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退出了公寓,隻剩下莉莉絲和美國隊長兩個人還待在屋子裏。公寓裏頓時恢複了寂靜,原本有很多話想對莉莉絲說的美國隊長此時此刻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關心的話語早就被娜塔莎說了個遍,他能剩下的似乎也隻有靜靜的和莉莉絲對視了。


    小小的公寓是紐約的閑雜人等住的最簡單的那一種,隻有一個不大的單間和簡陋的衛生間,牆壁上到處是烏黑的泥點,水泥地麵也坑坑窪窪的,有些年頭的玻璃窗被風微微一吹就會微微顫動……


    和之前莉莉絲在神盾局住的地方相比起來,這裏差了不知道多少倍,美國隊長不由很是心疼,心想就算莉莉絲一定要搬出去,他也可以讓她住到更好的地方,但還未張口,莉莉絲就先他一步說話了。


    “那個,隊長,謝謝你照顧我這麽久,等我以後賺了錢,一定給你買好多好多的黑森林蛋糕。”對現階段的莉莉絲來說,黑森林蛋糕是她最愛吃的食物,也就成了她表達謝意的最佳手段。


    美國隊長無奈的笑了,那一瞬間,他忽然明白無論對莉莉絲說多少勸阻的話應該都是徒勞,小姑娘雖然經常傻傻呆呆的犯錯,但認真起來卻比任何人都倔強。


    “嗯。”美國隊長微笑著點點頭,用很認真的語氣說,“那我等著你。”


    莉莉絲點點頭,拿出一根皮筋把自己的頭發綁成利落的馬尾,然後隨意的舒展了一下筋骨,看了看掛在牆上的破舊鍾表,略顯興奮地說:“嘿嘿,終於可以打架啦,好久沒活動。我的骨頭都生鏽了。”


    美國隊長揉了揉這個戰鬥狂的腦袋,說:“要小心,我會為你加油的。”


    “嗯嗯嗯,隊長你就看好吧!我一定會贏的!”莉莉絲點點頭,穿好了運動鞋就往外跑,而那頭,金剛狼正叼著香煙等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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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叮叮!現在我宣布,今天最後一場搏擊的勝利者是――夜之魔女!”嘈雜擁擠的地下搏擊館內,隨著裁判宣判完這最後一場搏擊的結果,整個搏擊館都被觀眾們激烈不已的歡呼和咆哮聲所淹沒了。


    人們看著籠子裏那個紮著馬尾辮的纖細小姑娘。還有在她腳下昏迷不醒的壯漢,不由激動地舉起自己的拳頭,衝著籠子咆哮著:“小姑娘好樣的!太棒了!”


    “哈哈哈哈,我一個禮拜連著押她,她場場都贏!你們別看她細胳膊細腿兒的。打起架來那可是超有一套的!聽我的,以後都押她吧!”一個贏了錢的瘦小男人紅光滿麵。激動而得意的朝周圍的賭友們傳授經驗。


    而旁邊下錯了賭注的幾個壯漢則帶著隱忍而狠毒的表情默默不語的離開。臨走之前還不忘回頭瞧了眼站在籠子裏一臉平靜的莉莉絲,互相對視了一眼,似乎在悄悄醞釀著什麽陰謀。


    但莉莉絲對場下的一切似乎一無所知,她隻是用口袋裏的毛巾擦了擦額角上的汗水,到投注點那裏領了今天的工錢,然後便帶著開心的笑容準備回家了。


    莉莉絲才一蹦一跳的從後門出來。就被一個藏在暗巷裏的男人叫住了:“有那麽開心嗎?走起路來像隻小兔子似的。”


    莉莉絲怔了怔,吸了吸鼻子,在聞清了對方身上的味道之後立刻燦爛的笑了:“金剛狼先生!”


    金剛狼叼著煙從暗處走了出來,無奈的搖了搖頭:“什麽先生。我看起來像是那麽一本正經的人嗎?”擁有一顆不羈的心的金剛狼可不喜歡“先生”這種稱謂。


    莉莉絲困惑的撓了撓腦袋:“那……那我叫你什麽呢?”


