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劉煜還打算先去探望了程婉芝,再聯合藥王莊一起殲滅和魔門勾結的石萬嗔,可是,白芍告訴他,這程婉芝所在的“藥園”和石萬嗔所在的“毒穀”完全就是背道而馳的,兩個地方全無交集。


    劉煜對此是相當的訝異:“為什麽藥王莊不是一個整體?”


    白芍解釋道:“藥王莊致力於研究藥理,這其中雖然絕大部分屬於醫學方麵,但無可避免的,還是有一部分人喜歡和毒物打交道。因為理念的不同,醫道和毒道兩門弟子多有交鋒,為了不破壞藥王莊整體的和諧安寧,前代莊主胡青牛就將在山地建立了一座‘毒穀’,以為毒道弟子的駐地……”


    劉煜似有所悟的說道:“這麽說來,你們藥王莊內部的不合早有由來,石萬嗔的背叛也是有曆史因果的?”


    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白芍帶著些無奈的表情道:“雖然醫道和毒道兩門弟子曆來不合,但對於‘藥王莊’卻都是傾力維護的!這次石萬嗔的叛離事件,其實也不過是因為對我師父‘離世’的莊規看不慣,覺得我們藥王莊應該和魔門一樣,趁著未來修行界大劫難的機會,好好的打下一份家業,為後人多留一些資本……”


    劉煜聽的心中一歎。在他剛剛重生的時候,還覺得全世界就他一個人知道“大劫難”的存在,誰知不但天道的代表慈航靜齋和精擅占卜之術的姬周世家早就知道,就連藥王莊這個醫毒組織也了然於心……


    沒有注意到劉煜臉上的感慨。白芍自顧自的歎息道:“……正是因為石萬嗔的初衷也是為了藥王莊好,我師父才一直沒有狠下心來對付他。即便掌握了他和魔門勾結的證據,但也沒有把他怎麽樣,隻是叫我好好的監視他而已……”


    劉煜哼了一聲,撇撇嘴道:“監視?如果我不在這裏的話,你的‘監視’可就要變成‘奸死’了!”


    想到那時的危機和絕望,白芍臉色微白的點了點頭。輕聲道:“我也不知道師父和程靈樞大長老是怎麽想的,不但不對付石萬嗔,反而還讓我按照石萬嗔的吩咐。將你也引進這件事中……”


    程靈樞也有份兒?!劉煜皺起了眉頭,突然覺得事情似乎沒那麽簡單!雖然他知道程靈樞一直對自己頗多女人的事實不滿,但看在程婉芝對自己的一片深情上。他怎麽也不可能設計自己陷入死地的!這其中難不成還有什麽說法……


    正在這時,白芍立定於一條岔路口,對劉煜道:“左邊是通往藥園的,右邊是去毒穀的,老公,你決定去哪兒了嗎?”


    劉煜想了想,道:“我去毒穀!先把石萬嗔和魔門的人解決了再說,你師父應該不會介意我幫藥王莊清理門戶吧?”


    白芍點了點頭,道:“以你和程師妹以及我的關係,說是藥王莊的自己人也是理所當然。師父他不會怪你越俎代庖的!其實,根據我的觀察,如果不是礙於藥王莊六大老姓對於‘和諧’的重視,師父他早就清除石萬嗔這塊毒瘤了!”


    嗯了一聲,劉煜揮手道:“你先會藥王莊吧。我一個人去毒穀就好……”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去!”白芍看了劉煜一眼,弱弱的說道:“你又不知道毒穀的所在,迷路了怎麽辦?而且,我在毒穀那邊臥底也有一段時間了,魔門和毒穀的人都認識。可以讓你知己知彼!再說了,我現在的實力大進,已經可以完完全全的發揮先天境界的實力,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麵對白芍祈求的目光,劉煜無可無不可的聳聳肩,道:“好吧,你就跟我來吧!”看著喜笑顏開的白芍,劉煜也是一笑。男人嘛,不就是應該滿足自己女人的要求嗎?!


