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提拉是冒頓可汗最驍勇善戰的兒子,年僅十六便在戰場上屢立奇功,常常被人拿來與當年的胤翔相提並論。(..tw無彈窗廣告)且他得到了神獸蒼狼的祝福,擁有“不死之身”,更為他率領的軍隊鍍上了一層“不可戰勝”的光環。他就像一把尖刀,差一點就要捅入天朝腹地,然而如此具有傳奇色彩的將領,卻被一無名小卒取走了頭顱,這對匈奴軍隊來說是何其巨大的打擊?胤翔本以為匈奴人至少需十天半月才能緩過勁來,卻沒料翌日淩晨,匈奴人就轟隆隆的敲響了戰鼓。


    “那,那是阿提拉?他不是死了嗎?”


    “妖怪!阿提拉一定是妖怪!”


    “沒準兒殺錯人了呢!真的阿提拉沒死!”


    “他受神匈奴圖騰神獸的庇護,擁有長生不死之能,這場仗還怎麽打?”


    天朝將士迅速集結,看清敵軍主帥的麵孔,紛紛露出驚駭莫名的表情。阿提拉果然是殺不死的!他要麽是神人,要麽是妖物!不管他是什麽,都不是凡人能夠匹敵的!天朝將士們慌了,怯了,心中悄然萌生退意,高舉的長矛和弓箭紛紛耷拉下來。


    “世上竟真有殺不死的人?本王倒要看看他有幾個人頭可以割!”胤翔盯著阿提拉冷笑。


    眾位將領卻絲毫也笑不出來。麵對如此怪力亂神的一幕,他們這些久經沙場的老將都免不了心驚更何況戰士們?戰鬥還未開始,士氣卻先泄了,天朝已初露敗象。


    劉煜的目力不是常人能夠比擬,早在戰鼓敲響的時候,他便發現阿提拉正與身旁的將領低語,那將領赫然就是昨日未曾被他殺死的堅昆部大統領烏達提侯。許是感應到了劉煜的目光。阿提拉轉頭看過來,認清劉煜後,他的五官微微扭曲了一瞬,眼裏暗藏著深刻的仇恨。


    劉煜饒有興致的挑挑眉。隻在這一瞬。他已經確認這位“阿提拉”的確就是昨天那個被他斬殺的“阿提拉”!真是強大的能力啊!號稱“不死”的種族劉煜見得多了。但事實上誰也不可能做到永遠不死。頭都割斷了還能長出新的?在他的經曆中還沒聽過此等奇聞。所以他對隱藏在阿提拉體內的那個蘊含著無限生機的“一線生機”愈發的垂涎了!


    今日的匈奴軍隊完全變換了陣型,前排密密麻麻布滿了弓箭手。陽光照射在冰冷的箭頭上,反射出一陣刺目的光芒。他們終究是怕了,極力避免近戰改為遠攻。倘若給了那小將殺入陣營的機會,也不知會損失多少兵力。更為可怕的是他對將士們心靈上造成的打擊。那種瀕臨死亡卻無力反抗的絕望感哪怕過上幾十年甚至一輩子,也令人難以釋懷。


    “盾牌手上前掩護,快!弓箭手、床弩做好準備!”胤翔立即調整戰陣。


    驚駭中的天朝將士這才回魂,連忙改換位置,然而士氣終究萎靡下去,免不了亂了陣型。阿提拉卻在這個時候發起進攻,第一波箭矢雨點般襲來。瞬間奪走無數生命。


    “還擊!”胤翔高聲下令。


    兩軍對壘的上空霎時間布滿密密麻麻的箭矢,幾乎連高懸的太陽也被遮擋。銳利的箭頭對旁人來說是致命的武器,對劉煜來說除了造成些微疼痛,沒有任何威懾力。不過此刻劉煜也沒打算冒著箭雨撲上去。在沒有奪取到一線生機之前,他還不想表現出不屬於這方世界的能力。


    劉煜想了想,調轉馬頭來到一架床弩前,彎腰撈起強勁而沉重的弓弩,搭上一支半臂粗五尺長的寒鐵箭矢。


    “林將軍,這床弩的弓弦乃無數銅絲揉搓絞集而成,可承受兩百石的巨力,射程在五百丈以上,需六個士兵合力才能拉開……”路將軍見少年策馬來到自己身邊尋找最佳射擊方位,正要勸他別白費力氣,下一瞬卻被驚呆了。


