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999號樓被襲擊之二


    阿超受到啟發,跟著結結巴巴地說:“基因漢,你,你的基因都是我的,這,就是遺傳。憑這,就該叫我爸爸。還,還有,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和我們一起生活,是一家人,父子母子關係可以確定。”


    基因漢哈哈大笑,像放連珠炮似地反駁道:“真會往自己臉上塗脂抹粉啦!可惜,拿錯了材料,把染發劑捏手心裏了,越抹越黑。我承認撫弄小**的心理痕跡深深地鐫刻在我的心坎上了。但就這一點未免太單薄了吧。我從史書上看到,你們也多次說過,父母親要做的還有很多很多啊!月球村如此豐富多彩,你們為何不牽著我的手,同看月地同一色?超市那麽多玩具,你們為什麽一件也不買給我,連看也沒讓我看過?媽媽的吻多麽甜蜜,我得到幾個?父親的肩膀多麽寬厚,我又坐過幾回?母乳的香甜總是伴隨自然人的一生一世,我這個基因人卻沒品嚐過一點一滴,為什麽?原因不是別的,而是你們做錯了!你們對我虐待、哄騙、欺負,太自私,太殘忍!你們隻知道家有家規,國有國法,卻不知道不折不扣的執行落實家規國法,更不知道國法家規都已今非昔比,民主和法製早就是家規國法的主旋律,誰都得順應曆史潮流,世界總統要這樣,再大的科學家也不例外。你們一天又一天的拋棄我的歡樂,一次又一次的侵犯我的合法權益,就是最好的證明。既然你們沒有給過我幼年童年和少年的生活和快樂,就沒有足夠理由和資格做我的父母。我的身上沒有阿娜的絲毫精血,連一個小小的細胞都沒有,憑啥叫她媽媽,總不能僅憑自然人的傳統習俗吧,我是基因人嘛!”他心酸起來,聲調變低了,聲音有些發抖,像是自言自語,“為什麽基因人,我,就沒有天真爛漫無憂無慮的權利,隻有做學問幹事業、循規蹈矩俯首貼耳的份兒?第一個基因人是人還是奴隸?”他說不下去了,眼裏滿是淚花,轉身一頭栽倒在床上,蒙上了頭。


    阿娜看在眼裏,疼在心頭,朝阿超使個眼色,拉著他悄然走出房間,又輕輕帶上了門。


    不意,基因漢追了出來,對著他們的背後歇斯底裏的喊道:“你們知道我最難過的是什麽嗎?”


    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過身來,急急地問:“是什麽?快說呀。”


    “我就知道你們不知道,你們沒有把我當兒子,我就是不叫你們爹媽。”說完,一閃身,“砰”地一聲,重重地關上了門,跳到床上,一個勁地翻跟頭。


    阿超阿娜望著他的房門,搖搖頭,對視一笑,手拉手回到了他們的房間,阿超想說什麽,阿娜攔住他說:“親愛的,什麽也別說了,基因人更應得到愛,是我們忽略了。基因漢說的有道理,我要仔細想一想,該如何說服他。新世紀沒有子女早就司空見慣,可孩子不叫父母仍屬大逆不道,華氏基因人配方再造出來的決不能是一個孽種。否則,我們就成了假新聞製造者的幫凶,更要緊的是,第一個基因人絕對不能成為孫悟空第二。以後,好好愛撫我們的大孩子吧,再也別惹他傷心。成功之前,我們沒辦法琢磨這些,因為一切都是未知數,現在一切都貨真價實,不琢磨恐怕真行不通。”


    阿超點點頭,說:“聽娘子的。我的腦袋是太古老了,基因人應該有基因人的生活特色。我以後多加小心就是了。噯,不知道司馬部長如何處理襲擊事件,要不要問問他。”


    阿娜連忙搖頭,說:“別脫褲子放屁了,司馬多麽精明,他肯定會借題發揮,我們盡管放心好了。”


    阿娜的判斷果然沒錯。科學家們勸退群眾之後,司馬望著歸於平靜的院落,左思右想,決定借題發揮,吩咐烏斯佐科夫和安黛茹斯合力將這次事件製成光盤,取名為月球村的第一次危險,開頭加編者按,從網上發給穆瑪德琳和‘三會’主席。那段編者按很精彩,很是令人深思――


    地球人的第一個殖民地月球村,發生了建村以來的第一次危險,原因何在?


    是999號小樓格外惹眼,阿超阿娜太出眾了嗎?


    是月球村公**氣不佳,管理部玩忽職守了嗎?


    不是,也是!


    三個襲擊者已成灰燼,不能招認什麽了。但是,他們的灰燼卻令我們反思,地球人並不具備當場使人化成灰燼的技術,而布朗基肯定三個襲擊者的灰燼是地球人的骨灰,莫非他們使用了外星球的什麽先進技術?三個襲擊者為何奔襲999號小樓,而不去襲擊其它科研樓?為何化成灰燼?誰把他們化成灰燼?他們拿什麽化成灰燼?還有沒有步他們後塵的人?


    調查證明,三個襲擊者不是月球村公民,而是地球村的無業遊民。他們乘坐月地飛船登上月球,又用我們尚無力破解的技術化為灰燼,是他們自己具有神力,還是有人助紂為虐?他們是惡作劇者,或者原本就是我們的敵人?


    管理部正在反思反省,然而,應該反思和反省的似乎不僅僅是管理部!


    管理部正在準備答案,可是,應該回答這些問題的好像不僅僅是管理部!


    答案在哪兒?在基因人嗎?


    如果是,三道禁令的科學性就值得懷疑了。


    如果不是呢,不!不是根本不存在。


    可以肯定,三個襲擊者絕對不是我們的朋友。


    敵人已在蠢蠢欲動,我們豈可方馬埋輪,作壁上觀?!


    月球村的公民心懷不安,千萬次的詢問,管理部無法回答他們,也無法阻止他們去問別人。


    有一點是共同的:我們都不希望襲擊者得逞。地球人的科學發明應當牢牢掌握在地球人民手中。


    為此,不應當允許任何拖拉疲遝和優柔寡斷,也不應當允許道貌岸然和剛愎自用。


    應當做的隻有一條,實事求是,尊重客觀存在!


