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耀幾乎氣炸了肺,他雙目寒光閃射,兩邊太陽穴不住地“突”“突”跳動,咬著牙,他咆哮道:“你你你,你以為我們‘年’已一敗塗地,可以由著你乘機勒索是嗎?告訴你,劉煜,你打錯了算盤!”


    水曜也憤怒地吼道:“劉煜,今晚就是拚了一死,我等也必與你周旋到底!”


    月耀沉緩地道:“各位老兄弟,息怒……”


    日耀打斷了月耀的話,叫道:“月耀老弟,你也聽見了,這小子簡直欺人太甚……”


    對麵,劉煜淡淡地道:“日耀,你要明白,現在的情勢對你們不利,甚至可以說,你們是危如累卵,既然你們想要活命,自然就得付出買命錢……”一斜眼,他又冷森地道:“當然,如果你們拒絕賠付的話,我也不會舍不得力氣,自然好好的送上你們一程!”


    日耀混身關節咯咯作響,他瞪著眼,握著拳,胸膛起伏急劇,氣得連嗓音都變了:“好,好,姓劉的,我們這就開始了,‘年’就算死絕了,也不會忍受這等侮辱欺淩……”


    冷漠地,劉煜毫無表情地道:“你們決定好了嗎?”


    水曜猛一滑步,須眉皆張地吼道:“劉煜,我這條老命就先賣給你吧!”


    正在這劍拔弩張的緊要關頭,月耀已石破天驚地大蠍一聲,怒吼道:“住手!”


    這一聲霹雷似的吼喝中,帶有無可掩隱的焦急與惶鬱。方想出手攻敵的水曜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勢子,迷憫而怔愕地回頭望向月耀,訥訥地道:“月耀老哥……你這是……”


    月耀枯幹的麵龐上在此刻湧起一片奇異的紅光,他兩眼暴睜如銅鈴,唇角也在不住地抽搐,他厲烈地道:“老兄弟們,我月耀多少年來經刀山,赴劍林,水裏火裏橫闖直蕩,曆經生死關。嚐足血腥味,卻也從來沒有向誰低過頭,求過饒;諸位也必然明白老夫並非毫無風骨節操的下三濫……”


    說到這裏,這位當年打的美國修行界哀嚎一片的武道宗師劇烈地嗆咳了幾聲,緩過一口氣後,他又粗濁地道:“今天老夫如此委曲,如此忍耐,不是為了老夫這副臭皮囊,老夫老矣。死活已不足惜,老夫為的全是‘年’的根源。日耀老哥,你們這般激動,這般魯莽,便不怕‘年’的精英斷絕麽?你要知道,這次來中土,我們可是帶著‘年’三分之一的精英,他們可都是太歲老大花了二十多年的時間親手訓練出來的,都是有大用的!他們是‘年’的希望,是‘年’的未來!要是他們都折在這裏了。我們‘年’的大計豈不是又要再等二十年……”


    這一番話,說得沉痛悲昂,鏗鏘有聲,不但將日水木三曜的滿腔憤怒全部化為灰飛,更是引起了劉煜的好奇心。對於那個神秘的“太歲老大”,劉煜可不會掉以輕心,隻是。劉煜有些想不明白,這個世界怎麽會有那麽多的“大計”?!


    魔門有魔門的“大計”,圓桌騎士會有圓桌騎士會的“大計”,這神秘難測的“年”也有他們的“大計”。也不知道這些個“大計”有沒有牽連……


    劉煜搓搓手,笑道:“月耀前輩,你老確可謂是明是非識大體的真英雄,所言所語,不僅句句中肯,其中那股大仁大義、一心為公的韻味,更是讓人心存敬仰,你的這番心性,簡直堪比革~命先~烈啊!”


    月耀沒有表情地看著劉煜喘息了一陣,冷冷地道:“劉煜,你還在等待什麽,說出你的需求!”


