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應萬古不變,除了風聲與死者的悄悄私語外,沒有任何聲音的世界,現在被無盡的噪聲一遍遍的穿過。


    直徑有五公裏的巨大海魔,它的攻擊既是雨天怒雷,也是狂暴的龍卷風,更是山崩地裂,沙漠凸陷的大地改造機,它的觸手奔射出去,是毒蛇窮極一生也無法做到的高速。它的怪肢砸落地上,是拆樓機的百倍效率。


    好像要將整個世界都浸染成黑紫的色彩,它的身上更是一刻不停的噴冒著,充滿劇毒的氣體,霧瘴像是他的一道新防禦,保護著它不被侵襲。


    所以,麵對這樣的怪物,無論是什麽素質的軍隊,都是沒有用處的,他們的下場隻會是被屠殺,最終的結局隻能是屍骨無存。


    即便如此,還是有士兵舉著武器前進,似乎他們的眼睛耳朵同時出現了問題,所以不知道死亡在前麵而繼續向前衝,或者說出問題的是他們的腦子。


    在這樣的一幅畫麵背景下,天空上的黑弓兵詢問著伊斯坎達爾。


    他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伊斯坎達爾似乎從之前開始就一直被人追打著逃命,沒有一刻功夫是跟人戰……別說戰鬥了,他連像樣的攻擊都沒有完成,一直在幾大英靈的攻擊下倉皇逃命,搞得他的手下無人領導,現在竟落到被單方麵屠殺的境地。就算是現在,黑archer也是幫他解決了一隻瘋狂追擊的惡犬,才能與他對話。


    不過那可是伊斯坎達爾啊,不是別人,是曾經在第四次聖杯戰爭,第一次就敢跟兩大騎士同時叫囂,表露自己的真名,然後更是故意引來了其餘的兩名英靈,造成混戰的局麵。這種毫不介意暴露身份後引得其餘四人同時進攻的家夥,不是笨蛋就是實力強橫無比的家夥,而伊斯坎達爾毫無疑問二者都是,所以才敢那麽大放豪言。


    所以,問題就出來了,曾經那麽威風的征服王,如今怎麽好像喪家之犬一樣被人不停的追逃呢?如果是弱的話,不可能實力差距那麽大吧,亞曆山大總不可能是幸運來的虛名。可如果是他腦殘,想要耍寶,可是總不會拿自己手下的生命開玩笑吧,那可是個個都忠於他的勇士啊,伊斯坎達爾也是個愛兵如子的家夥啊。


    因此,終於忍不住伊斯坎達爾長時間被困挨打的情況,黑arhcer解決了它的一部分的問題,但是他隻是實在忍受不了征服王的無能,以及無法相信他確實那麽無能。


    現在,他跳到了空中,一躍站到了征服王的戰車上,把手上正在閃光的令咒清晰的映襯到紅衣大漢的紅色眼裏――不說就強製你說。


    “你到底在搞什麽鬼?從一開始就好像被我壓製降低了職階參數一樣,可我知道並不是那麽回事,你究竟在想些什麽?”黑色弓兵現在沒有耍寶的語氣,而是冷冰冰的質問。


    他不相信征服王曾經碾壓四方的車輪如今隻能是逃命的工具,更不相信以征服王的氣魄,會被人一直追殺而非賭上生命對敵人進行哪怕一次微不足道的反擊――開玩笑,你以為他的人生是怎麽組成的。


    最不相信的是他會看到自己的手下被人屠殺的時候,還會想著逃命。


    不相信,因為不相信,所以想要問個清楚。


    對於自己的master現在使用自己的權限對他進行質問,灰頭土臉的伊斯坎達爾看著他,看著他,看著他……就這麽一直看著他,好像一隻狗第一次看到另一隻狗!


    “!”被伊斯坎達爾不知什麽意思的目光看的火起來的黑色弓兵冷笑起來,他活動著自己的手腕:“好吧,既然你不相信那也沒有辦法,就讓我用令咒讓你臣服吧,在此之前,我會先讓你嚐嚐自己抽自己耳光的滋味,你不是最喜歡品味新鮮事物嗎!!”


