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有其主必有其馬,金帳之外,汗血寶馬不但喝足了清水,而且循著氣味闖入了旁邊的一個儲藏菜果的帳篷之內,吃飽喝足了一通,此刻正神清氣爽的立在池塘邊。


    公孫白竄上汗血寶馬,一提馬韁,汗血寶馬立即怒蹄而起,奔往營帳叢外奔去,踐踏得一路草屑飛揚。


    烏吉如夢初醒,當即也翻身上馬,喊道:“追,別讓他跑了!”


    營帳叢外傳來公孫白的大笑聲:“我就算想跑,你們追得上嗎?”


    然而,公孫白並沒有跑,而是駐馬立在綠草地上,手上不知何時已然多了一杆一丈多長的精鋼戰戟,正氣定神閑的等著烏吉來。


    堂堂大漢燕王,天下第一將,豈能不戰而逃,而更重要的是,他已然知道這些人的身份了。


    適才查詢烏吉的忠誠度的時候,已然查得他的主人是白芒。他欲征服西域,豈能不知西域的情況。


    龜茲國以庫車綠洲為中心,最盛時北枕天山,南臨大漠,西與疏勒接,東與焉耆為鄰,相當於今新疆阿克蘇地區和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部分地區。都城在延城,據考證,在今庫車東郊的皮郎古城。龜茲國土產多稻、粟、菽、麥,饒銅、鐵、鉛、麖皮、鐃沙、鹽綠、雌黃、胡粉、安息香、良馬、封牛。


    東漢建初九年,龜茲、姑墨、溫宿皆降;班超廢龜茲王尤利多,立白霸為龜茲王,自此龜茲國便開始了長達數百年的白氏王朝的統治,如唐高宗時的龜茲王白素稽。


    這個白芒正是龜茲國老王。一年前龜茲國宮廷政變,其弟白裕發動兵變,包圍王庭,龜茲王和西域第一美人白瑤公主神秘失蹤,白裕成為龜茲新王。想不到卻隱藏在這茫茫大漠之中。


    他隱隱感覺到,在這裏或許能找到攻入西域的突破口,自然不會就此離去。


    至於那f罩杯美女,恐怕就是西域第一美人白瑤了。


    烏吉已縱馬而來,率眾將他團團圍住,而那白瑤公主也帶著幾個侍女駐馬立在一旁觀戰。


    烏吉橫刀立馬,手中長刀朝公孫白一指,冷聲道:“漢人,你自尋死路,休怪我刀下無情,放馬過來吧!”


    公孫白笑了,眼神之中充滿鄙夷和憐憫,他緩緩的伸出一個手指,朝烏吉勾了勾,道:“小樣,給爺過來!”


    四周的眾龜茲甲士徹底淩亂了,堂堂龜茲國的第一悍將,昔日的龜茲國大將軍,居然被人視若孩童一般,簡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烏吉刹那間氣得肺都爆炸了,喝令眾人退後,厲聲喝道:“準備擂鼓助威!”


    “喏!”


    背後如雷般響應,一麵大鼓隨著鼓架被緩緩推出,一個裸身的壯漢手執兩根鼓槌站在鼓架之上,隨時準備擂鼓助威。


    烏吉回馬奔了十幾步,確保足夠衝鋒的距離,這才回馬橫刀而起,直指公孫白。


    “擂鼓!”烏吉大喝。


    咚!咚!咚!咚咚咚……


    鼓聲衝天而起,聲聲震人心弦。


    嗷~


    烏吉大喝一聲,縱馬迎麵疾馳而來。


    朔風獵獵,殘陽如血,戰騎如飛,帶動著滾滾塵土,如電奔來!烏吉的大刀在地麵上劃出一道深深的印痕,胯下的良駒提升到極盡速度,風馳電掣一般奔向對方。


    眼看隻有數步之遙,烏吉舉起了兵器,鋒利凜冽的兵器在夕陽的照耀下閃出奪目的光芒。


    嗷!


    隨著烏吉的一聲大吼,刀光暴起,如泰山壓頂一般朝公孫白劈頭劈來。就在那一刹那,公孫白那一人一馬突然動了,戟光如電,迎向那道刀光一揮。


    當~


    烏吉隻覺雙臂被一股驚濤駭浪般的巨力扯動,握住刀柄的雙手便不由之主的鬆脫,那把戰刀騰空而去,跌落在地。


    兩馬錯鐙之際,公孫白猿臂輕探,一把抓住烏吉的腰帶,將他高高的舉起,然後輕輕的摔了出去。


    這一刻,全場如死一般的寂靜。


    龜茲國第一悍將烏吉,就這樣被公孫白輕描淡寫的一招完敗,先是兵器被挑飛,隨即更是如同戲耍小兒一般被提了起來扔出去。


    太不可思議了!


    眾人恍然如夢,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白瑤更是滿臉震驚,眼中隱隱又露出希冀和狂喜之色。


    烏吉又羞又惱的爬了起來,臉色漲得如豬肝一般,雙眼充滿無盡的怨毒之色,指著公孫白問道:“你乃何人?來此何為?”