    隻見劉煜輕而易舉拉開弓弦,將沉重的箭矢筆直朝阿提拉射去。一道銀色的弧線在空中劃過,伴隨著尖銳刺耳的呼嘯聲。阿提拉一直緊盯著少年的一舉一動,早在箭矢射來的時候便策馬躲避,臉上帶著極度驚恐的表情。


    千鈞一發之際,他幸運的躲開了,身後的將領卻被箭矢貫穿身體,猝然倒下。傾注在弓箭上的狂猛力道未有半分消減,一連貫穿十好幾人,又紮入一匹戰馬的肚腹將它帶飛幾丈遠才堪堪停住。騎在馬上被一塊兒帶飛的匈奴將領從馬屍下掙紮而出,扭曲的表情活似見了鬼。六人合力亦難以拉滿的床弩,卻被少年發揮出了百分百的殺傷力。他究竟是不是人?!


    “弓箭!”劉煜不滿的皺眉,朝身後的士兵下令。


    六名士兵站在空蕩蕩的底座後,手裏猶握著拉弓弦的絞索,傻愣愣的看著他。周圍所有將士,皆目瞪口呆,震撼難言。


    “煜兒幹得漂亮!不愧是我崇拜的強者!”胤翔拉開自己的百石大弓,同時射出五箭,瞬間幹掉五名匈奴弓箭手,哈哈大笑道,“煜兒繼續,殺得他們屁滾尿流!遠攻近戰,我胤翔何曾怕過誰!”劉煜亦跟著低笑,眼珠悄然爬上幾縷血絲。


    “煜大爺,弓箭。”於秀遞上一支沉甸甸的弓箭。


    已然射出雷霆萬鈞的一箭,難道林將軍還有餘力?眾將士震驚得無以複加。要知道,負責發射床弩的六名士兵每過一刻鍾便要輪換一班,由此可見激發床弩需要多大的力量。哪怕力大無窮的胤翔,頂多也隻能拉個半滿……然而質疑的念頭剛冒出來,劉煜已輕輕鬆鬆拉開弓弦,微眯的眼裏閃爍著懾人的光芒。尖銳的破空聲刺痛眾人耳膜,又是雷霆萬鈞的一箭!


    “弓箭!”劉煜絲毫未有停頓,從於秀手裏要過一支箭,再次射出,緊接著又是一支,連續四支後才揚起下顎朝匈奴陣營遠眺。第五支始終搭在拉滿的弓弦上,隨時準備激發。


    阿提拉還來不及喘口氣,又是一支利箭呼嘯而至。他連忙調轉馬頭朝側旁躲避,箭矢擦著耳畔劃過。強勁的罡風幾乎刮掉他一層皮肉。他身後的士兵一個接著一個被貫穿。直射出三百餘丈方砰地一聲紮入地麵,整個箭身已染滿鮮血。所過之處掃出一條血路。


    然而事情還未完,劉煜仿佛已預料到阿提拉躲避的方向,一支又一支利箭連續襲來,一列又一列士兵齊齊倒下。秩序井然的匈奴陣營轉瞬變得淩亂不堪。士兵的驚叫聲、戰馬的嘶鳴聲混織在一起,同時伴隨著漫天的塵土。誰能想到不過五支箭,就滅了阿提拉囂張的氣焰,奪走了數千條人命。戰陣已然被打破。


    十六歲便統率萬軍對戰天朝,其威名堪比當年的胤翔,阿提拉終究不是無能之輩,雖左肩受了傷。到底沒丟了性命,立即調轉馬頭高聲下令,“撤退!立即撤退!”軍心已亂,再僵持下去隻能全軍覆沒。氣勢洶洶而來的匈奴士兵狼狽不堪的逃了。


    “乘勝追擊!”胤翔揮手。士氣大振的將士們舉著佩刀和長矛衝殺過去。胤翔則緊墜在劉煜馬後。兩人一路砍瓜切菜般收割著人命,直殺的敵軍聞風喪膽,屁滾尿流。


    一直追到山脈附近,胤翔探過身子,在劉煜耳畔大喊:“煜兒別追了!此處乃烏孫氏屬地,是匈奴人的盟友,再追下去恐會遇見伏兵!且戰線拉得太長,糧草供應不上,還需停下安營紮寨稍事休整!”