    冒牌弓兵握住了拳頭,目視著伊斯坎達爾:“以吾之令咒命令……”


    “沒什麽,隻是感到有些厭煩了而已。”


    就在黑archer就要命令這家夥左右互搏,各抽自己五百個耳光的時候,伊斯坎達爾突然說話了。


    “呃……”對於征服王的話,黑弓兵愣了一下,與其說是他對於伊斯坎達爾話的內容發愣,倒不如說他是對伊斯坎達爾的語氣發愣。


    “沒什麽,隻是感到有些厭煩了而已”這句話完全沒有征服王平時高鏘的語調,雄渾的音量,那種幾乎是默然的口吻,讓黑archer有一瞬間以為那是另一個人在說話。


    “你說什麽?”他問,實際上他已經挺清楚了,隻是不明白他話的意思,以及為什麽這麽說。


    伊斯坎達爾的眼睛移動了一下……


    身為宗教與國家的雙重領袖,德高望重到無以複加,那副尊容走到哪裏都是拜服一片,就連大象都會頗有靈性的對他供以香蕉,但是,現在這份高貴卻隨著衣服一塊破碎了。


    已經完全變成一個血人的波魯斯王,現在更像是最恐怖的食人魔鬼,他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攻擊怪物的他,現在也像是一個怪物,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哀。


    不過,就算外形改變,內在卻不會改變。降魔的功夫被他使用到了極致。拳,掌,手刀,喙手,鈴指,踢刀,碎膝,棍腿……不知多少般武藝從他的身上使了出來,他一個人像是數十人結合在了一起,高速攻擊下的殘影則像是這些結合在一起的人分裂回本尊的模樣。


    更有那比人首還要大的因陀羅,像是通曉主人心意的神獸,對怪物身上的爛瘡自動攻擊,每一次打擊之下,都會有一道明顯的光暈從它身上閃出,隨時一閃而過,卻似真佛才能釋放的普度之光。


    在這樣的攻擊下,就算是這麽恐怖的怪物,也無法承受,腐爛的脂肪層,或者類似脂肪層的怪物外殼,在因陀羅最後一次衝擊之下,終於成了被掏開的沙雕,露出了可以觀看內部的孔洞,那個洞很大,大道像是一道三米高的門。


    “好了,可以了!!!”看到這種情況,萊西馬庫斯第一個叫了起來,他夾著自己的夥伴,追趕著第一個進去的老頭王,以及一躍跳進去的安提柯。當然,他進去的時候,不忘再補上幾劍,因為這個洞是會再生起來的,砍大一點,後麵的人能進的多一點。


    隻是,他這麽做隻是對地獄做貢獻而已,因為這是一條通往冥界的道路,絕對不會有回去的階梯。即便如此,他們進去的也毫無猶豫。


    後麵的是魚貫而入……


    將目光從下麵升起來,伊斯坎達爾看著麵前的家夥,繼續用淡淡的語氣回答道:“沒什麽,如字眼的意思,隻是感覺有些麻煩了而已。”


    征服王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巨體,全身上下的骨節發出斷裂的聲響,他舒服的喘了口氣。


    “麻煩嗎?可這似乎不是你字典會有的字眼啊”黑archer說。


    “我喜好接受新鮮事物嘛”伊斯坎達爾笑了一下,說。


    “……”黑弓兵又是噎了一下,隨後他指著地麵上王之軍勢的士兵們說:“但是現在你的士兵們正麵臨異常屠殺啊,他們明明在敗退,卻不明白自己在敗退,知道全部成了那家夥的口糧的時候才會明白這一點,難道你沒有一點感覺嗎?”


