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啪!啪!”


    子彈如同飛蝗一般劃過地下水路,其中指示彈道的曳光彈幾乎把整個幽暗的空間都照亮了。一連串尖銳的子彈鳴叫聲中,成串成串的機槍彈如同火鏈一般從黑暗中抽了過來,狠狠撞在動力護甲上,隨後就被吸收了子彈動能的磁流體護盾加熱到難以想象的高溫並炸裂成無數細小的碎片。當這些如同流螢般到處亂飛的碎片落在鋼盔上發出細微而密集的擊打聲時,mg42富有特色的射擊聲才傳了過來。


    “突擊!突擊!”


    赫爾維西亞語的吼叫聲隱隱傳來,接著就是短促有力的軍號聲。隱隱約約的刺刀閃著寒光,軍靴聲淩亂密集的響起,回蕩在地下水路的穹頂之下,聽上去氣勢洶洶的仿佛雷霆一般。機槍不斷噴出火舌,夾雜著步槍冷不丁射出的,子彈就像鞭子一樣不斷抽打在周圍。


    “時間!”


    手都已經觸到了電磁閉鎖裝置的認證區域,卻根本不敢在紛飛的子彈之下打開它鑽進去,克勞斯隻能把自己魁梧的身軀蜷縮在動力護甲構成的防彈穹頂之下,大聲喊叫。他都這樣,更別說趴在另外一邊,被橫飛的子彈隔絕在離自己的動力護甲相當一段距離的努斯了。


    “多長?”


    被克勞斯一拳揍到一邊,順勢滾倒在地的阿斯拜恩也在吼叫著,如果不這樣,聲音在子彈橫飛槍聲震耳的環境下根本不可能被聽到。他懷裏抱著幾小時內更換了三任主人:情報一課的情報員,安夏爾和他的半自動步槍,仰麵躺在地上,任由子彈發出嘶嘶的聲音劃過上麵的空間,仔細傾聽著遠處機槍和步槍交替的射擊聲。


    這些人非常精銳,對這錯綜複雜的地下水路宛如自己家一樣熟悉。天知道他們是無聲無息的接近到這麽近的距離,而艾瑪陸戰隊員的動力護甲的探測器毫無所覺的。即便是西斯武士和他年幼的學徒,也是在火箭發動機噴出明亮尾焰的一瞬間才發覺不對的。


    四枚火箭彈瞬間就剝奪掉了這一隊烏合之眾的絕大部分反抗能力。幸虧為了對付他們眼裏形似格雷姆(二足步行式重力圈內戰鬥載具)的動力護甲,又或許是不想在這地下空間引起坍塌大家一起完蛋,火箭彈用的是高指向性的聚能裝藥彈頭。如果用的是反步兵的高爆彈頭甚至雲爆彈頭,除非穿著充能狀態全開,徹底隔絕衝擊波和壓力變化的動力護甲,否則超壓造成的大麵積內出血會瞬間殺死所有人。


    雖然避免了瞬間全員皆墨的下場,但傷亡已經超過半數的現在,如果不趕快把這邊唯一可靠的戰力動力護甲啟動起來,等被對方機槍和步槍配合死死壓製的寥寥幾個還能作戰的人能抬頭的時候,恐怕閃亮的刺刀就已經戳到鼻子底下了。


    不,或許根本用不著刺刀。在此之前,如雨點般的手榴彈和衝鋒槍彈就足夠把還能喘氣的家夥們都打成爛泥。


    “十秒!”


    克勞斯高聲喊。打開吉米的動力護甲,拖出他的屍體,跳進去,再合上電磁閉鎖係統並開啟護甲的充能狀態,至少也要這麽長的時間。


    “嘖!”