    劉煜劉煜血紅的雙眼恢複了一絲清明,有些遺憾的收緊了韁繩。


    將士們迅速回轉,收起帳篷和糧草,將新營地建在山脈前的平地上。越過烏孫氏和白頭山便是匈奴人世代居住的大草原,匈奴人的皇廷就矗立在草原的中心地帶。戰線已從天朝邊境推至匈奴腹地,一個義親王已是極難對付,而今又出現一員悍勇無匹、萬軍莫敵的小將,這回終於輪到匈奴人焦頭爛額了。


    阿提拉驚魂未定的逃入烏孫氏,即刻遞消息去匈奴皇廷,請求冒頓可汗把匈奴第一勇士布雷達派往白頭山與他一同對敵。布雷達雖然沒有阿提拉那樣的“不死之身”,但他的武功卻完勝阿提拉,號稱匈奴百年不遇的武道天才,就連胤翔幾次與他交手都大敗而回。


    布雷達率領二十萬大軍星夜兼程趕至白頭山,又征集了烏孫氏五萬大軍,再加上阿提拉碩果僅存的三萬兵馬,共計二十八萬兵馬,倒比天朝還多出八萬餘人。胤翔不敢掉以輕心,一連十數天均與眾位將領對著沙盤研究戰陣,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然而即便布雷達來了,將士們的士氣也絲毫未受打擊,有林將軍在,上了戰場管你布雷達鐵雷達,都得死。林將軍用過的床弩擺放在練武場邊,儼然成了一把神器,路過的將士莫不走上前試著拉弦,卻發現自己連抬起弩架都很吃力,對林將軍更有了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戰略成型、軍心大定、糧草齊備,時隔半個月之後,雙方在白頭山前再次展開一場大戰。因匈奴兵馬比己方多出八萬餘眾,胤翔決定采用錐形之陣應戰。錐形陣是一種前鋒如錐的戰鬥隊形,錐形陣必須前鋒尖銳迅速,兩翼堅強有力,可以通過精銳的前鋒在狹窄的正麵攻擊敵人,突破、割裂敵人的陣型,兩翼擴大戰果,是一種強行突擊的陣法。非勇悍無比的將領和精銳的攻擊型部隊無法使用。而這些先決條件,胤翔部隊正好都擁有。劉煜這樣的錐頭,絕對是無堅不摧。


    開戰的牛角號響徹雲霄,胤翔咬緊牙關看著劉煜的身影消失在黑壓壓的敵軍中。劉煜甫一衝入匈奴戰陣便與阿提拉撞了個正著。吃了兩次大虧的阿提拉再不敢掉以輕心,周圍滿是精銳保護。這些人體格彪壯,武藝高絕,眼裏充斥著濃烈的煞氣,一看便與普通士兵不同。然而再如何不同終究是肉體凡胎,均不是劉煜一合之敵。


    阿提拉見勢不好立即調轉馬頭奔逃,他帽盔上隨風飄搖的純白尾毛撩撥的劉煜眼珠赤紅,想也不想便策馬急追。本來十分密集的匈奴士兵仿佛得了什麽信號,各自向兩邊散去,竟是無需天朝兵馬衝擊便自動自發分割成兩股。


    “林將軍。不好了,匈奴人變陣了!小心有詐!”一名精通戰陣的將士聲嘶力竭的大喊。


    然而此時已經晚了,阿提拉將劉煜引入一個小山脈便扔掉帽盔扯落披風,消失在黑壓壓的匈奴士兵中。


    劉煜微微皺眉。這阿提拉身負“一線生機”。根本無法以意念鎖定他的存在。看到對方的這種表現,他也知道其中必然有問題。但到底不甘心。故而也沒有應變,隻是放棄了海馬這匹龍女的嫁妝,又讓大部分天朝軍士回防,僅帶著幾十名殺紅了眼的亡命悍卒追擊而去。


    沒過多久。阿提拉穿戴一新的重又出現在山丘上,周圍遍布密密麻麻的弓箭手,手中已然上弦的利箭紛紛對準堆集在山坳中廝殺的兩軍軍士。為了擊殺劉煜,犧牲山坳中的幾千將士算的了什麽?此人不除,必成匈奴心腹大患!