    對於仍舊站在自己麵前的伊斯坎達爾,複仇者眯著眼睛盯著他:“我本以為我在救了你之後,你會大喊一聲感激不盡,然後就飛撲向你的那群手下,但是現在你卻這幅穩如泰山的模樣……你不在乎自己的手下死光嗎?”


    伊斯坎達爾的眼睛在那一刻動搖了一下,隨後又恢複了原樣,隻是那雙隻有世界終極的眼睛裏,承載著什麽東西,黑色弓兵不知道,他一點也讀不出來。


    這是讓他感到不可思議且窘迫的事情,因為糅合了伊斯坎達爾的意誌在裏麵,從而形成的現在黑色弓兵,卻不能理解原本屬於他的一個原型的心理,讓他感到憋得慌。


    伊斯坎達爾在沉默了良久之後,才開口了,他的臉色很沉重,事實上就算是在麵對英雄王吉爾伽美什的時候,他的臉上仍舊是帶著笑容的,現在說話的他,變成了一個陌生的紅衣大漢,而這個紅衣大漢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這樣的話。


    “死光嗎?”伊斯坎達爾說,但是接下來的話卻讓人難以置信,他說:“那就讓他們死光好了。”


    “什麽?”


    在那一刻,你可以想到黑色archer有多麽的驚詫,多麽的愕然。伊斯坎達爾竟然說他的手下如果願意那就去死好了,他不在乎。


    死光?這是伊斯坎達爾說的話嗎?他怎麽會怎麽說?


    黑色弓兵的驚詫是可以理解的,如果隻是伊斯坎達爾胡謅,那麽他為什麽要胡謅這樣一句話?如果這是征服王真正的心之所想,那麽,他為什麽有如此的想法?


    這是那個夢想著與同行的戰友一起征服世界,到達無盡之海的王者所說的話嗎?甚至於,這是那個曾經當著英雄王還有騎士王的麵大聲高呼“看吧,這就是我無雙的軍隊,即使**毀滅,但他們的英靈仍被召喚,他們是傳說中我忠義的勇士們。穿越時空回應我召喚的永遠的朋友們。他們是我的至寶!我的王道!伊斯坎這爾最強的寶具――王之軍勢!!!!”的那個男人嗎???


    這……這……這到底是因為他的神經搭錯了線,還是因為黑色弓兵的耳朵在那一瞬間出現了可以逆轉話語意思的障礙???


    “你說什麽?”為了避免這是一個逗他玩的笑話,黑弓兵向伊斯坎達爾確認了一遍。但是因為實在是太吃驚了,他的語氣都像是在驚呼。


    伊斯坎達爾的眼球一直沒有移動:“如字麵的意思,難道我說的是你不懂的語法嗎?”


    平整的語氣,沒有絲毫的起伏,沒有什麽殘忍,冷酷,隻是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從紅衣王者的口中吐出,與那好像火焰化身的姿態格格不入。


    黑弓兵這次是真正的愣住了,因為看著一直保持靜止不動,隻是努力抽取魔力治療自身的伊斯坎達爾,複仇者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這家夥……當真是不顧手下的死活了。他第一次覺得心髒的跳動有些不同,對於這個家夥竟然會不去理會忠貞的部下與友好的朋友,他覺得沒有比這更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他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東西觸動了這個家夥,讓他的心境產生了什麽樣的變化呢?


    “喂……你……”黑archer好像比伊斯坎達爾更加難以啟齒,對於他從未想過的情況,如何開口讓他躊躇起來。


    不過伊斯坎達爾可沒有理會他,他知道這家夥想問為什麽?但是對於一個連悲哀都不懂的是什麽意思的家夥,就算是對他說了又有什麽用處呢?