    至於說白芍的安全問題,劉煜對此卻有著絕對的信心。真要是事情不對勁了,他完全可以在第一時間將白芍收進碧血丹心鐲,確保她的人身安全。


    一個小時之後,劉煜在白芍的帶領下,來到了群山間一條寬約兩米的狹道之前,狹道內靜悄悄的,沒有絲毫動靜,在夕陽漸隱的昏暗光線下,氣氛更顯陰森而恐怖。


    白芍輕聲道:“這裏就是‘毒穀’了!老公,你別看這裏沒有人看守,可要想安然無恙的通過這裏也殊為不易……這條狹道的兩邊,長滿了‘醉生草’和‘黃粱樹’,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讓人昏昏入睡的迷香,別說是普通人了,就算是後天巔峰高手在這裏待久了也會受不了的!”


    雖然在為劉煜解說狹道的厲害,但白芍並沒有拿出醒神一類的藥物給劉煜,在她看來,一個連七星海棠這樣的絕毒都莫奈何的人物,怎麽可能會被這些迷香撂倒?!


    穿過狹道之後,就是一個占地相當廣闊的盆地,四周壁立千仞,峰頭林立,僅以目測,最起碼也有七八十個足球場大小。盆地內林木森森、花草簇簇,看起來端的是一副優美迷人的度假勝地景觀。


    不過,白芍說了,那些看起來鬱鬱蔥蔥、顏色嬌豔的花草樹木都是外界難得一見的珍奇毒物,常人若是不待解藥置身在這個環境中,要不了三分鍾,就能被彌漫在空氣中的毒素毒死!就算是先天高手,在這樣的環境中也難以久留。


    也正是因為有著這種“天然屏障”,毒穀才沒有安排任何巡視守備的人員,讓劉煜和白芍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盆地中心的一座老式庭院前。


    “這裏就是我們藥王莊毒道弟子的棲身學習的場所,石萬嗔和那些魔門中人就是居住在這裏的!”白芍看了一眼靜寂若死的庭院,問道:“老公。我們怎麽進去?是悄悄潛入,還是光明正大的殺進去?”


    “沒必要藏匿形跡,我們就這麽進去吧!”劉煜揮揮手,當先走向庭院大門。


    距離大門還有幾步遠,劉煜就聽到門後傳來了一個人打哈欠的聲音,隨後還低聲嘀咕著:“媽的,大老遠的跑來這裏給人家看門。喝西北風……”


    另一個漢子急急噓了一聲,道:“他媽的,你想找死啊?給我提起精神來。你沒聽說嗎,石萬嗔長老已經放任他的親信手下玩弄藥王莊莊主的愛徒了,這表明這邊已經跟藥王莊正式撕破臉皮了。說不定現在對方已經派出了報複隊伍……”


    原先抱怨的那個大漢,不服氣的“呸”了一聲,沉著嗓子道:“媽的,我們犯得著替別人來賣命,石萬嗔不是很高明嗎?說什麽外麵毒草毒花連先天高手都不敢輕易進入,那還找我們‘魔門’幫襯什麽?我看……”


    有一個一直沒有開過口,大概已憋不住了,低吼道:“黑皮,你有完沒完,他奶奶的。為什麽不找上麵的吵去,光對我們兄弟吵嚷,算是哪一門子的英雄好漢,煩死人了……”


    這一吼,終於三人都靜了下來。那叫黑皮的家夥又很小聲的咕噥道:“昨兒個在中州城內推了一夜的老漢車,玩了個通宵,原本還以為能到這裏補個覺,誰知還得勞累……”


    剛才吼他的那個魔門弟子,在三人中儼然是個小頭目,此時哼了一聲。道:“媽的,我早就告訴過你,我們這次來中州可不是玩樂,而是身負重任!你要知道,我們不但要負責接收金刀門的各地堂口,還要鎮壓金刀門那些敢於反抗的弟子!再說了,金刀門可是中州有數的大勢力,身為中州‘隱王’的藥王莊怎麽可能坐視它的異變。因而,我們極有可能也會跟藥王莊的勢力對抗上,現在隻是將這種情況提前了一點而已……你自己違抗上命,偷跑出去玩樂,還好意思在這裏抱怨?!哼,你現在不抓緊時間養精蓄銳,正要是藥王莊的人過來了,我看你怎麽充英雄……”


