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也不認為,自己還能活命。


    早在出發前,他已經有了準備,身為一刺客,就是用反複練出的一身功力賺錢,他隻是沒想到,自己會死在一個築基期的小人物手裏。


    同時,也確認了,這人就是自己要找的正主,原本他隻是懷疑,他是和正主相似的無關人員罷了。現在可以確認了,隻是不知道,他為何會從金丹巔峰,跌落至築基期中期。不過這事已無關緊要,正主的實力大降,這樁生意更好做了。


    就在他閉眼等死時,一聲佛號在他耳邊響起,青玉扇所帶的壓力,不翼而飛。


    “南無阿彌陀佛。”


    一個身穿灰色僧衣,頭頂點有九顆香疤,手持一串不知什麽材料製成的念珠,年約三旬的青年和尚,從天而降,大袖一揮,青玉扇即被其收在袖中。然後,方對夜夕合什行禮。


    “施主,手下留情,要知饒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夜夕此刻,頭頂冷汗迭出,以自己的玄仙以上的元神,竟然看不透這和尚的修為。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對方不是比自己元神強大,就是擁有厲害的寶物。一時之間,夜夕的去意大漲。


    而那個黑衣人,卻默然離去。


    那和尚也無反應,夜夕也不敢追,他有些弄不清楚,這和尚是什麽來頭,自然不敢分心他顧。見那黑衣人已退去,夜夕立掌還禮道:“貧道稽首了,如大師無事,貧道就告退了。”


    “施主請便。”


    夜夕聞言,如大赦般,急忙轉身,就欲離去。


    忽聞那和尚道:“施主且慢。”


    夜夕身體一僵,轉身道:“不知大師還有什麽吩咐?”


    那和尚麵帶笑容,手中拿著青玉扇,道:“施主的寶物,還未拿去。”


    夜夕急忙取過青玉扇,道:“多謝大師。”說完,又欲離去。


    又聞和尚,道:“施主,且慢。”


    夜夕頓時火冒三丈,要不是自己身懷混沌鍾,依著自己以前的性子,一定要和他做過一場。可混沌鍾是聖人,也眼紅的東西。而這和尚手裏也有異寶,一旦打起來,自己的法力不濟,混沌鍾一定會護主,就會暴露形跡,必遭到整個遊戲的追殺。當下耐著性子,道:“不知大師,還有什麽事情。”


    此時的笑容,就假的太多了。可那和尚的笑容依舊,道:“此寶威力巨大,以施主的法力,以後還慎用為妙。”


    尼瑪的!老子的法寶想怎麽用,就怎麽用,管你毛事啊!


    可又不能真說出口,隻得尬尷的幹笑幾下,道:“那大師還有什麽吩咐嗎?”


    那和尚搖了搖頭,不在言語,笑容依舊。


    笑笑笑,你以為你丫,是彌勒佛啊!


    “既然,大師無事囑咐,貧道告辭。”


    說完,夜夕落荒而逃,恐怕他再來一句:“施主且慢。”


    卻沒看到,那和尚看著他,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滿意的神色,那眼神就像看一件中意的寶物。和尚高唱一聲佛號,身影一動,消散在原地。


    原本圍觀的獵寶團,看著和尚的身影消失,眼中充滿駭然,知道今天遇上高手。隨著和尚和夜夕的離去,他們的心又活泛起來了。


    畢竟那隻金丹期妖獸的屍體,有不少寶貝,而夜夕隻取走了妖獸的內丹。還有熊膽、熊筋、熊皮等等,都價值不菲。可他們又難捏不準,夜夕還會不會回來,一時之間,都朝著自己的團長看去,一個曲線完美的嬌豔少女。


    隻見少女,玉手輕揮,道:“都收了吧!畢竟,我們也曾出力過。”


    其餘的人齊呼一聲,飛快地朝黑熊撲去。女團長身旁的一個中年道士,撫須道:“七妹,這樣做,不會有什麽麻煩吧!”


    “虛叔,你想多了,那樣一個高手,還會在乎這點東西,實在不行,就當咱們坐一回苦力就是了。”


    虛叔也頻頻點頭,是啊!大不了當做一回苦力。可若是人不回來,這價值可是不菲呀!


    夜夕狼狽地回到,自己燒烤的地方,才舒了一口氣。突然聞到一股濃鬱地酒香,不由地大吃一驚,自己可是用元神掃視過了,沒有人存在啊!可這濃鬱的酒香,分明就是從這附近飄來的。不是說這是修真界嗎?怎麽有那麽多奇人異士,那麽多寶貝能躲過,自己玄仙境元神的搜索。


    就在夜夕慢慢抽出青蛟劍,全麵戒備時。


    一個身穿陰陽魚道袍的少年,頭發隨意的束起,一根碧玉簪斜斜地插在上麵,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一隻獐子腿啃著,從樹頂飄下,其人已在地上,其影尚在樹頂,還未消散。


    他見夜夕一副慌張的模樣,嘴裏含著肉,嗚咽道:“小子,你是在找我嗎?”


    夜夕聞聲急忙轉身,一臉戒備之色。接著就看到,自己烤好的獐子不翼而飛,隻留下一地的骨頭,再加上,那少年手上的獐子腿,不言而喻。


    那少年眼珠一轉,將手裏的獐子腿,快速的啃光,然後一臉嚴肅的說道:“你還有臉找我,你真是把我們太清一派的臉丟盡了。不過一個禿驢爾,有何可怕的?就嚇得你張皇失措的,平時師門就是這樣教你的嗎?”


    呃!遇到師門長輩了。夜夕一愣,不會那麽巧吧!


    少年見他不作聲,將嘴裏的肉囫圇地咽下,又朝自己嘴裏灌了一口酒,用拿過獐子腿的手,指著夜夕,問道:“喂!小子,你到底在怕什麽?被仇家追殺,還是偷了人家的寶貝?”


    夜夕聞言搖了搖頭,不知該怎麽說?


    少年見狀,瞳孔一縮,恍然大悟般,自語道:“你該不是,偷看人家洗澡了吧!要不就是,偷了人家的女兒,又不負責任?先說好,如果是這樣的事,老道可不會插手的。”


    夜夕被他的話,弄得莫名奇妙,這是什麽人啊!莫非真是陳汐的師門長輩,可陳汐的記憶裏沒這號人啊!不過,他還是搖了搖頭。


    少年不耐煩的揮揮手,道:“你之前不是金丹後期嗎?怎麽又跌落到築基期了?”


    還不等夜夕想好怎麽回答,隻見少年不耐煩的說道:“好了,好了,真是的。這般無趣,真不知道無極怎麽教導你們的?對了,你叫那什麽來著?”


    “晨曦”,夜夕報上陳汐在遊戲裏的名字。


    “對,對,晨,那個晨曦,看在你考的獐子不錯的份上,本座就帶你去長長見識,免得下次再見到高人,就嚇的一副屁滾尿流的模樣,丟我們太清一脈的臉。”


    說完,少年也不顧夜夕的反應,張手提著夜夕,踏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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