    光盤通過網絡傳遞,先後寄到了穆瑪德琳拉波爾大留士庫爾班手中,他們做出的反應各有不同。


    穆瑪德琳拿起亞當斯一大早放在她辦公桌上的光盤,見是月球村管理部寄來的,連忙打開全語言因特網,插入光盤,坐下來,認真觀看。


    光盤的長度隻有十五分鍾,一會就看完了。月球村,地球人的寵兒,第一次發生如此難堪的事件,司馬常新不好過,我穆瑪德琳也不好過呀!管理部的疑問一大串子,他們有沒有答案,也許有。馬上批準阿超的配方,讓基因人堂而皇之的站到全體地球人麵前,這是他們最急於明確的答案。我十二分地想成人之美。但是,現在,我不能。在他們那兒是頂大的事,在我這兒就不是頭等重要了。讓他們說吧,不,這是一種發泄!讓他們說出來,比不讓他們說出來好啊。事實上,基因人已經降生了,我一點也不懷疑。


    她取出光盤,放到一個裝滿光盤的抽屜裏,關閉網屏,坐下去處理文件。剛打開一個文件夾,亞當斯就喊了報告,她叫他進來了。


    亞當斯手中拿著一個文件夾,放到她麵前,打開,退後一步站著,說:“主席,這是剛收到的‘九專家勸言書’!”


    “嗯,這新鮮。”她不無好奇地說。“都說了些什麽?”


    “說了一大堆,我看有一句話就概括了。讓你督促‘三會’大力支持華宇美智超。”


    “哦――”她打開文件夾,一目十行,最後,眼光落在落款上,說:“哈巴克,知道。冬尼莎,見過麵。柯布藍、孔長經、金聖壽也認識,羊萬裏、馬洛斯、黑格、錫伯克裏,嗯,都和我有過接觸,他們都是大名鼎鼎啦。”她拿起筆在文件上簽了名,說:“替我答複他們,嗯,要一個一個的說,感謝他們對基因再造技術的熱愛和支持,我們的心情和他們一樣。”


    “是!”亞當斯恭敬的說。“主席,還有一封聯名信,在網上,你也看一下吧。”


    他上前打開網絡,調出了那封信,說:“這是幾個協會的聯名信,態度剛巧和九位專家的相反。”


    穆瑪德琳飛快地掃完了那封足足有萬餘字的長信,淡然一笑,說:“千言萬語,好費心啦。西西大巴又是領頭羊。”


    亞當斯笑了,笑的有些拘謹,說:“主席,你是第八次在我麵前叫西西大巴領頭羊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他們老像羊一樣,‘咩咩’地叫喚?”


    她禁不住“撲哧”笑了,說:“不敢胡猜,會長們參與社會組織管理功不可沒,不好惹。捕風捉影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叫他們知道了,恐怕就不是萬言書啦!”


    “萬言書又怎麽了?”亞當斯忿忿然。“我看他們是給個脖子就蹬臉。你提倡加強民間組織管理,目的在於使全體地球人都井然有序地生活,就像一個大家庭,和平共處,和諧親密。他們卻隻知道強調本協會的地位,經念歪啦!”


    “這不要緊。”她自信地說。“不怕念歪經,就怕他們不念經。歪經嘛,可以撥正,不念經我們就沒轍了。這樣,先置之不理。直到他們第三次再打問時,這樣答複他們:主席正在考慮你們的意見,凡事好商量。”


    亞當斯朝她丟下深情的一瞥,拿起文件夾走了。


    電話又響了,她抓起話筒,另一部電話又響了,緊接著,桌子周圍的八部電話全部叫喚起來了。她已習慣於這種狀況,毫不慌張,也不煩躁,就是幾千部電話同時叫喚,也隻能一個一個地接呀,何必緊張、煩惱呢!


    “喂,哦,阿弗沃克總統,你好!”她溫文而雅。


    “不好意思,又打撓你。”阿弗沃克很客氣地說。“我聽見電話響成一片,長話短說,我們國家太窮,請你繼續支持,如果華宇美智超已經成功,請你考慮把他的配方優先運用到我們這兒來。”


    “我會考慮的。再見!”


    接著,她按照電話留言,一個個回複過了,坐下來,剛想喘口氣,拉波爾又來了電話,說是收到了一些群眾來信和一些協會的網上信件,主要是對999號科研樓被襲擊事件表示不滿,指責科委工作拖拉,給別有用心的人們可趁之機,方才導致這些事件的發生,請示她如何答複。她不動聲色地問:“還有什麽情況?”


    “有啊!”拉波爾說。“一些民間組織的頭兒們威脅說,如果這次不讓他們滿意,下一步他們就到萬和號太空站來示威。”


    “拉波爾!”她抬高了嗓門,顯然是動了氣。“什麽都要請示,還要你這個主席做什麽?不錯,我是孫悟空。可是,我被壓在五指山下。你難道充耳不聞嗎?”


    “大主席,請你息怒。”拉波爾不卑不亢地說。“我當然知道你忙的連喘氣的功夫都沒有。我也不想矛盾上交。可是,我們‘三會’給各國‘三會’反複做工作,不能如願啦。風浪太大,暴雨過猛,實在遮擋不住,不得不來搬你這座大山啦。”


    她聽了,沒吱聲,停了一會,平靜地說:“嗯,你也很難為。山雨欲來風滿樓,任爾東西南北風。讓他們來吧。我相信你拉波爾不是個輕易彎腰的男人。我們的‘三會’不是三不會。”