    聳聳肩,劉煜笑道:“俗話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中土是我的地盤,我不希望這裏還有別的不被我掌控的神秘勢力!所以,你們‘年’退出中土吧,嗯,走之前,將你們這些年打通的人脈和組建的外圍勢力都移交給我……”


    月耀臉色很是難看的喝問道:“這不可能!劉煜,我們是很有誠意的,請你不要獅子大開口……”


    “這怎麽是獅子大開口呢?”劉煜不以為意的說道:“你們的性命可是很精貴的,縱~橫天下幾十年的先天高手,悉心培養了二十年的堪用精英,難道你們的太歲老大還舍不得用中土這塊殘缺的勢力來換取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他也太摳門兒了……”


    “住口,你住口!”日耀終於不能坐視,暴烈的大吼道:“劉煜,你該死一萬次……”


    劉煜的雙眼凝視著怒發衝冠的日耀,眼中是一片冷硬的寒光,他的眉心皺成了一個“山”字形,投下一抹蕭然的陰影於鼻唇之間,整個人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氣。


    水曜氣勢洶洶的叱喝道:“姓劉的,不要把我們先前的大意當做力弱,你真以為吃定我們了?”


    劉煜有些厭倦的扭了扭脖子,輕聲道:“別廢話了,動手吧。”


    大概知道事情不能“善了”了,月耀也就打消了“求和”的念頭,急促的道:“此人非一人可敵,大夥兒不要單個上,一起下手……”


    日耀有些悻悻然的小聲念叨著:“先前就叫你一起上,你卻要講修行界的規矩,現在知道人家不好對付了,你又改口了……”


    月耀苦澀的一笑,道:“日耀老哥,都是老夫的錯,不過姓劉的不是等閑之輩,他那身功夫千萬小覷不得,還請日耀老哥打起精神來,千萬小心!”


    劉煜的麵龐上展露著一絲殘酷的微笑,他向四周的包圍著他的敵人冷冷的掃視了一遍,身形一晃,已然先下手為強!


    日耀大吼一聲,雙手舞起一片重重掌影,帶著呼轟勁風,兜頭攔擊向劉煜。他的旁邊,水曜木曜以及二十多名“年”屬精英也齊齊呐喊一聲,各展兵刃,紛紛朝劉煜身上招呼過來。


    劉煜沒有直接和日水木三耀對陣,而是柿子挑軟的捏。他的身形如鬼魅般的忽閃,避過三大先天高手的鋒芒,雙手斜斬如刀,鮮血標濺成一排,那麽整齊幹淨的就活剖了十七八個“年”屬精英,每人都是自胸脯上開了膛。五髒肚腸,流了一地!


    血肉尚在飛濺,哀嚎聲還曳著尾韻,而那邊,又是七八個“年”屬精英飛了頭,斷了首!


    日水木三耀口裏瘋狂的吼叫著,癡了一樣追擊著劉煜的影子。但是,卻好像三頭笨牛在追逐著一隻蜂鳥,不但白費力氣。而且顯得愚蠢可笑之至!


    現在,這裏已經成為混亂一片。慘嚎悲呼之聲,雜著吼罵與哭喊,屍首橫躺地下,兵器丟棄四周,活人在盲目的奔逃,恐懼在肆意的蔓延……


    不過五分鍾的時間,“年”屬精英已然無一幸存。


    雙爪幻映著烏光,水曜有如一團掠空的烏雲,揮手罩撲劉煜。


    這次劉煜自然不會再躲。抖手就是一記“鷹翅功”。刺耳的裂空聲讓水曜心懷戒備,收招往外猛躍,可肩領處依舊傳出“呱”聲裂響,破開了一道隙痕。


    在水曜狼狽躲避的同時,木曜淩空而下,狠狠抓擊,劉煜單足旋轉。飛移三尺,幽冥鬼爪挾著勁風掃過他的麵頰,他的右手閃動,木曜大叫一聲。肘臂部位鮮血淋漓,露出一刀深可見骨的創傷!


    日耀怒喝不斷的揮掌攻來,擊向劉煜天靈蓋,那威勢,那勁力,有如高山傾倒。劉煜雙臂抖振,一衝七米,幾乎在他甫行到達那樣高度時,他已挾著雷霆萬鉤之勢反彈回來四掌交擊之後,日耀悶哼著一屁股坐倒地下!


    從開始到如今,劉煜的攻拒進退、飛騰回旋都在眨眼間完成!


    鮮血順著手臂涔涔流下,難得說話的木曜咬牙瞠目,怨毒已極的叫道:“劉煜,從今以後,‘年’與你誓不兩立!”


    劉煜雙臂環胸,冷冷的道:“我以為早就如此了!”


