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敏的司馬常新記著幾起案件,悄悄勸穆瑪德琳撤退。她不樂意,說平常難得輕鬆,這次機會實在難得,該盡情放鬆一回。司馬不再勉強,請她跳了一曲,便把她帶到了基因漢跟前。她也不含糊,就請基因漢跳舞。基因漢說不會,她說她包教包會,基因人沒啥學不會的。基因漢還是縮手縮腳,她一把拽住他,跳起了華爾茲。基因漢稀裏糊塗跟著轉,不時地踩到她的腳上,撞到她的懷裏,膝蓋還碰到她的腿上,非常難為情。她裝作全然不知,強拉硬拽地,帶著他滿場跑,心中想著:隻要臉皮抹開了,他一定是個出色的舞伴。


    果然,一曲下來,基因漢已經找一點感覺,對她說,好像應當按鼓點,而不是跟著曲調。她笑了,說他好聰明,再來兩圈就會了。


    兩人接著跳起了慢四步,慢慢地,他不踩她的腳了。慢慢地,他踩上了鼓點。慢慢地,他找到了樂感。她高興地仰起頭,挺直腰身,讓他摟緊了,翩翩舞動,就像兩隻蝴蝶,展翅飛翔。


    接下來,響起了探戈舞曲。基因漢不會跳,她說教他,他勉強跟著她走。幾次沒走到點子上,不肯跳了。她不再勉強,胡亂走著,同他說話。先說誇讚的話,他不愛聽。她就找他愛聽的話來說。


    阿娜剛才說,經曆了七七49難,你能具體地告訴我嗎?


    能啊,阿超阿娜和華爺爺說的時候,我在旁邊聽到的。49難從我誕生的時候計算,要從阿超研究基因人的時候算的話,有一百多回艱難險阻哩。


    一百多回,要說幾天吧。我就聽你的49難,好不好?


    幹嘛不好?跟你說我高興,放心。因為,你不會笑話我。


    我隻會當你的忠實聽眾,你就一五一十地說好了。


    你聽好啊。假新聞中傷,蒙麵人襲擊,三道禁令,網上宴會,假配方搗鬼,約克遜糾纏,再三審查,答辯會的難堪,王彼得魚目混珠,現場實驗九件怪事,新聞發布會出洋相,慶功會變調,獨磨俄及偷襲,霸宇宙擄走阿超阿娜和華爺爺,遭受性騷擾,華爺爺被欺騙,南希奶奶遭折磨,小王彼得和秀磊瘋了,楓林山遇險,亂石堆遇險,航天試驗,基因帥哥畫像拍賣,軍事表演的尷尬,阿娜舌戰群英,阿娜遭悶棍,基因再造陰謀,反對者發難,軍事訓練的磨難,十一個會長的指控,宗教協會的指控,網上開庭,檢察院秘密審訊,刑事法庭公開審理,基因人能力素質考驗,窮人的求助,愚人的呼聲,報童的調戲,福特的惡作劇,大島幸子的騷擾,冬尼莎的勾引,被狂八千抓進大冰穀,又被狂八千送到妓女院,d國機場受委屈,勃朗峰被劫持,鍾家住宅被圍困,道格葉新誣告,麥克的公司被勒令停產,華繼業的資金被凍結。已經48難了,49難是,是……


    她“咯咯”一笑說:“我來猜猜,第49難,基因帥哥萬裏走單騎,直奔大冰穀救爺爺和爸媽。”


    他“嘿嘿”一笑,說:“我就知道,你要鏟我的腳後跟。不過,說句真心話,我得謝謝你,想想當時真魯莽,以為這天底下隻有我一個人聰明能幹。”


    “別自責,說真的,還真的再沒有誰有你那麽無私無畏。當時,你非常愛阿娜,現在呢?”


    “更愛了。不過,現在我懂了,愛,博大精深。我愛不同的人,給不同的人以不同的愛。”


    “說的好啊。你還愛誰呢?”


    他低頭不語。她想知道他心中的秘密,換句話問:“你還愛別的姑娘嗎?”


    “別的女人?不知道。”他含含糊糊地說。


    她又換一句話:“你最看中女人的什麽呢?”


    他抬起頭來,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表情莫明其妙。


    她再換一句話問他:“女人的什麽最重要呢?”


    他盯著她的臉,突然問:“你是處女嗎?”


    她的心裏不由一陣厭惡:這小子怎麽如此無禮,如此粗野?轉念一想,這樣也好,利於兩人深刻交談啦。於是,冷靜地說:“是!”