    “林將軍,咱們中計了!快撤!”不知誰高喊一聲,然而話音未落。箭矢已如雨點般落下。


    劉煜一刀削斷兩名匈奴士兵的頭顱,然後將他們的屍體蓋在自己身上,靜靜伏臥在地等待箭雨過去。


    在這毫無差別的攻擊之下,無論匈奴士兵還是天朝士兵。均難逃一死。一刻鍾過後,山坳內已無一人站立,四周都是插滿箭矢狀如刺蝟的屍體。阿提拉揮手叫停,命令士兵下去翻找劉煜。幾百士兵舉著長矛湧入山坳,逐漸接近劉煜伏臥之地。


    “王子,他沒死!他……”話未喊完,一名匈奴士兵的人頭已經飛落,高速噴濺的鮮血撞入周圍人的瞳孔,將他們眼中的世界全部染成不祥的猩紅。一道黑影以快得肉眼難辨的速度向山丘上的阿提拉衝去,所過之處人頭拋落,鮮血狂湧。


    “快,射他!射死他!不能讓他上來!快射啊!”阿提拉已經嚇破膽了,從馬上跌落後立即跑到眾將士身後躲藏,臉上帶著驚恐萬狀的表情。


    這些弓箭手都是布雷達親自訓練出來的精銳,反應速度自是一等一的靈敏,在短暫的驚愕過後立即拉開弓弦射擊。劉煜就近割斷一人脖頸後將他的屍體背在背上,調轉方向朝遠處的白頭山跑去。


    白頭山雖然頂峰布滿冰雪,但山腰以下卻長滿高大的鬆柏樹,是天然的掩體,隻要進了密林,弓箭的密集程度會大大降低,而劉煜也有了施展的餘地。


    阿提拉從驚嚇中回神,這才發現自己丟了多大的臉,心裏惱恨至極,又見劉煜奪路而逃可見是怕了,立即跳上馬大吼:“追!今天我一定要割下他頭顱替我兄弟報仇!快追!”


    這些弓箭手中混雜了幾十個阿提拉的親兵,都曾見識過那小將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場景,細點己方兵力,竟隻區區數百人,哪裏夠他一刀切的,當即便有些猶豫。


    然而布雷達的精銳卻是不怕的,且還躍躍欲試。能從如雨的箭矢和幾百人的圍剿中逃生,他們終於對阿提拉的描述信了幾分,暗暗決定在斬殺此人後必要分食他血肉獲取他體內暗藏的強大力量。


    奔騰的快馬依然追不上負重上百斤的小將,眼見他跑入白頭山消失在密林中,不僅阿提拉臉色難看,幾百精銳也都紛紛失色。此等體力,此等速度,對方究竟是人還是妖物?


    “進山,今日不手刃他我絕不回轉!”阿提拉跳下馬,抽-出佩刀氣勢洶洶的衝進去。山路崎嶇,枝杈橫生,使得戰馬毫無施展的餘地,眾人隻遲疑一瞬便棄了馬緊跟而入。


    劉煜扔掉背上插滿箭矢的屍體,又脫掉沉重的甲胄,三兩下爬上一棵巨木頂端坐著歇氣,臉上絲毫未見驚惶,反露出興奮至極的詭笑。這遊戲太好玩了,令他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骨頭縫裏都透出癢意,他決定痛痛快快陪這些人玩一場。


    另一頭,胤翔被布雷達逼出白頭山,直退到玉-門關附近,眼看就要全軍覆沒,幸而碰上天朝援軍才保住最後三分之一的兵力。


    “本王不信!煜兒那般強悍,怎會中伏而死?你竟敢謊報軍情!來人啊,將他拖……”眼見王爺頭發散亂眼珠赤紅。隱有癲狂的征兆,於秀和陳瑞文連忙一左一右擒住他胳膊,勸他冷靜一點。