    公孫白淡淡的笑道:“我乃大漢燕王麾下中郎將趙虎是也。”


    就在烏吉尚在琢磨公孫白的這句話時,白瑤公主那銀鈴般的聲音已然響起:“既然是大漢燕王麾下之大將,來此就是客人,本宮代父王請將軍到穀內做客。”


    穀內?


    公孫白正愣神之際,烏吉已臉色大變,又驚又怒,急聲喊道:“公主殿下,萬萬不可,穀內一旦暴露,便後果不堪設想!”


    白瑤公主沉聲喝道:“烏吉,你越來越放肆了,本宮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烏吉還想說什麽,白瑤已經對公孫白盈盈一笑:“有請來自大漢的趙將軍!”


    公孫白驀地心中一動,似乎想起什麽似的,眼中露出驚喜之色,臉上卻依舊不動聲色,淡淡笑道:“佳人有請,恭敬不如從命!”


    *******************


    離開綠洲,一行約百餘騎繼續往北而去,臨走之前數百人將帳篷和留下的一切痕跡都清理得幹幹淨淨才離開。


    公孫白與白瑤公主並轡而行,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再加上公孫白的插科打諢、裝瘋賣傻,逗得白瑤公主愈發樂不可支。


    行了數十裏,來到一處山腳之下,見到一處盡可供三四騎並行的山穀,山穀的入口卻是鬱鬱蔥蔥的草木和藤蔓,像是許久沒人來過。


    就在公孫白正詫異之際,突然百餘騎甲士依次而上,奔上那些草木,竟然將那些藤蔓和小樹一團團的搬了起來,公孫白這才發現那些小樹和藤蔓都是種植在陶罐裏麵的,因為那藤蔓四處縱橫將陶罐遮掩住了,看起來好似種在土裏似的。


    不一會,陶罐被全部搬開,白瑤公主回頭朝公孫白嫣然一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公孫白微微點了點頭,跟隨眾人而入。


    穿過狹長的穀道,走了百餘步,前方竟然有一道寨牆擋住去路,跟城牆一般又高又寬,上麵有箭垛還有瞭望塔,上百個胡服甲士肅然而立在寨牆之上,一張張強弓硬弩架在垛堞之上,瞄準著穀內。


    見得白瑤一行來,寨牆上眾人當下齊齊肅然而立,搖起了堅厚的寨門。公孫白與眾人縱馬而入,微微左轉,前頭已經是霍然開朗,公孫白驀然止住了腳步,目光驚歎的望著前方。


    前方竟然有如仙境一般,遠方還是群山環繞,近處卻是諾大的一個草原,直可容千軍萬馬!


    草原凝綠,波浪起伏,環山林木聳立蒼翠,空氣清新。遠山才起的日頭灑下萬道光輝,彩光紛現,景色華麗的秀美絕倫。


    樹叢草原,翠綠蒼天,溪水涓涓,潺潺流淌,遠山起伏,明麗有如畫裏。最妙的竟然有羚羊、野鹿和馬匹徜徉在遠處,靜中有動,動中帶靜。


    沿著山腳一帶,一字排開了數裏的營帳,草地上到處可見身著金甲的武士,其中正中的一處金色的牙帳,顯得格外的顯然,四周又包圍著幾個小營帳,無數的甲士林立,如臨大敵。


    公孫白端坐在一丈高的汗血寶馬之上,極目眺望,隻見那山穀的盡頭,隱隱約約又有一條穀道通往遠處,不禁心中愈發激動起來。


    公孫白隨著白瑤等人繼續前行,就在即將接近那金色牙帳的時候,一騎悍將率著數名甲士疾奔而來,見到白瑤翻身下馬,向前恭恭敬敬一拜,然後嘰裏咕嚕的說著什麽。


    “洛陌,統率62,武力78,智力45,政治21,健康值93,對白芒的忠誠度為98。”


    看來此人必定是龜茲王的親衛統領了,不但武力僅次於烏吉,忠誠度完全是死心塌地的那種。


    白瑤回頭對公孫白笑道:“適才已有侍衛稟報父王,父王聽聞大漢有貴客遠來十分高興,特請洛陌前來傳報,父王將親自相迎。”


    公孫白微微一笑道:“龜茲王如此客氣,末將受寵若驚。”


    話音未落,前頭樂聲已起,十數名姿色秀麗的少女已夾道相迎,緊接著腳步聲傳來,隻見十數名身著鮮衣的胡人,簇擁著一個卷須虯髯,頭戴金冠的紅袍人,迎向公孫白和白瑤。


    白瑤早已翻身下馬,快步撲向那紅袍人,公孫白也隻得下馬,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


    白瑤一把撲到那紅袍人的懷裏,仔細說著什麽,紅袍人臉色似乎愈發凝重起來,回過頭來仔細打量了一番公孫白,原本威嚴的神色,變得無比恭敬和肅然。


    “將軍閣下,歡迎來到敝地,小王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龜茲王那渾厚而謙卑的聲音,令公孫白心中微微一愣,臉色卻絲毫未動聲色,不卑不亢的還了一禮,西域小國之王,在他這個掌控大漢九州之地的燕王眼裏,的確算不得什麽。


    兩人寒暄一番之後,龜茲老王竟然親手牽著公孫白而行,全然不顧身後眾將士驚愕的表情,尤其是烏吉,臉色已變得鐵青,眼中殺氣大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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