    伊斯坎達爾移開了眼神,對向地麵上自己的戰士。


    大型海魔的身體已經被開了一個大洞,就好像任何生物的內髒都不是與皮膚脂肪連在一起的,他勇猛的手下在這個怪獸的身上打開的洞就是這樣。不過,在皮肉與內髒之間沒有連接在一起的空隙,對於渺小的人類而言,根本就是一個巨大空間夾層,他的士兵們是前仆後繼的湧入……


    伊斯坎達爾看著自己的手下,望著他們前仆後繼的去死,也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因為他知道,他已經沒有權利再命令他們去做什麽了。


    確實,他們是他的部下,他是他們的統帥。但是,領導者與被領導者之間,也並非完全的服從,因為必須為彼此奉獻一些東西,才能做到相互之間的信任,忠義。


    部下奉上的是自己的忠心與性命,那麽王則需要給他與功勳相應的財富,領地,亦或者是榮耀。


    但是他從來沒有做到,不管是財富和領地,都在東征失敗後蕩然無存了。就算是榮耀――這才是最讓人心肺燃燒的事情。因為他連榮耀都未曾給予眾人。


    確實,他的夢想的天真與浩瀚感染了無數的勇士,他的夢想變成了他們所有人的夢想,在這份共同的理想下,他們前進著,比任何戰鬥都感到激情,比任何賞賜都感到榮幸――我們正在朝無盡之海進發,最重要征服世界,再回到自己的故國,帶回任何人都未曾見過的迷之國度的財寶。


    有多少人是懷揣著這樣的夢想而走,同時在斷氣的時候眼前也是海浪的幻覺呢?


    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見過那片海域,因為它根本不曾存在過,圓形的世界,每一片海洋最終都會將你帶回相同的地方。根本就沒有無盡的海洋,結果,他的士兵們懷揣著虛假的願望死去了,同時,在他召喚的時候,也會拋開時間與空間的束縛,來到他的身邊――直因為曾經的欺騙而永世奉上忠義。


    人們都知道,偉大的亞曆山大,他曾經創造了這個國家多少倍那個國家多少倍的強大帝國,可是有誰曾經記得,為他奉獻了忠義而死去了的戰士們?多少為了他的夢想連骨頭都回不了家的孩子?又有多少妻子孩子翹首企盼一輩子也無法望回自己家人?


    就算其中的佼佼者好了,現在還有誰能記得亞曆山大七近侍到底是哪七個人?曆史學家們甚至會懷疑其中幾個人是否真正存在,而不是人民虛幻的傳誦。


    一切,隻是因為他一個人而已。


    因為一個人,而犧牲了多少英勇戰士的性命,多少鮮血澆灌了那些異樣的植物?多少人成了無名的白骨與黃沙?


    時至今日,伊斯坎達爾已經不想再這麽繼續下去了,他不想再因為自己一個人的事情,而讓無數的人獻出性命。


    所以,在這次使用ioniaairoi的時候,他就沒打算再度由自己統帥,隻是說出一句話,然後的事情就交給士兵們,把目標交出來,讓士兵們自己去做。他隻是把有什麽目標告訴他們,其餘的一切由他們自己去做,想幹什麽都行。


    就算是潰退,敗逃,又或者是又一次毫無爭議的碾壓一切,背後除了足印什麽都沒有。一切,全部都看他們自己的。


    就算是想先這樣慘死也好,伊斯坎達爾也不會活動一根手指頭,或者對他們說出一句話。因為現在開始,那些戰士所做的一切,不需要帶著伊斯坎達爾的形象。他們做到了什麽,得到什麽結局,都是他們理所應得的。


    而且,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會認為伊斯坎達爾主導了這樣的行動,他們的行為會被當成自主的行動被人記住,被現在廣袤沙海裏的英靈們,魔術師們,以及麵前這位的眼睛所注視著。


    這次的戰鬥之後,不管是誰勝利了,最終一定會有生還的人存在,自己大概不會在那其中了,但是不管結果如何,王之軍勢裏麵的戰鬥過程,總是有人看到過,或是經曆過,他們會記住這些戰士的結局。


    他們的生,或者是他們的死,前進還是後退,高傲還是墮落,一切的一切,全都由他們自己做主,讓他們……是為了自己而戰鬥,為了自己而前進,亦或者反之。不管過程結果如何,伊斯坎達爾是絕對不會幹涉的,他要做的,便是盡力活下去,然後讓看見他們行為的人們裏,也有自己的一雙眼睛。