    金剛狼笑了一聲,偷瞄了一眼隱藏在這條巷道斜上方消防梯後麵的身影,走到莉莉絲麵前,故意伸手彈了下她的額頭,咧嘴不懷好意的誘惑道:“嗯,讓我想想……你覺得‘狼哥哥’這個叫法怎麽樣?又親切,又簡略……”


    他話剛說完,那邊兒的消防梯就傳來了“砰”的一聲,似乎是有什麽重物掉下去了,而且好像還有個男人模糊的聲音傳過來:“狼哥哥你妹啊!放開我的大力妞!”


    金剛狼已經在心底得逞的哈哈大笑了,但臉上還是得保持正經,疑惑的問莉莉絲:“那邊好像有人掉下去了,莉莉絲,你要不要去看看?”


    明明聽到了某人聲音的莉莉絲卻立刻搖了搖頭,咬了咬嘴唇:“啊,我……我沒聽到啊?金剛狼先生我們快走吧,我帶你去買黑森林蛋糕,可好吃啦!”說罷就拽過金剛狼的手,邁著小細腿“嗖嗖嗖”的跑的沒影兒了。


    好不容易從一片倒塌的消防梯當中爬出來的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就看見那個該死的大力妞扯著一個野漢子從自己眼前溜號的背影,不由恨恨的拍了一下地麵:“死大力妞!別被我抓到,不然看我怎麽收拾你!”


    他怎麽也想不到,一直任由自己欺負的小媳婦莉莉絲生起氣來,竟然也是有模有樣的。他也知道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確實過分了一點――好吧也許不隻是一點,但那些都已經是過去,他沒辦法改變曆史,因此隻能在未來努力了。


    於是托尼斯塔克帶著這種“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錯事但為了你我會改的”的心態去找莉莉絲道歉,誰知道小姑娘根本就不理他!不,不對,不是不理他,現在的莉莉絲是當他根本不存在!無論他是在她麵前捏著她的肩膀搖晃,還是偷偷跟在她後麵尾隨,莉莉絲都能直接若無其事的把他當做惰性氣體無視掉,該幹嘛幹嘛,反正就是打死都不跟他說話了。


    而托尼斯塔克的心情,從一開始的愧疚,到後來的惱羞成怒。再到現在的茫然,已經完全可以用跌宕起伏來形容了。他現在已經什麽都不敢奢求了,隻要那個該死的大力妞肯跟他說句話!


    這些事情想歸想,現在大力妞再次拽著野漢子跑了,他還是得去追,不然真被那看長相就知道心懷鬼胎的金剛狼給趁虛而入了,他上哪兒喊冤去啊?!於是托尼斯塔克歎了口氣,快速朝著兩個人離去的方向追了過去。


    金剛狼活到這麽大,今天還是第一次被個小姑娘拽著像逃命似的一路狂奔,等兩個人一陣風似的來到莉莉絲常來的那家糕點店門口。金剛狼感覺他的靈魂已經因為跟不上身體的速度而和自己分離開了。


    恍惚之間,他看見麵前的小姑娘很燦爛的對著自己笑,小臉圓圓的像個多汁的蘋果:“金剛狼先生,除了黑森林蛋糕之外,你還要吃什麽?這裏的抹茶蛋糕和慕斯蛋糕也不錯的……”


    金剛狼的喉結動了動。抑製了自己說出“你看起來比蛋糕什麽的好吃多了”這句話的衝動:“咳……我不愛吃這些甜品,你不用管我。”


    莉莉絲卻搖搖頭:“不行的先生。前幾次你也是這麽說。今天我一定要請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現在還沒辦法自己賺錢呢,你不說,我就幫你把所有蛋糕各買一個吧,都很好吃的。嘿嘿!”說罷,莉莉絲不待他再反駁,便把一遝她今天才賺來的錢遞給店老板:“老板,麻煩給我打包所有品種的蛋糕!”


    “沒問題小姑娘。每種口味都裝一個是嗎?”


