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吳涼咬牙切齒地重重錘下地麵,激起漫天的灰塵。


    此時他身處一處廢墟,這裏原先是地圖上標記的威斯特瑪前哨站,也果真如他所料變成了廢墟,濃重的血氣鬱積不散,使這裏變得死氣沉沉。


    坎都拉斯人的憤怒將這裏碾壓為碎末,他還是來晚了……


    “等等!”吳涼眼神一閃,忽然意識到有些不對勁,四下裏翻找了起來。


    “沒有!什麽都沒有!”吳涼一臉茫然地驚訝道。


    殘垣斷壁之間,除了顏色暗紅的道道血跡外,竟然沒有一具人類的屍體。


    吳涼靜下心來仔細思索,聯想起之前的種種,隨即恍然大悟地說道:“難怪這個任務的名字是【錯誤的戰爭】,迪卡凱恩不愧為德高望重的大學者,僅憑我的敘述就推測出這一切都是惡魔的陰謀!”


    “先前墮落者達爾說他使用了兩次惡魔語,而且那麽龐大的惡魔部隊被用來掠奪孩童明顯是有些小題大做,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坎都拉斯這邊一定也有一個守衛據點被襲擊了,而這也李奧瑞克王執意出兵的原因。”吳涼神色激動的推↑,測著。


    “現在兩邊都有所損失,再加上光與守護騎士團大軍壓境,實力強大不容挑釁的威斯特瑪一定不會息事寧人,就算一個城市的兵力無法抵擋騎士團的鋒芒,登格裏克也一定會向周邊城市求援,到時候威斯特瑪展示實力,那麽坎都拉斯這點兵力隻能算是開味小菜!”


    “最重要的是,蟄伏在地下墓地之中的惡魔在詭計得逞後,一定會趁著崔斯特瑞姆的守備空虛之時,強勢衝出封印。”吳涼轉念一想,忽的淒涼笑道,“或者連封印都不用衝出……”


    “到那時,崔斯特瑞姆以及整個坎都拉斯,都將淪為惡魔的領地。”


    死亡與毀滅的畫麵再次浮現在吳涼的腦海,這一次,更加的清晰,更加的讓人不寒而栗。


    駕!


    吳涼再次乘上馬匹,沿著官路狂飆而去,他在心中不斷地祈禱,希望雙方的態勢還沒有達到最惡劣的地步。


    ……


    “拉克戴南!你可是光與守護騎士團的團長!一直在旁邊裝聾作啞算什麽?快回答我的問題,我們威斯特瑪的士兵都去了哪裏?”


    在雄偉的登格裏克城的遠郊,兩大軍團拉開了陣勢,相互對峙。陽光灑下,一片黑壓壓的人群中反射出密密麻麻的點點白光。


    威斯特瑪方麵,登格裏克的城主,大騎士尼爾墨斯候爵,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之上,對著臉色陰沉默然不語的拉克戴南喊道。


    聞言,拉克戴南苦笑著看了一眼昔日好友,剛想應聲,卻被一旁的一道身影搶先發言了。


    “我還想問一問,我們尊敬的李奧瑞克陛下的忠誠士兵去了哪裏?就在兩天之前,他們全部失去了聯係,而據點的地上卻留下了你們威斯特瑪的旗幟與武器。說!你們將他們都藏到了哪裏?”


    說話之人的態度非常囂張,言語之間無不透露著高高在上的氣息,他的手中拿著淡金色權杖,身穿黑色長袍,蒼白的臉上滿是陰鷙之色,眼神陰狠地看著遠方的尼爾墨斯。


    “你是什麽人?居然敢對候爵大人如此無理!”尼爾墨斯身旁的副官立即出言喝斥道。


    “我是李奧瑞克陛下欽點的監軍,主教凱達!”凱達撫了撫慘白的胡須,傲然說道。


    尼爾墨斯冷哼了一聲,臉色鄙夷道:“你的主子拉薩雷斯見到我都要請安!你算個什麽東西!拉克戴南,我的朋友,如果你不想開戰的話,就出來解釋一下!”尼爾墨斯對兩人的態度截然相反。


    凱達被氣得臉上湧現出了不正常的潮紅之色,抖動著胡子說不出話來,而拉克戴南平靜回應道:“尼爾墨斯,在我們靠近你們的前哨站之前,它便被毀滅了!所以你們的人去了哪裏,我並不清楚。”


    “嗬!”尼爾墨斯皮笑肉不笑,很明顯是不相信他的話。


    “我給你們時間好好想清楚,傍晚我再來聽你們的回答!”尼爾墨斯冷聲說完,帶著軍隊便返回了城內,根本不懼怕將毫無防備的後背露了出去。


    受挫的凱達神色激動地正要叫囂著趁機出兵,卻在不查之下,被拉克戴南毫不留情的一記重拳打在腹部,麵容扭曲的說不出話來。


    “格拉希!宣布收兵!”拉克戴南冷聲命令道。


    ……


    尼爾墨斯麵容淡漠的回到了自己在登格裏克的城主府邸,背部卻是冒著岑岑冷汗,他還真有些擔心拉克戴南會下令進攻。


    雖然威斯特瑪的實力在西大陸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但也不代表自己一個大型城市便可以藐視一個小型國家,更何況是坎都拉斯這種建國僅僅二十年,卻擁有發達的經濟以及眾多頂尖強者的國家。


    而他在心中早已打定了主意要打響這場戰爭,所以他才使詐,故意擺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目的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周邊的城市及時出兵援助。


    “沒想到啊沒想到!”尼爾墨斯慢悠悠的拍著手掌,淺笑道,“我們尋找了那麽多年的家夥居然是他,這次可一定不能讓他跑掉!”