    現在,穆瑪德琳心裏非常明白,協會不管有多少,都是人民內部矛盾,自然不難處理。難以對付的是南極大冰穀。


    “打假降魔”會議第二天上午,威斯全勝來她辦公室,兩人聊了一會。威斯全勝肯定,假新聞事件、約克遜父子被害、襲擊999號科研樓,全他媽的狂犬軍作祟。普利私下裏跟他說過,大冰穀極可能是外星人基地。這樣的話,獨磨俄及勢必早就成為外星人的傀儡,他們狼狽為奸,都盯上了華氏基因人配方。獨磨俄及的目的還是老把戲,要當地球之王,外星人的目的現在還捉摸不定。眼下之計,可以利用華氏基因人配方引誘獨磨俄及露出狗頭,進而探探外星人的虛實。她讚成他的思路,坦率地告訴他,她不急於推出華氏基因人配方就有這種考慮,要他拿出具體計策。當然,她的心中總不相信獨磨俄及能取得外星人讚賞,外星人要來和地球人打交道,怎麽也得和聯合國先交涉。這一點,她不能跟威斯全勝明說,更不能告訴普利。


    希望老將軍能盡快考慮成熟。她對自己說。我也不能坐享其成。她打開全頻網,調出大冰穀的畫麵,一切如常,看不出任何可疑跡象。唉!她氣惱地叫一聲,起身來回走動。


    旁波寧來了。“主席!”他快捷地說,一邊打開一個文件夾,放在穆瑪德琳的麵前。“這是我的新判斷,估計**不離十。”


    穆瑪德琳沒有答理,表情嚴肅地看著文件――


    ……八大謎團,約克遜和克蘿蒂在飛船上遇到的“鬼”,基因漢和阿超聽見的打鬥聲,網上宴會,“三九”小樓被襲擊,基本肯定是外星人或在外星人幫助操縱下所為。根據和理由如下:


    1?地球人不會隱身術,過不了眾目睽睽這一關,更躲不過飛船港檢查關。


    2?月球村的網絡技術處於世界領先地位,如果沒有外星人幫助,單靠地球人誰也無法“殺”進阿超的網頁。


    3?心理分析鑒別,殺進阿超網頁的四個人,有三個是地球人,心理承受能力和特征並無特別之處,經不起基因漢嚇唬,慌忙縮回了。另一個人沒有說話,但行動沉著,普利和心理學家都認為與地球人的心理有某種差異。


    4?……


    穆瑪德琳沒有看完,放下文件夾,微笑著,請他坐下,挑剔地說:“我想知道,什麽樣的地球人被外星人操縱,又是哪個外星人在操縱?”


    “狂犬軍,**不離十!”旁波寧放膽說道。“我們對網上宴會的錄相進行了聲音質量鑒別,還做了語言習慣特征鑒定,經過技術處理,傾向於認定是獨磨俄及地罕和胡裏奧德娃。”


    “還有一個人呢?”她平靜地問道。


    旁波寧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脖子:“專家們鑒別不出來,我敢肯定是外星人。”


    “這就矛盾了。”她作思索狀。“有一個外星人在旁邊,為何還打不開五道鎖,為何還怕阿超基因漢嚇唬,外星人的科技不是非常先進嗎?”


    “外星人與地球人心理、思維都不一樣,配合不默契。先進技術要有高素質人才管控,狂犬軍有幾個才高八鬥身懷絕技?”


    “哦――”她興奮起來。“看來,我們要打一把兩頭快的錐子了。”


    “應該說,從對付假新聞開始,我們就在打兩頭快的錐子了。”


    “可以這麽認為。一頭化解地球人的內部矛盾,一頭揭露敵對勢力的陰謀。”忽然想起,咯咯一笑,接著說:“我還記得你報到的那天早晨,跟梅行幹過不去,弄的他很狼狽。”


    旁波寧哈哈一笑,說:“主席,是他跟大家過不去,準確地說,是跟你過不去。細節問題我還沒跟你說呢,賣給布朗露絲報紙的就是他,綽號‘黃臉狼’。”


    她的眉頭緊鎖起來,冷冷地問:“‘黃臉狼’最近表現如何?聽說他要競爭小人物協會會長,確切嗎?”


    旁波寧眉飛色舞:“嗨,哪能不確切呢?主席,說給你聽,你準又好氣又好笑。那天在民主廣場,單立淳厚,方腦門小夥子,還有那位‘一字眉’婦女,好多人,責問、嘲笑梅行幹,最後,嘲諷他的名字陰險恐怖,沒有心沒有肝。你知道他回去後怎麽著啦?”


    “能怎麽著,感情他還真的改名換姓不成?”


    “被你猜中啦。回去以後,他瞞天過海,又添枝加葉,說聯合國主席看重他,叫他改名字,走上更重要的崗位,改嘍!”


    “改成什麽啦?莫不是沒變成有,或者是多心肝,好心肝啦。”


    旁波寧忍住笑:“主席,你猜不到,誰都猜不到。隻有他才有那個智慧。史海仁!他解釋說,人類曆史悠久,一個人也是一部曆史,讀史可以明智,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嗨,理由還真不少,所以,他要叫史海仁,做史海人。他沒想到,單立淳厚他們大牙都笑掉了,變著法兒在媒體上發表文章,指桑罵槐地說,有些人的名字很有意思,有的諧上了音,就笑的肚子疼。比如說,史海仁,一諧音,就成了死害人,屎害人。顛倒一下,就是人害死,害死人,怎麽著都叫人惡心、恐懼,敬而遠之。”他終於忍不住了,哈,哈哈……捧腹大笑。


    穆瑪德琳“咯咯”笑了,不想失態,又掩口而笑,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直笑的深深彎下腰來,喊肚子痛。好不容易收住了笑,說:“人啦,真的不能私心雜念太多太重,否則就是這樣的幼稚可笑,還自我感覺良好。噯,他的競爭有什麽笑話沒有?”


    旁波寧的臉色變了,氣憤地說:“他的競爭一點不可笑,倒是令人焦慮。小人物協會處於青黃不接時期,沒人接替會長重任,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也是湊巧,會員們不讚成基因人的暫時居多,‘黃臉狼’借題發揮,連哄帶騙,成了敢為天下先,敢為民做主的勇士,老態龍鍾又因循守舊的老會長主動讓賢,史海仁就如願以償啦。當上會長,各方麵條件優越了,嫌rpv國落後,移居a國乾京去了。談了個女朋友,聽說跟安黛茹斯有親戚關係。”


    “喲,月球村大美人可要沾光了。”她若有所思地說。“但願小人物協會的會員們不變成小綿羊啊。哦,克蘿蒂有新消息嗎?”


