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到大樓的地下室,摸出隨身的鑰匙,打開了車門。這兩輛法拉利的鑰匙我們倆都有,我一直貼身放著它們。


    關上車門,我立刻把檔位調到了手動上,推好檔位把手,狠狠的踩下了油門,發拉利發動機的吼聲立刻淹沒了整個地下停車場,眼見表杆已經緊緊的貼在了紅線上,我在這一瞬間鬆開了離合,法拉幾乎是從車庫裏竄了出去,輪胎刺耳的摩擦聲尖叫著震顫著我的耳膜,我把方向盤一打,直接上了高速。


    到濱江花園別墅群並沒有花費很多時間,玉秀家門口停滿了各式豪華轎車。我利索地停下車跑了進去。


    估計是紛亂響著的警笛聲讓他們回過了頭,我就這樣被這些人瞻仰著,倒是玉秀最先看到了我,起身朝我跑來,大聲叫道:「老公!」


    原來是杜家的人正在和匡龍商量著什麽,玉秀和杜明輝也坐在旁邊,如果沒有警笛的伴奏,我的到來或許並不會引起眾人的注意。


    這時眾人都把目光投了過來,玉秀則在這個時候不顧眾人的目光一下子撲進了我的懷裏。


    「老公,真的是你嗎,我好想你。」玉秀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我看見她這個樣子,突覺一陣深深的愧疚,怎麽說,她也是我公認的未婚妻,家裏出了這樣的事,我卻到這時才出現在她的身邊,實在是不應該。


    匡龍看看熱鬧異常的門外,既而疑惑的看著我。我不好意思的說「我超速了。」


    他倒也沒有說什麽,隻是點了點頭。一旁的戴宏兵在他的示意下走了出去,估計是為我「善後」去了。


    這時杜明輝的眼睛裏早已冒出了一股恨不得把我吞下去凶光,杜老太婆臉上也露出了不屑的表情。這時,匡龍一反常態地說道:「玉秀,這麽客人在這裏,也不顧及一下場麵。」


    如果是平時,我不會多想這句話,可這時,卻覺得有針對我的意思。


    「爸,都是我不好,家裏出事,我卻到現在才來。」我低著頭說道。


    「小浩啊,這個怎麽能怨你呢?要怨也是怨我匡龍沒有本事,連這點事情都擺不平,你的公司最近有很多事有忙,這些我都知道。」匡龍可能看我低頭認錯的樣子,心軟了,口氣也和緩了許多。


    我心想:如果你能把美國政府都擺平了,那你豈不是比小妖還厲害了?我接著安慰地說道:「我也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辦法。」


    在路上的時候小妖早已經告訴了我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匡陸在美國的華裔醫藥推出「磁波針」之後,幾乎形成了壟斷的態勢,所以北美的幾家醫藥企業聯名以壟斷、走私毒品等罪名把他告上了法庭,事情比較麻煩,匡家雖頗具實力,對此事卻也無可奈何。


    這個時候坐在一旁的杜老太婆有點不客氣地說道:「小夥子,你充其量不過在計算機方麵的領域有點成就而已,說話可要有自知之明啊。」


    大家先是一愕,接著又都把目光轉向了我。


    我笑著說道:「有沒有自知之明,日後事情解決後,大家自有定論,我多說無益。」玉秀很支持我,忙連連點頭,倒像這話是跟她說的。


    聽我說完這句話,杜明輝頓時衝動了起來,坐在他右邊的杜筱影連忙用手拉了拉他,他才又重新坐回到位置上,眼睛卻不肯放過我,恨不得用眼中的怒火將我燒死。


    在這個留學泛濫的年代,我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留學有兩種人:一種是紈絝子弟,混日子的;一種是為了理想拚搏的,是精英型的。而杜明輝應該就屬於第一類,看著他的行為,讓人很難相信國外高等教育的成果是真實的還是浮誇的。


