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離開高崖
“您………說什麽？”
守備隊長蒼白著臉，沉默了片刻之後，這才帶著一絲疑惑和猶豫開口詢問道。
“我還以為你已經聽清楚我要說什麽了。”
羅德放下手中的茶杯，悠閑自在的說道。
“您是說……村長大人是那些不死生物的幕後指揮者？而我們村莊遭受襲擊，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守備隊長帶著不敢相信的表情，搖了搖頭。
“很抱歉，我實在無法相信……”
“你相不相信那是你們的問題，不是我的。”
羅德手一擺，打斷了守備隊長的申辯。
“我隻是告訴你們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你們隻要聽著就好，至於你們相不相信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這裏和你們擺事實，講道理。聽懂了嗎？你們沒資格向我提出質問，隻要聽我說就好。”
“嗚哇……”
站在門口，偷偷向內張望的安妮倒吸了口氣，隨後她悄悄的轉過頭去，露出了一絲後怕的表情。
“團長還真是可怕呢，一點情麵都不給對方留啊。”
“那是因為他真的很生氣吧。”
瑪琳轉動著手中的法杖，麵上帶過一絲不以為然，顯然她對於目前正在酒館大廳裏倍受煎熬的那些村民也沒有什麽好感。不過這還是讓其他傭兵有些驚訝，畢竟平日裏羅德雖然態度冷漠，不過他也還算客氣。但是現在的羅德一點都沒有平日裏客氣的樣子，反而異常的霸道，根本不理會別人的看法。
“可是……可是………”
有了昨天某個白癡的前車之鑒，現在雖然這些村民又驚訝又憤怒，卻沒有膽量再抬起頭來和他對抗。在他們看來，自己是絕對不可能相信眼前這個男人的話的，那個德高望重的老村長怎麽可能會和那些不死生物有關係？多半是這個男人故意找了個借口把老村長殺了，然後再說出這番謊言的吧。沒錯，這一定是謊言！可是……
就算知道這個男人沒打算說實話，但是當村民們注視到那斜躺在羅德的膝蓋上，正在被羅德輕輕撫摸的長劍時，他們隻能夠把自己心中的不滿全部吞回肚子裏去。忍氣吞聲的低下頭，沉默不語。這是他們唯一表示抵抗的辦法，也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
“肯閉嘴了？很好，我一直相信刀劍勝過語言………喋喋不休的在一個毫無意義的問題上討論可不是浪費時間的好方法。”
羅德停下了手，他眯起眼睛，冷漠的注視著眼前的村民。
“對了，關於這件事，我還要報告教會，請他們來村裏進行一次搜查和淨化，我想這是非常必要的。”
“什麽？！”
聽到這裏，那些原本沉默不語的村民和守備隊長都抬起頭來，驚恐不安的望著羅德，他們大張著嘴巴，麵上流露出明顯的恐懼與慌亂。但是對於他們的反應，羅德卻絲毫不為所動。
“可，可是大人，您剛才不是說，不死生物已經被完全消滅了……”
“我的確是這麽說過。”
羅德點了點頭。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必須要向教會進行報告。不管怎麽說，村長變成魔鬼信徒可是件大事，他隱藏了這麽多年，難保村子裏不會有人是他的幫手，為了以防萬一，我在離開的時候會要求守備隊將整個村子封閉起來，直到教會調查完畢為止………這樣還有什麽問題嗎？”
“羅德先……不，羅德大人，沒有這個必要吧。”
聽到這句話，守備隊長的麵色立刻變的難看了起來。而其他那些村民此刻也是不安的抬起頭來，露出仿佛流浪狗等待喂食一樣乞求的表情，望向羅德。他們當然都明白羅德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但是這卻是對於他們來說最最不可承受的慘重代價。
魔鬼信徒在地表的名聲非常的差，人們對他們都是惟恐避之不及，更不用還出了一村之長都變成了魔鬼信徒，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其他人才不會管真相如何，他們隻會認為這個村子裏恐怕都是魔鬼的信徒。而這種東西就和瘟疫一樣，如果真的讓羅德報告教會，然後被傳言開去的話，那麽整個高崖村都會徹底完蛋。到時候哪怕整個村子裏沒有再查出有其他的魔鬼信徒，那些商人也不會選擇再通過這裏進行交易，而其他地方的人也不會再想要購買他們的作物，甚至不會再和他們來往。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的話，那麽高崖村就徹底完蛋了。
