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天鬼將眼光投向自己,大殿裏麵的黑袍們馬上變的有一點手足無措,這個完全和自己以前預期的不一樣,都是慌亂的眼神互相看著,想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一絲端倪。


    “現在不知道什麽原因導致大羅金仙,聖人,佛之流的修行者不顯世,所以在理論上來說楊老夫子這個快要踏入聖境的大儒可以說是無敵的。”天鬼眼神投向大殿一個靜靜坐在角落的黑袍身上,眼神中難得出現一絲熱切的神色說:“可是我們都知道事情無絕對,我在書籍中曾經看到當年巫妖大戰時候,巫族就有用獻祭的方法招來天地之威,斬落過妖聖的記載。”


    巫族,獻祭這兩個詞從天鬼的口中說出,所有的黑袍瞬間就遠離了天鬼直勾勾看著的黑袍的身邊,眼神中閃爍出一絲絲的殺意看著這個絲毫不顯眼的黑袍。


    “咳。。。咳。。。。”這個黑袍發出一陣輕微的咳嗽聲,慢慢的站了起來,佝僂著身體,伸出一隻枯瘦的手將頭頂上的帽子推來,露出一張蒼老的麵容。


    滿頭有一點雜亂的白發下麵是一張滿是皺紋的老臉,這是一張看起來和平常老人沒有區別的臉上,但是上麵閃爍著一雙平和的眼睛好像幽潭一樣深邃,清淨的絲毫沒有雜質,好像夜空中星星一般,給人一種靜謐,祥和的感覺,不時的散發出一絲絲智慧的光芒。


    老者慢慢的站了起來,眼睛掃過眾人之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滿臉複雜的神色說:“我就奇怪為什麽你當初邀請我們族人來這裏,原來如此,獻祭,還是獻祭,當初你們人類因為獻祭將我們巫族趕到南荒,現在因為獻祭而邀請我們前來,真是讓人唏噓不一。”


    所有的人被眼光掃過之後,心中不由的產生敬畏的情緒,好像小時候做錯事情被父親的目光責備一般,都心懷畏懼的將眼睛投向一邊,絲毫不敢對視老者目光。


    天鬼絲毫不畏懼的對視了一會老者的目光,最後不得不看向一邊,衷心的讚歎道:“以前總聽聞巫族長老可以溝通天地,有無上智慧威能,現在看起來真是如此,我這次邀請巫族前來就是希望巫族能夠對付楊老夫子,不知道可否?”


    蒼老的麵容流露出嘲笑的神色看著天鬼,巫族長老慢慢的說:“我想你應該清楚,雖然我們巫族有對付聖人之流的方法,但是都是靠天地的威能,而想借助天地之威,就必須獻祭。”


    “我知道,我想在場的諸位心中也有一個底,我現在想問的是傳說中的方法是不是真的可以屠仙滅聖?”天鬼盡管不敢注視老者的目光,依舊急切的問:“這個是我們著一次行事的關鍵。”


    “聖人之流可以說已經深得天地奧秘,幾乎是不死不滅的存在,豈是說殺就可以殺的?”巫族長老看到天鬼聽到之後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絕望神色,依舊不緊不慢的說:“可是想殺也不是沒有可能,要求天時,地利,人和無一不可,而且需要獻祭的數量非常的可怕,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天鬼心有不甘的問:“可是我在書籍中看到當年舊荒巫族領導人類進行巫妖大戰時候,確實出現了斬殺妖族大聖的記錄,難道是假的?”


    “不假,我剛才說了,那個是需要多方麵的因素,但是現在行事急促,而且我們巫族不可能提前準備獻祭的人,所以根本上說是不可能的。”巫族長老聽到巫妖大戰詞語,滿是皺褶的臉忽然好像展開一般,滿是驕傲的神情,不過轉瞬變的有一點黯然,最後幽幽的說:“不過現在即使能夠斬殺聖人,我們巫族也不會做,儒家已經是當世顯學,深得人類的尊崇,更是整個人類的支柱,儒生更是遍布天下,一旦讓他們得知我們巫族斬殺了楊老夫子,那我們就真的無藏身之處了,於公於私,我們都不會行此愚蠢之舉。”


    “斬殺楊老夫子?即使我天鬼膽大狂妄,但是也不敢有這個念頭。”天鬼苦笑著搖頭說:“我真正的意思是能不能將楊老夫子困住一段時間。”


    “這個完全可行。”巫族長老沉思了一會,眼睛掃過大殿裏麵的黑袍,最有幽幽的說:“不過這個需要準備,而且獻祭的數量必須過百萬,這個我們巫族不準備,希望你們盡快的準備好。”


    “沒有問題。”得到這個答案,天鬼懸在空中的心放了下來,意氣風發的說:“至於獻祭的人類和數量就不勞長老,我們會準時的準備好。”