    這些話其實說得很小聲,但誰讓劉煜的感知力超越常人呢,自是一字不漏的聽進耳中。由他們的議論,劉煜知道,石萬嗔方麵已經有了防備,至少在這座庭院中,已經布置了一些人手,雖然防備的對象並不是他,但卻給他帶來了一些麻煩。


    不過,這些人充其量也隻能算作是“麻煩”而已,還稱不上是“威脅”。反正劉煜原本也打算要硬闖的,他們有沒有戒備也無所謂。


    沒有再加猶豫考量,劉煜將白芍拉到一個逆風的方向,低聲將他聽到三人的對話內容告訴她,末了問道:“藥藥,既然石萬嗔已經有了和藥王莊交惡的打算,那我們出手也就更加的占據道義了,我可就要放手施為了……”


    白芍遲疑了一下,微帶無奈之色的道:“老公,毒穀的普通弟子是無辜的,你能不能少施辣手,給他們一條生路啊?”


    挑挑眉,劉煜壓低了聲音,道:“藥藥,你起先也說過了,毒穀和藥園的關係不睦,這是經年累月積累下來的,即便有心改變,短時間也不可能奏效!現在正好有這個機會,我們可以以‘背叛之名’一舉將毒穀弟子斬盡殺絕,之後是徹底將毒穀並入藥園,還是從藥園分出一些弟子來繼承毒穀,可就全看你師父的心意了……我這麽說,你能懂嗎?”


    白芍默然無語,兩分鍾之後,方才一臉沉重的低聲道:“既然這樣,也隻得如此了。”


    劉煜閑閑淡淡的一笑,笑容卻又在瞬間凝結於唇角眉梢,他冷森的道:“藥藥,你要記得,這是格殺,不是比武,懂嗎?”


    白芍點頭,表示明白,於是,劉煜微微揮手,腰背一挺,堅定地道:“走!”毫無聲息,“走”字才一出口,他人已一馬當先,身形如飛鳥般進入了大莊院內。


    剛才那三人就在圍牆內留守,一看有條人影,都是怵然一驚,大聲惶問道:“是誰?”


    劉煜並不隱瞞身形,雙目冷厲如刀,有如一道流虹般掠過這三名魔門弟子的身上。這三名魔門弟子還沒有想到其他,劉煜已猝然出手。


    劉煜的右掌運起“鷹翅功”,在一晃之下,形同千百柄羽刃暴飛,這三顆鬥大的頭顱裏還沒有來得及轉出念頭,就已骨碌碌的滾落下地。


    三個屍體的頭頸剛剛濺起熱血,劉煜已鬼魅一樣的隱在一棵大樹的後麵。白芍緊緊跟在劉煜後麵。她知道這時候還用不著她,劉煜一個人已是夠叫這群魔崽子大呼吃不消了。


    劉煜又見著了一處暗哨,他的目光淩厲。感知敏銳,那些匿形之物有等於無,根本不能給暗哨們帶去任何遮掩庇護。這處暗哨上有二個魔門弟子。剛覺得有點風吹草動,情形有點不對,但他們還來不及開口喝問時,劉煜身形猝掠,雙掌自下而上倏而驟揚,二人這輩子已經沒有機會再開口了。


    劉煜頭也不回,根本不望地上兩人一眼,繼續掠去,尋找目標。白芍跟在他後頭,當他的身軀又起。她才見到那兩名魔門弟子竟然已肚破腸流的倒做一堆,白芍不得不心驚於她老公對待敵人時的凶狠和毒辣!


    白芍一步也不敢落後,隻見劉煜一路殺過去,幾處暗哨俱已遭毀,魔門弟子死狀淒慘的橫豎臥成一片……這種情形。一直延續了七八處暗哨,卻沒有一個魔門弟子能夠來得及呼叫,或者來得及反抗,全是在莫名其妙的情形下,就一命嗚呼!