    西斯武士用力咂舌。即便在新伊甸或者能量水準尚且超乎其上的魔法學院和學園都市,用原力模擬的高密度氮氣裝甲甚至磁流體護盾也未必能在這樣密集的火力下撐過十秒鍾,更別說是原力稀薄到了極點的這裏了。光是一挺mg42,十秒鍾就投射過來上百槍口動能達到1500焦耳的子彈就足夠撕開一切護盾,更別說對方還有複數的步槍和威力驚人的火箭彈了。


    不過,這個時候,就算是拚命也得給克勞斯和努斯他們爭取到十秒鍾時間。


    否則的話……


    阿斯拜恩轉過頭,正好不遠處趴在地上,像護住雛鳥的成鳥一樣,一手一個將安夏爾和安妮緊緊壓在身下的佐天也看了過來。


    幽暗的光線,逼仄的空間,橫飛的火線和碎片,濃重的血腥味,硝煙的臭氣,占盡優勢的敵人,傷亡殆盡的夥伴……以及,身體不由自主惶恐的發抖,眼神卻一如既往的堅定的黑發女孩。


    和眼前情景幾乎一模一樣的記憶,就像精確的照片一樣掠過腦海。


    那時候,那個被叫做阿斯拜恩-維塔嫩軍士長的家夥,做了什麽事情?


    這可惡的該死命運啊!


    無聲的咒罵著,阿斯拜恩左手一晃,一支體積僅相當於抗生素四分之一的藥劑狠狠拍在了胳膊上,超高壓空氣瞬間將慘白的弧光燈下呈現粉紅色的粉末壓進了皮下的血管裏。


    “你……”


    看清他動作的克勞斯,驚駭的聲音阿斯拜恩隻聽到了一個字,之後所有的聲音都淹沒在了轟轟隆隆的耳鳴聲中。


    那是心髒劇烈鼓動時血液撞擊耳鼓時的噪音。


    “過敏體質……也算有這一點點好處吧。”


    各種各樣的情緒瞬間被十倍百倍的放大。洶湧的原力波紋拂過他的意識,險些將他的精神構建直接撕碎。西斯武士毫無畏懼的在這驚濤駭浪之中無聲的放聲狂笑。


    下一瞬間,感受著自己的身體和周圍環境各種各樣的信息,他抽出了相位劍。


    “臥倒!”


    眼尖的軍官在對方擲出長柄手榴彈一樣的物體的一瞬間就發出了口令,訓練有素的士兵毫不猶豫的合身撲倒在地麵上,哪怕比排泄物還要惡心,不知道積累了幾十幾百年的淤泥浸濕全身甚至直接濺入口鼻裏麵也毫不動搖。


    在空中回旋的不連續相位麵瘋狂的吞噬著密度驟然增大的物質,不管是空氣、水、淤泥、紅磚、水泥還是鋼筋,都一視同仁的轉化成能量,或者被這巨大的能量變成等離子體。被這些能量瘋狂踢到高位然後落下來的電子發出的亮光,將整片的地下空間都照的雪亮。雖然缺失了原力的來源之後這劍刃隻能維持很短很短的時間,但驟然閃現又消失的刺目光團卻仍然讓大吃一驚的士兵們眼睛驟然間劇痛,掩護他們前進的井然有序的火網頓時就淩亂了起來。


    “啪!啪!……”


    將隻是儲能的晶狀水晶核岩,就足夠新伊甸普通的四口之家快快樂樂的生活一年的奢侈品像一次性的消耗品般擲出去之後,阿斯拜恩毫不猶豫的站了起來,將手裏在新伊甸恐怕連在空間站的小流氓都不稀罕用的原始火藥武器,和自己的腦袋和上身一起,暴露在火網一瞬間出現的缺口裏。隨後,傲然挺立在密集的火線之中的他扣動了扳機。


    彈道計算……確認……修正……


    大腦和生物光子總線上所有的芯片全力開動,無數信息讓總線泄露出了大量光子,從背麵將阿斯拜恩的視野映照的一片通紅。然而此時的西斯武士已經不需要這原始的感光器官提供的視野,第一空感的三維視野足夠了。


