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萬劫穀’,眾女和‘桑土公’夫婦負責搭建巨型擂台,秦朝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十人斬’擂台上。


    秦朝剛走上擂台,甘寶寶就閃人了。


    秦朝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精神掃描’微微地籠罩了身周百米方圓。


    台下稍微有些騷動,還有些不認識秦朝的年青人想上台,很快就被四周之人製止,有些還被長輩狠狠地揍了一頓。消息稍微靈通的人,都知道天龍寺的本因方丈是什麽人,知道昨天中午在龔家酒樓發生的事情代表了什麽,都不敢低估秦朝的實力,更由於秦朝的年青,猜測秦朝背後有特別強大的勢力在支持。消息再靈通一些的人,都知道無量劍西宗掌門辛雙清拜了秦朝為主。消息靈通的人,都知道辛雙清跟了秦朝之後,在很短的時間內武功大進,並懷疑甘寶寶的武功大進,同樣是因為秦朝的幫助。


    一傳十,十傳百,這些明麵上有關秦朝的事情,很快就被台下的所有人知道。


    眾人猛聽得“嗚嘩--”一聲大喝,眾人耳中均震得嗡嗡作響。秦朝知道這是佛門中一門極上乘的功夫,叫作‘獅子吼’,一聲斷喝中蘊蓄深厚內力,大有懾敵警友之效,但用在現在這種情況,目的為何?他還未想透,就見那個發出‘獅子吼’的黑衣蒙麵老人大聲質問道:“請問秦先生是四大世家之人嗎?”


    秦朝猜這人十有八九又是四大世家的老一輩高手,幾乎能肯定不是來自段氏,而來自劉、唐、秦三家之一。


    “嗬嗬!”秦朝微微一笑,搖頭道:“不是。”


    黑衣蒙麵老人微微點頭,繼續質問道:“那你清楚四大世家的規矩嗎?”


    秦朝搖了搖頭。


    黑衣蒙麵老人又微微點頭,繼續質問道:“請問那‘內三,外九’十二大條件是怎麽一回事?”


    眾人早就對此懷疑,都伸長了耳朵。


    秦朝想了想,回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黑衣蒙麵老人眉頭微皺,大聲道:“我想聽假話,但不想其他人聽,現在還是請你說真話吧!”


    秦朝心想:“這人性格似乎很直,喜歡直來直往。”嘴角微笑,提高音量道:“真話就是,這些全是我自創的標準。”這話擲地有聲,似含無窮的信心,與衝天的傲氣。眾人短暫地沉默了一下,旋即大嘩。


    “我操,鬧了半天,全是假的。”


    “操你祖宗十八代,騙子,大騙子……”


    “那麽高的武功,說什麽書,騙什麽人,很有意思嗎?”


    “我不信,死也不信,肯定是四大世家威脅秦先生,不想讓大家知道事情的真相,對,就是這樣,一定是……”


    一些比較衝動的人,不但破口大罵,還衝上台想教訓秦朝,結果被他笑眯眯地吸光了全身內力,軟成一團。那些慢了一步的人見到此景,大都嚇得臉發青,腿發軟,心中狂叫僥幸。有些人甚至被嚇得屁滾尿流,弄得身周臭氣熏天,引來無數鄙視的目光和言語。見到秦朝展露的武功之後,台下的混亂很快就平靜了許多。台上那些被吸光了內力的人,大都連滾帶爬地下了台,最後隻剩下一個土裏土氣的年青壯漢在大喊大叫:


    “……這是‘化功大法’,他是‘星宿派’妖人。”


    “大家也都看見了,這些‘星宿派’的妖人都是武林中的大害蟲,快趁這妖人落單時滅了他,不然以後就慘了。”


    “‘化功大法’是什麽,大家也都親眼見識了,眨一下眼睛,就能把大家多年苦修的內力化為烏有。如果大家不想變成在下這樣,最好趁他現在落單而且大家又人多力量大,一起滅了他,除了這武林大害……”