    “王爺,前鋒將軍入亂軍如入無人之境。瞬息輕取數千條人命而毫發未損。堪稱當世無敵,怎會死在區區阿提拉手裏?指不定再過片刻。他便安然回轉了。”馮唐捂著受傷的胳膊溫聲開口,見王爺眼中狂態稍減,繼續道,“眼下有更緊要的事還需王爺處理……”


    “本王知道了。”胤翔示意兩人放手,冷冷一笑,“本王以錐形之陣分化,布雷達便以雁形之陣應對,本王行八門金鎖陣,他一不識漢字不讀兵法的蠻夷竟一舉搗破陣眼,殺了本王一個措手不及。如此。本王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胤翔血紅的雙眼掃過帳內眾將領,一字一句開口,“你們當中有奸細!來人,把他們全都扣下。搜查營帳!”士兵們一擁而入,將大驚失色的幾名將領用繩索綁了,卻沒想一副將忽然口吐白沫,仰倒在地,眨眼間便死了個通透。於秀快步上前掰開他下顎,卻見他齒縫中殘留著一粒被咬破的毒囊。


    想到煜兒正是因此人而中了匈奴埋伏,生死不明,胤翔舉起佩刀將他的屍骸劈成碎塊,濺滿鮮血的臉上透出無盡的猙獰和恨意。一一搜查審問過後,眾位將領最終被放出大帳,神色惶惶的回去休憩。


    陳瑞文歪在榻上,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後嗤笑道:“當世無敵又如何,所向披靡又如何,焉能躲得過箭矢如雨?”


    心腹下屬上前一步替他斟酒,低聲附和,“將軍說的是!該死的都死了,將軍今晚總算能睡個安生覺。”


    陳瑞文笑而不語,目光卻有些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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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頭山中,阿提拉一行隻找到一具屍體和一副盔甲,卻不見所尋之人蹤跡,隻得在林中一寸一寸搜索。行至一棵雲杉下,被忽然掉落的巨大胡蜂巢砸了個正著。此時正值初冬之際,天氣十分寒涼,卻不知這胡蜂為何不越冬,反異常活躍,爭先恐後飛出巢穴,對準人便是一頓亂蟄。


    胡蜂毒性大,被蟄得狠了指不定會喪命。阿提拉一行連忙抱頭狂奔,最前麵的幾個跑著跑著竟把頭都跑掉了,隻餘下幾具無頭屍體倒在地上抽搐,噴湧而出的鮮血灑的到處都是。


    “誰?給我出來!”四周空無一人,然而頭就那麽斷了,像被風刮落的一般。阿提拉揮舞佩刀一陣狂砍,隻感覺刀鋒觸及某物,傳來細微的嗡鳴。


    “回將軍,是栓在樹上的鐵絲!”一名目力過人的士兵率先察覺玄機。


    “是那個南蠻子!找,他一定就在附近!”也不知是氣得還是怕得,阿提拉拿刀的手不停打顫。


    一行人點上火把將胡蜂群驅散,小心翼翼的探路。太陽不知何時被厚重的雲層遮住了,透過枝葉的間隙能夠看見陰沉晦暗的天空,那烏雲壓頂的氛圍十分不祥。本欲捕殺獵物的他們,忽然產生了一種被人獵殺的窒息感。


    “將軍,我們還是回去吧!眼下敵暗我明,很危險!”有人壓低嗓音開口。


    “要麽死,要麽繼續找!你選哪樣?”阿提拉舉起佩刀,容色猙獰。


    那人垂下頭去不敢答話,卻聽一陣輕微的破空聲響,站在阿提拉右側的士兵毫無預兆的倒下了。眾人愣了愣才圍上去查看,卻見他脖子上插著一支細如鋼針的竹簽,抽-出一看,尖銳的頂端淬了一種幽藍色的液體,想來應是見血封侯的劇毒。眾人相互抵住脊背,挽弓的挽弓,舉刀的舉刀,臉上帶著如臨大敵的表情。


    “南蠻子,你有本事出來與我正麵相抗!躲在暗處偷襲算什麽英雄好漢!”阿提拉用不熟練的漢話叫囂,因太過緊張的緣故,脖子上扯出一條一條粗壯的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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