    “報告主席,她做的很好。”他把克蘿蒂的情況簡練地說了一遍。


    “不要讓他們打擾阿超。”她快活地說。“也不要讓他們幹擾其他人的工作。”冷笑一聲,又說:“大富豪也死皮賴臉,還真新鮮,後麵還要盯緊些。”


    旁波寧連忙說:“知道,知道。克蘿蒂的任務就是保護和監督約克遜,確保配方安全,她的作用還在後頭。眼前她還沒完全取得約克遜的信任,得順著轉基因食品大王一點,慢慢左右他。”


    “嗯,這樣穩妥。左右了約克遜,阿超阿娜就安穩多了。”她朝他投過信任的目光。“好事一定要辦好。約克遜現在單槍匹馬,今後難說受不受別人差遣。要錢不要臉,要錢不要命,他是出了名的。月球村開始熱鬧了,你要把眼睛瞪圓,司馬他們很稱職,但抓狐狸不如你這個老獵手。”


    “多謝主席的器重。其實,我這個獵手是個扒門框子,家門口狠啦,跟外星人鬥也沒經驗。”他真誠地說。“但我不怕,我有信心。因為我有一個基本的判斷:外星人遠離家門,沒有天時地利人和的優勢,總有辦法對付。”


    “說的好!”她稱讚道。“你說,大冰穀那邊該如何對付呢?”


    他略忖片段,審慎地說:“很抱歉,我對軍事沒研究,威斯全勝對付狂犬軍有經驗,你去問他。對了,主席,你是狂犬軍的克星,我豈敢班門弄斧?威斯全勝說張東方和平麻痹,一點不錯。我不麻痹,但我瞧不起狂犬軍,他們智商太低。你看,搞假新聞,糾纏約克遜父子,多笨拙呀,簡直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要我為他們想的話,悄沒聲兒,跑到月球村,見機行事,多便捷,多穩當。”


    “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這是我們的一貫原則。旁波寧,你還是有麻痹思想啊,輕視敵人就是一種麻痹。你以為你想到的敵人想不到哇?三個化為灰燼的人就是悄沒聲兒上月球的嘛。說不定獨磨俄及正在密謀潛入月球村哩。小心為高啊。你去吧。”


    旁波寧有些慚愧地走了。穆瑪德琳走到星球模型前,轉轉地球模型,又轉轉月球模型,陷入沉思。


    旁波寧瞧不起狂犬軍,精神可嘉,情有可原,卻不能不說是一種輕敵思想。這種輕敵思想許許多多的人都或多或少存在著,就是超美女大主席自己也在所難免,僅僅是少一點,轉的快一些而已。事實上,獨磨俄及並非全魯莽,往往有極其陰險的招數。當然,他領著一幫烏合之眾,所處環境等等條件局限著他,不可能看明白穆瑪德琳與多勞得究竟有何不同,會怎樣釣他這條大魚。但他畢竟在不停地搗亂,弄得地球村不那麽安穩。旁波寧推斷八大謎團的謎底都在獨磨俄及手中,恐怕就是**不離十。既然如此,我們有什麽理由輕視這個不可一世的家夥呢?沒有!有的隻是憂心忡忡,如何捉住獨磨俄及的雙手,揭開謎底。


    不過,也用不著太緊張。地球人的曆史長河中,野心家陰謀家和一係列的戰爭狂人們並不全是大笨豬、呆頭鳥,不少人也聰明絕頂。有幸的是,他們的野心往往削弱了他們的聰明,他們的貪婪往往擊敗了他們的睿智,因而最終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上斷頭台,被釘在恥辱柱上,是他們共同的唯一的歸宿。一句話,他們大都因為很聰明而變的極愚蠢,而又因為極傲慢而變得極淒慘。獨磨俄及是什麽貨色?蠢豬與惡狼的複合體!貪吃,貪玩,貪色,貪得無厭:會哄人,會嚇人,會殺人,會吃人。他與曆史上的大野心家大陰謀家相比,顯得少了不少智慧,卻多了幾分狂妄。他總是頭上點燈――自作高明,喜歡從門縫裏看別人,因而隻能看到別人會下幾步棋,而看不清別人實際上能一下子看清一盤棋。


    穆瑪德琳善於在繼承中創新,從現實中謀取長治久安,時時處處盯著全局投放每一個棋子,這是她比多勞得還精明和厲害的地方。


    獨磨俄及顯然沒有看清這一點。不然,他就不會自作聰明,蠢蠢欲動,不可一世卻也是不顧一切地往穆瑪德琳預設的魚塘裏接二連三的甩釣竿,還拚命地往她投下的香鉤上咬噬。俗話說,陰溝裏的鴨子――顧嘴不顧身,這句話送給獨磨俄及,再貼切不過了。


    獨磨俄及何以如此張狂,也許真的有恃無恐。假如,真害怕不是假如,外星人看中了他,他的瘋狂基因自然急劇膨脹。這意味著,打敗狂犬軍等於打敗外星人;而踏平大冰穀等於踏平某個外星球。


    自與威斯全勝私下交談之後,踏平大冰穀就成為超美女大主席心中一個朝思暮想的“景點”。但是,無論她多麽地處心積慮,似乎都以毫無頭緒為答案。


    善於一鼓作氣,為實現自己的目的打開通道,這是穆瑪德琳比多勞得還精明的又一個特點。


    眼下,她非常明白,精明也得用好,最好是適時而作,適可而止。否則,就成了聰明反被聰明誤。下一步棋該如何投放呢……


    午飯時間已過,穆瑪德琳還在思索,腦子裏照舊像一團亂麻,理不出頭緒。換個方式吧!她自言自語,眼前浮現出安娜的模樣。


    安娜是導彈營營長,比穆瑪德琳小一歲,模樣趕不上穆瑪德琳俊美,卻也算得上新世紀的美女。一米七五的個頭,細細的腰身,彎如月牙的眉毛,白晰的皮膚,藍色的像是一潭秋水的眼睛,小巧的嘴巴,性感的嘴唇,一頭濃密的棕色頭發,走起路來快捷輕盈,說起話來簡明扼要,與她相處過的男人們,都說她是實力型美女。