    掙紮著從地下站起來,日耀忍受著腫起的雙腕那種火辣的痛苦,他激憤的道:“姓劉的,你必須為你的行為償付代價!”


    好笑的搖搖頭,劉煜道:“這句話,貌似我之前已經對你們說過了!”


    水曜老臉漲赤的吼:“我們和這小雜種拚了!”


    劉煜臉色一寒,閃身突進,穿過日耀和木曜的隙縫,直擊水曜。水曜雙手暴抓,劉煜衣角揮展,如鐵板般“當”聲震開了水曜的雙爪,而他自己的一雙手,卻已深深插進了水曜胸膛,當水曜注視著這雙手的時候,也同時交付出他的生命!


    “嗷……”水曜猛往後挫,這聲慘叫宛如自腹腔裏擠壓出來,漫空濺灑的血形成了怪誕虛幻的圖案。


    在旁人驚怒狂呼之際,劉煜的雙掌早已在毫無征兆裏來到木曜頭頂。斜刺裏,日耀連人帶掌,瘋狂衝擊而至。


    木曜僅存的一隻手探抓揮砸,像是道士趕鬼一樣的向虛無中施法,劉煜身形飛閃,兩掌做著神鬼難測的攻擊,當日曜衝來,他的身形驀沉,一掌上揚。


    日曜的雙手拍擊,但劉煜那上揚的一掌卻令人瞠目結舌的穿過了日耀的掌影,突破了他的掌勁,就那麽玄幻之極的切到了日曜胸口,就像它一直就在那個位置一般!


    一條半尺長的血口子突然橫裂在日曜胸膛上,他全身倏顫,宛如破洞的氣球,全身勁力都從胸前創口出逸散了。撲上來欲待搶救的木曜連劉煜的手掌來勢也未看清,就被劉煜的左手倒插進了他的小腹!


    捂著胸膛上的傷口,日曜宛若發瘋一樣亡命奔走,但木曜卻沒有那麽好的精力,這位名震東南亞的“黑白無常”中的弟弟,歪曲著五官,眼珠子突凸,牙縫裏“嘶嘶”出氣,一步一步往後退,每退一步,地下便留下一灘一灘稠粘的血印。他終於和他哥哥水曜一樣,成為真正的“鬼族”……


    劉煜移閃如電,他像刀刃也似的手掌伸出於半空,輕輕地擱在了因為四肢經脈被封而癱軟倒地的月耀的肩膀上。


    麵色灰敗的月耀一一看過日耀和“年”屬精英等人的屍首,半響後才收回視線。直視著劉煜,盡量提高聲音道:“劉煜,你好殘忍,好冷酷,我們‘年’同你決不並存!”


    劉煜幽冷的道:“我早說過了,我們之間是‘勢不兩立’的,這個事實,你沒有必要再三重複!現在,我們來所說你吧。說真的,我挺欣賞你的。怎麽樣,要不要跟我混?”


    月耀雙目不眨的盯著劉煜,陰寒的道:“不要妄想了,劉煜,我永不會向你屈服!”


    笑了笑,劉煜道:“不投降,會死哦!”


    月曜狠毒的一笑,道:“你嚇不了我。”


    “得,我也懶得跟你這個頑固分子多費口舌了……”劉煜一掌拍昏了月耀。順手將他收進了碧血丹心鐲。


    劉煜打算將月耀帶到京城,用靈魂忠印魔法陣來調~教他一番。之所以會對月耀這麽“和善”。並不是因為他是小雪的義父,而是他“講規矩”的性格讓劉煜有些欣賞,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劉煜有個計劃是需要利用到美國那邊的本土勢力。這月耀可是打遍美國無敵手,多多少少有一些人脈,值得一用。


    拍拍手,劉煜大步走向依舊處在激鬥中的人群那邊。


    現在,那邊的拚戰似乎已更白熱化了,兵刃的撞擊聲永遠是那麽緊密刺耳。而暴叱厲吼也和任何一場殺戮中的味道無異,淒厲與殘酷,間或夾雜著短促或悠長的慘號悲叫。


    這一切,劉煜實在已熟悉得膩味了。他直向張曉峰側身走去,如今,張曉峰正勇如悍虎,攻勢滔滔似長江大河。他的兩位對手卻窘態畢露,捉襟見肘,被逼得左支右絀,那高勞覺甚至還掛了彩。右眉刀上鮮血流著!