    “嗯嗯!”莉莉絲興衝衝地點頭,饞兮兮的已經快要把腦袋伸進熱騰騰的烤箱裏去了。


    金剛狼趕快揪著她的小辮子把她拉了回來:“注意點啊你,一會把臉燙到了。”


    莉莉絲趕忙捂著臉頰縮回腦袋,對他感謝的一笑:“謝謝金剛狼先生。”


    ……這死丫頭,還在叫他先生!金剛狼一陣氣悶,也懶得糾正她了,看著店主把裝好的壘砌得老高的蛋糕盒遞給莉莉絲,莉莉絲又把其中一個送給自己,便好奇地問:“剩下的是你今天的晚餐?”


    莉莉絲點點頭:“嗯,這十幾盒是我的,這兩盒是留給隊長和娜塔莎的。”不過最近他們都好忙,隊長和娜塔莎在神盾局都分不開身,不過沒關係,莉莉絲想著,源星上的冰箱是個好東西,她先把蛋糕存在冰箱裏,等他們回來就可以吃啦。


    金剛狼眉毛一挑,扭頭看了眼遠遠跟在後麵的某個苦逼男人,問:“喂,你是不是少買了一盒啊?”


    “嗯,少買?”莉莉絲一時之間還沒轉過彎兒來,繼而恍然大悟:“你是說班納博士?”


    金剛狼點點頭,提示她:“對啊,還不止了,比如……讓我想想,比如那個老是叫你大力妞的托尼斯塔克?”


    莉莉絲一聽到托尼斯塔克這個名字,臉上原本生動的表情就立刻收了起來,一句話不說扭頭就走。


    “嘿,慢點慢點……”小丫頭脾氣還挺大,這不,自己也受牽連了!金剛狼終於體會到了嘴賤的後果,不過也漸漸看明白了,這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在莉莉絲的心裏分量還真不輕啊。他不明白莉莉絲這麽單純一個外星小姑娘究竟是怎麽看上托尼斯塔克那個風流浪子的,更不明白托尼斯塔克是怎麽看上她的!


    按理來說,錢多到下輩子都花不完的家夥身邊根本不會缺女人,眼光自然會很挑剔,但托尼斯塔克萬花叢中過了那麽多年,今天卻偏偏死磕在莉莉絲身上,金剛狼甚至都要懷疑是不是托尼斯塔克是愛上了莉莉絲那超人的飯量,想讓她幫自己花那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了。


    不過,愛情這東西,連兩個當事人都看不明白,他一個外人就更別想瞎參合了。於是他趕忙去追越走越遠的莉莉絲,誰知道還沒走出去幾步,眼前就忽然冒出來兩個一身橫肉的壯漢,金剛狼微微揚眉,煙還叼在嘴裏:“二位這是要做什麽啊?”


    壯漢甲伸手指著他的鼻子,粗聲粗氣的說:“你介紹來的那個死丫頭把我們的生意都搶走了,今天我們一定得給你點顏色看看!”


    那邊的莉莉絲聽見了動靜,也顧不得和他慪氣了,立刻趕了回來:“金剛狼先生,怎麽了?”


    金剛狼搖了搖頭:“啊沒事沒事。你坐那兒吃黑森林蛋糕吧,看我跟你示範一下正統的格鬥技巧。”


    “可是……”


    “唉哪有那麽多可是,黑森林蛋糕都堵不住你的嘴?聽我的,坐那兒不準過來聽到沒……”金剛狼話還沒說完,眼前的兩枚壯漢就已經咆哮著朝自己揮出了拳頭。


    叼在嘴裏的煙被對方的拳頭打掉了,金剛狼看著地上冒著火星的煙,伸出手掌輕易就接住了對方的拳頭,很不爽的皺眉,用狼一般的眼神瞪向壯漢甲:“嘿,我還沒抽完呢。”然後他猛地使力。緊緊地攥住對方的拳頭,壯漢甲很快發出一聲慘叫,吃痛的跪到了地上。


    壯漢乙雖見情勢不妙,但還是大吼一聲猛地用整個身體朝金剛狼身上撞過去,金剛狼被他撞得退了半步。但神色依舊淡然,還有工夫朝莉莉絲眨了下右眼:“莉莉絲。記住我接下來的動作啊!”說罷。就快速幾拳擊中壯漢乙腹部要害,在對方吃痛的後退當中,用腿將其扳倒在地,再也無法起身。


    莉莉絲呆呆的看著站在倒在地上嗷嗷亂叫的壯漢中央的金剛狼,他衣服上的扣子因為剛剛的動作而被扯開了幾顆,一片大好的誘人腹肌就這麽露了出來。莉莉絲吞了口口水:“金剛狼先生,你看起來好好吃哦。”


    誰知她話才剛說完,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苦逼男人就終於忍不住衝到了她麵前,用自己穿著盔甲的手捏起她軟綿綿的小臉。用哀怨而憤憤的眼神瞪著她,說:“死大力妞!黑燈瞎火你眼睛都不好使了是不是,這個野漢子哪裏比我好吃了?!”