事實上那些村民之所以把克裏絲蒂看成災禍，其中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在她母親那件事之後，就已經有很多人不再來和他們進行交易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村子裏有個女孩被魔鬼附身，這樣的事情一傳開去對於誰都不好。而眼下羅德提起這件事，就立刻讓他們想起了當初的那個大麻煩。
不過不同的，那個時候他們還有回旋的餘地，畢竟遭到魔鬼引誘的隻是個普通人。但是現在他們怎麽說？按照羅德的話，老村長已經死了，死人肯定是不會爬出來為自己辯解的。不過萬一真的爬出來那反而更是個問題了………
想到這裏，村民們已經把之前的不爽和憤怒扔到了腦後，要知道現在關係的可是整個村子的生死存亡！如果他們不做些什麽來阻止羅德的話，那麽高崖村就完蛋了！
“大，大人，我想，我想沒必要這麽做。”
守備隊長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隨後開口說道。他也同樣害怕這件事暴光，一旦真的傳揚出去，自己也是這個村子出身的人，難保不會惹人懷疑。要知道守備隊長這個職位可是油水大大的，不少人都在背後虎視眈眈。一旦真的被他們知道了這件事，那麽自己這個守備隊長也鐵定是當不成，隻能夠回家賣紅薯了！
“我可以保證，這些村民都是淳樸善良的，他們不可能和魔鬼有什麽來往，我………”
看見羅德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守備隊長吞了口口水，停了下來，他猶豫片刻，正打算再說些什麽的時候，隻見羅德晃晃悠悠的開口了。
“坦白來說，我也不希望事情變的麻煩，畢竟如果報告教會，我也要接受詢問，麻煩對我來說自然是越少越好。不過………我的傭兵團在這次的行動中可是受了非常大的損失……”他故意把“損失”的發音咬的很重，事實上也的確是很大的損失，五名傭兵受傷，魔法藥劑用掉了三分之二，還報廢了七八件皮甲和長劍―――嗯，這損失的確很嚴重，不是麽？特別是對於羅德這個隻有十幾人的傭兵團來說？
“我明白您的意思，羅德大人。”
聽到羅德鬆口，守備隊長也鬆了口氣，急忙點了點頭。
“您和您的部下保護了我們的村莊，我們應該為您做點什麽來表示感謝才對，沒錯，我可以向您保證，這樣吧，我們………”
守備隊長的話沒有說完，就看見羅德的右手緩緩伸開，露出了五個指頭。他猶豫了下，一下，隨後試探著開口說道。
“五十？”
“…………”
羅德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五百？”
“…………難道………”
“一萬。”
羅德開口了，而聽到他的回答，守備隊長和那些村民們都嚇了一大跳。
“您，這，這不可能！我們拿不出這麽多錢！”
“本來是五千，不過看來你們不是那麽願意出，所以我不得不提高一倍。”
羅德說著，收回了手，悠閑的靠在椅子上，望著眼前大汗淋漓，麵色蒼白的眾人。
“好了，自己做個選擇吧，我期望你們不會愚蠢到作出一個讓大家都不開心的選擇。”
是讓您不開心的選擇吧。
守備隊長內心暗罵，但是卻說不出半句話來，麵對羅德冰冷的目光，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深深的低下頭去，把自己的感情全部掩飾起來。
最終，那些村民還是答應了羅德的條件，湊齊了五千枚金幣交給了他。坦白來說，這比錢讓村民們異常心疼，畢竟他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熱鬧的商業村鎮了，這五千金幣可是全村好幾年的積蓄。但是現在這個該死的混蛋一句話就要拿走，沒有人想要就這麽算了。但是他們又能夠如何呢？衝上去搶嗎？