    “為什麽?”


    “你真傻,這還要問。紅杏沒有出過牆嘛。”


    “亞當斯不是追你追得厲害,怎麽還沒出過牆?”


    這小子簡直是頭驢,一點不上套。她生氣地在心裏罵著,嘴上說:“亞當斯不像你,傻得可愛,連女人為悅己者容,但不為己不悅者愛這句話都不懂。”


    “哦,你這一說我就懂啦,他是癩蛤蟆,吃不到天鵝肉。這麽美的紅杏不出牆,太可惜了。”


    “待價而沽,談何可惜?”


    “那你到啥時候才沽呢?你的第一滴血要存到啥時候才肯獻出來呢?”


    “你怎麽了,這樣跟我說話?”她生氣地說。


    他沒有顧及她的表情,自顧往下說:“你肯定接觸男人太少,高高在上,高處不勝寒啦。要俯身下就,多和幾個男人談談,有適合的就多親近,別舍不得第一滴血,老姑娘多沒麵子呀……”


    “狗屁二十四!”她甩下這句話,丟下他,拂袖而去。


    他弄不懂她為何生了氣,追了幾步,見她與林士卓跳起舞來,嘟囔道:“幹嘛丟下我?真任性。”說完,跑到華繼業哪兒去了。


    幸福和歡樂使星星湖邊的所有男人女人都陶醉了。有些人大概是餓了,吃起了夜宵。


    於是,跳舞和吃夜宵在星星湖邊交替地進行著,進行著。


    天空布滿了彩霞。彩霞歡樂在頭頂盤旋,越來越低,像是要和一對新人擁抱,也像是要和大家共舞。


    火鳳凰高氣喜氣地喊道:今天是公元2e12年12月19日。現在是月球村時間6點正。


    然而,興奮的人們仍然毫無退卻之意。司馬急了,對穆瑪德琳說:“主席,我第四次向你建議,強行宣布婚禮結束。請你別再堅持順乎民心民意。”


    穆瑪德琳慢慢地立起身來,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仍在戲鬧玩耍的人群,朝司馬點下頭,說:“嗯,如果再不宣布結束,就要影響月球村的正常管理了。我來宣布。”


    她果斷地站起來,響亮地宣布道:“女士們,先生們,朋友們!現在我宣布,進行婚禮第六項,唱月球村村歌。全體起立!”


    大家隨即爬起來,振作精神,把月球村村歌唱了一遍。這歌子由司馬常新譜曲,穆瑪德琳填詞,經過月球村全體公民討論,再經聯合國審核,最後正式定為月球村村歌。


    月兒升,月兒亮,月兒站在地球上,地球人類來這裏,蓋起新殿堂。


    新殿堂,明晃晃,嫦娥子孫一大幫。度假村裏沒噪聲,科學宮中有新唱。


    有新唱,是瑞祥,唱得淨土好一方,唱出遍地彩霞光,今晚在此會,明天去他鄉,直到世外新天堂。


    東方泛起了魚白色。緊接著,朝霞升起。穆瑪德琳迎著滿天霞光,格外振奮,滿腔熱情地宣布道:婚禮結束。請大家各就各位,開始新一天的生活。祝大家科學!祝大家幸運!”


    空中響起送賓曲。


    人們遲疑了一會,還是聽從了指揮,開始登車。


    二十分鍾之後,星星湖邊又恢複了平靜。


    七點鍾,新郎新娘在穆瑪德琳主席和司馬部長的親自陪同下,回到了3986號小樓。穆瑪德琳和其他幾位主席還有兩名法官再加司馬分別與一對新人照了像,又與華鍾兩家人合了影。業洋當即進行網上操作,把大家的合影彩印成兩米長一米寬的相片,請大家幫著,掛到了會客廳正麵牆上。又把阿超阿娜和穆瑪德琳她們的合影彩印成80公分高30公分寬的照片,請大家幫忙,掛上了會客廳兩麵的牆上。穆瑪德琳異常高興,談笑風生,滿屋子都是笑聲。八點鍾,穆瑪德琳同大家告別,叫司馬帶她和幾位主席去999號小樓。阿超和阿娜把婚禮錄像帶分贈給幾位貴賓,陪同幾位貴賓走了。


    阿超他們一走,業洋就在二樓嚷嚷起來:“爸媽,你們快來看,怎麽這麽多賀信啦?”


