哇啊……”“呃啊……”


    各種各樣的慘叫,不過這隻是那些還能發出聲來的。


    章魚巨魔的觸手一擊,直接就把這支隊伍的中間給掃掉了,隻剩下兩頭,那隻斯巴達隊伍在前麵,沒有幾個被殃及。


    “看到沒,跑得慢的就這下場”大紅袍隊伍裏有人竊竊私語。


    “對對,夾在的中間不好過”有人附和。


    不過怪物的第一擊沒有幹掉所有人,還有第二下,第二下就沒有這麽幸運了,斯巴達的隊伍被直接給劃掉了一半。


    上百名紅袍戰士飛起,身體也變成與戰袍同樣色的物體。


    不過,對此其餘的斯巴達人似乎沒有什麽反應,他們依舊狂吼著揮著刀向前衝鋒,就像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朋友死去了。他們隻是紅著眼睛,瘋狂的衝鋒。後續的別國隊伍也更上了他們,他們像一群組建起來的候鳥群,不停地衝向一座山峰。


    按理說本來兩下回掃,把對方的陣型打亂,他們基本上就暈了,再勇敢的戰士也變成勢單力薄的小白菜了,可是這群家夥怎麽搞的,竟然還沒有亂掉。他們的陣型就像開裂的泥巴,裂開再用泥巴糊上一點,再裂開再糊上一點。


    不過那也隻是泥巴而已。


    吉爾元帥依舊不屑一顧,他隻是看著這些家夥的無用衝鋒,這次,他用了兩根觸手。


    魔獸的利爪襲擊而至,一左一右籠罩在衝鋒軍隊的頭頂,以泰山崩倒的氣勢壓下。


    不過,令吉爾德雷感到驚訝的是,對方仍然不退,相反,看到了自己的攻擊,他們仿佛找到了目標一樣,更加奮勇,人人爭先恐後,不停地衝向他這個死亡殺陣。


    “轟……!!”“轟……!!”


    兩下落地,煙塵彌漫,這下斯巴達人是徹底被埋在裏麵了。


    法蘭西元帥感到有些曬曬的,把目光看向遠處,那是在看到了斯巴達人打先鋒之後,越來越多的人跟在他們的身後,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後續的衝鋒,


    吉爾德雷也不想說什麽愚蠢的話了,他覺得還是用實際行動吧,讓他們可以明白,需要絕望的時候,人必須絕望,沒有絕望,就不會明白希望的可貴,就不會珍惜現實。


    他抬起自己的臂膀,想要揮下去,但是忽然覺得有些瘙癢的感覺。


    這就好像你的手臂上被蚊子叮了一口。


    這是怎麽回事呢,那隻手臂在煙霧中,看不見,不明所以。


    不過,怪物也有怪物的好處,比方說現在的時候,他看不到煙霧後麵的情況,於是乎他把煙霧裏的手臂上的眼睛張開了一些,讓他看到那裏的情況。


    可是煙霧裏的眼睛張開一雙之後,什麽都還沒看到,就黑了。吉爾元帥有些奇怪,他又張開一雙眼睛,結果又是什麽都沒看到,就又黑了。再張開一雙,還是黑。好像有個人在不停關電燈。


    吉爾元帥一生氣,他把那條觸手上的所有眼睛都打開了。


    結果近四百雙眼睛看到了數十個身穿大紅袍的褲兜巨漢,正在他的手臂上熱火朝天,到處亂紮,現在看到了他張開了眼睛更是像看到了明確的目標,單找眼睛下手。他們手上的戰刀沾滿了鮮血,全身上下更是沾滿了髒汙,活像一群瘋子在那裏大砍大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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