    安娜本是y國人,與穆瑪德琳很有緣分,有很多人戲說兩人基因相似。因為她也建議過把狂飆軍改稱狂犬軍,隻是沒有像穆瑪德琳一樣明確而及時地給多勞得寫信。不知她是猜中了,還是想到了穆瑪德琳的掏心計,在網上向她請求參加掏心行動。穆瑪德琳學多勞得,壯其言而攜其行,一起參加了襲擊旺犬穀的戰鬥。她和穆瑪德琳一樣,十分勇敢,衝鋒在前,殺死殺傷不少敵人,立下了赫赫戰功,受到多勞得和威斯全勝的獎賞,破格提拔,擔任了導彈營長。穆瑪德琳對她也格外青睞,總叫她小親愛的。安娜總喜歡叫她大美姐。


    前賢們說過,最有經驗的往往是那些實踐者。小親愛的一直身在前線,八年多來,一直表現不錯,把一個有著三百多號人的導彈營治理得井井有條。狂犬軍幾百號人,一直像老烏龜,縮著脖子。不敢拋頭露麵。地球村一些居心叵測的人們也不敢造次,向大冰穀靠攏。如何對付大冰穀,小親愛的最有發言權,應當問問她。


    穆瑪德琳抓起話筒,撥通電話,親切的說:“小親愛的,辛苦啦!”


    “大美姐呀,你好!”安娜驚喜地說。“還沒下班啦,你真辛苦,要注意身體呀!”


    “你也注意身體!徹底消滅狂犬軍靠你們啦!這幾天有什麽新發現?”


    “唔,唉!”安娜心虛起來。“屬下無能,沒有新情況。不過,一切正常,一切如常。”


    “廢話!”穆瑪德琳生氣了。“正常還如常?沒有新情況不等於沒有情況,你應當謹記,封控大冰穀的神聖職責!”


    “大美姐,我跟你一樣,也想馬上消滅狂犬軍,好回家與親人們團聚,結婚生孩子。可是,我無能為力呀!”安娜心中委屈,不卑不亢地說。


    “好了,小親愛的,別難過了。多想想辦法,趕快收集到敵人的最新資料,夜長夢多啊。實話告訴你,月球村被襲擊事件,基本肯定是狂犬軍搗亂。”


    “不可能吧!”安娜驚訝地說。“登月飛船檢查嚴的很嘛。”


    “天底下沒有絕對的事情。你以為我們的一切工作都天衣無縫嗎?你以為我們的工作人員都能盡心盡責絲毫不麻痹大意嗎?不是那麽回事!好了,我沒功夫跟你多說,我要軍事部出答案。”


    軍事部的大辦公室裏一片忙碌景象,電話不斷,人們來回走動,網屏上的畫麵不停地變換著。


    威斯全勝部長從他的小辦公室裏走出來,走進大辦公室,在每個人的麵前停留一會,也不說什麽,又回到了他的辦公室。這幾天來,老將軍遇到了難堪。穆瑪德琳連續催問大冰穀有沒有新線索,他因為沒有答案而深感愧疚,煩悶和不安像搗蛋鬼,推著他不斷地串行辦公室。


    覺得有些累,也覺得有些乏味,想坐下安靜一會,可是,電話又響了,他慢騰騰地按下接話鍵,看見一張絕世無雙的俊美臉龐顯現在電話屏上,急忙抓起話筒,恭敬地說:“主席,我是威斯全勝,有何指示?”


    “老將軍,沒有指示,是有請教。”穆瑪德琳慢條斯理,聽上去令人不舒服。“答案出來了嗎?”


    他再次實話實說,答案還沒有,但正在解答。沒想到,一向對他敬重的超美女大主席竟一反常態,二話沒說,也沒說再見,就壓了電話。他屁股底下一下像著火了,坐不住了,把話筒摁在電話機上,愣了一會,又跑到大辦公室來,明明知道沒有答案,還是一個個辦公桌過了一遍,默不做聲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看看牆上的南極全圖,再看看大冰穀敵情動態圖,他心神難定,踱了幾步,猛一轉身,大步流星地來到大辦公室,大聲喊道:“如何對付狂犬軍,大家有新建議了吧!”


    所有人員起身立正,注視著他。可是,沒有誰接他的話茬。


    他又一次失望了,隻不過臉上沒有難過的表情。條件還不成熟,不可能有新發現,難過沒用哇。再說了,他叫大家動腦筋想辦法,已有五次了,大家承應的很痛快,就是一直沒有回音,他也有些淡漠了。


    他又回到辦公室,自己對自己說:主席,請放心,很快就能做出答案。


    電話再次響起,他連忙抓起話筒,謹慎地問:“威斯全勝,哪一位?”


    “穆瑪德琳!怎麽樣?有新資料沒有?”她的聲音有些焦急。“沒有答案,資料應當有一些吧。”


    “屬下無能!”他羞愧地說。“容我再作努力。”


    “好吧。”她寬容地說。“你先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我們聊聊,相互啟發,或許有好處。”


    走進穆瑪德琳的辦公室,威斯全勝反而定下神來,不請自坐,也不要她倒水,誠懇地說:“主席,很慚愧,隻能跟你說老情況啦。”


    她苦笑一下,語意雙關地說:“以老帶新吧。”


    他略略回憶了一下,就說了起來――


    獨磨俄及,沒國籍,野心家、戰爭狂,自命不凡,不可一世,自封為地球之王……由於導彈營的封鎖,他雖野心萬丈,隻能龜縮在大冰穀……根據以往情況,狂犬軍貌合神離,烏合之眾……大冰穀奇寒無比,又有高高的崖壁,嘍羅們無法逃走,憋在那兒。奇寒這個天然屏障,阻擋了維和大軍……


    “這些情況我都清楚。”她不客氣地打斷他的話,“我並不在意這些,有你嘛。我關注信息。他們造假、偷襲、宴會,怎麽都叫我們幹瞪眼呢,你考慮過了沒有?”