也正因為如此，羅德帶著傭兵們離開時並沒有受到村民們的歡送，那些村民隻是站在旁邊互相交談，看也不看他們一眼，他們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憤怒和不滿。不過羅德顯然並不在乎，他拿到了錢，也出了這口氣，這對羅德來說已經足夠了。他心裏很清楚自己在這個村子的聲望肯定是冷淡，再差一點說不定還是敵對。不過這又如何？自己不還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嗎？
俗話說的好，拿錢辦事。既然已經拿到了村民們的錢，羅德自然也不會再去向教會報告。不過他已經做出決定，會在回到深石城之後，會向克勞澤城主“原原本本”的將整個事情說一遍，再配合戰鬥結束之後，自己從老村長家裏尋找出的東西，相信克勞澤城主應該能夠做出明智的判斷。
而且他也不算是違背諾言，不是麽？
不過，在離開高崖村時，還是出了一點不大不小的風波。
羅德希望克裏絲蒂能夠離開這個村子，而女孩也答應了羅德的邀請，坦白來說，女孩在這個村子裏並沒有任何的留戀，這裏的人對她並不好。而在星光傭兵團中，無論是羅德，還是瑪琳，安妮，莉潔或者其他人都很喜歡這個女孩。這讓克裏絲蒂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溫暖，所以麵對羅德的要求，克裏絲蒂並沒有太多的猶豫―――至少不可能比她現在的生活更差了。
但是即便如此，在離開村子的時候，克裏絲蒂還是有些依依不舍，不管怎麽說，她在這裏都住了十多年，現在要和一群陌生人離開，自己的未來究竟會變成什麽樣還不好說。而且在克裏絲蒂的心中，她也有些後悔―――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麽多壞事了呢？自己難道真的隻是一個災禍嗎？女孩回過頭去，帶著一絲憂鬱注視著眼前的村落，沉默不語。
“不用在意。”
察覺到克裏絲蒂的心情，羅德伸出手去，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隨後蹲下身，安靜的注視著女孩。
“這不是你的責任，你不需要為此背負什麽，記住，克裏絲蒂。他所遭受的苦難是他自己選擇的結果，而不是因為你的存在。”
“嗯…………”
聽到羅德的安穩，克裏絲蒂露出了些許笑容。
“我知道了，羅德……謝謝你………”
她輕聲說道，微弱的聲音就好像風鈴般的清脆，同時抓著羅德的手指也微微用力，拉住他的衣角。
“他們兩人的感情真好。”
看著羅德和克裏絲蒂，一旁的安妮不由的撅起嘴來抱怨道。
“團長真偏心，我進團這麽久了，他還從來沒有對我笑過呢！”
“我也是，我從認識羅德先生開始，他也沒有對我怎麽笑過………”
莉潔也同樣不滿的開口說道，同時伸出手去，輕輕撫摸了下自己的麵頰。
耳光倒是打過了………
而瑪琳的表情也同樣複雜，她左望望，右看看，最終長長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放棄。
就在這時，她們便看見一個男孩忽然從人群中跑出來，接著他手裏拿著一塊石頭，惡狠狠的衝克裏絲蒂砸了過去。
“滾出去，你這惡魔！”
麵對男孩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眾人都有些驚訝，克裏絲蒂驚訝的回過頭去，很快她就看見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向自己飛來。這讓女孩嚇的叫了一聲，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但是她並沒有象平日那樣感覺到石頭砸中自己時的痛感，相反，一聲淒厲的慘呼讓女孩重新睜開了眼睛，而當她驚訝的向前望去時。隻見那個男孩正大哭著滾倒在地上，他的半邊麵孔上到處都是石塊的碎片，一個中年女子正尖叫著撲到他的身邊，把已經變的慘不忍睹的男孩抱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羅德的身體也擋住了她的視線。
“好了，我們走吧。”
羅德看也不看後麵哭天喊地的那對母子，同時無視了無數道從身後穿來，帶著憤怒與痛恨的目光，他隻是低下頭去，微笑著對克裏絲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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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什麽？”
