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太陽的緩緩升起,動蕩的艾澤拉斯又迎來了新的一天。(..tw無彈窗廣告)∈♀,


    今日的龍骨荒野貌似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風雪停歇,迷霧消散,天光大亮。


    借著這難得的陽光,在遠方那一片白茫茫的冰原上,一座似有似無的雄偉高塔隱隱約約的透露出其高聳入雲的大致的輪廓,在緩步前行的古德*恐怖圖騰的視線中若隱若現。


    “唔,比我想象中要壯觀一點……”


    緊了緊手中因為臨時製作而看起來顯得有些粗糙的骨製長矛——原料來自於一隻被擊墜的冰霜巨龍的肋骨——來自雷霆崖的大督軍輕輕揉了揉眉心,搓掉了眉毛上殘留的積雪,在自言自語的嘟囔聲中收回了遠眺向目的地的目光。


    現在的古德手頭的武器裝備簡直孱弱的可憐。


    拋去手裏不知道能起多大作用的骨矛不說,牛頭人督軍雄壯的身軀上僅僅披著一條厚厚的白熊皮鬥篷。鬥篷既沒有鞣製也沒有仔細清理,更像是剛剛從某頭倒黴的冰熊屍體上直接扒下來的摸樣,甚至在某些隱蔽角落裏還殘留著點點血跡。鬥篷下沒有任何盔甲護身,那一身虯結的肌肉幾乎就是古德最後的“護甲”了。


    魔法口袋的遺失讓古德之前準備的很多備用裝備和預備手段無從談起;逃亡路上緊追不舍的亡靈則讓補給變得異常艱難。


    僅憑借手頭的資源,上戰場前一向習慣於將自己武裝到牙齒的老唐這一次算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再一次掃視了一圈前方起伏的丘陵和四周茂密的雪鬆林地,老唐心裏的不安越來越重。


    “真希望是我多疑……”


    “您剛剛說什麽?”薩魯克*雪蹄。那個加入斷後隊伍的年輕犛牛人薩滿聽到了老唐的嘟囔聲。大概以為是什麽問詢或者命令。忍不住出聲詢問。“有什麽問題麽,閣下?”


    問題?


    當然有。


    托連日來狂風暴雪的福。


    暫時擺脫了追兵的老唐和百多名幸存的犛牛人勇士,雖然被風雪中晝伏夜出的跋涉折磨的狼狽不堪,但終究還是安安穩穩的接近了目的地。將近一周的路途,一行逃亡者甚至幸運的沒有遇上一次大規模的亡靈追殺,就好像那群行屍走肉不耐煩的撤消了他們的包圍網。


    整個逃亡的後半程,就像是一次環境惡劣的武裝拉練兼荒野求生……


    可這正是老唐這幾天所一直暗自擔憂的問題。


    古德已經不是第一次和天災軍團打交道了。若論起對亡靈的了解,在艾澤拉斯。[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求書小說網.qiushu]牛頭人督軍絕對算是最資深的專家之一。也正因為此古德絕對不會低估這個老對手的執著和耐心……


    因為肆虐的風雪和壞天氣而放棄獵物?


    這可絕不是那群骨頭架子的作風。


    有著艾澤拉斯對戰場環境最強的適應性(無論是缺少軍糧、還是惡劣的環境都不是問題);有著艾澤拉斯性價比最高的炮灰(不會恐懼,不存在士氣影響),甚至有著艾澤拉斯最令行禁止的部隊(在巫妖和死騎的單線指揮下,不存在軍隊上下脫節、號令不明的情況);


    隻要這支天災軍團的指揮官還未曾放棄對自己一行人的追剿,天災的圍剿就絕不會撤銷。


    而老唐則堅信對方尚且未曾謀麵的指揮官,絕對不會放過自己這一條“大魚”!