    第一發子彈打離機槍手不到一米遠的地麵上,濺起的碎石打在機槍防盾上劈啪作響。機槍手在飛來的碎石之前不由自主的閉上眼睛,然而眼皮能擋得住碎石,卻擋不住子彈。第二發子彈直接越過裝甲防盾的間隙打在機槍手的眼睛裏。7.62毫米的全威力步槍彈頃刻間就把那倒黴的眼珠子擠成一片濃稠的稀泥從眼眶裏噴濺出來。幾個毫秒之後,更加壯觀的噴發出現在腦袋的另一側,纏繞子彈周圍的激波不僅形成了紡錘形的空腔,將腦組織全部攪成了碎豆腐一樣的東西,還宛如巨錘一樣從內側砸上顱骨,將薄弱的顱骨後側炸開了一個拳頭那麽大的口子,鮮血、腦漿和碎骨濺滿了單腿跪在機槍後麵指示射擊方向的軍官一身,瞬間充滿口鼻的血腥味和夾雜著沙粒感覺的粘稠液體刺激著軍官的嘔吐中樞。


    “狙擊手!”


    這句話炸響在軍官的意識裏,然而痙攣的食道平滑肌將這幾個詞完全堵塞在他的嗓子眼裏。第一口嘔吐物還沒吐出來,軍官就覺得鎖骨附近仿佛被猛推了一下,整個人都仰翻了過去。充滿胃酸氣味的液體灼燒在鼻腔和氣管粘膜上的刺痛,與鎖骨處同烙鐵紮入的灼痛同時在靈魂裏炸開來,他掙紮著試圖換個姿勢將嗆入氣管的嘔吐物咳出來,然而這個動作唯一的後果就是讓他被子彈撕開的傷口血流的更快。僅僅四五秒功夫,黑暗已經統治了他的意識。


    阿斯拜恩並沒有停下來觀察自己的戰果。被興奮劑燒到發燙的血液湧動著,尖叫著衝擊著他的意識,這種充滿誘惑力的感覺讓他極度畏懼,西斯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後麵到底是什麽樣的恐怖東西。


    槍口微微轉了個角度,第四發子彈打死了機槍副射手――這發從地麵上反彈的子彈鑽過防盾下方的縫隙,翻滾著打進了副射手的下巴,在和地麵的碰撞中失去了一半動能和穩定姿勢的子彈翻著跟頭,瞬間把副射手的舌頭喉嚨上顎鼻腔以及腦幹攪成了一堆粗糙的肉泥。


    在一個小小的停頓之後,隨著第五發子彈的到來,給火箭筒裝彈完畢,剛剛拍了射手頭盔第一下的士兵雙手不由自主的一揚。頸骨發出破碎的巨響,幹脆利落的在倒地之前就咽了氣。在頭部的重量牽扯下,肌肉和韌帶還大體完好的頸部呈現出了一個奇怪的角度。


    呈跪姿的射手被拍鋼盔的一瞬間就扣動了發射按鈕。然而他手裏的90毫米火箭筒就像被巨人踢了一腳一般向上猛的揚了起來。火箭彈就這樣射出了高高揚起的火箭筒。凶猛的如怒龍噴吐的橘紅色尾焰拍擊到地麵上,隨即倒卷。被裹在當中的火箭筒射手一瞬間就成了一個人形蠟燭,其慘烈的尖叫聲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捂耳朵,有人甚至猜測,即便隔著厚達二十多米的土石,地麵的人說不定也能聽見。


    不過差不多一秒鍾之後,慘烈的尖叫聲就被更多的慘叫所淹沒。斜斜砸在地下水道穹頂的火箭彈的殺傷彈頭爆開一團暗紅色的火光,緊密排列在彈頭內部的鋼珠四下亂飛,一下子就洞穿了若幹士兵的身體,塌落下來的土石也緊隨其後,劈頭蓋臉的將正好處在下麵的突擊步兵砸的頭破血流。


    “……”