    柱著一根拐杖,老者佝僂著身體,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一副落寞的神情慢慢的朝著大殿的門口走去。


    在場的黑袍們下意識的給老者讓出一條道路,看著老者消失在大殿的門口,壓抑在心口的怪異感覺消失,都輕輕的呼出一口濁氣。


    黑袍們眼神複雜的看了看對方,心中不由的感慨萬千,這個就是巫族,以前人類的引導者,帶領人類在舊荒中經曆難以想象的巫妖大戰,奠定人存在基石的巫族,也許已經和這個步履蹣跚佝僂著身體,看起來孤零零巫族長老一般,已經衰老的在人類的記憶中漸漸被人遺忘。


    “好了,既然長老說了獻祭的數量是百萬,我們就將人數分配一下。”天鬼眼睛掃過在場的黑袍,語氣出流露出一絲殺意說:“這個是我們此行的關鍵,我不希望有任何閃失,諸位可明白?”


    一個個的信息從天鬼的身上飛出,迅速的飛到一個個的黑袍手中。


    每個黑袍查看了一下手中的信息,眼神中都閃爍出驚訝的神色看向天鬼,流出一絲絲畏懼的神色。


    “下來我們就說一下如何對付張天師。”一說到這個名字,盡管帶著麵具,所有的人都好像看到天鬼微微皺起的眉頭。


    “張天師最可怕的不是他劍修已經達到了太乙金仙的地步,而在於這個人基本上沒有什麽弱點。”天鬼下意識的捏了捏眉頭,語氣中流露出無奈的說:“大家都知道劍修是所有修行者中殺傷力最大的,如果僅僅是這樣,我們可以采取人海和車輪戰術,也可以將他活活的磨死,關鍵是他還是一個煉丹的宗師級人物,身上擁有的是天師道幾千年煉製的丹藥。”


    聽到這裏所有的人都明白了天鬼的意思,即使他們采取人海戰術將張天師磨的筋疲力盡,但是隻要他吃一顆丹藥,那他馬上就會神采奕奕的繼續戰鬥,而且看起來他的丹藥無窮無盡。


    “那能不能采取結陣的方式將他困在大陣之中?”一個黑袍遲疑的提議說:“根據我的所知擺出大陣是對付頂尖修行者是一個可靠的方式。”


    “按照道理確實是這樣,關鍵在於當代的這個天師是曆代裏麵資質做好的,不僅僅劍修和煉丹上遠超以前的天師。”天鬼語氣中繼續流出一絲無奈的說:“而且他和當代的葛天師交好,大家都知道葛天師一脈專心研究符籙,對天下的符陣之術都有深刻的了解,已經達到了心隨意轉的地步,正是他在和葛天師的交往之後學習了符籙之術,他不是僅僅學到一些皮毛,而是深得符陣的奧秘,正是在這樣的原因他才能在天師洞中解除天師劍的封印,得到真正的天師劍。”


    “我操,這個還讓人活不?”幾個修行者忍不住爆了幾句粗口,鬱悶自言自語道:“我們這些修行者專心其中一項都是千難萬苦的進入神化境界,都被宗派譽為天才,如果和張天師比起來,我們豈不是和豬一樣蠢?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對付張天師嗎?”


    “還是一句剛才的話,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事情。”天鬼滿懷希夷目光的掃向諸位黑袍說:“如果,我說如果你們之中有人懂得一些葛天師都不知道的大陣,或者懂得一些舊荒時期的大陣,我們隻要將張天師困住就可以了。”


    所有的黑袍麵麵相覷的看向對方,發現每一人都是茫然的目光看向自己,頓時覺得一顆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不知道舊荒時期的‘九曲黃河大陣’能不能困住張天師?”一個聲音忽然從人群中冒了出來。


    在所有人驚喜的目光中,一個瘦小的修行者慢慢的走到大殿中央,看著天鬼幽幽的說:“我不知道你用什麽方法居然可以知道我前一段時間得到‘九曲黃河大陣’的陣圖,不過想讓我擺出九曲黃河大陣,就必須滿足我一個條件。”


    “我確實不知道閣下掌握著九曲黃河大陣的秘密。”看到眼前這個黑袍眼中滿是不相信的神色,天鬼一副高深莫測語氣說:“我隻知道這一次始皇密藏開啟是一個新時代到來,這一次始皇密藏勢必不會落在大漢天子的手中,隻會讓整個天下風雲漸起,所以出現在我們眼前的矛盾,會在天意中得到解決。”


    聽到這一番晦澀莫名的理由,矮瘦的黑袍皺了皺眉頭,對天鬼的答案不是很明了,仔細的打量著天鬼臉上的麵具,心中不由的泛起對這個天鬼的身份的深深好奇和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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