    ……


    吳涼在表明身份之後,進入了戒備森嚴的騎士營地內,頓時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他終於得到了一個好消息。


    在許久不見的正式騎士卡薩斯的帶領下,吳涼來到了中軍大帳之外,隻是他還未掀起帳簾,便聽到一聲怒火中燒的咆哮聲。


    “拉克戴南,我是西征大軍的監軍。你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對我產生不敬的冒犯,你這是藐視尊敬的李奧瑞克陛下的旨意,你這是藐視陛下!”


    吳涼嘴角抽搐不已,猶豫著是否要進入。


    “愚人節,進來吧!”拉克戴恩的聲音從帳內傳出。


    一進大帳,吳涼便看到拉克戴南與格拉希安然無恙的端坐在椅子上,而一個陌生的白發黑衣老頭,正舉著淡金色權杖怒形於色地指著拉克戴南的鼻子。


    “這老頭是誰啊?這麽囂張!”


    吳涼暗自腹誹不已,不過他在看到兩人的淡然臉龐後,也不再管其他,隨意地向二人行禮問好之後,直接站到了格拉希的身後。


    “你是誰?”凱達將權杖放下,斜瞥了一眼吳涼。


    “精英級見習騎士愚人節,格拉希副團長的學生。”吳涼不卑不亢的說道。


    “你見了我為什麽不請安?這是誰給你的權力?”凱達亢奮的再次咆哮,而且毫不收斂清晰,唾沫直噴,看得吳涼好生皺眉。


    “這人有病吧?”吳涼在心中嘀咕道,“而且還病的不輕!”


    拉克戴南這時直接忽略了凱達,向吳涼道:“說吧,你似乎有什麽急事!”


    吳涼隨即從凱恩之戒中丟出了一大堆東西,包括達爾的惡魔之軀、銀白權杖以及迪卡凱恩與格瑞斯華爾德的聯名書信。


    “他叫達爾,是個祭司,我親眼看到他從一個人類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吳涼指著達爾的暗紅色鱗片屍體,開始介紹自己的所見所聞。


    拉克戴南古井無波地看著書信,淡漠的臉龐看不出情緒,格拉希則是麵無表情地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東西,可是主教凱達卻是越聽越坐不住了,對侃侃而談的吳涼吹胡子瞪眼道。


    “荒謬!一片胡言!愚蠢至極!”凱達怒不可遏的打斷了吳涼的話音,怒火中燒的他不在刻意控製自身的氣勢,如排山倒海般傾覆到吳涼的身上。


    吳涼身周的空氣在刹那之間凝結成壁,隱約之間反射著暗淡的光輝,厚重如山的氣壁不斷的向中心推擠,致使空間的壓力陡然增加,空氣的溫度也隨之飛速提升,一點一點地將吳涼逼向絕地。


    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吳涼便感覺到胸口的肌肉在激烈的攪動,吸入肺中的空氣好似燃燒的火焰,不斷的侵襲著他的身體,苦不堪言的他,捂著胸口立時痛哼出聲。


    “好強大的氣勢!”吳涼暗自心驚不已,眯著眼睛盯著那弱不禁風的黑色身軀。


    身為主教的凱達自然不是化身殘缺惡魔的達爾能比的,前者是正兒八經的與大騎士同階的大祭司,強者級職業者,而後者隻是從正式祭司掉下的新晉惡魔。


    在達爾化身為惡魔之時,同樣對吳涼釋放出了自身的氣勢,但他的氣勢僅是讓吳涼有些不適而已。


    可凱達就不同了,雖然他的樣子很像生活無法自理的糟老頭子,可人家是貨真價實的大祭司,與拉克戴南、格拉希等人是同一等級的存在。


    當初格拉希教導吳涼的時候,僅用了一丁點的氣勢便讓後者手忙腳亂無法強撐,而此時的凱達雖然沒有瘋狂到全部釋放,卻也將吳涼搞得灰頭土臉,身體卡在當場動彈不得。


    “哼!”格拉希忽的睜開了眼睛,驟然怒哼了一聲。


    卡拉拉!


    恍惚之間吳涼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緊接著他便感覺到近在咫尺的氣壁,全部消失不見了,清新的空氣重新湧入到他的身旁,之前強忍著窒息之感的吳涼不由自主地開始大口喘息。


    “咳咳咳咳!”吳涼拿開了捂住嘴巴的手掌,發現手心之中居然是血淋一片,不由得對一臉輕蔑的凱達怒目相向。


    “凱達,他是我的學生!”格拉希冷聲對凱達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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