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曉麗完全不理會出不出血。她知道,自己太喜歡龍靜宇了,可以看出,他也喜歡自己,如果這一生不能和他結合,或者雖然結合但害了他的話,那麽,自己會生不如死。想到這裏,她兩眼失神、淚如泉湧:“紅眼爺爺,您救我!”


    “曉麗姑娘,你叫什麽?叫我爺爺?”紅眼大神生怕聽錯,又問了一遍。


    “紅眼爺爺,難道您就沒聽說過‘抽骨化人’後成功的嗎?”歐陽曉麗問道。


    “很早以前曾經聽說過有存活的,隻是這種例子很少,一百個之中有一兩個也就是多說的了!”紅眼大神知道自己這樣做會遇上阻礙,便扯道。


    “爺爺……”歐陽曉麗難受的低下了頭。


    “爺爺?”紅眼大神還以為歐陽曉麗是在叫別人呢,他向四麵一望,除了還有一個龍靜宇以外,哪裏還有其他人啊?她總不會叫龍靜宇爺爺吧?


    不過也難說啊!財主的兒子一生下來就叫少爺了,這皇帝這麽大的兒子,她叫他“爺爺”也不為過分啊!不過,紅眼大神拿不準她到底是在叫誰爺爺,便試探道:


    “曉麗姑娘,你平時不是叫他太子殿下的嗎?今天,怎麽叫起他爺爺來啦?”


    龍靜宇笑了笑說道:“沒想道你紅眼前輩演戲還是塊好材料呀!”


    “演戲?龍太子,演什麽戲啊?”紅眼大神一時沒弄明白,眼睛瞪得活像兩個圓球。


    “我還沒有那麽老,她是喊你‘爺爺’,這一回你聽明白了吧?”龍靜宇也不知道紅眼大神是真糊塗還是在裝糊塗。


    紅眼大神激動地彎下腰來,慢慢地把歐陽曉麗扶著站了起來:


    我的乖孫女,你站起來!你聽爺爺的話,你也不要什麽‘抽骨化人’。爺爺替你在這鳳凰城裏,建一幢好的房子,再雇上兩個丫環服侍你……其實,嫁人是很辛苦的,這一輩子……你也不去嫁人。


    除此以外,可以盡享人間福分!你由爺爺保護,誰也不敢動你一根毫毛!我的乖孫女,你看怎麽樣?


    歐陽曉麗的想法與紅眼大神的想法截然不同:她是其他苦可以多吃一些,但是一定要嫁龍靜宇這樣的好郎君。可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對自己的這個想法怎麽啟齒?麵對紅眼大神的問話,她不知道如何是好,隻好又撒嬌的叫一聲:


    “爺爺……”。


    紅眼大神還以為歐陽曉麗已經同意了他的說法,於是,高興的說道:“這下可好了,我有乖孫女了,我有乖孫女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地上原地不動的轉起了圈圈。


    龍靜宇望著紅眼大神眉開眼笑,望著歐陽曉麗愁眉苦臉,他明白,紅眼大神是理解錯了歐陽曉麗的意思,而歐陽曉麗卻有自己的苦衷。於是,他對紅眼大神問道:“紅眼前輩,你怎麽這麽高興啊?”


    紅眼大神說道:


    龍太子,說實話,自打我有生以來,對我各種尊稱的都有,就是沒有人稱我爺爺。


    他們稱呼我‘大神’也好,‘大仙’也好,‘菩薩’也好,就像你稱呼我為‘前輩’也好,但這些都是對我的尊敬的稱呼而已,我對這些稱呼已經習以為常了。


    唯獨曉麗姑娘稱我為‘爺爺’,我才第一次有了家裏人的感覺!龍太子,我有了家裏人,你說我能不高興嗎?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紅眼大神說這些話的時候,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話語說得非常輕鬆並充滿了喜氣。


    “如果你的乖孫女和你的想法不同,要是‘願作鴛鴦不羨仙’呢,那麽,你還會有現在這樣高興嗎?”龍靜宇一邊咀嚼著羊肉一邊問道。


    紅眼大神哭笑不得的望著歐陽曉麗說道:“這怎麽可能呢?我的乖孫女是個懂事的孩子,我該說的都和她說了,她不會願作什麽‘鴛鴦’的,我認為她不會的。”


