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亮啊?”無意識地重複,思哲眺望窗外,墨黑的夜粘住了每個角落,沒有星星,沒有月亮,大地森森然,最是黑暗的時刻,不知何時才會迎來黎明。


    他的重複讓眾人默然,無心學習,這時門鈴突兀響起,顯得那樣尖銳,麵麵相覷,大家神神情迥異。


    或許……心中有那麽一絲期待,沈昊一蹦三個高地衝向玄關,開門,一張意料之中的風塵仆仆的小臉映入眼簾。“曉曉?”驚喜不可抑製,尤其在看到她手中提著的偌大食盒。


    “嗨!”粉嫩的臉蛋浮現兩朵小酒窩,纖纖玉指揮動,曉曉嬌憨的笑容讓人忍不住隨之咧開嘴角。


    “嗨嗨就你自己?”話聲方落,他餘光瞄到不遠處一閃而過的身影,原來是有保鏢陪同的。“快進來吧,雖然是夏天,但夜風也是會讓人感冒的。”側身,他讓其進屋並主動接過食盒與塑膠袋。


    換好拖鞋進入客廳,沈昊已經興致勃勃地為大家介紹起來。“咳咳,同誌們,現在為大家隆重地介紹我們的客人,歐陽曉曉小姐,請鼓掌!”


    “曉曉?”


    笑意盈盈,看著沈昊耍寶的女孩不是曉曉又是誰呢?麥子等人無不失聲喚出。


    “曉曉,你怎麽來了?不是回家了嗎?”直到曉曉出現,一直靜默看戲的澄佑然終於出聲,大掌自然伸高,握住曉曉柔荑扶其坐下,他們的互動那樣自然。


    “是回家了,但忽然想起來,宿舍裏連食材都沒有了,你們學到這麽晚,肯定要餓肚子的,所以……”羞赧地抿嘴,她即使回家也不放心他們,輾轉反側至淩晨,終於忍不住起身洗手做羹湯。“快打開食盒看看吧。”她一臉期待地望向眾人。


    “好呀,快把書本收收,吃飯嘍。”待大家收拾好大茶幾,沈昊迫不及待地將食盒打開,蒸汽撲麵而出,食物的香氣瞬間飄散,勾起大家肚中饞蟲。


    粒粒晶瑩飽滿的白米飯,青翠欲滴的時令蔬菜,紅嫩的蝦尾球,金黃的剔骨烤翅,雖都是些家常小菜卻做得格外用心,且各色搭配在一起有著說不出的美感。


    “哇都是大家喜歡的食物,曉曉有心了。”食指大動,關強毫不吝嗇讚美之言。


    “是啊,絕對的賢妻良母。”迫不及待地拿個蝦球吞入嘴裏,越澤騷亂的心情終於恢複正常。


    大掌握住曉曉柔荑,麥子滿眼溫情,“謝謝!”除了這句兩個字,他再找不出更適合的字眼,明明是他們高考,她卻跟著起早貪黑,人都瘦了一圈,小下巴也尖出來了。


    “哪有。”他的鄭重讓曉曉更加不好意思,“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真的像個小妻子般賢惠的為大家分發碗筷,她溫柔恬靜的樣子讓男生們不自覺地露出笑意。


    也許真的是曉曉手藝一級棒,也許是餓極了,幾個大男生狼吞虎咽,風卷殘雲,最後食盒裏連個渣渣都不剩。


    “啊啊撐死了,好飽。”眾人如大爺般懶洋洋癱在地板上,絲毫不顧及形象。


    端著餐盤,菀然微笑著,曉曉款步從廚房行來,“喝些蜂蜜水吧,對身體好,還有飯後水果哦。”


    每個人麵前的茶杯上端浮現團團氤氳熱氣,中間的果盤擺放成盛放花朵狀,這樣體貼到家的服務,真讓人感到溫馨。


    “曉曉。”湊到她麵前,沈昊滿臉真誠地感歎,“能娶到你的人真是太幸福了,啵!”說著,他猛然貼近,在眾人詫異下在她臉上印下一吻,“能吃到你料理的我也很幸福,所以,無以為報下,以吻償還。”


    手捂著微‘油’的臉頰,曉曉怔忡望著他,大眼睛裏布滿問號,仿佛他說的是外星語一樣。其實這樣的惡作劇,這樣的語氣,是昕就正常不過,換做沈昊就有占曉曉便宜的意思了,更何況在人家數位正牌男友麵前。


    “沈昊。”冷冽的語氣足以讓人渾身顫抖,晨耙過額前碎發,一臉陰翳望向他。


    “你好像沒將我們放在眼裏啊。”將指節掰得劈啪作響,黎昕壞笑著,露出兩顆不甚明顯的小虎牙。


    歎氣,“你們跟他可以什麽,調戲嫂子,直接揍啊。”倏地暴起,麥子一拳砸到沈昊腹部,差點將剛他吃下的打出來,隨即,晨和昕跟上,雙拳難敵四手下,昊隻有疲於逃命,最後甚至連思哲和關強都摻上一腳。


    看著他們鬧哄哄地滾成一團,澄優雅地端起茶杯,細細品味著蜂蜜水淡淡的甜味。


    視線轉向他,曉曉忍不住將柔嫩的小手搭上他結實的手臂,“還好嗎?”她一語雙關。


    “當然,我很好,不用擔心。”放下茶杯,回以微笑,他左手輕輕拍打著她手背。


    也許外人眼中的他們很奇怪,但這就是他們的相處方式,經過種種磨合與妥協,兼容了彼此。


    “你們要上大學了,我該怎麽辦呢?”享受現在的歡樂,但歡樂背後也有著隱隱憂慮,曉曉不由自主地蹙緊眉頭。


    聽到她小聲的嘀咕,澄佑然瞅著她,忍不住俯身,在沈昊吻過的地方輕啄,仿佛要蓋掉對方的氣味一般。“放心,即使上了大學我們依然會守在你身邊。”


    “啊別打了,為什麽都打我啊,你們看,你們看,澄那家夥也在偷親曉曉啊!”語調淒哀,沈昊的慘叫成功將大家的視線吸引到曉曉和澄身上。


    “呀,果然,澄,你太卑鄙了!”說著,黎昕已是一個弓步躥回。


    “是啊,這小子都成慣犯了。”麥子亦是咬牙回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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