守備隊長蒼白著臉，沉默了片刻之後，這才帶著一絲疑惑和猶豫開口詢問道。
“我還以為你已經聽清楚我要說什麽了。”
羅德放下手中的茶杯，悠閑自在的說道。
“您是說……村長大人是那些不死生物的幕後指揮者？而我們村莊遭受襲擊，也是他一手造成的？”
守備隊長帶著不敢相信的表情，搖了搖頭。
“很抱歉，我實在無法相信……”
“你相不相信那是你們的問題，不是我的。”
羅德手一擺，打斷了守備隊長的申辯。
“我隻是告訴你們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你們隻要聽著就好，至於你們相不相信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這裏和你們擺事實，講道理。聽懂了嗎？你們沒資格向我提出質問，隻要聽我說就好。”
“嗚哇……”
站在門口，偷偷向內張望的安妮倒吸了口氣，隨後她悄悄的轉過頭去，露出了一絲後怕的表情。
“團長還真是可怕呢，一點情麵都不給對方留啊。”
“那是因為他真的很生氣吧。”
瑪琳轉動著手中的法杖，麵上帶過一絲不以為然，顯然她對於目前正在酒館大廳裏倍受煎熬的那些村民也沒有什麽好感。不過這還是讓其他傭兵有些驚訝，畢竟平日裏羅德雖然態度冷漠，不過他也還算客氣。但是現在的羅德一點都沒有平日裏客氣的樣子，反而異常的霸道，根本不理會別人的看法。
“可是……可是………”
有了昨天某個白癡的前車之鑒，現在雖然這些村民又驚訝又憤怒，卻沒有膽量再抬起頭來和他對抗。在他們看來，自己是絕對不可能相信眼前這個男人的話的，那個德高望重的老村長怎麽可能會和那些不死生物有關係？多半是這個男人故意找了個借口把老村長殺了，然後再說出這番謊言的吧。沒錯，這一定是謊言！可是……
就算知道這個男人沒打算說實話，但是當村民們注視到那斜躺在羅德的膝蓋上，正在被羅德輕輕撫摸的長劍時，他們隻能夠把自己心中的不滿全部吞回肚子裏去。忍氣吞聲的低下頭，沉默不語。這是他們唯一表示抵抗的辦法，也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
“肯閉嘴了？很好，我一直相信刀劍勝過語言………喋喋不休的在一個毫無意義的問題上討論可不是浪費時間的好方法。”
羅德停下了手，他眯起眼睛，冷漠的注視著眼前的村民。
“對了，關於這件事，我還要報告教會，請他們來村裏進行一次搜查和淨化，我想這是非常必要的。”
“什麽？！”
聽到這裏，那些原本沉默不語的村民和守備隊長都抬起頭來，驚恐不安的望著羅德，他們大張著嘴巴，麵上流露出明顯的恐懼與慌亂。但是對於他們的反應，羅德卻絲毫不為所動。
“可，可是大人，您剛才不是說，不死生物已經被完全消滅了……”
“我的確是這麽說過。”
羅德點了點頭。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必須要向教會進行報告。不管怎麽說，村長變成魔鬼信徒可是件大事，他隱藏了這麽多年，難保村子裏不會有人是他的幫手，為了以防萬一，我在離開的時候會要求守備隊將整個村子封閉起來，直到教會調查完畢為止………這樣還有什麽問題嗎？”
“羅德先……不，羅德大人，沒有這個必要吧。”
聽到這句話，守備隊長的麵色立刻變的難看了起來。而其他那些村民此刻也是不安的抬起頭來，露出仿佛流浪狗等待喂食一樣乞求的表情，望向羅德。他們當然都明白羅德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但是這卻是對於他們來說最最不可承受的慘重代價。
魔鬼信徒在地表的名聲非常的差，人們對他們都是惟恐避之不及，更不用還出了一村之長都變成了魔鬼信徒，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麽其他人才不會管真相如何，他們隻會認為這個村子裏恐怕都是魔鬼的信徒。而這種東西就和瘟疫一樣，如果真的讓羅德報告教會，然後被傳言開去的話，那麽整個高崖村都會徹底完蛋。到時候哪怕整個村子裏沒有再查出有其他的魔鬼信徒，那些商人也不會選擇再通過這裏進行交易，而其他地方的人也不會再想要購買他們的作物，甚至不會再和他們來往。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的話，那麽高崖村就徹底完蛋了。