    也許,今夜活下來的人不多,但是,就算隻有一個人看到了ionian


    hetairoi裏過程,那麽便是在遙遠的千年之後,又有了一個記住他們的人。


    看著吧,看清楚一些,看著吾的這些能夠超越一切的戰士們,他們這一次的戰鬥,他們這一次的結局,這是屬於他們自己的戰鬥,屬於他們自己的結局……


    像是要變成時間一樣,伊斯坎達爾一動不動的看著那巨大的魔怪瘋狂的跳啷,那些竄入他體內的戰士們看起來已經開始搞得它胃不舒服了。


    對了,剛剛那個家夥飛走之後就再也沒飛回來了……突然想起剛才被一把打飛的斯巴達王,一股前所未有的苦澀讓伊斯坎達爾皺了皺眉頭。因為他知道,雖然打飛的時候斯巴達王還活著,但是早已被毒氣侵蝕了心肺,再也沒有辦法回到他的視野裏了。


    兩人就站在那個戰車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地麵上的戰鬥。忽然間,黑色弓兵的心頭閃過一絲異樣,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他的皮膚發刺,冷汗還沒來得及流出,他已經使用了令咒。


    過來!!


    一個巨大的黑影陡然閃現,攔在了他身體後方。那是berserker,半神之軀的赫拉克勒斯,現在淪為了他的走狗,被他一道令咒變輕易的呼喚過來。


    與此同時,一道紅色的閃光好像毒龍一樣竄了出來,直接撞上了超越任何盔甲的不死身軀。


    “轟!!!”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庫丘林的擲槍,但是有一瞬間,黑archer甚至以為這一招是突刺翔死之槍,不過不是。


    拿到紅光撞上了赫拉克勒斯的身軀,爆炸出一股巨大的氣浪與火焰,一下子就把赫拉克勒斯與牛車完全吞噬了進去。爆炸產生的火焰之色很不正常,不像一般的金紅之色,倒像是燃燒的血液。


    不過就像是archer首次釋放的弓箭一樣無用,赫拉克勒斯完全沒有受到影響,a+的不死身軀是不可能輕易被打破的,他在爆炸的力量釋放後的第一秒就用自己手上的雙劍劈開了火焰與煙霧,釋放出凶獸之光的雙眼抬起,刺向高空。


    “可惡,果然是那家夥………咳……咳”黑弓兵氣惱的話沒有說完,就開始因為黑煙而咳嗽起來。


    雖然沒有雲彩,但是如果站在一定的高度上,就算是赫拉克勒斯這樣的身軀也會是一個不引人注意的小黑點,不仔細看是無法發現的。更何況是比赫拉克勒斯要矮小得多的蘭斯洛特。


    現在,在位於三千米以上的高空,因為空氣的炎熱造成無雲的空曠地帶,暗黑騎士的身體微微浮動著,像是站在那裏一樣的立著。


    他背後的雙管f-119引擎已經停止了運轉,就連坎大哈怪獸的單體噴射引擎的功率也沒有開滿,這隻是為了能夠在空中盡可能維持他穩定的狀態。


    因為狙擊這種東西,需要相對穩定的環境。


    現在的黑色騎士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挺直的臂膀加上加特林機槍的超長槍管是m-109狙擊炮最好的平台,而且蘭斯洛特還使用另一隻手臂托著它,保持固定的姿態。


    腦後那好像羽翎一樣的東西一直都沒有從槍的扳機圈裏出來,蘭斯洛特充滿怨念的眼神透過狙擊鏡注視著黑色巨體抵擋住的目標。


    剛剛明明是必中的一槍,絕對可以把伊斯坎達爾的上半身打成撞上牆的豆腐,可是關鍵時刻,從正牌的英靈衛宮那裏繼承來的心眼技能,讓冒牌弓兵感到了危險,召喚了berserker,用這樣的家夥做盾牌,蘭斯洛特一時間也沒有能打破它防禦的實力。