    “哇哇――”歐陽曉麗憋不住了,失聲痛哭起來。


    “我的乖孫女,你不要哭!你怎麽想的就怎麽告訴爺爺,在這個天底下就沒有爺爺辦不成的事情!”為了哄乖孫女兒開心,紅眼大神頓時豪氣衝天。


    “爺爺,我的想法真的如同太子殿下所說的那樣!”歐陽曉麗知道,現在是表明自己態度的時候了。


    紅眼大神頓時臉紅上一陣白上一陣,顯得十分為難。他的這一複雜的表情龍靜宇和歐陽曉麗都看在眼裏,他們為他這複雜的表情暗暗吃驚。


    “這……”紅眼大神表情變得十分恐懼。


    “怎麽了?紅眼前輩?”龍靜宇丟下手中的羊肉,站起身來問道。


    “我……我怕剛剛得到孫女,眨眼間又將失去!我是心疼……心疼啊……”紅眼大神盤腿坐在地上,把頭埋在兩腿中間。


    歐陽曉麗說道:


    爺爺,如果我在‘抽骨化人’的過程中死去,下一世我一定做您的孫女,一定好好地孝敬您老人家。


    這一世我就求您了,幫助孫女實現願望吧?爺爺,你說好嗎……如果我能僥幸存活下來的話,我一定留在您老人家的身邊,到我出嫁的時候,從家裏出去,您就是我娘家的人……


    歐陽曉麗說到這裏的時候,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紅眼大神仍然把頭埋在兩腿之間,聲音沉痛的說道:“其實,我對你們隱瞞了一件事情……”


    “爺爺,什麽事情?”歐陽曉麗走到紅眼大神麵前,扶著他的一隻胳膊問道。


    “嗨――”紅眼大神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隨即拳頭重重地砸在地上。


    龍靜宇見紅眼大神難過,便安慰道:“紅眼前輩,如果心裏難受的話,不妨說出來聽聽。你說出來讓別人參考一下,總比自己一個人扛著要好的多!”


    此時,紅眼大神慢慢地抬起頭來,眼睛裏閃爍淚花。


    “爺爺,您不要再難過了,如果您辦不到的話,孫女不難為您!您不要難過好嗎?”歐陽曉麗安慰道。


    紅眼大神抹了一把眼淚說道:“其實,‘抽骨化人’雖然痛苦,但不至於死!”


    聽了紅眼大神這句話之後,龍靜宇和歐陽曉麗麵麵相覷。他們的目光像是在說:你剛才還不說幾乎無人能熬過去的嗎,怎麽一會兒又變成“不至於死”了呢?


    這時,就聽紅眼大神繼續說道:


    在神仙界,並非是我一個,還有許多神仙。神仙界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人妖決不能混淆,大神更不能利用自己的能量幫助那些妖怪變化成人。如果一旦發現,那麽,全體神界共誅之!


    在鳳凰之國,有一土地大神,他是鳳凰之國的太極鬥佛之一。如果有人想要成為太極鬥佛,必須要經過他上報到仙鶴之山,仙鶴之山才有可能受理。


    由於我的心軟,曾經幫我上麵講到的善良的青蛙姑娘化人。但是,就在我抽去青蛙姑娘的妖骨的時候,鳳凰土地來到我的麵前,要我處死青蛙姑娘,但是,我哪能答應他?


    就這樣,我和他打了兩天兩夜沒分勝負,等我回來的時候,青蛙姑娘已經死了……


    “啊……爺爺,原來您不是不想幫我,而是你幫了我就違反了仙界的規定,是嗎?”歐陽曉麗驚訝的問道。


    “唉――是呀!”紅眼大神歎了一口氣說道。


    “爺爺,我錯怪你了!”歐陽曉麗難過的說道。


    紅眼大神意味深長地說道:


    就是因為我曾經幫助過青蛙姑娘這件事,鳳凰土地神懷恨在心,每當三年一次申報太極鬥佛的時候,他就卡住不報。


    我和他為青蛙姑娘的事打完仗的時候,他對我說過,三十之內不替我申報太極鬥佛之事。我問他為什麽?他回答我:說我一是脾氣暴躁修養不足,二是幫助妖孽化人。


    我想我的‘脾氣暴躁、修養不足’那是由他說的,至於所謂幫助妖孽化人的事,至今也過去三十年了!一個習武之人也好,習武之神也好,說他們的終極目標不是做一個太極鬥佛,那是騙人的……”


    歐陽曉麗聽到這裏,連忙說道:“爺爺,那您就不要幫我了!我不能為了我自己而毀掉您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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