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了,成功了……”介入中心,傳來沸騰的歡呼聲。


    當支架置入的一瞬間,當原本堵塞的冠狀動脈,暢通無阻的一瞬間,就仿佛是世界末日已經過去,劫後重生了一般,那種無與倫比的興奮,可想而知。


    所有人都長呼出一口氣。


    隻是,回頭望去,那一件件厚重的鉛衣之上,早已被汗水浸濕。


    老師本傑明已經太過疲倦,他撲騰一聲坐在地板上,他開始是笑,而笑著笑著就哭了,沒有人知道本傑明怎麽了,這個蓄著胡須的成熟男人,這個在劉川心裏一直堅強無比的男人,此時此刻,豆大的淚水滾落起來,那不是悲傷,而是感動,是高興。


    因為太過疲憊,這個男人躺在地板上,如果可以,他願意好好睡上一覺。


    和死神的鬥爭,遠勝於一切,即便成功,卻來的那麽不易……


    波士頓,陽光是如此明媚,藍天,白雲,大海,這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生活,但劉川卻沒有心情欣賞這一切,一清早,一輛黑色的雪佛蘭轎車停在了別墅前麵。


    露絲挽著劉川的胳膊,緩慢地從別墅裏出來。


    車門已經打開,快上車的時候,劉川回過頭,他最後一次凝視著這個世界,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這一去,怕是再也回不來了,也有可能,再在不會自由。


    即便在劉川身後,放眼望去,站著無數人在默默支持他,但在法律麵前,人人平等,劉川將要迎來一次史無前例的審判。


    汽車緩緩駛向了波士頓聯邦法院。


    劉川今天一身黑色的西裝,裏麵是一件白色襯衫,他的頭發理短了,整個人看上去英俊無比,他神情凝重,因為昨晚失眠,整個人看上去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


    等到劉川下車的時候,一瞬間目瞪口呆,隻見法庭門口,站著很多人,每個人都是西裝革履,四眼,黑博士,還有沈娟和白雪,甚至本傑明老師,傑克主任,布魯斯院長,全都到了。


    就在今天早上,劉川還對進修隊的人說:“大家該上班的上班,一定不能被影響。”


    劉川從來就是這樣,他寧願一個人去孤獨地迎接審判,也不願連累大家。


    “劉川,我們陪你一起。”布魯斯院長首先站了出來,他朝劉川伸出了手,在布魯斯院長身後,開始有越來越多的聲援者,有黃皮膚,有白皮膚,還有黑皮膚……


    所有的聲音匯聚成一個巨大的聲音:“劉川,我們陪你一起……”


    劉川感動的熱淚盈眶。


    法庭上,劉川坐在被告席上,從小到大,這是劉川第一次,卻感覺是造化弄人,生命無常。


    坐在觀眾席上的每一個人都神情凝重,檢方列舉著劉川的犯罪證據,證據充足,每一條都夠判劉川終身監禁,好在劉川的辯護律師鮑勃是全波士頓最好的律師,就是在全美,也是大有名氣,一般鮑勃的出場費至少也要一百萬美金,他為富豪和社會名流打官司,收入豐厚。


    但是今天,他願意為一個遠道而來的普通人打這場官司。


    劉川,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醫生,卻有著讓人震驚的正義感,曾經在US86航班上,為了拯救兩百多名無辜的美國人,他挺身而出,用生命演繹了一次見義勇為。


    他的英勇在全美家喻戶曉,但是他卻一直很低調,從來沒接受過電視頻道的采訪。


    連美國總統也對他讚不絕口。


    這個鼎鼎有名的辯護律師,發揮了他無與倫比的功力,從正當防衛作為切入點,鮑勃不但將檢方的證據批評的一無是處,而且還義正言辭地控訴了在美國,黑幫的惡行在人神共憤,在美國,普通老百姓一提起黑幫,無不咬牙切齒,但在保護傘的庇護下,黑幫卻依然猖狂,而劉川,作為一名小人物,麵對黑幫的殘忍,卻無所畏懼,當得知自己的女友被黑幫綁架的時候,毅然孤身一人前去營救,期間麵對黑幫的追殺,無奈之下,才選擇還擊……


    精彩,真的是精彩,不愧為波士頓第一律師。


    那口才,那辯論的能力,簡直是萬中挑一。


    檢方的人簡直要氣炸了,恨不得能跳起來用牙齒撕咬。


    辯護到了這種水平,也真是沒誰了。


    最終,那黑人法官用錘子猛的一敲,然後說了一句:“退堂……”


    兩天之後,在聯邦法院,將再次開庭,劉川雖然現在被允許保釋,但他依然是犯罪嫌疑人,活動受限,而且必須要時刻準備接受警方的問詢,一舉一動,也在聯邦警察的密切監測之中。


    不過今天大律師鮑勃的精彩辯護,給了劉川無窮的信心。


    隻是離開法院的時候,忽然,一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衝了過來,那些黑衣人全都是西裝革履,而且每個人都戴著墨鏡,清一色的都是白人光頭。


    這些人立刻就劉川所乘坐的雪佛蘭轎車包圍了。


    其中一個光頭,竟然一拳將玻璃打碎了。


    “臭小子,你必須要死,你明白嗎,你必須要死!”從那口氣中,劉川自然想到了臭名昭著的波士頓黑幫,看來,一定是他們了。


    他們就是故意來搗亂的。


    大庭廣眾之下,黑幫的出現頓時激起了民憤,民眾們紛紛抗議,在聯邦法院門口,這幫雜碎竟然還敢搗亂,甚至囂張地威脅當事人,這簡直是目無王法。


    布魯斯院長,一個德高望重的前輩,一個高級知識分子,這一刻,他也憤怒了。


    他挺身而出,麵對那些窮凶極惡的暴徒,義正言辭地警告這些人不要衝劉川來,在布魯斯院長的眼力,劉川還是一個孩子,有什麽事,他擔著。


    “我說死老頭子,你不要多管閑事,小心!”光頭直接威脅布魯斯院長了。


    “你們想怎麽樣,我們不怕你們,來啊,來啊!”正義的人們從不曾軟弱。


    直到警察的哨聲響起,望到快速衝過來的警察,這幫不可一世的雜碎才立刻作鳥獸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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