    不是古德自視甚高或自我感覺良好,而是以他如今在艾澤拉斯的身份地位以及實力和影響力來看,抓住或者擊殺自己對亡靈天災的意義來說絕對抵得上去追擊那些逃出包圍圈的犛牛人老弱婦孺,甚至還有富餘。


    再加上老唐曾經與凱爾薩斯聯手在奎島送與巫妖王首次失利的仇恨,以阿爾薩斯那即極端又別扭的性格絕對會將那次太陽井之行當做奇恥大辱。時刻想著洗刷……


    麵對近乎於落單的自己,又是在天災大本營的諾森德。既然有把自己留在這裏的機會,那無論對方的指揮官是哪一位天災大佬都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甚至可能會不惜一切代價將自己打包“快遞”到阿爾薩斯那個家夥的王座前……無論是俘虜還是屍體。


    而現在,天災一方卻詭異的沒有乘勝追擊、痛打落水“牛”,這一點都不魔法!


    在沒有搞清楚對麵的狀況前,老唐覺得自己無論怎麽謹慎小心、多疑仔細都不為過。


    可以想象在這段逃亡旅程中,亡靈的追剿來的越晚,便意味著對方準備的越充分,陣仗也就越大,危險自然也就越高。因此很有可能前麵就有一個高規格的“大坑”在等著自己!


    好吧,老調重彈!


    因為很重要,所以必須要再重複一次!


    古德*恐怖圖騰絕對是一個被厄運女士親睞的烏鴉嘴!


    還未等老唐回答犛牛人薩滿的詢問,隊伍最後方已經傳來了斥候們的驚呼和怒喝聲……


    在斥候們身後不足百米遠的地方,無數長滿利爪的腐爛手臂正掀開冰雪從地下伸出,然後是眼眶中燃燒著磷火、麵龐上綴滿爛肉的頭顱,然後是鎖骨、肩甲以及整個破爛的上半身。不計其數的食屍鬼正一具接一具從地下爬出,它們抖落破爛的看不出原本模樣甲胄和戰袍上的冰晶,發出瘮人的嘶吼鋪天蓋地般的匯聚到一起,一時間眼前黑壓壓一片。


    與此同時,兩翼的雪鬆林裏,鬼火般的靈魂之火成片成片出現,那些空洞瞳孔裏散發出來的幽蘭色匯聚到一起,猶如一麵麵移動的藍色城牆。大群大群的骷髏弓箭手們手持骨質長弓一具接著一具從密林中穿林而出,直到集結到預定的位置然後舉起長弓,長弓上的箭矢折射著一團團幽幽的綠色光芒。讓人輕易就能與病毒、瘟疫等可怖的詞語聯係到一起。


    仿佛是頃刻之間。逃亡者的兩側便組建好了一個個完整的長弓手陣地。


    百十個巨大醜陋的縫合憎惡蠻橫的推到身前擋路的樹木。拎著血跡斑斑的肉勾和利斧從密林中越眾而出,彼此之間鬆散的在骷髏弓箭手的陣前連成一線,醜陋猙獰的麵龐上那一張張血盆大口不住的滴淌著散發著惡臭的唾液和口水,盡是一副副饑渴難耐的惡心模樣……


    這還沒完!


    眾人的驚呼聲還沒落下,一團“烏雲”已然越過遠處高聳的雪山從天邊洶湧的翻滾而來,須臾間便將半邊天空的陽光遮擋住。嘹亮卻又陰毒的龍吟伴隨著十數隻冰霜巨龍那令人生畏的身影響徹雲邊,烏泱泱一片的石像鬼展露著猙獰的利爪與尖牙緊隨其後,戰場上翅膀的扇動震顫聲連成一片。一時間響若奔雷。


    身後有食屍鬼大軍堵截,四周有亡靈長弓手待命,甚至天空中也有冰霜巨龍和石像鬼大軍遮蓋……前一刻尚且算是輕鬆的老唐一行人,須臾之間便陷入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絕境……