    台下有不少人心動,卻沒一個人再敢行動。


    秦朝麵無表情地坐在台上,暗笑道:“再加把勁,多煽動些人上來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就怪不得我吸他們的內力。不然,難道還讓我伸長了脖子給他們砍不成!嘿嘿……”


    “嗚嘩--”黑衣蒙麵老人突然又一聲獅子吼,讓全場霎時安靜下來。


    黑衣蒙麵老人大聲嗬斥道:“無知,若這位秦先生是‘星宿派’人,又何必在大家麵前自暴其短,一劍殺了你們不是輕鬆得多嗎?”


    很多人認為這話有理,但也有不少人不這麽認為,心想:“死了倒是一幹二淨,並不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被化去內力就遠比死還可怕得多,而這正是妖人與其他江湖中人的最大區別。他們不止是害人這麽簡單,主要是想羞辱、折磨人,讓人恐懼,讓人痛苦,讓人生不如死……”


    秦朝隻是想多吸內力,並不想被人誤會成‘星宿派’弟子,雖見美味被擾,卻並不著惱,嗬嗬一笑,不屑道:“丁春秋算什麽玩意兒。”這話一出,一部分人的反應比剛才還強烈許多,個個大驚失色;一部分人不知所謂,不知丁春秋是誰;一部分人大鬆一口氣,他們知道‘星宿派’弟子個個稱‘星宿派’掌門丁春秋為‘星宿老仙’,對丁春秋敬若神明,秦朝既然這麽說,就代表他真的不是‘星宿派’弟子。


    黑衣蒙麵老人笑道:“很好,很好。大家別打岔,我還有些問題向秦先生討教。”


    秦朝道:“等你問完,我同樣有些問題向你討教。”


    黑衣蒙麵人道:“很好,禮尚往來,我也來解除你心中的一些疑惑。你應該猜到,我是四大世家的人,但你一定猜不到,我是秦家的家主,因為四大世家的秦家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人,世上再無第二個秦家族人。當年一統七國的秦始皇,如今就隻剩下我這麽一個不孝子孫。我本來早就打算老死在家中,一了百了。但你的出現,使我動了延續秦家的妄念,怎麽都止不住,隻好來殺了你。”


    秦朝道:“為什麽殺我?”


    黑衣蒙麵人道:“你這麽聰明,難道猜不出?”


    秦朝道:“你剛才既然說世上再無第二個秦家族人,那麽不管我表現如何,都不能成為第二個秦家族人。既然我不是你的族人,所謂的延續秦家不過是個欺騙自己的妄念,不如斬去。可是,不先斬了我,你就斬不掉那妄念,所以你來了。”他的語氣越來越平淡,心裏卻越來越驚怒,暗道:“我這麽低調,都幾次幾乎死得不明不白。我不想殺人,卻越來越多人想殺我,這江湖真不是個東西!”


    黑衣蒙麵人道:“對。”語氣一轉,道:“不過,並不是非殺了你不可。這個暫且不談,我先告訴你什麽才是真正的四大世家……”


    秦朝插口道:“到了現在,你不說我也能猜得到,原因很簡單,既然你一個人都能成為四大世家之一,說明四大世家的名號來源於最高端的實力,是從上而下傳出,而不是從下而上推選。所以,雖然大家都不知道四大世家是怎麽來的,擁有什麽樣的實力,但越是上層人士,就越重視四大世家,不管下層人士怎麽想,不管江湖怎麽變,四大世家都穩如泰山。這種頂端武力帶來的名聲和地位,簡直比皇位還穩。”此時,不少聰明人都和秦朝一樣想通了這些問題,再想想甘寶寶為奪第五大世家之位的‘表演’,簡直就是個小醜,而秦朝的行為,也顯得十分地可笑。


    “所謂的四大世家,就是指四個擁有世外高人的家族。”秦朝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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