    “哪能不考慮?可是百思不得其解呀。”他非常遺憾。


    “噯,你想沒想過外星人?”她的眼光很敏銳。


    “外星人?”他瞪大了眼睛,“有什麽考慮的?根本不可能,小小ufo,老掉牙的東西……”


    她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嚴肅地說:“威斯全勝,你在打假降魔會議上說過,私下裏你也多次講過,你根本不相信有外星人存在,至多是ufo之類的玩藝兒,這不對,是老掉牙的觀念,應當,不,必須改掉。”起身走到他的麵前,坐到他的沙發上,拍拍他的肩膀接著說,“不改不行,老將軍,事實勝於雄辯啦。你想想,那些稀奇古怪的事件怎麽來的,獨磨俄及有那麽大的本事嗎?地球人誰能隱身,誰能飛,誰能舉起幾噸重的小轎車?誰能躲避天衣無縫的檢查,鑽進飛船,隱身站在克蘿蒂約克遜旁邊做鬼?你再想想,藍色大氣球怎麽那麽厲害,你常勝將軍也追蹤無果?你手中掌握了地球人類最最先進的武器,都對付不了,不是外星人還會是什麽人的?”她有意看著他的眼睛,“我的部長,軍事部長,我不想刺激你,但我不得不說,你老啦,思維也老了。”加重語氣接著說:“ufo之類還在地球人的頭頂飛行,但藍色大氣球已經吃掉了幾個地球人,我們不能再盯著ufo了,而必須聚焦於大籃球。”說完,她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他的反應。


    他的反應是大驚失色,不由自主地“啊”了一聲,低下頭沉默了一會,一連咳了幾聲,抬起頭來,慚愧地說:“主席,你批評的對呀!還給我留足了麵子。說實話,信息和道理我都能及時掌握,就是死不認賬。為啥,自以為是呀,總要像往常一樣,把所有軍事問題解決在我的軍事範圍。”轉過臉敬佩地看著她,“主席,你這一說,我茅塞頓開啦。地球人的東西地球人怎能沒辦法,既然沒辦法,肯定是外星人。普利、旁波寧他們不會信口開河。狂犬軍當然都不是外星人,但他們背後可能有啊。”一拍大腿,“沒錯,準是這樣。”他興奮地站起來,“主席,你指明了方向,陳穀子爛芝麻統統扔掉,下麵就交給我啦。”


    她招招手,示意他坐下,說:“別急,你也趁機休息一下,幾天幾夜沒合眼。我有情報喲。”見他不肯坐下,她起身站定,用征詢的口氣說:“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兩個都思考,看誰先想出妙策。喔,記得抽空去和拉波爾、普利、旁波寧聊聊。”


    威斯全勝麵帶羞愧,邁著沉重步子走了。穆瑪德琳打開全頻網,鎖定了大冰穀,手托香腮,蛾眉緊鎖,苦苦思索……


    超美女大主席蹙眉苦思的情景傳到了福宇號太空站。


    “嗯,美極了。”千歲伯羨慕地說,“超級大美女心事重重,一籌莫展,樣子多動人。”


    “老沒正經,心猿意馬了吧。”百歲童譏誚地說。


    “別瞎說。”千歲伯正色道,“咱們普天泰大公說了,藍星人夢想稱霸宇宙,極可能發動侵略戰爭,地球人和花星人隻有同仇敵愾。我是在想,得幫幫這位貌若天仙的大主席。”


    “哈哈!”百歲童大笑。“憐香惜玉從來屬於年輕人,讓我來跟她說說吧。”


    “你敢欺老?”千歲伯假裝生氣地說。“剛剛做過測試,你我的能量幾乎相等,你有何炫耀的?看我怎麽教訓你這個後生。”說完,丟開宇宙儀,來打百歲童,百歲童輕巧地躲開了,說:“老先生,後生告饒還不行嗎?說正經的,她看不清大冰穀的底碼,總這樣不大好吧。”


    “這不要緊。”千歲伯自信地說。“反正狂犬軍還不敢輕易出洞,出不了洞就咬不了人,這也是相安無事。”


    “你忘啦?獨磨俄及冒冒失失的跑了一趟麻星汀,差一點沒一命嗚呼,狂八千救了他。藍星人和狂犬軍已經狼狽為奸。”百歲童憂憤地說。“你說,鯨宇號太空站能跟我們相安無事嗎?”


    “噯喲――”千歲伯兩手放在頭頂上,裝出小兔子的怪模樣。“你這回把我難住啦。”


    “又來哄我!”百歲童“嘻嘻”笑著。“你有一千年的生活閱曆,積累了一千個春秋的智慧,有什麽問題能難住你呀。”


    千歲伯輕輕拍了他的頭一下:“噯,小機靈鬼,你還是上當啦!”他背起手,搖頭晃腦,“我是說,眼下狂犬軍是小小泥鰍,不可能有大浪花,隻能翻小水泡泡,穆瑪德琳能對付。霸宇宙和狂八千能不能跟我們相安無事,我看玄乎。”


    “玄什麽?我們又不怕他們。藍星人仗著比地球人先進那麽一點點,提前進入了飛行人時代,就想欺負地球人。我敢說,他們不敢輕易惹我們。我們比他們先進多啦。”


    “難說!人類曆史上的戰爭不一定都是先進打落後,窮兵黷武的例子不勝枚舉呀。不過,可以肯定,他們真敢惹我們,必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地球人說的好,多行不義必自斃。他們欺負地球人跑不了會自食其果。對了,趁他們還不能窺測我們,我再仔細探測他們一下。”


    千歲伯走到百歲童工身後,一把抱住了他的後腰,用力將他摔倒在地,一邊大叫:“小家夥,別忘了我們大公的教導,來,切磋切磋!”