    大家聞聲,爭先恐後地跑上樓,跑進了計算機室。哦喝!網上的記錄屏上不停地閃動著光點,而旁邊的記錄紙已經積累了三卷。華繼業吩咐業洋再仔細地檢索一遍,看有沒有預約基因再造的客戶。業洋操作了一遍,對他說:“爸,全都是祝賀哥嫂新婚大喜的。聯合國和各個國家的青聯、婦聯、殘聯、體聯、工聯、文聯、窮人聯合會、富人聯合會、醜人聯合會、美人聯合會、矮人聯合會、巨人聯合會、肥胖人聯合會、疑難雜症治療聯合會、癌症聯合會、笨人協會、聰明人協會、懶人協會、閑人協會、老人協會、孤獨人協會、武術協會,還有一些協會,我不念啦。以個人名義打來的,工人,農民,軍人,學生,商人,黨派人士,政界要人,民間著名人士,藝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各個階層的,哎呀,各行各業的,都有!”


    “真是人怕出名啦!”鍾震感慨地說。


    華繼業不以為然:“親家,依我看,怕出名,實質上是怕出不了名。出不了名,什麽都沒有。出了名呢,什麽都有了,還有什麽可怕的?所以,人人都怕出不了名,卻非要正話反說。你別多心,我可沒有弦外之音。說老實話,我就盼著阿超有這一天。遺憾的是,怎麽沒有預訂單?”


    “這很正常。”瑪麗娜分析說。“新世紀的人,想問題都很周到。利他主義色彩也濃厚得多。人家是要我們專心致誌地辦婚事。”


    “親家母說得很有理。”南希和顏悅色地說。“老頭子,你總是三句話不離老本行。以後別這樣,叫人怪沉重的。”


    “這樣的沉重可是難得喲。”華繼業自鳴得意地說。“人的一生都是沉甸甸的,而且總在為錢而沉重――為沒有錢沉重,又為有了錢而沉重。我總覺得,後一種沉重比前一種要好得多。”


    南希白了他一眼:“你總這樣,談起錢就眉飛色舞。現在是新世紀,講究和推崇責本位的觀念了,而且開始向超本位的觀念發展了。你不懂嗎?”


    “我懂,很懂哩。”華繼業自負地說。“不過,我更懂得錢是個永恒的主題。你們說,官本位也好,金本位也罷,業本位也是,責本位也對,超本位更高,可是,有哪一個本位能離開錢而**地存在呢。”


    業洋聽了不高興,嗆白道:“爹呀,到了死本位出現的時候,錢就沒有用啦。”


    華繼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納悶地問:“死本位?是哪位科學家提出來的新概念?你從哪兒聽到的?”


    南希忍俊不禁,“撲哧”笑了,說:“老頭子,你真是一時聰明一時糊塗。洋洋嗆你呢!”


    華繼業這才恍然大悟:“噯呀,你這個死丫頭,親爹也敢捉弄。爹今天高興,不生氣。我要告訴你們,有了華氏基因人配方,死本位不會出現羅!”


    大家看他那副洋洋自得的樣子,都笑了。瑪甘捷琳趁機對華繼業說:“,老爸,去看看基因漢好不好?他生氣了,跑回‘三九’啦。”


    華繼業還沒回答,業洋卻表情嚴肅地問:“瑪甘捷琳小姐,昨晚上你不是跟基因漢跳舞的嗎?後來又把他拉到什麽地方了嗎?”


    這一下,把大家都吃驚了,一起疑惑地看著瑪甘捷琳。瑪甘捷琳心裏有點著慌,可她故作鎮定,嘿嘿笑道:“你們這是幹什麽?聽到風就是雨嗎?”她轉向業洋,“噯,你瞎說什麽,跟真的一樣,把大家弄得雲裏霧裏的。”


    業洋調皮地打量著她,笑著說:“我是瞎猜。不過,昨晚十一點,我的確看見你跟基因漢交頭接耳了。”


    瑪甘捷琳冷笑道:“業洋,敢盯我的梢?”


    業洋譏誚的說:“你不做,我盯什麽啊?我看你平常對基因漢特別注意嘛。”


    瑪甘捷琳心中一驚,臉上卻擺得很平,故作輕鬆地說:“基因漢誰不喜歡?你比我還喜歡呢。


    沒想到,業洋把臉一擺:“那你從婚禮上溜走,做什麽去啦?”


    瑪甘捷琳心裏不由一驚:我回了一趟999號小樓,想找華氏基因人配方,什麽也沒找到,很快回到了星星湖邊,難道她看見了。不,沒看見。不然,她這張快嘴,早就說出來了。哼!就算看見了,她又能說什麽?她故意“唉”了一聲:“這也要盤問?解手去啦。”


    業洋板著臉,追問道:“你到哪兒解的手?”