    玉秀則站在我這邊,並說道:「我相信老公的能力。」


    這句話讓杜老太婆和杜明輝氣的臉色發紫。


    「要不,就讓小浩想想,看看他有什麽好辦法。」一直沒有發言的綰姨說道。


    杜家的人,覺得多留不益,隨即起身告辭,等把他們都送走後,匡龍臉上布滿了失望的表情,一聲不吭地走進了裏屋。


    後來我才知道了,原來是杜家乘人之危,跟匡家提議,用玉秀和杜明輝的婚事作為條件來幫助匡家解決爺爺的事情。


    「卑鄙!」我壓製不住了內心的怒火說道。


    匡龍在裏屋呆了會後,走出來看著我發呆了好一會兒,然後才說道:「小浩,是爸爸對不起你,玉秀她爺爺……哎!希望你能諒解……」


    「爸,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請相信我的能力,我一定會有辦法的。」其實,我自己心裏也在打鼓,不知道小妖那邊什麽情況,但為了安慰他,我隻好硬著頭皮這麽說。


    匡龍顯然認為自己都無法辦到的事,單憑我又怎麽能辦到呢,歎了口氣,搖搖頭,拍了下我的肩膀,又神情黯然的向裏屋走去,而綰姨則朝我點了點頭,表示相信我,而後緊跟著他朝裏屋走去。


    晚上和玉秀回到海邊別墅,我們都沒有了親熱的心情,相對沉默不語。


    我想,依靠我個人的力量根本沒有辦法解決問題,看來,一切還的靠小妖了,我立刻打開電腦給小妖發了條信息,考慮到身邊的玉秀,我決定這次采用輸入信息的方式和小妖溝通。


    小妖很快領悟了我的意思。


    「小耗子,什麽事,這麽急找我?」


    「是這樣的,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玉秀爺爺的事情嗎?」我在鍵盤上打道。


    「你笨啊,這麽簡單的問題也來問我嗎?」


    「簡單嗎?我可不這麽認為。」


    「你這個笨蛋!」


    「我承認我笨,否則也不勞你出駕啊!」


    「我問你,你們國家是不是對咱們的智能核心感興趣?」


    「對啊,而且還比較關注呢。可是這跟爺爺有什麽關係?」


    「那你有沒有想過,美國對你的智能核心感不感興趣?」


    「美國?」我一怔,小妖怎麽這麽想?難道我要漠視國家的利益用自己的智能核心去交換嗎?


    小妖當然不用我說出口就明白我的意思,當即啐了我一口:「呸,竟然這樣想我!」


    我笑笑,馬上就道歉了:「哈哈,原來你還是蠻了解我的嘛!」


    小妖狠狠白了我一眼:「你到底要不要我說下去?」


    「要!要!要……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了小的這一次吧。」我忍住笑說道。


    小妖哼了一聲,接著說道:「我可沒讓你賣國,不過我要告訴你,咱們的BC智能核心其實並不是很先進,當然這是相對而言的。它充其量隻能算是一個版本罷了。」


    「一個版本?也就是說……」我稍微明白了一點。


    「對,BC版本的智能核心隻具有有限的學習能力,不過當前你們用的話已經夠了。但是它還有另外一個版本。」


    「另外一個版本?」我納悶了。


    「是的,還有一個版本,它看起來比BC核心要先進的多,而且有更先進的理論基礎,不過……」


    小妖突然賣了個關子,不說了。看來,我隻有厚著臉皮求她了。在我說了N多的好話之後,小妖才慢悠悠的把謎底托了出來:


    「不過,它卻是很難得到結果的。」


    「很難?那它……」


    「以你們星球上目前的科技,我不能保證他們能在一兩百年之內搞出像我們BC二代那樣的東西。」


    「那這個版本還有什麽用?」我簡直搞不明白小妖的意圖了。


    「你這個白癡!現在不是有用了嗎?」小妖看我還是不「開竅」,忍不住罵了我一句。


    「啊?哦……我明白了!」還是小妖的罵比較管用,我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於是苦笑著道:「還是你狠……」