    莉莉絲抬眸,盯著托尼斯塔克近在咫尺的臉龐看了幾秒,麵無表情的眨了眨眼,然後忽然張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的手指狠狠咬在了嘴裏。


    “嗷嗷嗷嗷……”托尼斯塔克疼的差點沒跳起來,大力妞那一口尖牙,把盔甲嘎嘣一聲咬碎了!而他的食指則被她當成了磨牙石,放在嘴裏咯吱咯吱的磨來磨去。


    小倉鼠瞪著凶巴巴的大眼睛,用一種看待入侵敵人一般的眼神防備的盯著他,好像隻要托尼斯塔克敢稍稍反抗一下下,她就要立刻把他的手指咬斷似的。


    “死大力妞,你……”又疼又惱的托尼斯塔克一股怒火憋在心頭,正想開口好好教訓莉莉絲一頓,卻在話說出了一半的時候停住了,他低下頭,忍住手上的疼痛,仔細的盯著莉莉絲的臉瞧了瞧,在看清楚她眼角微微泛紅的顏色之後,整個人忽然就柔軟的不像樣子了。


    他歎了口氣,摸了摸她的腦袋,然後把另一隻手也送到她嘴邊,輕聲說:“想吃就吃吧,要是沒吃飽就把剩下的都吃了。”


    莉莉絲聽了他的話,身體忽然一僵,緩緩地放開了托尼斯塔克的手指,在對方俯身下來想要摸她的臉的時候,忽然猛地站起身將托尼斯塔克推開,然後邁著小細腿“嗖嗖嗖”的跑沒影兒了。


    “莉莉絲……”托尼斯塔克無奈的看著她消失的方向,就在剛剛那一瞬間,他還以為她原諒自己了呢,現在看來,是他把原諒這件事看的太簡單了,更何況,自己從前那些破事確實多的數都數不清,小辣椒以前一直不肯和自己確認關係多多少少也和那些破事扯不開關係,從前他總是一副放蕩不羈無關痛癢的模樣,因此才會讓人生中很重要的人和事從身邊溜走,但現在他已經不再年輕,不是那個二十出頭可以不顧一切後果胡來的毛頭小子了。


    現在的托尼斯塔克,很想快點安定下來,而為什麽不是一直呆在他身邊的小辣椒,卻偏偏認定了這個嗜吃如命又來曆不明的外星妞兒?關於這一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原因,反正……就是突然想好好和莉莉絲在一起罷了。


    想通了這一切,似乎很容易就認清了自己接下來該怎麽做,該做什麽,於是托尼斯塔克沒有猶豫,就算那個死大力妞拒絕他一百次,他也有動力去騷擾她第一百零一次。


    托尼斯塔克剛剛打算追上去,站在一旁的金剛狼就開口了:“嘿,夥計,你等等。”


    原本還雄心壯誌在懷的托尼斯塔克這才想起來身邊還站著個極度危險的侵略者,忙把自己調整到戰鬥狀態,扭頭看向他:“我警告你啊,離大力妞遠一點,想趁虛而入也得先看看她旁邊站著的是誰!”


    這種類似於“主權宣言”的言辭讓金剛狼哈哈大笑:“行了行了,你怎麽跟個炸毛的刺蝟似的,她那麽能吃,我就算真有什麽想法也養不起啊,我隻是想提醒你,去追莉莉絲之前把台階上那幾盒黑森林蛋糕捎上,她剛剛跑太快忘拿了。”


    這番話說的很誠懇,但還是難以消除托尼斯塔克對他的戒心,他又用警告的眼神盯著他看了幾眼,然後才抓起黑森林蛋糕盒子朝莉莉絲住的簡陋公寓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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