    老唐身邊,年輕的犛牛人薩滿薩爾魯克*雪蹄就那麽僵在了那兒,他幾次想要去抓自己背負在身後的戰錘但都抓了個空。然而這些來自四麵八方危機似乎仍未能吸引牛頭人大督軍的注意,因為還有更糟糕的境況牢牢的吸引了老唐的目光。


    一支粗略估計數量超過三千的亡靈部隊,迎著老唐凝重的目光徐徐前行,緩慢但卻堅定的在老唐等人的必經之路上擺開了陣勢。


    一身漆黑薩隆邪鐵鎧甲的亡靈劍士們一個挨著一個,並排成列。他們猙獰的戰甲盡皆外套著一件描繪著波浪、長劍、鐵錨的海藍色戰袍。無一例外。


    隨著幾個死亡騎士的令旗揮動,這些可怖而又沉默的亡靈劍士們齊刷刷向前一步。他們雙手倒握著一掌寬的黑色大劍。放平了劍刃,劍尖抵地,一隻手與胸齊平抓緊配重錘,另一隻手手心向上,在後方推住劍柄,身體前傾與劍身呈一定夾角——三千多具骷髏、僵屍劍士同時保持著這個動作,一排排薩鋼大劍在微風吹起的雪花之中依次放下,劍鋒之上寒光連成一線,好像死亡的利齒。


    這些亡靈劍士不同於老唐所曾見過任何一個亡靈天災!


    他們訓練有素;他們裝備精良;他們不是毫無靈魂的血肉傀儡,他們仍有神智;


    是的!


    他們就像是一批效忠於巫妖王的.....被遺忘者!


    不過相比於這些前所未見的獨特亡靈,此刻被眾多亡靈劍士們簇擁,端坐於骸骨戰馬上的那位死亡騎士則無疑更令人矚目!


    如果說世界是黑夜,而每一個人都是夜裏的一點螢火的話。


    那實力強些的職業者,他們的光芒就像路邊的白熾燈,足以照亮一方小天地;實力弱的普通人則猶如螢火蟲,數量雖多卻隻能微微閃爍;


    而這位死亡騎士所散逸出的光芒,無疑就像是在黑夜裏突然綻放的煙花,不僅耀眼更加醒目。


    哪怕是相隔甚遠,哪怕任何一名聖騎士或者牧師不使用偵測亡靈這樣的神術,也能夠輕易感受到這位死亡騎士身上那不斷散發出來代表死亡和枯萎的強大威壓……


    “戴琳*普羅德摩爾。”


    無視了天上地下虎視眈眈的亡靈大軍,目光審慎的老唐緩緩地踱步上前,沉默了片刻後神色複雜的開口道:


    “我之前猜測了很多可能,可真沒想到,最後來‘迎接’我的人……是你。”


    被一小簇死亡騎士簇擁在中央的前海軍上將,這位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天災大領主,同樣穿著猙獰的死亡騎士的盔甲,隻不過沒有帶頭盔。胸甲上麵露出一顆蒼白的頭顱,稀疏幾簇毛發猶如風中的雜草,曾經老的很有味道的麵龐上如今漸漸爬上了幹涸的屍斑。他眼中燃燒著幽藍的靈魂之火,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冷的死亡氣息。


    “瞧瞧這是誰!”


    一手牽著骸骨戰馬的韁繩,一手輕按曾經象征著庫爾提拉斯王國至高權柄的海潮之劍劍柄,狀似早已等候多時的戴琳*普羅的摩爾饒有興致地看著老唐,直到僵硬的嘴角慢慢翹起一抹譏誚的弧度,這才興致盎然的回應道:


    “牛頭人的大督軍,海加爾山的保衛者,抵抗天災軍團的急先鋒,以及……”沙啞的嗓音漸漸由嘲弄變得冰冷,一股刻骨的仇恨漸漸彌漫:“將我變成現在這副鬼模樣的始作俑者……”


    “古德*恐怖圖騰。”


    “好久不見!”(未完待續。。)


    ps:你妹!


    終於將冤家路窄這標題寫完了~~我還以為會寫成有生之年係列呢……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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