    魔門弟子大批趕來與石萬嗔聯手,戒備如此嚴密。暗哨這麽多,顯示他們也知道這一二天就是和藥王莊絕交開戰的日子,隻是他們的布置都是針對藥王莊,他們沒有料到闖來的是另外一個大煞星,一個從某種程度說比藥王莊更為棘手的大煞星。


    他們又來到一處暗哨,這裏有兩人守衛,有一個尖銳的聲音道:“前麵的莫不是都睡覺了,老半天沒聽一個人在嘀咕的……”


    另一個聲音較為沙啞低沉,接口道:“做這個鳥事已夠叫人不耐煩的,嘴巴哪有那麽大的勁兒,直念個不停……”


    他們跟本還不知道前麵一連串的驟變,他們仍然沒有被驚動,隻見隨意的走來走去,完全不知道死神已在召喚他們了……


    劉煜冷冷一哼,驀地彈起,雙腿猛踢兩個敵人,兩人一聽風聲不對,直覺地匆忙抽出腰刀,用力往來聲處砍去。隻是他們到底慢了些,在雪亮的砍刀閃晃中,劉煜已經準確無比的踢在那兩個魔門弟子的眉心,在一陣當啷聲中,砍刀墜落,兩條魔門弟子前額深陷的一頭栽倒!


    此時,劉煜已發現離亮起了燈光的主廳隻有一小段路了,隻是,這一段還不知道還有多少暗哨,他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任何一個環節都可以驚動對方的大批高手!縱然是有心硬闖,但既然可以各個擊破,他有何苦找不自在的去“一挑眾”?!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實力僅在先天初階的白芍呢……


    目光一掃,已瞥及一個手握鐵棍的魔門弟子,他剛才聽到當啷的聲響,鐵棍揮起,循聲而來,劉煜右掌飛快劈出,右腳閃電般的挑向魔門弟子手中的鐵棍,大蓬的鮮血自那名魔門弟子的咽喉中濺出。


    正巧趕到劉煜身邊的白芍不想被鮮血噴著,連忙閃身避過。也許是觸發了什麽電子警訊裝置,一片明亮的探照燈光猛的亮起,在這片絢麗而刺目的光明裏,劉煜和白芍的身影已被映照得纖毫畢露,無所循形!


    有一名看清了形勢的魔門弟子張嘴拚命的吼了起來:“敵……敵襲,有敵人……闖進來了……”“了”字甫始出口,又一下子噎在他的喉間,這名魔門弟子雙手捂胸,滿臉痛苦的倒下去,他的胸膛已中了一掌,氣斷而亡!


    另有一名魔門弟子也發現了劉煜和白芍,怪嘯起來,那聲音尖銳而悠長,那聲音很奇,又像狼嚎,清亮中帶著一股恐懼、淒厲的意味!


    離得太遠,劉煜一咬牙,手掌一揚倏偏,這名魔門弟子尾音未收,“哢”的聲被震飛出去,劉煜的掌勢似來自虛無,幾乎在同一時刻,那名魔門弟子滿口鮮血噴出,開口想叫,卻已力不從心了。


    剛才那名魔門弟子尖銳的叫聲,顯然是一種暗號,劉煜知道那是呼喚同伴的方法,隻怕石萬嗔和魔門的人已經得到消息,看來“一挑眾”已經是免不了的了。


    在白芍抱歉的神情中,一簇簇的燈光亮起,雜亂的腳步聲四處響起,顯示對方沒有料到今天敵人會突然來擊,個個慌亂無比!


    劉煜恍若不見,帶著白芍繼續往上行去。白芍追上劉煜,忐忑的道:“老公,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的大意,才讓我們被發現了……”


    劉煜倒不是很在乎,對著白芍寬慰的一笑,道:“沒關係的,反正早晚都要正麵碰上,好了,別自責了,我們迎上去!”


    劉煜身形倏偏驀起,就在這一偏一起之間,已將兩名迎麵而來的魔門弟子分別劈出,一名猶掙紮著要起來,白芍立刻揮動青竹杖給他補了一擊。


    此時,對方的人手已陸續衝了過來,隻是仍是過於分散,力量並不足以撼人!


    白芍像是逮到“贖罪”的機會一般,青竹杖連連揮擊,三四名魔門弟子哀號著跌翻於地。劉煜倒也沒有插手,任由白芍施為,他們從地上的屍體上飛身而過,一路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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