    百歲童一個鷂子翻身,彈跳起來,一邊高喊:“誰敢說我忘了?精文精武,支援地球人,保衛宇宙和平!花雲團――”


    他紮開架勢,大口吸氣,猛然向前一推,一個大如笆鬥花色雲團,在他麵前翻滾起來,隻聽他大叫一聲――撞擊!那雲團便向千歲伯撞過去了。


    千歲伯不慌不忙,用相同的方法,也聚集起一個般大的花雲團,發一聲喊――“撞擊!”那花團便向百歲童撞去。


    好家夥!兩個五彩的花雲團撞到了一起。“嘭嗵!嘭嗵!嘭嘭嗵嗵……”像是雷聲陣陣,天空中氣浪滾滾。兩隻花氣球勢均力敵。


    花開花落――百歲童一邊喊,一邊換了一個架勢,兩個跟鬥一翻,他的花雲團頓時變成了一朵朵花,像箭一般射向千歲伯。


    千歲伯毫不示弱,又用同樣的方法還以顏色,他的花雲團也變成了一朵花,射向百歲童。


    “哈哈哈!”百歲童大笑一陣,收起拳腳,“老家夥,你真是老當益壯,後生佩服。觀察要緊,後麵再練,好不好!”


    “正合吾意!”千歲伯收起架勢,樂嗬嗬的說。“地球人說的好,後生可畏啊!來,我們繼續觀察地球村!”百歲童調整角度,把宇宙偵測儀對準了鯨宇號太空站,自語道:霸宇宙,狂八千,對不住了,本理事員要透視你們的五髒六腑啦。怎麽,不服氣?反戈一擊好啦。哈哈,找不著啊,瞎折騰呀。可別生氣罵人,誰叫你們的隱形技術不如我們花星球呢。


    偵察儀不斷發出強烈的光子探測波,穿透了鯨宇號太空站的隱形屏障,站內的情景傳到顯示屏上,一目了然――


    哇,這太空站的構造和福宇號相差無幾,隻是非常粗糙,噪音也大。霸宇宙和狂八千沒有工作,坐在一張小桌旁,正在說話,一會用地球人語言,一會又用藍星人語言。百歲童暗暗慶幸,早早學會了藍星人語言。


    “獨磨俄及還行。”霸宇宙眉飛色舞地說。“他開始第三步計劃了。我們助他一臂之力。”


    “幹嘛要幫他?”狂八千氣呼呼地說。“色鬼一個,地球,人叫,叫,下流杯。”


    “你的語言功課還是不過關,不是下流杯,而是不流坯。來,跟著我念,下流坯。”


    “下流杯。”狂八千不情願地說,他並不知道霸宇宙語帶雙敲,一邊教他,一邊罵他。


    “不對,是下流坯!”


    “下流坯!”


    “噯,這下對了。再來,下流坯!坯!”


    “下流坯,杯。”


    “你怎麽搞的?下流坯,不是下流杯!坯,不是杯,杯不是坯!下流杯,念!”


    狂八千啞然失笑,說:“站長大人,你也錯啦,還教我?得了吧。”


    “都是你攪亂的。得了就得了,反正你一天兩天成不了事。”霸宇宙自圓其說,下了台階,接著嚴肅地說:“狂八千,你錯了。那個色鬼可是我們的寶貝疙瘩。”


    “什麽寶貝疙瘩?”狂八千輕蔑地說。“一見女人兩腿走不動路,姓什麽都忘記了,能成啥氣候,還不如地罕呢!”


    “你懂什麽?”霸宇宙教訓道。“獨磨俄及跟穆瑪德琳不共戴天,死心塌地要當地球王。他心狠手辣,不擇手段,能控製住那些亡命之徒,地罕胡裏奧德娃怕他怕的要死。還有,他對我們言聽計從,像狗一樣忠心耿耿。這樣的地球人,你還能找出第二個來嗎?”


    狂八千無言以對,一時語塞。


    霸宇宙越說越來勁:“你千萬別瞧不起他,好好跟他配合。我說好好配合,懂嗎?千萬別跟他學壞了。還有,把地球人的語言多學著點,別老是像個大舌頭似的。”


    “他媽的,地球人的語言也太複雜了,學起來費勁,說起來更費勁。我們不是裝了大腦芯片嘛,還學那麽多幹嘛?”


    “目光短淺!大腦芯片代替不了你的嘴巴。要同地球男人女人說話,不學他們的語言,難道你要教他們學會我們的語言啦?聽我的,沒錯!”霸宇宙驕傲地笑笑,“你必須聽我的。”


    “你我都是這個吊地方的事務員,為什麽是我聽你的?”


    霸宇宙得意地笑了,說:“你真不聰明。聽我的就是聽我們宇宙王的嘛。”


    狂八千半信半疑:“宇宙王跟你有何交待?”


    “不懂規矩了吧!”霸宇宙故弄玄虛地說。“別問那麽多,跟著我做就行啦。”


    “好!我什麽都聽你的。”狂八千負氣地說。“你說吧,怎麽幫那個色鬼?”


    “你還是到地球村去,看獨磨俄及在幹什麽,安娜又幹什麽,隨時向我報告。”


    “我剛剛回來,讓我休息休息好不好?”


    “不好!你的任務沒有完成,我還沒懲罰你呢。”


    “誰說沒完成任務?假新聞掀起軒然大波,約克遜也被逼上月球村,纏住了華宇美智超。”


    “你真會貪天之功為己有哇,哼!還要瞞我?我問你,999號的實驗室你進去了嗎?為什麽要把我們的氣球暴露給地球人?獨磨俄及怎麽差一點摔死了?你把隱身衣扔給那三個蠢貨,卻眼睜睜看著他們化為灰燼,為什麽不按我的指示跟蹤保護他們,跑到克蘿蒂哪兒去了?地球女人的胸脯很好玩吧!”


    “你監視我?”狂八千又吃驚又氣惱。“告訴你,我不怕。我恨你!”