事實上那些村民之所以把克裏絲蒂看成災禍，其中很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在她母親那件事之後，就已經有很多人不再來和他們進行交易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村子裏有個女孩被魔鬼附身，這樣的事情一傳開去對於誰都不好。而眼下羅德提起這件事，就立刻讓他們想起了當初的那個大麻煩。
不過不同的，那個時候他們還有回旋的餘地，畢竟遭到魔鬼引誘的隻是個普通人。但是現在他們怎麽說？按照羅德的話，老村長已經死了，死人肯定是不會爬出來為自己辯解的。不過萬一真的爬出來那反而更是個問題了………
想到這裏，村民們已經把之前的不爽和憤怒扔到了腦後，要知道現在關係的可是整個村子的生死存亡！如果他們不做些什麽來阻止羅德的話，那麽高崖村就完蛋了！
“大，大人，我想，我想沒必要這麽做。”
守備隊長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隨後開口說道。他也同樣害怕這件事暴光，一旦真的傳揚出去，自己也是這個村子出身的人，難保不會惹人懷疑。要知道守備隊長這個職位可是油水大大的，不少人都在背後虎視眈眈。一旦真的被他們知道了這件事，那麽自己這個守備隊長也鐵定是當不成，隻能夠回家賣紅薯了！
“我可以保證，這些村民都是淳樸善良的，他們不可能和魔鬼有什麽來往，我………”
看見羅德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守備隊長吞了口口水，停了下來，他猶豫片刻，正打算再說些什麽的時候，隻見羅德晃晃悠悠的開口了。
“坦白來說，我也不希望事情變的麻煩，畢竟如果報告教會，我也要接受詢問，麻煩對我來說自然是越少越好。不過………我的傭兵團在這次的行動中可是受了非常大的損失……”他故意把“損失”的發音咬的很重，事實上也的確是很大的損失，五名傭兵受傷，魔法藥劑用掉了三分之二，還報廢了七八件皮甲和長劍―――嗯，這損失的確很嚴重，不是麽？特別是對於羅德這個隻有十幾人的傭兵團來說？
“我明白您的意思，羅德大人。”
聽到羅德鬆口，守備隊長也鬆了口氣，急忙點了點頭。
“您和您的部下保護了我們的村莊，我們應該為您做點什麽來表示感謝才對，沒錯，我可以向您保證，這樣吧，我們………”
守備隊長的話沒有說完，就看見羅德的右手緩緩伸開，露出了五個指頭。他猶豫了下，一下，隨後試探著開口說道。
“五十？”
“…………”
羅德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五百？”
“…………難道………”
“一萬。”
羅德開口了，而聽到他的回答，守備隊長和那些村民們都嚇了一大跳。
“您，這，這不可能！我們拿不出這麽多錢！”
“本來是五千，不過看來你們不是那麽願意出，所以我不得不提高一倍。”
羅德說著，收回了手，悠閑的靠在椅子上，望著眼前大汗淋漓，麵色蒼白的眾人。
“好了，自己做個選擇吧，我期望你們不會愚蠢到作出一個讓大家都不開心的選擇。”
是讓您不開心的選擇吧。
守備隊長內心暗罵，但是卻說不出半句話來，麵對羅德冰冷的目光，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深深的低下頭去，把自己的感情全部掩飾起來。
最終，那些村民還是答應了羅德的條件，湊齊了五千枚金幣交給了他。坦白來說，這比錢讓村民們異常心疼，畢竟他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熱鬧的商業村鎮了，這五千金幣可是全村好幾年的積蓄。但是現在這個該死的混蛋一句話就要拿走，沒有人想要就這麽算了。但是他們又能夠如何呢？衝上去搶嗎？