    大片大片的慘叫和驚呼聲中,來自敵方的火力瞬間就稀稀拉拉的不成樣子。看看吉米爾逐漸渾濁起來的雙眼,克勞斯瞬間咬了咬牙。這個時候沙漏裏的沙子比莫爾石珍貴一萬倍。滿是鮮血和硝煙的手狠狠按上了感應區域。


    “零級優先信號確認。嘿,艦長,可別把我的吃飯家夥搞壞啊……閉鎖係統解鎖。”


    隨著錄製在控製電腦中吉米爾自己的聲音,動力護甲的上半身如同食人花的花瓣一樣敞開。因為吉米爾將動力護甲鎖定在向前躬身的姿勢,因此閉鎖係統剛一打開,他的屍體就啪嗒一聲掉了出來。


    渾身骨骼差不多都被徹底震碎的屍體,就像塔什蒙貢星球深海裏特產的魷魚,軟軟的跌落在地麵上,以人體絕不可能呈現的姿態蜷曲著。護甲內側到處都是被從毛孔裏擠壓出來的幹涸血跡,濃的化不開的血腥味撲麵而來。比這更濃厚的是克隆人臨死之時無法控製括約肌而漏出體外的排泄物的氣味,惡臭把克勞斯熏的一陣幹嘔,卻沒能吐出任何東西。


    太空艦隊的軍人,精神曆來比陸戰隊的同僚脆弱得多――那些所謂“吐啊吐啊就習慣了”的陸戰隊軍官們會把所有不習慣的家夥丟出陸戰隊,免得殃及自己和同伴。若不是四年前在比恩蘭那場噩夢般的經曆的話,這種對於陸戰隊員也是衝擊力十足的場麵足以把他脆弱的神經完全打垮。


    深深吸了口氣,同類的血腥味和死亡讓塔什蒙貢族軍人腎上腺素加速分泌,深沉的憤怒覆蓋了恐懼統治了他的意識,他毫不猶豫的跳進滿是鮮血和排泄物的動力護甲。


    護甲的甲片合攏,眼前的雙眼視覺三維虛擬視野亮了起來。


    “背部支撐柱三處輕度破損,背部第三和第四肋骨折斷……”


    看著用不同顏色表示狀態的動力護甲三維立體結構圖,克勞斯微微鬆了口氣。兩發火箭彈對動力護甲的傷害並不很大。然而視野下方的那個不斷閃動的箱型圖標卻讓他臉色大變。


    抖動了一下,原屬於吉米爾的動力護甲有些別扭的起身。克勞斯最後看了一眼吉米爾蜷縮的身體,咬咬牙轉過了身。


    ………………


    “隱蔽!”


    動力護甲踏出震撼地麵的步伐的一刹那,剛剛站起來的突擊步兵指揮官就大聲呐喊。


    用不著長官的命令,剛剛站起來準備迎著狙擊手的子彈衝鋒的皮埃爾再次趴到了地上。比起上次那個“閃光手榴彈”被甩出來的時候,皮埃爾臥倒的姿勢更加標準。雙手用力,簡直恨不得把全身變成一張沒有厚度的照片,貼在濕漉漉的散發著上百年積累下來的腐朽氣味的地麵上。


    左右,剛剛還氣勢如虹殺過來的夥伴們紛紛散開,有些來不及找隱蔽的家夥就幹脆半蹲在散發著惡臭的淤泥裏。久經沙場的士兵們被這種“二足步行小型坦克”的堅固程度驚呆了。皮埃爾敢發誓,剛剛他親眼看到兩發有聚能破甲彈頭的火箭彈連續擊中了那台格雷姆的背側。換了b4和更加輕薄的s35,這兩下足夠把坦克點成熊熊燃燒的火把。然而這種超小的格雷姆居然還能行動自如!