    南希嗔怪道:“鬼丫頭,別逗啦。解手有啥好問來問去的。”


    “不!我要問。”業洋固執的說。


    瑪甘捷琳上前在她的耳根下悄悄說:“你吃醋了。放心,我不會跟你搶!”


    業洋的臉不由地紅了,揮拳要打她,她跑開去,躲在了華繼業的身後。業洋追過來,被華繼業喝住了。巧得很,電話響了。瑪麗娜拿起話筒,又連忙遞給了華繼業。聽了電話,華繼業笑逐顏開地對大家說:“好消息,阿吉斯要請我們去吃午飯。”


    業洋說:“這算啥好消息?中午咱們要請穆瑪德琳主席吃飯嘛。”


    南希也說:“對呀,昨晚可不是真正的婚宴,得請聯合國的官員們吃一次月球村的酒席。”


    華繼業猶豫起來:“阿吉斯說一定要去他那兒,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我們商量,還有很振奮人心的消息哩。”


    “這麽辦,”鍾震建議說。“跟司馬部長商量一下就成。”


    “你是說,請司馬出麵來謝絕阿吉斯?”華繼業猜測道。


    鍾震笑道:“不是謝絕,是協調,把阿吉斯的和我們的合二為一。”


    華繼業點頭稱許,立即給司馬打電話。放下電話,他拍手稱快,說:“還是親家公精明。司馬說聯合國的官員們晚上就走,阿吉斯已跟他談妥了,中午與管理部一道給他們送行,給阿超祝賀婚姻大喜,給我們幾個月球村的新客人接風。由於管理部有規定,不搞迎來送往那一套,就以阿吉斯的名義來辦,當然也就由阿吉斯掏票子。”


    瑪麗娜聽了,舒口氣說:“親家公啊,這不就成啦。”


    南希歎口氣說:“現在當官的也蠻可憐的,這頭一回來到地球人的殖民地,也享受不到迎送的待遇,這新世紀呀,當官真沒多大意思。”


    鍾震說:“親家母,就是這種沒意思,才是真正的有意思。人生就是精神二字。沒有精神,就是畜生。精神之中,名聲最重。大宇宙中間,隻有人才講究名聲。換言之,不講名聲就是畜生。為什麽曆史上有既當婊子又立牌坊的故事?想找遮羞布,用好名聲遮住壞名聲啦。廉潔奉公,德高望眾,流芳百世,就是長生不老,意思大啦。燈紅酒綠,魚肉人民,聲名狼藉,遺臭萬年,就是千刀萬剮,畜生不如,臭狗屎一樣,狗屁意思也沒有?”


    南希本沒想多深,聽了這席話,很納悶,直爽地問:“親家公,你怎麽啦?如此感慨萬千?”


    華繼業也不無取笑地說:“我猜呀,不是前些日子沒有競選上總統,心懷不滿,借機大發牢騷,就是什麽時候受了哪個貪官汙吏的氣,怨恨難消,指桑罵槐。”見鍾震朝他又是擺手又是搖頭,才哈哈一笑,轉過話頭,說:“親家公說得好。不過,現在,我們不談政事。我最不喜歡跟那幫政客打交道了。有的時候,都是迫不得已。”


    “老爸,你也吹大牛!”業洋似乎是故意給華繼業難堪。“迫不得已,這回也是?難道我們請穆瑪德琳她們參加哥的婚禮你不是真心誠意,請她們吃頓飯也不成?”


    華繼業沒有生氣,這種情況下,他決不能生氣,哈哈一笑,說:“乖女兒,吹牛皮,說大話,也分層次,也得看什麽人說。像爸這樣的大富豪,大企業家,吹點牛,說些大話,是高檔次的,因為人們能夠接受,能夠理解嘛。假若老爸是個窮光蛋,就不說大話啦,說不起呀。連你們也說不起。”他傷感起來,“做人其實很難。有個好名聲尤其難。女兒,你說的對。有千萬條理由,需要我們好好感謝聯合國的官員們。不過,這個問題嘛,阿超已經解決了。他跟穆瑪德琳主席說定,回地球之後到聯合國去請她們做客。”


    業洋得意的笑了,說:“老爸,女兒早就抓住你的弱點啦。重名聲,經不起激將法。要是你當將帥,準打敗仗。因為你會常常中了人家的‘廉者,汙之’的詭計。”這句話特別風趣,把大家都逗笑了。不意,瑪甘捷琳冷不丁冒出一句:“阿吉斯也太摳門了,現在才給我們接風,算哪門子嗎?”