    盡管我心裏還是感到忐忑不安,但我沒有理由不相信小妖的本事,我想,就算是冒風險也不至於到關乎性命的地步吧,小妖在這方麵可是非常謹慎的啊。


    懸在我心中的這塊石頭算是落下了,我深深地吸了口氣,連忙興奮地叫道:「玉秀,我有辦法了。」


    正在大廳的玉秀聽到我這麽一說,高興地跳了起來,迅速地跑到我跟前給了我一個熱吻。


    「我就知道我老公最棒了,耶……」她激動地喊道,開心的像個孩子般。


    我暗自慶幸她沒有問我準備用什麽方法去解決事情,說實話,為了她的安全著想,我不想把這件事告訴她。


    「玉秀,我今天晚上就得趕往美國,對不起哦!不能陪你了。」


    「為什麽啊?」她極不情願地說道。


    「為了爺爺,我們就暫時犧牲下在一起的時間,好嗎?我得去準備一下。」把我她摟在懷裏,吻了下她的額頭,哄勸道。


    玉秀雖然不願意和我分開,但一想到爺爺,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並對我說道:「以後你不許一走就沒有消息,不準一個電話都沒有,不準……」她連著說了一大堆的不準。


    「遵命,我的老婆大人。」我笑著點頭答應。


    下飛機後,華裔製藥有限公司派了一位高層負責接待我,在胡峰的周旋下,我費了些周折,才得以和爺爺見麵。


    我在房間裏還沒有坐十分鍾,房間的門鈴響了起來,我看了下表,時針正好指向了預先約好的時間,匡陸在兩名高大的外國人的「看護」下進入了我的房間。


    看著匡陸神情木然地走了進來,我不禁心頭一震,才幾天不見,爺爺明顯地憔悴了許多。


    「爺爺!」我激動地叫道,趕忙扶著他坐下。


    匡陸見到我,臉上才慢慢浮現出一絲笑容。


    問題的危急性讓我來不及多說其他,連忙問道:「爺爺,外界謠傳華裔製藥集團偷稅和販毒,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匡陸環視了一下周圍的人,說道:「既然是謠傳,怎麽會是真的?!FBI純粹是借題生事,華裔製藥集團曆年來一直在向非洲、拉美地區的貧窮國家捐贈大量免費藥品,並在那些國家設立大規模救助站,救助那些因掙紮於貧窮和死亡旋渦裏的人。按照美國關於捐贈方麵的關稅法律,這些藥品是可以免稅的。而華裔製藥每年捐贈的藥品在商務部和海關都有詳細的備案,這些資料都可以隨時查到。」


    「既然這樣,偷稅之事又從何說起呢?」我著急了。


    匡陸冷笑:「中國有句古話——『同行是冤家』。華裔製藥的大規模捐贈,傷害了美國其他幾大醫藥集團的利益,他們聯手把事情捅到了美國聯邦調查局,說華裔製藥的捐贈其實是一種商業行為,那些捐贈是一種促銷手段,是為了銷售更大量的有價藥品而做的廣泛占領市場的行為,是一種變相傾銷,所以他們認為應該對曆年來捐贈出去的免費藥品征稅,並對這種變相偷稅行為處以巨額罰款。這簡直就是一種荒唐的邏輯,誰都知道,那些集團通過在那些第三世界貧窮國家製造戰亂和疾病,不知道撈取了多少利益。也怪我沒有看清楚形勢,才把事情搞成這樣。」


    我點了點頭,又問道:「那走私又是怎麽回事呢?」


    「聯邦調查局現在正在調查,我也在全力配合,少數亡命之徒以金錢誘惑公司內部的某些高層一起以華裔製藥有限公司這次捐贈給亞非拉貧窮國家的機會,大肆走私毒品,這無疑給那些執意要擊垮華裔的人抓住了更大的把柄……」匡陸氣憤地說道。


    「這麽說,這件事情和爺爺您並無關係?」我問道。


    他點了點頭,道:「華裔的產業現在遍布美國各大藥品行業,我還沒有走到要靠走私壯大集團的地步,我正在組織一個律師團,利用這次機會,打算把那幾家要讓華裔倒下並誹謗我的集團公司以及連日來聯邦調查局不合理的傳訊告上法庭。」


    多日來的擔心終於可以放下了。現在的問題雖然複雜,但是情況已經大體明朗,隻要方法得當,解決起來並不困難,這就好像一個易貨的交易,就看彼此拿什麽出來做交換了,當然最終交易究竟如何,還要看彼此的壓價手段是否高明了。


    這時,FBI的幾個探員在取得我和爺爺同意的情況下,走進了我們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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