也正因為如此，羅德帶著傭兵們離開時並沒有受到村民們的歡送，那些村民隻是站在旁邊互相交談，看也不看他們一眼，他們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憤怒和不滿。不過羅德顯然並不在乎，他拿到了錢，也出了這口氣，這對羅德來說已經足夠了。他心裏很清楚自己在這個村子的聲望肯定是冷淡，再差一點說不定還是敵對。不過這又如何？自己不還是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嗎？
俗話說的好，拿錢辦事。既然已經拿到了村民們的錢，羅德自然也不會再去向教會報告。不過他已經做出決定，會在回到深石城之後，會向克勞澤城主“原原本本”的將整個事情說一遍，再配合戰鬥結束之後，自己從老村長家裏尋找出的東西，相信克勞澤城主應該能夠做出明智的判斷。
而且他也不算是違背諾言，不是麽？
不過，在離開高崖村時，還是出了一點不大不小的風波。
羅德希望克裏絲蒂能夠離開這個村子，而女孩也答應了羅德的邀請，坦白來說，女孩在這個村子裏並沒有任何的留戀，這裏的人對她並不好。而在星光傭兵團中，無論是羅德，還是瑪琳，安妮，莉潔或者其他人都很喜歡這個女孩。這讓克裏絲蒂感受到了從來沒有過的溫暖，所以麵對羅德的要求，克裏絲蒂並沒有太多的猶豫―――至少不可能比她現在的生活更差了。
但是即便如此，在離開村子的時候，克裏絲蒂還是有些依依不舍，不管怎麽說，她在這裏都住了十多年，現在要和一群陌生人離開，自己的未來究竟會變成什麽樣還不好說。而且在克裏絲蒂的心中，她也有些後悔―――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麽多壞事了呢？自己難道真的隻是一個災禍嗎？女孩回過頭去，帶著一絲憂鬱注視著眼前的村落，沉默不語。
“不用在意。”
察覺到克裏絲蒂的心情，羅德伸出手去，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隨後蹲下身，安靜的注視著女孩。
“這不是你的責任，你不需要為此背負什麽，記住，克裏絲蒂。他所遭受的苦難是他自己選擇的結果，而不是因為你的存在。”
“嗯…………”
聽到羅德的安穩，克裏絲蒂露出了些許笑容。
“我知道了，羅德……謝謝你………”
她輕聲說道，微弱的聲音就好像風鈴般的清脆，同時抓著羅德的手指也微微用力，拉住他的衣角。
“他們兩人的感情真好。”
看著羅德和克裏絲蒂，一旁的安妮不由的撅起嘴來抱怨道。
“團長真偏心，我進團這麽久了，他還從來沒有對我笑過呢！”
“我也是，我從認識羅德先生開始，他也沒有對我怎麽笑過………”
莉潔也同樣不滿的開口說道，同時伸出手去，輕輕撫摸了下自己的麵頰。
耳光倒是打過了………
而瑪琳的表情也同樣複雜，她左望望，右看看，最終長長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放棄。
就在這時，她們便看見一個男孩忽然從人群中跑出來，接著他手裏拿著一塊石頭，惡狠狠的衝克裏絲蒂砸了過去。
“滾出去，你這惡魔！”
麵對男孩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眾人都有些驚訝，克裏絲蒂驚訝的回過頭去，很快她就看見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向自己飛來。這讓女孩嚇的叫了一聲，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但是她並沒有象平日那樣感覺到石頭砸中自己時的痛感，相反，一聲淒厲的慘呼讓女孩重新睜開了眼睛，而當她驚訝的向前望去時。隻見那個男孩正大哭著滾倒在地上，他的半邊麵孔上到處都是石塊的碎片，一個中年女子正尖叫著撲到他的身邊，把已經變的慘不忍睹的男孩抱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羅德的身體也擋住了她的視線。
“好了，我們走吧。”
羅德看也不看後麵哭天喊地的那對母子，同時無視了無數道從身後穿來，帶著憤怒與痛恨的目光，他隻是低下頭去，微笑著對克裏絲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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