    把臉貼到地麵上,冰涼的泥水瞬間就滲透了皮埃爾的衣服,讓他的心冰涼一片。90毫米的火箭彈都沒啥作用,可想而知他手裏的衝鋒槍和腰間皮帶裏插著,現在把他的肋骨頂的生疼的手榴彈,更隻能給人家撓癢癢罷了。


    然而他們卻不能後退,就算是被身下傳來的格雷姆行走時的震動嚇的麵無人色也不行。對麵那個狙擊手太可怕了,一杆半自動居然就壓製住了機槍和火箭筒。如果現在哪個膽小鬼站起來向後飛奔,用不著督戰軍官,那個可怕的狙擊手就會把他們一個個的打死在回撤的途中。


    咬咬牙,皮埃爾費力的從腰帶裏抽出了煙霧手榴彈,準備在那台堅固到不像樣子的格雷姆殺上來的瞬間遮蔽它的視野。之後,就得看戰鬥工兵的**了。


    剛剛還充斥著爆炸聲,子彈呼嘯聲和彈跳聲以及各種各樣的吼叫和慘嚎的地下空間安靜了下來,隻剩下了動力護甲沉重的腳步聲。


    鑲嵌著電磁鐵的靴子敲響在地麵上的聲響驚醒了莎拉。她愣愣的轉過頭,一個黑影如旋風一樣卷過去。無意識的伸出手,莎拉的手上頓時傳來了和皮膚一樣光滑的感覺。


    黑影停了下來,轉過頭,一張蓄滿漂亮的絡腮胡子的臉出現在麵前。不斷閃過的曳光彈如閃電般的照耀下,這個剛剛處理傷口時,臉上的表情就像畫家描繪藝術品那樣認真專注的男人,現在雙眼的眼白布滿了血絲。


    莎拉打了個寒戰,她能感到年輕的艾瑪陸戰隊員外表冷的就像是一塊冰,冰裏麵卻充滿了火焰一樣憤怒。


    然而她卻沒有鬆手。她近乎於哀求的看著努斯。陷入某種邏輯錯誤的金色歌姬,似乎覺得隻要努斯不去啟動那台閃著暗金色光芒的殺人機器,被壓在下麵的赫蘿就還活著一樣。


    求求你,隻要一會兒就好……隻要讓我在這樣的幻想裏渡過一會兒就好……


    而努斯,也在看著莎拉。


    剛剛在給那個短金發的小姑娘和那個金紅色頭發的年輕男人治療的時候,這個克隆人不止一次的偷偷的打量這個漂亮又擁有火爆身材的女人。在看到莎拉那充滿了興奮和快樂的綠色眼睛的一刹那開始,努斯就覺得像是被充能手槍零距離打中了一樣,整個身體都化作了飄飄渺渺的青煙。在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自己之前和吉米爾在多哈麵前爭著表現,就和發情的狒狒一樣愚蠢。


    她是誰?她為什麽要抓住我?她那一串問題是想問我什麽?她圍著我的動力護甲打轉,想發現些什麽?……真神在上,她可真漂亮,比那個脾氣不好又任性的家夥強上百倍!……就是身邊的那個男人婆有點討厭,難道……哦,天啊,那種行為真神是不會允許的!


    年輕的克隆人的腦海裏此來彼去都是這些念頭,如果不是艾瑪的克隆人新兵訓練中心用橡膠鐵棒、電擊器乃至於神經衝擊電流牢牢印刻在每一個克隆人士兵骨頭乃至靈魂上的條件反射,那安夏爾和腓特烈恐怕就要傷上加傷了。


    要怎麽和她認識呢?


    努斯苦惱著。


    請艦長……哦,那個老色胚。雖說在自己的印象裏,這是個標準的蘿莉控,但誰知道這十年來到底他的“審美”口味發生了什麽樣的變化,pass!那個賽維勒人……切,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和艦長在一起的貨色能好到哪裏去?居然有一個女性的徒弟!pass!


    除了這兩個會說艾瑪語的,那就隻有……


    努斯的目光越過正別扭的坐在腓特烈身邊,往後者充滿了淤青的身上塗抹充滿醫療納米機器人的藥膏的梨旺,定在了正在輕輕用手拂過安夏爾額頭,正在壓製對方疼痛的佐天淚子身上。


    這是個阿赫爾人,她的社交芯片裏一定有艾瑪語和蓋倫特語的數據庫吧?