    “啪!”霸宇宙惱怒地打了他一個耳光,教訓道:“放肆!小心你的狗頭。”


    “你敢打我?”狂八千惱羞成怒,狂勁上來了。“我跟你拚了!藍雲團――”


    他手舞足蹈地折騰一番,隻見氣流飛速向他麵前聚集,瞬間形成一個大大的藍雲團,再聽他連叫兩聲“轟!轟!”那藍雲團便向霸宇宙撞去。


    “雕蟲小技!”霸宇宙譏諷地說。“我還叫你狗吃屎!藍雲團――”


    隨著他的吼叫,氣流飛快地向他麵前聚攏,形成了一個更大的藍去團,他沒有吼叫,隻是合起兩手用力一推,那隻藍雲團便像飛石一樣砸向狂八千的團,隨即發出劇烈的響聲――嘭咚!啪哧――


    狂八千的藍去團被撞碎了,霸宇宙的藍雲團卻耀武揚威,又向狂的身上撞去。他害怕了,急忙閃過身來,告饒道:“站長!我服了!你就饒了我。地球人說的好,大人不記小人過啊!”


    “這還差不多!”霸宇宙驕橫地說。“以後要學乖些,地球人的經驗多如牛毛,你給本座好好學,什麽官大一級壓死人,技不如人莫賴人,多了,你最給我都學會了。”


    “遵命!我永遠做你的乖小孩就是了。”狂八千此時唯有討好賣乖。“站長啊,請原諒我耍小孩子脾氣。我是窩火呀!我也渴望為咱們藍星球,為咱們的宇宙王建立功勳嘛。可是,千歲伯死守在月球村,我打不過他,哪能進得了999號樓?好幾回剛剛進去,就被他發現,又趕出來了。氣球暴露,要怪獨磨俄及,是他叫我追著那輛轎車,不追他就大喊大叫,裝死,我不敢聲張啊,要執行你的指示嘛,隱蔽,頭發絲都不能讓地球人察覺嘛。抓女人胸部,也是那個色鬼出的主意。”他吮吮嘴唇,“嘿嘿”一笑,“站長,你不知道哇,地球女人的胸脯真有意思,軟綿綿,滑溜溜的,感覺好極了。”


    霸宇宙啼笑皆非,無奈地說:“我的理事員,你真是個下流坯,幹脆做地球人去算了。”


    狂八千猛地跳了起來,驚恐地說:“站長,站長,千萬別折騰我,我就當藍星人,地球人多醜陋啊!下回不敢啦,行了吧。我再跟你說,全說了。我到克蘿蒂哪兒,也算跟蹤保護哇,我又沒抓她胸脯。要怪就怪你指示不明確。你要這樣說:狂八千,你一定要緊緊貼在那三個人的屁股上,寸步不離,我肯定不會走遠了。”


    霸宇宙風好就收,點點頭,說:“你我患難與共,怎麽也舍不得呀。我有我的難處。不是我監視你,而是宇宙王。這回我可以不怪你,下回就不一定了。”


    “那下一回我該如何為你效勞呢?”狂八千譏諷地問。


    “你呀,就知道發狂,一點腦子都沒有。難道當初把智慧基因都扔掉了。你剛剛說了,千歲伯在和你作對,他們無時無刻不在偵聽,我怎麽能說具體呢?你那兩下子不行,本座到時候給你出氣就是了。這麽說吧,你還是繼續當神仙,為獨磨俄及提供情報。”


    “哎喲,怎麽又是當神仙,藍星人為什麽要為地球人提供情報?就不能……”


    “住口!”霸宇宙怒氣衝衝,“隻許為他們服務,提供情報,我們的大王還沒有別的指示,你不懂嗎?記住,從我們來這個太空站的時候起,就是地球人了。好好學地球人說話吧。”


    看到這裏,百歲童拍手叫好:“開始狗咬狗啦!”


    千歲伯眯起眼,說:“讓他們咬去,越厲害越好。”


    “藍星人胃口不小啊,要精通地球人的語言呢。”


    “這有啥奇怪?學的越精,越便於統治地球人唄。小家夥,這對我們有啟發呀。我們也要抓緊學好地球人語言,越精通越便於幫助地球人嘛。”


    “對極了!像狂八千一樣,當結巴子,花星人才羞於做哩。我們還是先關心一下大冰穀,看地球人的女上校在做什麽吧。”百歲童把宇宙定位儀輕輕一撥,導彈營的畫麵呈現在兩人眼前。安娜坐在行軍桌前,愁眉苦臉。


    “你看,你看,女上校一臉苦相,好可憐呀。”百歲童同情地說。


    “哈哈!”千歲伯大笑。“一營之長,該她愁。看看她的布防有什麽漏洞沒有?”


    百歲童隨即仔細觀察起來。導彈營駐紮在一個高高的冰丘後麵,地圖上標明為羅瓊冰丘,距離大冰穀大約三百多公裏,四周白茫茫一片。五十多頂帳篷酷似矮胖的雲鬆,栽在冰地上,發出綠色的光。


    “噯,千歲伯。”百歲童叫道,“你看,沒有導彈架,這是怎麽回事?”


    “這有啥看的,在地下嘛。”千歲伯自以為是,“暴露在外麵多危險。”


    “有道理!”百歲童讚許地說。“我看安娜是個將才,將來肯定能當大任。”


    “但願你是預言家。”千歲伯風趣地說。“你再預測一下,穆瑪德琳將來會和誰結婚,又會到哪兒定居?”


    “這還要預測?”百歲童嬉皮笑臉地說。“基因漢啦!她是天仙,自然人沒一個看得上,一心想找新新男人。新新男人在哪兒?第一個基因人嘛。她將來到哪兒定居,也不難測定,最合她意的當然是我們花星球,湊合著呢,就在月球村。反正藍星球她不會去,地球村她也不想住了,祖祖輩輩住得太久了嘛。”


    千歲伯想了想,說:“還真有些道理。不扯那麽遠,說說怎麽幫超級大美女度過難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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