    華繼業聽的不順耳,臉一黑,說:“你別瞎說。這是我們親朋間的事情,懂嗎?”他轉向大家,“就這麽定了。大家現在去休息,十一點半去阿吉斯那兒。業洋,去把基因漢叫過來。”


    十二點鍾,月球村嫦娥酒樓四樓裏,笙歌嘹亮,香氣四溢,一個大大的扁圓桌子上,穆瑪德琳與阿吉斯南北兩角相對而座,聯合國的官員們和月球村管理部的三個管理者,分兩麵靠著穆瑪德琳這頭坐著,華鍾兩家和瑪甘捷琳分別坐在阿吉斯這一頭。每個人的麵前放有一套景泰藍鍍銀中西套用餐具,一束月球桂花,一小瓶月球白。桌子中間擺放著月球村八大風景區的模型,十分精巧。桌子的另一邊是一個非常小巧精致的舞池。


    阿吉斯顯得特別激動,站起來時不那麽穩當,講話時聲音有些顫抖。“今天,是我阿吉斯最為高興又終身難忘的一天。我的麵前真正是高朋滿座。穆瑪德琳主席能帶領幾位聯合國高級官員來赴宴,我阿吉斯是開天辟地頭一回,無尚光榮。司馬部長也帶著兩位行政官員來了,這是我莫大的快慰。華繼業,我四十多年的老朋友。來了!”他振臂喊道,“特別是基因人之父來了!我是第一個請他吃飯的商人。我無尚光榮!我……”


    大家以熱烈的掌聲打斷了他的話。掌聲停息,他繼續振振有詞地說:“我還請來了基因人之父的愛人加忠心耿耿的拍檔阿娜女士,請來了基因人之父的至愛親朋,請來了第一個基因人――基因漢。現在我覺得自己也是華氏家族的成員,也是基因人了。”


    大家再次報以熱烈的掌聲和爽朗的笑聲。阿吉斯也哈哈大笑一陣,接著說:“我太激動了,說得不好,見笑啦。下麵,請司馬部長講話。”


    司馬穩穩地站起來,朝大家微笑著,謙遜而又恭敬地說:“阿吉斯先生講得很好。我不再重複。就請大家舉杯,首先熱烈歡迎聯合國主席穆瑪德琳一行到月球村視察。”


    大家都起立,幹了一杯。“請大家坐下。”司馬熱情地說。“後麵的酒我們都不要起立了。”


    可是,沒等他的話音落下,穆瑪德琳就站了起來,也很激動地說:“我提請大家為基因人之父幹一杯。”


    大家齊齊地看著阿超,幹了一杯。


    穆瑪德琳又說:“請大家為第一個基因人幹一杯。”


    大家又齊齊地看著基因漢,幹了一杯。


    穆瑪德琳高興極了,提高嗓門說:“請大家為我們的女英雄滬莫瑪柏莎女士幹一杯。”


    大家又齊齊地看著阿娜幹了一杯。


    “再為基因人之父的父母幹一杯。”穆瑪德琳高舉著酒杯說。


    大家也高高地舉起杯子,齊齊地喊著“幹”,使勁喝了一口。


    穆瑪德琳又舉起了杯子。可是,阿超和阿娜不約而同地朝她舉著杯子,說:“給主席大人敬一杯。”


    穆瑪德琳禮貌地笑笑,文雅地伸了一下杯子,喝了一口。大家這才坐了下來,開始相互敬酒了。


    阿超和阿娜領著基因漢走到穆瑪德琳麵前,給她敬了一杯,請她贈兩句話。


    穆瑪德琳不假思索地說:“恩愛夫妻,科技路上輝煌複輝煌!基因技術,人生途中革新再革新。”她拍拍基因漢的肩膀,對阿超和阿娜說:“我專門給他贈送一句:人類自身的希望和進步在基因人,世界本體的前途和輝煌在大宇宙。”


    大家都聽的明白,當場哄鬧著,要她題寫下來。機敏的司馬常新趁機捧來早已備好的筆墨紙硯,又抬來一張八仙桌,鋪擺停當,就請穆瑪德琳留下墨寶。她咯咯笑道:“恭敬不如從命!”健步走上前去,左手往細腰上一按,右手拿起筆來,龍飛鳳舞,一蹴而就。華繼業趕緊收拾起來,放到自己的皮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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