    一把抓著一個圓桌騎士會成員的後領摔了出去,劉煜拍拍手,向越打越狠的張曉峰咧嘴笑道:“嶽父,如何?”


    張曉峰手中金光焙燦的三尺金光劍飛舞如閃閃寒電,他狂聲笑道:“好極了,小煜,你那邊呢?”


    淡淡地,劉煜道:“都解決……”頓了頓,他又道:“嶽父……”


    張曉峰左右急晃,三十六劍流刺如飛,高勞明旋轉挪走,柳葉雙刀翻舞截架,刀光如雲,飄飄散散,而高勞覺的韋陀杵卻橫劈直砸,猛打硬接,一副幹到底的勢子!


    “呼嚕嚕”的閃動著,張曉峰邊應道:“小煜想說什麽?”


    劉煜沉緩地道:“我搭把手,你不介意吧?盡快解決這些殘餘分子,我們也好早些回家補個覺!”


    張曉峰有些遲疑地道:“小煜,你**解決了‘年’,還有餘力?”


    劉煜懶懶地道:“那邊可沒費我什麽勁兒……”


    高勞明與高勞覺也聽到了劉煜的說辭,高勞明的眼中閃射出一片棱棱煞光,憤怒而輕蔑地道:“小輩,你這謊言太不夠高明,你可知道‘年’那邊有著怎樣的實力,居然就敢這麽大喇喇的說‘都解決了’,還‘沒費什麽勁兒’?!”


    高勞覺也雙眸帶血,冷森地道:“小子,你胡吹誹謗可知也須有個底兒?‘年’那邊的人數雖少,但個個不是庸手,更何況還有日耀和月耀兩位老哥呢!”


    張曉峰本在悶頭搶攻,突然公司一頓,疑惑道:“小煜,剛剛他們說‘月耀’?小煜哪,是哪個月耀?”


    挑挑眉,劉煜淡淡的說道:“是‘年’首領‘太歲’座前日月金木水火土‘七曜護衛’中的‘月耀”


    “嚇了我一跳。”張曉峰一臉釋然的說道:“我還以為是美國那個嶽耀呢……”


    眼神閃了閃,劉煜道:“聽說,那個月耀原來就是混在美國修行界的,據說還曾經打遍美國無敵手呢……”


    猛地一機伶,張曉峰驚震地道:“真的是嶽耀,那個以一手黑骨修羅掌打遍美國無敵手的嶽耀?”


    點點頭,劉煜道:“多半是了,剛才我遇到的那個‘月耀’也是使得一手黑骨修羅掌。”


    冷汗竟來得這麽快,一下子浸濕了張曉峰的內衫,他呆了呆,有些張口結舌地道:“你,小煜,你沒有搞錯吧?”


    劉煜淡然道:“沒有。”


    連呼吸也粗濁了,張曉峰忐忑地道:“那麽,你是說,小煜,嶽耀老前輩……他,他輸給你了?”


    笑了笑,劉煜道:“尚且包括日水木三耀和三十多個‘年’屬精英……”


    高氏兄弟又聽不下去了,趁著張曉峰分神和劉煜說話的當兒,他們也緩了緩形勢,開口道:“真是恬不知恥啊,竟然這麽的胡吹大氣……”


    張曉峰先是伸出大姆指,由衷地讚道:“小煜啊,我看你不是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幾乎可是稱為‘中土第一高手’了!嶽耀前輩的大名,我簡直是如雷貫耳,他當年幾乎以一人之力,挑翻了整個美國修行界。雖然說美國修行界因為曆史短暫的緣故,沒有什麽有底蘊的大勢力,頂尖的武道高手更是稀少,但不得不說,能夠打遍一國而無敵手的嶽耀,確實值得我們仰望。可是,我沒有想到,原來那個需要我仰望的存在,竟然敗在了我女婿的手下,哈哈,想起來就覺得開心……”


    在高氏兄弟滿麵不屑的準備說話時,張曉峰斜眼目注他們,輕蔑地道:“我說你們這兩個不開眼的老家夥,你們可知道這位英偉的青年俊傑是誰,居然敢這麽唧唧歪歪的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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