    眼看一擊不中,黑色機甲的騎士變調轉了目標,不在攻擊擁擠的戰車後座,而是瞄準了戰車前方神牛的腦袋。就算現在能夠防禦得住自己的攻擊,但是宰了他的坐騎,機動力削弱八成後的伊斯坎達爾,不是靠盾牌就能平安無事的。


    兩個紅色的尖角在狂戰士鎧甲的內側移動著,發出嗶嗶的聲音,最終它們成為對稱角之後,又交錯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十字星的差號。標記了遠在幾千米之外的一頭神牛的牛角上,不過不用擔心,這樣的12.7mm口徑的穿甲彈下,大眾之後帶起的衝擊會直接抹消它的整個腦袋,蘭斯洛特真正的目標是連帶著後麵那頭牛一槍穿倆……


    這裏解釋一下,狂戰士役使這些武器的基本原理。如果是刀劍斧鉞,那麽拿著砍就好了。如果是槍,手雷,炸彈這些東西,隻要拉線扣扳機就好了。可是如果是現代化的科技武裝,便不是那樣簡單的使用了。


    比方說,上次聖杯戰爭中,一家f-15被他化成了自己的寶具之後,被他使用的過程中,他沒有進入駕駛艙握住操縱杆,如何使用這家現代兵裝的呢?


    答案是同化。


    對,同化。身為英靈的蘭斯洛特,在使用同化寶具的時候,需要與這件寶具有所聯係才行。就像劍,他的手與心靈會與這把劍有所感應,熟悉這把劍的一切,然後才能像使用自己手掌延伸一樣的使用這把劍,熟練到如入化境。


    在使用f-15戰鬥時,則不是這樣,是狂戰士鎧甲與戰鬥機聯係在了一起。同樣是鋼鐵的構造,同化的時候,蘭斯洛特的鎧甲也變成了現代化的科技武裝。隻是操控權不再是駕駛室,而是蘭斯洛特本身。要簡單來說,就是操控權從飛機的駕駛艙轉移到了蘭斯洛特的鎧甲變成的駕駛艙,而他本身又鎧甲在裏麵,所以可以直接操控它。


    飛機駕駛艙裏所有的顯示數據都會化成蘭斯洛特可以理解的方式顯示在他的鎧甲麵罩內側(就好像鋼鐵俠),不過這些數據大多是準星瞄準,以及被鎖定後紅色警示罷了。


    現在更是如此,蘭斯洛特鎧甲與複數的武器與科技產品聯係在了一起,變成了一件類似鋼鐵俠盔甲的武裝,他的頭盔內側會直接傳達出由背後這架rj-170偵察機偵測的一切東西。包括直接就能夠將遠處的目標放大二十倍的能力,在這份能力下,加上擁有bors(巴雷特光學修正瞄準係統)的xm-109的巴雷特,更是直接將這份遠距離瞄準的強度得到了觀星望遠鏡的級別,12.7mm專用口徑穿甲彈,本質達姆彈,現在更因為狂戰士的黑化會變成達姆小導彈,激射出去的光景就好像是一道光束。


    現在,比世界上任何大氣層內用的機器都要快,同時擁有一個f-22編隊更加強大火力的機器是狂戰士的鎧甲,不得不說,聖杯造就的奇跡有時候不隻是死者複生而已。


    被瞄準的神牛一點也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被某種複雜的機器所瞄準,更不知道自己的性命隻剩一兩秒,不過,關鍵的時候,牛車的車輪帶動了閃電,它奔馳起來。


    蘭斯洛特的目標突然消失,他轉動了一下槍口,可是這樣的大功率瞄準下,對方的移動速度他根本跟不上,在經過近十秒的艱難瞄準之後,狙擊炮猛然釋放出了一道紅色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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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iaotian.感謝各位書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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