    一想到這個,努斯就不由有些嫉妒了。這些加達裏的大小資本家,富裕到能給自己的海軍成員每人都配屬五枚基本芯片。而自己身為新伊甸最強大的艾瑪海軍中最新銳的戰略巡洋艦的一員,限於預算的原因,卻隻能配屬四枚。


    如果自己也有第五插槽,也就是社交芯片的話,哪怕是最基本的隻存有四大帝國通用語言的最基礎的版本,現在也不會這麽窘迫吧?


    算了,你一個克隆人陸戰隊員,還能要求更多嗎?


    “請問……”


    看著聽到腳步聲,轉過頭的佐天淚子的眼睛,努斯一愣。


    這個阿赫爾人,為什麽在動用原力的技巧時,瞳孔裏沒有射出芯片運算時特有的紅光?難道她已經達到了西斯勳爵的水平,還是加達裏人開發了消除光子泄露的新型芯片?


    還沒等努斯說出下一個字,那雙亮晶晶的黑眼睛中,就反射出了一條明亮的火光。


    那雙一分鍾之前還像是得到了新玩具一樣的小女孩般閃著亮晶晶光芒的綠色眼睛,現在都是驚恐和絕望。


    在這一切之上,是滿滿的虛幻希望。


    就像是有希望得到特赦的死刑犯一樣。


    努斯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能從一雙眼睛裏就看出這麽多的東西。即便是新兵訓練中心的那些教審訊技巧的那些心理專家,恐怕也沒這種本事吧?


    然而這個時候……


    “抱歉!”


    低聲說著對方聽不懂的話,努斯推開了莎拉,頭也不回的朝著自己的動力護甲奔去。兩人相錯而過的身影,就像是兩條交匯,隨即又分開的直線一樣。


    轟鳴聲中,高大如同山丘巨人一樣的動力護甲用手支撐地麵,猛的站了起來。大體還保持著人形的骨頭和血肉的碎塊,在血液的潤滑下如同爛泥一樣順著護甲暗金色的表麵緩緩滑落下來,仿佛給這具動力護甲用寬寬的刷子刷上了一道黑紅色的印象派人形印記。


    “……”


    雖然努斯很快就把動力護甲轉身,但眼尖的莎拉在那短短的時間裏,甚至能看清一片黑紅色的殘骸中,浸泡在粘稠液體裏的亞麻色短發,她甚至能從那攤血肉中看出差不多朝夕相處了五年的赫蘿的輪廓來。恐懼和惡心到了極致的她全身骨骼和肌肉徹底僵硬,根本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咚!”


    幾乎在人類聽覺範圍以外的低頻撞擊聲響起,第六發火箭彈被開啟的磁流體護盾彈開。這一發不知道為什麽沒有爆炸的火箭彈在地麵上彈了一下,隨即就被阿斯拜恩用剩下的一把相位劍砍掉了引信。


    在相位劍明亮的弧光中,莎拉能清楚地看見護甲表麵升起的磁流體護盾中細小的電弧。幾秒鍾之後,黏在那裏的血和肉開始卷曲,濃稠的血液散發出了白色的蒸汽,而黑紅色的軟組織則升騰起濃密的藍煙,一股肉和脂肪烤焦的嗆人味道直接竄入莎拉的鼻端。


    “嘔!”


    終於無法再忍受的金色歌姬猛然嘔吐了起來。等她抬起頭,散亂的金發之下,明亮的綠色眼睛已經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顏色。


    ps:書評區慘淡的可以,三章發出去卻隻有兩條回複。呃,俺知道空之音大概不太受大家待見,不過也請吐槽和對內容發表評論啊,這樣俺才有動力寫不是嗎?


    有人建議俺趕緊結束這個不受待見的故事,開始下個故事或者回歸學園都市位麵。不過在俺看來的話,這和太監也沒有太多差別……


    總之,求書評,求如火箭炮齊射般的書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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