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快撐不住了……”葉念把眼睛閉上。


    葉念在醫院住了一晚,裴凝留下來陪他,而佐伊留下來陪她。大家都沒有怎麽說話,病房裏靜悄悄的,就那麽沉悶的過了一夜。


    很早的時候,葉念接到安然的電話。


    “媽。”


    “小念,你還好嗎?”


    “我很好。”


    安然沉默了一下。她知道,他在說謊。點點沒有找到,他怎麽可能很好。


    她說:“小念,我和你爸爸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過來一下。滿滿有保姆,還有肖遙的母親照顧,我也沒有什麽好操心的。


    倒是你,讓媽媽和爸爸放心不下。我都不知道,你現在會是個什麽樣子。”


    安然說著就想哭。


    “你們不要過來。”葉念聲音淡淡的,“沒有什麽意義。照顧滿滿要緊。”


    “小念,你也是媽媽的心頭肉。明知道你很不好,媽媽怎麽可能坐視不管,我和爸爸過幾天這過來,你一定要好好的。”


    “恩。”阻止不了安然的決定,葉念也就低應了一聲。


    隨之就掛斷了電話,目光沒有一絲的神采。


    裴凝都不忍心看他那麽糟糕的精神狀態,她溫聲說:“我去給你辦理出院手續。”


    葉念不作聲,隻是看著窗外。


    裴凝看看佐伊,兩人離開了病房。


    一出病房,裴凝就哭了,佐伊摟著她:“堅強一些,笑笑。”


    “他真的好糟糕,我怕他要崩潰了。”裴凝抹著淚。


    佐伊摟著裴凝慢慢的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葉念的狀態,他也看在眼裏。但是他很能理解葉念此時的心境。如果換作是裴凝失蹤,他一樣會失魂落魄。


    兩人走到住院部,去給葉念辦理出院手續。不過就一會兒功夫,兩人辦完就回到病房,可是病房裏,空空無人。


    “葉念!”裴凝失聲低呼。


    就這麽一小會兒,他到底還是溜了。


    -------


    裴凝打葉念的電話,通了沒人接。他是故意要避開所有的人,他現在的樣子,實再讓人擔心。


    裴凝滿心焦急:“佐伊,怎麽辦?”


    “笑笑,葉念也許想自己靜一靜。”


    “他像是要靜一靜的人嗎?他根本就靜不下來,他一心想著找點點,精神都恍惚了,他頭上還有傷。佐伊,開車去找他,全巴黎去找。”裴凝拉住佐伊的手,“求求你,開車幫我找找他。”


    葉念真的不能再出事了,否則,她也要崩潰了。


    “好,好,我們現在就開車去找他,你別著急。”佐伊哄著裴凝,他怎麽忍心見她難過。


    兩人開著車子,在巴黎市區大大小小的街道上轉悠。這樣盲找,根本就不可能找得到人。


    裴凝一直打葉念的電話,他從不接聽。


    她找了他一天,一無所獲。


    她又讓佐伊開車到公寓,拍門,無人應答。其實她也知道,葉念根本不可能呆在公寓裏。


    但是,她就是要來。


    就像葉念一樣,明知道瞎找,根本就沒有結果,但他就是想出去轉悠,那樣,像是一種自我尋求的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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